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在江湖:为倾夺天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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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歌连忙掩住呼吸,跨步时也分外谨慎。走了不到十步,林内不再寂静,开始有细微的喘息。秦若歌凝目,看见不远处有匹纯白色的马。马是纯种,极度的俊逸,可却将前蹄高高扬起,露出了骇人的目光。
有人就站在马蹄前,一个孱弱的男人,痛苦的趴在地上,那马蹄一下下莫入男子的背部,受痛的男子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那马蹄还在继续攻击男子的背部,将男子背部穿出一个血洞,刺出血淋淋一个深洞。秦若歌愣了下,方才觉得恶心。鲜血鬼魅的铺洒开来,一滴滴极其粘腻,依稀里化成了一条条赤红的蛇,蜿蜒往前,动作缓慢。
就在秦若歌快要屏息的那刻,蛇爬进了一口锅,锅里热水鼎沸,瞬时就变成一片血红。
有个人从锅里爬了出来,浮肿着脸,在冲她招手:“我家男人饿了,我身子瘦不够他填肚,你也下来煮吧……”
秦若歌踉跄,发出声低呼,连忙掩住了眼睛。可是没有用,就算她将眼闭得再紧,那一幕幕血腥却还在她瞳孔里更替,无休无止。
眼睛开始刺痛,像有把锥子在刺,秦若歌感觉到有粘腻的鲜血正从眼眶流出。
“这林子会生幻像——”极度的恐怖之余,她嘶叫,从腰间抽出隐策,迎风就是一鞭。
不远处的公子不语,在她疯狂时却是极度寂静,将大氅后掠,双膝渐渐弯曲。地间湿滑泥泞,他居然就这么跪了下来,姿态无比坚决。
秦若歌大惊,看着他眼角也正渗出血泪,一时间已分不清眼前的公子是真的还是幻像。
“去收服韩元,将他的心收归你裙下,三天之后再来找我。”紫色的雾气之中公子发话,仍是双膝跪地,一掌将她劈出了密林——
跪了不知有多久,公子已经感觉不到瞳孔的刺痛,眼角的血也已经在两颊风干。林内依旧没有人影。
公子于是抬头,问:“在这里呆多久双眼会瞎?”
回答他的还是寂静。
公子的眼瞬了瞬,忽然间就有了焦距,目光灼灼望向密林深处:“一年之前我已经治好双眼。如果娘执意不肯见我,我就在这里跪下去,跪到再瞎了为止。”
林内于是终于起风,紫色的雾气越来越浓,有个人白发苍苍,隐约站在林子的那头。
“这个林子名唤禁瞳,我施了瘴气。”那人影开口,声音苍老疲惫:“进来的人会看见自己内心的恐惧,待得越久就看得越深。你已经待了这么久,告诉我你已经看见了什么?”
公子定定,看着那道人影,一时间无限心酸,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276章 柳王(7)
刚进林子时,他和秦若歌一样,看到的都是血腥残暴,那些浅显的恐惧。
可事到如今,在他瞳孔里盘旋的恐怖映像就只有一样,来来回回不断重复。
林子里那人影又近了些,站定,离他只有咫尺:“在这里我养了许多荧蛊,你可以显相给我看。”
公子拂起右手,一时间满天荧火聚集,双双落到了他跟前。
有个人影形成,是四十岁风姿绰约的蓝禾,他的娘亲。可是一转眼那人容颜突然老去,眼不再明媚,光洁的皮肤迅速起皱,不断腐朽,最终皮肉化作一捧飞灰,只剩下一幅骨架枯立。
“娘离我而去,这就是我最大的恐惧。”显相之后公子低语,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浓烈的感情。
他跟前的蓝禾冷笑,满是褶皱的脸写满失望。
“好男儿志在天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只有够强大才能掌握命运”走近之后她看向公子,枯瘦的手伸出来,甩了他一记无情的耳光:“你最大的恐惧应该是兵败城倾,而不是失去任何一个人。”
“所以……任何人在娘眼中都是无所谓的吗?包括死去的碧落……”公子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
天下第一杀手碧落,是他的亲弟弟。而她的娘亲蓝禾在没入蓝莲城之前是无情谷鬼医老祖的师妹。拥有没有的憧憬,能嫁给烈焰山庄的庄主烈青木。
蓝禾那时候还不叫蓝禾,她叫沈素萍。年少的她一生爱过两个男子,只可惜那两个男子终究负了她。一个男子是烈征楠,他破灭了她十八岁的梦,也让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那时候她心灰意冷,无意间来到了蓝莲城——
“不错。只要你称王称霸,即使是碧落,也死不足惜。”形容枯槁声音邪魅,她如今已经成了鬼,早不再是小时候拥着公子数星星的那个蓝禾。
“你看星星多漂亮,天空多美,你就叫君邺吧宝宝,弟弟就叫碧落,叫碧落可好?我们就这样一辈子,把过去都忘了。”说这句话时的蓝禾脸容恬淡,是公子记忆当中最美的模样,而那时候他和碧落都好开心。
……
“我已经灭了血莲教,两件大事完成一件。”想到这里公子缓缓起身,手掌合拢,握住了蓝禾冰冷的指尖:“跟我回去吧娘,把你给自己下的蛊解了,三年之内,我必定让你看见我坐上金銮宝殿。”
林内风止,蓝禾没有挣脱公子的手,又掏出一颗丹药:“这是避瘴丹,你最好吃了。”
公子沉默,将药接过,吞下,手握得更紧。
蓝禾的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枯瘦粗糙的手,抚过他脸颊:“最近你瘦了,还是睡不好吗?”
