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太子追爱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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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衣汉子却是不接,昭佩一笑,将金锞子扔进他怀里,学着原先电视里看的,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方要走,昭佩“呀”了一声:“范二孬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的犀带还没还回来!”接着转身就要重回生金楼。
“太子妃留步!”身后传来沉稳的男声。
昭佩吃惊的嘴里都能塞下一只鸡蛋,慢慢的转身,指指那汉子,又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问:“你,喊我什么?”
那男子持刀在身侧,单膝下跪,动作利落干脆,“臣,恭请太子妃回府!”
☆、第 5 章
昭佩东躲西藏的回了府倒是一路顺利没人发现,对这个穿着褐色衣服的汉子来历,昭佩捉摸不透心中惴惴不安,话说这次犀带没弄回来就算了,打架还被人认出本尊,若是宫里派出来的人,那她以后入宫还要不要混了?
昭佩骂骂咧咧的喊莲蓬和小翘过来帮她更衣,谁料小翘刚捧了一盆水进来,碰巧看见昭佩脱了外衣露出脸,“咣当”一声,紫铜嵌银丝掐花的脸盆跌在地上,弹了几下不动了。
小翘的脸色变了几下,紧接着一声尖叫:“小姐!你的脸!”昭佩急忙冲到镜子面前一瞧,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左脸上眼睛周围一直到颧骨的位置,正正好好一个乌眼圈,下眼皮还微微泛出些红肿,手指一碰就嘶嘶的疼。
昭佩虽然不爱装扮,可到底姑娘家还是爱惜这张面皮,更何况这面皮长的还算不错,顿时大怒,前世骂人的话都蹦了出来:“stupid jerk!这货下手够重,居然敢在老子头上动土!”
小翘年岁尚小当下急的团团转,“小姐你马上就要大婚了,这可如何是好?”一边从梳妆台上随便扯了盒香粉不管不顾的往昭佩脸上涂:“赶紧看看,这粉能盖住不?”
莲蓬看见昭佩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到底稳重一些,拍掉小翘往昭佩脸上乱涂乱画的手,让她再去打盆热水来,端详了昭佩的脸半天蹙眉问道:“小姐被何人所伤?”
昭佩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恨恨的说:“还不是范二孬!敢在骰子里注水银,大爷气不过才跟他打了起来。”说着说着又想起在酒楼里痛殴范二孬的场景禁不住又乐了起来,右手一拳击在左掌上,眉毛一挑“莲蓬,你不知道那厮被大爷我揍的多惨!”
莲蓬瞅着昭佩一说起打架就神采飞扬的脸,叹了口气,道:“小姐,奴婢跟了你那么多年,就算奴婢求您,大爷、仙人板板、还有那些奴婢听不懂的话千万千万不能再说了。您是太子妃,将来还得母仪天下,就算您不考虑徐家,也得为自个着想啊?”
昭佩赧颜:“范二孬耍赖…。。”。
莲蓬跪下,“小姐若是不应,奴婢就不起来!”莲蓬抬起脸来看着昭佩:“奴婢要是没猜错,小姐这次犀带也没赢回来对吗?”
