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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奋斗在七十年代-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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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窑厂,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刚盖的窑厂潘阳不操心,主要是看看旧窑厂有没有什么问题,厂大工人多,隐患也就随之多了起来,不注意着一些,随时有出问题的可能。
  看着偌大的窑厂,潘阳心中难免激动,算起来她来这个时代已经足足有七年啦,七年前的老潘家一团破烂,吃喝都是问题,现在呢,什么都好起来啦!
  潘阳像个巡查战场的将军一般,仔细勘察着她的每一孔窑洞,查看她的每一件机器,把当在道上的铁锹子都挨个收回了窑洞里放好,看守室的门也给仔细锁好了。。。
  在窑厂转悠了一圈,潘阳又沿路晃荡了回去,从窑厂的岔路口拐上了连通户上户下的主干道,正走着,听见有人喊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潘士勋,左手拎着肉右手拎鱼,想来应该是一早到乡里赶集去了,再有两天就是祭灶了,马上又是新的一年啦。
  潘阳停住了脚,等潘士勋撵上她了才继续走,父子两个并排走着,这还是距一年多前闹架那次,父子两头一回这么单独处着。
  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倒是潘阳先开了口,瞧着潘士勋手里拎着的鱼肉,问道,“这么早就买了回去腌上啊。”
  潘士勋笑了笑道,“不是回去腌的,我看今天的肉鱼都挺新鲜,价钱也好,就买了来,一半给你和娘,一半让家美送她娘家。”
  过年前这段时间,该送礼的得送礼啦。
  潘阳倒是没想到这鱼肉是潘士勋特意给他们买的,心里惊讶之余,又有些熨帖,现在仔细想想,老二夫妻两个是很少作妖了,安安分分的也没再寻着机会跟她闹。
  思及此,潘阳长吁了一口气,转而问道,“县城的活学得怎么样了?能回来在乡里自己干了吗?”
  听潘阳这么问,潘士勋道,“正想寻个机会跟阿哒说呢,跟着师傅学得差不多了,士松结婚前,我就跟上头交了辞职申请,不想在那儿干了,死拿那点工资,没个意思。。。”
  潘阳点头道,“不干就不干吧,总窝在宿舍住也不是个事,赶明个我跟潘士聪说下,让他找人在乡邮电局给你安排个活干。”
  闻言,潘士勋咧嘴笑了,道,“谢谢阿哒。”
  潘阳还是那个初衷,潘士勋只要是朝好的方向发展,她能帮没理由不帮他一把。
  父子两一路走着闲聊着,到了老潘家,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张学兰坐在堂屋门口跟几个邻居在唠家常,瞧着这父子两一块回来,不免觉着惊讶,不过惊讶之余,心里又止不住开心,再没有谁比她更希望这父子两能和好了,眼下能这样,当然最好!
  潘士勋把一条鱼和一块肉搁在了压井口的大石板上,对张学兰道,“娘,这是给你买的,你看看是腌上风干了,还是中午就烧了吃。”
  闻言,张学兰几乎是立马笑出了声,嘴上怪潘士勋浪费钱,道,“士松结婚剩的肉都还有呢,还花钱买这些做什么!”
  话虽如此,张学兰还是面带喜色的起身去压井口,嘴里道,“这么大的鱼呐。。。”
  可不是,大头鲢估计得有十来斤。
  张学兰道,“鱼身我腌了,潘兆科,你把厨房里案板下搁着的砍刀拿来,我把鱼头剁了,我们中午煮汤。。。”
  说着,张学兰又对潘士勋道,“我熬汤,你和家美都过来,一块吃。。。对了,今年还来过年,你和家美买点肉腌上就成了,其他都别整了,都来热闹热闹。”
  这回子张学兰也不打潘阳招声了,直接做主让潘士勋夫妻两来过年,因为她敢断定,她男人也不会反对!
  潘士勋乐呵呵的哎了一声,晃晃手里剩下的鱼肉,笑道,“我先回去跟家美说一声。”
  潘士勋前脚刚走,住老潘家斜对门的冬梅就对张学兰道,“学兰嫂子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呐,儿子多就是好,逢年过节,哪个儿子随便送点就够吃了!”
  广臣他老娘接过话茬子道,“儿子多没用,儿子多又孝顺才是福气,学兰还愁什么,就是她这几个儿子不管她,有兆科在,她这辈子都吃不到苦头啦。”
  几个女人说笑间,也就到了晌午,大家纷纷拍了屁股走人,赶着回家烧饭。
  潘士勋又是送鱼又是送肉的,秀英可是瞧见了,中午潘士尧从外头回来,秀英把他喊到西头间,同他说这事,问道,“你老二今年买了肉鱼,你看我们今年是买东西还是给钱?”
