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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盛宠女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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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煜却忍不住回味唇瓣不小心碰到宋淑好指尖时的触感,而前一刻乖乖听话的行为实在与他平素做派大相径庭。他越发板了脸,神色严肃又正直,却任由宋淑好扶着他去里间躺下。
    躺回了床榻,章煜直接闭眼,阿好与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也没有什么话。一直待到章煜睡着了,阿好收拾妥当药碗之类的东西带出殿内。
    示意过吕源与吕川皇帝陛下休息了,她才离开宣执殿。路上却有诸种情绪在宋淑好的心底徘徊着,几次三番相似的情况要是放在一起看,总能发现一点什么。
    宋淑好想,如果真的是那样,她是不是还有那么些许的希望……借着皇帝陛下之手,过上她盼望的生活?哪怕这期盼再微小,也得为之努力,一旦心想事成,付出多少怕都值得。
    想到了这些,宋淑好的心底有了一丝雀跃。今天的试探,收获颇丰,虽然这条路更冒险,但她依然愿意去尝试。
    她清楚,她所心心念念的东西这些人都不懂,更轻易不会想到,即使想到了,也只会嗤之以鼻。但没有关系,她不在意,她也不是为别人的眼光而活。
    阿好慢慢思索着,往长宁宫回去。忆起来宣执殿前薛良月的样子,她当下又想,无论如何,还是得先将眼前的麻烦解决了才是。困兽犹斗,何况她呢?

☆、第47章 求见

兰香是长宁宫的宫女,沈婉如和冯太后之间还没有过明面上的不对付,便没有不尊重的道理。碍着冯太后的面子,沈婉如没有直接处罚了她,而是将人送回长宁宫,先去了请示冯太后一句。
    理是这么个理,但同样的,冯太后若不是此时想与沈皇后闹开,无疑没有护宫女而下沈皇后的脸的理由。因此,所谓的请示,实际上仅仅是知会一声、走个过场罢了。
    兰香还是被处置了,找了一个滋事的由头,打了二十大板后便被发配到了浣衣局去当差,而薛良月哪里保得住她。交待过浣衣局的掌事姑姑一声,要她好好将人再调|教调|教,对方自然明白该做什么。
    宋淑好回到长宁宫时,这些都处理完毕而沈婉如也已经走了。虚惊过后的兰芳好不容易等她复命再出来,便拉着她将与兰香之间的事情说过一遍。
    兰芳无事,且沈婉如亲自出面将隐患也解决了,阿好讶异于沈皇后的诚意。不错,在阿好看来,这或多或少当得上是沈皇后想要与她联手的诚意之举。如果不是这样,沈皇后大可不必如此,且不说其近日身体每况愈下。
    听过了兰芳的描述,阿好知道那枚玉佩之前必定是属于薛良月,那么这次的事她恐怕很难不知道。无论如何,他们的谋划没有得逞,哪怕淑妃不在乎,以薛良月如今对她的态度来看,她很难会不在意。
    这边刚赔上了一个兰香,那边眼瞧着冯太后没有让她去宣执殿探望皇帝陛下,此番若是受到刺激,也不知沈皇后说的等她们动手的时间会不会提前。沈皇后说的并没有错,着急的人不是她们,确实应以不变应万变,毕竟着急的是别人。
    只是兰芳的遭遇让宋淑好被提醒了,确实是先等对方动手,但是不见得什么都做不了。想到兰芳略提了提兰香那时指责她的话,阿好问了一声,“你近来都在盯着她们?”
    阿好没有要求过兰芳做这种事情,成天盯着也盯不出朵花来,何况太过容易暴露且让兰芳置身危险之下。如果不是今天这场意外,没准她一时半会依然不会知道兰芳做了这些。
    倒是因为差点闹出麻烦来,兰芳觉得惭愧,阿好问上一声,她便说,“是,可惜奴婢并不顶用,几乎着了别人的道,好在皇后娘娘及时出现了……”
    “你应该告诉我的,何苦瞒着?”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兰芳不会这么做,阿好苛责不起来,也只是这么一句。兰芳说知错了,阿好方再问道,“盯了这么久,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么?”
