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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穿越之东晋瑶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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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琰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
  “是你吗?”霍长乐定定地看着谢琰的眼睛。
  谢琰犹豫了一下,道:“是。”
  他说是他,便一定是他,霍长乐知道谢琰不会对她说谎。她沉吟了一下,轻声道:“以后,别这样以身犯险了。我会担心你。”
  谢琰蹙眉,看她一眼,点点头。
  见他答应了,霍长乐微笑,忽而话锋一转:“伤到哪里了?给我瞧瞧。”
  谢琰呐呐道:“我没有受伤啊。”
  霍长乐眯了眯眼睛,忽然伸手弹了弹谢琰高挺的鼻尖,道:“连我也想骗?”
  谢琰摸了摸鼻子,道:“阿姐,你怎么知道我有受伤?”
  “这么大一股药味,骗谁呢。”霍长乐道。然后便顺着他递过手来的动作,掀开了他的衣袖,发现果然在右臂处,有一道长约十公分的伤口,但看样子并不算深。上面敷着白色的膏药。
  霍长乐道:“阿容,你要切记,你这双手,是要来保家卫国的,要好好保护它们,不要让无关的人伤害到。”
  谢琰乖乖点头。
  接下来,两人便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午后,在离去之际,谢琰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霍长乐道:“阿姐,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怎么了?”
  “三天后,我便要随军出征了。”
  霍长乐怔了怔,“去哪里?”她记得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大型的战役。
  “我要随堂兄去豫州。那里是大晋与秦朝的边界,一向混乱,这段日子常有盗寇流窜,爹派堂哥去平定混乱,我也会一起去。”谢琰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这一去,再回来,大概至少是明年秋季了。”
  霍长乐点点头,微笑:“阿容,你万事小心。”心却道:在现代,像谢琰那么大的小孩子大概还在上小学六年级,而即便是在古代,这个年纪的孩子也不过是刚上学堂而已。而谢琰却已经要接触打仗这等事宜,不由让人感叹,生于大家族的孩子确实有最为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是相对而言,家族教育对他们的催熟也是最严重的。
  谢琰等了一会儿,不满道:“阿姐,你不说你会很想我、很想我?”
  “这很重要吗?”霍长乐饶有趣味道。她自然知道谢琰想听什么,不过这么肉麻的话,她实在不会轻易说出口。
  “很重要很重要!”谢琰气急败坏道:“阿姐,我们下次见面都要一年后了,你连这个小愿望都不满足我吗?我……”
  看见他难得一见的撒泼,霍长乐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忽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谢琰的话便止住了,愣愣地看着霍长乐。
  眼前的少女修长的手指点在唇上,见他安静下来,便放下手,扬起嘴角,红润的薄唇弯起漂亮的弧度,道:“傻孩子,即使不说出口,阿姐也会很想你的。所以,照顾好自己。”
  话音刚落,谢琰精致的小脸便红了。明明方才大喊着要霍长乐这样说的人是他,可是眼下,霍长乐上下嘴皮子轻轻一碰,干脆利落地吐出一句话,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唯唯诺诺地应了声,便告辞了。
  走到门口,谢琰忽然停住了,没有回头,道:“阿姐,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大将军的,你要等我回来。”
  霍长乐应了声,却有些纳闷,总觉得这句话有些怪怪的,正想回答,却看见谢琰已经离开。
  阳光中,少年的背影美之极致,渐渐定格成永恒。
  霍长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下一次见面,是一年后。在那么酷厉的军营中生存一年,说不定,那个东晋名将谢琰的蜕变,便要在这里开始。
  此刻的她,还以为下次见面便在不久之后。没想到,下一次再见到谢琰,他的变化已经让她险些认不出来。
  三天后,谢琰出发,离开建康。与此同时,宫中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霍瑜被复职了。皇上听闻霍府被意外烧毁一事,更是御赐给了霍瑜新的宅邸。这对于一个侍郎来说,已是非常圣恩眷顾。
  在新年来临之前,霍瑜与霍长乐终于搬入了新的霍府。尽管有很多地方都还未装潢好,但是因为这一遭劫后余生,又能复职,霍瑜和霍长乐都十分高兴。而这一次的劫难过后,霍长乐与谢若璋的关系反而更近了几分。这不是指他们的联系很频密,而是指提到对方时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
  除夕夜。
  在古代的除夕夜,便已经出现了守岁的习俗。在守岁的那一夜,全家人需要围着火炉坐,一夜不眠,喝酒谈天,迎接新年的晨曦。而家中若有小孩子,便会更加热闹,皆因小孩子会在一旁游戏玩耍,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半夜,方会因疲累而止歇。
  而今年的守岁,李旃与谢若璋亦加入了。
  坐在温暖的火炉旁,喝着酸酸甜甜的梅子酒,霍长乐觉得有一种温暖从脚底一直暖上头,就连前些日子冷了不少的心,似乎也被捂热了不少。
  霍瑜与谢若璋不知道在远处说着什么,自从霍瑜重新当上侍郎之后,又获得圣恩眷顾,霍府门前的客人继续多了起来。只是霍瑜这回已经不像以往那样,不喜抱团互暖,总是称病不见。一场跌宕浮沉的劫难,让他逐渐学会了圆滑。眼下,只要不是有什么敏感的关系的人,他一般都会客套几句。
