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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西幻)圣女必须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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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然的寒气比刀锋到得更早,西莉亚下意识一个激灵,本能地召唤出了屏障。
    彼得察觉不对劲回头,大喊着举起盾牌护卫,却眼睁睁看着雪亮的匕首划出不可思议的轨迹,绕过他的盾牌直取圣女脖颈。
    与此同时,玛丽将西莉亚向后重重一推,张开手臂想挡在前头,却被摞倒在地。
    匕首迅速迫近,如闪电似落石,毫无犹疑地击向透明的屏障。
    利刃尖端闪过诡异的光,将无色无形的屏障点亮。平日足以将人弹飞的柔软魔法盾,竟然在这一击下生出皲裂的长痕。
    西莉亚愕然睁大了眼,还没来得及看清究竟,就被一股大力扑倒在地。
    后背重重着地,她整个人都是懵的,下意识转头去看方才刺客袭来的方向。黑衣人不知怎么歪倒在地,另一位圣殿骑士脚踩在他胸口,剑尖直直钉进刺客肩胛。圣殿骑士意在留活口,可黑衣人却先一步软软倒下去。
    布林死士砍自己脖颈和砍别人脖颈真是一样地干脆利落。
    她愣愣看着血从几步外趟过来,这才木然将头转正。

  ☆、第45章 心有荆棘

    卢克神情微微一滞,他随即弯了弯眼角,好像有些无可奈何。
    西莉亚手肘撑地起身,几乎是责难地念他的名字:“卢克里修斯爵士!”
    “只是被刀锋带到而已。”卢克想要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说完便要起身,西莉亚却眉一皱扣住了他的手腕,青年的动作便僵住了。
    “我给您治伤。”她说着不假思索地动用力量,光粒立即将骑士全身笼罩。
    光芒散去,西莉亚还没来得及问卢克的状况,猩红的血又从他额角淌下来。她面色不由微微发白,眼神一闪间心中已经有了猜想--既然那把匕首能够轻而易举地突破她的魔法盾,那么她的治愈法术也理所当然地毫无效果。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克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庞,感到前所未有地恐惧。她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卢克里修斯也是普通人,他也会死……她会永远失去他。而这很可能是她的错。如果她刚才没有使用魔法盾,如果她直接将刺客用光球杀死,卢克里修斯就不会有事,就不会……
    这个念头比天各一方、永不相见要更令人绝望。西莉亚打了个寒颤,她摇摇头,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却愈加混乱。
    刺杀主教,引发骚乱,乘乱袭击第二个目标。布林死士的意图十分清晰,而他们背后还有一股与神殿相克的神秘力量……西莉亚第一次对亚门人产生了货真价实的憎恨,恨不能让每个摩洛教徒都尝一尝她此刻满心冰冷的愤怒。
    她甚至没有察觉卢克缓慢而吃力地挣开了她的手。
    “圣女大人!”玛丽这时也踉跄从地上爬起来,见西莉亚无碍显然如释重负;她随即顺着圣女的视线看向了卢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卢克爵士,您……”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西莉亚,低声急促道:“您刚才不是已经治愈他了吗?”
    西莉亚木然地摇摇头,声音沙哑:“没有用。”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方才处理刺客的圣殿骑士急匆匆赶到卢克身边,扬声大喊:“医官呢?车队里那个该死的医官呢?”
    西莉亚却全身一震,一把揪住玛丽,手指力道大得骇人:“圣水,车上有圣水,快拿过来!”
    玛丽也不多问,立即推开围观的士兵朝着马车飞奔而去。
    另一边,主教车队随行的医官也终于现身。这医官瞧着似乎是帝国人,虽然才到了圣城就发生两起意外,他面上却丝毫没有慌张之色。检查了一下卢克的状况,他判断道:“伤口在头皮,好在没有伤到太阳穴。伤口不深,但是切口很长,现在的要务是及时止血……”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倒像是自言自语:“奇怪,按理现在伤口应该已经开始凝血,怎么还在流血?”
    “圣女大人!”玛丽终于冲了回来,手中攥着圣水瓶。
    西莉亚伸手便要去接,玛丽却啧了一声,刻意放慢了语速问:“您要我怎么做?”
    圣女愣了愣才明白玛丽话中的意思:托马斯的指控虽然被驳回,但为了保险起见,众目睽睽之下,西莉亚还是不要和卢克有过多的接触为好。
    沉默了须臾,西莉亚生硬地对医官道:“布林死士的匕首上有蹊跷,能否请您用干净的纱布沾圣水先擦拭一下伤口?”
