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初蓝-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塔塔回过身,点头道:“找到了他的戒指方位。”
“那就是好消息。找到你弟弟了。”喻初蓝脸上努力扬起浅浅的笑容,“那他在什么地方呢?”
塔塔根据鸽子传递的方位在记忆库中寻找具体的地点,“应该在武汉。”他回答说。
“武汉?原来在武汉呢……”她喃喃道。“我们还一直绕着圈找,原来他在中央的位置。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却是我最珍惜的与你在一起的日子。
她发着愣,半天才抬起头,问:“那你就要去武汉了?是吗?”
他注视着她,沉默地点点头,神情孤寂落寞,像是站在另一个时空,遥望着此世界的繁花。匆匆而过,落花不沾衣袖。花轻似梦,凡世的交汇是彼此的梦境。
“找到他以后可以再回来看我吗?”她微笑着问,眼眸已被泪水覆盖。朦胧的幻象不过一堆泡沫,清醒就会消散。
塔塔摇摇头,说:“我见到他后,就会离开凡间。东方地界,不会再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送你去武汉。”她像是鼓起了勇气,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塔塔却依然摇头,冷淡地说:“没有这个必要。我会独自上路。抱歉打扰你许久。给你引来诸多祸事。”
我的脸色应该很糟糕,喻初蓝想。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塔塔望向结满了果实的菩提树,“这些成熟的菩提果实,一共一百零八颗。将里面的菩提子取出,佩戴在身上,可解世间厄运,也能助你达成心愿。”
喻初蓝迷茫地看着院中的树。“菩提树?我一直不知道它是什么树呢。”
“你每次念经的功德都积累在这棵树里,这些菩提子带着十年的功德法力,可以为你去除身上的冥界气息。避开我给你带来的厄运。”
喻初蓝不明白他的意思。“冥界气息?你带来的厄运?”
塔塔的脸绷得紧紧的,说:“我不是什么小动物保护神……我是西方冥界的死神,塔纳托斯。”
喻初蓝似乎是理解不了这两个字的含义。脑中的思维被刷上大片的凝滞的空白。
塔塔神情萧索,寂静地等待着她的幡然醒悟。
“死神?”喻初蓝像是被惊醒般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身体带着人类的本能恐惧,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坠落在院子中,你当时触碰到我的皮肤,沾染了我身上的冥界气息。它会给你引来厄运,将你引向死亡的深渊。”塔塔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仍旧接着说:“之后你遇到的那些威胁你生命的事就是那次触碰引起的。”
菩提果已成熟。菩提子会清除我的气息。就此,彻底地断了你我之间的牵念吧。塔塔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我不能触碰凡人,这是天规。为了不受天界惩罚,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地将你困在身边,以此保证你的安全。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带着你吗?这就是答案。你死了,我会受罚。不得不保护你。”
死神。她在心里默念着。身体里像是嵌进一粒粒碎冰,冷而尖锐。“都是骗我的?” 清晨的风似乎带着梅子的气味,拂过脸庞,让鼻尖发酸。
塔塔走过来,靠近她。喻初蓝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害怕?”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你应该害怕……我是摄人魂魄的神。你也应该感到庆幸,庆幸我没有再继续逗留,带给你无尽的灾难。”
“你说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是因为,”她顿了顿,“我若出了意外,你会遭受惩罚?”
塔塔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就这一个原因?”
塔塔久久地看着她,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地说:“不会有别的原因。”
喻初蓝低下头,风轻轻的吹动着她的发梢。
“好,我去给你订汽车票。”她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你没有身份证,只能坐长途汽车。”
“我的记忆库里有地图,我可以徒步去武汉的。”
“何必呢。汽车十几个小时就能到。就当是我的感谢吧。毕竟你救过我这么多次。”
塔塔怔怔地看着她跑回了屋里。他终究还是伤了她的心。
喻初蓝关上自己的房门,眼泪夺眶而出,一颗连着一颗,无声地在脸颊上滑落。原以为守护着她的神祇,却是带给她伤害的根源。
她听客厅里有他的脚步声。她急忙捂住嘴,忍住哭泣,屏气倾听。房门始终没有被敲响,他没有话想对她说。
塔塔环视着自己在人间逗留过的小屋子,阳光透进窗户,房间晕染着一层不真实的橘红色。木桌、书架、沙发。它们的样子会一直被收藏在他的记忆库中。
喻初蓝打开房门出来,阳光透过窗照在她的身上,晶莹通透,刺得她的眼睛和脸颊都泛着微红。
她递给他一张纸条,“车票已经买好了,下午五点的车,这是取票密码。”
“谢谢。”塔塔接过纸条说。
“到时候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你尽快收集菩提子去除身上的冥界气息吧。出去不安全。我知道去车站的路。”
喻初蓝的目光幽幽地波动了一下,“好。”
“那我现在就出发了,这些日子打搅了。多谢你。”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塔塔!”
