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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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轻舟呢,他一下轿就忙着招呼小二帮他收拾行李,我就纳闷了,他的行李也不多啊,我倚在二楼走廊的红木镂空栏杆上,像下张望,只见他撑着把藏青色的油纸伞站在雨里,抬着眼看着店小二们忙来忙去,好不闲适的样子。
“怎么,要离开啊”,我伸手够了把楼前高高垂来的杨柳枝桠,顿时树上落下来的雨滴飞了我一身,好不清凉,
“是啊,带你们笑傲江湖,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物品都准备好了”,说完,他拍拍手,整整来了五个店小二,各自牵着手中摆满货品的马车在我眼前晃了一圈,他们都抿着嘴笑,好似很享受这个过程。
“你搞什么鬼啊”,我满腹狐疑的看着他,心想,这厮看不出来啊,这么奢侈,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一个人空着一只手就能走遍天下,但现在不是有你们吗,你妹妹那个性子,一看就是不能将就的主,我不准备这么多,等着她找骂啊”,薛轻舟说的满腹委屈,听的我竟有些动容,
“你真的愿意带我们一起游走江湖么”,虽然这些天有点讨厌他,不过,这会突然觉得他人也蛮好的,这些年都是我在追着别人奔跑,那些执意离我而去的人,从来都没有回过头说,要一起带着我,
“薛轻舟,你这个朋友,我云天籁交定了,只是这些东西能退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恐怕暂时不能跟你一起了”,我决定暂时不将入宫的事情告诉他,我们要的答案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知晓,又何须让他为我们徒增烦恼。
我看见薛轻舟的眼里闪过片刻的难过,这才注意到,他有好看的双眼皮,眼睛大而有神,睫毛很长,鼻梁高耸,他沉思了片刻,雨滴拍打着他手中的伞面,啪嗒啪嗒,像内心此起彼伏的某些小情绪,
“天籁,或许是我对你做的还不够多,若你真不打算跟我一起,那我等你好了,我想,你总有一天会需要我的”。薛轻舟说完,将伞轻轻一抛,那伞顺势而上,遮住了我露在雨里的半个身子,
他冒着雨独自离去,我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景被雨幕冲散,浮光掠影间,只剩空茫。
“对不起”,我说出去的话声音小的估计只有我自己可以听见,古铜色的木制伞柄上,还残留他手心的温暖气息,我对着身边的杨柳枝叹了叹,悻悻回房。
刚关上门,离若突然冲上了抱着我转了几圈,
“姐,我入宫了,我入宫了”,她高兴的又蹦又跳,像个孩子,
“真的吗”?我一扫刚刚的阴郁,也拉着她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入宫了”。
“你也入宫了”,离若睁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我,激动的神情也稍稍掩去,“姐,你怎么过关的”?
“我报出北狐川的大名,他们就让我过关了”。我笑嘻嘻的看着离若,
“哦”,她恍然大悟了一下,然后眼里又有欢喜的颜色,
“我还想问你是怎么过关的呢”,离若居然也过了,我真是太好奇了,
“我晾出了川哥哥的白狐长袍”,离若说着,在我面前将北狐川的长袍一抖,哈哈大笑三声,
真是聪明,我不由得越发佩服她了,北狐川真是有威望,连莫国师都怕他,单凭离若手中的一件衣裳,我随口说认识他的一句话,国师就这么轻易的相信我们了,北狐川啊北狐川,你这个人情,日后我们一定还你!
晚上,我跟离若收拾好了行李,决定明天一早结伴去皇宫,薛轻舟那里,我留了封辞别的书信给他,就放在我们房间的桌子上,他找不见我们自会看到。
直到我们熄灯睡下时,薛轻舟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料想,他或许是去找卿冷月了吧,我跟他的彼此,我们都不甚了解,他不明白,我们为何会来京城,我不明白,在这个城里,他还眷恋着谁,他跟我说过的话,开过的玩笑,讲过的故事,这些同跟卿冷月说过的、做过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想起这些,并不代表我在吃醋,又或在意、计较他什么,我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轻易的被他感动,或许我也不过是他千千万万鱼儿中的一个,他不缺女人,而我,必定找一个一心一意,诚心相对的男人!
