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俏厨娘-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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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也看着小红毛,觉得这小东西,跟它仿佛心有灵犀,而且极为的认主。
它也似乎不喜欢红叶的抚摸,挪着柔软的小身子,直往木香跟前蹭,一直蹭到她怀腿边,紧挨着她的腿,才肯乖乖的躺下。
红叶笑眯眯说道:“它好像就跟你最亲,可也没见你对它多好,是不是你怀了身孕的缘故,所以它看着你才更亲?”
木香一手拿着蜜饯,一手挠着小红毛的下巴,道:“谁知道呢,你说你见过,可知它是个什么品种,我一直都没搞清,它究竟是狐,还是狸呢!”
“好像是叫什么狸,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不过苍澜人将它们奉为神兽,绣在帐篷上,刻在石碑上,想来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红叶说到这儿,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还不时的朝车窗外看去,她知道在她们离开之后,木景华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一个能打压她的人,好让她和离不成。
木香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红姐,人生苦短,若是能遇上一个对的人,不防往前迈出一步,木景华此人,即使没有小青衣出现,也还是会有别的女人,你又何苦把自己的下半生都栓在他的身上,不值当!”
红叶叹气,“妹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和离,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他一定会去找木清扬,现在连木坤也回来了,无论是出于面子,还是里子,他们都不会同意。”
木香笑道:“这有何难,你要想自己强大起来,那现在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咱们的大桩买卖已经起步了,我此次从外面带回来的臭鱼,将是咱们开酒楼的主打菜,你的精明,我的创意,咱们合起来,一同挤垮木家,指日可待!”
预想到未来的前景,红叶心里开朗了不少,“这倒不错,我跟染房都打过招呼了,按你说的,签了合同,第一批服装,很快就会下线,之前你提到服装走秀,那是个什么东西?”
“哦,你说服装走秀,这个我之前的确想过,就是人选上,不好拿主意,肯抛头露的,定然不是良家女子,若是让青楼的歌姬穿上咱们做的衣服,在外面走秀,一来,降低了衣服的品味,二来,纵然她们喜欢咱们制作的衣服,可是也不一定敢穿出来,这个问题比较棘手,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办!”
红叶差不多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好比花灯游街,让她们穿上咱们工厂出来的衣服,在街上走一圈,好让人家看到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这个办法,怕是不行的,就像你说的,纵然他们敢穿,人家也未必敢买,倒不如这样……”
她说的法子,很简单。就是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穿上她们制作的服装,在京城的街道,来回走上几圈。
就跟走庙会似的,招摇的从街市上穿梭。
既有了轰动效应,又不会让人觉得俗气,若再加上适当的引导,成名成功的日子,还会远吗?
红叶跟她果然是最合拍的,两人想的点子也是如出一辙。只是红叶的点子,更接地气。
木香很赞同,“红姐,你刚说的办法可行,事不宜迟,眼下很快就要到春天了,正是添置春衣的时候,这几日我不太舒服,店里的事,你帮着多照应些,工厂那边,我会让吴青多盯着一些,等找到可靠的人手,你也就可以多省些心了。”
“嗨,我闲着也是闲着,孩子有奶娘跟丫头们照应着,你也瞧见了,那个家,我是不想回去的,倒不如在外面多操劳些,回去之后啥也不想,倒头就睡,咱们的作坊,还缺个好听有气势的名字,做出来的衣裳,也该让人知道是哪里出的,这名字,还得你来取,我可做不了主!”
“呃……容我想想,”木香开始冥思苦想,把她曾经记得的服装品牌,统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思来想去,又觉着不妥。
似乎都不合拍,不合她的风格。
眼看就快要到凤临台了,她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就叫摩登一品吧!摩登是时尚的意思,若是客人听不懂,可以能客人解释一下,就说是咱们独创的一个词,还得设计一个标致,绣在衣服的袖口上,好让人家一看,就知道这是咱们出的衣服。”
红叶努力消化着她的话,每回跟木香说话,她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听,否则很容易就给弄糊涂了,“摩登一品,好怪的名字,这不重要,就是你说的标致,是不是就像印章似的,给货品盖一个章。”
“不错,但咱们不盖章,咱把标致绣在衣服上,就在这里,”木香掀开自己的袖子,指给她看,袖子掀开,往里面一点点,即便是女子,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伤风化。
“哦,我明白了,那这标致,绣成个什么花样好呢?”
