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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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长焕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找他娘,询问需要他做些什么。
韩燕娘再进屋的时候,发现闺女已经睡了,便也不打搅她。八月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关门关窗,也是气闷。韩燕娘命将外间的门打开了透气,内室门上的帘子放下,不令产妇着凉。又兑了水,给瑶芳擦头发,一面小声跟青竹、绿萼交待事情:“都是汗,捂一个月得馊了,就这么勤快着擦吧,千万不能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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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姜长焕跟着简氏忙里忙外:通知亲朋友好友,尤其是岳父和大舅子,得通知到了。再有,还得写个折子跟皇帝汇报一下,老姜家又多了个闺女,得给她上玉牒。这闺女生下来天然就是乡君,您可得准备好了她的俸禄、仪仗,对了,将来要补贴的嫁妆也得准备好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趴妻子房门外头,听着闺女嫩嫩的哼唧声,傻爹心里像装了只小猫,挠得痒痒的,终于忍不住悄悄摸了进去。小姑娘身上的浅红色褪去,整个人白白嫩嫩的,说出来的可爱,活似已经长了好多天的孩子。姜长焕悄悄伸出手指,戳戳她的小嫩脸儿,傻乎乎地对瑶芳道:“软的。”
瑶芳倚在床头哭笑不得:“是啊,软乎乎的,还香喷喷的呢。包子一样。”
姜长焕仔细打量了一下,认真地反驳:“不对不对,还泛点儿水光,像才捞出来的汤圆。哎,老家的汤圆可好吃了,芝麻馅儿的最香,我叫他们做些来给你吃。”
瑶芳道:“还是听她们怎么说吧,都说我这几个月不能乱吃东西。别一时嘴痛快了,招好一顿说。”
姜长焕小心地将襁褓再掩好,踮起了脚尖:“那行,你要实在忍不住了,再跟我说。我走了啊,统共三天假,还得招待这些客人,好烦。”
“去吧。”
姜长焕特别恨朝廷不讲人情,人家生了孩子了,放一个月的假又能怎样啊?好说歹说,顶头上司只给了三天假,还要讲:“要不是你,三天假也没有!不是我不给假,是本来就不许请这许多假的,叫御史知道了,非参一本不可。”
姜长焕气得要命:“御史自己还请假呢!”
最终,也只有三天假。
到了前面,岳父和大舅子、小舅子、连襟都来了。贺成章今年散馆,考试的名次挺不错,亦授了翰林,跟姐夫做了同事,一起熬着资历。他的长子比姜长焕的闺女大几个月,也是今年出生,这一年,倒是贺成章的丰收年。昨天在家看孩子的容七娘,今天也抱着儿子、带着外甥女儿一同过来了。打过招呼,便往后面看瑶芳去,顺便说些儿女经。
要不为什么世人嫁女喜欢往近处嫁呢,心疼闺女,就近了好照顾呗。
姜正清和简氏心也宽,韩燕娘还担心总往闺女那里跑,倒显得不信任亲家什么的,简氏反而讲:“我对京城的风俗到底不是那么熟,你给看看也是好的。哎呀,一早我就想养个闺女,结果养下两个小子来,费心。你养过两个闺女,快些看看有什么要留意的,听说养闺女可要比养小子精细多了呢。”
瑶芳在屋里,含笑听着容七娘和丽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怎么带孩子。叶襄宁两只耳朵支起来,也认真听着,对容七娘的话听得尤其仔细。瑶芳是养过一个儿子的人,这些事情她并不比这两个人知道得少,脸上却一点不耐烦也没有,听着听着就笑了。又将丽芳吓了一跳:“怎么生个孩子倒把生傻了?”