    兰芳想了想,摇了摇头。如果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定然早就告诉宋淑好了,并不会等到现在她问起才说。阿好沉默半晌,最终与兰芳说,“待寻个时间,你仔细回忆将看到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告诉我一声罢。”
    或许因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兰芳觉得不重要的东西实际上不是那般,也可能有的细节她没有注意。有了这层考虑,阿好便想着自己听一听,看看能不能从中筛选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
    兰芳没有什么好不答应,很快与阿好点了头,应承了她的话。
    ·
    章煜睡醒一觉便是下午了,仍旧是头疼。恍惚间以为宋淑好来过是梦里面发生的事情,他又知道那的确是真的。略躺了一会,章煜坐起了身,喊宫人进来服侍梳洗。
    吕川进来与章煜禀报赵检求见时,他正在批阅奏折。上午就该做的,奈何被宋淑好催着去了休息,睡醒更不当怠慢。吕川的话让章煜手势微顿却未抬头,接着他便没有犹豫地说道,“不见。”
    领了吩咐,吕川下去告知赵检这个回复。
    过了片刻的功夫,吕川又回来了,这次带着赵检的话。“赵世子让奴才务必禀明陛下,他急着求见有要事相商。”这一次,章煜稍微思考了一下,而后才对吕川道,“不见。”
    吕川再次退了下去,依然是去通知赵检一声好让他先行回去。接连碰壁两次,赵检似乎不在意也没有恼怒离开,反而依旧拜托吕川再带话求见一回。吕川斟酌着又回忆起章煜的表情猜测其并不在意,才答应了再去禀报一次。
    “赵世子说,事情紧急,与大宛国有关。”吕川偷看了一下章煜,见他没有因为一再的进来禀报同一件事而不耐,稍稍安定。章煜却道,“那就见吧。”到底还是允了。
    让人将赵检领到偏殿,待他闲闲喝了一个时辰的茶,章煜将紧急的奏章都处理完毕了,方慢慢悠悠转到偏殿去见赵检。
    尽管被晾了这么长的时间,赵检的脸上却看不出来半分的不耐烦抑或是急躁。章煜一出现,他便起身行礼请安,很有身为臣子的自觉。
    在上首处坐下,宫人奉上了热茶,章煜慢腾腾地免了赵检的礼。这阵子,安平王在朝中的势力元气大损,赵检在这个当口硬是求见于他且透出大宛国作为吸引他的重点,怎么看,都不只是表面这样。
    先前赵检按兵不动,他已觉得奇怪,今天又是这样……章煜忍不住怀疑,赵检是终于意识到了其实早可以发现的一些事情。纵然心里有想法,章煜也没有要先挑起话题的念头。
    “你着急求见朕,是有什么事?”章煜沉声问道,声音依旧发哑。
    赵检躬身站在了下方,一时间抬眼看着章煜。他还没说话,但章煜从他眸子里却看到了别的,以为自己的推断十之*无误——赵检发现了他们是一样的,同样重活一世。
    最开始的时候便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即使赵检真的察觉到了,章煜也不会多么奇怪。倘若不是开始时,赵检的心思扑在了宋淑好身上,未必要等到现在才醒悟到这点。只不过,这不意味着他必须要承认。
    “陛下十分幸运。”赵检当先说道,“或者,陛下可以与臣做一个交易。”他语气分外冷静,俨然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章煜但笑,问,“所谓何意?”
    “无论陛下想知道什么,臣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比如?”
    赵检或许当真是下定了决心,当章煜问到这一句的时候,他直接道,“比如臣知道,陛下为何清楚,从那处山崖跳下去,便不会有事。”
    章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是说,“天命所归。”
    ·
    冯太后说,担心陛下的情况,临睡之前又让阿好提着宵夜到宣执殿来探望他。走到殿外,与章煜谈了许久的赵检从偏殿出来,小太监在前头领路,他也正准备出宫。
    宋淑好同他行礼,却觉得赵检今日的眼神分外灼人。看见她的一瞬间,赵检眼底闪过的惊喜,她只觉得,不如没有发现。
    和赵检上一次见面还是他突然出现她的房间里面,回想起来,仍觉得尴尬。尽管当时他的话都不假,却怎么都受不了那样霸道、全然不顾她感受的行事方式。不过那次她说话的语气与态度似乎同样糟糕,阿好便犹豫要不要道谢。
    余光扫过阿好手中提着的食盒,赵检脚下步子顿了顿,却只对她说出了一句,“宋姑姑。”而后微微颔首又道,“上一次的事,是我唐突了,抱歉。”
    赵检屈尊降贵主动道歉,阿好不得不说,“不碍事的,奴婢也有错怪了世子殿下的地方,才是应该说声对不起。”她的话音落下,赵检便微微一笑,仿佛因她的话而感到舒心。他的笑容反而叫阿好心里发毛。
    廊下暗影处似乎站着个人,阿好隐约辨认出是章煜,他已从暗处走了出来。章煜走到处敞亮的地方负手站定,问宋淑好道,“你来做什么?”