。。。。。。
昭佩面上挂彩知道怎么也瞒不住,最后莲蓬豁出去到徐夫人面前负荆请罪说因半夜起来探视小姐,失手将未点燃的烛台砸落至小姐面上,自知小姐临近大婚,罪无可赦愿以死谢罪。
昭佩虽然任性但是十分机灵,吃准徐夫人的性格。徐夫人自从徐家三哥出事后整日吃斋念佛,拿人性命的事压根做不出来,更何况莲蓬想来忠心耿耿,太子妃可以带两个人进宫,已经给礼部将莲蓬和小翘报了上去,再怎么样自己的娘亲也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自断臂膀的事。
果真不出昭佩所料,徐夫人听闻此事惊怒不已,奈何进宫时日迫在眉睫,最后杖责了莲蓬十下了事,随后让徐家二哥捡着从南洋寻来的好药流水一般的送到昭佩房中。
昭佩这次打架离大婚之日不过十日,从南阳城到都城到西渭还有些路程,因此过了三天昭佩便从南阳城出发了。
昭佩出门那天,南阳城的大小官员一早就聚在国公府里,有头脸的夫人小姐也都来送嫁,南阳城里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鞭炮声从二更开始响起,就一直没有停过。
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因现在还未成礼,只用了郡主的仪仗,但嫁妆除了按照祖制宫里御赐的和徐母准备的,另外与徐家有旧的纷纷送来添妆,嫁妆足足抬出去三百抬,徐家这边还没出门,前面的已经出了南阳城的北城门,真真是十里红妆。
按照明元国的风俗,姑娘出嫁的路上,抢东西吃的孩子越多,说明将来嫁过去之后人丁才越兴旺。徐家派了些儿女双全的管家娘子一路撒些嫁女常见的米糖以外,还撒了五色果子,都是平日不见的大手笔,引的小孩子们嗷嗷叫着追在送嫁的人后面抢东西吃。
新娘子看不到,能让这些百姓大开眼界、最最吸引南阳城老少爷们眼光的,莫不是雄赳赳气昂昂围在送嫁队伍四周的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啊 ,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必须是要身高有身高,要样貌有样貌,身穿明光甲腰佩雁翎刀,高头大马、器宇轩昂,真真是勾去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一片芳心,有些大胆的姑娘摘下自己头上头上的珠花拿起手中的绢帕往那些侍卫怀里丢。这些侍卫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昭佩看着离着自己不远的一个侍卫,被一朵花丢中,神色虽未变化,脸皮却泛起一层粉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顶着一只乌眼青和半脸青紫坐在花轿里的昭佩,唯一能消遣的,就是手里拿着一把干果,边吃边看路边那些姑娘媳妇羞答答的脸,火辣辣的眼,丝毫不担忧自己这张脸七日以后如何成亲。
莲蓬和小翘是要陪她进宫的,此时一同在车轿里,莲蓬受了杖责还未全好,此时只能偏坐着,小翘身边一只铜炉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里面几只鸡蛋翻滚着。
昭佩隔着纱窗看了会子热闹,又留意了下隔着她的轿子不远不近走着的大内侍卫,并没有发现那天在生金楼出手帮她的那个汉子,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将外面披的锦缎披风一丢,道:“热死个人了!车里不透气,你们还在生着火炉子煮鸡蛋!”
小翘拿着个竹笊篱捞出个鸡蛋,放在水盂里来回倒腾了几下,捞出来剥皮,鸡蛋还烫,小翘一边吹着一边左右手倒腾,“小姐您就忍忍吧,还有几天就成亲了,这脸怎么让宫里的人看啊?那天奴婢要知道小姐您跑出去打架,奴婢宁愿受罚也不会让小姐出去的!”
昭佩翻翻白眼,拿过凉的差不多的鸡蛋,啊呜啊呜两口塞进嘴里,小翘目瞪口呆:“这可是给您滚脸用的……”
昭佩吃着鸡蛋,指着莲蓬说:“不如先滚滚莲蓬的屁股,看看是否管用再说?”
