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媚天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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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十四娘心疼的为碧月抚着胸口,恨恨看着林小狐,声音里依然是厌恶与仇恨。
“你若觉得对不起我妹妹,便去坞虞城杀了那凤夜尘为她报仇!若做不到,何不一刀自刎在她面前,好让她以后的日子里能够瞑目!”
说罢,她长袖勾过一侧桌子上的一支匕首,狠狠摔在林小狐面前。
冷冷的匕首,在屋内幽暗的烛火下,闪着幽亮清冷的光,林小狐呆呆地望着那只匕首,身子僵硬成石雕。
若是从前,以她的个性,怕是真会因为自责自刎在碧月面前,可是而今,她不可以,因为,她不仅有了失忆的云哥哥要照顾,还有那个说好要携手归去的白衣男子静默的等待。
营救一
媚十四娘看到她眉目间的挣扎,扬唇冷笑,声音满是嘲讽。
“怎么,不敢?既然你不敢,那我便来帮你做个了结!只是,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性命。。。我妹妹所受过的屈辱与伤害,我要你分毫不差的还回来!”
说罢,她执起别在腰间的绿色玉箫,呜呜咽咽吹了起来。
箫声一起,林小狐顿觉屋子外面多出了许许多多污杂的浊气。
媚十四娘嫣红的唇瓣含着快意的笑,一双妖冶的凤眸紧紧盯着林小狐,箫声却随之吹得越来越快。
“嗵嗵嗵——”
激烈的砸门声猛然在林小狐身后响起,她仓皇转过身,便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从屋外走进,呼哧呼哧喘着浊气,面色发红,满眼的呆滞的五个壮汉!
媚十四娘放下唇畔的玉箫,眯着一张凤眼,满意地看着林小狐此时惊慌的表情,声音娇媚,柔柔说到。
“林姑娘,这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五位良人,他们的身子与技术都是久战沙场得来了,等会一定会把你伺候好的。呵呵,良宵苦短,林姑娘,你就在此处慢慢享用吧。”
然后,她素手一拍,那五个壮汉眼中红光愈甚,团团围成一圈,沉步靠近林小狐。
林小狐此时手脚慌乱,但更慌更乱的,是心。她从未见过如此架势,这让她怎样应对?
她本有轻功保命,可是被媚十四娘取走血蛊虫后,身子便酸酸软软,根本使不上内力。
毒术?还好,她的空间戒指中,还放着大堆她无聊之时研制的毒药。她意念一动,取出戒指中最毒的“百步穿肠散”,在那五个大汉就要伸手触到自己时,猛地摊开手掌朝他们身上撒去!
可是,林小狐不知道的是,这五个大汉是被血蛊术掌控的傀儡,早已成行尸走肉,对毒药之类的东西,更是分毫不惧。她如今朝他们撒过药粉,最大的效果便是给自己周遭的空气多一层粉末罢了。
营救二
眼看着五个大汉中有两个的大手已经触到了自己的衣裳,林小狐迷蒙水润的大眼中直急的泛起了一丝泪花,连光洁的额头,都不住的跟着腾起一丝薄汗。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绿弯城外的边郊之地,白衣飘渺,宛若谪仙的俊美男子,蹙紧这一双墨黑的眉,脚下如风,飞一般追溯着空气中少女体香飘散的方向掠去。
绿弯城中的客栈内,白衣男子方方待过的客房地上,比肩躺着那打扮怪异的两兄弟,此时,他们虽然面色惨白,带着痛苦,却有了人的活气。他们左胸膛心口的位置,正敷着止血的草药。