他停下了脚步。
她在他身后小声说:“纸条的背面是我的新的手机号,你到了之后可以打个电话报平安吗?”
“好。”他说。
他开门出来。门外的玉兰,花满枝桠,幽香阵阵。喜光的植物,向阳生长,如白光般耀眼。初蓝,对不起。意外地出现在你生活里,给你留下一段无意义的记忆。只希望你以后想起我时,不会有留恋。
他戴上帽兜,将自己笼罩在阴影下,从玉兰树下走过,没有再回眸。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魔眼这个细节,在后面的章节会解释这种异象是谁造成的。
☆、天外之天
徒步行走了一个花期才从夜暝森林中出来,陌坏背着哥哥的尸身,眼泪早已流干。离开了黑暗的树荫,她抬起头看了看金光流离的天空,嘴中喃喃:“暮成,你以后会去哪里?会成为城主的一部分还是可以成为风,自由地飞向天际?”
陌坏的兵团前来寻找主人,两只、三只、渐渐越来越多,最后,她身后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随着她越过白泥地,在松软的白泥上留下一串似人非人的脚印。到了城墙外,陌坏独自进入,兵团徘徊在城外,如流离无主的兽。
将暮成的尸身交给类兔后,就转过身跑下山,在崇山密林里飞跃,只听到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
看着陌坏离开后,黑夜天从林间走出来,神情紧张地等在雁西阁下。见到类兔下了阁,说道:“去一趟花房。”
类兔微微松了一口气:“城主已经闭关。我现在就随你去。”
走出磨罗城,踏上白泥地。黑夜天身形魁梧,步伐矫健地在前面走着,时不时需要停下来等待类兔,他终于等待不及,迅速地折回他身边,说道:“时间紧迫,路程遥远,我带你去吧。”说完不等类兔回答便擅自抱住他的腰身飞了起来,直冲天际,吓得类兔闭上眼睛。飞不多时,他们又如陨石滑落般坠入花房内。
类兔从惶恐中睁开眼,看着满地狼藉,又抬起头看着被掀去一半的房顶。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墙边一袭白衣,自在摆弄鲜花的笺住身上。
房间内春意盎然,绿叶攀爬满墙,顺着藤连着枝开满艳丽的花,花团锦簇中笺住一边低头修剪着枝叶,一边随意地问道:“他可好?”
他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是怎样出现的。类兔做了几下深呼吸,说道:“闭关中。已经开始了。”他呼出一口气,两只手搅在一起,神情紧张地望着笺住。
笺住颔首不语,仍然摆动着鲜花。黑夜天正蹲在地上麻利地收拾,没几下功夫又攀上屋顶修补。
笺住请类兔坐下,让黑夜天端来花酿与他压惊。黑夜天跳下来,转到里屋拿出一杯芬芳液体,如疾风般出现在类兔面前,放置在案几上的花酿已被洒去了大半。
“你真的下得了狠心吗?”类兔有些怀疑又有些怯懦地问道。
笺住眼眸中掠过复杂的情绪,低眸浅浅一笑,对类兔说道:“已经开始便停不下来了。以后我们都不在了,你还能指望谁为你复仇?”
黑夜天悲哀地望向笺住。“城主,他……他真的会将你们全部都……”
笺住看了他一眼,“要去内宇宙,对于他来说也是充满危险。我猜测他会吸纳他所能得到的一切能量来保护自己不被损害。暮成、影空、陌坏和我,一个也逃不掉。”
黑夜天酸楚地看着他。笺住要是消失了,他也必定会消失。他的存在完全依附与他的魔力。
“他的身体是真的到达崩坏的边缘了,不然他不会亲自去走一趟。若是动作快,应该可以在他出关前解决。”笺住随手理了理身上的雪白花瓣衣衫,“如果犹豫不决,在他出关之后我们仍旧一无所获……那么,我们所有人的最好的结局也顶多和暮成一样。”
黑夜天只觉得如有锋芒在背,他皱着眉头,担忧地望着笺住:“如果这次不成功,真的就没有别的机会了吗?”
笺住冰冷一笑,“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等他下一次闭关吗?”