  对此,霍长乐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心道:他的性格变圆滑了又如何?她只需要知道,他依然是那个竭尽全力待她好的大哥,便够了。
  李旃坐在她身边,调侃道:“长乐啊,阿瑜这次复职,你也总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了罢。”
  霍长乐但笑不语,默认了。
  李旃低声感叹道:“之前桓温被刺杀一事,震动全国。阿瑜背后最大的靠山没有了,我远在襄城,不知建康形势如何,还非常担心你们。眼下,阿瑜复职了,关系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前途,还有你的未来呀。”
  霍长乐挑挑眉,等待他的下文。
  李旃扬起了一个欠扁的笑容,道:“可不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么,阿瑜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他是很着急的,生怕自己会拖累你。眼下就不用着急了,可以慢慢挑,哦呵呵。”
  霍长乐就这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李旃本来笑得很欢,忽然就噤声了,如同被先生看了一眼的孩童。
  霍长乐觉得有点好笑,声音平平道:“怎么不笑了,阿旃?”
  李旃干笑道:“长乐娘子,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神很有杀气。”顿了顿,他忽然又贼笑道:“我继续方才的话。我近来忽然发现即使没有了原本那棵大树,依然有另一棵大树愿意让你们靠啊。”
  霍长乐一愣,李旃扬了扬下巴,霍长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俊美的侧脸,带笑的嘴角,以及眼角下一颗妩媚传情的泪痣。
  李旃继续道:“我看啊,谢若璋这棵大树是很乐意让你靠的,娘子爱怎么靠就怎么靠。”
  霍长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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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同惜少年春
  时光匆匆而逝,梅花开了又谢,大雁去了又回。
  上一年的寒冬来得特别早,离去的脚步却也特别快,万物复苏的春季就此来临。
  二月份,绿叶新芽便悄悄地在一夜春雨间冒出,冰雪早早消融,化作磅礴的河水奔流而去。
  霍长乐来到东晋,也有半年时间了。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从除夕之夜一直到二月份春意来袭的这段时光,似乎冲淡了很多事。眼下的她,已经完全适应了东晋的生活,全情投入每一天。夜深人静时,偶尔想起前世,心中浮起的只剩下淡淡的怀念和祝福。正如她偶尔想起那个曾以如此翩若惊鸿的姿态走进她生命的男子,也只剩下淡淡的惆怅和祝福。
  然而,她却也清楚地知道,这个惊才绝艳的男子在她心里面,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记忆。正如他遗留下的那根玉簪,一直被收在霍长乐的首饰盒中,静静地躺着,虽不宣扬自己的存在,但也每每让霍长乐伸手拿首饰的时候,指尖微微一顿。
  纵此生不见,平安惟愿。
  虽然她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也不知未来能否再次见面,更不知道若有机会再见,自己会如何反应:是真真正正地做到心如止水,一笑而过,亦或是再次难以自抑地为苏桓心动。
  时光如同指间漏下的沙子,一日一日过去。那颗曾经为那个男子怦然心动的心,总归是渐渐获得了表面的平静。
  三月份,大地正式告别一切春意盎然,踏春佳节来临。
  世间有道“阳春三月”,这从侧面说明了三月的阳光最是明媚温暖,又不会太过热辣,最适合出外踏青。一次进膳,霍瑜提到在城郊处有一座桃花林,芳香馥郁,开花时更是艳丽得如火如荼,于是霍长乐便提议到那处踏青。
  出发那日,果然是天朗气清,阳光温熙明媚,空气中有淡淡的花瓣飘起、浮沉。霍瑜骑着一匹马在马车外慢行,霍长乐则坐在他身旁的一辆马车内。
  实际上,并不是霍长乐自己不想骑马,而是因为她压根儿就不会骑。这个她,指的不仅仅的现代而来的她,更指原本体质纤弱、从未学过马术的霍娘子。因此,无论是从心理角度还是生理角度,她都无法像霍瑜那般潇洒,骑马踏春。为此,她也暗暗下了决心:迟些要学马术。
  尽管坐在马车里很舒适,然而却免不了气闷。于是,等待马车驶出城门,驶向东郊,霍长乐便迫不及待地钻出帘子,坐在了马车帘子的外面,十分舒适地靠在了门前的木柱上。奈何摇摇晃晃的马车,却也最让人容易感到困倦,霍长乐靠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书,便打了两个呵欠,最后还是退回去马车内作个小息。
  经过了历时一个时辰的路程,霍长乐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东郊桃花林。还没下车,便有一阵馥郁的香气迎面而来,甜蜜醉人,芳香扑面。霍长乐揉揉眼睛,掀开布帘,一个不留神,便被眼前的场景震了震。
  眼前目之所及,全是桃花——极致盛开、开至荼蘼的桃花,深粉色的花瓣犹如粉玉瓣,镶嵌在黄玉色的花蕊四周。每一株桃花树均是树干黑褐色,树枝上缀满娇艳欲滴的桃花,这巨大的反差衬托得那千万朵桃花更为艳丽逼人。
  而地上,也落满了细小的弯弯的桃花瓣,踏上去的时候,仿佛连脚上穿着的丝履都会陷进那柔软的桃花瓣中去。
  桃花林之间更是流淌着一条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水流急湍,携带着落在水面的花瓣而下。
  霍长乐摸了摸那柔软的桃花花瓣,随口道:“大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片桃花林?”