瑶芳笑道:“剩下那点儿也够使的了。”
姐妹俩拌起嘴来。容七娘无奈地笑笑,眼睛里满是纵容,与叶襄宁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两个人在京城淑女的圈子里互相也是认识的,以前没有深交而已,现在看着这姐妹俩,都带一点羡慕——真是无忧无虑呵。
等姐妹俩拌了几句嘴,叶襄宁才说:“二叔的朋友多,过两日来看你的人会多些,且养一养神吧,怕到时候闹。”
叶襄宁这话说得十分在理,姜长焕的朋友们闹腾的居多,他们大多与姜长焕年纪相仿,他们的妻子亦在妙龄,正是活泼的时候。洗三这一天,都过来围观。一个个交头接耳,笑盈盈的说:“这孩子爹娘生得好,这才三天,就长得开了,白白净净的。谁谁家那个,两个月了,还皱皱巴巴的。”
因是女孩子,照京城的风俗,就在洗三的时候给她穿耳洞。瑶芳看了心疼不已:“就欺负孩子小,不记事儿,多疼啊。”
容七娘噗哧一笑:“说的这叫什么傻话?这满屋里的,谁没挨过这一针?”
一屋子的女人们都善意地笑了。
外面,姜长焕喜不自胜,上蹿下跳,没一丝稳重样儿,挨个儿地劝酒,劝完了又说:“别喝太多,留着肚子吃面!”傻乎乎的样子令人不忍直视。大家不过是趁着这么个机会,一起乐上一乐。众人吃酒都颇开心,唯有李国靖喝酒喝得有点凶,笑得声音也略大些。
贺成章在隔壁桌子上听到了,趁着姜长焕过来劝酒,扯着妹夫的袖子将他拉起来问:“那个是谁?怎么看样儿像是不对劲?”
姜长焕道:“那是李国靖,安国侯的小儿子,大约是在家里怄气了。没事儿,他不闹事儿就别管他。”
贺成章听到“安国侯”三个字,眉头皱了一下,旋即放开,颔道道:“你去劝劝吧。听声音像是心里有事儿,有心事而不说,还贪杯,对身体不好。”
姜长焕走到隔壁桌,招呼李国靖:“留点肚子,我闺女的面汤你是必得吃的。”同桌的人也觉出李国靖情况有些不大好,一起起哄,好赖没叫他再狠灌下去。又闹腾着要做游戏,还有问新生儿名字的,端的是热闹异常。
这份热闹,在宫里颁下赏来的时候,达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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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长炀弟兄俩在元和帝面前混得顺风顺水,这在许多人眼里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元和帝对宗室并不刻薄,但那是在楚藩谋逆之前。楚逆之后,元和帝对各地藩王的防备之心便重,姜长炀弟兄俩出自吴藩,而吴藩今年刚被收拾,他们俩居然没有伤筋动骨,反而活蹦乱跳。真是奇也怪哉。
姜长炀弟兄俩心里有数,这里面跟他们在元和帝面前的表现有关。先是楚逆时一心向着朝廷,再是到了京城就表现得与吴藩并不亲近。然而吴藩有难,又毫不避讳地求情,等知道吴藩确实办了丑事,再果断地划清界线。表现十分符合元和帝心里对于“忠诚武人”的描绘。
有了这么个根本,再有姜长焕在宫里生活数年结下来的善缘,自保之外,亦可不失圣心。
给姜家新生儿赐物件这样的差使并不需要板子亲自跑一趟,为示亲近,他安排了自己的徒弟李忠过来。与李忠一同来的,还有中宫的亲信宫女小楼。慈宫也凑了个热闹,来的是个年长的宫女。
一家子接了赏,只有瑶芳因是产妇,免于行礼。小楼与慈宫之年长宫女看到新生儿都喜欢得要命,高高的宫墙隔绝了她们与俗世的联系,不得圣宠,便一辈子都与儿女无缘了。这也使得一部份人格外地喜欢小婴儿。皇子皇女不敢逗弄,借着跑腿的机会亲近亲近小孩子,也是一种心理安慰了。
两人各携了赏赐,无论中宫慈宫,赏赐的都差不多,皆是锦缎、金锁项圈镯子一类,再加一些小孩子的玩具。瑶芳看出小楼有心事,上辈子,她跟小楼也算是熟人了,这辈子,小楼不熟悉她,她对小楼的许多小动作依旧了然于心。比如小楼现在这个样子,右手不停地捏着左手食指的指甲,就是有担心的事儿了。
又坐了片刻,瑶芳便有简氏那里来人请两人出去吃面。瑶芳对绿萼使了个眼色,绿萼会意,与青竹两个分别招呼两人,何妈妈又请其他来客也去吃面,容七娘留下来照看小姑子,推叶襄宁:“主人家,快去招呼客人。”
小楼便被绿萼给引着兜了一圈又兜了回来。
小楼惊讶道:“这?”
