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朝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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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看了周子健一眼，双眼微微闪着光，然后便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周掌柜，今日下午你可是与她们二人在一起？”张氏说罢，看了于昭一眼，回头瞅着周子健眨了眨眼睛。
周子健这次光明正大地回头看着于昭，然后目光一转落在春儿身上。“正是。”
“你因何跟她们两个呆在一块儿？还去了哪里？”张氏完全把周子健当成是犯人来看待的，句句问话都毫不客气。
于昭看着周子健，真担心他说的与春儿说的对不上号，让春儿白白牺牲挨打。
周子健看着于昭，一直看着她，他正在犹豫，犹豫要怎么说。如果现在，他顺水推舟顺了张氏的意思，那么于昭这下半辈子便只能跟着他走。但是，以他对于昭的了解，她哪怕是此生永远不嫁，也不会原谅他跟他在一起的。
说不定，因为此事让她恨他一辈子，那时他若再想见她一面，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他是对她有情，他更想这一生能有她在身侧作伴，但是事实上她绝对不会属于自己，她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护着她，让她这一生无忧地展翅高飞。
他想留住她，但是更希望她能幸福。所以在他一回头看向于昭时，脸上是豁然的笑，再回头看向春儿时，突然觉得春儿这丫头这么傻，傻到宁愿牺牲自己护着于昭。如此女子，哪怕身份低微如草芥，也值得天下男子甘愿做任何的事情。
“大夫人见谅，只因小人对于大姑娘身边的丫鬟春儿一见钟情，辗转反侧之际正好于大姑娘到朝华绣庄要定做衣裳，小人便自告奋勇带于大姑娘到小人新开的绣坊查看绣娘手工，顺便跟于大姑娘讨要春儿姑娘。”周子健说罢，看着春儿微微地笑了笑。
春儿跟周子健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芳心暗许，只是她是个奴婢，生死都没有自由何况是婚姻大事，所以一直隐藏着没说。直到有一日，春儿听于昭说张氏常派人跟踪，所以她事先跟周子健说好，若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伤害到于昭，便让她来顶替，所以才会有了周子健跟春儿两个心有灵犀的这一幕。
张氏听罢周子健所说的话，眉头皱得极深，本以为春儿只是信口胡说，没想到竟真的有这种事情。今天，她再一次让于昭从她手掌心中逃脱出去。
“周掌柜的可要实话实说，若是阿昭做错了什么事情她尚且能活命。”张氏说罢，目光落在春儿身上，冷哼一声继续说：“这春儿嘛……就很难说了。”
奴婢私下定终身，便是卖主求荣的表现，在这个时代，若是做了这些事情的奴婢，必定会被折磨致死或者买到窑子里永不翻身。
周子健微微皱眉，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春儿这么做的后果，但是春儿牺牲小我，也是为了能报恩。她曾说过，于昭跟于三夫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恩人，若是没有她们母女，便没有今日的春儿。
任谁都不愿意明知道前面是个万劫不复的坑，还要把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往里推。可是眼前的情况不允许，如果不是春儿，便是于昭。
“来人，去把竹儿找来。”张氏说罢，身子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于昭脸上的表情。
于昭一听竹儿，一开始还想是同名的丫鬟，但是看张氏那嘲讽的表情，才知道她说的竹儿，便是梨香园里的竹儿，因为同一个府邸是不可能有两个同名的丫鬟存在。
那么今天让于昭跟春儿受这些皮肉之苦的，便是梨香园的竹儿么？一直都觉得竹儿这个人太过安静，所以她不敢委以重任，但是没想到竹儿竟然投靠张氏，还跟踪她们告知张氏！
于昭有那么一瞬间泄了气，回头看向春儿，她也是愣头青般有些茫然。
梨香园的人，周子健认识果儿跟春儿，竹儿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常听她们说起过她，也算略有耳闻。
看向于昭，见她那苦恼的样子，想必她此时此刻很痛恨竹儿。
没多久，竹儿便进来了，从于昭被叫到前厅后，她就一直在前厅附近徘徊。她心虚她的所作所为，怕于昭因此受了大牵连，或者被张氏用刑，所以她一直在前厅附近打探消息。
竹儿一进门便跪在地上低着头，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于昭跟春儿一眼，见她们两个脸色乏白，定然是受过刑罚的。这让她心里更加愧疚，低着头不敢说话。
