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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宛若一梦-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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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近城门,宛若不禁想起记忆深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对赵睎,宛若心里有一份复杂的情份在,比起承安,赵睎更像她的弟弟,冲动,矛盾,冒失,却也如此真实……

    “禀皇后娘娘,前面城门处仿佛停着北辰圣上的銮驾”宛若微楞了一下,虽说她如今贵为一国之后,可此次来北辰却是私事,因此,并未下正经的国,论理根本用不着皇上銮驾亲迎才是。

    宛若沉吟的功夫,车马已到了城门,车门打开,宛若还未下车,就看到正前方明黄盖伞下的赵睎,玉带龙袍,彰显巍巍天子驾,头上九龙含珠冠下,依旧是昔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只是脸色有些沉肃,褪去了少年青涩,有些许戾气从他身上透出来。

    眼睛直直盯着自己,毫不掩饰,宛若微微皱眉,刚迈出一步,赵睎已走上前来,伸出手定定望着她,嘴角忽然咧开一个明显的弧度:“宛若,你终是回来了……”

    宛若忽觉不妙,赵睎的目光,赵睎的语气,赵睎的表现,都太不合时宜,他难道忘了,他们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是过去肆意玩闹的青梅竹马,他们是两国帝后,站在政治角度上,如此亲近,实在不合事宜。

    宛若的目光越过赵睎伸出的手,落在他身后的苏澈身上,微微楞了一下,她走的时候,父亲的官位不过侍郎而已,如今看官服绶带已是尚之职,倒是升的快。

    转念一想,也不稀奇,她虽远嫁南夏,苏家却还有半截认祖归宗的苏青若,如今贵为淑妃,略闻,比之彦玲,宛若这位便宜姐姐,颇为受宠,想来父亲这国丈大人的仕途,也借着女儿的东风一路平顺起来。

    宛若不着痕迹避开赵睎的手,扶着如意下车,赵睎目光一闪,淡笑了一下,反正来日方长,却也不禁仔细端详她,不过区区两年,赵睎觉得,两人仿佛半生未见一样,两年堆积起来的思念,如此深,如此切……

    她变的更美了,银狐斗篷裹在外面,依旧可以分辨出窈窕身姿,记得,她好像怀了身子,这样却看不着丝毫臃肿痕迹,头上白狐边的昭君帽,围住满头青丝,漫天白雪中,仿佛混为一色,却越发显得眉眼清明。

    眸光璀璨,眉眼间昔日调皮的青涩,化作了春风般的妩媚风情,明灿灿一双眸子滑过他,赵睎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底那股压抑已久的渴望和思念……

    宛若着急老太太的病,从城门直接就往王府而来……掠过众人,直接进了老太太的院子……见到病榻上已灯尽油枯的老人,宛若的眼泪滑落下来,仿佛就在昨日,慈祥的外祖母还握着她的手一声一声的叮嘱她,如今却已似风中之烛,明灭只在一瞬间……

    宛若跪伏在榻前,轻轻握着老太太的手,在她耳边一声一声的唤:“老太太,外祖母,我回来了,你的宛若丫头回来了……”

    一边的舅母抹着眼泪跟着唤:“老太太,老太太,您快睁眼瞅瞅吧!日夜盼了这么久,外孙女儿回来了,怎的倒不舍得睁眼了……”

    一干人叫了好半响,老太太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直勾勾看着凑到跟前的宛若,呆滞的看了许久,有些浑浊的眸光,落在宛若身上,仿佛晕染起些许生机,也渐渐清明起来……

    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宛若靠近她唇边,听了好久,才略猜出是一个字:“走……走……”宛若一怔:“走?是让她走吗?”宛若仔细端详外祖母的眼睛,清明之中,仿佛蕴含着浓浓的担忧……

    宛若讶异的功夫,老太太又重新陷入昏睡,老太太自来是位睿智的老人,且事事都为了宛若着想,真心实意的疼着这个外孙女,即便在家族荣辱面前,老人家也从未想过把宛若作为筹码,这份心意,也是宛若自始至终放不下的亲情。

    正是念着这份亲情,宛若执意留在老太太身边侍疾,谁劝都没用,说是侍疾,宛若也明白,如今老太太这情景恐过不了一两日了……

    至午间,王氏才匆匆赶过来,王氏略显老态,两年前的精气神儿,仿佛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有一种萧瑟的秋意,跟仕途得意的父亲截然相反。

    宛如耳闻,父亲这两年又娶了两个姨娘进府,更有那巴结寻门路送进府的美丽女子,也收了几个房里人在身边,对于苏澈,宛若一向生分,认真说,从未当他是自己的父亲,仔细想想,苏澈这样的人仿佛是最正常的古代男人,她的承安才是异数。