夜已深,雨一直在下,透过街灯,我看见离若熟睡中的脸,她好似正做着梦,眼圈不停的转,我突然很想笑,十五岁啊,还是个孩子的年纪,由于下雨,妮头跟矮油此刻都在房里,它们偎依在大白怀里取暖,大白先是睡着的,或许是发觉我醒了,它也睁大眼睛看着我,那一刻,我突然想到,若北岸雪不是娘,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什么医术也不会,能脱身么?若不能脱身,我那菩提种子能救的了娘娘的病吗,若可以救自然最好,若不能,那我们怎么办,都一起死吗?
不行,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把大白吓了一跳,它一个机灵,也直起身子,仰着头看着我,我对他嘘了一声,然后就起床出门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何不先去皇宫会会西宫娘娘呢,真笨,我连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早干嘛去了,
我发现自从离开云家山庄后,我的轻功是越来越好了,现在不用甩云水袖就能飞的老远,我按耐不住越发想知道真相的心,一口气飘到碧水门城头,说实话,我对皇宫并不熟悉,料想,西宫应该是在凌霄殿的西边吧,掠过一条宽宽的护城河,越往西,周边花草树木越是茂盛,我一路飞飞停停,暗自庆幸没有被来来往往巡视的护卫发现,
等我将那片花木穿过,才发现竟然来到一片极空阔的荷塘,好大好大一片,虽是春天,可是莲花依旧开的如火般惊艳,雨滴沾满朵朵莲,像极了美人脸上挂着的晶莹的泪,我看了一下四周,池塘中央一条长长的吊桥直达斜对岸,此刻看似荒无人烟的莲塘,但岸上四个角落却有重兵把守,难道这池子里埋着宝藏不成?
我心生狐疑,可是不得不过,正在思索办法时,突然,天边刮起了一股奇异的风,所有护卫的视线全部被这股风吸走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嗖的一下就穿过吊桥,等我到对岸时,突然发现,刚路过的池中心,好似有个小姑娘在莲花中央玩耍,
莫不是眼睛花了,我揉了揉眼,再嗖的一下就又回去了,果然,我还是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她正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于是,我嗖的一下,落到莲花池中央,等我在那小姑娘刚刚玩耍的地方落定,她居然不见了,
☆、莲塘丢丢(下)
“小妹妹,你在哪里啊”,我猫着腰,轻声的对着满池莲花呼唤,心生疑惑,我明明就是看见她的呀,
“小妹妹,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别怕,你快出来吧”,我前前后后找了个遍,还是没人,突然,耳边好似有股阴风吹来,当即吓得我一身冷汗,于是,我一抬脚,嗖的一下又飞到对岸。
“有刺客”,或许是我这次响动太大,被发现了,大批护卫朝着我的方向涌来,宫墙暗角里隐藏起来的盏盏夜明灯相继升起,宫内顷刻恍如白昼。有大批弓箭手迅速赶来,听他们的动静好像已经将此地团团包围起来了,
惨了,我直觉不妙,皇宫果然禁卫甚严,这样的形势曾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只是现在,一点都不好玩,我趴在一团万年青树的黑暗里,不敢动弹,护卫搜寻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姐姐”,我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扭头一看,居然是刚刚那个红衣小姑娘,她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见我惊疑的看着她,她对我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我们脚下的土地,我不知何故,突然,我看见脚下的泥土竟然开裂起来,还未来得及惊讶,便闷的一声,同她一起掉了下去,
红衣小姑娘带我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洞,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转,转的我的腿都快断了,而她看起来体质很好的样子,胸不闷、气不喘,还兀自跟我说了一路,丝毫没有累的感觉,从她的言谈中,我知道了她叫丢丢,
谢天谢地,她终于把我领到一间石室中就停了下来,此时,我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靠着一个石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顺过来气,
“姐姐,喝水”,丢丢机灵的递给我一个陶制杯子,里面装满了绿绿的水,
“丢丢,这是什么水啊”,我将水送到嘴边,还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可是,这味道实在是太怪异,难以下咽,我只好含在嘴里,
“姐姐,这是我炖的青蛙水,炖了整整一个上午呢,可好喝了”,她还未说完,我便“噗“的一声,把水全吐了出来,
“不好意思,姐姐真喝不了这水”,我见她大大的眼里,好似涌出了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我上前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丢丢,姐姐真不是故意不喝你的水的,姐姐以后做糖水给你道歉好不好”?我看见丢丢噘起的小嘴,很是可爱,只是,我打量了她住的屋子,内心还是狠狠被骇了一下,墙上并没有什么装饰物,除了骷颅头,暗暗数了下,至少十多个,里面还有间房子,是用雪白珍珠帘子遮的,真不知道那里会放着什么,该不会装满骨头吧?
