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变沉鱼-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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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沉思了,她说的话,语气不重,但语意字如千钧,他沉吟地终于问道:“如果今日站到你面前的是朱重八,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和尚呢?如果小和尚让你和他走,你会不会走?”
徐娆闻言先是惊讶,然后又失笑,“你怎么会有这种问题?”
她呵呵笑出声,“就算小和尚在,我都四十来岁的女人了,当他娘都够了,哪里配得上他?”
她笑够了,冷静下来道:“不过,朱重八在我心底永远是最好最优秀的男人,他值得世间最好的女子来配他。”
朱元璋呆住,他木然地盯着徐娆,不忍地低叹,然后他站起身绕过一方木桌走到她跟前,凝视着她单薄的身子,最终解下了身上披着的斗篷披到她的身上,一边为她系着锦带一边轻语:“这些年,身子都不曾大好?我命人送的那些药材,你到底用过没有?”
“也用过。不过,我这身子跟个无底洞似的,用了多少药也填补不了了,索性由他去了,左右我十多年前合该死了,如今这多出来的如许光阴要多谢恩公慷慨施救。”她说着自己的生死,宛如看破红尘般随性洒然。
朱元璋叹息道:“徐娆啊徐娆,你为何总是这么……你总有办法叫我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却偏又舍不下,忘不掉,你叫我怎么是好。”他直是叹息连连,“我总在想,紫越差你差在哪儿,她宽宏大量,善解人意,我说我要前来寻你,她甚至愿意让出正宫之位,我实在不明白她有什么可挑剔的。”
“一个问题,我思考了十年,直到最近决心要来寻你,我才明白,她差的,只是一个在我心底的位置而已,先给了你,就没办法空出来给别人。你说的话我不想怎么反驳,只这一句,在我心底占据无可替代的地位的,这么多年始终就只有你一个。”
他的眼神很真诚。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侍卫匆匆提剑而入,朱元璋皱着眉,侍卫拱手禀报道:“启禀皇上,方才抓获了一群山匪,经审讯得知,那群山匪正是看上了……额,”见朱元璋脸色不大好看,他转着眼珠又尴尬地回道:“看上了静怡师太,所以深夜前来掳人。”
这静怡师太,正是徐娆方外之名。
一听自己的女人受到了无名小卒的觊觎,以朱元璋的傲气是断然不能忍的,他看了眼眼神清明的徐娆,仿佛对她的招蜂引蝶有些怨怪,然后他领着那士兵大步而去。
徐娆知晓他现在的脾气,心中只担忧他发作起来,正将对他的怨气都撒在无关的旁人身上,也脚步匆匆地跟去。
一直跟到了庵里的前院,此刻不甚宽敞的院落里立了几十名尼姑,中间绑着一堆蹲在一处的山匪,另外朱元璋领来的侍卫一手拿火把一手拿刀恭敬地等在一处。因为山匪对士兵的主人破口大骂,为防朱元璋听着不喜,侍卫用棉布团将他们的嘴都封住了。
若是顾着朱元璋要亲自处决,他们早就给了这群匪类一人一个痛快。
朱元璋出门来,随行而来的小太监见状,将另一件斗篷紧跟上前披在了朱元璋的肩上,他性子浮躁不定,自己揽着披风便又脚步匆匆而来,这时众侍卫齐刷刷便下跪行礼:“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所有被绑的山匪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娘的喂,怪不得莫名其妙落了网,竟然色胆包天看上了皇上的女人喂!
山匪头子悔得慌,却不曾料到那个九五之尊竟然移步靠近了自己,他惊恐万分,朱元璋却上来扯落了他的棉团,这下山匪头子再也不敢骂朱元璋一句了。
这山匪头子是个英俊的年轻人,脸上字眉骨往脸颊右侧还有一道修长的刀疤,这眼神明亮清澈,真是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光是想到这一点,想到徐娆也可能把他当成自己的替身,心底陡然腾起一丝不快,他敛着唇负手往回走,吩咐下去:“杀了他!”