    出过一次轨的男人,以后多少次仿佛都理所当然,即便性子刚强的王氏也无可奈何,这事儿,宛若管不了。

    母女两个在耳房里拉着手说体己话,王氏自打见了宛若,眼泪就没停过,刚才有外人在,却不得说话,如今剩下母女二人,王氏才仔仔细细打量宛若,好半响轻声询问:“这两年的日子过的可顺畅?那位皇上对你可好?受没受下人的气……”

    一叠声,竟仿佛要把这两年每一日都问过来一般,宛若心里一暖:“娘亲放心,我过的很好……”王氏忽然想起什么,笑道:“是啦!娘倒是糊涂了,耳闻南夏帝后鹣鲽情深,举案齐眉,都成了民间一段佳话,想来必是好的。”

    宛若脸微了紅,若说以前王氏还悬着心,这回见了面,那心算彻底放下了,听着再好,也不如自己亲眼瞅见,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只一眼,就能看出她过的顺心顺意。

    王氏叹口气摸摸她的肚子小聲道:“一举得男才好……”宛若抿抿唇:“我更喜欢女儿”王氏白了她一眼:“女儿以后慢慢生,这一胎是个皇子,才能保住以后的安生,如今都成了皇后,怎的还这般孩子气,凡事要多思多量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在深宫内院,这一点要牢牢记在心里。”

    宛若扑進王氏怀里:“娘亲,不然这次您也跟着我回去吧!”

    王氏摸摸她的头发,叹口气:“娘这辈子已过去大半了,唯一就是盼着你跟承平以后能平平安安的,你自小虽多灾多难,可有个逢凶化吉的命数,你弟弟卻还小,娘还要照管着些,只是虽娘也想你念你,这回你实不该回来的。”

    宛若抬頭看了看王氏,王氏摸摸她的頭:“你父亲汲汲名利,倒失了平常心,也跟着皇上一起哄你回来,娘给你的家,有一半都是你父亲代笔的,皇上登基后,对我苏王两族颇为恩重,娘原先本以为,是因为淑妃的缘故,去年正月十五那日,圣驾莅临蘇府,在你原来哪個小院里吹了一夜的笛子,那时候,娘心里就后怕上了,这男人滥情的或许更好些,若痴情太过了,也是祸事啊!更不要说,他还是皇上,手段心机,若都用在情之一字上,这后果却也不堪设想……”



82 牛鬼蛇神

    “皇上请用茶。”低沉柔美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暖阁里颇有些突兀,承安皱皱眉,抬起头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已连一个伺候的小太监都没了,琉璃灯光下,是一张令人惊艳的芙蓉面,却不是他心里念了这些日子的人儿。

    承安眸光微沉,脸色有些阴,穿着一身淡绿色宫女服饰,鬓边却插着一支纱堆的芍药花,愈发显得粉面朱唇,眉眼含情。

    大约对自己的美貌相当自信,见承安望着她,便粲然一笑,将手里一只碧玉茶盏呈上来,晶莹润泽的碧色,映着青葱般芊芊十指,格外惹眼。

    承安接过来放在一边,并没有再看她第二眼,只清淡的挥挥手:“下去吧!”“皇上……”承安侧眸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令她不禁后退一步,不怎么情愿的蹲身:“奴婢告退。”

    周敬虽在外面候着,却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呢,如今皇后省亲,偌大的皇宫震慑的老虎没了,什么牛鬼蛇神不得蹦跶出来,尤其这些牛鬼蛇神,跟前朝有着千丝万缕,割不断扯不开的联系,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总管能镗住的。

    尤其定南王,最近一年动作频繁,要说定南王这人真挺难说的,要说当年,以定南王手里攥着的大权,根本不用费事儿直接夺权篡位,改了南夏慕容一族的江山,也是手到擒来之事,可偏偏没这么干。

    念着故主戚家之恩,愣是把皇上找回来,推上九五之位,这既然甘愿当姜子牙了,这会儿就别折腾了,也好留的清名,不枉此生,可人家偏不,就得折腾,且死活看皇后不顺眼,变着法的,往皇上身边塞人,就盼着能分了皇后的宠。

    周敬不禁暗暗撇嘴,他是这南夏宫里头长起来的,不知道过去因缘,还情有可原,定南王这个知道明白皇上底细的,还干出来这样的事,周敬真觉得有点猜不透了。

    近两年的时日,足够周敬看的心明眼亮,帝后之间的情分,哪里是朝夕便有的,那是一种日积月累刻进骨子里的情意,情之一字向来难解,他是解不明白,但知道一点,这辈子皇上身边没有别的女人还罢,若真塞进来一个,那就是轩然大坡。

    皇后虽是个宽泛温和的主子,在男女之事上,却与别的女子大不相同,且男女情字上,握着绝对的胜算,打从皇后一入宫,什么事儿皇上说过一个不字,便是她自己想不起来,记不住的事儿,皇上也安排的妥妥当当,细致到衣食住行。