“他若不再以抽签石决定下一个炼化对象,我恐怕也不能在次序上做手脚了。”类兔说。
“那就是全看他自己的选择了?”黑夜天有些惊慌地问:“万一他选笺住……”
笺住摆摆手,“我应该会排到最后吧,身上的魔力所剩无几。”
黑夜天听他这么说,心里虽是镇定了不少,却暗淡地垂下眼帘。
他想起那个惨烈的花期,他与兵团上下几千兵子都同时感应到了笺住正遭遇厄难,他们一起站在雁西阁下焦急地等待他。突然,兵团的兵子逐一蒸发消散,黑夜天环顾四周,只剩下了他一个,眼看着这一切他感到极度的恐慌与绝望。
砰地一声,笺住被城主踢下雁西阁,魔力几乎废尽。黑夜天急忙向他奔来。笺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脸上却挂着一抹欣慰的笑。
他记忆中触目惊心的灾难现在却成了对笺住的一种无形庇护,想来真是讽刺。
“这是磨罗唯一的破绽,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暮成死得有价值。”笺住苍白的脸上浮现悲凉却又自信的微笑。“我们需要一段不受他监控的时间。机会稍纵即逝。”
笺住在类兔面前坐下,用沉重的目光逼视着他。“我们已经知道他需要什么物质疗伤,也知道它在哪里,就如同制约着他的命门。”
类兔的呼吸又变得不规律,他努力让自己不颤抖,“你会帮我?”他目光带着本能的恐惧与慌张。
“我一直都在帮你。”笺住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轻声说道。
“虽然城主命你守护观星坛,但是以你现在的魔力还能启动它吗?”类兔担忧地问道。
“所以他才会放心地让我去守护。”笺住冷笑道。“我们已经知道坐标,会有人帮我们开启的。只是要委屈你了。”
类兔心领神会,沉重地点点头。“若能报大仇,还谈什么委屈。那我也去做准备。”
“请吧。”笺住起身,“我也要去守护雁西阁了。”
陌坏已经奔逃到山脚下,进入这座雄伟古老却寂寞的城。城内空无一人,走在街道的青石路上,只听到自己疏落无序的脚步声。街角的面铺,锅台上煮着滚水,无人照看。对面街上的客栈酒楼旗帜翻飞,桌椅、茶壶、酒杯,一切都如原来的模样。
她记得自己幼年时期,一次与哥哥们偷下山来,发现山下的城市如同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宝藏,欢欣雀跃地拉着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出没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嬉戏玩耍。直到后来逐渐熟悉了每个角落,便再也鼓不起任何兴致。宁愿潜入星星湖,在水底追逐一颗颗星星的影子。星星的影子在变化,而这座空城却一直不变如同自己乏味的青涩少女模样。
直到有一次,暮成一脸神秘地从背后拿出一个浑身透明的小人,甚至都不能称它为人,它只有躯干。“我刚刚从炼炉中拿出来的小兵,是我自己制作的。”他得意地向他们展示自己的作品。
“它真丑。”陌坏撇撇嘴,“你近来跟着城主就是学做这个古怪东西吗?”
暮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急着拿出来给你们看,随意捏的外形,但是它丑虽丑,却妙不可言。”
在他们将信将疑的目光下,暮成向他们揭示了这个丑陋小兵与这座湖的秘密。他脱去长袍、鞋袜,□□着上身钻入水面,带着他们潜入,清凉的水流梳理着肌肤的表层纹路,他们越游越深,直到双手触到那层柔软的透明隔膜。
眼前是可望不可即的另外一个世界。他们将脸贴着湖底,睁大孩童般的眼睛,迷恋且贪婪地看着。暮成嘴里吐着泡泡,将小兵放在隔膜之上。然后,它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咯噔”一声,穿过隔膜,掉了进去。它原本透明的表层逐渐变灰。“你们看,只有它可以进入宇宙内而不被侵蚀。”
他们都羡慕极了,央求着城主也教他们制作兵子。陌坏记得,他们的幼稚期便从那次之后,倏忽结束。从单纯的时光过度到用魔力炼造自己的兵团的忙碌中。几乎整个花期都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中,一想到就要通过兵团触到那个星星的世界,他们就兴奋地忘记休眠。花落后,一直等到磨罗城主在冷阴阴的炼炉旁找到他们,将他们带回丢进雁西阁的顶层,拉下帷幕,命令他们安睡,这个花期的工作才肯罢休。支撑着体力的是好奇与贪婪的力量。
兵子越炼越大,数量也越来越多,他们将无数的兵子投向那个未知的世界,期待着它们带回新鲜有趣的玩意。兵子每去一次内宇宙,皮肤便被腐蚀转黑。再也不是刚出炉时莹莹透明的模样。暮成为自己的兵团起了名字,叫做邪蛊。
