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公主上嫁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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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袍怪没说话,只闷闷地冷哼了一声,只迈开大步往前行去。
两人离得太近,尤其他那张青色巨脸,几乎就在眼前,莫说嘴边的獠牙,便是那脸颊上乱糟糟的鬃毛似乎都能看得根根分明。哎呀,同样都是妖怪,人柳少君英俊潇洒,白珂端正持重,就连那枣树精都长了个精明强干的模样,怎地就他长得这般丑陋,而且还能丑得这般与众不同!
我想闭目不看,却又怕他发现后会恼羞成怒,左右思量一番,那惊惧之心终战胜了羞耻之心,索性一咬牙,只做娇怯不胜的模样,将头埋入他的胸口。
片刻后,黄袍怪的声音从我头顶处淡淡响起:“你把我衣服蹭脏了。”
我一愣,抬起头定睛瞅了瞅他身前,见我刚才埋首之处果然又是香粉又是胭脂,红红白白的蹭在他那黄衣上,甚是瞩目。
“这个……呃……这个……”我老脸发红,一连吭哧了半晌,这才赔笑说道:“意外,纯属意外。”
黄袍怪没说什么,只嘴角微微咧了一咧,露出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含义的笑来。
我就琢磨着吧,这厮估计是瞧到了我的笑话,心里不知怎么讥诮嘲弄哩。想当年母亲没少教导过我,说即便是女子也该心胸开阔,有气有量,更别说我还是一大国公主。我何必再跟他一妖怪斤斤计较,便是让他三分又能如何?
这样一劝自己,倒是也不觉得他那嘴边上的冷笑有多刺目了,待目光落到他那尖尖的獠牙上,心思不觉又有点发飘,暗道红袖说他们妖怪醉了酒多会现出原形,瞧着这黄袍怪的嘴脸,哪里还用得到醉酒,分明就是还没进化周全,留着几分原形的模样呢。
这厮到底是个什么妖怪,才会长成这样一幅嘴脸?
不知怎地,之前梦境的最后一幕忽在眼前闪了一闪,想到那只向我扑来的恶狼,我心中一动,这厮莫不会是只……狼妖吧?
我一时也忘记了害怕,只暗暗打量他,想从他脸上找出几分狼的影子来。只可惜狼我真是见得少,更不曾仔细观察过它们的模样,也不知和狗长得像与不像,父亲当年喜好打猎,行宫里倒是养了不少猎犬,人不都说狼犬一家吗?许得长得有些像的地方吧。
“你看什么?”黄袍怪突然问道。
“看你到底是狼是狗。”我想得入神,全无防备,顺口就把心中所想答了出来,待话出口这才猛然惊醒,赫然发觉他不知何时已把我抱进了卧房,正低着头垂目看我。
眼瞧着黄袍怪的浓眉就缓缓竖了起来,带着额侧青筋都在隐隐跳动,一双金睛大眼先是圆瞪,随后却又慢慢眯起,目光里压着无形的怒火,稳稳落在我的脸上。
完了!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只觉头皮发紧,正思量着如何进行补救,他那里却已是抬手将我往床榻上一丢,二话不说,低下身来扒我的鞋袜。我一时未反应过来,还当他是要辱我,想也不想地就抬脚往他身上踹去,怒道:“一句话就翻脸,还是不是大丈夫?”
黄袍怪头也不抬,冷声回道:“不是。”
这话噎得我差点仰倒过去,一时竟不知如何回他。就这么一愣神,他已是将我右脚鞋袜尽数除下,却未再有别的举动,手握着我脚踝,只盯着我脚看。我察觉到他模样有异,赶紧停了挣扎,也抬身去看我那只脚。
第12章 悲催的婚后生活(5)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几乎失声惊叫,不知何时起,那只脚早已肿胀异常,青黑之色从脚尖聚起,沿着脉络直往上蔓延而去,染过了脚踝,直没入裤脚之中。
“就是踢白仙那一脚的缘故?”我颤声问道。
黄袍怪没有答我,微微抿嘴,仔细看了看我的脚尖,便就抬手将我外裙往上一掀,又来撕我的裤管。
纵是知道他此刻并无恶意,可我也难免有些尴尬,连忙去挡他的手,叫道:“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可惜了一条裤子,切莫撕破了!”
黄袍怪抬头撩我一眼,理也不理。只听得“刺啦”一声,我那裤管便就直接被撕到了大腿处,几乎整条腿都光溜溜地露了出来。
这情形着实尴尬,我一时都不知道该去捂腿还是捂脸,愣愣僵得片刻,最终觉得捂哪里都太过小家子气,还不如装得从容些,反倒能少点尴尬,于是便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问他道:“白仙的刺怎地这般厉害?我下午看时还只是几个红点呢!”
