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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陛下今天不一样 作者:甄栗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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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是我要走了吗?”
  “不,我回不去了,我是真的死了,在他说忘了我的时候……”她惨然一笑,“从我被送去王室起,从我们初遇那天起,从我得知他身份的时候起,我就是为他而活,可他忘了。”
  “我终究还是不甘心,无论如何,我想让他能记起我,记起乌石兰宝琢,哪怕只是昙花一现的记忆,请你帮我……”
  宝琢看着她,“你现在来说这个?我被扔到这具身体里的时候,有人问过我的意愿吗?你身份敏感,前后都有掣肘本就不易,哪儿有时间考虑这些!”
  对方也不反驳,只是一个劲地求她,非常可怜的样子。
  宝琢气得要命,就在她想冲过去和对方撕掳清楚时,猛地一惊——
  梦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一双气势凌人的丹凤眼,她迷糊了,“陛下?”
  “你被梦魇住了。”
  皇帝蹙眉答了话,就丢了一方手帕给她,“擦擦。”
  宝琢一摸,果然满头都是汗,脸颊还发烫,肯定是梦里被气的!难道皇帝是以为她又发热了吗?
  等等——皇帝怎么会在这?
  皇帝一眼瞥过去,冷冽地道:“昨日你睡着了,朕就没让人叫你,你睡的是榻。”
  所以陛下您睡得才是床咯?陛下您的绅士风度呢!
  宝琢刚缓了口气,就被突然灌入脑海里的记忆惊住了。
  那个梦仿佛是一个契机,被屏蔽的记忆有一部分解开了。原先她以为那些记忆只和皇帝有关,毕竟皇帝让原主受了情伤,下意识封闭这部分的记忆太正常了。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也在这部分记忆之中,就是那位丁才人。
  但受原主的执念影响,主要呈现的还是关于皇帝的记忆。正是这些记忆让宝琢突然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
  “陛下……”她开口唤人,嗓音有些发干。
  “嗯?”
  天才刚刚蒙蒙亮,皇帝向来觉浅,受她影响醒得早,眼底颇有倦色。
  “您去过达木鲁草原吗?”
  皇帝摇头,“没有,那是你的家乡?”
  宝琢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我曾经在达木鲁遇到过一个人,和您非常像。他当时受了伤,我经过时发现了他,后来得知他是大玄人。他是我见过的最具有才华的大玄人,吟诗作对,博古通今,御马打猎比我们乌戎还要厉害……”
  “与朕何干?”
  她在他平淡的目光下强调,“他和您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您,陛下可有同胞兄弟?”
  她是真的被记忆里的场景震惊了,完全相同的长相,截然不同的性格。那人像太阳一样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吃肉饮酒,大笑作诗,和眼前冷静持重的人没有半分相似。
  要不就是在这几年里他经历了人生转折,要么就是他狗血地失忆了。但最有可能的,就是血缘兄弟。
  否则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原主一根筋认准了是皇帝本人,她以旁观者的身份翻读记忆,却觉得奇怪。
  皇帝目光微动,声线却依旧持稳,“朕若有,天下人尽知,又何须你来问?”
  “怎么会!”宝琢不信,“既不是您,又不是您的兄弟,天底下哪里还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皇帝对她的纠缠颇为不耐,同时,在她的叙说下想起了那回御花园里的相遇。女子见到他时异常的兴奋和激动,几乎有些发抖的想上来攀住他。看来那次,就是因为她认错了人。
  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莫名地不舒服。
  他再开口时已成了冷声,“你可知进宫前不得与人有私情,否则按通奸罪论处?”
  作者有话要说:  宝琢:我表弟3岁开始就不听床前故事了呢!陛下您今年贵庚?
  陛下:……
  陛下2号:噗……这有什么,他前几天做梦,不还在床上“画地图”了吗?
  栗子:(竖大拇指)祝你一路好死。
  …
  夕夕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5 09:31:01
  胖鼠鼠~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6…01…05 20:14:45
  MUA我夕夕~
  ~(≧▽≦)/~哇鼠鼠第一次见,你好你好!看见新面孔好兴奋~!

  ☆、10|心悸病

  因为没能弄清楚原主的梦中情人究竟是不是当今皇帝本人,宝琢迟迟没有展开行动。
  本来嘛,她一开始就不想接手这摊子事,更何况皇帝一口一个通奸罪,多吓人!
  谁知没过几日,她发现身体出了状况。一旦遇到情绪有大波动,就会出现心悸的毛病,求医问药,都说她身体康健,一切都好。宝琢傻眼了,难不成太医署里全是酒囊饭袋,只拿钱不干活?