公子还是戒备,将她握得死紧:“不如现在你就随我回去。”
“是因为离了娘亲睡不好吗?”蓝禾叹气,不答他:“反正天色也晚,你就先睡这里,我在林子后面盖了间木屋,和以前咱们的木屋一模一样。”
第277章 柳王(8)
夜,越黑越清醒。
公子睁着双眼,看蓝禾渐渐熟睡。
木屋的确和小时候住的一摸一样,简陋然而干净,木桌木椅铮亮。
记忆渐渐的分明,往事开始在桌椅上重现,越黑越分明。
最早的时候他们是在南疆,蓝禾从血莲教逃出生天,被四十九个人****后生下了公子河碧落。
那场血腥的记忆彻底摧毁了蓝禾的精神,一直到七岁公子和碧落都没有名字,无名无姓就这么活了七年。
蓝禾对他们是时而冷淡时而热情,热情时就会把他们搂在怀里,将他抱到几乎岔气,一边喃喃:“我只爱你们宝宝,最爱你们,一切都为了爱你们。”
公子和碧落一般就会由着她抱,虽然勒得生疼,但心里很欢喜。
这样的日子一直就过了七年。
七年之后命运转弯,有人闯进他们的生活,如蓝禾所说,成了他们的救赎。
那的确是个完美的男人,幽默温柔出手阔绰,喜欢抱公子和碧落在膝盖,拿胡须扎他和碧落的小脸。
在那段日子公子和碧落天天笑,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像蓝禾说的:“你就叫君邺吧宝宝,咱们就这样一辈子,把过去都忘了。”
那时候的他是如此天真,以为他娘真的已经痊愈,以为这世界真有样东西,名字叫做救赎。
有太多东西当时的他不曾留意也不能预料。
比如说他就不曾留意,这个男人姓柳名乘风,而柳是当朝国姓。
比如说他如何也不曾想到,这个国姓男人居然如斯深情,最后决定把他和弟弟,还有他娘带回京去,说是要给他们一个名分。
“这位是蓝禾,八年之前我在南疆守关时认识。男孩名叫君邺,姓柳,也是我的骨肉。”
回京之后柳乘风揽住公子和碧落的肩头,这么跟府里诸路人马介绍。
当时蓝禾就一阵瑟缩,觉得被所有人锐利的目光刺了个透。
到这时这刻,她才知道柳乘风原来是抚顺王,身世显赫,是和当今皇上同母的胞弟。而当今皇上体虚,膝下无子,看情形很难万寿无疆。
抚顺王府内的每一位公子,将来都有可能是皇储,能够一步踏上龙椅。
柳乘风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他以爱之名,将蓝禾扯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就是从那天起,脸容恬淡的蓝禾不见了,心里那道旧创被撕开,血淋淋原来从没愈合。
王妃打量她的眼光永远是比刀还冷,而那个紫衫鸽血的殷书贤,更是成了她每个夜里的梦魇。
“殷书贤来了,这人武功路子邪恶,宝宝你们快逃——”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她这样抓狂醒来,气喘连连,目光疯狂战栗。
不管王妃有没有心加害,她的宝宝们已经在她的臆想之中死了千次万次。
苏轻涯和烈征南已经彻底摧毁了她的安全感,她的心有道可怕的裂缝,无论是谁都不能救赎。
事情终于变得不可收拾,慢慢慢慢的走到了那一夜。
那一夜月朗星稀,事到如今公子仍然记得分明。
第278章 柳王(9)
隔着十数年光阴,他仿佛仍能看见蓝禾披散长发,蹑手蹑脚朝他走来。
“宝宝醒醒。”一轮朗月之下她推醒公子,声音已见邪魅。
公子醒来,抬头看了眼头顶满月。
蓝禾的手隔着纱帐伸了进来,抱着他,一直抱到桌前。
桌上有只黑色的敞口碗,里面盛着毒药,碧莹莹直冒毒烟。
公子的头就这么被按了下去,越按越低,澄黑色的双瞳迎上绿烟,眼见着光明就这么一丝丝退却。
“一个瞎子,就不会争抢皇位了。”按低公子的那刻蓝禾也抱住他,抱得如此紧,几乎将他溺毙:“宝宝我这是为你好,我最爱你,只爱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那一夜公子失明,年方九岁。
同年腊月,蓝禾一手创立红蛛门,在立下的第一条门规就是男女不得相爱。同时也带走了碧落,培养他成为天下第一杀手。从此以后,蓝禾拥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红蛛门的创教,另一个是碧落的母亲沈素萍,在碧落成为杀手的那年,她同时抹去了碧落的记忆。
于是另一边,王府之内盯着公子的眼睛少了。一个失了明的孩子,自然就不再具备威胁,而这正是蓝禾想要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懂吗宝宝?”不止一次她这样跟公子说,拍打他哄他入睡:“记得要变强,不依靠任何人,在人人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反戈,最终站到最高。”
