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都是狼-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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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王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别单说是这幅皮囊，就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
许久无声，君写意不再言语。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眼底闪过怜惜。我是怜惜他，这样的痴儿。“所以，你就在人前巧笑如花，温顺惹怜。你巧妙游走在各王孙贵胄之间，替你家王爷搜集各方情报，拉拢人心。当然，王惜之对你确实不错，给了你相当高的地位。你接触的都是上层之人，你不必像前院那些爷们一样的卖肉，只要动动嘴皮子，弹弹小曲儿就行。其实，你们都是一样的。”当然，最后那句重话我并没有说出口。
其实君写意亦可悲。
王惜之对他的呵护也仅限于不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时候……
卷贰 凤离雅归来 相公都是狼65
若是那天杨思邈点头了的话，要是那天我没有在窗外的话，君写意现在早已非完璧。王惜之怜惜他，也不过如此，建立在利益之上罢了。
“离儿真的什么都知道了……那又何苦要让写意再重述一遍呢？”君写意眸微垂，笑得有些凄楚。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知他的之王仅仅也只是在利用他罢了。但是，就仅仅那几分淡淡的维护与关怀，就足以令君写意甘愿赔上一生！
君写意知道王惜之爱的不是他，但他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若要得到之王垂怜，自己，不配……
要做之王爷的妃子，就连花都第一美人景双重，君写意也觉得不配！
君写意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在第一次看见凤离雅的时候，也会觉得心中烦乱了。因为，面前的凤离雅，竟与他心中的王惜之有几分神似。
相思成疾，相思成灾。君写意日日心心念念之人，唯有王惜之耳！
“所以，我每次来写意这里，所说过的话，所做的事，写意也会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之王爷喽？”
“不会。”君写意连忙否认。“离儿是写意的朋友，与那些人不同。离儿到这里来的事，写意从来不会对王爷透露分毫。”这也是君写意第一次隐瞒王惜之，为了凤离雅。
那就最好了。我点头。其实我早就料到，享乐苑是王惜之的秘密情报组织，笼络朝廷要员的地方。现在得到君写意的求证，看来，我料想不错。只是没有想到，君写意还有那么坎坷的一出。
我一直以为君写意完全是个柔弱的小男人，更有甚者，可以直接说他是女人。比菀辰更加柔弱，需要豢养在金丝笼中，受不起风吹雨打。他的心跟身体一样柔弱，需要人来保护，根本经不起丝毫打击，脆弱易碎。
但今日看来，怕是我看走了眼。君写意是柔弱，但他的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刚强，平时不会表达出来，他会对所有的人温顺以待，然而他的心中有着自己所坚定的信念，而君写意心中一切信念的集中体现，就是王惜之。
君写意看似愚笨，小男人心性。但是正如王惜之当年对他所说的：你比那些孩子聪明，懂得逃避灾祸。
君写意没有大智慧，但他懂得怎样才能活得好一些，这对于一个普通的女尊过度的男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何况君写意还能替王惜之周旋这许多年，其心思细腻，可见一斑。
君写意，如你这般的人儿，我终是小看了啊～
斜晖已末，室内渐暗，有侍者轻轻推门进来，掌上了灯。关了窗，放下帘子，给火盆中新添了炭火，噼啪作响，一片暖意洋洋。
灯火摇曳，光影重叠在君写意微醺的面颊上，有些不真实的倦意。橙光掩映，君写意其实真的生得很美，纤细的下巴，樱红的唇色，眸若桃花，面若芙蓉，发若泼墨，颈若天鹅。他唯一输给景双重的地方，就是显赫世家！
无论走到哪里，不管什么样的国度，都是一样现实。就是因为“显赫世家”，所以，景双重是花都第一美人。而君写意，只能是花都第一名坊中的小小花魁。同样花名在外，任谁听了，其中意味都是不同的。
这大概也是王惜之选择景双重，无视君写意深情的一方原因吧。可惜景双重被我娶回了家中，王惜之到头来，仅是一场空。