    平时同歇同止,分外相合,真跟那说书嘴里的神仙眷侣一般,仿佛亘古以来便如此,这样的情分,别人岂能插的进来,所以说,定南王这样干,纯碎白费心机,可既然求到他头上,他还真不敢推脱。

    皇上是他的主子,定南王他也得罪不起,心里却也有点忐忑,虽说皇上不见得会召幸里头的女子,可也有个万一不是。

    这男人即便心窝子里藏着一个,可不妨碍别的事儿,皇上不过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皇后又怀了身子,这都几个月了,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皇后不在,这事出来了,过后寻个由头隐下,也就是了。

    打了这个主意的周敬,便顺水推舟的卖了戚忠一个人情。可这女子进去了,他这心也提在嗓子眼儿,主要拿不准万岁爷的心思,伺候了这两年,圣意也能揣摩个七七八八,可这男女上的事儿上,周敬依旧猜不透。

    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那女子从里面悻悻然的出来,周敬还有些楞神儿,就听见里头皇上的声音传来:“周敬……”

    周敬心里咯噔一下,这口气听着仿似不大对劲儿,急忙躬身进入,小心翼翼的立在下首等着,可好半天都没动静,耳边只有那边博古架上自鸣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心里越发嘀咕起来。

    大正月里的日子,头上都冒了一层汗,这暖阁原是新建的,南夏地处南边,即便冬底下,也不会真冷到哪里去,放上炭火盆便可过冬,皇后虽是北边人,却尤其怕冷,因此皇上下令特特辟出未央宫前殿两侧的屋子改成了暖阁,不仅捅了地龙,地上还置了一只珐琅彩镂空两层的龙纹大熏炉。

    朱火青烟,兰绮袅袅,阵阵暖香熏烤的屋里温暖非常,此时的周敬却仿佛置身在那熏笼之上一般,蒸烤的浑身冒汗。

    皇上年纪不大,却颇有威慑力,除了在皇后跟前,别的时候,皇上可不会讲一丝情面,杀伐果断,言出必行的。

    周敬的汗都侵透了厚重的衣裳,承安才放下手里朱笔,却也没看他,微微侧头,透过琉璃窗向外望了望,廊前灯在寒风中摇曳几下,从上而下的细雪,被寒风卷着飘进廊檐内,打在大宫灯上,有一瞬间,仿佛阵阵花雨,倒令承安不禁记起了旧年间的事儿。

    两人那时不过七八岁大,还住在冀州的府衙内,散了学,路过槐梦轩,若若立于树下,白色的槐花随着风飘下来,粘在她头发和裙裾上,氤氲起淡淡清雅的香气……熏炉内的银丝碳噼啪一声轻响,打断了承安遥想的情思,微微叹了口气,才不到十日,他已如此想她了,他的若若,今夜不知会不会丝这般惦记着他……

    和着呼呼而起的北风,仿佛能听见簌簌的落雪声:“你说皇后今日可到哪里了?”周敬愣一下,才明白这是问他,急忙抹了抹额头的汗,躬身道:“今儿是十四,算着,皇后娘娘已走了九日,若不遇风雪,今儿白天早些时辰,就该进了北边京城了吧!”

    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继续道:“估摸能赶上北辰元宵佳节的大热闹呢?”“元宵佳节?”承安目光一闪,仿佛有些不满:“遇上热闹,定没空惦记朕了……”回过身扫了周敬一眼,眸中厉芒一闪:“周敬,你可知错?”

    周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知错。”承安神色略缓了缓:“既知错,下去领二十板子,长长记性,下回再犯,定不轻饶。”

    周敬忙谢恩退了出去,出了暖阁,不禁叹了口气,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这顿板子挨得真冤。

    “定南王”承安在在纸上写了三个字,用朱笔画了个圈,到了不得不肃清的时候,他也绝不会手软心慈:“来人,传吏部左侍郎进宫。”

    说起来,承安真算最了解宛若的,此时的宛若真没心思惦记他,却也不是为了明日灯节的大热闹,而是正琢磨着,该如何跟王氏说范成之事。

    宛若这边还没提,不想,王氏却先她一步提了起来:“先头在在篱落轩那边遇上一个人,瞅着是南夏的服饰,却并非官服,倒像一个白衣公子,只是那脸面五官,却甚为熟悉,仿佛那里见过一般,我这想了一路,刚才一打岔竟是忘了,这会儿忽的记起来,倒是跟周映雪母女的眉眼相像,你说奇是不奇了,他是谁?可是你从南夏带过来的随身护卫?”