    正心中不安的宋淑好见果真是章煜,当下生出了被救的错觉,她不由得莞尔,连忙说,“奴婢来与陛下送宵夜的。”见章煜点头,阿好与赵检略一福身,已是朝着章煜走了过去。
    赵检眸光微闪,视线追着阿好的身影而去,藏在袖子的手紧握成拳又再松开。看着章煜与宋淑好入得殿内,他收回视线,掩了情绪,但让小太监继续与他引路,心中起伏无人知晓。
    负她良多,真正是负她良多,所以这一世才会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但是他不会轻易的放弃,绝不会……别人不懂她,他总是懂得的。她想要的,他都知道,他都可以给。
    带着沉沉心思,赵检大步走入夜色之中,将宣执殿内透出的烛光留在身后。
    寒风骤起,却不知道欲吹凉谁的心。

☆、第48章 反常

章煜走得又快又急,步伐矫健,不像个还在生病的人,阿好提着食盒跟在他后面追得辛苦,不敢抱怨。入得殿内,章煜摔了水晶珠帘直接进了里间,阿好唯有跟着他也走进去。
    将食盒放在桌上,阿好转身,见章煜已然懒懒陷在铺上软垫与毯子的躺椅里。他一时闭了眼伸手摁着眉心,到了亮处,就看得清楚他的脸色也没有那么好,疲态尽显。
    所谓宵夜不过是一盅虫草乌鸡汤并一份芸豆卷,阿好将东西从食盒里取出摆在了桌面上。章煜的声音在这时传过来,含着几分疲惫之意,问她道,“又是母后让你过来的?”
    阿好点头应是,说,“太后娘娘让奴婢准备的汤盅和点心,这会儿还热着。陛下若是饿了,不妨用一些。”她也不知道章煜有没有胃口,只得先这么说。
    “刚才在殿外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阿好下意识想着,反应一瞬,领会到是指她和赵检,却什么都不隐瞒,复道,“不曾说什么特别的,世子殿下道上次的事情是他唐突了,因而与奴婢说一声抱歉。”
    “你怎么回的?”章煜此刻像个负责盘查的官员一般,好像是恨不能全部都弄个清楚明白,问了一句又是一句。
    “奴婢只说自己也有错怪的地方,同样应该道歉。”追问之下,阿好继续坦白,章煜两手搭上躺椅扶手,没有再说话。阿好也不适合再说,陪着他一起沉默。
    隔着水晶珠帘,吕源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说,“陛下,药已经煎好了,可是现在送进去?”阿好始知章煜还没有喝药,但是这会已经很不早了,又想着大约是事情商议得太久耽误了时辰。
    章煜眼也不抬更没有说话,他这会说话的口气并不怎么样,阿好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便没有自作主张出去端药。谁知章煜竟先使唤起她来,反问一句,“也不去拿药?”
    阿好瞥了他一眼,躺椅上的人依旧闭着眼,她便出去了,也没注意身后的人立时半睁了眼。取了汤药进来后,还是搁在了桌子上,阿好看向章煜,他却没有自觉的起身。
    “陛下,该喝药了。”
    阿好“善意”提醒了章煜一句。后者仍是闭着眼不说话,阿好几乎以为他是睡着了。等了一会,没见他反应,走过去,轻轻喊了声,还是不见睁眼,阿好便大起胆子轻轻推了他一下。
    哪里知道,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章煜已然半睁了眼望着她,分明没有睡着。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做什么,阿好讪讪一笑,“奴婢帮陛下将药碗端过来。”说话间走到桌边,在章煜的凝视下,将汤药送到他的面前。
    章煜将药碗接了过去倒没有再叫她不知所措,见他仰头一碗药又是一口喝下了,阿好光看着都觉得苦得厉害。待接过了他递回来的瓷碗,阿好试探着问道,“陛下还吃蜜饯么?”
    “不吃。”章煜想起上午的事情,一口否决了她的话。阿好便不强求,待到再折回来又不免问道,“陛下真的不用点儿东西吗?不论用一点什么,总归是可以去去苦味的。”
    章煜没有接阿好的话,瞅了阿好半晌,忽然冲她招了招手,说,“过来。”眼睑他正常了许多,阿好不但凑近躺椅,且殷勤地弯下腰,听候章煜吩咐的模样。
    下一刻事情的发展却与她想象的全然不同,被章煜伸手拦住腰肢的瞬间她并反应不及,而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栽在了躺椅上、章煜的怀中。
    一时之间,章煜俊美无双的面庞在她的眼前不断的放大,她没有来得及闪避,章煜的吻便落下来了。沾了药汁苦味濡湿的唇瓣紧贴着她的,牙关被撬开,同样苦哈哈的灵舌闯进她的嘴巴肆意侵占。
    龙涎香的气息在鼻尖不断萦绕,不知怎么就变得昏昏沉沉、晕晕乎乎,挣扎却只换来被禁锢得更加厉害。力量的差距,让她被迫接受这场来自章煜的野蛮掠夺。可她却记得,这个人说过,不会强迫于她。
    几乎被吻到窒息,终于被放过了,阿好轻轻喘气,迅速从章煜的怀里挣脱,重新站好了。她确实感到了愤怒,不是因为这个吻,而是觉得不被尊重。这样的话又多少可笑,不过一介女官,可以得到这样的恩宠不应该偷笑么?还妄想什么尊重不尊重?
