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圣女必须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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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见状不由往旁退了一步,西莉亚以手遮目,语调有些无力:“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让自己听上去尽量乐观自信一些:“至少梅里的提议下……成功并非不可能,不是吗?”
金发青年还想说什么,外头突然钟声大作。
这是示警的信号!
不知是否因这巨响来的太过突然,西莉亚眼前一花,头也刹那间疼得厉害。但这感觉转瞬即逝,一切随即恢复正常。
房中三人惊疑不定,卢克往门边走去想要一探究竟,却面色陡然一变向后退了一步,断然拔剑出鞘。
下一刻,手持兵器的士兵破门而入。
“圣女西莉亚,我等以通敌叛国罪逮捕你!”
领头的正是此前在橄榄山上被斥退的安德鲁爵士。
西莉亚眯了眯眼,下意识便要化出光球威慑对方。但只是心念一动,她便发觉不对劲:
力量消失了。
不论是那微醺的迷醉感,还是力量本身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一刻,西莉亚久违地感到无与伦比地恐惧。她已经习惯了力量傍身,不管多棘手的状况都能突破出去,但……但现在她该怎么办?
雪亮的兵刃晃得她眼花,她仿佛再次回到了城破之日,无能为力。
原本张开的五指缓缓握紧成拳,背后已然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西莉亚强自维持镇定:“能否请您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安德鲁冷笑一声:“您最好不要装糊涂,亚门人趁卡莱最近兵力调动频繁,发动突袭,如今已经朝圣城而来!除了大团长和军团长以外,这一次调动只有您知晓。”
西莉亚干脆地否认:“我并没有收到这方面的信函,我又怎么会知晓圣殿骑士团中的兵力调动?”
她也的确从来没有收到过消息。
“呵,”安德鲁再次嗤笑起来,“这些话您还是留到法庭上再说。”
西莉亚强硬地申辩道:“即便是圣殿骑士团,也无权力随意逮捕神殿中人。”
安德鲁不由顿了顿,随即森冷一笑:“长老会也确认您对此知情,因此……他们并不反对。”
西莉亚不由恼怒起来:梅里竟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动向!不仅如此,长老会在背后还不消停,难道马歇尔与军团长早留了后手就为了这一天……
卢克寸步不让地挡在西莉亚身前,无言地转了转手中的骑士剑。
“检察长大人,您效忠的对象究竟是骑士团还是神殿?”安德鲁语带讥讽,“再下去我都要怀疑您是否也在此事中有份。”
“这是大团长还是军团长的命令?”卢克毫不避让地冷冷盯回去。
安德鲁沉声道:“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但这是证物。”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镂刻着八角十字的黄铜令牌。
卢克仍然没有退让的意思,西莉亚见状深吸了口气,朗声道:“我跟您走。”
“圣女大人!”
“西莉亚……大人!”
玛丽和卢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急声唤她。
西莉亚向旁错了一步,直视安德鲁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伤,我愿意和您走一趟。如果您不能证明我有罪,那么安德鲁爵士……还有请您转告军团长大人,我很记仇。”
安德鲁神情顿时有些僵硬。圣女的骇人力量他自然有所耳闻,这话半是妥协半是威胁,他一时有些吃不准该如何应答,便冷哼一声,直接下了命令:“带走!”