一想到暮成,陌坏的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来。幼稚时期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是她亲手结束一直被她所依赖的暮成哥哥的生命。
她默默地出了城,去往暮成的故居。兵团里的兵子见到她,纷纷上前,却被她喝令守在原处。她想一个人去。意念一动便出了城,来到了暮成的住处前。
幼稚期一过城主便下令让暮成搬去城外独自居住。暮成承接了城主赋予他的权力,掌管着可以操控内宇宙的吞灵器。没有出行任务的花期里,他都会在流离海边训练兵团。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泥地,地平线上的黑点便是夜暝森林。在那座熟悉的房顶成尖角耸入天际的建筑物前,她遇到了影空。
少年孑然一身,换上了素色长衣,背对着她在风中衣袍飘飘,清冷肃然。
眼前的建筑物在渐渐开始虚幻。“真的在开始消失了。”影空的手紧握成拳。
陌坏将手轻轻地搁在他肩膀上。“影空,我知道你难过。我也难过。但是,为了城主,我们必须牺牲一切。”
“城主已经开始炼化暮成了。”影空幽幽地说道:“他用魔力所幻化的一切都在慢慢消失。”
他转过身看着陌坏,嘴唇在微微颤抖:“我怀疑暮成临死前用魔力录了一段话存放在乌星树的叶片上。可是,当我去感应时,里面像是被谁消去了声音一般。明明有幻音存在过,却了无痕迹。”他神情忧虑且迷惘。“暮成不会无缘无故录制一段空白的语音给我,何况他是在逃命的途中录制的,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陌坏先是一惊,随即蹙起眉头,“是谁消了他的话还不明显吗?不是你我,笺住的魔力层次根本不能消去暮成的幻音。那么,有这个能力的,只剩下城主了……”
“城主?”影空睁大了眼睛,愣了半响才木然地点点头。
“叛徒的遗言只为了蛊惑罢了。影空,你适可而止吧。城主消去的东西,只能说明它没有存在的必要。”陌坏故作冷淡地说。
“城主在隐瞒着什么?他害怕我们得知什么?”影空没有理会她,嘴中喃喃自语。
“影空,难道你也想要违背城主的意志吗?”她害怕地看着他。
影空垂下眼帘陷入沉思中,忽然抬起头,眼神悲凉地看着陌坏。“陌坏,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他。”他紧咬着唇,沉重的痛苦令他难以承受。“即使失去自己,被他炼化吸收,我也没有想逃避或是背叛。”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曾经以为暮成也不会。”
“可是,他叛了!”陌坏锐声叫道。“他置城主的安危于不顾,违背城主的指令!”
“他已经死了,不存在了,连他最后留给我们的话都要被消去?”影空挑了挑眉,冷冷地说:“我们当时都在他的雁西阁内,暮成不能将他所知道的事告诉我们,因为城主在场,所以他只能选择先行逃走,再用魔力录制幻音转达给你。可是,即使他做的再隐蔽还是被城主察觉,又或者说城主原本就提防着他会吐露什么,所以才能及时消了音。”
“够了,影空,别再说了……”陌坏的掌心有冷光在浮动。
“他在怕我们知道了暮成所知道的,也会和暮成一样背叛他!”
陌坏手掌一挥,将冷彻刺骨的寒气打在影空身上。他被震飞出去,白泥地被他撞出一个坑。影空仰倒在地上,闭着眼,苍凉一笑。
“你不要再说了!他会知道的!”陌坏痛心疾首地对他喊。
“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我们!他在炼化暮成!”他吃力地坐起来,忽然间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怔怔地说:“暮成为我们保留了一段不受城主控制的时间,就是城主忙着炼化他的时间……”
陌坏怔在原地,仿佛被整片天地的寒冷冻住。
“影空,你究竟……要做什么?”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我只是要知道暮成要对我说什么?是什么秘密让城主如此害怕!”
“影空……”她流下眼泪,“不要怀疑城主,怀疑便是踏出了背叛的第一步!”
“是的。他永远是对的。违背他的意志便是背叛……”影空声音生硬地说道。
“暮成他如果真的知道什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们?”
“之前不告诉我们也许是怕我们面临与他一样的危险。现在告诉我们是因为……不管我们知不知道,我们都已经处在绝境之中。情况不可能更糟了。”影空深深地吸了口气,“陌坏,我们有多长时间没看到暮成的邪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