  潘士尧坐床沿上,挠了挠头,道,“送什么娘和阿哒都不缺。。。要不你看着办,买东西还是给钱,有那会意思就行了。”
  前头提过,这兄弟多了,逢年过节送礼也是有个比较的,潘士勋肉鱼都送了,他们是老大,断然不能比潘士勋差。
  秀英想了想道,“要不干脆给他们买身衣裳得了,我再给阿爷还有外公都织件毛线衣。”
  听秀英这么说,潘士尧不迭点头道,“成,我看可以,等明天逢集我们就去买,再有你阿哒娘那里,你看看送什么,都一块买了得了。”
  这边小夫妻两在屋里轻声商量着,院子里张学兰喊潘士云给她添柴禾,指挥潘阳把柴给砍了,她自个在锅上一通忙活,鱼头汤先熬上了,大肉块还得腌上,等汤熬一开了,还得赶着贴出一锅馍馍,还有潘士松结婚用剩下的菜,都在锅里一块热上了。。。
  八四年的春节如同去年一般热热闹闹的过去了,今年家里又添了一口人,最开心的要数老头子潘恒春了,他今年已经六十二,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这一辈子,黄土已经快要埋到他脖子上啦,不过他也不畏惧,毕竟能看到老潘家重新繁荣起来,他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八九已过,淮河两岸已经是春暖花开,复苏的万物就是生命的写照,王家美在开春之际,查出自己怀上了二胎,不管如何,老潘家又迎来了小生命,确实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张学兰似乎早就忘了曾经因为偷钱跟王家美干仗的事,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经济上都格外照拂着老二夫妻两,譬如去赶集时候就会多买砍点肉,让潘士勋拎回家去,或者干脆多烧点好的,把老二夫妻两都喊过来吃。
  如今张学兰也不想着这胎一定要生孙子了,只要是老潘家的子孙,都好!
  这些潘阳都看在眼里,她也不说什么,只要家里和和气气的不闹架,随便张学兰怎么折腾去。
  老二媳妇怀上了之后,张学兰快活了几天,随即又想到了老三媳妇,结婚也有三四个月了,肚子还没有动静,张学兰无时不刻在心里惦念着,要是两个媳妇都怀上娃娃,那可就太好了!
  老天爷像是听见了她念叨一般,还真叫张学兰得了她的念想,在王家美怀上三个月之后,姚祺妹紧跟着也怀上了。
  这消息是由潘士松告知的,张学兰听了之后,没反应过来,半响之后,拍手止不住笑了起来,连声对潘阳道,“潘兆科,我这回又要一下抱两啦!”

☆、134。3号一更

  姚祺妹怀上娃娃,可把潘士松给高兴坏了,这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在知道媳妇肚子里有娃娃时,内心已悄然生了变化,满心欢喜之余,对姚祺妹更多的是感激,都说子女是维系夫妻感情的系带,这话一点也不假,因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让这对小夫妻由亲密爱人悄然演变成了亲人。
  老潘家上下高兴之余,只有一个人脸色瞧着沉重。
  潘阳瞧着姚祺妹还未显怀的肚子,内心那叫一个复杂,她妈肚子里的娃娃,到底是她孙女,还是她自己?
  这关系,复杂的让她脑子不够使了。
  还有,如果她妈肚子里的潘阳出来了,那她这个潘阳将要何去何从?是继续在这儿,还是回她那个时代?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潘阳的脑子里,令她头痛不已,一方面不知将来如何,另一方面还要操心占山开石的事,诸事缠身,或许潘阳自己还没意识到,她近来的状态实在不佳。
  张学兰先察觉出来了,当着小一辈人的面她没提,私下无人时,张学兰斟酌着道,“兆科啊,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长吁短叹的,好像就是从知道小妹怀上娃娃开始的,怎么了啊你,儿媳妇怀上是件多值得高兴的事呐,你成天这副样子,叫人家小妹怎么想呀,还以为你不待见她了呢。”
  张学兰这番话可算是给了潘阳一个警醒,对啊,她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了呢,她潘阳不是这种悲天悯人的人呐,既然不知道以后的事,又何必去想太多,过好今天才是实实在在的!
