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重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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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庐阳长公主正懒洋洋靠在美人榻上,手边放着一束新折的桃花,她脚边跪坐着一位披散着长发的男子,他穿着宽大衣袍隐约能看到凸起的锁骨,偶尔一抬头与庐阳长公主对视时便微微一笑,庐阳长公主的面容更加柔和,朝他招招手:“嘉文,你过来。”
被称作嘉文的男人从地上起身,赤着脚走到她面前又跪坐着,乖顺又温柔。
庐阳长公主安慰宠物似的摸摸他的头,纤细的手指顺着散开的衣襟缓缓向下,不一会儿房中便传出庐阳长公主压抑的吟呻,守在外头的玉羽满面通红,其余侍女却惨白着一张脸,玉羽小声问同她一起伺候庐阳长公主的侍女:“殿下打哪儿寻来的嘉文公子,瞧着她对嘉文公子很是喜爱呢。”
侍女们纷纷摇头,无论玉羽怎么问都没人说,玉羽气冲冲往自个屋里走,猛然抬头看到趴在窗边向外头张望的玉央不由心里一哆嗦,玉央已经瘦的脱形,再也看不到当初如花似玉的模样,而以往伺候长公主的侍女出了岔子都是直接杖毙,唯有玉央留下来了,长公主也没有一点要杀她灭口的意思。
看来长公主还是盼着玉央回去伺候她的,玉羽恶狠狠回瞪她一眼,气冲冲回了自个屋里。
*****
因为肚子里怀着千顷地的一棵独苗苗,所以太子妃等闲不见人,主动邀人进宫更是寥寥无几,霍容玥带着丫环到东宫时她正坐着看侍女绣小娃娃穿的肚兜,见到霍容玥笑的格外开心。
“表嫂来了。”自从在西华苑救过太子妃一回,太子妃待霍容玥的热心便多了十分的真心,直接将侯夫人省去亲亲热热叫着表嫂,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等霍容玥坐到身边来便拉过她的手贴心问着家常话。
霍容玥也陪她看绣女缝肚兜,小巧一幅黄色肚兜绣着一位捧着大鲤鱼的胖娃娃,眯着眼睛笑的十分可爱。
“娘娘如今可还好?”太子妃的肚子已经四月有余,换上轻薄的春衫也能看清鼓起的小腹,前世这个时候太子妃肚里的孩子已经夭折,如今还好好呆着,东宫的防卫也加强了不少。霍容玥是真心盼着太子妃肚子里的这个能平安出生,朝局中也能少几分动荡。
太子妃下巴圆润许多,笑起来颇显富态:“好是好,就是呆在宫里闷得慌,所以才让人请你过来说说话。”
太子妃明显有别的话要说,她身边伺候的大宫女极会看主子脸色,挥退周围伺候的奴才便躬身退出,临出门前将殿门关的严严实实。
“玥娘,我实话与你说,最近朝中许多人都催着让平宁侯立世子,长公主殿下也有此意。按说此事不该我插嘴,但是长公主想让你们府上的大公子继承双爵位。你救我孩子一命,我也不能让你将来的孩子吃亏,你娘家有权有势,平宁侯又十分疼爱你,你总有可能为你将来的孩子挣个爵位的。可万万不能让大公子得了全部好处,不然到时候你生下的孩子不仅不能继承爵位,你还得受大公子奉养看他脸色……”太子妃言辞恳切。
末了,还带着几分羞愧道:“母后也与我说过此事,她与谢贵妃一向不对付,自然不希望你府上的大公子继承双爵位……”太子妃解释的急切,生怕霍容玥以为她是为了帮着皇后让谢贵妃为难才说了此事。
霍容玥差点笑出声,是呀,她怎么忘了谢贵妃呢?长孙念是谢家的外孙,谢贵妃在宫中与皇后娘娘争宠多年,皇后娘娘若是愿意替谢家说话才是脑子糊涂了呢?亏她还以为皇后娘娘会帮着公主婆婆!