公子的夜于是就在这样的期许之中变长,慢慢的终不能寐。其实那时候的他是羡慕碧落的,羡慕他可以跟着娘,可以与娘相伴,而他总是被期许太多太多。
人生是如此有限,而他要学的东西太多,多到他开始觉得睡眠是种罪过。
蛊术,这个是蓝禾的强项,他学得很快。
武艺,这个蓝禾传授给了碧落,而她教公子的是血莲教的至上心法,以及教公子学会无情,学会放弃一切良善。
最终他还是学会了。在他以为,所有潜力他都已经使尽,已经绝无可能做到再好。
可是蓝禾不这么想,为了她的不想,他亲眼看到她逼死不肯妥协的碧落。但公子想,碧落他……是幸福的吧。至少在碧落死前还告诉他,让他帮为照顾一个叫秦若歌的女孩子。
那是母亲想杀死的人,却是弟弟想保护的人。那是他的心愿,他是无情的,却最终点头答应了这个记忆只停留在七岁见过的弟弟,再次见面却是碧落的死期。所以……以至于后来他见到秦若歌出现在红蛛门,才会百般对她照顾。只因为碧落那一句要代为照顾。
壬寅年,那年公子十八岁。
柳乘风久病不治,一个月后,他的皇帝哥哥也驾崩,于是他次子柳辰以皇室血亲身份即位。
一年之内发生太多事,蓝禾变得异常沉默,有天终于在红蛛门喃喃:“那个位子本该属于你的宝宝,你是长子,而且他那么喜欢你,远远超过那个什么柳辰。”
说这话的那天极冷,雪下得极大。
第279章 柳王(10)
公子沉默,没有纠正她的偏执,只是往火盆里添了块炭。
蓝禾于是走近,和他一起围在火边,好像闲话家常:“我最近研究出一种新蛊,名字叫做‘瞬’,落到人身上,那个人立刻就会衰老五岁。”
公子“哦”一声,不是太感兴趣。
“我有三个心愿,一是灭了血莲教,二是看你登临天下,第三个心愿交给碧落去完成,我要灭了烈焰山庄,只可惜他不肯听我劝,不肯杀死那个叫秦若歌的女子。所以他死了……”
公子的神色于是肃穆了些,但能看得出疲倦,许久没曾回答。
“觉得累,现在拥有的一切已经足够了是不是?”火盆之旁蓝禾笑得沙哑,长袖一甩,顷刻间已经夺门而去。就是从那天起,蓝禾失踪,如此决绝毫无留恋。
其实公子和碧落一样不怕死。死或许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就是一种解脱。然而碧落用死亡点醒了蓝禾,她不再用武力来逼迫公子,因为她也会怕,怕公子也会像碧落一样消失,最终留她一个人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于是她消失了。把‘瞬’留给了自己,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让公子妥协,去做她想让他完成的事情。
隔日红蛛门门主罗萨来访,在听竹院内如数交代她的留言:“主人说,从今日起红蛛门由公子做主。还说她会给自己落‘瞬’蛊,一年落一次。”
公子当时失语,只觉得十指冰凉,那寒意一直蔓延到心。
“主人还说,公子不必找也找不到她,就当今天是她忌日。”罗萨又接了句:“还有就是,公子如果完成她两个心愿,那么她自然会回来,也有解药能够解开瞬蛊。”
说完这句她就告退,只留公子一人,在黑屋中无声寂静。
院里风声涌动,蓝禾沙哑的嗓音似乎在随风飘荡,一拨拨哄他入睡:“睡吧宝宝,娘永远爱你,只爱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在这声浪之中公子痴坐,不知多久才冷笑出声,几乎笑出了泪。
一年给自己下一次“瞬”蛊,用这种法子来逼出他所有潜力,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得成大志。
这就是他的娘亲。
那个爱他至此的娘亲。
“不要怨恨我宝宝。”身后蓝禾突然在梦中呓语,眉头紧锁,身子瑟瑟发抖。
回忆应声而止。
公子起身,脱下大氅,替她盖好。
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蓝禾却是醒了,伸手去摸他的脸颊:“你不要怨恨娘,娘是在亲手毒瞎你之后才明白,有些恨我其实从来没有放下,而人只有足够强,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公子跪低,不说话,只是由她轻抚两颊,在那曾经失却光明的双眼间婆娑。
“你能够再次看见,很好。”婆娑许久之后蓝禾叹息,手突然下探,袖内飞出一只蛊虫,“嗖”一声没进公子穴位,封住他不能动弹。
公子身体顿时僵硬,直直跪在了当场。
“可是你不应该违背我的意思。”落蛊之后蓝禾起身,幽幽看他:“你想想,如果不是我逼你,你能在短短数年里将血莲教连根拔起?”
