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弃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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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以为，引仙楼跟你们家的坠花烟一样。〃青霏既不避讳，也没有任何忸怩之态，认真解释道，〃引仙楼只是个雅致的茶楼，楼中的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绝，如今卫国文人雅士最爱去的那里。”她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还专门为女眷设了雅室，奉茶师傅也是一等一的好，如今京城名媛开茶话会，多去引仙楼呢。若你有兴趣，咱们下午过去坐坐？”
“好。”不弃暗暗腹诽，我们家的坠花烟在工商部门登记的也是歌舞坊呢！不弃煮着茶，心里想着昨日与大哥在街市上遇到的孟曜，向资深贵族青霏打听小道消息，“青姐姐，你常年出入皇宫，可见过二皇子？”
“孟曜啊”，青霏侧着头想了想，“他常年为文淑皇后守灵，除了小时候，我也就是那天在太子婚宴上见到他的。”
“常年守灵，为什么突然又回京了呢？”
青霏笑意骤然全无，眉目间闪过一丝痛苦，旋即敛了眸子，淡淡道，“谁知道呢，大概几位皇子的年纪到了，该册妃封王单独开府了吧。”
孟琛或有可能封王开府，可孟曜为皇帝所忌，母亲又是死了多年的犯妃，皇帝还有可能封王放他出去？这样一个人，为何自家大哥与他结交？不弃存着这许多的疑问，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青姐姐出身高贵，将来定要嫁入皇家吧？”
未出阁的女儿家哪有自己谈婚论嫁的，但不弃是个缺心眼的穿越女，青霏是个耍大刀的豪放女，也就不拘着这些俗世礼。
“谁稀罕嫁到他们家！”青霏他爹是大将军，当年皇帝登基时立了大功，理论上皇帝该奖励个妃位给苏家，但苏将军知道帝后感情甚笃，没送自家妹子进宫。皇帝自个儿过意不去，暗示将来让青霏做太子妃。青霏自小就是按照国母标准的来教养的，没想到文淑皇后意外身亡，半路杀出来一个相貌肖似文淑皇后的白凤音，皇帝便改了主意。
青霏本来也瞧不上孟家那一窝问题儿童，经此一事，更不屑嫁到孟家，对半路截胡的白凤音虽然没什么感觉。只是，太子大婚那夜，苏将军把青霏叫到跟前，语重心长的分析了一番利害关系，苏家手握兵权，原本与东宫结亲是最好的自保之路，但太子已立妃，若要苏家不被皇帝忌讳，青霏只能嫁给孟祭！连打扫冷宫的老宫女都知道孟祭心里只有白凤音，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谈及婚嫁，青霏的情绪有些失控，不弃便转了话题，“白凤音长相肖似文淑皇后，她们是亲戚吗？”
愁眉深锁的青霏听到这么无厘头的话，“噗嗤”一声喷出一口茶，“怎么会，白家祖上也封过伯爵，有一年白凤音进宫给皇后请安时撞见了皇上！”
“如此……”听到这里不弃便有些疑惑了，外命妇的确有机会面圣，但往往都是百十人一起朝拜，照青霏的说法，白家爵位低，白凤音即使跟着进宫，只有很小的几率能见到皇帝的影子。
苏青霏见她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补充道，“好像是五年前在凤栖园碰上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两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了一早上的闲话，约定好用过午饭一道去引仙楼喝茶。
午饭时，萃玉给青霏呈上了四道热菜，五个冷盘，摆在不弃眼前的是两素一汤。看得青霏目瞪口呆，萃玉仿佛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
不弃夹起一块豆腐，腹诽一会儿要去王记点上十笼包子！
待下人收了桌子，两个人便手拉手出门了。不弃没带萃玉出门，想到一会儿就能偷吃，心里欢喜得很，撩开车窗的帘幕，欢乐地看风景。
只见街市上热闹非凡，行人接踵摩肩，各路商贩连声吆喝，人声鼎沸。青霏出身将门，比寻常闺秀豪迈些，也没有如此大胆过。
不弃浑然不觉，只兴奋对青霏道：“你看，那家老方面馆排队的人那么多，想必味道很好。”说着鼻子使劲吸了下，“你闻到这肉香没？肯定是巷子里那家驴肉火烧，真是肉香不怕巷子深啊。”