若说昭佩真的一点也不担心,那是假的。
萧大白子嗣单薄,如今膝下仅一位皇子,就是昭佩要嫁的太子,说来还是一段故事。
萧大白与夫人方氏自幼相识,两人成亲后极为恩爱,却多年无所出,就在萧大白刚起义不久,方氏腹中便有了喜讯,萧大白更是觉得自己起义是顺应天命,寻了个黄道吉日,带了一起造反的百八十个弟兄,黄幡为旗,歃血为盟,给义军起名为天道军。从此广为纳贤善待兵勇,却又纪律严明,每占一村一城,都从不扰民,来投军的人越来越多,队伍渐渐壮大,接连收复南方富庶之地几个重要城镇。
正在天道军刚成气候之时,方氏因一次夜间急行军动了胎气,从夜雨野地里剩下一个不足月的女娃娃,养了没几天就去了。自此多年,方氏一无所出。
待萧大白登基称帝,封方氏为后,遍寻天下名医为方皇后医治,无一不说因方皇后体质偏寒,上次雨里生产身子又大损了,不易受孕。萧大白又是个极重情分的,虽无所出,后宫却只有几个随了他多年的老妃嫔,这也只是充门面的,萧大白除去国事繁忙,偶尔宿在政务阁,十之八九都在方皇后那里渡过的。
不少臣下担心皇子问题影响国祚,御史言官的奏疏如雪片般飞来,据说,就连那几个跟着萧皇帝打下江山如今偏安坐着封疆大吏的几个老臣,每年进贡之时都不忘附上几个当地美女。萧大白一笑,都送去教坊了事。
方氏称不上貌美,但端庄温婉,担心萧氏无后,带了几个后宫体面些的妃嫔,冼足散发跪在政务阁门前,求皇帝雨露均沾,广纳妃嫔,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萧大白当时已逾四十,多年征战双鬓都微微染了白色,双手扶起皇后,温煦说道:“许是本王杀戮太重,上天要本王无后,此事与皇后无关。只是太子若不是中宫所出,于我唐萧国而言,并非幸事!”
萧大白说完抬眼看了眼里有淡淡薄泪与莫名的感动的皇后,微微一笑,道“皇后莫急;太医都说你的身子若好好调养,还是可以诞下皇子的,再过三年,你若无所出,我再纳妃嫔不迟!”
三年快满的时候,方氏依然无所出,便自作主张给萧皇帝选了三房妃嫔,结果不多久,太医就诊出方氏怀孕了。宫里都说皇后贤德大度,才应了圣上说的三年之约,圣上还特意去太庙祭祀,大赦天下。
其实昭佩觉得这种事情放在现代很常见,之前皇后因为无子心里压力太大,给皇上纳了妃嫔思想包袱轻了,反而比较容易怀上。
这都不奇,奇的就是太子和昭佩是同一天出生的,当天皇后听说徐家得了一女,也觉得是奇事,当即让抱进宫里瞧了瞧,还亲自赐名为昭佩。为了避太子讳,昭佩从小到大的生日都是家里煮碗面就算了,从未大张旗鼓的过。
昭佩隐隐觉得,这里面必定有段故事,才让徐家在江南隐居那么多年,还收了张封太子妃的圣旨。如今远去西渭成礼,是福是祸,全然不知。
☆、第 6 章
一路日夜兼程向北走了五日有余,从第一天出门披丝绵锦缎到最后一日已然换上了大红洋绉银鼠披风来保暖。莲蓬的伤已经基本好了,但是昭佩的面上淤青还没散去。
进西渭城门那天,昭佩隔了纱窗往外瞅,只觉这几日行路不过八百余里,已是南北风俗不同。就□□门的砖都是大而厚重,青中透黑,全然不似南方糯米浆捣了黏土垒砌。
百姓的依旧是围着水泄不通,脸上个个透着欢颜,穿的却都是些羊皮袄子或厚棉衣,离着近了一些还能隐隐闻出羊皮袄子特有的腥臊味,约莫跟现在皮衣硝制技术还不太成熟有关。
因未来太子妃驾临,早有人清了道路两侧,沿途摊贩全无,铺子也都闭了店,只看那些店的招牌旗幡,料想应该也繁华的紧。
进了城一直到宫里的路倒是极好认,西渭城街道宽阔道路笔直,不似南阳城动不动就是曲径通幽。昭佩想极力回想起前身对这里的记忆,无奈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凉风吹的她打了个喷嚏,被莲蓬嗔怪着拉紧了帘子。