  “在这片桃花林之中,曾有过连片的屋宇,而这屋宇曾是世族子弟修习的地方,不过近十年前,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火意外烧毁了这里。后来,屋宇没有了,却有人在这里复又种上了一片桃花林。桃花不改,只是已经物是人非。”霍瑜在霍长乐身后感叹道。
  “原来如此。”霍长乐道。没想到这美丽的景致背后居然有这么一段过往。片刻,她的眼睛转向河流,笑道:“我就猜会有河流,眼下证明我带来的钓竿没有白白带来了。”
  于是,霍长乐与霍瑜开始在河边一处石桌处,摆放好了干粮、一小壶桂花酿,霍长乐便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浅浅品尝着酒,另一手则悠闲自在地握着钓竿在钓鱼。
  是的,就是在钓鱼。
  感受着风的吹拂,眼看着霍瑜温雅愉悦的微笑,就连钓鱼过程枯燥的等待似乎也有趣起来。
  前世的她是个相当静得下心来的人,钓鱼只是她与家人共度周末的一个消遣。只是从前随手可得、随手可丢弃的时光,如今却不可再回头。
  是的,从前失去的一切都已经不可以再寻回。只是,她还有现在,还有未来。她的身边,还有一群如此关心她的人,如霍瑜,如谢琰。
  明朗的心情难得染上一丝淡淡的惆怅,她的心中不由闪过一句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诗:
  踏青需及时,同惜少年春。
  ——同惜少年春。
  ******
  踏春归来之后,霍长乐又过了几天空闲日子,每日除了去医馆瞧瞧,帮忙看看诊,便只能在家里呆着了。从前霍瑜失势而意外忙碌的日子,竟如此快就结束了。她眼下生活的一切内容,都仿佛朝着蛀米大虫的目标走着。
  某日。
  “你说东晋第一美人来了建康?”霍长乐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旃。
  “是的,宁骞娘子乃是名冠扬州的歌妓,素有东晋第一美人之称。歌声婉转动人,可谓是一曲值千金,一舞抵万银。”李旃八卦兮兮道:“本来她一直都只是留在广陵郡,可是最近建康新开了一家青楼,名曰‘绾三愁’,在这个月的十五,这青楼开业那天,会特地请宁骞娘子来驻场,为大家献艺。长乐娘子,你可愿与我一起去?”
  霍长乐还没回答,霍瑜便放下茶盅,略有些无语地道:“阿旃,我怎么觉得相比起一直住在建康的我,不时才来一次的你,小道消息更灵通?”
  李旃嘿嘿笑了两声,道:“那些细枝末节你就别管了,怎么样,阿瑜,你也要去吗?”