青霏“扑哧”笑起来，心里的阴霾仿佛也散了些，凑过身子趴在不弃的肩头上，第一次仔细的打量京城的街道。路旁摆满了商贩的摊子，有瓷器、木器等日用品，有各种胭脂水粉饰品。
“再往前走一点，就是王记小笼包，老板可拽了，一天只做三十笼，卖完就收摊。”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引仙楼。
青霏说它是正经茶楼，但不弃还是将它跟坠花烟放在一起比较。若说坠花烟是标准青楼，那引仙楼就是处处体现土豪气息的高级会所。
单是上方的黑色匾额，便是上等古檀木，而“引仙楼”三字，竟是落了太子孟胥的印鉴！看来引仙楼老板已经稳稳抱住了东宫的大腿。
不弃正在研究门口的石狮子挂着的铃铛是不是真金，便在青霏的拉扯下，走进了引仙楼。青霏是熟客，很快便有管事上前行礼。
青霏微微点下头，开口道：“还是老规矩。”
管事恭敬道：“方才刘家小姐带了几位小姐过来，去了倚芳阁，又点了暮秋奉茶，苏小姐可是去赴她们的茶会？”
从前青霏来引仙楼，都是与刘采薇一道，自打上回拌嘴置气，就再没说过话，青霏还是有点伤感，便轻轻摇摇头，“换一处吧，有劳带路。”
“三楼还有一间踏雪堂，也是极雅致的。”管事带着青霏和不弃上了三楼！只是，刚上二楼，路过青霏常去的包间时，便听见倚芳阁中传出一阵语笑嫣然的声音！
“采薇姐姐，今日怎么没看见青姐姐，莫不是病了？”说话的想来是个小女孩，声音脆脆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接着是刘采薇很温柔的声音：“苏姐姐如今不太爱出来玩了。”
“采薇，今儿在这儿的都是自己人，何妨直言呢！”这声音不弃很熟，最讨人厌的李灵微，仿佛听冯爹提过有御史参奏她爹纵子行凶，怎么还这么蹦跶？
“苏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就喜欢跟冯家那个弃妇一起玩。”
“冯家？哪个冯家？”接着又是几个陌生的声音。
李灵微嚣张地笑了几声，“这京城还能有几个姓冯的丑女，就是那个被六殿下退婚的冯不弃！说起来冯大人和冯公子仪表堂堂，但这个冯不弃浑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又胖又丑，六殿下碰着这样的女人，哪里能忍？那是宁死都不肯！”
云袖听着李灵微说话这么过分，便要冲进去教训她，不弃却拉着她说，“人家正说我没气度呢，你这冲进去不是坐实了。”真相是，她正在想怎么整死李灵微！
不弃说话的声音不低，里面的人也听见了。刘采薇命人推开门，见是她们俩，笑着走过来拉着苏青霏的手，“青姐姐来了，正说着你呢。”
青霏心里存着一分姐妹之情，便拉着刘采薇走进旁边的空房间，她是个直肠子，必须当面问问刘采薇，这姐妹还能不能继续做。
李灵微见不弃落了单，不禁心头大喜，要是战斗力强的苏青霏在，她还真不敢刺不弃呢！她转身对一众闺秀道：“她便是方才跟大家说的被退婚的冯不弃，咱们都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见了弃妇还是离得远些罢。”
她想象着不弃被自己骂得羞愤欲死的模样，顿时觉得心里很爽，肩膀也忍不住抖动起来。
不弃和一屋子的闺秀看着李灵微一个人站在当中，低着头满脸堆笑，肩膀还不停的抖动，一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羊癫疯！她一定是羊癫疯了！快灌水！不然就要口吐白沫了！哪有青草？”不弃见过人犯羊癫疯，也是这么个模样，她着急得大声呼唤起来。
众闺秀虽然不知道什么“疯”，但看李灵微有点不太正常，也吓得不行，顿时把李灵微扑倒在地。
所以说，脑补什么的，真的不要太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引仙楼里热闹多_（￣0￣）_＇哦~＇ ，猜猜看，不弃会怎么出招？不对，不弃这个懒货只会拆招！
☆、伙伴
“放开我，放开我，”李灵微使出吃奶的劲儿，方把身上那一堆人推开，此时她云鬓紊乱，衣衫凌乱，大小姐的仪容全无，如泼妇一般站在屋子当中，指着不弃：“给我狠狠骂这个弃妇！”
这支娘子军的纪律是严明的，李灵微一声令下，闺秀们“嗡”的一声就骂开了。
“一个弃妇居然大摇大摆敢出门！”
“那冯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只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吧！”