按照规矩昭佩成亲之前不能和未来夫君和公公婆婆见面,送昭佩来的是她二哥璟明,徐家派他来也是因为璟明做事圆滑周全,到了西渭之后昭佩被安置在青鸾宫,而璟明却日日拿着徐父写的拜帖四处走动,务必给妹妹多笼络些宫里的老人,徐家多年不在西渭,希望徐父原来那些老面子能多少帮昭佩一把免得无人扶持。
昭佩在这宫里左右无事,原本教她学规矩的黄姑姑和程姑姑这几日也不敢太紧她,天天弄了些东西涂昭佩的脸,焦虑万分。
一日昭佩试完了礼服之后黄姑姑又拿着一罐子青色油膏过来,打开却是呛鼻子,黄姑姑道:“郡主请涂些艾草油,虽味道熏人了些,散淤却是管用。”
昭佩坐在那里微微笑着道:“姑姑不必紧张,若是宫里有人问起我便说是自己睡觉跌了下来就好。”
黄姑姑上前给昭佩涂药,涂完正色道:“郡主贵体有所损伤,奴婢看护不当愿意一力承担,但此事放在寻常百姓家事小,若是身为即将成礼的太子妃,便是事关皇家体面断断不是小事,还请郡主多加留心,快些好起来才是。”
昭佩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怕什么来什么,当天下午昭佩的行宫便来了两个女官,是皇后派来给昭佩送添妆的。昭佩心里明白,皇家该赐下的礼部早早就送了过去,至于添妆,那是娘家人的事,皇后找这个由头无非就是想派身边得力的来看看未来的太子妃。黄姑姑和程姑姑听到门口的宫女来呈报,当下脸色刷的白了。
昭佩虽然以前有些胡闹,也知道此事因为自己而起要是连累两位姑姑心里说不过去,随即让人请皇后身边的女官宽座,就说自己梳洗下就去。昭佩发愁这脸还是一片青紫着实见不得人,匆忙之中只能将刘海梳下来,扯了一副面纱前去受礼。
两位女官带了平翅帽不居不傲的上前行礼,后面跟着十个宫女捧着东西,一套繁文缛节之后,两位女官姗姗说明来意:“属下官无礼,郡主以纱敷面可是有不适?若郡主贵体有恙请允下官宣御医来诊治。”
昭佩抬手,一口回绝道:“不必,我只是喜欢带着。”
昭佩的话直接生硬两位女官略吃了一惊,愣了一下旋即有个身量略高的向前站出一步接着说:“下官人微言轻,但是添妆却是皇后娘娘的恩赏,郡主这般接赏有些不合礼制。”言语已经带了些固执和微微的不屑。
这种前倨后恭的嘴脸前一世的昭佩见的多了,怎听不出话语中的讽刺?如今的昭佩拿大惯了,哪里肯吃这一套,轻轻仰起头语气淡漠的:“若是本郡主不肯呢?下官你意欲如何?”
那女官吃了个瘪神情一愣,抬起头看了看昭佩,眼神里透漏出些探究的意味,话语却收起了之前的轻视:“实在是下官有命在身,还请郡主莫要为难?”
昭佩端起一杯茶徐徐喝了两口,冷笑:“若是本郡主就要为难呢?”
一时屋里鸦雀无声。两位女官额上渗出涔涔汗珠。
另外一个身量略矮的上前躬身陪笑:“久闻郡主温婉贞顺美貌过人,下官斗胆求见一面,还望郡主恩准。”
昭佩听见这女官拿当初赐婚的时候圣旨上的话来赞扬她,这些话在她耳朵里简直就是明褒暗贬十分刺耳,顿时恼羞成怒,内心一股无明业火腾腾的在烧,当即将茶碗往地下一摔,厉声道:“本郡主是你们说看就看的吗本受皇后娘娘郡主的添妆之时,也是行了三跪六拜之礼,入宫前教引姑姑可没告诉本郡主还有不能带面纱这一道理!你们怎能用礼数不周来拿捏我?”
茶碗跌碎在两位女官脚下,茶水溅湿了她们的裙角,两位女官却不管不顾的噗通一声跪下了,口中连称下官不敢。
这替皇后相看相看未来的儿媳妇,就跟平时官员家里办个赏花赏月的女眷宴席一般,都心知肚明是什么事,却独独不能挑破了摆在明面上说,昭佩就是认定了这一点,才敢使的出来。可怜这两个替娘娘跑腿的,明明是个来拿赏的好事,不知皇后身边多少人羡慕她们能得了个早早接触未来太子妃的机会,可怎想到会是这个的结果?