  这么想着,潘阳安抚张学兰道,“我没事,可能就是最近忙山上的事,有些累了。”
  潘阳没说虚话,她也是头一次接触这个行业,很多事只能摸索着去做,设备方面她能打听好了去买,真施展开了,管理方面还是有很多地方不足的,刚起步阶段,她能不操心劳力么。
  听潘阳这么说,张学兰没做他想,自然就当真了,有些心疼的劝慰道,“兆科啊,钱赚的够花就成了,别把自己整太累,我们几个孩子都还算出息,由着他们自个折腾去算啦,别太累着自己,挣再多家业到时候也是给他们,我们老两口挣点钱够花得啦。”
  这些年张学兰的心态也在不停改变中,当年她是穷怕了,生怕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活的窘迫迫使她精打细算、能省则省,眼下看着老潘家越来越富,她男人整日奔波操心操力,张学兰自认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女,她觉着现在这样就足够好了,不需要太累着自己去攀图更好。
  潘阳又何尝没想过收手,眼下她维持现状都不会让老潘家过得太差,可她发现自己已经收不了手了,她的目的不是赚多少钱,是想看看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大,换句话说,就是野心在无限膨胀中,致使她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要知道,无论哪个时代,只要社会在发展,你原地踏步就是在不停退步,潘阳既然大刀阔斧的干了,就不想再被湮没在浪潮中。
  且不管潘阳如何心事重重,小一辈人还是该如何仍旧如何。
  潘士松在知道姚祺妹怀了娃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烟给戒了,因为他无意间听姚祺妹她大哥姚祺田说的,至于姚祺田这个泥腿是怎么知道这些,当然是他在县城教书的大舅哥潘广臣告诉的。。。
  反正不管如何,这烟是不能再抽了,潘士松从十五岁起就开始偷抽烟,十七八岁开始光明正大的抽,好几年的烟枪了,你让他突然就戒了,那也不太可能,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去外边偷摸抽完了再回来,好在他的烟瘾没那么大,熬熬就能过来。
  至于姚祺妹,她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金贵,平时该干啥干啥,要说真有什么改变,那就是伙食太好了,明显把她养胖了不少,瞧着潘士松忍的难受,不停嗑瓜子,就忍不住道,“抽就抽吧,又没什么大事。”
  哪知潘士松还挺有立场,坚定道,“不成,万一熏到我闺女,把我闺女脑子熏坏了怎么整。”
  姚祺妹噗嗤一声就乐了,笑道,“一天到晚闺女闺女的,看把你娘给气的。。。搞不好是个儿子呢。”
  张学兰重男轻女的思想虽说比以前好太多,可根深蒂固的东西也不是说没就没,打从姚祺妹怀上娃娃之后,潘士松小夫妻两就三天两头去老家吃一顿,肉汤啊鱼汤啊之类的张学兰都熬上一大锅,不仅潘士松夫妻两去,潘士勋他们也去。
  潘士松这死小子,天天一进家门就逮着姚祺妹问长问短,还挑我闺女这样我闺女那样的话说,听在张学兰耳朵里,差点没把她鼻子给气歪了,如果不是碍着儿媳妇在跟前不好动手,她一准拿大铁勺敲死这个死小子!
  眼下听姚祺妹说可能是个儿子这种话,潘士松忙道,“还是闺女好,闺女听话遭人疼,小子太淘气,要是生出来个小告那样淘的。。。”
  姚祺妹翻翻白眼,自动接话道,“难不成还把他塞回去啊。”
  塞回去倒不至于,就是可能也许大概,会没那么开心呐。
  过了端午之后,就算步入了夏季,一天一天热了起来,潘士云眼看着就要高考了。直到两千零三年以前,全国各地的高考时间统一定在七月份的七八九三天,这三天正是一年里头非常热的时候。
  潘士云学的是理科,除了语数英和物化生要考之外,尚且有一门政治为必考科目,比文科多了一门科目,可想而知她的学习任务有多重。
  临近考试前,潘士云赶在周天回家了一趟,长期以来车轮复习大战,快把她累瘫痪了,她有预感,如果她再不回家好好放松一下,还没等熬到考试那天,她自己就先崩溃了。
  潘士云好容易回来放松一下,哪知张学兰不知情况,大清早的就把潘士云给喊了起来,让她赶紧起来看书。
  也不怪张学兰这样,她一个农村老妇女,大字不识一个,也不懂学习上的事,只是记得当初潘士云中考那会儿,就是没日没夜看书复习,她哪里知道什么劳逸结合啊,况且前头有潘士云不愿念书的事情摆在那儿,张学兰一看潘士云这样,就以为她这是不用心,没把高考搁在心上。
  可怜潘士云刚吃完早饭,碗筷还没搁下呢,她娘就让她看书。
  潘士云忍不住跟她娘哀嚎,道,“娘啊,再看书我就要吐了。”
  这话刚好给潘阳听到了,好赖潘阳也是经历过高三的人,能体会到潘士云压力有多大,当即对张学兰道,“哎呀,孩子难得回来一趟,还让她看什么书,劳逸结合懂不懂,不看了,走闺女,跟阿哒去窑厂转转去。”
  潘士云立马搁了碗筷,给潘阳盛了碗稀饭,笑道,“阿哒你真好。”
  张学兰听着这父女两一唱一和,给气乐了,道,“成成成,我不管了,爱上不上,你要是考不上下学之后,我立马给你说个人家嫁了,管他歪瓜裂枣!”