“妾身多谢娘娘。”霍容玥起身行了一礼,羞涩中带着隐藏不住的感激:“妾身虽对大公子问心无愧,可对自个孩子还是有一份私心的,只是我的孩子还是没影儿的事,但立世子承爵一事已迫在眉睫岂是妾身一人之力能阻止的。”
太子妃扬眉笑道:“不是还有殿下与母后呢?只要侯爷同意此事,那我们便可向陛下求情,就不信陛下也跟姑母一样偏心,什么好东西都要留给大公子,生生把这亲生儿子忘在脑后头!”
霍容玥失笑,又拜谢太子妃:“妾身回去探探侯爷口风,看他是如何想的。”
此事也得长孙昭做主,爵位都是他的,他愿意让谁承爵便是谁承爵。只是想到京城中沸沸扬扬近十年的平宁侯痴情传闻,太子妃突然心疼起霍容玥来,若是平宁侯心中还念着前头谢氏,那这爵位极可能全数落在大公子长孙念头上。
瞧太子妃的脸色便知晓她在担心什么,霍容玥想起来她之前也对那传闻深信不疑,然而与长孙昭相处之后便明白那些传闻纯属胡扯,不过是庐阳长公主为了掩盖长孙念的身世做的手脚罢了,但只要想起长孙昭与那谢氏扯在一起,她心里便堵了一口窝囊气!
“表嫂?表嫂?”太子妃惊疑不定的叫了两声才见霍容玥回神,她没错过霍容玥眼中一闪而过的醋意,转念一想也便明白是为什么。她却没有多劝,不是因为此事无可挽回,而是她相信霍容玥早晚会让那谢氏成为过往云烟。
就为长孙昭眸中掩藏的深情。
霍容玥陪着太子妃用完膳又听了一场皮影戏才告辞离开东宫,只是还未踏出东宫大门便被良娣季汍澜的侍女拦住,听侍女说过缘由便匆匆朝季汍澜的居所而去。
贴身侍女将此事报给太子妃,疑虑重重道:“娘娘,平宁侯夫人与季良娣是闺中好友,您就不怕……”
太子妃摇头,笑的温婉:“侯夫人是个顶顶的聪明人,她明白自个该做什么,况且季良娣是怎样的闺中好友她很快便会知晓。”
☆、第35章 助孕药
季汍澜与胡妙师住在同一所宫里,这宫里只有她们两个,关上门来生活也算方便,只是太子来时尴尬一些。正殿门口放着两顶大缸,里面是几枝残荷,按说去年秋季便要将残荷挪走的,但季汍澜喜欢看残荷意境,便没让人将大缸撤下去。
霍容玥路过大缸时突然停顿了一下,转身走到大缸旁边伸手碰了碰那枝枯茎,承受了数月的风吹雨打,它早就脆弱的不堪一击,随手一碰便有干枯的茎干落下。
“这枯茎留着做甚?”霍容玥作势要将茎干连根拔起,刚接触到泥面便见宫女为难的脸色,她讪笑道:“一时想岔了,娘娘喜欢看便留着吧。”
她悄悄将粘在指尖的淤泥藏在手绢里,侍女哪敢责怪于她,柔柔一笑继续为她引路。
两位良娣正坐在正殿里说话,主殿是由胡妙师住着,季汍澜住在隔壁偏殿。当初太子将两人分在同一个宫殿里,季汍澜便将主殿让给先她一步进宫伺候太子的胡妙师居住,东宫人都等着看俩良娣自相残杀,可时间长了这东宫谁人不知两位良娣感情甚好,整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给两位良娣娘娘请安。”霍容玥微微屈膝象征性行了一礼。
胡妙师眼中闪过些许波动,刚要起身,坐在身旁的季汍澜便匆匆上前亲自将霍容玥扶了起来:“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多礼。”
有宫女端了热茶上来,霍容玥将茶盏放在手心,并不曾喝过一口,胡妙师注意到她的动作,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而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挥退宫女与太监。梦棋犹豫半晌便被望珂拉下去了,有望珂作为后盾,霍容玥自然不用有过多的担心。
“太子妃叫你过来做甚?”季汍澜嘴里吃着点心,还不忘说话。
不等霍容玥回答,季汍澜又歪着头猜测:“难道太子妃就是叫你过来说话的?说起来太子妃也是够小气的,你救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跟什么事没有似的,连点赏赐都没有……”
霍容玥失笑:“我当时不过举手之劳,你这样说倒有挟恩以报之嫌。”太子夫妇已经对长孙昭与她够好,这东宫里肯定到处都有太子妃的人马,季汍澜这样口出狂言当真不怕让太子妃的人听到?