  霍长乐在一边好笑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又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依照霍瑜对她的保护程度,听到有人邀请自家幼妹一起去逛青楼,是不可能毫无反对之声的。只是,对此她不动声色。一来,她猜测此青楼非彼青楼,可是又不知道原本的霍小姐是否知道这其中的不同,如此这般,还是不要问出口,免得让人瞧出不对。二来,她确实对那什么第一美人产生了一些兴趣,寻思着想去看看能够被称为东晋第一美人的女子是如何的。既然霍瑜不反对,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她也开口:“大哥,似乎十分有趣,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霍瑜神色微微一动,无奈地看着她,正欲开口答应,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是啊,看看也无妨嘛。”李旃接口道:“况且,有了阿瑜你出马,就不怕找不到位置了。”
  霍长乐:“……”
  霍瑜:“……”
  ******
  时间很快便走到了三月十五。霍长乐一行人来到那家叫做绾三愁的青楼,顿时被面前的门庭若市惊了一惊。只见眼前伫立着一家规模较大、楼高三层的木雕楼宇,和霍长乐想象的不同的是,这家青楼并没有电视剧中衣着暴露的名妓什么的在二楼挥着小手绢,也没有很狗血地出门拉客,更没有那些很强壮的打手伫立在两旁。相反,门牌处的牌匾书写着的“绾三愁”三字,笔锋锐利,转角浑厚,遒劲潇洒,让人眼前一亮。门口处迎宾的娘子也均是穿着非常保守端庄的白衣,面戴幂篱。
  眼下不过是中午时分,还不是大街上最热闹的时刻。然而这小小的青楼,居然已经聚集了满满的人。然而,许多人都只是在门口张望,似乎并不能进去。偶尔有权贵子弟从疾驶而来的马车上下来,便被引入了楼中,都会引起围观群众的一阵骚动。
  就在这时,霍长乐听见两个布衣打扮的男子在对话。
  “怎么这样呢,我大清早就从城外赶进来了呢,就想见见那传说中的宁骞娘子是不是那么美。”
  “就是啊,怎么就只放几个官老爷,不让别人进去呢?”
  霍长乐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霍瑜不反对她来青楼,却要她男装打扮的用意了。
  在中国古代,青楼一开始并不是指妓院,而是指华贵辉煌的屋宇,有时候会作为豪门高户的代称。后来,青楼逐渐发展成为色艺双绝的娘子卖艺、权贵子弟卖弄风流、附庸风雅的地方,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地说青楼之中的人均是附庸风雅的,只是大多均是如此。直至唐代,青楼逐渐变成了高级妓院的代称,于是后人才逐渐把青楼和妓院等同起来。
  而在东晋这个时候,青楼和妓院还是两码子事,最大的不同便是,青楼娘子卖艺,妓院名妓卖身。
  “乐乐,发什么呆?”霍瑜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我们要进去了。”
  霍长乐随口应了一声,却也明白了霍瑜叫她穿男装的用意:尽管青楼不是妓院,但是一个娘子出席这种风月场所,在一群男子中一同听曲,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在旁人看来总归是有些不妥的。尽管这种改装,是不能瞒过眼睛毒辣的人的,但是总归是能遮一遮。
  接下来,霍长乐三人便被引入了这楼中。步入绣花屏风后的大厅,霍长乐便听见了有悠扬的箫声从玄木舞台边角处传出,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冷的容颜。霍长乐微微一眯眼,便认出了那吹箫男子,赫然便是那日在茶馆中指责谢珺的无双公子——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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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君若念情诗
  目之所及,子佩正坐在角落处吹箫,不过试音一二,便止住不再吹了。然后,他便起身步入后台。
  接下来,霍长乐一行人便被引到台下一处圆形木桌处坐下,此木桌可容纳六人,由于此番客人太多,已经不能做到一家一桌,因此他们需要搭台。而霍长乐一行人来到这里时,那木桌已经坐了一人。等霍长乐看清坐在那里的人时,顿时暗道一句:“冤家路窄。”
  瞧,坐在那里的那个风流俊俏的小公子,不是谢珺还有谁。
  只是与前些日子的蛮横骄傲相比,他如今的神态萎靡许多,倒有些虚张声势的可怜。关于谢珺的近况,霍瑜自己倒是没有多提,而从李旃口中,霍长乐略略得知,桓温失势之后,谢珺如今的境况也大不如前,虽然依然有谢氏一族在背后为他撑腰,但是以往那光明正大地横行于建康的日子,总归是一去不复返了。
  显然,谢珺也看到了霍瑜,顿时眉毛一挑,脸色不郁,只是看到站在霍瑜身旁的、曾救了他一命的霍长乐,又硬是吞下了一口气,轻哼一声,倒也没有口出恶言。
  对此,霍瑜倒也没有动怒,反而是面色不改,依然是那副清雅温柔的模样,施施然坐在了谢珺身边。见此,霍长乐也依次坐下,而李旃又坐在了霍长乐右手边的位置上。
  六人桌上,面向舞台的一边坐着四人。不似其他人互相热闹谈笑,这张桌子上一片沉默,诡异的气氛蔓延着。
  四周热闹的场景声音,似乎都被这小小圆桌上笼罩的一层无形的结界给挡住了。就连店小二经过,都不由自主地绕远了些。
  “几位,一别多日,可还别来无恙?”一个慵懒磁性又漫不经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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