“这个嘛,我也还没想到,你让那位画师,帮你设计一个,要不庸俗,要新颖,还得要让人第一眼看见,就印象深刻的。”
正说着,马车停下了,喜鹊在外面禀报道:“夫人,凤临台到了。”
红叶跟木香很有默契的止了话头,她们之间的商业秘密,可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嗯,下车吧!”
严忠在马车边放了软凳子,喜鹊扶着她二人下了马车。
这是木香第一次来凤临台,果真是个好地方。三面环着水,只有一条路通往湖中的庄园。
这庄园最中央,还立着一个三层小楼,庄园的四周种着成片的桃花。
虽还没到桃花盛开的时节,但这里的桃花不知那匠人用了什么方法催开,竟然也是满眼的粉色。
除了桃花,园内的其他花卉也竞相开放,一派春意盎然的景像,煞是好看。
守在路口的太监,并不是王海,是个精瘦的太监。
木香认出,他像是皇后身边的。
他走到木香跟前,弯着腰,态度拘谨却不恭敬,“皇后娘娘不喜马车吵闹,烦劳两位夫人下车步行。”
红叶知道木香的爆脾气,赶忙上前一步,笑着道:“无防,正好我二人步行赏花。”
木香跟她正要迈步走呢,谁知道那精瘦太监,又捏着一副公鸭嗓子,说道:“这位姑娘抱着的小狐狸也不能带进去,皇后娘娘近日心情不好,这等小畜生还是不要带进去的好,王妃若是不放心把它搁在外面,可以交由奴才们照看,等到宫宴结束,自会还给王妃!”
木香原本不愿跟他计较,在路上的时候,因着木景华的事,她这气也生的差不多了,再说,皇后就坐在里面,她暂时还不想跟皇后对上,所以能忍则忍。
可这老太监,摆明了就是跟她过不去,又或者说,是皇后要给她下马威。
唐宁之死,还没查明。
皇后找不到唐宁,也不知唐宁已死,便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下马威都是小事,更大的陷阱只怕都在后面呢!
红叶一瞥见木香的脸色,就知她要发火,急的快要虚脱了,“总管大人,这个小东西虽然是个小畜生,但它是夫人的爱宠,若是出了一丁点的差池,你可是担当不起,我劝你还是不要拦着了,多担这一份干系,又何苦呢,犯不着。”
木香很冷很慢的在笑,“既然公公要替本夫人看着,那便烦劳你了,可是咱把丑话说前头,它掉了一根毛,我都要你用命还,或者,我不杀你,但我会让人把你的命根子丢进火里,烧个干干净净!”
太监净过身,割下的宝贝,都存在敬事房里。哪个太监老了,要告老还乡了,便可以去将自己的宝贝领走,带着它一起进棺材,来生也能做个完整的人。
所以对老太监来说,命根子是他们最忌讳,也是最不愿意提的话题。
“小人不敢,小人说错了,王妃请带着您的爱宠进去吧!”惹不得,只能躲了。虽然心里恨的牙痒痒,但表面上还得装的恭恭敬敬。
反正皇后也撂下话了,对待这位襄王妃,能拦的就拦,不能拦的,就随她去吧!
走上白玉石铺成的小路,红叶想想还觉着好笑,“这些个奴才,都是欺软怕硬的,你不对他狠,他便当你好欺负,也就是你,敢跟他们硬碰硬,换了我,是万万不敢的!”
“没什么敢不敢,我也就是狐假虎威,等咱们有了真本事,直接甩回她脸上去,”木香走在最前头,面上是淡淡的笑,心里却在盘算着今日会发生什么事。刚刚严忠小声对她说,殿下早已安排了五百精兵,就在离凤临台不远处埋伏,若有需要,随时支援。
红叶还是性子太弱,“你这脾气,估计只有襄王能压得住,换了旁人,早被你气坏了。”
严忠的表情微有变化。他太喜欢红叶的这句话了,一物降一物,少了谁都不成。
快要步入凤临台,路台的两边,每隔五步,便站着一名轻纱曼妙的美人,手里捧着花盘。
这情景要是搁在天气暖和的时候看着,倒也赏心悦目,但是这天……
“喜鹊,你觉得今儿冷吗?”木香故意放慢步子,视线从这些婢女身上一一扫过。个个美貌如花,即便不是倾国倾城,那也是小家碧玉,各有一番风韵。
喜鹊虽然长相不及这些美人,可脑袋却是很灵活的,“自然是冷的,这天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倒春寒,您瞧湖面上的冰,到现在还没化开呢!”