“你们要走？正好，青姐姐最喜欢这个雅间呢。”不弃听到关键的地方，面露喜色，蹦蹦跳跳地走到屋子中间坐下，指着众官家小姐的茶具大声道，“伙计，麻烦收下桌子，再上几样你们这儿的招牌糕点！”引仙楼的侍女见火药味浓了，识趣地退了出去。
她又瞅了瞅众闺秀，咦，刚才不是都说要走么？怎么没一个挪步子的？
李灵微其实是个单纯的孩子，一生气就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容易语无伦次，“有些人天生就是厚脸皮，被人抛弃了还四处晃荡，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弃妇，得个县主乐得跟拿鸡毛当令箭。”她一边骂着，一边天真地望着不弃，听了这么多狠话，应该羞愤欲死了罢？应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说自己不想活了吧？应该吓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敢出门了吧？
偏偏不弃托着下巴，磕着瓜子儿，憨厚地看着她，那双小眼睛不停眨巴，仿佛在说：就这么几句话就没词儿了？李家妹妹，您继续呀？
单纯的李灵微同学，哪里知道不弃因为吃得多，浑身上下的脂肪都比寻常人厚，即便是二炮官兵也轰不穿。
“你……”李灵微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憨厚的不弃琢磨了一下李灵微刚才的话，忽然找到了灵感，“是啊，我还是皇上亲封的正四品熙宁县主呢！”这意味着，满屋子没品级的闺秀都得向她行礼！
李灵微一愣，脸上立刻露出便秘的表情，然而不弃端正了神态，优雅地坐着，似乎在等待她。李灵微再不服气，也只有带着小伙伴们拜倒在不弃的石榴裙下。
“臣女拜见熙宁郡主。”
“拿鸡毛当令箭？”不弃娇憨地扭头看着云袖，“改天记得提醒我，派人送一堆鸡毛到李妹妹家，咱们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让她也过一过当县主的瘾！李家妹妹，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鸡毛？我听说白羽鸡不错，营养丰富、生长期短……”
“冯不弃……”李灵微气得瞳孔、连鼻孔都放大了，像极了冯哥最爱的枣红马。
不弃悠悠道，“不用谢。”
看李灵微无计可施，边上有个的小伙伴又开了口：〃弃妇还出来抛头露面……”李灵微和她的小伙伴们无计可施，只能按下脑子里的复读机功能。
〃如果是我，退婚当天就自尽了，即便苟活下来，哪里还有脸出门？”
“对啊，退婚的事人尽皆知，以后不会再有人上门求亲了。〃
年轻人，不要冲动。同一句话说一百遍不能增加战斗力，只能增加催眠力！你知道吗？不弃托着下巴，看着闺秀们的嘴不断的开合，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青霏，好慢呀，这儿一点都没挑战性，不好玩！
便是早先生气的云袖，这会儿也风轻云淡了，捂着嘴站在一旁替不弃捶背揉肩。
要说呢，没出嫁的小女孩还是单纯，闺秀们见奈何不了不弃，便把炮火指向身在奴籍的云袖，说道：〃熙宁县主，你看你的婢女，居然敢对我们不敬！”
你们还知道我是县主，还懂得嚣张这个词啊？不弃从桌上拿了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战斗是很消耗体力的，道，“我记得妹妹你还不是命妇吧？等你什么时候品级高过我了，再来教训我的婢女吧。”
闺秀们咬牙切齿，却被品级压得说不出话。只有不知死活的李灵微窜到不弃的跟前，掀了不弃眼前那碟桂花糕：〃冯不弃，你到底要脸不？被人退婚得了县主还真摆起谱了！”
浪费粮食可耻！不弃悲哀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桂花糕，慢悠悠的抬起头：〃方才听李家妹妹说大家闺秀的气度，原以为你是最懂礼仪的，如今看来，明日我得进宫见见皇后娘娘，提议整顿京城女子的德容言功。〃
身为朝廷册封的妇联干部，不弃具有维护纲常礼教和传统道德的义务，看到夜敲寡妇门、私定终身这些有伤风化的行为出面制止是应该的。
李灵微被不弃这样一噎，竟然说不出话来。这弃妇，又拿腔作调，实在可恶，皇后算什么！爹爹已经跟东宫最炙手可热的湖湘三子攀上了亲戚，皇后难道真敢处置自己吗？
既然嘴里讨不了便宜，那就来点身体对抗！忘了交代一句，本朝尚武，所以妹子们也比较赞同砍刀底下出霸权这么个硬道理。
李灵微还是动脑子分析了一下两边的战斗力，不弃的身材比她矮小，手短胳膊短，想来是要吃亏的，一旁的闺秀们都看透了这一点，纷纷幸灾乐祸。
不弃见她凶狠的跑过来，顿时有点害怕！她害怕云袖出手狠了，伤了人命怎么办！
