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太子追爱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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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金勒住马匹抽出苏鲁锭小跑了几步喝问:“你是何人?”
“小民乃是明元来的工匠李荆明,愿随大王左右,听凭差遣!”听闻大王要讨伐明元,愿追随义师!”
查尔金怒极反笑:“你是明元来的人,怎要随我去征讨?还不快些前来受死!”
李荆明上前几步道:“小民虽是明元人士,却与那些狗官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小民的父亲因缴纳不够税赋被官府打死,母亲几年后亦病重身亡,小民定了亲的妻子也被强逼这取消婚约,小民实在没有活路,这才应征来了巴彦,小民愿随大王一起,杀尽明元的狗官!”
查尔金道:“按照你们明元的规矩,此时你可有投名状?”
李荆明从怀里抽出一卷轴道:“此乃小民绘制的明元版图,愿助大王一臂之力!”
此时那明元工匠顿时哄乱做一团,方才那被抽了几鞭子的老者硬走了几步,一口啐在他面上道:“我呸!你这个明元的叛徒!早晚不得好死!”
李荆明也不闹,任他唾面自干,对那些工匠说:“咱们来的时候,咱们来的时候,太子给我们送行,言必会接我们回去,只一直等到太子登基,草原的公主成了明元的皇后,咱们依旧在这里喝着西北风,当初来的都是家里没有活路的兄弟们,为何要给那些狗官白白送死?!”
李荆明又向查尔金道:“小民今日愿向草原上各路神明发誓,今日若有半句虚言,定死无葬身之地!”查尔金哼了一声,又细细打量一番地图。草原上的人都信神明,既然他发的誓这样狠辣,加上地图看起来并无神明不妥,查尔金正瞅没有带路的,给身边的侍卫道:“给他松绑,让他带路!”
☆、壮士一去兮
又行军大半日,正值黄昏,草原上红日斜挂天边,连草地和远处弯弯曲曲的河流都照成金黄色,三三两两的牛羊散落在四处。查尔金的大军离着定州城只三十多里,命驻扎在此处,不准生火起烟以免暴漏行踪,只等夜□□临便悄悄潜入,打个措手不及。
查尔金在帐外与几位近臣一边喝酒一边用刀削着用早先用盐水煮好的羊肉,他的那支苏鲁锭便在身边搁着,李荆明往这边望了望,见无人注意到他,便向那些拴着的明元工匠身边走去。
这些人来就是为了送死,哪有人管他们吃喝?还是拿绳子拴着,两名士兵看守着。李荆明刚走过去,那两名士兵便拿大刀格挡住了路道:“大王有令,闲杂人等一缕不得接近!”
李荆明拱手抱拳笑道:“两位勇士,小民和他们一同从明元前来,想再劝上一劝,我的这些同乡们个个都是有好手艺的,若是能心甘情愿给大王效劳岂不是一桩美事?”
接着偷偷塞了一锭银和一盒茶叶。这银子已有几分重量,关内的茶叶在这里向来是千金难求,这两名士兵对视了一眼道:“看你一片诚心,你且快去说几句话罢,咱弟兄们顶不了多久。”
李荆明谢过了,便向那群人走去,早先啐他的那个大爷姓宋,是明元内地平封县人士,种庄稼的好把式,这大爷上了些年岁,又受了些伤,如今正在那里昏昏沉沉,忽然觉得有人摇晃他,便睁开眼来,望见是那白日里卖国求荣的李荆明,便又要喝骂。
李荆明用力按住他的手道:“宋大爷且听我说几句!”
李荆明是打铁的汉子,被他一双大手摁住,那大爷一时发作不得,只在那里破口大骂,李荆明凑在他耳边悄声道:“等晚些那边若有什么异动,大爷吆喝弟兄们抓紧四散逃了去,或许还有生路。”
宋大爷被他的话一惊,住了嘴,忽然觉得绑住的手里被塞了东西,触手凉硬。
“这是在下打的一把小匕首,用力按下便可弹出,等下可割开绳索。”
宋大爷顿时明白了李荆明的想法,眼角有些湿了,“孩子,方才大爷错怪你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逃吧!”
李荆明摇摇头,道:“不瞒宋大爷,在下来之前,太子有密令与我,我方才留意了一下来回巡逻的时间,可汗大帐每逢半个时辰,便有一盏茶的时间只剩两个士兵在门口值守,我便趁夜色略黑一些动手,如今还有一事需劳烦大爷!”