“竹儿，你说说，下午的所见所闻。”张氏看着竹儿，知道这臭丫头肯定心虚，但是她就是要让她说出来，让于昭知道一下，梨香园也并不是无坚不摧。
竹儿抬头看这于昭跟春儿，又抬头看了看站在另外一旁的周子健，喘着气颤抖着嘴唇喃喃说道：“下午……下午奴婢看到大姑娘跟、跟周掌柜进了一处院子。”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来得很及时
“你可看清楚了，他们进去后做了些什么？”张氏早已经派人教了竹儿怎么说，这会子只等着竹儿把她教的重复说一遍，于昭便是再如何想办法脱身，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竹儿低着头转向于昭，见于昭正眯着眼盯向她，她心里很纠起。
“快说，别支支吾吾的浪费大夫人的时间。”康婆子见竹儿沉默着没开口，大声喝道，那眼里完全没把竹儿当个人看。
竹儿身体缩了缩，抬头看着张氏，颤抖着唇说：“奴、奴婢只见到大姑娘跟人进了院子…并没瞧见他们在里头做什么。”鼓起所有勇气把这句话说完，竹儿长长舒了口气，喘着气回头看向于昭，期望在于昭的眼神中得到原谅。
张氏脸色一沉，看向站在于昭身后的康婆子，那意思很明显，便是怪康婆子没把竹儿教好！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于夫人不信的话，大可到我朝华绣坊去问那些个绣娘们，那些姑娘可都是良善之人，断不会胡说的。”周子健说罢，低头看了竹儿一眼说：“这位姑娘应把事情都看清楚了去，这样才不会让于夫人误会了于大姑娘，害大姑娘受了责罚。”
竹儿心虚地再次低下头，咬着下唇不敢吱声。
“大夫人，诚如周掌柜所说，大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去绣坊找那些绣娘来作证。”于昭说罢，微眯的双眼透着一丝狠戾的光芒，冷笑一声说：“若大夫人信了周掌柜的话，那么阿昭可是要带人回去了！”
说罢，于昭看向竹儿，眼里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很平淡很平淡。她一直都知道，人心难测。她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对她忠心不二，但是真到被人背叛的点子上，她心里却始终过不了那个坎儿。
于梦眼见于昭又一次即将脱身，焦急之余嘟着嘴低头看着张氏低声说：“娘，怎么办？”
张氏皱着眉，脸色很难看，刚刚她打算无论结局如何就是要把于昭教训一顿之后再行决定。但是周子健的出现却证明了于昭的清白，如此她还能怎么办！
沉默着分析此中的利弊之后，张氏突然看着周子健说：“周掌柜所说的话，跟你绣坊的那些绣娘都不是可信之人。别以为随便说个理由便能把事情忽悠过去了。”瞅向于昭冷冷说道：“无论如何，阿昭身为于府大姑娘，还是个即将出嫁的黄花闺女。私底下与男子见面就是不对！”
于昭抬头看着张氏，她这是打算跳过所有真相，直接治自己的罪咯？偌大的于府，竟是没有一个人能治得了她，任她这么胡作非为。
周子健听了张氏的话心中暗叫不妙。心里为于昭担心。“于夫人如此当家小人还真是佩服，若是此时事到外人耳中，怕大夫人以后也别想在京城里待下去吧……”
张氏回头看着周子健，瞪着他喝道：“你这个无知小民，我教训于府的姑娘是我们的家事，就算我今日打杀了谁都是我于府的家事！”
说罢。张氏怒气冲冲看向康婆子，整张脸都因为对于昭的恨而扭曲，指着于昭朝康婆子说：“给我教训阿昭这个臭丫头。”
康婆子等这个机会不知多久了。所以一听到张氏的吩咐，当下展颜镇定地应了一声是之后，走到于昭身后，两手握着藤条的两端挑着眉得意洋洋跟于昭说：“大姑娘，老奴得罪了。”
话音一落。康婆子手上那一鞭子也抽了下来，于昭只感觉背上再一次火辣辣的疼。钻心般让她疼得嘶嘶吸气。
春儿跟竹儿两个见状纷纷爬到于昭身边，护着于昭说：“姑娘，姑娘您怎么样？”
“来人，给我把她们都拉开。”张氏朝站在康婆子身旁那两个丫鬟吩咐，完了又指着于昭说：“给我狠狠地教训，直到说实话为止。”
于昭含恨盯着张氏，她这么个屈打成招的法子，真真是要人命。那一藤条抽在后背嫩嫩皮肉上，就像刀子钻心般痛楚，一般人几个来回下来都会受不了承认的。她身体本来很弱，几年前跟于绽学的那丁点儿强身健体的功夫早因为生疏而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所幸的是她的身体总算因为那次学功夫而强健了些，这才能忍受康婆子这力道的狠抽。
康婆子手里的藤条再次扬起，可是藤条还未落在于昭背上，便已经被站在一边的周子健给拦了去。“于夫人，你如此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小人虽无知却也知道哪怕是朝廷命官也要有证有据方可，你这么做莫不是在嘲讽于大人平时便是这么办公的？”
张氏一听，倒吸了口气，倒是忘了周子健这个外人在了，冷哼一声朝门口守门的仆人说：“来人，送周掌柜的回去吧。”
门口走进来两个仆人，身后还跟了两个护院，这架势完全不是‘请’字可以形容的，周子健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会被架着离开于府。
