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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陛下今天不一样 作者:甄栗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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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笑一阵儿,倒没有再推拒,不过是单手撑伞罩在她的头顶。“我送你回去。”
  宝琢侧头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嗯”了声。
  有心想说她可以自己撑伞回去,但想想这块地方偏僻,一起走还能帮对方多撑一会儿,等到了岔路再自己走。
  他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侧眸多看了看她,唇边的笑意更真切了。
  雨中渐生寒意,两人慢慢行进,水汽自靴底萦绕而上,宝琢冷得搓了搓手,他看在眼里,却不能多做什么,只能问她:“刚刚见你垂头丧气,是有什么烦恼的事?”
  “嗯……”
  “和我说说?”他诱哄。
  和他说?
  宝琢觉得挺好,一来不熟识,不像小楼那样对原主了解得透彻,胡编都编不出花来;二来有交情,他好赖救过她,人品是不错的。
  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正好方便她倾诉烦恼。
  她想了想道:“假如这世上有一个人欠了份债,偏可巧,鬼差犯了个错,早早勾了魂让他死了。阎王一看生死簿,不对,这人死得不是时候!这怎么办?她已喝了孟婆汤,前世尽忘,阎王虽放了她回去,可记忆还不回去呀。现在那债主上门讨债来了,这债要还吧,她觉得凭什么,又不是她欠下的,毕竟于她是新的一生了,她有独属于自己的经历和性情。可这债不还,到底还是自己弄出来的,便就是听了个故事,心里也有点波动,怎么说还是有愧疚。”
  宗策听了,若有所思。
  却见她还在叹气说:“这世上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你背负着她的债,背负着她的责任,她与你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可于世间真正存在的,只得是一个。别人也只认这一个。”
  他微微一怔,一时竟分不清她在说自己,还在说他了。
  从出生起,除了母后,他和阿政在别人眼里就只是一个人。他的喜好就是他的喜好,他的责任就是他的责任。他们没有什么不能共有的,甚至连帝位,都像是一份可以轮流承担的职责。
  是啊,别人眼里,他们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他想着这个词,竟像是入了障。
  “你说,该怎么办?”她最后问。
  宗策恰好回了神,他想起从小到大的经历,唇角一翘给她出主意道:“倘若不难,不如就你担了?”
  “咦?”
  他见她像犯了懵的小兽,一时手痒就伸去弹她额头,“难道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她忘了计较额头上的疼,双眼一亮,琥珀流波便纯净得诱人。
  “你说得对,做人要有担当。”
  从一开始她就被原主带来的麻烦搅得心乱,更不耐烦应付那位丁才人,不上心才造成今日的局面。可她已经承了原主的记忆,借了她的身躯,还能怎么着?有功夫怨天尤人,不如担起来就是了!
  她真心实意的想道谢,却忽而发现,从刚刚起他就一直把伞往她这边斜,他自己淋湿了大半肩头。
  因这番推心置腹把对方当做了朋友,这会儿她便很自然地拧着眉说他:“你这人,怎么不对自己好一点。”
  他心里微微触动,却不能表露,便不过压抑着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宝琢看着他难得板着脸正经的模样,忽而产生了一点熟悉感。
  似乎与谁很像,是谁呢?
  *
  雨还是没停,势头小了,乌云却凝聚在一处,更显得可怖。宝琢回去的时候,正赶上外面全副仪仗的等着。
  “怎么了?”她还疑惑。
  小楼就站在门槛那儿踮着脚望,一看见是她,立刻冲了上来,“娘子,陛下叫您去呢。”
  宝琢立刻浮出一个念头,天不亡我!
  一直还在揣度犹豫,不知道上回是否把那位触怒得更深,接到这旨意,心就稍放下一半了。好赖还有近身的机会。
  人早早等着了,她也来不及换衣服,赶紧拿了一身儿,就这么匆忙忙地先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德碌公公一句“歇下了”,她才来得及喘口气,去换过衣服。站门口指了指里面,轻轻地道:“我去看看陛下?”
  德碌点头允了。
  本来陛下就是想见她,才刚没等着,过会儿能一醒来就看见人也不错。
  里面帘子俱都放下来了,又没点灯,显得昏暗。幸而宝琢夜间视力好,没磕着碰着什么,一下子就走到了床榻边。
  大玄这个时代,坐具还不流行,床榻也很低,她跪坐在毯子上就能勾着他的手了。
  他睡觉的时候脸色冷峻依旧,眉头也不松,抿着唇,像是严阵以待、随时都要应付敌方突击的将军。宝琢看着,蓦然生出一点柔软的情绪,坐直了替他掖了掖被角。
  就是这一掖,她从这个角度看他下颚的棱角,突然想到了棱角相似的一张脸!