“啊”，一声女子的惨叫传来，待众闺秀欢喜的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不是不弃，而是李灵微！
她刚走到不弃眼前，便被云袖的佛山无影脚，踢了出去，正好撞到后面的桌子上，然后……桌子整个崩塌了，桌上的杯盘碗盏连茶带水噼里啪啦地落在李灵微身上，淋得她满头茶叶。
好担心！不弃紧紧攥着袖子，那桌上有好几种别致的糕点没吃过呢！
不愧是皇帝钦点的县主，居然配备了武装婢女！众闺秀们各种顿足捶胸，为什么当初被退婚的不是我。
众闺秀和携带的丫鬟愣了很久，神思才回到现实，把李灵微扶起来，李灵微一边哭一边喝道：“她们主仆二人以多欺少，姐妹们你们可要帮帮我！”
云袖的武力值很高啊！闺秀们自忖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纷纷选择性幻听。
若不是怕给冯爹冯哥惹麻烦，云袖刚才就可以让李灵微一招毙命，见她如此不知死活，不弃正打算好好给她做一做思想政治工作。
“李家妹妹，你好神气呀！”身后骤然传来这一声熟悉的声音，只见那人似乎从头上拔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抛，便听到李灵微又传来一声惨叫。
“上次你不是说我的兰花簪好看么？送给你。”
众闺秀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组织反击，就眼睁睁看着她膝盖中了一枪！
原来苏青霏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刘采薇珍爱生命，远离极品，却听到旁边越来越大的声响，跑回来正巧看到李灵微煽动闺秀们群殴不弃，哪里忍得了，连着这许多天的闷气，一起聚集到那小小的兰花簪上。
李灵微的上好的葡萄缠枝鎏金织锦长裙子被划破，膝盖上还冒出殷红的血，登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救命啊！苏青霏杀人了！”
却听见苏青霏冷冷说道：〃我爹纵横疆场数十年，砍下的人头成百上千！青霏一向以家父为傲，只是一直没机会尝试刀口舔血的感觉！”
她是京城名媛圈第一梯队的人物，众闺秀们敢轻视名不见经传的不弃，却不敢惹说一不二的苏青霏！
刘采薇微微皱了眉，走上前，说道：〃李妹妹受伤了……咱们还是先送她去医馆吧。”
打了胜仗的不弃是洋洋得意：〃采薇，记得找个好大夫，李家妹妹还没定亲，留疤了可能没人敢上门求亲了。〃
……
初蝉轻鸣，夏意转浓。光影肆无忌惮把深深浅浅的影子印在镜子一样的湖面上。
孟琛临湖摆了几案，临摹吴道子的美人图，云鬓高挽、丰神如玉，极有神韵。他满意地凝了神，去勾勒仕女的眼睛。可不知道那双眼睛画得很小，含着怨、含着嗔……再一端详，怎么画了冯不弃那个丑丫头的眼睛？
仿佛那个土里土气的丫头又在自己眼前大声喊着“红衣男”“红衣男”……
“喀嚓”，孟琛折断了手里的毛笔，扔进湖里。
宫人小心翼翼地捧上新的笔墨纸砚。
孟琛不吭声，只望着平静的湖面出神，嘴角忽然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鬼影，你们回来了？”
两道黑色的影子应声跪下。
孟琛吩咐宫人卷好仕女图，手指轻轻在画案上敲了良久，张口道：“那丑丫头平日都做些什么？”
鬼影已经暗中监视了不弃十几天，今天不弃出门，他们正好回来向孟琛汇报，此时听到孟琛问话，低声答道：“冯不弃要减肥瘦身，整日在府里跳舞吃素……”
孟琛一听，哈哈大笑：“难不成她以为自己还能成天仙么？”
“她奇怪得紧，摘了各种各样的花瓣和水果晒干，当成茶叶一样泡水喝，经常邀请苏青霏来喝茶，两人十分要好，今日一起去了引仙楼呢，闹得可凶了。”
“闹？”孟琛眯起眼睛，“引仙楼是东宫的地盘，难道她还敢过去放火砸场子？”
鬼影勉强忍住笑意，回道，“那冯不弃被一群官家小姐围着，笑话她是个弃妇，冷言冷语热闹得很呢。”
“该！”
对孟琛来说，这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可他还没高兴多久，鬼影又道，“可冯不弃油盐不进，反拿出县主的派头命官家小姐们参拜，几句话便惹得领头的那小姐怒火攻心，扑了过去。”
“她是不是被打了个满地找牙？”孟琛欢喜地问道，冯不弃有几斤几两他很清楚，这会儿肯定又躲在哪里哭鼻子。
“冯不弃身边的婢女会功夫，况且还有苏青霏陪着，反是那边吃了大亏，膝盖都弄得见红了！”
“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