  后来她无意识地在皇帝跟前提了一句记忆里的片段,皇帝是没什么反应,那心悸症却好转了。
  她突然明白,这可能是原主闹得鬼?
  神安殿外,德碌笑看着宝琢手里提的食盒,眯着眼儿道:“乌娘子今日备的是什么?娘子近来对陛下越发上心了,这是好事、好事。”
  “是我家乡的奶茶,喏,这碗是给公公的。”
  “怎么敢当呢。”德碌一边拒一边端起来美滋滋地尝了口,赞道,“陛下近来饮食太清淡,喝点这个好!”
  宝琢弯着眼儿笑,“多谢您。”
  等她进去了,德碌看见一人影从廊下晃过,顿时惊讶,“难得,怎么见你来。”
  来人亦是内侍公公的打扮,只是腰身挺直,目光清冷,倒像是个侍卫。“你又把陛下喜甜的嗜好告诉人家了?收了多少?”
  “我可没说。”德碌咂咂嘴,“这奶茶不错,你尝尝?”
  那人摇头。
  德碌笑,“这个姑娘灵性,陛下也挺喜欢,可惜她倒好,一门心思奔着看书来的。难得最近转了性,公公我怎么也要扶她一把。”
  “又做好人。”对方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哎——”德碌叫住他,“贤庸,你出来了,那位呢?”
  贤庸背对着他挥挥手,“正写故事呢。”
  德碌奇怪,写故事?怎么近来都好这一口了?
  *
  神安殿内的气氛肃静,站旁边的小内侍一见宝琢来了,顺势就想开溜。
  皇帝坐在榻上,丢了本奏章下去,甩在榻脚上发出“啪”地一声,小内侍人一僵,又站住了。
  宝琢冲他眨眨眼,小声地表示:“你走,我来。”
  他使劲点头,马不停蹄地滚出去了。
  艾玛,怪不得德公公要在外头站着,不肯进来呢。陛下近来太可怕了!
  宝琢走过去,将那两三本散落在地上的奏折捡起来,堆叠在一起,放早他手边的矮几上。
  “是朝堂上有人惹陛下生气啦?”
  皇帝沉凝着一张脸看手里的折子。
  “咳,那日是我错了,不应该在您面前提别的男人……”她真诚地道歉。
  他终于有反应了,冷眼觑她,“你当朕是胡编吓你?”
  “不会吧!”宝琢吃惊,“难道不是吗?哪儿有人因为入宫前与外男有接触,就被处以通奸罪的,这是什么道理!那时候我还没想着要入宫呢。”
  “没想着?”皇帝淡淡地道,“你父王把你生下来,不就是打着这个目的吗。”
  宝琢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您说错了,我父母把我生下来,是因为他们彼此欢喜,他们生我,是把我当掌上明珠一般养大的。绝不是为了让我讨好一个男人!”
  皇帝忽而察觉到什么,抬起她的下巴,看见那红了一圈的眼睛,道是:“我看不见得。”
  宝琢不怎么喜欢哭,她不喜欢在人前流露出软弱的那一面,那会很尴尬。然而,真正的小公主是如珠似宝宠大的,但乌石兰宝琢不是,她也不是……
  相爱的父母都把孩子当做宝贝,但一出世就害死了母亲的人,未必还能是父亲的掌珠。
  “您说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谁让您是天下的主宰呢。”宝琢反感地拍开他的手,提起食盒转身就走。
  “朕让你走了?”他带着压迫感的声音冲她而去。
  宝琢回身摔下食盒,也生了脾气,“那您要怎么样?”
  “既然提了东西来,就让我尝了再走。”
  她站着不动。
  想得美!嘲讽了她一顿,还想吃她的东西?
  可能是她眼睛里表现的意味太明显,皇帝读懂了她的心思,顿时生出一丝笑意。但他的语气依旧不温不淡:“人都是我的,你走得出去?”
  宝琢睁大了眼睛。
  是他的个鬼!
  他还敢叫人拦她不成?
  “德碌——”她才想着,他已经开口叫人了。
  宝琢投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是皇帝呢,天下处处都是他的屋檐。
  他对奶茶倒是不吝赞美:“奶香味醇,手艺不错。”
  到这会儿,她怒气值倒降下来了,皇帝本来就是自大狂,觉得全天下的美人都该送到他们家去,她为这个生气值当什么?