这话问出口,季汍澜一怔,继而满不在乎道:“听到又怎样?我说的事实,再说我只是随口说说,太子妃最近忙着安胎,才没功夫问我们呢。”
胡妙师与霍容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没想到季汍澜无所顾忌的性子进宫之后也没见半分改变。
胡季两人让她过来肯定是有事要说,霍容玥无心在深宫中多呆,便直接问她有何事。
“我是听殿下说庐阳长公主要平宁侯立世子,这不是为你着急嘛,所以叫你过来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季汍澜说的义愤填膺,仿佛没人拦着她就要冲到庐阳长公主面前狠狠揍她一顿似的。
霍容玥疑惑挑眉:“能怎么想,侯爷与婆婆要立谁做世子便让谁做世子。”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前世嫁入陆家甚少进宫,无外乎陆家人只有爵位无官职,看不到贵人眼里,所以与两位做了良娣的闺中好友也极少见面,当年并没见过季汍澜来过一丝音讯,如今日日能见到反倒受她处处关心,只是这心管得也忒宽了些。
季汍澜没察觉出霍容玥话中带刺,反而神神秘秘拿出一个白玉瓷瓶:“你这样不行,必须得先生出个孩子来!只要你抓住平宁侯的心,再生个孩子出来,未必不能得个爵位,不然你对亏啊!”
她的意思与太子妃一般无二,但此时听来却让人极不舒服,霍容玥极力抑制这种感觉,反问道:“这该不会是你偷偷吃的吧?助孕的药你也敢瞒着太子妃吃,万一怀上孩子怎么办!”太子妃虽然是个好脾性的,但也也是在建立在你没有侵犯她的权益上。季汍澜明着喝了避子汤,暗地里吃助孕药物不就是想与太子妃别风头么!
胡妙师盯着那白玉瓷瓶眼神幽暗,并不答话。
季汍澜委屈极了,差点就要指天发誓:“我真没有偷偷吃!这是我托人给你寻来的!”
霍容玥无奈叹气,结果瓷瓶安慰道:“我多谢你心里记挂着我,只是这宫中凶险,你们还是以自保为主……等娘娘生下小皇子便能安生一些了。”
小皇子出生后便不会再让太子的良娣侍妾们喝避子汤,到时候谁能怀上皇嗣便看个人本事了。
提到皇嗣,两人都神色不明,胡妙师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半晌便艰难起身,她坐过的垫子上有一块腥红,她惨白着脸解释:“我月事到了,让两位妹妹见笑了。”
胡妙师急匆匆带着宫女去净房,正殿里留下季汍澜与霍容玥两人,季汍澜盯着胡妙师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妙师最近越来越不爱理人了,不就是太子去我房里多了两次嘛……我能在这宫中占着一席之地怎么会少她的容身之处,玥娘你说是不是?”
霍容玥没说话,笑着点头,心底却闪过无声叹息,最能改变女人心的便是这皇宫了。
因胡妙师去净房久久没回来,两人也知晓她的老毛病并未催促,季汍澜坐不住的时候便拉着霍容玥到她房里坐坐。偏殿里的摆设与主殿无二,只是偏殿的主人更喜欢富丽堂皇的摆设,是以这偏殿比主殿还更华丽了几分。
季汍澜指着一套白玉茶具:“殿下晓得我好茶,特意赏下来的,这茶具便是皇后娘娘那里都寻不着一套呢。”
霍容玥突然明白了胡妙师不愿从净房出来的原因,不管季汍澜的言语是否有意,这样的宠爱对身为太子其他女人之一的胡妙师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吧?只是明明前世更受宠的人是胡妙师,怎么重来一次颠倒了过来?