眼见着士兵和几个圣殿骑士围拢过来,卢克便要动手。
“停。”
西莉亚的声音很低,却毫无动摇之意。
卢克颤了颤,却依旧没有放下剑。
“检察长大人,感谢您的信任,但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这里……不需要您了,请您归团。”西莉亚加重了语气。
安德鲁好整以暇地看着卢克。
金发骑士垂了垂头,额发掠过眉眼遮住了其中的神色。他再抬头时表情已无波动,他缓缓将剑收回剑鞘,沉静而克制地道:“那么至少请允许我护送圣女大人前往目的地。”
西莉亚恼火地侧眸盯了卢克一眼。
她不觉得军团长会对大团长的爱将手下留情。
☆、第72章 身陷囹圄
安德鲁等人居然一路将西莉亚押上了橄榄山。
山门早已经修缮一新,西莉亚见状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短短数日间,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而这一次……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已经变得太过依赖神明给予的力量,习惯了用纯粹的力量打破规则、甚至横行霸道。
即便在心里责怪过、懊恼过被神明当做容器,她的确因此而受益。
如果这便是神明对她忤逆的惩罚,西莉亚并不认为自己完全没有过错。
神明十分珍惜这个容器,不可能因此彻底毁掉她,因此只要旁人不清楚力量消失,她就有活路,能等待力量复苏的机会。
这么想着,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领头的安德鲁爵士。既然他刚刚提及了法庭,那么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对方察觉了她的视线,回头阴冷地盯了她一眼,唇边却不由露出了讥诮的冷笑。
太久没有被人这么当面居高临下地嘲讽,西莉亚不由愣了愣。
再看四周环境,她不由绷紧了唇线别过头去。
眼下这路径她再熟悉不过--正是通往欣嫩谷监狱的小道。
卢克显然也察觉了不对劲,他隐忍地垂头,手指在剑柄上一触即离。敌众我寡,现在发作无济于事。
西莉亚见状向他弯了弯眼角,想表现得轻松些安抚他,对方的眼神却愈发晦暗,眉眼间甚至流露出些许疑惑。他显然也在疑惑为何她没有动用力量。
欣嫩谷监狱门口早有人等候,近了才发现是个黑发蓝眸的中年人。
“军团长大人。”安德鲁利落翻身下马,向与自己同名的上级行礼。
军团长利落地颔首,随即转头看向西莉亚,目光如剑锋般锐利冰冷:“审判团已然等候多时,请。”
西莉亚下马后,被左右两个骑士包围着走上前去。她眯了眯眼,语气很克制:“我以为我至少应该得到公开审判,而非在监狱中私刑审问。”
“呵!”安德鲁大人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冷笑一声后睥睨道,“在这里不好吗?这对您而言可谓是重归故里。”
“请您注意言辞,军团长大人。”西莉亚的声气不由冷厉起来。
军团长却不为所动,反而厌恶而高傲地昂起了下巴:“我尊敬上主护佑的,憎恶上主厌弃的。而您……”
他环视四周,突然朗声宣布道:“不论是我,还是长老会中的三位长老,都受到了上主的神启。圣女背离上主指明的道路,犯下了令人齿冷的罪恶,已然被剥夺了主赐予的力量,如今必须接受公正的审判,获得应有的惩罚!”
人群好像哄地一声炸开了锅。
西莉亚的脑海有瞬间的空白。
而后各色各样的念头一齐暴走起来。
安德鲁怎么会知道?他真的受到了神启?如果这是真的……
也许容器虽然难铸造,却并非不可替代;兴许神明另找到了与摩洛神抗衡的方式;又或者神明间的战事本就有了变化……一切都不可知,唯有一点确凿无疑:
--她是真的被神明放弃了。
她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不用神明动手,自有大把的人会惩治她。
西莉亚木然地看了一周在场众人的反应,震惊、嫌恶、憎恨、恐惧,她觉得肩头很沉很沉,不由无言地垂下了视线。
她拥有的、以为自己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建在沙上的城堡,一朝溃散便了无痕迹。
“请。”安德鲁显然对自己造成的反响十分满意,他傲然转向西莉亚,再次开口“邀请”她进入欣嫩谷监狱。
西莉亚居然缓缓露出一抹真假难辨的微笑,她一闪身躲开要扯着她前行的士兵,淡声道:“我自己会走。”
卢克几乎是一下马就被几个团中的骑士拉到了一边,他想要突破阻碍冲过去,却被同伴狠狠拽回去。那人低而急促地道:“请您不要再给大团长添麻烦。”
金发绿眸的青年不由僵住了。
对方继续几不可闻地低语:“总营也有变故,大团长无碍,但目前无法脱身。”
卢克深吸了口气,执拗地喃喃:“不,但我必须……”
“您现在冲上去除了找死又有什么用?这只会让她多一重罪名!”
卢克全身因为愤怒不住地打颤,他的手数次按上剑柄,最后颓然地垂下,紧紧握成拳。但他随即又抬头,想要甩开同伴。
这一边拉扯间,西莉亚已经转身走进了幽深可怖的门洞。她克制住回头的冲动,没有向卢克多看一眼。
欣嫩谷监狱一如既往地弥漫着潮湿的酸臭味,鬼魅般的哀嚎与低语从幽暗地宫的各处传来,押解西莉亚的数十位骑士神情都有些紧绷。
一行人最后在地宫监狱幽僻的深处驻足。
这里深入地底,空间比方才更为开阔,几乎是个小型石厅。
几个熟人迎上前来,赫然是马歇尔等长老会要员。
“麻烦几位了,之后的事请交给我们。”马歇尔挤出一个扭曲的笑,而后迫不及待地和西莉亚对上视线,眸光极为狠戾。不用他示意,便有神殿的卫兵与骑士们交接。
西莉亚面无表情地接受对方的打量。
她的沉默取悦了马歇尔,面白无须的长老古怪地低笑一声:“大家都不是陌生人,也无需多绕弯子。西莉亚,你是否承认与亚门人勾结、将十字军行军计划外泄的指控?”