而他还未来得及多说，果如他所料，被那两个护卫跟仆人架着朝门口走去，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张氏今天是豁出去了，无论如何，先把于昭教训了，看她伤痕累累的过几日如何出嫁！只要先把她留在于府，那么以后还会有大把的机会折磨。
康婆子见最大的阻碍也被请出去，咧嘴笑得更加狂妄，于昭就不明白，为何一个奴才竟能如此无法无天暴打主子而不心虚？她发誓，无论如何要在出嫁之前让康婆子这个刁奴得到应得的教训！
春儿护着于昭，背过头去看向康婆子，哪知却被其中一个丫鬟扯着往一边一摔，竹儿也是被另一个丫鬟揪着衣袖不得动弹。
康婆子见于昭一个人孤立无援，看着于昭颤抖的身体，康婆子冷冷笑着伸手杨起藤条，咻咻便是连着两下。
无人护着于昭，她怕这藤条把背上的皮抽烂，侧过身让藤条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管怎么说手臂上的肉总是比较粗。
可是这两下下来，她还是疼得差点昏厥过去，康婆子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往她身上抽下来的，哪有不疼的道理。
张氏见于昭疼得无处可躲的样子，心里荡开了花，有点变态地用手帕捂嘴看向于梦。这时候的她早就把于家的利益抛诸脑后，只想着把于昭打得皮开肉绽之后等她嫁不出去，再继续折磨她。
反正这会儿于家一个正主儿都没有，老夫人病着这件事情肯定没人敢去跟她说，颜氏现在有了孩子整日便关起院门在屋里养着胎生怕有个万一，谬氏就不用说了，软包子一个。
于绽跟于豪勒今天一起进宫面圣去了，听说皇上找他们有大事，不到深夜估计回不来。所谓老虎不在山猴子称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若是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康婆子抽完两下，见于昭躲着，她又朝一边走了一些，对着于昭的背再次杨起藤条，可藤条还未抽下来，突然手背被什么东西击中，整只手臂都僵硬无法动弹，藤条从她手上落地。
张氏见状，首先想到的便是坏了！刚刚还得意的样子一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只担忧地抬头朝门口看去。
于昭等了许久背上也没传来痛楚，抬头一看，才见康婆子正捂着手整张老脸都纠结扭曲起来，看样子十分痛苦，绝对不亚于她背上被抽的那种痛。
发生这种事情，她唯一想到的便是于绽，她的大兄。
大兄习武，虽然还没进到屋里来，却能在好远的地方用小石子甚至别的小东西打中人。有了这个想法，她回头看向门口，终于在她的期盼之中，于绽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张氏心中一抖，但是随即又想，一个于绽算什么，能耐她何？这府里她唯一忌惮的便只有老夫人，连于豪勒她如今都不大怕，又怎会怕一个于绽呢！
于绽身后跟着走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于昭见到李瑞峰时，心里一颤，从未见李瑞峰这个表情，那种带着浓浓杀气的表情，绝对不是她平常所看到那个嘻嘻哈哈的少年。
他的这份冰冷竟跟李慕这么相似，甚至因为没有李慕那么会掩饰，让人看起来更加心惊胆战。
还好于昭跟他从小便认识，看于梦便被李瑞峰阴沉的样子吓得不敢出声，低着头连张氏都不敢看了。
张氏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即使知道今天她的所作所为是错的，但是依然很镇定的坐在椅子上，见于绽跟李瑞峰进来，还喜笑颜开地说道：“阿绽带朋友回来啦！”说着看向李瑞峰，笑着说：“今日教训府中人，倒是叫李公子看笑话了。”
李瑞峰冷冷地瞥了张氏一眼后，转身走到于昭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扶着她的双肩。哪知于昭刚刚为了减轻背上的痛楚用手臂肩膀当了那两鞭子，被李瑞峰这么一碰，顿时疼得嘶嘶叫。
李瑞峰只觉气极，咬着牙松开于昭被打的手臂，只扶着她一边手臂站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同气连枝
于昭跪了太久，突然站起来双膝一阵发麻身子忍不住往旁边歪去，还好有于绽扶着，要不然这么一摔可不比抽两鞭子轻松。
看着于昭被张氏‘教训’成这样，于绽跟李瑞峰对望一眼后，齐齐回头看向依然坐在椅子上扮无辜的张氏。
李瑞峰双眼泛着阴戾的光芒，盯着张氏冷冷问：“敢问于夫人，我四嫂所犯何错？竟要劳烦于夫人把她教训成这样？”
张氏听罢，呵呵笑了两声，目光在厅上的人身上一掠而过后说：“阿昭尚未进你李家的门，又怎能算是你四嫂呢！”
“哼，这点就要问于夫人了，我四哥四嫂成亲之日降至，于夫人竟不顾两家姻亲暴打我未来四嫂……”李瑞峰说罢，回头朝于绽冷冷笑道：“于夫人的心思很明显，想独断于府！”