霍容玥没敢让自个多想,等胡妙师憔悴的走出主殿来寻她时便匆匆告辞。
*****
梦棋见自家夫人攥着个白玉瓷瓶脸色阴晴不定的心里也没底,等霍容玥明显缓过神来才小心翼翼的问:“季姑娘同您说了什么,从宫里出来便见您魂不守舍的。”私底下她与拂晓还是改不掉叫姑娘的习惯。
“她给了我样东西。”霍容玥抬起手中的白玉瓷瓶让她看,瓷瓶近乎透明,所以能看到里头的红色药丸:“是助孕的药。”
梦棋惊疑不定,自家姑娘通晓医书便是胡季两位姑娘都不知道,她们这些亲近人自然知道姑娘身子没问题,但是季姑娘急的是哪一回?难道她不该替她自个着急?她们几个侍女被季汍澜从主殿里撵出来后她便溜达到大缸附近,装作好奇弄出来一块淤泥藏在手心,淤泥的味道虽然重,但她们跟着霍容玥多年还是能嗅出其中一丝药味。
“奴婢从这淤泥里闻出药味,夫人你要不要看看?”梦棋眨巴着大眼睛求表扬。
霍容玥好笑:“你怎么知道我去莲缸那儿做什么?”其实她到莲缸那儿也是灵光一闪,前世季汍澜便做过这样的事,她想确认今生她是否还是那样做的。
梦棋头一扬,难得带了些得意道:“奴婢跟着姑娘这么多年,怎么会看这点事儿都看不出来?”
她说完便借着的窗口缝儿看外头的街道,没看到霍容玥脸上久久没有消失的震撼。梦棋与拂晓看出她和以往的不同了吗?
“夫人,奴婢看到有卖糖葫芦的,拂晓那丫头最喜欢吃糖葫芦,咱们给她买一串吧?”
这点小事儿梦棋是可以自个做主的,甜甜叫了句侍卫大哥、扔过一串钱,很快便有三四串糖葫芦递过来。
霍容玥接过来吃了一个,心里头乱糟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府上已是傍晚,去醇芳园给庐阳长公主回话,却得个庐阳长公主已经休息的回答,她一头雾水往东院走,书房里亮着灯,她不由自主朝书房走过去,扣响书房门时才明白自个在做什么,但里头已经有声音传来。
“谁?”
霍容玥只好打起精神:“夫君,是我。”
里面再无声响,霍容玥也没推开门,就低着头站在书房门口。很快又轻微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青袍的长孙昭不解道:“怎地站在门外不进来?”
霍容玥跟着他进去,强打起精神观察了下书房的环境,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书案上燃着灯笼,正中央放着本书册,显然是他刚刚看的。
“来,喝口水。”长孙昭见她没精打采的,皱紧了眉头:“宫里出了什么事?”他下朝回府才知道她被太子妃召入宫中,有暗卫跟着他尚能放心。可谁知道回来便是这副摸样?
霍容玥摇头,接过茶盏缓缓喝着茶水,冷不防有只大手摸上她的额头,便听头顶一声叹气:“你……”
不等霍容玥说什么长孙昭便将她打横抱起朝卧房走。
“快去请大夫。”
☆、第36章 风雨
霍容玥一头雾水被抱回卧房,傻傻看着男人将被子都裹在她身上,又吩咐丫环拿来几个炭盆,见她依旧呆愣愣的,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门:“今日突然冷了许多,出门怎么不多加件衣服?”