“这是妖毒。”黄袍怪冷声说道,顺手将我身上披帛扯了下来以作绳索,在我大腿上紧紧系了一圈,“白珂有千年道行,他的妖毒又怎是你这肉体凡胎可受得住的。”
“这么厉害?”我惊道,又觉奇怪:“可当时只是扎了几个血点,都不怎么痛的。”
“这便是厉害之处。”黄袍怪这才抬眼看我,又道:“妖毒会沿着血脉而行,初时无感,稍后也不过是感觉麻痹,可一旦侵入心肺,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我忙又低头看一眼腿上,瞧那黑气竟是已经漫过了膝盖,直侵向大腿,且并无停住的意思,不觉更是慌了,忙问道:“那怎么办?白仙那里可有解药?总不能我无意踢了他一脚,就要赔他一条性命吧?”
黄袍怪淡淡答道:“用不着向他要解药,这毒我便能解。”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是一松,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胸口,又后怕道:“幸亏我人老实,早早地就向你招认了,不然一旦毒气入了心肺,就只能等死了,后悔药都没得吃。”
黄袍怪却是冷冷地哼笑了一声,道:“你以为白珂与柳少君两个为何要闹这一场?”
难不成他俩还是故意为之?我正琢磨黄袍怪这话里的意思,却听得他又突然说道:“闭眼!”
我闻言一愣,非但没闭上眼,反而还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警惕地瞪着他:“你干嘛?”
黄袍怪忽从一旁扯了床薄被来,扬手把我兜头一蒙,冷声道:“疗毒。”
我正往下扯头顶的被子,闻言动作一停,有意激他,嗤笑道:“怎么?还看不得吗?”
黄袍怪淡淡答道:“看不得。”
“为何?”我又问。
他先是一默,然后才不疾不徐地答道:“因为我会现了本相。”
“就能知道是狼是狗了?”
这话实在出乎我的意料,竟叫我一时不知如何去接,心道难怪他不许我看,原来竟是这个缘故,又想如若现在与他计较,怕是只会惹他羞怒,还不如我先假作顺从,等他现了本相之后,再偷偷地瞄上一眼……
我这里念头刚这样一转,不料他那里竟似已瞧破了我的心思,又沉声说道:“你若偷看,后果严重。”
“当真?”我忍不住问道。
“当真。”他答道,停了一停,又问:“怎样?你可还要偷看?”
我干笑两声,也不管他信与不信,只假笑道:“你看看你,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了吧?我就是顺口问问,本来也没想着要偷看的!”
黄袍怪哼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因头上还蒙着被子,我也瞧不到外面的情形,心中正好奇着,忽发觉外面光芒大盛,似是他取了什么耀目的宝贝出来,便是隔着一层薄被,都隐隐有不能直视之感。
那光芒初始离得我极近,似乎就在我身前,然后才慢慢地往远处移了去,随之,我那本已麻木无感的右腿也渐渐地有了知觉,先是麻痹,后是痛痒,越往下走,那感觉越强,待那光芒移到我脚尖处时,之前被刺扎到的几处简直是痛痒难忍。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外面光芒这才倏地弱了下去,明暗忽然变化,叫我眼睛顿觉不适,唯有那脚尖上的痛痒越发地清晰起来,就似有几根钢针在我脚上来回刮蹭,一阵强似一阵,直叫人痛不欲生。
我本一直咬着牙苦苦忍耐,到此刻终于忍不住闷吭出声。
“很痛?”黄袍怪忽地问我道。
“啊?”我不愿被他瞧低,吸了两口凉气,故作轻松地大笑两声,应道:“不痛,就是有点麻痒而已,哈?”
黄袍怪轻声嗤笑,又道:“既然不痛,那你叫什么?”
“酥麻得痛快!”我依旧嘴硬,话音刚落,他似是用手指触了一下我那脚尖,我便再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一面用力往后缩着脚,一面用手大力捶打着床板,嚎叫道:“痛痛痛!痛死我了!”
“忍着!”他道,依旧紧紧握住我的脚踝,无论我如何挣扎都不肯松开,过得好一会儿,我才觉得痛痒之感渐弱。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出他另只手似是一直在揉捏我的脚尖,由上而下地,顺着经脉往下逼毒。
如此情形,顿叫我脑子里乱成一团,竟一时不知是羞是怕。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地一亮,头上薄被已是被黄袍怪揭了去,他手上还握着我的脚踝,正抬眼看着我,问道:“耳朵聋了?”