“呵呵……”红叶用袖子掩着唇,走在最后面偷笑。
木香若有所思的点头,最终目光其中一个女子身上停住。
不是因为她长的最美,也不是因为她长的最特别,而是她的身份,如果她没记错,此人应该是窦皇后的侄女,上一次的宫宴,她用余光瞄到了。
这回倒不是盯着赫连晟,但依旧用怨恨的目光死瞪她。
木香在她面前站住,上下瞄了瞄,“喜鹊,最近宫里财政吃紧吗?居然连大家小姐都出来站台了,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这话,喜鹊可接不上来了。倒是红叶,把木香拉到一边,低声对她道:“你有所不知,窦郡主中意的人,是四皇子唐焱,听说今儿他也会来,所以才站在这儿,你没瞧见人家是盛装打扮,穿的那么少,站的又那么直,还不是为了多看唐焱几眼。”
“看中他?”木香真不是一般的惊讶。
想想唐焱那个病秧子,长的虽然还算过得去,但他的身子骨,娶妻不成问题,洞房恐怕就……
木香真心实意的提醒她,“姑娘,守寡可不好玩,凭你的长相,家世,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何必非要喜欢那个病秧子,万一你前脚跨进门,后脚他便升天了,那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襄王妃什么时候也喜欢背后说人了!”
唐焱顶着一张粉白的脸,无声无息的站到他们五人身后。
严忠面色未动,但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个震惊的眼神。唐焱即便身子再弱,走路还是会有声音的,而他居然丝毫动静都没有听到。如果不是他大意,那便是他深藏不漏。
几人神色各异,红叶微窘,窦小郡主一脸喜色,心花怒放,都写在脸上了。
木香更没有背后说人,当场被抓包的歉意,反倒坦然的不能再坦然了,“还以为今儿来的都是女眷,真想不到四皇子也有此雅兴,来凑这个热闹!”
言下之意就是:女人之间的聚会,你一个大老爷们,凑啥热闹?
唐焱笑颜不变,正要说话,旁边那一位美人率先开口拥护了。
“王妃姐姐有所不知,皇后娘娘的原话是,已经娶了正妃的皇子和世家公子不必参加,没说未娶亲的也不能参加,今日四皇子跟五皇子,六皇子,都是要来的,朝中凡是三品大员家中未出阁的女儿也来了不少,夫人就不必操心了,您已经是襄王妃,这跟您也没什么关系!”
就在众人都以为木香会生气,会暴怒,会一脚揣花她的脸时,她不怒反笑,“嗯,郡主说的挺有道理,但愿郡主也能心想事成,早日觅得良君,四皇子,我有事找你谈,烦劳你跟过来!”
唐焱轻笑着点头,并未多说。但是窦小郡主的脸色,却已是欲哭无泪。
“四皇子请留步!”她鼓足勇气,叫住了唐焱。
“咳咳,郡主……找本王何事?”唐焱用丝帕掩着唇,咳的昏天黑地,心肝脾肺都要咳出来了似的。身子晃啊晃的,如果不是身边的小厮护着,怕是连站都站不住。
她本来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一瞧见这副模样,哪还说的下去,“没事了,外面风大,殿下还是进去吧!”
同时,她也恨极了木香。早听人说,她行为不检点,跟很多男子都有牵扯,以前她还不信,现在嘛,由不得她不信。
窦郡主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木香的背景,一时没察觉,另一个女子悄悄走近她的身后,冷不防说话了,“郡主也看见了吧,四皇子也受她摆布,这个女人实在可恶,纵然郡主再美貌,再聪慧,四皇子的目光还是不会放您的身上。”
窦寒烟猛的回头,盯着站在她身后,说着莫名其妙话的女子,语气不善,“你是谁?”她既不傻,也不鲁莽,除了在唐焱面前,会偶尔丢掉理智以外,更多的时候,她是很聪明,否则也不会为窦皇后所用。
木月岚盈盈福身,笑的温柔可人,“我是木家的二小姐,木月岚,因为长年不出府,所以郡主姐姐不认得,可我却听过姐姐的大名,京城第一美人,非姐姐莫属!”