  于是她道谢:“多谢,以后您想再喝是没有了,趁这次多喝两口吧。”
  “咳咳……”
  素来冷静持重的皇帝终于被她呛到了。
  虽然宝琢把话撂在那儿了,但为了达到目的,还是不得不接着送礼送茶,嘘寒问暖,偶尔念书时还给他唱小曲儿,都是与“家乡”有关。
  她倒想把原主的请求丢在一边,奈何那次梦醒后就开始犯心悸的毛病,但凡她情绪波动大一些,心脏就打鼓一样的难受,活生生变成了后天心脏病患者。想治好这个毛病,只好努力让皇帝记起来了。
  按原主的意思,只要他能记起一点,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然而或许是她的试探和殷勤过于明显,连德碌都察觉到了不对,委婉地跟她表示:“娘子认为家乡的东西好,陛下却未必如此。入乡随俗,娘子合该换一换口味才是。”
  皇帝起初倒是任她折腾,直到有回她穿了一身儿乌戎的衣裳,问他还喜不喜欢时,他突然变了脸色。
  “你还在把朕当成别人?”
  宝琢暗道一声糟,没注意分寸,明显过头了。
  “怎么会,陛下怎么能是别人!”她尽力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无辜一些。
  “还说不会,那这些是什么?”
  皇帝冷笑,一把扯下那些乌戎特有的装饰,扔在地上发出叮呤当啷的声响,她有些心惊,脸色立刻开始发白。
  “这些、这些是我想穿给陛下看,讨好陛下的……”
  “讨好朕?朕喜静,你穿这些乱响乱叫的东西,就是为了讨好朕?”他嫌恶地看着地上,“你当朕是聋了?”
  “我……”
  她一时情急,原主下咒一样的心悸病显了出来,面色越来越白,心跳如擂鼓,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皇帝听她半天“我”不出个什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这是怎么了?”
  宝琢狠狠喘了两口气,干脆咬牙把眼睛一闭,冲他道:“我只想知道那时在达木鲁草原的究竟是不是陛下!陛下您若不记得,是不是曾经也像我一样失忆过?”
  皇帝扶住她手臂的力道陡然加重,她轻叫了一声“疼”。
  他也实在是腻了这些把戏,要不是她今日做得太明显,他便拿来耍趣也无妨。
  “朕现在就告诉你,朕从没去过那个见鬼的草原,也从来没有失忆——”
  话音将落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灰蒙蒙的清晨,她用笃定的语气说“他和您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您,陛下可有同胞兄弟?”
  他一直未能深想,毕竟那个人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同胞兄弟”这么简单。
  但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与他拥有相同的长相,和不相同的记忆,那就只能是他了。
  *
  还是那一间密室,不同的是此番是宗策坐在那书案边,提着笔也不知在写什么。他身边散乱着许多散开线的书页。
  宗政捡了页看,冷淡地道:“这都画的什么东西。”
  宗策从纸堆里抬起头,“怎么,不好看?我前几日听了几个有意思的小故事,觉得有趣就收录进来了,这个配上画格外有趣。”
  那纸上是一副画儿,画了一对双胞胎兄弟,旁边是个澡盆子,俩兄弟一个在盆外哭,一个在盆内笑的情景。
  “看着倒像是我们俩小时候的经历。”宗策看着画直笑。
  宗政瞥他,“你有记忆?”
  “当然没有,倒是阿娘……”不经意提起这个称呼,他顿了顿搁下笔道,“只是个故事罢了。还听说双胞胎总会有些地方不一致,你过来让我看看,我们是眉毛疏密不一呢,还是你脸上多出颗痣。”
  “我们要是长得不一样,早就让人发现了。”宗政淡道。
  宗策察觉他表情里蕴藏的冷意,敏锐地问:“你不高兴?”
  “没有。”他否认。
  “还说没有,你看你的额头都快有抬头纹了,啧,又老一岁,这样看着我们确实不一样了。”
  宗政提起笔,“这有何难。”说着就要往他头上画。
  宗策也不躲,打量他一番后笑了,“看来你今天的心情是真的不好,不如我替你叫小书使来知心解语一回?”
  “不必。”
  宗政断然拒绝,沉默了一会儿问:“阿策,你去过草原?”
  “去过。”他坦然答,见对方瞒着他不想说,就干脆又提笔作画。不忘回答:“你忘了?那次在噶伦出巡,我嫌那里地方小不痛快,就跑到旁边的达木鲁去了,风吹草低见牛羊,风景不错,美人也不少。”
  说到这,宗策偏头看了他一眼,“提起这个,那里的人穿衣服都恨不得全身挂满铃铛,吵得很,你去了一定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执着)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陛下2号:那你喜欢吗?
  陛下:不喜欢。
  陛下2号:(摊手)
  宝琢:……两只无聊鬼!