我一愣,“呃?”
黄袍怪又问道:“我问你可还觉得痛。”
我不觉有些尴尬,连忙坐直了身体,借机将脚从他掌中抽了出来,用外裙遮了腿,答他道:“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了!”
那脚尖确是不痛了,已是完全恢复了本来颜色。
黄袍怪这才起身站起,淡淡说道:“便是不痛了,也要休养两日方得痊愈。这两日你好生在屋里待着,不要乱跑。”
我哪里敢说别的,连忙点头应下。
他也未再多言,只瞧了我一眼,便就转身出去了。
过得片刻,红袖从外偷偷摸摸地进来,瞧到我还坐在床上,竟似吓了一大跳的模样,几步窜上前来,伸手便来扶我,嘴上也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哎呀呀,公主须得躺下好好歇着才好,怎地就坐起来了呢?快躺下,辛苦了这半晌,身子必然劳累得狠了。”
她掀了被子就要扶我躺下,我忙伸手止住了她,坐在那里继续解之前黄袍怪缚在我大腿上的披帛,道:“等一下,我先把这个解下来,不然一会儿腿就要勒麻了。”
红袖看到我身上的衣裙,又是夸张地“哎呦”了一声,笑道:“怎么还把这破衣服又穿上了呢!要我说啊,您这脸皮也忒太薄了些,您和大王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做点什么不是应该的啊,哪里用得到这般啊!”
我听得有些糊涂,问:“你什么意思?”
红袖先是一愣,随即便就又掏出帕子掩口而笑,抛了一个大大地媚眼给我,“哎呦,这有什么好瞒着的啊?不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儿嘛,奴家又不是没见过。再说啦,奴家是您的贴身侍女,这事瞒着谁也不该瞒着奴家呀!”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总算是明白了些,气得差点没吐口鲜血出来。
红袖那里却还当我是羞涩,挥着帕子撩了撩我,又笑道:“行啦,您快别强撑着了,大王刚才在外面都交代奴家了,叫我伺候着您好好歇下呢。”
其实吧,我倒不是一个羞涩的人,可这事总不能无中生有吧?
我忍着脾气,很是真诚地与红袖解释道:“你真是误会了。刚才吧,是我腿突然麻痹了,不得行动,你家大王才抱着我进来的,顺便呢,又给我疗了疗伤。我们之间呢,什么都没有发生。”
红袖面露惊讶,好一会儿才又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颇为无奈,挥挥手道:“算了。”
红袖脸上笑眯眯地,扶我在床上躺下了,又弯下腰来替我掖被角,继续念叨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哎?对了,您可要热水来净身?您稍等等,奴家这就叫她们烧热水。不是奴家夸口,奴家可是在你们宝象国里见识过的,知道该怎么伺候——”
我终忍耐不住脾气,高声喝道:“闭嘴!”
红袖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就有些不忿,道:“这好好地说着话,公主娘娘怎么突然就恼了?”
对着这么一只四六不懂的狐狸精,我还真没法和她较真置气。
第13章 悲催的婚后生活(6)
我叹一口气,撑起身来看她,无奈道:“红袖,你就算不信任我,也得信任你们家大王的能力啊!你们大王就算真对我做了点什么,这功夫也太短了,是不是?万一以后传扬出去,你叫你家大王面子往哪里放?你也是在我们宝象国见识过的,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男人嘛,不管什么样的,都好面子,对吧?所以吧,这事呢,只能是我和你们家大王什么也没做,懂了?”
红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停地眨呀眨呀,突然间恍然大悟,“哦,原来——”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忙截住她后面的话,又道:“乖!你现在出去歇着,嘴一定要闭严了,什么话也不要和别人说,万一有好事儿的人,哦不,有好事儿的妖向你打听,你就咬死说是我扭到了脚,大王这才抱我回来休息,懂?”
“懂了!”红袖用力点头。
“这事关乎你家大王的颜面,明白?”
“明白!”红袖一脸郑重。
我不觉大松了一口气,暗道还是母亲说得对,这人吧,说不应的时候就得哄,哄不转的时候就只能骗了。我正得意间,一抬眼,却见那黄袍怪不知何时又去而复返,就站在帷帐那边沉着脸看我,不知已站了多久,更不知把我那混话听去了多少!
背地里说人坏话不叫事,背地里说人坏话却叫人一字不漏地听了去才叫事儿!
红袖许是发现了我面色有异,诧异地回头去看,待看到黄袍怪站在那里也是惊了一跳,一下子从床头蹦到了床尾,失声叫道:“唉呀娘啊,我的大王!”
