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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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我们的大白,正吐着猩红的舌头,提着两只狗腿立在船舷上,其中一只没有好透的狗腿还绷着纱带,只见它造型独特,正眨巴着大大的眼,细细打量审视过来的人群,而矮油,它已经睡着了,四仰八叉的倒在离若脚边,黄黄的明亮肚皮,真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看见我妹妹离若的时候,我想吐血,她原本就生的美,如今穿着一身父亲年少时留下的衣裳,虽是一身青衣,但袖口跟领口处铺满了锦绣的花朵,加上水波点点,更衬得她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虽然我们撑得一只破船,但频频有大家小姐的香船驶来,船舱里的小姐,偷偷将锦帘拉开,睁大杏眼,瞧离若一眼。
我让离若把头发束起来,果然是明智的,落难公子对这些小姐们的爱慕来者不拒,统统报以笑颜,这一笑,倾国倾城百媚生,惹的那些小姐不断娇羞着抛出绣帕示爱,离得远的船只抛不了帕子只能干捉急,这不,她们的贴身丫鬟想出了馊主意,抛荷包,她们抛一个,大白接一个,再抛,再接,接二连三的抛,接二连三的接,最后,那些小姐丫鬟们很是开心,大白也很开心,两边玩的相当欢乐,但随着加入荷包阵的姐们越来越多,结果,我们差点没有被砸死!
我突然生出妙想,刚打算把离若那张脸用帕子搭上,还未行动,这些小姐们空前绝后的战争就爆发了,她们为了看谁能跟我们的船靠的更近,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水上火拼,当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的船有几次也差点被撞翻,眼看大事不妙,我们可不想喂鱼,于是,我跟离若赶紧加快行船的力度,左右穿梭,见缝插针,终于,我们逃离了纠纷的圆心,并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如一张开弓的箭,在茫茫江面上飞奔。
看见后面的那些船远远被抛在脑后时,离若笑的前仰后合,她夸张的笑声还把矮油给吓醒了,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好似知错了,我站在船头,张开双臂,逆着风,阳光暖暖的照着,很是舒坦,
”姐,快看,对面那只船好漂亮啊“,离若连连的惊呼声中,我放眼望去,宽阔的江面上,一艘孔雀造型的沉香古木船只正迎面驶来,船弦两侧挂满彩旗,上下两层阁楼均以七彩琉璃作瓦,船舱四周用水晶珠帘做幕,就连地板上铺的都是江南上好的织锦,上面绣着孔雀图案巧夺天工,好不气派。
”好美啊“,我发出惊叹,心想这又是哪个非富即贵的人家,我们两只的船已同样快的速度擦肩而过,我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船上二层阁楼珠帘轻启,我只看到一个男子带着孔雀戒指的手,他的指节脉络清晰,看起来绵柔有力。
”离若,我们马上就要到碧水城了“,我对着身后的妹妹高呼一声,双手间的内力不觉又提升了一层,船行的更快了,两岸的远山疾疾而过,岸边偶有调皮的猴子,不断的在树梢间跳跃,大白跟矮油见了它们很是激动,也或者是它们这些动物彼此激动,猴子不断的想从树上跳到我们的船里来,貌似功力不够,接连落入岸边的河里扑腾,然后心有不甘,又爬起来继续;大白跟矮油呢,若不是被离若紧紧按住,估计早飞到岸上去了,跟那些猴儿一决高下!