    阿好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听到章煜的那一句,“去去苦味。”他脸上看着没有什么情绪,眼底的笑意但泄露些许端倪,出口的话尤其显无赖与不正经。倘若她也喜欢这个人,难免会觉得是相互恋慕的人之间的小情趣,可惜,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气昏了头,脑子里组织不出来有力的言语,阿好愤愤盯了章煜半晌,狠狠咬唇按捺住开口的冲动,福了福,没有管章煜转身走了。章煜没有任何的动作,更无所谓挽留,阿好无心在意。
    章煜一直看着阿好,看她从自己怀里几乎是蹦出去了,又看她一脸生气——恶趣味觉得可爱。知道她生气,这会说什么都不听,其实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今天听到赵检的那些话,即便一个字都没有提她,却不妨碍他听出来,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可是那个时候,他脑子里竟然也全是宋淑好这个人。从她上午摸着自己的手心,到耍小聪明喂他蜜饯,又到陪她回宋府时,她站在屋檐下,用微恼的语气说不知该不该治好自己的娘亲。
    想着她怎么费尽力气将他从温泉水里拖出来,也想着她红着脸剥下他的衣服,用冷水擦拭他的身体,还有不小心撞见他在洗浴时瞬间僵住的模样以及衣不解带照顾他,却反而闹得自己生了病。
    跟在他身后捡猎物的时候,欢喜的样子是在宫里见不到的。荒郊野岭没有依靠便全心依赖着他,被牵手却会手心冒汗,俨然紧张不已。收获颇丰,她傻笑着的样子,同样没有忘记过。
    似乎都只是些小事,偏偏在脑海里异常清晰与分明。还有更久的事情,一样停留在了记忆中,不知不觉、无声无息。过去始终不觉得,也没有发觉过,今天似乎俱都明了。只是,他仍有一丝的不确定——可现在这一丝的不确定也没有了。
    沉思间,章煜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念想着的却是亲吻宋淑好时柔软的触感与比蜜饯还更加香甜的味道。他略直了身子,沉声喊了吕源一句,吩咐道,“看着些,确定她平安回去了。”吕源即刻领了吩咐,应声而去。
    当下章煜倒回了躺椅中,心里却仿佛是有种要炸裂的满足感,让他在这一刻感到无比的充实。至于那些打心底里头生出的喜悦感觉,如同水里鲜鱼吐出的泡泡,一串接着一串,冒个不停。
    ·
    宋淑好一路气愤,在心里将章煜骂了个狗血喷头,再将瞎了眼的自己骂了两个狗血喷头。但即使是这样,一样没法解气,于是气愤转变为郁闷。上午的时候,她还在信誓旦旦想着有了新的出路,晚上的事情,简直是有如天灾的打击。
    躺倒在床榻上,黑暗中,宋淑好睁眼望着帐顶,用力的抿唇,意识却根本不受控制,脑海里不停闪过的都是跌倒在章煜怀里时的画面。越是想便越是生气,越是生气越觉得恼怒。
    宋淑好突然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跟着直接抹黑到了桌边,从茶壶里倒了水便开始连连漱口,似乎是想要借此洗去章煜残留在她唇舌间的气息。可也无济于事……她趴在桌旁,脸颊贴着桌面,觉得心都乱了。
    又开始想念自己的娘亲,想回家,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不知究竟想了多久,宋淑好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她做了梦,梦到自己的小时候,爹娘恩爱,生活无忧,那是何等的快乐,何等的惬意。哪怕是在梦里,都忍不住想要翘起嘴角,都感到身心愉快。
    后来这些都不见了,宋淑好看见了九岁时候的自己。一个清早,娘亲给她梳了包包头,用绿色的缎带系了结。她穿一身碧绿衣裳,站在静云庵后院的挂满了碧绿葡萄的葡萄架下,手中握着一朵新摘的白色栀子花,花香四溢。
    那个时候,有一个英俊的少年忽然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明亮的眸子看着她,朗声问,“你昨夜可曾见过有人来过这里?”她摇了摇头,那个人便走了。
    记忆中的面庞,与龙椅上的那张脸不断重合,最终重叠在了一起。
    可是这个人,她永远爱不起。
    那么,就不要了。
    她曾经这样告诉自己。

☆、第49章 说定

阿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到了床榻上,只记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也没有敢多想到底是自己懵懂躺回来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睡醒一觉,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多少离得远了些,下意识不去多想。见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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