    皮肤微黑的医官皱皱眉,显然觉得圣女对医术一无所知,只是在胡说八道。但他随后夸张地耸耸肩:“那就试试吧。”
    那语气,倒好像已经认定反正无法止血,姑且一试也无妨。
    卢克双眸半阖,濡湿的纱布擦上他伤处时,只眉头跳了一下,没有痛呼也没有其余的表情。
    医官对骑士的表现不由有些钦佩,他安抚地拍拍伤员的肩膀,哄小孩似地唠唠叨叨:“好了,让我们看看血止住了没有……”语声戛然而止,他抬头惊异地看了西莉亚一眼,头也不回地向跟在身边的童仆用帝国语说了什么。
    那小男孩立即从马厩里搬了个炭盆过来。
    医官把血红的纱布揉成一团扔进仆役捧来的火盆中,将银质的刮刀在火焰上烫了烫,用刀尖挖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就往卢克头上抹去。他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语调轻松地道:“每天换一次药,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小伙子你的运气啦。”
    西莉亚松了口气,扶着玛丽的手站起身,蹙眉问:“两大骑士团的人还没到?”
    她语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近了。骑士们在府邸门外勒马,匆匆下马赶了过来。走在最前头的赫然便是圣殿骑士团大团长杰拉德。
    他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在卢克身上定了定,额角不由微微一跳。但他没有立即关心卢克的状况,而是向西莉亚微微欠身:“刚才的事我在路上听说了。布林死士竟然混入了圣城,是我等失职,恳请您容我们查明情况后再追究我们的罪责。”
    这一年来神殿与十字军频繁会面,西莉亚与杰拉德也渐渐相熟,对彼此的脾性都颇为了解。她能感觉到大团长对眼下的惶恐也异常恼火,便强行扯了个笑弧:“那么之后的事就交给您了。”她顿了顿,“请您务必及时告知我最新进展。”
    杰拉德垂头称是,同时劝诫道:“我带来了二十名骑士,请务必准许由他们送您回橄榄山。”
    西莉亚并不想就此一走了之。但增长的权力也带了更沉重的责任,如今她的安危已不仅是她一己之利,关乎圣地万千人的动向,容不得她任性妄为。即便心中沸反盈天,她能做的只有将五指在袖中握成拳,用余光瞟了卢克最后一眼,颔首简洁道:“好。”
    这一日是十一月二十八日。
    十二月三日,罗马教宗向所有神殿分支发出敕令,将被刺杀的前枢机主教伯纳德封为殉道的圣人。圣伯纳的从此将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教堂,在神殿彩绘玻璃上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接受信众的祈祷。同时,教宗格里高利再次呼吁西陆的贵族们支援圣地,将邪恶的摩洛教徒彻底驱逐出迦南。意味深长的是,教宗没有提及锡安主教的后续人选。
    “教宗这是默认您在局势稳定前继续掌管金钥匙了。恭喜您,圣女大人。”
    如今东院的修道院干脆成了圣女在北塔外的临时办公所,芝诺长老将面前长桌上的最后一卷文书放下,深棕的眼里似笑非笑的,倒像是在揶揄西莉亚。
    “这几日锡安城中很不太平?”西莉亚没有接芝诺的话茬。
    芝诺也不失落,自顾自看向楼下匆匆来去的神官们,仍旧笑眯眯的:“十字军众位还在努力清扫圣城的每一个角落,会有些骚动也是在所难免。”
    西莉亚嗤笑一声,揉了揉眉心:“但愿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
    清扫敌人残部是趁火打劫的大好机会。散兵们打着驱逐异教徒的幌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偷盗、抢劫、勒索、乃至强奸都不会是个案。
    “不论是理查还是菲利普,都不乐见您插手军中事,”芝诺悠悠闲闲地点明状况,“但他们也不会容许锡安在自己手里乱起来,您大可以放心。”
    “芝诺大人,我一直有个很可怕的猜想。”西莉亚忽然坐直,一手将发巾朝后拨开,同时稀松平常地道,“一年多前我与托马斯从乌奇萨归来时遇袭,路线究竟是从谁手中走漏到现在都没定论。而这次又被刺客混进重兵把守的主教府邸……”
    她的唇边现出冰冷的笑意,如日光下的刀锋般粲然而锐利。她看着芝诺的眼睛缓缓道:“事到如今,不怀疑神殿中有叛徒都不可能。”
    芝诺仍旧很放松:“您在怀疑我?”
    “不,”西莉亚放缓了声调,“神殿中并无叛徒,这一点您比我更清楚。”
    芝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进去。他不笑的时候,便显得有些阴郁。这位年轻的长老无言地与西莉亚对视了片刻,忽地裂开嘴笑了:“我与您相识多久了?”