  …
  沉镜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6 04:10:01
  梨涡里的小脑洞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6 07:56:38
  爱吃虾的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6 09:07:58
  谢谢阿镜,谢谢云琅的小梨涡,谢谢吃荤的兔砸~(≧▽≦)/~MUA~

  ☆、11|从树上掉下来

  太极宫的某一个僻静宫殿,贤庸跪伏着身体在榻下摸索许久,终于找到了滚进去的琉璃三角棋。
  “贤庸,可找到了?”书案前一人斜倚凭几,信手把一本册子摊在棋秤上,惹得琉璃棋子四处滚落。
  “回陛下,奴婢找到了。”
  宗策拿起棋子压在书页一角,随口吩咐,“正好,才刚又有颗滚到门边去了。”
  “陛下。”明显可见贤庸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您先让奴婢将棋盘整理一番可好?”
  宗策回首如春风一笑,“那多麻烦你。”
  贤庸:“……”
  “去拿本空白奏折来。”宗策看了会儿书册,觉得排版布局不合心意,便丢到了一边,“字画同框,少了留白。”
  贤庸拿来奏折帮忙铺好,十八页的折本摊在席上如同白练。宗策亲自调了墨,提笔将书册上的字画一一誊抄下来,分毫不差。
  他写字时极快,狼毫飞走,如同疾风暴雨,贤庸只来得及跪挪位置,帮着摊平纸张。但他作画时又极慢,和风细雨,工笔写意,一笔一墨都十分精细。
  月落日出,一夜过去,殿内的灯光也亮了一夜。终于将字画都誊抄好了,他吩咐贤庸,“把它收好。”
  一整宿都是全神贯注,宗策颇为疲惫,他揉了揉眉头,心情却很好。
  “陛下,此图配的故事在何处?”
  贤庸收拾到画的尾端一折,左右找不到相合的字,不得不出声相询。
  那折画得是人像。想是因为绘画角度的关系,浓密的树荫下,不见女子容貌,但见树下女子窈窕的身影,锦衣华服,却失了几支花钗发髻散乱,显得灵动。
  宗策正执起旁边的银器酒壶,仰首就着壶口饮酒,闻声余光瞥去,停口就笑,“你觉得她如何,美不美?”
  贤庸倒也直白,“看不见正脸,不知美丑。”
  “我也没见过她正脸。”他搁下酒壶。“我只听她讲过故事,嗓音清甜,想必长相是不差的。”
  “可要奴婢去查明她的来历?”
  “问出是哪个,再宣她侍寝是不是,你们也就这点路数。”
  “可奴婢见陛下着实有些喜欢她……”
  宗策睨着他笑,“哟,你还知道什么叫喜欢?”
  “陛下……”贤庸无奈。
  “我看阿政喜欢他那个小书使倒是真的,听德碌说她把他气得不轻。这两天脾气差的,我都不敢惹他。”宗策站起来,径自到铜盆架那儿洗了把脸,贤庸跟着帮他戴上面具,遮住了面容。
  “我出去走走,他要还是那个德性,误了朝政,你就叫德碌帮他宣那位乌美人过去消火。”
  他勾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走出殿门,是一片翠玉般的荷叶池,他沿着桥走过,走到一半时忽而低头看池边的那只小舟,池水春皱,舟身轻摆,舟头摇着一只半枯了的荷叶风铃。
  *
  栀兰阁。
  “近两日,怎么不见陛下来宣?”山薇倒了一点水,挽起袖口替宝琢磨墨。
  宝琢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闻言烦心事又涌上来,“大概是上回我彻底把他得罪了吧……”
  山薇惊讶,“怎么会?娘子那几日又是备点心又是备曲儿,皆很有心意,纵然不喜欢,也称不上是‘得罪’二字。”
  “那你说,这天底下有男人听到女人口中天天惦记着别的男人,还能高兴的吗?”
  “娘子的意思是……”
  宝琢支着额头,“可这男人偏偏就是那个人,只是不记得了。”
  山薇听糊涂了。
  “但是本又不关我的事。”她用笔尾搔了搔头,墨却不留心沾到了手腕上。心烦意乱间搁了笔,干脆站起来,“算了,出去走走。”
  “娘子——”
  山薇喊住她,思忖着道,“无论如何,您顺着陛下的心思总是没错的。”
  宝琢回身,望着跪坐的婢女一笑,“阿薇,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对方微惊,随即低下头来。
  “奴婢不懂娘子的意思。”
  “我承认你能帮我良多,但身上的秘密和麻烦却也不少。从清辉阁起,你就三番两次试探考验我。崔皎下药那一回,你打了那多嘴的婢女一巴掌,我奇怪你怎么就如此忠心我,急我之所急?后来我想明白了,你是厌恶对方坏了你的局。”
  “如果你一直暗中观察,静待时机是想有一个宠妃帮你,那未必是我,毕竟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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