容七娘的眼神也有些怪异,问瑶芳:“你这是要做什么?”
瑶芳倚在床头,微笑道:“我看贵使看孩子的时候有些忧虑,委实放心不下,故而请教。”
有那么一瞬间,小楼觉得自己像是见到了年轻时的叶皇后,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说话又是这样的委婉而直指中心。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小楼的表情也有点奇怪,顿了一顿,轻声道:“并非是担心乡君。”
瑶芳含笑不语。容七娘与小楼并不很熟悉,本不觉得什么,实因小楼围着摇篮的时候,也是热切的,很像是关心小孩子。真是只有极熟悉的人,才能看出有佬次妥来。如今经瑶芳点破,容七娘再看小楼,还真品出些味儿来了。
小楼的嘴巴却严,硬顶着瑶芳的目光,作出大无畏宁死不招的样子来。她是宫中使者,谁能奈她何?
可惜这回遇到了瑶芳,瑶芳不只会问,还会猜,挠挠耳根,瑶芳问道:“可是宫中有事?”
小楼板着脸道:“奴不敢泄漏宫中事。”
容七娘担心起来,望了瑶芳一眼:这还真不好打听。
瑶芳不受影响地道:“我家郎君养在中宫数年,总有几分香火情,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娘娘总是心焦,也不是个办法。”
小楼愕然:“您已经知道了?”
瑶芳含笑点头,心说,我知道个p!自从到了预产期,哪儿敢出门儿啊?连怀带生,好有一个多月都闷在家里了,也没人会将坏消息告诉我啊,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一面猜着,能让小楼这么心急的,无非是叶皇后母子,等闲事情,叶皇后抬抬手就解决了,不好办的事儿,要么是太子生病,这事儿看御医,还得听天由命,先头小公主就是这么没了的。若真是太子出了事儿,宫里是不会有心情赏三份儿礼下来的。更不要讲姜长焕的朋友们还来得这般整齐,而且女眷们没一个提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元和帝。
元和帝正常的时候,做事情是有章法,没问题的。坏就坏在他现在嗑着药,万一嗑坏了脑袋……上辈子他倒是没嗑坏,可这辈子不一样,他吃了许多上辈子没吃过的乱七八糟的药。于是瑶芳道:“圣驾。”听说两个字,便住了口。
小楼无奈地道:“夫人是聪明人,不是奴婢见识浅,狐假虎威吓唬您,聪明人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瑶芳道:“我旁的本事也是寻常,只是在师傅身边些许时日,倒是学会了话不说全。”
听到张老神仙,小楼眼睛一亮,含蓄地问道:“老神仙,真没留下什么丹方么?能糊弄一下也是好的呀。”
瑶芳心道,是了,一定是皇帝又嗑药了。摇头道:“真有这样的好东西,我还不吃?便是我没有,师兄也没有么?”
“谁说不是呢?”
“可偏偏有人就信了随便怎么折腾都能成了,是也不是?”