    “您的记性比我更好。”西莉亚无意和对方继续兜圈子,便微微沉了脸色。
    芝诺识趣地将话题扯回正题:“所以摩洛教徒手里定然有什么神奇的把戏……而第一次出现的日期,似乎与您受到神启的时候非常相近。不仅如此,您的力量似乎并非无懈可击……”
    “您知道我想要您做什么了。”西莉亚微微一笑,向身后的椅背一靠。
    “我会尽力寻找您想要的消息。”芝诺彬彬有礼地躬身行礼,他悠悠闲闲地补了半句,“说实话,很难相信我与您相识不过一年。”
    西莉亚斜睨了对方一眼,毫不避讳地道:“其他人也很难相信这一点,因此才有了我与您有不可告人关系的传闻。”
    “您这话真是让我不知该难过还是高兴。”芝诺一如既往神色坦然地说着浑话。
    “您想要暗示什么?”西莉亚起身,指尖在身后架子上的书脊上轻轻扫过,语气同样平淡无波,“我与您是同一类人,想法也自然相似,仅此而已。”
    芝诺沉默了片刻,才软绵绵地叹了口气:“看来我该感到难过。”他像是对自己的话感到好笑,噗嗤哂然后朝门外走去,到了门边忽地回身:“啊说起来,似乎您还有位客人,刚才我一时疏忽忘记告诉您了。”
    西莉亚挑了挑眉。
    “您真是让人扫兴。”芝诺面不改色地调侃了一句,笃定地说道,“似乎是那位卢克里修斯爵士,奉大团长的命令前来。话说回来,他负伤不过近十天,已经痊愈到可以四处走动,真是让人惊讶。”
    西莉亚垂眸默了一瞬,而后弯弯唇:“哦?”
    芝诺摇摇头,径自将门打开,向门外客客气气地道:“请进。”
    芝诺沉默了片刻,才软绵绵地叹了口气:“看来我该感到难过。”他像是对自己的话感到好笑,噗嗤哂然后朝门外走去,到了门边忽地回身:“啊说起来,似乎您还有位客人,刚才我一时疏忽忘记告诉您了。”
    西莉亚挑了挑眉。
    “您真是让人扫兴。”芝诺面不改色地调侃了一句,笃定地说道,“似乎是那位卢克里修斯爵士,奉大团长的命令前来。话说回来,他负伤不过近十天,已经痊愈到可以四处走动,真是让人惊讶。”
    西莉亚垂眸默了一瞬,而后弯弯唇:“哦?”
    芝诺摇摇头,径自将门打开,向门外客客气气地道:“请进。”
    “您真是让人扫兴。”芝诺面不改色地调侃了一句,笃定地说道,“似乎是那位卢克里修斯爵士,奉大团长的命令前来。话说回来,他负伤不过近十天,已经痊愈到可以四处走动,真是让人惊讶。”



  ☆、第46章 细嗅蔷薇

  卢克里修斯没有抬头看西莉亚,只谦卑地应道:“承蒙上主保佑,我已经无碍。”
  西莉亚被这回答呛得半晌都无言以对。她一颗滚烫的心仿若猝地落进冰天雪地里,痛当然是痛的,渗进骨子里的冷意却让知觉都变得迟钝。她干涩地眨眨眼,听见自己平淡无波地问:“您有何贵干?”
  “我……”圣殿骑士竟然有些慌乱,他迟疑了一瞬,缓步走到长桌前,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搁在台面上。
  西莉亚熟练地用小刀拆开红色火漆,快速通读了一遍圣殿骑士团的信函。此前被亚门人释放的居伊在十天前离开锡安,他原本的目的地是封底雅法。可居伊不知怎么中途突然改道,只带了三十个骑士就去迎击附近的一小支亚门军队。雅法原本就位于锡安王国疆土边缘,不知该说居伊运气是好是坏,他碰上了亚门首领萨汀的精锐兵团。
  令人惊讶的是,居伊居然大获全胜,萨汀狼狈逃离,最宠爱的小儿子都险些折在这一战里。
  于十字军而言,这自然是个好消息;但终于有了军功傍身,消停已久的居伊定然不会再甘心与雷蒙德僵持。西莉亚强行维稳一年后,锡安王位的归属要再次掀起波澜。杰拉德居然在第一时间送信来,可以说是卖了西莉亚一个极大的人情。
  西莉亚在心里打了个腹稿,从眼睫底下看向卢克:“我知道了,请您替我谢谢大团长。”她慢吞吞地将信函卷回去,垂眸淡声补了一句:“也感谢您送信来。”
  圣女显然不想再将对话继续进行下去。卢克的眼眸痛楚地闪了闪,他克制地垂首:“不,这是我的职责而已。请您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
  说着他便转过身作势要离开。
  西莉亚五指握成拳,腾地站起来,椅子被向后一带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骑士的脚步就顿住了。他刻意缓了缓才回头,西莉亚已然在这么须臾之间踱到了长桌后的书架边,侧对这堆积如山的卷宗,一副要取什么文书的模样。她看上去无辜而惊讶,疑惑地歪歪头:“您还有什么事?”