“我对此毫不知情。”西莉亚回绝得很干脆。
马歇尔狞笑一声,突然取过侍官手中的火把回身向后一照,一座约有三四人高的装置从黑暗中现形。
他话语轻松自然,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究竟是否知情,试试这个就知道了。”
西莉亚不由咬紧了牙关:这是吊刑的刑架。
身体原主并不缺乏对这刑罚的记忆。受刑者被双手反绑后,被粗绳捆着吊起,手臂脱臼还是其次……她不愿再回忆下去,一字一顿地盯着马歇尔道:“就算您用上吊刑,我的答案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是吗?但愿您说的是真的。”马歇尔微笑起来,而后蓦地冷了脸色向士兵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
最后试了一次唤醒力量失败后,西莉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钝的。她听到绳子摩擦木架的声响,而后她突然就双足离地。
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尖叫出声。
明明只吊起了一人不到的高度,却比意想中还要疼。
“只要您吐露实情,就不必多受折磨。”马歇尔的神情堪称怜悯,说话却故意慢吞吞的,“如果吊到顶,真的会非常非常痛苦……”
西莉亚艰难地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道:“我……没有……”
马歇尔脸色一沉。
不等对方发话加重刑罚,西莉亚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双臂朝后脑的方向猛地一抬。
与其在折磨下说出什么难堪的话来,还不如痛晕过去!
她也的确如愿失去了意识。
“还不快把她放下来!”
马歇尔似乎在气急败坏地吼。
于是西莉亚想:嗯?看来马歇尔并不真的想让她死。
思绪就此中断,一切堕入黑暗。
※
欣嫩谷监狱门外,安德鲁见押解圣女的骑士安然归来,唇角一勾。他突然直接穿过人群走到卢克里修斯面前,冷淡地询问:“看起来您对我的决定有意见,检察长大人?”
金发青年微微垂头,眉眼被凌乱的额发遮住。他沉默片刻,才低哑道:“军团长要做出任何行为都必须得到大团长同意……”
“哦?”安德鲁似乎就等这一句话,他嗤笑道,“上主给予我的神启难道不比大团长的命令更有效力?”
卢克终于抬起头来,他眸色冷得像要结冰的湖面,明亮而冰冷。他冷声问:“安德鲁大人,您违抗了大团长的命令?”
“是又如何?任何人间的命令在上主面前都毫无意义。”安德鲁冰蓝的眼中暗潮汹涌。
气氛剑拔弩张,在两人身侧的骑士都不由推开两步。
卢克意有所指地再次追问;“也就是说,您拒绝接受大团长的权威?”
☆、第73章 刀锋剑雨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卢克里修斯是疯了吗?谁不知道军团长曾经是、现在依旧是圣殿骑士团最优秀的剑士?
安德鲁神情冷峻:“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卢克没有丝毫动摇,只轻描淡写地应道:“我知道。”
“荒唐,真是荒唐透顶……”安德鲁不屑地摇头,却仍然将腰间的长剑缓缓拔出,随手拿了盾牌来,摆出了备战的姿势,冷然应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卢克早已整装待发,闻言一颔首,便举起剑朝着安德鲁挥下。
军团长不动如山,沉稳地接下了这一剑,却不由讶然地挑了挑眉。
金发青年毫无凝滞地挥出下一剑,剑锋与盾牌相击,剧烈碰撞下竟然迸裂出灼热的火花来。
安德鲁眯了眯眼,只调整了防守的姿态,依旧没有反攻。
卢克微微压低了上身,面无表情地再次挥剑进攻。
咣!
这一剑来势惊人,坚硬的鸢形盾表面现出龟裂的细纹。而在强大力量的逼迫下,军团长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
围观众人不由发出赞叹的抽气声。
卢克却毫无自得之色,眸光只有变得更幽沉--只有他自己清楚,刚才的进攻已然接近他力量的极限。而即便如此,安德鲁也不过是向后退了一步,军团长果然名不虚传。
“年轻人,如果你再耐心历练三五年,我未必是你的对手。”安德鲁扫了一眼手中的盾牌,直接将它朝后一抛遗弃,露出冰冷而有压迫力的微笑,缓缓沉声道,“但很可惜,你还缺了点耐心。”
话音未落,军团长的披风便倏然高高扬起。他身姿矫健,朝着卢克的方向疾走两步,手中锋锐的骑士剑如虹,没有多余的技巧,没有华而不实的炫技,只是普普通通地自上砍下。
但剑锋到处,空气都好像被杀气凝住了。
卢克紧紧抿唇,举起盾牌格挡。
哗啦一声脆响。
同样的鸢形盾在军团长第一剑下碎成两半掉落在地,而骑士剑并未就此停下,沿着原本轨迹向下,直取卢克胸口!