  她终于知道阿敕像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琢:(激动)阿敕很像那个那个谁啊!
  陛下2号:谁谁谁?是梁朝伟吗!?
  陛下:……(忍不住吐槽)是曾志伟吧。
  陛下2号:……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事你也干的出来?!忘了我们俩是同一张脸吗!
  宝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是蓁蓁不是榛榛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9 12:03:29
  梨涡里的小脑洞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9 19:53:37
  亲亲蓁蓁!亲亲梨涡!!
  ↑亲了亲蓁蓁的梨涡即视感。

  ☆、15|纠缠

  宝琢仔细观察,不单单是下颚的棱角像,嘴巴也有点像,只是一个不露声色,一个常常笑着,看着并不明显。再联想到身形,竟也很相似。
  神策令归皇帝掌管,单凭记忆中搜寻不到这方面的信息,就知道它有多神秘。山薇那天又支吾不肯说,究竟里面有什么秘密……
  她想事想得出了神,不防备躺着的人突然挣扎起来!
  皇帝好像是做了噩梦,呼吸急促起来,胸膛起伏着,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唇口微动,半晌,只痛苦地吐出了“父皇”一词,像是魇镇失了魂。又像鬼压床一样痛苦却不能动弹。
  宝琢看得心惊,知道不能任他这样下去,在他耳边轻唤,“陛下,陛下——”
  宗政浑身猛地一颤,床板都跟着震了震,随之过了片刻,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她拿着手帕正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倏尔被他擒住了手腕,力道太重,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黑暗中,他锐利的眸光直刺入她眼底,“听见了什么?”
  “您喊了先皇,别的没了。”她拧起眉,“有点疼,您先放开我……”
  那捏住她的力道又是一重,随后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手。
  她揉着红了一圈儿的手腕,低头不说话。
  他也没叫她搭手,自己垫好引枕坐起来,神色在这昏暗中显得莫测。外面划过一道闪电,刹那照亮了房间,随之雷声轰鸣而响。
  宗政想事的时候,喜静,容不得有声,这声惊雷让他回了神。再想继续,她却在旁边不时小嘶一口气,他重新拾起来的思路又断了。
  他冷淡地眼神瞥过来时,她还是那样小声嘶气,小小地抗议,小小地报复。
  “手。”
  宝琢还低着头,装作没听见装了十几秒,在对方的冷气释放下,终于还是服软把腕子放到了他伸出来摊放的手上。
  男人的手指有着薄茧,揉着她腕子时,力道均匀,茧子就在这揉压中厮磨着肌肤,产生一股引人触动的电流。
  她指头微缩,有些收回的趋势,却被他按住了。
  她稍抬头,悄然觑他,“……不疼了。”
  可能是力道重了一点,她低声吸了口气,再抬眼,就看见他一眼瞟来,似笑非笑。
  宝琢干脆闭上了嘴,可没多久,又想起他发噩梦的样子,忍不住轻声问:“陛下,常常如此?”
  宗政还是那样看似漫不经心,又耐心地给她揉着腕子,闻言更没有停下,不过是漠声道:“你可知宫里的问题,有些该问,有些不该问。”
  像是一个警醒。
  “那关心陛下的问题,该问还是不该问?”她看向他漆黑的眼睛。
  “这个问题没有该不该,只有敢不敢。”他低沉地声音像一柄尖刀,割开最鲜血淋漓的事实,“窥伺帝踪,妄测帝心,你一个乌戎人——不怕?”
  一刹那,宝琢的心情像一碗水泼进了油锅里,炸开了!
  给他读了那么久的书,她发烧时他照顾,她扭了脚他肯背,以为总有一段革命感情。谁知对于帝王来说,待你再好,他真正看在眼里的,永远是政治立场。你在他眼里连个寻常人都算不上,而是贴了标签的乌戎人!
  怪不得草原的那段经历他忘了。原主心心念念,未必就是人家想记得的。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回她使劲抽回了手,撑着地要站起来,语气还有些恨恨,“就是想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她倒直白。
  谁知才起身,站都还没站稳,突然腰间一股力道袭来,整个人天旋地转,就被压在了床榻上!
  失重感让她心脏跳快了几拍。
  “朕也不过是问了你一个问题——”他脸庞靠近,气息与她相萦,“脾气就这么大?”