宋大爷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佩服他这般忍辱负重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正色道:“此时不讲那些虚礼,你尽管说,大爷拼着命也在所不辞。”
李荆明的眼中忽然浮上几分暖意:“在下有位未过门的妻子,只怕我还是得负了她,我那位妻子姓王,名绮年,现在是太后身边的女官,我的消息,还请宋大爷帮忙转告她,让她寻个好人嫁了,莫在想着我。”
接着偷偷将一张纸塞在宋大爷怀里,“若是大爷不好寻她,可到湘竹巷里南数第二户,去寻工部王仲悟家,交于他也是一样的。”
见那两个士兵不住的探头探望打望,苦笑下:“我是说来劝说各位的,大爷且把戏做足些,我须得走了。”
李荆明起身冷声道:“我好心好意的劝你,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死到临头也不悔改!”
宋大爷知他一去,怕是要死别了,顿时心里大悲恸,忍住心里波澜一脚踹了过去:“大丈夫死则死亦,也是条响铮铮的汉子,强过那些苟且偷生之辈!”
那两个士兵急忙上前,将宋大爷一脚踹了回去,喝骂了几句,又不以为然的给李荆明道:“小兄弟何必费这些口舌,反正都是些马上要死的两脚羊!”
李荆明敛色朝两位又施礼:“如今我心愿已了,多谢两位兄弟!”
最后一丝太阳的光辉在地平线上消失,查尔金驻扎的营地一片黑暗,潜踪匿迹,将士们都在假寐养精蓄锐,准备等下给明元发动致命的一击。
这漆黑的夜色,正好给李荆明提供了莫大的方便。 他在营帐里躺着,听身边的巴彦士兵不一会便传出呼噜声。草原的夜,宁静美好,前尘往事在脑海中一一放映而过,想的最多的,便是王绮年,她的温柔浅笑,螓首蛾眉,还有临行前一夜的泪眼和殷殷切盼。
虽然两人一往情深,李荆明知道终究有鸿沟越不过,也曾悄悄的奢盼,等明元何时踏平了巴彦,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圣上交代给他探秘和权益之时可自行行事的金牌,允诺回去后给他和绮年指婚,他多么希望,能给自己爱的姑娘一个风风光光受亲人祝福的婚礼。这简直是他在多少次熬不下去的希望。
可是,当他知明元灭了兀布之后,他顿时感觉,两国交战不远了。这是一种长年在危险中生活而产生的敏锐直觉,没有原因,但是准确。
李荆明悄悄的起身,身边的士兵顿时惊醒,一把明晃晃的刀横在他的胸前,李荆明笑道:“只是去撒个尿!”
那士兵松开刀,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声音,翻了个身,接着又睡着了。
李荆明在树下候了片刻,等到再一拨巡逻的人过去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再待几刻钟便到了大军开始整装的时候,他潜下身形向查尔金的帐篷走去。
因李荆明之前就料到有那么一天,趁着打铁的时间悄悄给自己打了两把极为锋利又藏有机关的匕首,一把刚才给了宋大爷,一把在他怀里隔着,他摸出那把匕首,按了下开关,匕首悄无声息的弹了出来,在黑暗中闪出一道细微闪亮的弧。
李荆明自大帐后偷偷塞进去一支迷香,这香味道比较淡,闻到的人昏迷的比较浅,只这种淡淡的味道不太容易被人发现。随后他猫步上前,自后面行到右面看守,忽然用手用力掩住他的口鼻,只一刀,鲜血从那看守的喉咙里喷溅而出,黑夜里看不清楚,只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左侧看守的人觉察出异动,朝这边看了下,沉声喝问:“谁人。。。。。。”这句话还没说完,心脏便被人迎面捅了一刀,对方手法熟练,手臂一转将他的口鼻捂的死死,用力挣了几下,怎奈对方竟膂力过人,丝毫动弹不得,那人将胸前的刀抽出,心脏的血溅射出一尺多高,手起刀落,喉管被割破,再也发不出声音,如破麻袋一般被软软的丢在地上。
这边的血腥气愈发浓郁起来,李荆明知道很快下一拨巡逻的很快就会赶来。撩开大帐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帐中只剩两支火把,忽明忽亮,那原本帅气刚正的脸上,因溅了血在火影下竟有些狰狞。
李荆明看了下查尔金,这个叱咤草原的一方霸主此时处于半昏迷和半睡眠状态,就连那呼噜声都比平日里小了许多,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恬淡香气让李荆明有些发昏,他咬了下舌尖,顿时清醒过来。
李荆明缓缓的靠近查尔金,拿出早就备好的一个竹筒,将里面的火油悄悄的倒在查尔金的头上和身上,他想杀死他之后,焚尸灭迹。
李荆明十分小心,查尔金也并没有醒来 ,一切都在按原先料想的在进行。
李荆明高抬起匕首,在火光下刀刃发出刺眼的光,查尔金多年的直觉令他察觉出了危险,神智不甚清醒的他,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忽的举起片刻不离身的苏鲁锭格挡在胸前,“当啷”一声,李荆明手中的匕首被震的飞了出去。
帐篷外顿时嘈杂起来,“有刺客!”“那边好像死了人!”。。。。。。
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往帐篷这边涌来。
查尔金也清醒了一些,在榻上坐了起来,昏沉沉的眼神如鹰隼一般盯着李荆明,听到帐外将士们围拢过来的声音,查尔金心中略微放松一下,甚至没有立刻杀死李荆明,反而起了猫逗弄老鼠恶意,“你果然有猫腻,难道你忘了你发过的誓吗?”