我们在青湖里行驶了将近一日,终于赶在太阳落西山时到达碧水城外,下了船,大伙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离若赶紧拉着我去找吃的,我们来不及看集市上的景色,只冲着一股饭菜奇香的地方,直奔而去。
果然,在一处有着高大门楣的饭庄旁,我们看到了三个字:仙鹤楼。
故人已去
仙鹤长留
古色古香的檀香木大门旁,装饰着一排翠色竹子,竹旁有潺潺溪水环绕,水里铺着各色鹅卵石,两只神态各异的白鹤立于池中,
”姐,这个好,我们就来这里吃饭吧“。离若提议,我也一口答应。
店二小麻利的领我们进去,他问我们,是去楼上的雅阁还是一楼大厅,我跟离若环顾了下院子里考究的装饰,异口同声的回答去大厅,然后不由相视一笑,只是我们那可爱的大白,它竟然不同意去大厅,一心只想往二楼扑,我们当然没有理会它,它也很是无奈,深深看了二楼某一处露台一眼,我看见空旷的露台墙面上爬满七彩的喇叭花,煞是好看。
一进大厅,兰花幽幽清香沁人心脾,厅内每桌都用花藤隔开成一道道独立的空间,藤枝曼绕,造型迥异,大厅正侧面古色古香的木质墙面上,有巨幅山水泼墨画悬挂,孔明灯照,如临明月松间、清泉水流之境,山水写意、竹韵雅兰,店家真乃君子之风也。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选了离大门最近的位置落座,直到看到了店内的菜谱,我跟离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没有贵的吓人,离若总是很奢侈,她说她很饿,但她又不知道哪个菜好吃,加上大厅的人原本不少,我们来后,客人又来了几波,所以她也不好意思麻烦店小二,只得捡最贵的点,还点了一桌子。店小二麻利的将菜上齐后,她笑嘻嘻的看着我,好似很不好意思,
”姐,我好像点的菜有点多“,她用竹筷扒拉着跟前的一盘菜肴,眼里放光,
我看着一桌子菜,光鱼都上了八道,草鱼头、鲍鱼翅、鳝鱼尾、鲫鱼籽、鲈鱼汤、蒸鲑鱼、腌熏鱼、烤鲶鱼;肉就更不用说了,白切鸡、醉肥鸭、瘦全牛、熏羊腿、炸螃蟹、烧鹅肝、炖鸽子、就差没有天鹅肉了。
”恩,不是一般的多“,我想她肯定是前几天在家没好好吃上顿饭,馋了,所以,也不忍心戏谑她,
“也不是啦,看菜谱压根就看不出来所以然,不然也不会只有肉”,离若不好意思的笑笑,但看到喜欢吃的菜时,还是嘴巴停不下来,算了,高兴就好,
”吃不完就带走吧,反正还有大白呢“,说完,我摸摸大白的狗头,它趴在桌子上面,甜蜜的对我们报以微笑,都是好吃的,它当然高兴啦。
这会小妮跟矮油见依然被关在棉袋子里,很是不高兴,也想出来凑个热闹,不时在袋子里扑腾翅膀吓人,离若没法,爱鸟的她趁旁人都不注意,一个偷偷就将它们放了出来,然后它们自己飞去园子里玩耍了,
我跟离若一顿狼吞虎咽,再加上时不时也给大白加加餐,这样一桌子下来居然也被我们吃的七七八八了,我跟离若的吃相,把旁边的公子哥儿们,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没办法,出来带的干粮都喂了大白的狗肚子,再加上在江上飘的时候耗费内力太大了,原本三天的水路硬是被我们用到了不到一天,也对得起这幅狼狈模样了,
”小二,上茶“,离若吃的差不多了,她开始摸起了她滚圆的肚子,一看她这架势,我就知道了,她是再也吃不下了,然后我又挑挑拣拣给桌子底下的大白喂了好些,一桌菜就这样,几乎全军覆没啦。
店小二麻利的上了壶明前绿茶过来,
”两位公子的胃口真好“,他堆着一脸笑,直到看到正津津有味啃着鸡腿的大白后,他不说话了,被大白扫了一眼后,他赶紧飞也似的离去。
”姐,结账吧,我们去找客栈“,离若喝了一盏茶,抿抿嘴。
“好,小二结账”,我打了一记响指,
“公子,十八两”,
“给“,我把早已准备好的银子递给他,哪知他淡淡扫了一眼,并不接,
”公子,是黄金十八两“。店小二纠正道,
“什么”?我跟离若同时尖叫起来,原本还算闹腾的客栈,瞬间鸦雀无声,
“就这些菜要黄金十八两,敲诈吧”?离若上前将小二手里的账本前前后后翻了个遍,我凑过去一看,单从标价上是看不出有任何黄金的味道的,
或许是离若瞪着眼找茬的模样太搞笑,人群里瞬间爆发了阵阵狂笑,店小二耸耸肩,表情很是无辜,
“我看两位是外地人吧,我们这仙鹤楼,从来都只收黄金”,说完,他一脸傲慢,
“不是吧,我点菜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这么贵,抢钱啊”?离若懊恼的看了我一眼,
“离若,算了,我们又不是给不起,下次不来就是了”,我从红色荷包里掏出二十两黄金放在桌子上,“不用找了,气都气死了”。
哪知我跟离若带着大白刚走出大厅门口,矮油跟小妮便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了进去,然后叼起桌子上的金子就跑,
空气凝滞了片刻,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同时,矮油嘴里的金子啪的一声掉了,它嘴巴太小,金子太大,然,它又一头载到地上,把金子叼了出来,
“快关门,抢钱啦,鸟儿抢钱啦”,随着店小二反应过来后的紧急呼声,有人赶紧将大厅的门紧紧关上,小妮没来得及飞出来,被关到屋子里去了,
我跟离若刚开始哭笑不得,再看形势不妙,赶紧从门外往里推,这下店二小明白过来,盗贼鸟儿跟我们是一伙的,店家的人,吃饭的人,都涌入门口去堵门,
我们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眼看门马上就要被关住了,大白冲着人群就是一阵怒吼好似狼嚎,全身白毛直立如即将抛出的银针,它这一举,吓得人群立马一哄而散,唯有店二小还在那里,还钱,还钱的无力叫着,发觉我们都在看他时,越来越小,直到闭嘴。
“臭鸟,把金子吐出来”,离若对小妮,矮油命令道,然后它们心不甘情不愿的才把叼起的金子都丢在门口的地上,
“骗子”,矮油离去前还不忘对着店小二破口大骂,众人回神过来皆倒,哄笑声又起并久久不能散场,我们一看连楼上雅间的贵客都惊动了,个个伸长脖子从窗口探出头来,想必此番是无法优雅的谢幕了,翻墙算了,我们离去后,还有甚者冲着我们的背影久久无法释怀,高手啊,只恨无缘结识!