  卢克显然很懊恼,却没有继续转身离开,只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西莉亚看着伫在面前的骑士挑了挑眉,眼中的神色却愈发晦暗。偏过头,她随意取下了一册会议记录,漫不经心地道:“我的时间有限,之后还要与芝诺大人和其他长老商议对策……”
  卢克不自觉绷紧了唇线,开口时声音很低沉:“听说这一年来您很倚仗芝诺大人。”
  “对,正如您所见,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西莉亚的口气不由讥诮起来,她垂眸笑了笑,“芝诺大人很能干,有些事交给他办……我很放心。”
  “您很相信他?”卢克脸色微微发白。
  片刻的寂静。
  午后的日光从蒙着薄尘地窗户外透进来,令狂舞的尘埃无所遁形。西莉亚的目光追随着这万千纤尘中的某一个飘逸不定,她一手扶着书架边缘,缓缓朝书架后踱过去。在绕过转角前,她蓦地回头,似笑非笑地道:“我似乎没有必要回答您的问题。”
  金发青年全身一震,原本往旁捋开的额发随之向下滑到眉骨,露出发间缠绕的绷带来。
  只是这一眼,心就差点彻底软下来。
  西莉亚咬了咬嘴唇,僵硬地绕到书架后,仿佛想以错落叠放的公文为屏障,将不必要的软弱全部隐藏起来。
  “芝诺大人……并不可靠。”沉默半晌,卢克艰涩的语声终于响起。
  这一年来西莉亚在某些方面的长进很大,她的话语中根本捕捉不到内心丝毫的动摇。她的嗓音里甚至还带了从容自若的笑意:“哦?卢克里修斯爵士,您这是在嫉妒吗?”
  书架另一端再次陷入了沉寂。
  西莉亚小心翼翼地抬眼,从文书与书架的缝隙中窥出去。
  圣殿骑士看上去随时就会转身离去。
  他也的确动了,却没有直接到她面前,而是径直朝书架的方面疾步走去。
  西莉亚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对方却在书架的另一面驻足。
  两人的视线隔着错落的阻隔相接,卢克的眼神亮得像要烧起来,偏偏眸色又是那样冷。西莉亚慌乱地别开头,却听见他靡哑地低语:
  “这一年我一直在塞浦路斯等回法兰西的旅团,原本十月就能启程。但护送枢机主教前来的一个兄弟染了恶疾死去,需要有人顶替。其实这事并不是非我不可,但……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最后我再次来到了迦南。”
  他的话语在她心里点起一团火,火苗的每一下颤动都揪得呼吸发紧,心神震颤的疼痛里却又含了甜。
  “伤势和缓后,我本应立即随另一队兄弟离开,但……”他急促地吸了口气,顿挫的咬字用力过了头,仿佛要吐出的每个词都要耗尽气力,“但我不仅找借口暂时留下了,还主动承担了送信来的差事。”
  卢克垂头低低笑了一声,再抬眸时脸上一派决然。
  一年前他就是以这样的神情将西莉亚拉进怀里。
  艾萨克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低声说:“其实……在这里的日子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如果不是我必须将研究整理成书,我实在不愿意离开。”他看向安静微笑的金发少女,眉宇间多了一丝文质彬彬的怅然:“但我姑且是借着来救您的名义前来的,所以容我多问一句,您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回南陆?”
  爱丽丝看了德拉亨一眼,露出恬静的微笑:“很抱歉,我还不想回去。”
  艾萨克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将手中的东西一口气塞进斗篷里,而后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那么我就告辞了。”
  “没事就别再来打搅我了,你真是我遇到过的最麻烦的王子。”德拉亨翻了个白眼,语气凶狠,神情却不怎么严厉。
  “我送您出去。”爱丽丝伸了个懒腰,回头向龙少年眨眨眼,轻快地走在了身形臃肿的怕冷智慧王子前头。
  暴风雪前的天空澄净得令人心惊,几乎要与城堡剔透的吊顶融为一体。
  艾萨克在大门边驻足,回过头,毛茸茸的斗篷里只露出一双早慧而忧郁的黑眼睛,他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闷声说:“祝您日后安好。但……也许是我多管闲事,您是人,可他是龙。”
  爱丽丝垂眸,轻声说:“我知道。”
  王子便没再多话,只老成地叹了口气,喃喃:“我回去之后,来的就是勇之国那个笨蛋了。”他抬眸撩了爱丽丝一眼,神情严肃起来:“他可不是讲理的人……二位都请小心。”
  “那位王子殿下会等暴雪季过了再来吧?”爱丽丝显然想到了在家乡时与那位王子的一面之缘,语毕摇摇头,“也请您保重。”
  艾萨克颔首,转身吃力地推开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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