李荆明道:“我没有忘记,发誓的时候,我便没想着能活着回明元。”
接着,他退回两步,就大帐里马上被涌过来的人闯进去的时候,忽然抓起墙上的火把向查尔金丢去。
在查尔金凄厉的惨叫声中,巴彦的将士们涌了进来,顿时惊呆了谁也不敢上前,只见他们的可汗在短短的时间里烧成一整个火人,一面撕心裂肺的惨叫一面在地上翻滚,不过大家怔楞住的几秒,只听“嘭”的一声,查尔金的头整个崩炸开来,站的靠前的几个士兵面上顿时挂上滚烫的脑浆。
原来之前查尔金的脑壳上被浇了火油,火油点燃后猛烈燃烧,那脑壳生生受不住竟炸裂开来。
饶是这些勇士向来杀人如麻,也被这种惨烈的死法惊的毛骨悚然,瞠目结舌半晌不能言语。
阿古拉反应过来,扫了下大帐,看见大帐西南角破了一个洞,刺杀的人应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忽又听见帐外有人在喊:“明元的这些两脚羊都跑了!快点追!”
阿古拉和查尔金自幼长大,查尔金不仅是他的可汗,而且是他的安达,如今落的这个下场,顿时血性被激了出来,顾不得明元的那些匠人,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追!将杀死可汗的人杀死,用他的头来祭旗!”
巴彦的勇士顾不得今晚攻打定州,明晃晃的火把点了起来,照亮了半个天空,得得得如急雨一般想起的马蹄声向西南方向奔去。
草原地势平坦,绿草如茵,哪里藏得住人?未跑多久,便看见不远处的身影,那身影阿古拉认得,便是前不久刚献图投了可汗的明元匠人,阿古拉咬牙切齿,“就是那人杀死了可汗!”接着从旁边的背上不管不顾拿过弓箭,一抬手,正中后心窝。
李荆明的脚步一怔,无数的箭射了过去,后背密密麻麻如刺猬一般,他的身影晃了几晃,顿时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正月初一拜大年~祝大家阖家欢乐,新春大吉(*^__^*),又美又瘦,钱包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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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
阿古拉对李荆明恨极,见他倒下便打算拍马过去割下他的项上人头,只跑了没几步,却发现不远处居然有无数绿油油的眼睛出现,顿时收住马一愣:“狼群!”
身边有位跟着查尔金已久的万户,道:“这狼群纠缠上极为麻烦,此人万箭穿心早已射死了,如今留他喂狼也算给可汗报仇了!回去还有十万大军还需安抚。”
接着策马小跑几步,凑在阿古拉的身边道:“可汗已死,只怕咱们部落不少人都有异心,阿古拉安达还需尽早打算,莫让我们可汗辛辛苦苦统一的部族又分散了去,如今却不好失了先机。”
阿古拉听了心中一动,高举着火把道:“刺杀可汗的人已经被我们勇士们杀了,且与我同回大帐!”
接着又扭头看了一眼李荆明,狼群向他靠近,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方恨恨的离去。
八月十五那日,袄教的人做了一番战前动员,每人发了一个馒头做早饭,这馒头和平时的不一样,每个都夹了一块大肥肉片子。难得的荤腥吃下去,没有饱,反而更加激发了食欲。袄教的教众四处宣讲:
“攻下南阳城咱们有馍馍有肉吃!”
“今天弟兄们辛苦一天,便都是好日子了!”
“教主慈悲,给咱们派下这么多米面,为何咱家背井离乡,眼睁睁的看着家人饿死在身边,那南阳城里的人们却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凭什么?”
“咱们都是老实人,等朝廷放粮等恁久了,除了教主,朝廷可给大家舍上一粥一饭?”
这些话和夹了肥肉片子的馒头将大家心里仅剩的良知和理智彻底湮没了,是啊,朝廷派人来治理稻瘟,可那压根没用,前年开始,免税负的优惠就没了,交了税负,家里能剩下一年的口粮嚼用就算不错了,如今到了收获的季节反而颗粒无收,谁家背井离乡没见过亲人惨死在身边?
既然不让我们吃饱饭,我们便搅动天下反!