  她躲了一下,声音里七分气恼三分使性儿,把反话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一个乌戎人,怕死了,要赶紧逃。”
  宗政低声笑起来。
  还从来没听过他这样笑,最开怀的时候,也不过是勾勾嘴角。他笑时的声线格外醇和,平时是冷冽的,像冬日树梢结得那一层薄霜,这会儿,就是午夜的黑咖啡,苦苦的,却醇味无限。
  她天马行空的想着。
  他见她在这个时刻晃神儿,虽觉得有趣,却不再笑了。他侧身把人抱到怀里来,许是惊梦醒来,格外有倾诉的欲望。
  “朕做太子的时候就落下这个毛病了,常常睡不着,即使睡着了,多半也要被噩梦惊醒。”
  宝琢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虽然被“乌戎人”三个字狠戳了一下,耿耿于怀,但他这会儿他肯说了,她还能安心去听。
  这样听着,又自然为他发愁。
  “那……”
  “太医署的人都看过,好上一时,终究治不了根本。”他知道她要问的话。
  都说自古能成为伟人的人精力特别充沛,别人要睡足八小时,他们可能两三个小时就足够了。但即便如此,这两三个小时都没能睡好的时候,人该有多难熬?
  她去摸他的眼眶,轻声嘟哝,“可你都没有黑眼圈。”
  “天生如此。”他淡然应道。
  宝琢不小心手一重。你还不如说自己天生丽质,要脸吗?
  这个姿势不便聊天,她从他怀里翻出来,很自然地趴卧在他手臂上,凑近小声地和他说话。“那,你特意寻我来天天念书,就是为了催眠?”
  他不答,她托腮像是在窃喜,“看来我的声音蛮好听。”
  他朝里翻身,自然地收回了手臂,阖眼背对着她。
  “吵得要命,怎么睡得着。”
  *
  宫里的日子过得慢,但再慢也是要过去的,临近春蒐,这慢吞吞像龟爬一样的后宫节奏突然快了起来。
  每个人每座庭院都有忙不完的事儿,扫除清洁不用说,一季要备两次衣,春蒐前就是第二次。御妻们为了得圣上一个青眼,自然要使劲打扮自己。为那隆重的半个月时间做好准备工作。
  不去论侍寝的天数,宝琢就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锦绣华缎少不了她。但她一得了东西,立刻就送出去一半儿,大都送到了丁才人的丽江阁。
  毕竟想好了要担着原主的担子,先把关系缓和了,就是她要做的第一步。
  以前她看剧本的时候,看见男主角、女主角之间产生了误会,或者男主做了渣事,两人总有一人会说“我们先冷静一下”,然后就两地分居开始冷静了。
  冷静个鬼!人家女主角冲你说得再绝情再狠,那都是想让你去哄她好不好啦?没有你哄不好,冷静冷静反倒自然变好的!当是变魔术呢?
  所以明知对方如今听不进任何话,她还是准备使劲儿贴上去。
  平日里她懒没错,要有行动,绝对不拖延!
  本来两人平日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听说丁才人常去给丽淑妃问安,宝琢一狠心,管它多么乌烟瘴气,跟着去!
  第二次跟宫里的女人联台唱戏,宝琢比之上回要稳得住。那次最令人咂舌的就是丽淑妃,和她无敌无仇,偏偏攻势猛烈。山薇事后给她分析,为什么原先说丽淑妃得宠?因为但凡遇上南园七日,俱是她的日子。宝琢一来,挤的就是她的位置!
  都说崔皎沉不住气,宝琢看来,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谁又能沉得住气?
  如果对方是因此排挤她,她挺能理解的。
  从朝华殿出来,宝琢不远不近地在丁才人后头缀着,近了,她停几步,伸个懒腰舒展下。远了,她快跑几步,全不讲形象。
  丁才人终于回了头,面如冰霜的问:“公主一路跟着我,是想做什么?”称呼她公主显然是嘲讽。
  她长相秀气精致,人比宝琢要矮小半个头,冷着一张脸没什么威慑力。
  “看你身上的衣服好看。”宝琢轻轻地眨眼,“是我送去的那匹青湖纱制的么,你肯收我的东西?”
  对方眼角挑起,似嘲似讽“我为什么不收?苦我受了,好处自然该得。”
  “说得对,后头还有好些,都是给你的,你接着就是了。”宝琢点头,非常赞同她的想法。跟着又忍不住提醒她,“你若当真不想我跟着,可以直说,何必绕路……”
  才刚绕着朝华殿附近绕了好几圈,累得她脚疼,哎呦,好想蹲下来揉!