从东宫到出宫门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要走,霍容玥一路上昏头昏脑只觉得冷,还真不明白自个是着凉发热。
“怎么不说话?”长孙昭眉头皱在一块儿,伸手又在她额头上摸摸,依旧是烫手的温度。
霍容玥也伸手摸自个额头,撇嘴委屈道:“出门时还好好的,谁知道回来就起风了,连太阳都看不着。”
他无奈的叹口气,按着她肩膀让她躺下休息。外头的拂晓端来一壶热茶让霍容玥喝,香茶是她平时喝惯了的,但今日茶杯刚端到面前嘴里便泛酸水儿,嗓子眼里的难受一阵阵往上冲。霍容玥掀起被子就要往外跑,坐在床边的长孙昭还以为她怎么了,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还不等霍容玥说话,一股呕吐感升上来,哇的一声全数吐在长孙昭衣服上。
一股说不出来的酸腐难闻味儿在屋子里蔓延,霍容玥双目含泪,匆匆看一眼长孙昭,捂着嘴巴跑去净房。
长孙昭青袍上全是呕吐物,他傻傻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拂晓脸色煞白,侯爷该不会发火吧?这大夏朝还有谁敢如此对待平宁侯哇?
“侯爷……”
拂晓话还未出口,便听长孙昭冷静吩咐:“去看看夫人如何了,叫个人进来打扫一下免得熏着夫人再让她吐,还有叫陆勇快马加鞭请大夫来。”
拂晓犹犹豫豫往外走,偷偷回头看一眼,便见一向爱洁的长孙昭平静皱眉提着衣袍往浴房走,她跟傻了似的,想笑都咧不开嘴。
本身午间都没吃多少东西,又对着痰盂全数吐了出来,等吐完霍容玥才想起来她刚刚好像吐在了长孙昭身上,扭头朝拂晓问:“拂晓,侯爷呢?”
“侯爷去浴房更衣,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快去床上躺着吧。”拂晓高兴之余又有些惆怅,若不是知晓姑娘月事将近,她一准儿认为姑娘是有喜了,但今早儿姑娘便吩咐她备好月事带,那便绝对不是有喜而是有病。
卧房已被打扫干净,但床边还泛着一股酸腐味儿,霍容玥差点又吐出来,但好在胃里已无东西可吐,她只是干呕几声便乏力的躺倒在床上。这会儿她才确信自个是真的发热,头昏昏沉沉的,只想一直睡到明天。
“大夫来了。”梦棋引着大夫来到卧房。
恰在此时,长孙昭换过衣服回来卧房,见到大夫微微拱手:“有劳大夫,内子突然发热,还请大夫医治。”
白胡子大夫笑眯眯的很是慈祥:“老夫自当尽力,侯爷客气。”
拂晓搭了一方绢帕在霍容玥手腕上,老大夫缓缓将手放上去,静心诊过方沉吟道:“侯夫人发热是受凉所致,并无大碍,老夫开个方子,保管药到病除。”
“谢大夫。”拂晓代霍容玥致谢,然后很有眼色的将老大夫引出去,卧房里留下霍容玥与长孙昭二人,一时静悄悄的。
霍容玥盯着上方的承尘出神,偶然碰到袖袋里的白玉瓷瓶又苦恼起来,一不留神叹了声气,引来长孙昭的调笑:“怕吃药?”
“妾身才不会怕吃药。”她好歹也是从小闻着药香长大,怎会怕吃药?
长孙昭坐到床边又摸摸她的额头,比方才还热几分,他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朝外头看一眼,仍无任何动静。老大夫开的方子要四碗水煎成一碗,等霍容玥喝到口中至少还要小半个时辰。
“侯爷,方才妾身不是故意……”霍容玥喃喃解释,双手扭着帕子纠结到极点。
床边传来一声轻笑:“你我夫妻,何必如此见外?若我受伤在床娘子可会不辞辛劳照料为夫?”
霍容玥扭头去看他,他眼中的笑容不似作伪,心中有暖流滑过,她朝他微笑,又嗔怪似的哼了一声。放在外头的手突然拉住他的,却又被他反握住:“能吃下东西不?我让人端点吃的来,不然空着肚子吃药会难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