大约是瑶芳的神情太像叶皇后,小楼戒心渐褪,附和道:“原不太信的,架不住有人跟着撺掇。”话一说完,就知道说漏了嘴。
瑶芳心说,那就是安国公林道人那一伙儿了。也不再问,准备等姜长焕吃完酒来看闺女时,让他去查上一查。容七娘见状,对瑶芳道:“你坐着月子还操着闲心,好生歇歇吧,坐了一早上了,腰不疼么?绿萼,扶姑奶奶躺下,再去给她拿些吃食。”自己却把小楼之臂,携之往前,好与她做个遮掩。
瑶芳暗想:要真是吃死了,倒也省心了。
岂料元和帝从来不是一个省心的人!吃完了洗三的席面,姜长焕将客人送走,果然回来看闺女。小女儿并不哭闹,睡得香甜,姜长焕擦擦脸,漱了口,呵两下气,闻着没酒味儿,凑过来亲了她两口,才对瑶芳道:“咱闺女真好看!”
瑶芳笑了:“不好看也不能塞回去重生一回了。”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姜长焕往床上一倚,感叹道:“可有些人,真恨不得将他塞回太后的肚子里去。”
瑶芳便将小楼的事儿又说了一回:“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长焕道:“还不是小李子!”李国靖他爹安国公请元和帝赐金丹服食。照李国靖的消息说,这其实是俩老头勾兑。原本安国公不是十分沉迷的,无奈想要讨好了个聪明的皇帝,每每要做许多功课,他自己又怕死,逐渐沉沦进去。居然从三分真心,变得十分盼望。
经了贺敬文大闹吴王,元和帝是不会赐药给臣下了。可臣下要跟皇帝讨要,并且探讨炼丹心得,平易近人关爱大臣的元和帝自然要从善如流。眼瞅着嗑药越嗑越疯,李国靖担心亲爹担心得睡不着觉。李国靖他大哥也觉得不对味儿,这会儿再听了幼弟的话,俩人一起劝,如何劝得住?安国公卯足劲儿地吃药,旁边还有一干竞争对手,也请赐药。
当然,都是秘密的,真是怕了贺敬文再出什么夭蛾子。
瑶芳试探地问:“你还要劝他么?”
姜长焕是知道张真人并没有飞升的,只是这个秘密不能讲,也就是说,金丹这玩艺儿根本没用。种豆芽也是除了加菜没别的用处。然而元和帝竟不能悟,这令姜长焕十分沮丧。“劝什么呀,你叫不醒装睡的人。不管了,我只管办我的差就是了。”
瑶芳挑挑眉:“也罢。咱们就看着吧。”看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吃死了!
让两人始料未及的是,两人很快就改变了这种“我就静静看你作死”的心态,转为——老子弄死你啊!
这种转变,源自于新年之后的一件大事。
☆、第120章 完结倒计时
宫中如何,姜长焕与瑶芳现在是管不得的。以姜长焕的年纪,成为锦衣卫的千户,还是“自己拼来的”前程,放到哪里讲,都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在他的小圈子里,也是渐渐成了个领头羊。
然而,这样的职级,放到元和帝跟前,份量并不重,想直接对元和帝发生效果,不是一般的困难。反正元和帝现在只是折腾他自己,照媳妇儿的说法,元和帝的身体,且能扛几年药呢。姜长焕也就听之任之了。再也不要为这个傻皇帝担心了!
瑶芳就更不会为元和帝担心了,她还得坐月子呢。坐完月子还要养闺女呢。不止是简氏没养过闺女,她也没养过啊,多么新鲜有爱的一件事情。可惜女儿现在还小,正裹在襁褓里,身上的小肚兜都露不出来,头上的毛毛也是软软的一层。小辫儿都还扎不起来的小姑娘,怎么打扮?