至于王惜之对景双重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其实我无从知晓。我这位姐姐藏得很深，我看不出。
虽然我总是说王惜之与景若寒之间一定有猫腻，但那也只是说说罢了。毕竟除了我，世上没有人知道景若寒是男人，包括他妹妹景若水。王惜之就算心里对景若寒有点感觉，但也应该不会接受女女相恋吧，怎么说那也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我还并不知道，早在一个月以前我大婚的时候，王惜之和景若寒就已经……以后我知道后根本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还能坐下来分析。但是这都是后话了。
盆中的炭火噼啪作响，旁边矮几上沙漏中的紫色精沙漏了一半。君写意伏在几案上，脑袋枕在手臂上，慵懒的眯缝着眼睛，似是倦了。
是啊，饮过清风醉，他就醉了。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喝过几杯之后，就倒在了桌子上。记得那时的我还给他留下字条：若有缘，再相见。
若有缘，再相见。是啊，呵呵，多么高深的一句话。
当时的我还真是简单呢，不过简单了，未尝不也是一种福分。
――
“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啊～抓刺客！”
“快来人啊～抓刺客！”
外面有慌乱叫喊声隐约传来，君写意“恩宁”一声，躁动了几下，脑袋动了动，仍是沉沉睡着。我看了他一眼，摇头轻笑。我起身穿过芙蓉暖帐至他的睡榻旁取了件披风出来，再走回几案边替他轻轻披上。
本来我现在应该抱起他让他睡到床上去的，可是虽然君写意很瘦弱，轻飘飘的，但是就我这小身板儿，我可不敢保证能抱得动他。再说我本来也没那个打算。
我替君写意披好外衣，将几案上的茶罐从火上取下，搁在一边。吹灭了火，我转身离开。
轻轻掩上门的时候，罐子里的茶水还在兀自翻滚着，不知疲倦的散发着阵阵人世间绝美的醇香！
下了阁楼，无视院中繁乱，我纵身飞出了享乐苑。紧接着院中当中一人亦跟着飞出。三拐两拐的，一条窄小漆黑的巷子里，我停了下来。
我停了下来，身后那人亦跟着停了下来，闪身躲避在岔路的围墙拐角。
夜风阴冷，我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风过处，扬起我的发丝。我不由打了个激灵。我这次是一个人出来的，没有坐轿，没有骑马，连进享乐苑都是翻墙进去的。我闲着披风影响动作的灵敏度，所以只在外衣里面多加了件御寒的厚衣。我一向不喜欢臃肿。
不过夜风却也太过犀利了，确实很冷。
躲在暗处那人躲了一阵，却也觉没什么可躲的，便又闪了出来。纵身一跃，黑色披风张扬而起，再落下时，已到我近身。
二话没说，他卸下身上披风，双臂张开从后面裹到我身上。周身霎时温暖。布料的温度带着他的体温。
黑色宽大的披风裹着我，他用身体裹着披风。
他从后面抱着我。
结实的臂膀箍圈在我身上，那种深沉的气息我熟悉，是属于月影默的。
一会儿的静默，他就这样抱着我，没有丝毫动静。除了有力的心跳声之外，月影默连呼吸都近无声。
月影默不愿打破这份他自己营造的惬意。
然而，我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影，放开我。”我垂下头说着，声音里有丝不耐。
听了我的话，月影默脊背僵了一下，圈着我的臂膀却没有松开，“雅儿……”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后，惹得我有些烦躁，我别开头，避过他的气息，话语冷冷。“放开我，月影默，别忘了你自己曾答应过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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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无言。
许久，月影默头微垂，额间几缕刘海垂下遮挡了暗淡下去的鹰眸。嘴角处黑纱蠕动了下，月影默什么话也没有说。身上束缚松开，月影默终是放开了我。黑色的宽大披风静静的挂在我的身上，任冷风也扬不起它的重量。月影默双手垂立在我身后。
我吸了下鼻子，抬手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加了件风衣，还真是暖和了不少。“听着，月影默，不要再跟着我。”说罢，不理会身后站着的男人，我抬脚离开。
雪地吱呀，荒芜的小巷中积雪就像新下的那般纯洁踏实。我脚踩在上面，每开一步，就像是新开辟的一幅蓝图。脚上满都是雪，鞋很快被浸湿。今天那会子又下了许久，雪真是越积越厚实了。