    因宛若执意住在王府,宛若的舅舅,便特特腾出几个阔朗的轩馆来,给护卫们落脚,篱落轩住的正是范英范成兄弟。

    宛若想了想,凑到王氏耳边低声把原委说了一遍,王氏愕然,瞪着她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你说外面那个才是承安?而跟你一处长大的承安,就是如今的南夏文帝?”

    宛若道:“不然,娘亲以为女儿真有这么好的运气吗?还能如此安然无恙的回来省亲。”王氏点点头:“是了,不是承安,怎会对你这般看重,娘亲倒真放心了,只是这范成,你此番带回来,是想他认祖归宗吗?”

    宛若摇头:“娘,我不过想让他回来看看罢了,他如今是范家养子,恐怕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乐意回来的,何必多此一举……”

    王氏刚要说什么,宛若的舅妈一掀帘子走了进来,望了宛若一眼低声道:“外面有姑娘的故人来访……”

    舅妈的性子直爽,倒是不拘泥于宛若的身份,还如旧时一般待她,宛若反倒觉得分外自在。“只是故人?”宛若挑挑眉,舅妈有些目光闪烁吱吱呜呜的道:“姑娘自己出去瞧瞧就知道了,前面正堂呢?”“正堂?”

    宛若仿佛明白了,起身站起来,王氏从如意手里接过斗篷替她披在身上,拢了拢前面的带子系好,担忧的叮嘱她:“凡事多想想,不要竟使唤你那小性子……”

    絮絮叨叨跟她小时候一样,宛若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娘亲放心吧!女儿早已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王氏白了她一眼:“就知道说嘴儿,在娘亲眼里,你就是白了头发,也还是个孩子,如今你身份不同,凡事不可任性,小情可免,大事上不可莽撞……”



83旧怨新愁

    入了夜,雪下的愈发大起来,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屋脊廊檐上,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把下面的青色盖住,晶莹的白色,给如此深沉的冬夜,添上了一抹明亮,即便没有廊间灯,也比平常要亮堂许多,不过真冷。

    伴着雪粒子的北风,从廊外拂进来,即便宛若穿着厚重的大毛斗篷,依然有些侵骨的寒意,偌大宅子很安静,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雪落的声息儿……

    穿过隐在游廊尽头的月洞门,就看见花厅外廊内,躬身而立的小春子,他的变化不大,依旧是带着机灵儿气的稳重样儿:“主子万安。”宛若刚到近前,小春子已噗通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

    宛若倒是怔了一下,拍拍他的帽子,打趣:“我听说公公如今高升了,该称呼一声总管大人了,何必行如此大礼。”

    小春子爬起来嘿嘿一笑:“奴才便是再高升,这辈子也是主子跟娘娘跟前的奴才,磕几个头 也是应当应分的”

    宛若笑了一声淡淡道:“你的主子可不是我,你家娘娘在宫里头呢,这礼儿我受不起,以后免了吧!”

    小春子不禁暗暗咂舌,心里话儿说,万岁爷啊!任您心里千般想,万般惦记着,打头开始,就是单相思,如今这好容易哄着骗着回来了,能怎样?瞧着,看着,吃不到嘴,不更闹心。

    虽日日在主子身边伺候着,这一回儿主子费这么大力气,把这位哄骗回来,小春子也真不知道打的什么注意,莫说现在,以前这位还未嫁之时,都没随了心思,这会儿,难不成就能顺了意?

    退一万步说,即便主子顺心遂意了,南夏那位皇上,难不成就能忍下这夺妻之恨,再说,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呢,从哪儿说,这事都是件大祸事,若两国重起战事,北辰何以抵挡,论兵力,论国力,北辰差了何止一筹。

    这些事国家大事,本不该他一个内官操心,可如今就这么个形势,苏家这位姑娘,虽不能算颜,却也真能倾国倾城了,只是、这缘分造化,本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强求若是有用,就不能是缘分了,这祸福吉凶,往后还不知是怎样的呢?

    小春子出神的想了一阵,一抬头发现,如意立在他身边,侧着头打量他,都不知道打量了多长时候了。

    小春子忙笑道:“如意姐姐,这一向可好?”如意目光一闪笑了:“两年不见,小春子公公倒是礼节周全了,这面上的客气话儿,咱们就免了吧!”

    如意突然拉着他往那边拽了拽,拽到那边廊柱子下边,低声问:“你老实跟我说,你家主子什么意思?娘娘这前脚刚进了府里,你家主子后脚就跟来,难不成,旧时那番心思还没撂下……”

    “撂下?”小春子不禁微微苦笑:“若是能撂下,就都省心了,哪会还有如今这番周折麻烦……”如意是自打在城外皇上亲迎的时候,就觉得大大不妥了,主子虽是皇后,可这皇后可是南夏的,跟北辰扯不上干系,这帝后走在一起,怎么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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