而那寄居在他们体内,蚕食已久的蛊虫,在半个时辰前,已被那白衣男子割破自己手指,流出的鲜血引了出去。
墨莲本就是半仙半妖的本体,他体内圣莲之血的纯净,足够吸引那些贪婪的以血为生的蛊虫。
他自幼便开始修行,自是遵循夙月派归,视苍生性命为重。所以方方,他只能暂时屏去对少女安慰的担忧,为这被蛊术所害的兄弟二人除蛊救命。
待救下那二人,他才急急追着少女的气息,赶往那处破旧山寨所在。
墨莲方方已经失血不少,又在救治过程中强行动用本体的法力,此时,身子不觉虚弱下来,连赶路的速度,都慢下了几分。
这厢,白衣少女满脸绝望,屏紧气息,想用最后的意念提气跃起。可是,瘫软的身体里,内力元气,没有一丝涌动的迹象。
“嘶拉——”
一声裂帛声响,仓皇无措中,少女左侧的衣袖已被一个壮汉猛然撕裂。
半边如羊脂白玉般的娇嫩肌肤瞬间袒露,耀花了一室春光。
少女连忙伸出右手,捂紧那袒露出的肌肤,抬眼望着已经覆上自己身子的几只大手,拼命的挣扎,眼泪也随之簌簌落下。
又一只灼热的大掌探至了少女娇嫩的项颈处,狠狠的一阵撕扯,少女本就单薄的亵衣,随之断成两截。
营救三
亵衣里侧,墨绿色的肚兜儿,将莹白如玉的身子,映衬的愈加香艳诱惑。
五个壮汉的气息愈加粗重,团团灼热直吹在少女项颈脸侧。不远处的床榻,媚十四娘得意嚣张的笑声此时跟着响起,分外刺耳。
已经绝望的少女,浑沌涣散的思维里,居然猛地腾起了一股怒火与悲苍。喉间,一团灼热的闷气忽然直窜,令她忍不住扬起脸,嘶吼出来。
“不——”
随着这声凄厉的哀鸣,一大团耀目的狐火居然直直从她樱口中吐出,直落在围着她身子的几个大汉身上。
“啊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接着响起,五个大汉挣扎着,想要摆脱死死依附在身上,不论打滚还是撕扯都无法熄灭的火团。
因烧灼而渐渐大起的“噼啪”爆裂声响。似乎是在诉说,那百年灵狐四层狐火术的残忍与强大。
空气中,焦灼的肉体的气息渐散渐多,冲斥在鼻尖,直令人胃液翻腾。
吐出怒火之后,身子愈发瘫软,衣衫凌乱的少女,努力张大的狐眼微瞌,慢慢的,颓然的倒下了身子。
夜色弥漫,安静一片的屋外。也就在此时,跟着响起了一阵兵戈铁马之声。
屋内,背上负着黑衣女子身子的媚十四娘,听到外面的声音,脚步一顿,眉目间惊惧慌乱划过。
她背上那几乎不能动弹任何的黑衣女子,似乎觉察到了她的惊慌。艰难的移动手指,在她脊背上慢慢地一字一顿写下。
“姐姐。。。别管我,你自己先走。。。我在这里,随她一起绝命在这火光之中,也值得了。。。”
媚十四娘领会了她的意思,妖冶的素颜上两串泪珠儿颗颗砸下,她仓皇着,语无伦次着说着。
“不。。。湅儿。。。姐姐不会丢下你的,绝对不会的。。。即使是死,姐姐也会陪着你。。。”
呵呵,此时,她甚至已经忘记,那自己背上的黑衣女子,早已听不到了。
营救四
火花一点点蔓延,从昏倒在地上白衣少女身侧的五个大汉烧灼的肉身,一点点爬至桌椅,床榻,灼热的气浪翻滚,烤的人身被火燎,心如火燎。
媚十四娘先将黑衣女子的身子放在一侧火势不大的地上,然后转过身,拿起身侧的凳子,用力砸开屋子隐蔽处小窗的出口。
窗子被砸开了,窗外的凉风呼呼涌进,引得那一室光火跟着起舞。门口,已经响起了吵杂不清的人声。
“主上,怎么办,火势太大,整个屋子都被烧毁了,即使救出人来,恐怕也已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这样的要求你们都做不到,那么,你们便为她殉葬!”