从此以后,原本经营就不错的仙鹤楼生意好到爆,就差关门歇业了,那天,仙鹤楼的少主临窗无意一瞥,先是瞧见一身雪白的大狗,会心一笑的同时眼光在旁边一身雪衣的柔弱少年身上落定,那少年伸出纤纤玉手,从一只绣着大红鲤鱼的红色荷包里掏出两锭黄橙橙的金子,手腕间还带着一串绯红的红色珠子,他泯着嘴,笑意更深……
一念之间,缘如飞烟轻启;一眼之间,四海八荒苍穹碧落。日后,他若知道这一眼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不知他是否依然会选择推窗而望?
也许,他是会的,因为这并非他第一眼见她。
但,谁又知道呢?
话说,大白那天吃的太多了,我跟离若实在是抱不动它了,幸好,我们飞过仙鹤楼高高的墙头,终于在一处人家的低矮草房上坠倒,哪知,这是家老屋,常年失修,我们刚落上去,它就塌了……
结果,我们都倒在了大白身上,压的它好不悲伤,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深夜,它又路过仙鹤楼,看见了门口那两只栩栩如生的仙鹤,想起了一些往事,不觉悲从心来,于是,它带走了其中一只。
后来,依旧风雅的店老板在我们当初落座的地方立了一块匾:仙鹤长留,我想他并不是为了纪念谁,他只不过是想起了他儿子!
☆、逃跑计划
第二天一早,我们从客栈的房间里出来喝粥,发现昨晚我们的名声已经被沸沸扬扬的传开,并很是神奇,最最离谱的莫过于散布恐怖阴谋论,估计是嫉妒我们,想让朝廷赶紧把我们抓起来,这里当然还是要八卦一下,说我们是双生妖人,还养了群歹毒凶残的妖怪,鸟不像鸟,狗不像狗,所到之处,枝折花落,晚上偶尔还会出来吸人血,大家要小心哦巴拉巴拉一堆。
这些妄言听得我跟离若快要睡着了,双生公子,真是太笑人了,我分明比离若长两岁,高一头好吧,什么眼神,离若也觉得我们不像,哪里像呢,镜中她比我明媚俏丽许多,我们就是两个人嘛。
待我们嘻嘻哈哈吃完饭,又瞥见一旁大白更加肥壮的狗脸,真是后悔把它带入江湖,它实在是太招摇了,于是,趁人人还忘乎在自己的故事里时,我们赶紧将大白赶回房间里去了,它很是不情愿,一步三回头,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干脆一走了之。
碧水城真是好大,先前追着问我要菩提种子的刺客居然也不见了,真是太奇怪了,我跟离若一路走来,除了琳琅满目的货架还有各式宏伟锦绣的阁楼外,其余的什么也没发现,不觉中,我们竟然来到了集市最繁华的地方,人头攒动,寸步难移。
“姐姐,快看,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呢”,离若欢蹦乱跳的拉着我想挤进去看,奈何挤不动,于是,我们随意找了个旁边的人问了问,他说,告示上写着,西宫娘娘病重,皇帝黄金万两寻医。
此刻,耳边有很多嗡嗡声,这不,
一个胖子在跟一个瘦子八卦,听说这西宫娘娘来头不小,一入宫便深的皇上宠爱,这些年,虽无所出,但竟从未失宠!
一个高个子在跟一个矮个子议论,这西宫娘娘一直低调神秘,如今怕到得了不治之症,否则以当今皇帝的个性,是不会这般兴师动众的。
一个痞子模样的人在跟一个书生气质的人争辩,谁傻谁去,谁不知道东宫一直忌惮西宫,西宫娘娘的病若是治好了还有点庇护,治不好,连东宫都得罪了,可有好果子吃!