“等等!”朱元璋这命令还没下去,披着他的斗篷的徐娆便匆匆走下的石阶,朱元璋心思一动,有点后悔了,徐娆走到那年轻人的面前,只一瞧便发现了朱元璋不审先杀的症结所在,此刻那年轻人听闻皇上要杀了自己,正惊骇地瞪着那双明亮的眼。
徐娆不忍,她走到朱元璋的身边,对他福了福,“皇上,饶这人不死吧,他虽有贼心,却未得逞,看来应是罪不至死,至少在元朝应是如此的,贫尼也不晓得大明律例又当如何,若有冲撞,还望皇上恕罪。”
她这一番话,分明是在拿元律与明律对比,若是此刻他否认了这番话,就是明摆着承认了明律之于元律的严苛,他这个皇帝的失败。
她可真会把他往风口上推。
一时间,朱元璋盯着神色认真执拗的徐娆,眼神幽深了几许。
作者有话要说:
唔,本来这一章该结局了的,不知道为什么呆呆竟然结局不了了?唔,咱们下章见吧。
第106章 何必相濡以沫
朱元璋现在隐忍着怒意,这点徐娆还是看得出来,她想了想,最终轻声道:“皇上,徐娆有话想与皇上单独说,不知能否移驾旁侧?”
她这么说,朱元璋才点头,徐娆带着他转过前堂的宝殿,直接深入右边一条巷道里,朱元璋跟在她身后,徐娆走了几步,寒风瑟瑟袭来,她将朱元璋亲手为她披上的斗篷紧了紧,这才止住脚步,她回过头来,朱元璋也跟着停驻,她笑着说:“皇上,徐娆今日斗胆,想求皇上放了那人。”
朱元璋沉吟道:“要朕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但是,他们对你有歹心,有一便会有二,徐娆,在你的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之下,我不会让他们……”
“我知道。”徐娆打断他的话,“不过,我早已经想好了,朱元璋,如果你这么执着的话,我用一件事和你交换。”
“那要看是什么事,要看够不够分量。”朱元璋这人精于算计,从来不肯轻易亏本。
看她这么狡黠微笑地眯着眼,朱元璋便觉得事态的不对,他心里泛着疑惑,面上又不动声色,只随着她的话这么保底地答了一句。
徐娆这才抿嘴笑道:“我在应天府外看上了一座风水宝地,前不久你的人给了我一张图纸,我瞧着甚是不错,这边陲小国我待得久了,也想见识一下所谓明君治下的国都该是何种模样。所以,我想把尼姑庵迁到应天府外,但是现在才跟你说,也不知道你这个主人是不是欢迎。”
“欢迎,自然是欢迎!”她若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他怎么会不愿?他恨不得日日都见到她。
“不过,这买地的钱我正在筹集,却都没有门路,我想这么多年承你的恩情倒骄纵习惯了,此番竟没骨气地想请你把那块地送给我,唉,也不知道你这皇帝答不答应。”
“答应!肯定答应!”朱元璋像个孩子般狂点头。
“皇上高兴得未免太早了。”一句话又成功将朱元璋打回谷底,他闷闷不乐了起来,攥着斗篷的手捏得指骨发白,面色有点惨淡,徐娆解释道,“我既然已经出家,那就是方外之人……不过,我与皇上算是多年故交,他日皇上执政之余,疲累时也可来我庵中歇憩,我必躬自洗盏捧杯,与皇上共同品茗,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朱元璋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既然要搬迁庵堂,难道不是心中还有朕?既然如此,又何必装得这般生疏,徐娆,我们……”
“我们是故友。”徐娆点头。然后,形如一阵风的女子,扫着一柄拂尘飘然而去。
这身影远景如画,是世间最清平写意的一笔,也是他心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徐娆心中或许是知道了他的执念,不疯魔不成活的朱元璋,是一生一世没办法做到真正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浮沉随意的。
她这么一来,不仅解决了他心里的结,也顺手解救了那群山匪。
其实朱元璋自己心里明白,这些年权势越大,心里亟待填满又无可填满的洞便越大,他汲汲以求的似乎越来越多,而置于心坎的也似乎越来越放不下,徐娆让他和她从此恩怨两消做一对朋友,他心里恐怕真的接受不来。
但他明白徐娆的退让,明白徐娆不再藏恨,他心里比之此前总算是又好过不少。
至于这十多年的相思之苦……随它去罢。
……
朱元璋如今是天下之主,是大明最说一不二的人物,他说要放了那群山匪,便只是小惩大诫过后,给了他们一笔安生立命的盘缠,将这群乌合之众就地解散了。
此月下旬,朱元璋便已飞鸽传书,命人在应天府外徐娆所述的那个位置打点好了一切,皇帝起驾回都城,一路翠华摇摇,锦帐狐裘,这车队比来时还要多了十几驾。
一群人招摇地回到应天府,徐娆率先带着一种尼姑在城外安顿下来。
马紫越见了神色疲惫但出发前紧皱的眉头终于有几许松弛的朱元璋,内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却还是强颜欢笑亲率后宫中人一同见驾,朱元璋一回头见这架势,登时哈哈一笑,“朕离京三月,让诸位爱妃担忧了!”