曾经的赵念云,已成了过去式,美人易逝,再美的人儿,也经不住时间的摧残,更何况美人还断了腿,哪还有人会记得。
这话,窦寒烟听着倒是很对她的心思,“第一美人不敢当,你也不差,对了,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以全当没听见,人多眼杂,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木月岚修养了大半个月,请了许多的名医,疯病好了些,在修养的这段日子里,她渐渐想明白了,搞清了之前发生的事,其实都是有关背后捣鬼。
今天她是悄悄溜出来的,知道木香又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她怎能坐的住。
新仇加旧恨,这笔账,自然是要好好跟她算一算。
“郡主教训的是,宫宴快开始了,咱们一起进去吧,”木月岚今日也是盛装打扮,久未出露面,身子养出了不少肉,人也丰满了不少,说实话,真有点胖了。
窦寒烟的身份不知比她高出了多少,自然是要高傲的走在前头。
木月岚经过这么多的事,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不似从前那般冲动,多了几分矜持跟稳重。
她俩走进去时,宴席就要开始了。
本来木香来的就够迟的,她俩落在后头,自然更迟了。
凤临台之所以得名凤临台,是因为在这一处湖心岛上,除了庄园和成片的桃花之外,还有一个近千平米的宫殿。
殿的四周,夏季用帷幔挡着,一旦抽去帷幔,湖上吹来的凉风,纵然再热的酷暑时节,也会凉爽许多。
到了冬日,四周的帷幔铺的很厚,底下有温泉水流过,众人席地而坐,暖意融融,堪比暖春。
木香跟红叶早已入座,她俩身份不同,所以座位离的较远。与木香紧邻的是太子妃,上官芸儿。
太子府的舒良娣忽然没了身孕,太子的这些女人,又恢复往常的平静。
本来就是,要没有,大家都没有,要是有,那便大家一起有,这样后院才能保持平衡。
除了她,还有与木香有过一面之缘的钱冬儿与周曼青。
当初在红叶的店里,就见过这二人,后来一直也没机会再见到。
皇后的身边,坐着几位嫔妃,其中就有木凤亭。
做为木家的嫡出女儿,她看木香的眼神,不可谓不复杂,只一个眼神之中,就夹杂了太多的东西。
在她们两人旁边,坐着几位不出名的小公主,年纪都很小,而且对窦皇后跟木凤亭,十分敬畏,连直视都不敢,从木香进殿到现在,那几个小公主,连头都没抬起过,可见,皇后在宫中何其的霸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唐宁的事,皇后的精神十分萎靡,一点劲都没有,坐在那,一手支着额头,强撑着精神,应对前来请安的人。
除了这些个少女,还有几位一品大员的夫人也来了,其中就是徐夫人。
按理说,她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知是不是沾了木凤亭的光,才使得像模像样的穿一身华脸坐在那。
范老夫人也来了,在木香刚一迈进殿里时,她微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下,对着木香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看的出,她也是个不喜与人交往的,所做的位置,离最近的也有两米之远,也不跟那些夫人们说话,自顾自的拨弄着佛珠。
再看看座上的这些男宾,木香觉得自己被骗了。除了太子跟赫连晟,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就连木清扬跟唐鑫也在位列其中。
很显然就是一场相亲会,可是你相亲就相亲吧,为啥要叫她非来不可呢?
众人都入了座,管事太监走到皇后耳边,对她低语了几句。
皇后坐直了身子,朝众人摆摆手,“本宫今日身体不适,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诸位莫要见怪,吩咐人上酒菜吧!”
太监得了命令,忙跑去门口,吩咐婢女去了。
窦寒烟满眼关切的道:“皇后身子不适,不如先到后面歇息片刻。”
窦皇后也不知是真的不适,非要歇息,还是另有原因,竟然点头答应了,“也好,那本宫就失礼了,这里就交由贤妃主持。”两名婢女扶着窦皇后站起,搀着她慢慢往后殿而去。
皇后一走,殿内的约束也少了几分,大家都觉得自在许多,尤其是那些个世家小姐跟公主,皇后坐在那,就跟立着一尊佛似的,她们连笑都不敢。
木凤亭拂了下裙摆,坐直了身子,一开口就是对着木香而去,“近日听闻襄王妃遇险平安归来,皇后娘娘设宴给襄王妃压惊,我们都是陪衬,襄王妃可要尽兴才好,否则皇后娘娘是要怪罪我等!”
她的一句话,成功的将木香推到最顶峰。
高处不胜寒,顶峰可不是那么好待的。瞧瞧这四周看她的眼神,搞的好像她成了皇室公敌似的。
木香沉默着,没有接木凤亭的话。
皇后极力把她弄以这里,又撺掇这么多的人都来了,新仇加旧恨,一屋子的人,至少占了一大半。
等到大家都就位,她却溜了。
这是要撇清干系,防止之后发生的事会连累到太子?还是真的伤心过度,食不下咽,心痛难忍。
如果她是有意退到幕后,操控这一切,那么木凤亭就是替罪羔羊。
可笑的是,这位不知死活的宠妃,自以为得了多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