灰衣华服的霸道男子,白皙俊美的脸上,一张粉粉的樱口温柔的张合,吐出的声音,却是凛冽肃杀。
他身侧的两位血杀宫人,垂下头,一声轻诺,身形化作风,扑进了那匍匐大火之中。
“不——湅儿!”
浓烟滚滚,已经模糊了视线的小屋内,媚十四娘凄厉的嘶吼声,似一记利刃,劈开了这苍茫的绝望。
那黑衣的女子,在她去砸开门窗的片刻,已经一点一点,爬向了那不远处的地上,静静躺在那里许久的匕首前。残缺的手指,执起匕首,用最锋利的尖刃,狠狠刺进了自己左腕的血脉。
红衣女子嗅到空气中血腥的气息,回过头时,她唯一的亲人,她发誓用生命守护的妹妹,已经刺破了动脉,任血花溅起,在灼亮的火光中,映盛出一朵妖冶璀璨的血罂粟。
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的黑衣女子,模糊不清,已经腐烂的五官中,似是唇瓣的位置绽开,露出编贝般的牙齿。
她在笑,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冲自己唯一的亲人在笑。
她畸形的右手食指,轻沾溅在身侧温热的鲜血,在地上一笔一笔写到。
“姐姐,快逃。。。”
媚十四娘泪如泉涌,不管不顾,扑过去拥住了血湅渐渐瘫软变冷的身子,哭泣不已,痛到极致时,她忽然仰面朝天,喉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啊——”
——————
营救五
已经被火光烧的焦掉的屋门被猛地踹开,两个身手矫健的血杀宫人涌进,二人在浓密至极,不可视物的烟雾中摸索找寻许久,才找到了屋子最里侧的林小狐和媚十四娘。
一个宫人抱住了晕在地上,狐火却无法烧到的白衣少女,轻然掠出。另一个想要抱起媚十四娘哭的瘫软的身子。
可是,那红衣的美丽女子,任凭那宫人如何用力掰扯,都不肯放开此刻她怀中黑衣女子的尸体。最后,无奈之下,那宫人只得费力把媚十四娘,连同她怀里死去的血湅,一起抱了出去。
就在他们身影踏出小屋的最后一刹,破败不堪,已经被烧灼的摇摇欲坠,只剩骨架的屋子,“轰隆——”一声,轰然倒塌。
百号血杀宫人中央,那灰衣俊美,霸气天成的灰衣男子,看到少女被抱出的身影那一刹,眉眼间已泛起一丝浅显流露的欣喜。
他大步上前,从那宫人手中接过少女软软的身体,垂头俯视她此时,被烟灰弄脏,灰扑扑雾蒙蒙的小脸。
然后,他的视线下垂,掠过少女被扯得破烂不堪的亵衣时,眸光一紧。浓重的杀气从中涌出,狠狠射向此时已被血杀宫人放下,瘫坐在一侧的地方,面色呆滞的红衣女子。
灰衣少年结下身上的披风,小心为把少女的身子包裹好,才脚步沉重走向那红衣女子。
他俯视着她此时死灰一片的娇颜,声音冷的像千年玄冰。
“十四娘,我是不是对你们姐妹太过仁慈,所以,才能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媚十四娘被他的话语惊醒,扬起一张娇媚苍白的脸,声音带着惊惧的簌簌。
“世子,一切都是我做得,和我妹妹半点关系都没有,您惩罚我一个人就行了,请放过血湅,她已经死了。。。”
灰衣男子浓密长睫下的星眸弯起,笑容温暖却又满是残忍。
“放过她?呵呵,若是她活着,一定不会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溺爱一
然后,他微侧右脸,对身后的宫人吩咐道。
“来人,把她们拖进蛇穴处刑。”蛇穴是南疆最毒的刑法。处刑的方法是把罪犯扔进几千条饿了多日的毒蛇的巢穴,任其自生自灭。
一个活人被丢进去,眨眼间,便会化作一堆白骨。而死人,也是一样。南疆虽是蛮野之地,却也讲究入土为安。所以,媚十四娘才会拼命哀求,想要顾天澜放过妹妹的尸首。
可是,这心思狠决的男子,似乎,没有一丝动容。
媚十四娘见求救无望,娇媚的脸上楚楚动人的神情,眨眼间换上了满是恨意与狰狞的厉色,她站起身,拥住血湅的尸首后退一步,仰天凄厉的大笑,笑罢,一双美目浸着仇恨紧紧盯着那灰衣男子,声音也是尖锐的刺耳。
“哈哈!我方方是鬼迷心窍了,所以才会求你!谁人不知,南疆世子,根本就是一个铁石心肠没有心肝儿的魔鬼!顾天澜!你就是一个魔鬼!”