  丁才人脸更冷了,甩袖子走人。
  宝琢摸摸鼻子又跟了上去,却见她走过一个拐角,渐近某座宫殿的天桥飞廊处,脚步微顿,停了下来。
  “怎么?”宝琢跟着她往后躲了躲,犹有不解。
  丁才人眉头拧起,抬起视线往飞廊处看。那里站着一对人,男子伟岸威严,女子温柔似水。大约是屏退了宫人,周围不见其他人,只有楼下站着守卫。
  小楼一直在宝琢后面跟着,此刻方沉不住气道:“是陛下和丽淑妃。”
  当然,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
  飞廊很高,她们在底下望着看不清两人的神色,但可以看见皇帝为丽淑妃披上披风的动作,细心而温柔。
  宝琢看了一会儿,发现旁边有人在看她,头一侧,发现是丁才人。
  “嗯?”她发出疑问的轻哼。
  对方的面容仍有些冷,却多了一份迟疑,“走罢?”
  “你邀我一道走?”宝琢眼睛微亮,自然地翘起了唇角。
  可能她的不正经让丁才人感到讶异和烦躁,对方摆出想甩手走人的样子,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终是忍不住问她。
  “你……不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看星球大战,困傻,感觉像自己打了一场仗。

  ☆、16|谁为兄长

  宝琢拢了拢自己肩上的披风,偏头一笑:“难过是什么,可以吃吗?”
  丁才人微愣,见对方的笑若春花,桃花眼儿微眯,有一种过于灿烂的美丽。一时倒没注意她说了什么。
  宝琢临走前抬头一望,恰好碰上皇帝俯身向下看的视线,他像是讶异地眯起了眼,握在栏杆上的修长手指一收,却没有什么表示,端的是神情莫测。
  她撇过头,提步走了。
  *
  重玄门与玄武门之间的北夹城有一个飞龙厩,内各级军官、兽医、驯马师等公职人员的值班办事处、草料场等,还有一座骥德殿,是专供御马之所。
  在大玄,宝马如同现代人的名车,血统即是品牌,品相即是车型,是男人潇洒来去、炫耀攀比、显示身份的一大利器!皇帝亦有专门的御马座驾,一匹飒露紫,一匹白蹄乌,前者动时风驰电掣,静时垂首偎人,后者通体乌黑,蹄如踏雪,俱是神骏非凡。
  为春蒐一节,宫廷上下都在忙碌准备,皇帝也不例外,要和“战马”培养培养感情,于是这日贤庸、德碌奉命清了场,自个儿也守在骥德殿外。
  宗政穿着双六合靴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与自己相同的那张脸,对方穿着袴褶束腰小背心,袖子挽到臂膀间,赤着脚站草地上刷马,一派武官将士的随意打扮,顿时皱了皱眉。
  宗策一看见他就笑招呼,“穿这么一身来马厩,不怕弄脏?快脱了脱了!”
  对方不搭理他,也把袖子挽上一节,走到另一边亲手制备草料,把带过来的黄芪、当归等中草药按比例分量加进去,沉稳又细致。只在这期间开口问:“信息走漏的事,查的怎么样?”
  “一上来就问这个?多扫兴!”宗策把马刷扔到一边,泼了盆水上去,见飒露紫不高兴地踢了踢蹄子,马头撇过去很不痛快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然后在对方的耐心等候中答道,“有眉目了,乌戎的那位乌石兰氏嫌疑最大。你知道前一个月羽林军捉到了只形状奇特的鸟,但查不到任何夹带信息的痕迹。后来我让他们放飞,追踪发现它飞到了沧澜阁。”
  宗政捻碎了一根当归,“乌石兰氏?”
  马首挡住了脸,他没看见宗策也跟着一停,跟着接了句:“不是你那个。”
  “嗯。”他轻应了一声,深思熟虑道,“没有夹带信息,你怎么肯定是她?”
  宗策收敛起笑,“这鸟儿有古怪,乌石兰氏的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就是专门吸引它的。”
  如果没有用处,何须用香来引?这必是乌戎的一个秘密手段无疑。
  说起信息走漏,不单单指一则信息。而是他们发现近来都城暗中有风云涌动,各家门户,不拘高低,都有小范围的事件泄露,流于政敌之手,引起人心惶惶。这些信息虽然都不是重要信息,但长此以往,重要信息未必不会流出,所以必须尽快查明源头,阻止它继续。
  “那好,你继续关注,但别忘了别的线索。”
  “阿政,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兄长?”宗策探出马首对他挑眉,“兄长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提点了,嗯?”
  宗政无奈地按了按眉头。
  每次对方提起这个,他都觉得出娘胎的时候一定是宗策抢了他的位置,对方有哪一点像个兄长的样子?真是头疼!
  偏偏对方得了乐趣似的,非得逗他:“还不叫声哥哥来听听?”
  宗政:“……兄长。”
  “乖。”宗策眉开眼笑,立刻好心情地赞同,“你说得也有道理,除了乌石兰玉珊,你的那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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