月影默始终站在凤离雅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离去，镌秀鹰眸中闪过悲哀，月影默低头失笑。他是觉得他自己悲哀。然，他深知如此悲哀，却仍义无反顾。原因只因了，曾经失去过的，他想要寻回。
“雅儿。”月影默纵身飞落我身后，固执拉上我的臂弯。
被大力向后一拉，我脚下一踉跄，差点站立不稳，跌落进月影默的怀。“放开。”对于月影默，我不为所动。甚至有一丝烦厌。
“……雅儿……不要这么排斥我。嗯？”月影默的话语里有几分沮丧与悲戚。他这是在乞求我么？哼～我心下冷笑。
见我没有出声，月影默继续道，“雅儿，让我跟在你身边，嗯？默默的跟着就好，你不让我出现，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想保护你，只要看着你就好。我只想做你的影子。仅仅是一个影子而已……”
说着，月影默垂下了头。自己何曾这样卑微过？大概是在认识凤离雅之后吧。越来越卑微……在曾经失去之后，学会卑微……
月影默，本来就是凤离雅的影子。默默的影子――我抽手，想要离开他的钳制，“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开你的手了吗？”
“……”这次月影默没有多做纠缠，乖乖的放开了我。
我转身，望着他那张隐在黑色之后的俊俏面庞，冷冷的，一字一句的，“月影默，你听着。我凤离雅不需要影子。何况，还是个如此不听话的影子。”
“……”我的话令月影默愕然。
“月影默，在还没有完成下一个任务之前，我有准许过你出现在我面前吗？还有，我有准许过你可以擅自行动吗？刚才的刺客是你是吧？这是第一次，若是以后你再是这样。那么，往后，你就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必要了。”我一股脑说完这一通言语，气势汹汹转头就走。
“雅儿。”月影默上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只是想帮你。”一探享乐苑的虚实。
我顿了一下，绕道继续前行。连看都没看月影默一眼。
“雅儿，对不起，是我不对。”
“……”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身后呼啸的风声杂着月影默低沉的声音传进我耳朵。我停下，没有回头，“月影默，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听我此言，月影默暗暗松了口气。
“影，过来，抱我回去。”厚厚的白雪里，我的鞋已湿透，脚已经冻到不行。完全暴躁了。
“……是。”
月影默温顺的来到我面前，毫不费力的打横抱起我。厚实宽大的炫黑色披风裹在我的身体上，在他刚硬结实的臂弯里，我就像一个初生婴孩般被他密实的贴在胸口，护在胸前。他的身体就像个巨大的火炉一般，不断向外散发着热度，替我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寒冷阴涩。
月影默没有使用轻功，只是在雪地里慢慢的走着，怀中感知的那份温度，让月影默几乎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些，再长些。最好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我蜷缩在月影默怀里，贪婪的汲取着他给的温暖，“月影默，你听着。我凤离雅不需要影子。就算会有，想做我的影子，你，不配。”仍旧无情的话语。
月影默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向前走，扶着凤离雅肩膀的指尖却已泛白――“小雅儿快来，帮我按摩按摩后腰，好酸。”
“……”
“诶，再往上点儿，对，再往左点儿，不对不对，再上点儿，哎呦，再下点儿下点儿，诶，对了对了，用点力。”
“……”
“哎呦～你轻点儿好不好？都怪你个死人，都是你害的。弄得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成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酸。你倒好，成天到处窜，****快活，连个人影儿也难寻。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好啦好啦，小婧儿乖啊，不哭不难过啊，气大伤身，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呦。你没看我最近每晚都乖乖的过来陪你呢嘛。不伤心啊～”
“哼～你这死人哪里是来陪我，明明是来陪我肚子里那个。每天晚上看我肚子比看我脸的次数还多……唔～嗯～”