“你可以尽情欺凌报复我!可是,你不该,万万不该这般对湅儿!她爱你念你整整十年!她为了你愿意去做任何事,即使你让她去死!”
“可是,你给过她什么?高兴时,冲她笑笑,如玩弄小狗一般给她温柔和幻想!不高兴时,便视她如走狗!肆意欺凌!”
“哦,我忘了,你是她的主上,你是她的天!她的地!你这般对她都是理所应当!所以,她理所应当对你情深不渝倾尽一切,你也理所应当在她死后,因为这个妖女,连一个完整的尸首都不愿给她!”
“顾天澜,你这个歹毒的魔鬼,你会遭报应的。。唔。。”
媚十四娘的话没有说完,已被身侧的血杀宫人捂住了嘴巴,狠狠拖了下去。
而那因她的话蹙起了墨眉的灰衣男子,冷冷转过脸,声音依然薄凉似冰。
“我本来想放过你的妹妹,可是,你万万不改诋毁我心爱的女人是妖女。拖下去,别再让我看到她们。”
他的溺爱二
媚十四娘凄厉的嘶吼,还有血湅残破不堪的尸首,眨眼之间,已消失无遗。
灰衣华服的男子,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意气风发揽住那怀中娇弱的少女,驭着那从坞虞城凤夜尘的府邸,费劲功夫劫来的灰色大马灰烬,风驰电掣,驶向了绿弯以南,嘉木城中的世子府。
就在离这几里远的野荆棘灌木丛处,白衣谪仙的男子,皱着一双墨眉,头疼的看着跟着自己身后,一瘸一拐,粉衣灼灼的小小少女,郁结不已。
方方,他提气途径这处灌木丛时,忽然听到这丛中有人微弱的呼救。纵使已经火烧眉头,墨莲还是不忍心做到袖手旁观。
他顿下脚步,拨开层层密密的荆棘丛林,便看到,一个水波大眼,小脸儿红润的红衣少女,哭花了一张小脸儿,可怜兮兮的瘫坐在满是尖刺的丛林之中。
墨莲探近,才发现少女的左脚脚腕,被密棘丛中的捕兽夹子给夹到。此时,她不仅左腿血迹斑斑不能动弹,连难以启齿的臀部屁股上都扎满了又小又尖的小刺儿。
少女本绝望一片的呼救,却不想这夜半时分,深山僻壤之地居然还有人能听到。
那白衣俊朗,宛若画中仙人般的绝美男子,拨开遮遮扰扰的荆棘林,风神俊秀朝她走来时,她一瞬间忘记了疼痛委屈,只知道呆呆看着他月华下淡漠清冷,惊艳绝伦的脸,满眼痴迷。
待这神仙男子靠近了自己,她鼻尖嗅到了他身上白芷清香的霎那,她才来得及回过神来,晕红了一张娇美的小脸儿,结结巴巴说到。
“大哥哥,你是神仙吗?”