难道不是应该未来太子妃大大方方或者羞答答的接见她们,赏几个金银首饰,笑着说上几句还请在皇后那边多美言几句之类的才对吗?这带着面纱出来不给看不说,一言不合摔上个把茶杯是怎么回事?
正在两位女官战战兢兢跪在那里想如何收场之时,外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何人胆敢在此喧哗,扰了郡主清净?”
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公公走了进来,与别的太监身着蓝缎不同,却是蟒服鸾带,神色威严。两位女官见了他顿时喜出望外,“属下依着皇后娘娘的吩咐来给郡主送添妆,郡主蒙着面纱,下官担心郡主有恙想请郡主摘下面纱,不意却惹恼了郡主,还请公公帮着美言一二。”
昭佩扫了一眼这宫里从二品太监的服饰,丝毫不考虑这太监头头平时服侍的主子是谁,面无表情的将脖子一缩,皮笑肉不笑的弯了下眼,阴阳怪气道:“几日没见怎么又白胖了呢,宋公公。”
宋公公躬身:“为何郡主每次赞扬咱家,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
昭佩无语望天,自从这位从二品的大内总管跑到南阳城宣旨之后,已经在心里将他骂了无数遍了。
将昭佩上下打量一番,宋公公也有些迟疑:“咱家几个月前在南阳城见郡主之时,虽然穿的略失体统,还是可以见人的?如今怎么见不得人了?”
昭佩气的眼神开始发直,在那里跳脚道:“老不修的,你竟然拐着弯的骂我!什么叫略失体统?什么叫见不得人?来人!传午膳!上红!上大红,今儿中午我要留宋公公吃饭,好好说道说道!”
宋公公也是南方人,生平吃不得半点辣,昭佩却是无辣不欢,对付宋公公又不能打一通出气,昭佩心眼不好,一定要使出阴招出了气才算。
“若是宋公公的话不好使,请问未过门的娘子能否给本宫半分薄面,让这两位女官好给母后复命。”又一清朗的话语传来。
抬眼望去,青鸾宫朱红色的大门正徐徐洞开,门口立着一男子,只一背影,瘦削挺拔宛若青竹,广袖宽衣,发黑如墨。想必是循着男女婚前不得见面的古礼,所以一直不曾踏入青鸾宫,微微转过半张脸讲话,只觉神色疏朗,却看不清容貌。
昭佩一愣,这难道就是她即将要嫁的夫君?瞎了眼的太子?就在那一刹那,原来身体的记忆和小时候的感受都忽的一下涌了出来,被砍在背上的疼痛,渐渐停止的呼吸,太子被刺瞎的眼睛喷涌出的鲜血,三哥被带走前温柔的浅笑……,昭佩觉得咽喉似乎一下被紧紧扼住,突然不能喘息。
耳边传来一众人紧张的呼喊:“郡主,郡主你怎么了?快点拿青盐。”
太子听见里面的声音也有些焦急,吩咐身边的小太监道:“宣太医!”
“不必!”昭佩高声制止,慢慢平静了呼吸,觉得自己又成了无所不能的徐沛沛,闭了闭眼才道:“太子殿下,小女只是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如昭佩所愿,太子的后背一僵。
昭佩阴测测的笑了笑,“既然太子有命,无所不从,那么,就给他们半分薄面!”
说完,昭佩摘下一侧面纱,露出未受伤的半边右脸,腮艳似桃眉弯如月,眼神熠熠露着狡黠,“喏,你们瞧好了!”
☆、第 7 章
昭佩出嫁那天,大红宫灯亮了整个西渭城,宫里到处是红毯铺地,花房里早早培育好了鲜花,提前三天搁了硫磺,出嫁这天宫里芍药牡丹处处争艳,繁花争春一时疑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