“娘娘也是你等凡人随便议论的”,一个护卫头头模样的人上前,众人皆闭口不敢言,随后,一个文官模样的男子走上前来,他解释说,
”各路高人均可报名一试,皇上有旨,成于不成,均大大有赏“。说完他不忘拱手朝皇城的方向拜一拜,又命人在门前的八仙桌旁摆好纸墨,
”姐,我们去试试吧“,离若朝我眨眨眼,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要拉住她,她已经径自走上前把自己的大名写了上去,我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也把名字写下。
我们刚下来,报名的人便跟风似得全都上去了,真是奇了怪了,我想,怎么我们一到哪里,人流就跟到哪里呢,人气如此旺盛,难不成以后要开个客栈?
正想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正拼命挤到我们身边,但他好似并不看我,
“再下薛轻舟,想必这位就是云离若云公子”,薛公子见我跟离若均防备的斜眼看他,顿时粲然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再下愿同云公子一起为西宫娘娘治病”。听他说完,我跟离若差点没倒下,天知道我们会什么狗屁医术,
“见过薛公子,这位是我哥哥”,我妹妹离若还是象征性的对他抱了抱拳,看起来很是勉强,然后她便拉着我想换个清净的地方,还未来得及抽身,薛轻舟便大步踏上前来,阻止了我们的去路,
“小生见过无籁公子”,薛轻舟说完,朝我微微鞠了一躬,
“什么”?
“无奈”?
我义愤填膺的同时,离若爆发了空前绝后的狂笑声,她原本就是个很惹眼的人,这一笑,众人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但她好像没有停止的打算,拉着我的胳膊,看着我的眼都笑出了泪花,
“无奈公子,哈哈,笑死我了,无奈”,她还没有笑够,若不是我撑着她,估计她都要笑趴到地上去,
“哼”,我嘴里冷哼了下,我写的字有那么难看吗,薛轻舟一会看我,一会看离若,估计他被离若吓的不轻,正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薛公子,我们先走了,三天后朝廷才初选呢,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我拉着离若赶紧离开,
“好”,薛轻舟的眼中闪过片刻的怅然若失,但,顷刻间,他便想起来什么似得,飞奔着追过来,
“云公子,等等我,我跟你们住同一家客栈”。
我跟离若站定,充满防备的看着他,昨天我们找了一路客栈,都说满员了,一直走到城北凤来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幸好还有一间房,今天早上出来,并没有遇见这位薛公子,他居然知道我们住哪家客栈,难道,他也是跟踪狂?
见我们的眼神里充满杀气,他赶紧解释,
“两位云公子误会在下了,在下的意思是,若二位不嫌弃,想跟二位同住一家客栈;出门在外,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不知是否可行”?
见他说的诚恳,我跟离若也没有反对,我们三人肩并肩朝凤来客栈走去,这一路又惹得众人频频回头,我看见薛公子的脸上有欣喜的表情,不过片刻便被庄重的掩去。到达客栈后,也不知道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居然能住我们隔壁,昨晚我们入住的时候,小二明明告诉我们,我们房间的左右全被人包下了,果然啊,江湖是挺黑的。
中午,薛公子非要请我们喝酒不可,我跟离若素来都不是擅长拒绝他人的人,只好答应,他执意要带着我们去碧水城最贵的酒家吃,以显示对我们的诚意,但我们实在是太瞌睡了,只同意在客栈简单应付下就了事,还要急着回去睡觉呢,他对我们的理由简直哭笑不得,但也悻悻同意。
我们在二楼临街的一处雅间落座,四角铜鼎香炉内升起浓烈的玫瑰香,熏的我们昏昏入睡,当然,不知道是香的作用力还是酒的力度,那厮喝了三杯便有了醉意,到第四杯时,本性便暴露无疑。
他起身坐到我跟离若中间,端起刚换的西域美酒,水晶杯轻晃,竟没有一丝夜的遐想,尽管他东倒一下,西晃一下,但杯中的酒却不见洒半滴,可见,是个酒鬼,
“今天我薛轻舟真高兴,能结识二位云公子,实乃三生有幸,来,我们再喝”,不待我俩举杯,他自顾自将杯中酒一仰而尽。
我跟离若面面相觑的瞬间,又被他拉住喝酒,他伸出两只长胳膊,故意跟我们勾肩搭背,以示亲密,
“混蛋”,
“流氓”,
我跟离若左右夹击,一人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拳,
“你们为甚打我,呜…呜…”?那厮居然坐在榻上哭诉起来,
“我薛轻舟从第一眼见你们就有好感,也一直想跟你们做朋友,可是,你们呢,菜也不吃,酒也不喝,分明是瞧不起我嘛?瞧不起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打我,呜,好痛,我长这么大都没被打过……”;
他边哭边絮叨边自己给自己灌酒,没一会功夫,便自己把自己灌醉了,然后歪倒在软踏上呼呼大睡起来,我跟离若坐在一旁,直觉好笑,菜我们没有吃,确实,因为我们昨晚吃的实在是太撑了,到现在还没有消化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