当晚朱元璋歇在了马紫越的寝宫。
这一晚两个人便只是躺在一张床上,马紫越心里有事不好明说,朱元璋似乎心情不错,一直滔滔不绝地与他说那些路上的所见所闻,却又决字不提自己与徐娆的相见经过。
马紫越如今贵为一国之后,当然知道徐娆已经举庵搬迁如今活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事实。她内心凄然,听完这些,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她才试探地问道:“那徐姐姐呢?皇上将她带回应天府,却不将她接入宫中?”
“罢了罢了。”朱元璋摇手,“徐娆她这人这么多年闲云野鹤惯了,朕也不想让宫中这些繁琐的规矩拘了她。你也知道她出身低贫,不比皇后与众位爱妃贤德大度、行止颜仪无可挑剔,这么多年虽久居庵堂,性子也不见转好……朕不过是想将她至于眼前,想见时见一面,不至于山长水远,轻易抛舍了这段情分。”
情分……
这两个字,曾不止一次地出现在马紫越自己和他身上。对于她来说,与朱元璋的情分便是这么多年相依相伴的患难夫妻之情,而对于徐娆,却是刻骨铭心的恋人,他永生永世也不可能忘了徐娆,在他心底,她永生永世也不可能比得过徐娆。
这场战役,一开始便是她输。
而她,竟然从来没有恨过。
不恨徐娆,也不恨朱元璋。
也许,这正是朱元璋最看重她这个皇后的地方吧,在男人眼底,她无疑比徐娆更具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而这,却不是一个女人最想要的。
某一日,朱元璋与徐娆在茶阁喝茶,彩霞满天,倦鸟飞还,西天的云彩摇晃不散,如绚丽的绸锦绵延绘染,徐娆看着看着,突然偏过头来,果然朱元璋正在注视自己,她这么陡然一回头,他不自在地被茶水呛住,咳嗽了起来。
徐娆突然笑开,“皇上,晚霞难道不美?”
“不比你美。”朱元璋平心而论。
徐娆突然不语了,她偏过头临着雕栏往夕晖更浓郁处望去,天边云翳漂浮,而她的耳朵尖,不知是否被红霞所染,飘出了两朵粉色的晕红……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设定的是个悲剧,大家从姬君漓说的话就能推测出的。
唉,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最终成了一个开放式的。
唉,呆呆还是太善良了不忍心啊。
好了,现在只差最后一个结尾了,咱们不妨去姬氏本部逛逛?
尾声
第107章 被乐湮算计
幽暗明灭的烛火沿着甬道一直延伸至地底深处,阑干无影,新月初痕,除却头顶一方透明玻璃质的天顶,可见点点疏淡而缀的星子,再无一丝可透到外界的气息。
天井之中有一株枝繁叶密的龙爪槐,这棵槐树与其它不同,生得硕大而肥,叶隙丝毫不漏风,绵密的一帘绿影即使处身地底也芃芃生长着,枝干蜿蜒着,如龙的触须,整棵树便如同一只刀口的飞爪,褐色的枝影里幽然浓黑瞳孔,仿佛是树开了两条凌厉齐整的口子,射出墨深的锐光。
冷清无人的甬道里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正是姬陵,他小心惊恐地拉着另一个人俊秀的少年,一步步放轻了脚步往深处而来。
未几忽听一声暴怒的吼声:“玉怀瑾呢?”
玉怀瑾……自从上次在赤壁江面与族长一战之后,便不知所踪了啊。
姬陵惊骇得脚步一收,少年更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许久,姬陵方才敢将酝酿许久的说辞脱出来:“主、主人,老大他……他战死了!”
“战死了?”龙爪槐的声音冷如寒铁,“我看他是不想换秋南颂的性命了!”
也是这时,那少年才抖如筛糠、面色发白地道:“主人,秋、南颂她,被人……劫走了……”
话音一落,两个人便集体被一道劲风掀出,重重地砸在外边尖锐的突石上,来不及反应,那道暴吼的声音便紧跟着呼啸而来:“废物!”
……
乐湮第一次进入姬氏。
这一天,天朗气清,姬君漓白衣翩翩,携着她嫩如藕节的一双素手,两个人漫步在飘花如雨的山坡下,溯时和碧珑因为姬君漓的吩咐早前已进入姬氏开始做准备。
两个人才绕着土坡走了一圈,乐湮还没出汗,但笑容圆满,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大帮子人,就像是突然从土里钻出来似的,一落地便乌压压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姬君漓和乐湮包裹在里边了。
乐湮大惊失色,捂着小嘴惊讶地看了看四周,又将目光收回到姬君漓身上,他皱着眉宇,却是轻易揽住她的瘦肩,转眼便老神在在地翘起了薄唇。
人群中为首的是一位耄耋长者,花白胡子,长缁衣,头上盖着连衣雪帽,手执一柄高约八尺的权杖,眼神慈悲温和,像一尊行走红尘的佛。
他拄着权杖走上前来,紧跟着率中人行礼,“参见族长!”