她这一叫不要紧,黄袍怪的面色又黑了几分。
我在“装傻”和“装死”之间几次摇摆,最终还是选择了装傻,努力扯出一个干笑来,很是镇定问他道:“您这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黄袍怪未答,忽扬手往我这里扔了个东西过来,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接,待接到手里才发现是个小小的荷包,端口处已用丝绦系死,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就听得黄袍怪冷声说道:“日后再在谷里乱跑,莫忘了把这个带在身上,省得再不知中了什么毒回来。”
说完,再不看我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红袖好事儿,赶紧凑过来看那荷包,又拿过去仔细瞧了瞧,笑道:“哎呦,这可是个宝贝,大王真是有心!”
“怎么说?”我奇道。
红袖笑道:“这上面有大王的气息,您只要把这个佩戴在身上,日后再在谷中行走的时候,莫说寻常的虎豹狼虫不敢近您的身,便是有些道行的,都会惧着大王的威势,对您忌惮几分呢。”
倒想不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荷包竟有这般用处,我有些惊讶,也拿过它来仔细翻看,“真这般有用?”
“那是当然!”红袖一脸骄傲,似是生怕我不信,又道:“公主您长在深宫,自然不懂这些。这都是我们山里的论道。说简单了,就跟撒几泡尿圈个地盘一个道理。”
我刚把那荷包放到鼻下,正想着闻一闻黄袍怪到底是什么气息,听到红袖这话,想也不想就把那荷包丢了出去。
红袖一愣,赶紧捡了回来,有些埋怨地说道:“您这是干嘛?”
“一时手滑,没拿住。”我干笑了笑,瞧着红袖面露疑惑,又赶紧补充道:“这是大王所赠,需得好好保管,你先替我收起来,等我需要的时候咱们再拿出来。”
要说红袖到底单纯些,竟就真信了我这话,特意寻了个锦盒出来,把那荷包珍之重之地放了进去。
我终于大松了口气,仰倒在床上,可人刚躺下,却不由心中一动,便又要红袖去把那荷包拿出来,道:“我琢磨着,既是大王赠的,还是时刻挂在身上更好些,你说呢?”
红袖毫不怀疑,忙就点头:“正是,正是。”
她便又欢天喜地的将那荷包给我取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给我佩在了腰间。
此后一连两日,黄袍怪都未出现,而我没敢出门乱跑,只老老实实地待在房中,遵着他的吩咐好好休养,直到第三日头上,这才敢又去谷中转悠。
红袖那里早就憋得疯了,刚出宅院便就跑没了踪影。过不一会儿,我就见一只火红的狐狸叼着只兔子从前头跑了来。那狐狸直到我近前才停下,将口中兔子一丢,翻身在地上打了个滚,化作了一个少女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是红袖是谁!
我瞧得目瞪口呆,红袖那里却是一派自然,先侧头往一旁连“呸”了几口,吐了几撮兔毛出来,这才从地上拾起了死兔,拎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与我说道:“公主,咱们晚上吃兔子吧,这回儿兔子正肥呢!”
我迟疑了一下,小心地问她:“这不会是什么兔仙吧?”
红袖愣了愣,随即大笑,道:“公主您真会说笑话,那就那么容易都成仙啊,奴家修了三百多年,也才学会些幻术,能变个人模样出来!”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走得几步,又忍不住问她道:“你家大王修了多少年了?”
“哎呦!这可不知道!”红袖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把手中的兔子提高,左右打量着,吞了吐口水,这才继续说道:“只知道咱们大王道行深不可测,别的暂且不说,就白仙白珂,他道行都满了千年了,见了咱们大王都是服服帖帖的呢。”
说来也是凑巧,这边刚说到白仙,那边就在山腰凉亭中瞧到了他,他与青衣柳仙两人相对而坐,像是正在对弈。白珂先瞧到了我们,弹了颗棋子到柳少君身上,柳少君这才回头,连忙也跟着白珂站起身来,远远地向着我行了个礼。
我回了礼却不敢上前,只扯了红袖往另一条路上去了,直到走出去老远,这才敢问她道:“怎地他们两个还在谷里?”
红袖奇道:“为何他们两个要不在谷里?”
“他们两个不是前来观礼的宾客吗?这婚礼都结束了,为何不走?”我又问。
“哦,是这么回事!白仙和柳仙两个呢,本就是住在这谷中的……”
第14章 悲催的婚后生活(7)
红袖是个话唠,只要开了闸口就会说个不停。不大会儿功夫,我便从她嘴里知道了众妖的来历:白骨夫人是东边白虎岭的,那桃花仙就住在谷外南坡上,枣树精离她不远,也是长在碗子山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