吃完馒头,流民每人发了一根削尖了的木棍,又不知道从哪里用牛车运来的云梯,开始向城墙处移动。
驻守在南阳城的士兵在县令和徐家的指挥下也在城头上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城头上冒气了烟雾,那是在煮水烹油。
流民将南阳城层层围住,云梯架了上来,开始有人从城墙四个方向往上爬。 城楼上的弓箭手一排排的将箭放了出去,怎奈弓箭射程较远,对待这个角度的却是无可奈何。而且这些攀着梯子的背上都背了厚厚的草毡子,侥幸有弓箭射上去,倒是都挂在草毡子上,人却毫发无损。
徐璟明看了片刻,在嘴里骂了一句,道:“他们这些人,怎么会巴彦兀布这些鞑子们攻城的法子?”
接着便在城头上大吼:“都他~妈的给我住手!打不到就别浪费东西,统共几十张破弓,有个毛的用?都留着等我的号令!拿石头的和滚木的注意,等下往下砸,别他~妈的扔,咱城里东西有限!”
徐璟明嘴唇紧紧抿着,脑子里转的飞快,就前几日在南阳城里捉住的几个袄教的教徒,有些三贞五烈的都被他杀了,剩下的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只道教主是个女的,只见过画像,本尊从没人见过,他们的任务便是蛊惑南阳城的民心,造成内乱,别的上一级什么都没交代。
徐璟明将他们的教义和书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只觉得跟北方萨满教有些类似,却又不尽相同。敢鼓动流民闹事,有组织有纪律,手段狠辣,徐璟明肯定这些事情跟宫里有关,他大胆的猜想,许是萧绎新娶的皇后也未可知。
这些教徒程县令早就押入牢里,因是重要人证便命人一日三餐好生伺候,决不可出意外。自己的推测未曾写到,可刺探到的信息徐璟明一五一十记录下来,一同飞鸽传书送到宫里,只几日都没消息,他表面上平静,内心也忧心如焚。
他不知道的是,萧绎收到他的消息,竟御驾亲征,此时正奔赴在来南阳的路上。
听说南阳城被流民围困,萧绎顿时想到多少年素未谋面的爹娘,又想到了昭佩,孺慕之思外加对昭佩的愧疚令他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绝对不能让南阳城出任何意外!
萧绎看到南阳来的密保,亦怀疑宫里有内鬼,之前也下了几道手谕,让临近灾区的几个州县酌情施粥放粮,只最近这段时期也未曾收到关于闹灾的奏折,便未曾再进一步细究,不过考虑片刻,便命人称病辍朝,但四处布下眼线,命京兆尹这几日严加巡逻,还政于萧大白,点了冀城、鲁中等北方几个没有受稻瘟波及的地方的兵,命张彦护驾一同杀往南阳城。
想强行攻城的流民不少被滚石木块击中,惨叫着摔了下去,这流民太多,受人驱赶着,一拨又一拨的继续爬上云梯,有些个侥幸快要登顶的流民,被滚水和沸油泼了下来,直接就被烫死在梯子上,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熟肉香味。
这种场景过于骇人,目睹了的都有些呆滞,旋即被人抽打着,接着又被迫登上攻城的云梯。
居然还有流民被人指使者,一麻袋一麻袋的抗土,巨石、土堆、死去的流民的尸体,迅速在城墙下面累积起来。
这种惨烈的情形,多少人都是生平闻所未闻,有些个清醒的人想悄悄从队伍后面逃走。
“他是妖孽!”“他要拖大家的后腿,毁了我们吃饭的饭碗!”一旦有人想逃走,便有袄教的人出现,声嘶力竭的大喊,拿着手中的刀棍将人驱赶回去,有些反抗的人被毫不留情的杀死。
这场激烈的战争从清晨持续到黄昏,定国公被流箭所伤已经抬下去了,徐璟明面上也有血痕,右腿上也有伤,肩上额头到处是灰,下摆塞在裤子里,袖子高高卷起,神色如地狱里爬出来的煞神一般,四处奔跑救火,完全不是平时一副亲切和蔼的样子。程县令觉得自己腿已经发软了,但也知道这种时候也不能孬种,强撑着跟在徐璟明后面如跟班一样听从差遣。
到了暮色渐渐浮上天际,晚霞染红了天际,东方就要渐渐的暗了下去。远远的,似有千军万马从北面疾驰而来,迎面金黄色的盘九龙战旗猎猎,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这队骑兵极为整齐有序,自北向南分散开来,将整个南阳城围的水泄不通。
领头造反的那个袄教头目正站在北面城墙正对的战车上,眼瞅着那尸山快堆到半城墙了,城内的反抗也不那么激烈了,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些骑兵?究竟是敌是友?莫非宫里头得手了?
还没等他想清楚,北面队列的最前面有人一面疾驰一面抬手拉弓,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如,须臾间,一支箭极速射出,正中他的眉心,最后一眼是看见马上那个人黑色披风猎猎,身形挺拔清俊,面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