金发骑士的反应敏捷,他手中剑奇迹般的从旁兜转,及时回护前胸。
哐--
剑与剑终于相交,两人动作都有片刻的僵持。
安德鲁的眉眼因为用力而微微扭曲,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怪笑:“我希望杰拉德不会因此而怪我。”
卢克毫无反应,只专注地盯着颤动的剑刃,仿佛已经对外界的声响充耳不闻。而后,他猛然拧起眉。
虽然用的都是骑士剑,军团长的爱剑比他手中的要更为锋锐,再下去剑身难保不会折断。
安德鲁唇边的笑意加深,他大喝一声,压力顿时倍增。
卢克手中剑发出低沉的哀鸣,仿佛下一刻便会承受不住大力断裂。
金发青年深翠的眼眸依旧平静,甚至比此前要更为欠缺波动。他吸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收剑后撤。
军团长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剑锋斜削,划出雪亮的弧线,朝着卢克的臂膀狠狠击下。
铠甲与剑刃发出铿然的碰撞声,卢克的身体微微摇晃,向后急退数步,不自觉蹙紧了眉。这一剑震得他骑士剑差点脱手,虽然手臂没脱臼,但肩胛可能有骨头断了。
但身体的疼痛于他而言无关紧要。
他的动作没有半分异状,身姿依旧敏捷灵巧。他向旁错开一步喘了口气,再次提剑迎击。
双剑交错又分离,安德鲁怒斥一声,步步近逼。
避无可避,卢克生生受了朝胸口横劈而来的一剑。
不等对方为这一击感到得意,卢克手中剑已经到了安德鲁颈侧。
若非大团长提前察觉不对向后撤开,这狠戾致命的一招可能已经取下他项上人头。
卢克里修斯显然是故意露出破绽,只为趁得手后的片刻间隙反攻。
这真是不要命的打法。如果这英勇用在战场上,该多么令人称道!
被这一剑伤及上臂,安德鲁不由恼怒地吐了口气,神情渐渐严肃。他使出的剑招也越来越老辣,不再自矜身份有所顾忌。
局面渐渐变得血腥起来。围观众人中有不少人开始不安地交换眼神:虽然是决斗,但再这样下去……两人中迟早会有人丧命。不论是哪一位都是让人惊叹的剑士,失去谁都会是极大的损失。
双方都没有盾牌防护,能抵御敌方攻击的只有被铠甲包裹的血肉之躯。
剑技本身都逐渐变得无关紧要,互相博弈的只有杀意本身。
剑一次次笨拙地挥下,铠甲随之发出脆响。
彼此白色的铠甲上都布满了凹凸的伤痕。
安德鲁气息急促,他收紧了下巴,目光森然地盯着两步外的青年。
卢克里修斯看上去很糟糕,防守的动作因为肢体的伤势渐趋笨拙,有血从额角汩汩流下来,愈发衬得他面色惨白如石灰。但他的眼神只有比刚才要更冷更明亮,犹如映在冰河中的寒星,一意孤行地燃烧自己发着光,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燃尽,更不去想这样的自我牺牲根本无法融化坚冰,只是无意义的坚持。
也正是这双眼睛,竟然让身经百战的军团长颤栗了一下。
“你还要继续吗?”安德鲁沉声问。
卢克反手抹去唇角的血迹,勾勾唇角,语声很淡:“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放下手中剑。”
安德鲁像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又是狂风骤雨般的一阵攻击。
金属的撞击声四处回荡,橄榄山上的鸽群起飞又降落,有乌鸦不安地在远处长声嘶鸣。
金发青年一声不吭,沉默地忍受伤痛,无言地反攻,不示弱、不咒骂。
“杰拉德就值得你这样效忠?”安德鲁与卢克再次两剑相交,僵持不下。
卢克从眼睫底下盯军团长一眼,没有说话。
安德鲁将他的沉默视为默认:“悔悟吧,你的剑技就此埋没太可惜了。”
卢克却没有将对方的褒扬放在心上,他维持缄默,向后退开一步,再次挥剑猛攻。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否悔过?”安德鲁将来袭弹开,咬字清晰的话语中暗含威胁。
卢克居然看着军团长微笑起来。他笑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显得文雅平和,甚至称得上温良无害,足以让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