蓝轩婧这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起床气就变得特别重，只要是我在他这儿的时候他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撒泼耍赖，外加折腾我，真是越活越像个小孩子了，简直比景双重都不成熟了。我真担心有个这样的爹对以后生出的宝贝的智力有没有影响～偏我还不能反驳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来，谁让他丫的是孕夫，孕夫最大啊～现在是没办法，我可把这些都记着呢，等他生完娃娃，我再一并跟他算清，哼～“唔～嗯～”
看吧，乖下来了吧～每天早上都需要我使这一招，强吻～当我扣着他脑袋完成一顿需要强大意志力的舌吻之后，蓝大妖孽立马成腾云驾雾状，从聒噪的大喜鹊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
不过这吻也确实需要我强大的意志力来完成啊，一晚上黏在口里的口水还真是……重口味……
“乖了没？不闹了我就替你穿衣服起床。”完全哄孩子的口吻。
“……嗯？”蓝大妖孽在迷蒙中眨眨眼，似乎还完全没有缓过神来。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妖孽？”
“嗯？……我还要。”
呃，还要？这回轮到我眨眼睛，好吧，反正都洗过一遍了，这次应该没有那么难搞了吧。想着我二话没说就贴了过去。
“嗯～”蓝大妖孽摇头，“不是这里。”
呃……
“我哪里要，你知道的。”蓝大妖孽冲我可怜楚楚的抛了个媚眼儿。
“呃……这个，不好吧。”
“你不给，我就继续闹。”蓝大妖孽立刻挺平了脸，相当之淡定。
“……”哎～好吧，作为一个疼夫君爱孩子的优昙帝国的好女人来说，做就做吧……哎～不过还别说，男人晨起的那玩意儿还真是……销魂～这是我对付蓝大妖孽的杀手锏，每次强吻不行，就必须得上这个。
美其名曰：不用腰的性福～
“嗯～”蓝大妖孽又开始摇头，还撒娇似的往我颈窝里轻蹭，说出的话柔软的让我的心坎儿酥了，脊背麻了，汗毛也竖起了～“小雅儿，人家要嘴。”
“……”闭了闭眼，我忍～好言好语，“不是说好了只有晚上才给嘴嘴的吗？早上这样就行了。”
“嗯～不嘛，我要～”说着，这家伙腰上还象征性的蹭了蹭。至始至终，蓝大妖孽那家伙始终眯缝着眼，跟没睡醒似的，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呃……”我被那一声“我要～”震得浑身发麻，蓝大妖孽的爆发力实在太强悍～但是，我可是有原则的，手就是手，嘴就是嘴。
我在蓝轩婧那儿用力捏了一下，引得他浑身一颤。我眯起了眼，“你要，就这样。你不要，就拉倒。”我还不想给呢～说罢，我翻身掀被子起床。不理他了。
男银啊，还是不能用惯的～哎～
外面冰天雪地，室内却温暖如春。
凤王府的书房内，我趴在几案后面一手把玩着小巧精致的白玉珠子，一手肘着书看，我看的是优昙帝国的历史，看着看着，我便联系到了朝暮二国。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二神开天劈地。
太阳神和月亮女神在巨大的气场内经过数万年的互相给养，早已身心相合。就于这初开的天地之间极尽缠绵。
他们的汗水变为天上的雨雪白云，他们的喜怒哀乐变为四时节气，他们的断发洒落大地变为山脉丘壑，他们的津液露水变为江河湖海……
他们自己则在大地上建立了两个国家，太阳神建立了朝国，月亮女神建立了暮国。两人各司其职，维持天地间的黑夜白昼。并令两国永世友好，代代和睦。以承袭祖先之传统。
……
这是我曾在朝国皇宫内看到过的朝暮二国创世史，而至于优昙女神，真的是个很神秘的人物呢。我翻遍史料，却没能知道的比先前更多。
若不是月影默告诉我优昙女神曾遗留下琉璃盏和白玉珠，我真要觉得这是个杜撰出来的人物了。我让月影默查过优昙女神，仍旧未果。
我曾拜过日神，拜过月神，可是偌大的优昙帝国，连一尊优昙女神的神像都没有。我对优昙女神，乃至这整个国度，越来越好奇了。
优昙女神，真的是神吗？
她既然创世优昙帝国，那么她现在人呢？仍旧每日在天上守护她的国家和子民吗？
她的国家里出了我这样一个异类，她不知道吗？还有，我以后，会不会受到惩罚……
我每每所做的那个梦，梦中的仙子，是她吗？最后一次在我梦中出现的那个背影男子又是谁？她的情人吗？
现在的我一切都不清楚，殊不知冥冥之中命运的齿轮不可说的诡异前行着，无知的时间是漫长的，可真正接近结果的那一刹那，却是来的那样突然。
繁华落尽，一切缘起缘灭，皆已释然。
――
不知何时，一人出现在门边，想要伸手推门而入，却又犹豫着不知该怎样做才好。身上加了件白狐大氅，单薄的身子才看着有了几分重量。
卷贰 凤离雅归来 相公都是狼67
我知道有人在门外，但我只是专心看着书，什么也没有说。
半晌再没感觉到什么，我以为门外的人早已离去。
“双重公子，您怎么站在外头啊？外面冷，为何不进去？若受寒了可怎么是好啊？”
门外传来我的狗腿子小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