霎时间,整个土坡,甚至整片山丘,千余人齐声一喝:“参见族长!”
这声音,如来自鸿蒙初辟,如来自瀚海之滨,气势赫然,方才无人的丘陵地带此刻也冒出了千人的头颅,都睁着眼睛,穿戴着千余年前的旧时服饰,一动不动地等着姬君漓发话。
姬君漓心底无奈,却最终还是几步上前,将长者搀扶起来,“长老,我让溯时给您带的话,您都没收到吗?”
长者慈眉敛目,温和地垂着白色的衣帽,“族长之位,关乎我姬氏千年氏族的生灵大计,族长轻率为之,我等实在惶恐不安。这位子,族长不必自谦。”
姬君漓对这群人深感无奈,他看了眼身后的小丫头,乐湮一双明眸如汤汤淇水,不眨地盯着他瞧,不过却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是痛是无奈,还是一点畏惧与瑟缩?
那一日,他故意将舟牵引至江中,故意让她看见那些淋漓的鲜血与残酷的搏杀,不过是为了有今日,她能从容的站到他所在的土地上,从容看着他族人之间自相的杀戮而能袖手事外罢了。
她有多骇怕,他就有多愧疚。
他的丫头,本该拥有这时间最好的明媚繁华,最好的桃花源地,而不该被他绑上姬氏这条船,成为众矢之的。
他握紧了袖中的拳,沉痛地皱着眉,哑声道:“我已集齐八件圣物,复活老族长有望,他若醒来,我解甲归田,本该如此。”
“万万不可!”长老一惊,推着手摇头惊声道。
身后的一群族人不起身地请求:“族长,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族长之位啊?”
“族长,这位子姬薄铭等宵小一直虎视眈眈,老族长就算能复活,可也年老体弱,拿什么与姬薄铭等人抗衡?”
“族长,为生灵大计,不可如此轻率啊!”
……
姬君漓像一尊石像立在原地,他沉默着,俊挺奇秀的眉泛着褶皱的深影,像是痛心难抑,长老也是内心酸楚不敢再多言相劝,乐湮突然走上来牵住了他的手,姬君漓才有了感应似的俯身望来,众目睽睽之下,乐湮突然踮着脚吻上了他的唇。
一群人,便是长老,也跟着看得目瞪口呆,大部分都纷纷红了脸转过了头。
姬君漓苦痛纠结的眉宇深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伤,这些他从来保管得很好,不叫她发现一点异样,可是乐湮有时候又有一些令他头疼的聪明,她感觉到了。
她甚至感觉到这群族人的愚顽、浅薄,他们对于姬君漓的逼迫。
当下,她开始解自己的下裙……
姬君漓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目光有点错愕,紧跟着那长老便指着乐湮的鼻子道:“你这丫头,你要做什么?”
“做族长夫人与族长要做的事,你们要留下参观,本夫人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声音冷冷的。
“你!”最终长老拿出权杖幻化出一道黄色的光芒,消失在空中,紧跟着那山头拥拥喝喝的一群人也随之隐匿不见。
他按住乐湮还在脱衣服的手,“阿湮,他们走了。”
“他们在不在,跟我有什么关系?!”乐湮近乎是哭着吼出来的。
姬君漓愣了愣,没想到乐湮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他想要伸手为她拭干泪水,却突然双手一紧,一根金灿灿的绳子束缚住了,再然后双脚也跟着是一紧,他俯下身一瞧,同样也被金黄色的绳子捆住,他惊呆了。
乐湮突然破涕为笑,她反手擦干鼻涕和眼泪,“唉,山高尺除了量东西还能当绳索用啊,我也是前不久才晓得的,漓,你中了我的咒术,现在没有我的许可是解不开的啦,别挣扎了。”
说实话他并没有挣扎,因为他已经惊得有点傻,完全没预料到他的丫头竟然对他出手。
“你要做什么?”他眸色深冷。
乐湮摇摇头,然后伸手一推,将他这个大男人直接放倒,姬君漓砸在地上,眼神还直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紧跟着乐湮便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别紧张,别紧张,我就是……唉,算了,我一向是个行动派。”
她开始接着脱自己的衣服。
“阿湮!”他低吼。
乐湮抿嘴微笑,外袍已经轻而易举地垂了地,紧跟着她又脱了中衣,露出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