更何况这小姑娘一天十二个时辰,得有八个时辰是在睡睡睡,睡醒了就吃奶,间或咿咿呀呀几声,又时候还会哭闹一阵儿。打扮什么的,且得等等。
饶是如此,女人们还是玩得很开心。哪怕孩子睡着了,她们只是围观,说两句:“嘴巴动了嘴巴动了,吐泡泡了。”都能乐上半天。
有了孙女儿,简氏是彻底将家里的事务交给长媳去管了,她自己乐得清闲。叶襄宁看着手上的账本儿,傻了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找婆婆推辞,发现简氏又不见了。
简氏是催着丈夫和儿子,要给她的宝贝孙女儿起名字。
这是一件大事。家里头一个第三代,无论男女,都应该得到重视。姜正清有点着急,越急越想不出来,便很大方地对儿子说:“是你的闺女,你来起名字。”
因父母是在湘州相识,姜长焕要坚定地为女儿取名为湘。
然后就被他哥给揍了!
姜长炀的拳头又快又狠,打得弟弟满头包。姜长焕这倒霉孩子完全忘了,他嫂子叫叶襄宁。姜长焕挨了一顿打,决定先不起大名了,先起个小名儿再说。丽芳家的闺女叫珍珍,他闺女一定不能差了,就叫宝宝好了。
这回他没挨打,因为姜长炀想了半天,没发现有重了长辈的名字的。
姜长焕欢天喜地地宣布,他闺女就叫宝宝了,至于大名儿,等长大一些再起,也没关系呐!姜家的儿子们,名字多半要交给礼部和宗正寺,闺女的名字倒是自己起,倒不怕重名。
瑶芳念了两遍闺女的小名儿,心满意足地道:“行,就它了。”抱着闺女安心坐月子去了。
姜长焕到底是放心不下宫里,尤其是叶皇后,生怕她出什么意外。旬日休沐,跑到宫里求见,打的是谢恩的旗号。先见了元和帝。元和帝比先前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身形微胖,眼下有青痕,嘴唇的颜色倒没有变得更深,大约是身体已经比较适应那些丹毒了。
姜长焕见他一副痴迷于金丹的样子,回忆一下自己花朵一样可爱的小闺女,决定绝不要做一个得罪皇帝被抽的“直臣”,免得降低女儿的生活质量。除了谢恩,关于炼丹的事儿,只说了一句:“您要真弄那些个,也别吃太多,饭吃多了还会撑呢。”
元和帝知道他的态度微妙,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行了,去看你娘娘去吧。”
姜长焕只得先往慈宫谢恩,再去中宫见皇后。慈宫里,韩太后对于他如此识趣十分欣赏。在京的宗室就这么几个,除了宗正家,也就是他家了。姜长焕虽是叶皇后带了几年,对韩太后的礼数是一丝也不差的。韩太后开心之下,又问了他妻女如何。陪着韩太后说了好一阵儿话,才得脱身出来。
到了中宫,见了叶皇后,果见她一向平和的脸上带了那么一丝丝的焦虑。叶皇后却不将难题扔给他,也是先问其妻女,得知一切均好,笑道:“好好对她,为了妻者,一辈子能松快的也就是这么几天了。命不好的,月子里还得忙事儿。”
姜长焕都答应了,小声道:“方向太后也是这么讲的。太后是不是……有些寂寞呢?”不然不会跟他这么关切的,临走了还给他包了老大一包药材,都是对产妇有利的。
叶皇后道:“两个皇子读书了,圣上也不常往慈宫去——他现在往哪儿都少,守着炉子的时候多。慈宫眼眉前就那两三个才人妃嫔侍奉着,抬头是这几张脸、低头是这几张脸,能不无聊么?”顿了顿,“她也可怜。往后你来宫里,只要有由头,就跟她说两句话吧。”
姜长焕道:“是。”
叶皇后往他脸上一瞧:“怎么?有心事?”小楼从他家里出来,就觉得有些不妙。回到宫里便将如何少夫人问话,听起来像是诈她的,最后叫少夫人知道了宫里的事儿,都向叶皇后交代了。叶皇后琢磨着,这小两口都是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