墨莲愈发蹙起了精致绝伦的眉眼,声音清淡。
“我不是神仙。”
粉衣少女顿时在那里气结,她是南疆王的掌上幺女,是南疆千万儿郎的梦中情人花颜郡主,此时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冷待,她怎能咽的下气?可是,哥哥曾对她说过,越是生气的时候,越要笑得灿烂。
他的溺爱三
所以,她弯起一双桃花大眼,咧着娇俏的樱口,笑得纯洁无害,连声音,都是愈发的甜软。
“大哥哥,你长得这般好看,不是神仙,却胜似神仙。”
墨莲望着她璀璨弯起,无辜扑扇着的大眼,忽然想起自己与那小小狐狸第一次见面时,她赖在自己身上,无耻喊着美人儿师父的奸诈模样儿。
他冰山般清冷的俊颜上,一抹温柔不自觉的浮起,看得那一侧仰脸望着他的粉衣少女,心中砰然一动。
这个绝色男子,我一定要得到。少女微眯一双无暇水润的大眼,在心中暗暗算计。
墨莲为她包扎好伤口,想要继续赶往那不远处已被遗弃的山寨,不想,那少女居然一瘸一拐跟着了他的身后,他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在这深山野林之地,只得默由着她踉踉跄跄跟着后面。
未及燃尽的火光在大片的夜幕下尤其显眼,那倒塌的房屋与灰烬,令白衣男子沉着迈着的步伐猛然一颤,他漆黑幽深的眸中,暗痛如光影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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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城南疆世子府邸,松软舒适的云榻之上,已经被婢女洗涤了干净身子的绝美少女,在床上拱来拱去,姿势换个不停,可那紧闭的眼睫,微小的呼噜声,却告诉着那坐在她床侧,痴迷而温柔盯着她睡颜的灰衣俊朗男子,她还在梦中。
灰衣男子望着她睡得香甜的小脸,忽然坏心思一动,伸手抓过她脸侧一撮顺滑的发丝,轻轻的,坏坏的挠着她微翘的鼻尖。
少女鼻子受到这样的挑弄,可爱极的抽动了两下,又没心没肺地在身下的锦被上拱了拱,最后,她索性一股脑把整个小脸儿埋进了被子里。
可那灰衣男子却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被她鼻息煽动的可爱模样儿引得愈加放肆。他又坏坏的发丝伸进了她小巧的耳洞,不停骚动。
睡意正浓的少女,虽然忍无可忍,却还是没有十分理会,只是一伸小手儿,把自己两只小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她怒极却又不能发作的模样儿着实可爱。
他的溺爱四
灰衣男子被她逗得沙沙一笑,索性脱掉靴子和衣躺下,大手揽住她别扭的小腰,鼻尖抵住她馨香的发丝,闭上眼,随她一起入梦。
林小狐一向是睡着了后就变成死猪的人。所以,顾天澜的百般打扰,也依然影响不到她。她呼呼噜噜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才在半梦半醒间,胡腾一下子猛然蹿起身子,张大睡得雾蒙蒙的大眼,凄声叫了一声:“碧月——”
她身侧半眯着眼的顾天澜应声跃起,揽住她因酣睡而愈加柔软温暖的身子,担忧的问。
“小狐儿,怎么了?”
林小狐转过一张哀伤遍布的小脸儿,凄凄看着他,声音哽咽。
“我梦到碧月了。。。我梦到她死了。。。她身上缠了好多好多的蛇,那些蛇在她鼻孔中,耳洞中,来回钻啊钻。可是,她一点都不害怕,就那么带着满身蠕动蛇,朝我走过来。”
她雾蒙蒙的大眼越张越大,带着无尽的恐惧和不可置信。
“她向我伸出手来,想要抓住我的手,可是,我害怕蛇,所以,我一直向后退向后退。。。不让她碰到我。。。她没有碰到我。。。她身后的位置却突然变成了一个陡崖,然后,她的身子,直直跌了下去。”
白衣的小人儿呢,此时,一张素白绝美的小脸儿上,满是愧疚与悲苦。
“都是我。。。是因为我没有抓住她,所以,才让她掉了下去。。。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身上好多蛇,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说着说着,她月牙大眼中,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