李瑞峰这话不但说出了张氏的目的，更挑起了张氏跟于绽之间的斗争。于府的继承人是于绽，而张氏独断于府便是想排挤于绽，把持于府好让她的儿子于焕当家。
“于夫人果然与众不同，某这么多年游历读圣贤书，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野心这么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李瑞峰讽刺完一遍后，松开于昭的手让春儿跟竹儿两个过来扶着她。
于绽眯着眼，一直沉默的他到这个时候，该表现一下了。“大夫人，阿昭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要你这么‘教训’她？”
张氏看着于绽跟李瑞峰，暗想，他们两个突然出现，必定是有人去通风报信，但是到底是谁她猜不出来。梨香园里现在就三个丫鬟，她一直派人看着竹儿，春儿一直跟于昭在一起。而果儿一早便去帮着照顾苗氏……到底是谁呢？
“哼，阿昭做了什么错事！”张氏冷冷说罢，挑眉瞅着李瑞峰说：“只怕这臭丫头不配入你李家门。”
李瑞峰眉头一皱，但是很快又松开来，笑着说道：“于夫人倒是说清楚来，可别污了我未来四嫂的名声，也坏了于家跟我李家的交好。”
张氏听罢，眉头一皱，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本来她以为最多就等到于绽跟于豪勒回来后。再认个错什么的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跟李家好好说，以于昭庶女的身份李家定也不稀罕什么。
但是看李瑞峰的反应。这于昭对李家似乎很重要，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这件事的性质跟她一开始以为的发生了变化，她得小心应付才行。
“说来真是惭愧。”张氏说着，伸手扶额。轻轻摇了摇头说：“都怪我教导无方，这才放纵阿昭这丫头临到成亲了还在外与男子私会……”
她这么说不可谓不重，若不是于绽跟李瑞峰两个对于昭的了解，还真的以为张氏是在自责，而于昭真的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于昭听罢，双眼一眯。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眼神却在无声地为自己辩解。
于绽自然不相信张氏说的话，于昭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他刚刚人还在宫中，是李瑞峰急匆匆进宫去找他说于昭出事。他这才急匆匆跟李瑞峰一起出宫回于府。还好赶得及时，要不然阿昭便要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受伤害了。
李瑞峰听罢张氏的话，挑挑眉说：“原来像于夫人这么会‘教训’人的主母，都会有疏忽的时候，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张氏知道李瑞峰这话是在讽刺自己。脸色微变之余她也没去反驳。
“大夫人，阿昭与男子私会可有找来那与阿昭私会的男子问清楚？”于绽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依然有些发白的于昭说：“可别有什么误会而委屈了阿昭，到时大夫人也不好向父亲跟李府交代。”
“哼，那男子所说的话都不可信，皆是为了掩饰他们二人的苟且之事而捏造的借口。”张氏说罢，白了于绽一眼，最近一段时间于绽总是有某些小动作来想撼动她的地位。前段时间也是，允了梨香园的蔡婆子去照顾苗氏也不事先通知她一声，到后来她找人问话，他才说是他允的，完全不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实际上，于绽有不把张氏放在眼里的资本，他身为于府长子，又是嫡系，张氏只不过是个续弦的主母，地位断然是没他来得尊贵。一直都忍让着她，是因为他身为晚辈不能让人指着鼻子骂目无尊长。
“于夫人何不把那男子叫来，也好让我们共同见证。”李瑞峰说罢，回头看了于昭一眼，不忘朝她眨了眨眼说：“若我未来四嫂当真不守妇道，那么我也好回去如实跟我四哥与父亲禀报，就算来日成不了亲家，也不会成为冤家。”
于绽点头说道：“阿峰说得很有道理，来人，去把人带上来。”
于绽的仆人应声后退出去，一转眼便把周子健带了进来，这回周子健的脸上总算如释重负一般朝于绽跟李瑞峰两个点点头问好。
张氏见周子健又被带了进来，黑着脸盯向于绽，非常不满他的自作主张。
“子健！”李瑞峰见到施施然跟他点头的周子健，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回头眨巴着双眼盯着张氏问：“于夫人所说的跟阿昭私会的男子，便是他？”
张氏眉头紧锁，看着李瑞峰的反应，心想他又在玩什么把戏！“正是。”
李瑞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想于夫人一定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