第280章 最后的韩家(1)
公子抿了抿唇,只觉得满齿血腥,堵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厢蓝禾的白发扬了起来,手拢作莲花,指尖亮起了两团幽光。
那是两只极度美丽的蛊虫,银色的,只有一颗绿豆大小,周身却散发着华美璀璨的光。
“它就叫做‘瞬’,最美丽的东西往往只得一瞬。”蓝禾轻声,指尖略略拂动,那蛊虫被她驱使,缓缓落到了她胸前。
只是一瞬,两只蛊虫钻进了她心房,之后白发变黑皱纹抚平,她的明眸流彩,恍然间已是二十岁时那个倾倒众生的蓝禾。
“很美是吗?”对着公子她苦叹,手轻轻抚脸:“可惜的是只得一瞬。”
言犹未落那一瞬已经结束。衰老,在下一刹那间到来。
就好像湖水被吹皱,她的皮肤片刻之间已经不见光滑,褶皱一条接一条推了上来,每一条都沉重无比。之后是眼,双瞳里的清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变得一片混沌,迎风就会流泪。最后就是一切的一切,她的头发全白,甚至脱落不止一半,身子也佝偻,胸膛不再能挺直,手背上青筋毕现,开始长满斑点……
美丽果然只得一瞬,青春再现的代价是她顷刻间衰老十岁。
“本来应该只下一只,可是因为你忤逆我,所以再加一只。”极速衰老之后的蓝禾发话,手扶住椅背才能站立,但双眼炽热,写的满是疯狂。
“身体里有六只蛊虫的我现在已经七十岁,记住,我已经等不了多久。”
说完这句之后她转身,拂袖,走的就和当年一样决绝。
公子低头,过片刻之后放弃运气冲穴。
林内紫雾萦绕,他发觉自己已经失去气力,是对命运彻底的妥协——
韩家大院,冬风萧瑟。
可院中央一只石洞里却温暖如春,乳白色的温泉水汽氤氲,拢着四壁碧青的茶树。
韩家不仅习武而且从商,运营盐茶道已经十几年,而今天是腊月初四,正是采冬茶敬谢客户的老时间。
温泉乳洞里采摘冬茶,这已经足够新鲜。可更新鲜的是采茶方式。
温泉内如今泡着六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色赤裸身子,正从头到脚将自己洗尽。洗尽之后六人上岸,各穿一件对襟薄纱,开始拿玫瑰露漱口。
红泥小炉被点燃,凉水被注入炉内那刻少女们拧身,将腰弯低,微启双唇,到茶树上衔下了第一片嫩叶。
一旁韩元点燃麝香,开始解释:“这是艳茶的第一道工序,名叫燕子衔泥,老朋友应该早就知道。”
在座的六位客户有五人颔首,相视一笑。
“下来就该是雪峰凝翠。”有人甚至抚掌,开始代韩元发话:“我喜欢小柳,二少要记得把她留给我。”
韩元扬眉,笑得无声,轻轻打了个响指。
六个少女已经采茶完毕,应他召唤往前,到客人跟前的长桌旁站定,轻车熟路地睡了上去。
六个人全都胸怀坦荡,各自拿了一捧新茶放进乳沟,双手合什开始祷祝。祷祝完毕少女们又施了个礼,这才将双手拢上双峰,开始揉搓。柔软雪白挤压着翠绿的新茶,体香混着茶香,在那道诱人的浅沟里翻转,这就是“雪峰凝翠”,艳茶之中最重要的工序。少女们一色都是姑娘家家,平时食素,所以体味馨香身子纤细,揉茶时神色肃穆,并没有一丝挑逗。
艳茶之道,就在于艳而不俗。
不多时小炉之中已经水开,新茶也被体温捂得半熟。
韩元起身,在每个客人杯里注进热水。
那六个少女也依次屈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