  潘士云嘿嘿笑了,保证道,“娘你放心,我指定好好考试,不叫你和阿哒失望。”
  吃了早饭,潘士云寻了顶草帽戴上,父女两一块去了窑厂。
  潘阳之所以提让潘士云跟她去窑厂转转,其实她心里多少是能摸清潘士云想法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潘士云应该特别想见见某个人。
  进了窑厂之后,潘阳从看守室里寻了两顶安全帽,一顶自己戴上,一顶递给潘士云,道,“我四处查查去,你自己去转转。”
  孩子大了,有些话潘阳也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她相信潘士云懂她的意思。
  父女两个分开之后,潘士云就自己去晃荡了,窑厂扩建之后,比原来大了足足两倍,潘士云从西边开始绕,西边就是打砖坯的地方,她记得张钦铭平时干的就是打砖坯的活儿。
  潘士云哪里知道,张钦铭早就不干这个啦,他现在每天主要负责登记、算账的活,潘士云找到他时,张钦铭正在砖厂的砖垛中算着出砖的数量。
  砖垛码得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潘士云穿梭在里面压根不会有人瞧见她,别说潘士云了,张钦铭穿梭里面,也就只能看见一顶安全帽,平时他们找不着张钦铭,只要站在外头大喊一声张记工就成。
  眼下张钦铭背对着潘士云,微勾着腰,垂头算账算得仔细,压根没察觉到潘士云。
  潘士云悄悄的走到他背后,冷不丁伸手拍了他一下,喝道,“张钦铭!”
  张钦铭回头,瞧见是潘士云,当即就笑了,道,“再有几天就高考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潘士云靠在砖垛上,道,“压力太大,回来放松放松不行呀。”
  张钦铭失笑道,“行,怎么不行。。。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考上,准备报考哪儿?”
  闻言,潘士云摇摇头道,“我还没想这么远,先考完试再说。。。对了,你现在怎么样啊。”
  张钦铭举举手里厚厚的账本,道,“我暂时就像这样,每天跟账本打交道。。。不过我决定干到秋季就不干了,家里的债还的也差不多了,我想出去闯闯,总不能一直窝在这个地方。”
  听张钦铭这么说,潘士云当即问道,“那你要去哪儿?是到我们市里,还是去省城,还是。。。你准备去更大的城市?”
  张钦铭没吱声,好半响才看向潘士云,似是鼓起勇气一般,反问潘士云,“你想去哪儿。”
  潘士云不傻,瞬间就明白了张钦铭的意思,脸蹭的就红了,绞着手指头,轻声道,“等考完试分数出来,我再告诉你。”
  因为潘士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一定能考上,再有,依她的分数能报考哪个城市的哪个学校,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潘士云现在开始无比庆幸,当初她阿哒坚决反对她不念书了,如果当初照着她那种想法,现在才是跟张钦铭越走越远吧,她阿哒说的对,好的感情是两个人一起进步一起奋斗,而不是为了谁放弃什么,没有谁值得去放弃,只有值不值得为了谁去奋斗。
  张钦铭比潘士云高了一个头还多,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潘士云的发顶,瞧不见潘士云酡红的脸蛋,不过有潘士云这句话就足够了。
  原来他不是一厢情愿,真好。
  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流在两个小年轻之间萦绕,谁也没吱声,谁也不愿吱声,最后还是砖垛外一声粗嘎的吆喝声破坏了这种温馨,姚宝忠喊张钦铭有事,张钦铭不得不赶紧应声出去了。
  临走之前,张钦铭叮嘱道,“快出来吧,有的砖垛堆的不稳当,别放心的往上边靠。”
  张钦铭前脚出来,潘士云也跟着出去了,她个子小,在外边又看不见里头的人,她也有点怕。
  姚宝忠瞧见潘士云从砖垛里出来,惊讶的咦了一声,问道,“大侄女,你进里头做什么?”
  耿直憨厚的姚宝忠,压根没朝别的地方联想,自然也没注意到潘士云酡红的脸蛋,就算是注意到了,也只会当她是给太阳晒的,毕竟现在大太阳,太晒人啦。
  潘士云肯定不会说自己刚才是跟张钦铭见面啦,支支吾吾道,“我跟阿哒来,就随便玩玩。”
  姚宝忠不疑有他,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珠子,催潘士云道,“大侄女,快去看守室凉快凉快,吃块西瓜解解渴,你阿哒也是的,大热的天把你带过来做什么,受罪呐!”
  潘士云嘿嘿笑了,道,“大爷你别怪我阿哒,我自个要跟来的。”
  说完,一溜烟的跑走了。
  等潘士云走远了,姚宝忠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不远处的张钦铭看了看,又朝已经跑远的潘士云看了一眼,挠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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