我极力假装平静,料想丢丢一定不是个一般的女孩,若是我表现的很惊讶,很害怕的话,惹的她不高兴了,估计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丢丢,你多大了”?我本来想问她,为什么一个人住,爹爹跟娘亲呢,可是,我又一想,万一她没有自己的爹妈呢?一个正常的父母是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的,所以,我还是不要问的好,
“我几岁啦“?她将一根手指头放到嘴角边,好似在进行一番思考,然后又掰起手指头一个个的数,
“我十五岁啦”,她终于想起来了,兴高采烈的摊开一双巴掌给我看,
“丢丢,那是十,十五的话,你要再加一个巴掌”,说完,我学着她的样子,对她伸出了一个巴掌,
“对哦”,她甜甜的说,我看着她的样子,突然很是难过,十五岁的小姑娘,跟离若差不多年纪,看起来却只有七八岁,七八岁的身高,七八岁的面孔,
“姐姐,你怎么哭啦”?她踮起脚,想伸手帮我擦泪,
“没有,姐姐只是很高兴,谢谢你救了我”。
“哦,那我就放心啦”。她很欢快的跑到内室,拿出一个篮子,“姐姐,我有很多好玩的,咱们一起玩吧”。
我将那篮子接过来一看,心更酸了,里面不过几具青蛇,癞□□,青蛙,蜻蜓,还有蝴蝶的干尸,
“丢丢,姐姐带你出去生活好不好,外面的世界可美了”,我虽然不知道这座石屋位置在哪,料想一定也在宫内,而且,丢丢应该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姐姐,你陪在这里,跟我一起生活吧”,她拉着我的手,央求着。
“丢丢,姐姐也想跟你一起生活,不过姐姐还有个妹妹,她跟你一般年纪,她现在在房里等着姐姐,我们还要去找姐姐的娘,她从小就离开了,姐姐很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是不是像丢丢一样,还是那么漂亮”。我摸了摸丢丢的小脸,很是疼惜,
“哦,这样啊”,丢丢滴溜溜的转了转漆黑的眼眸,想了想,还是道:“那姐姐你先回去吧,姥姥说,丢丢不能离开这里的,她随时都会来看我,所以,我要在这里等姥姥”,她刚说完,眼神立刻黯淡了下来,两只小手不断揉搓自己的一边衣角,看的出来,内心挣扎,
我见她穿的单薄,就将来时穿的羊皮小袄留给了她,这件衣裳还是薛轻舟那厮刚送我的的,他嫌弃我总是一副男儿家的装扮,不甚养眼,
石洞阴寒,这些年不知丢丢是怎么过来的,
“丢丢,以后姐姐会常来看你的,你告诉姐姐怎么找到你好吗”?
“好”,她好似下定决心似得,拉着我的手,出门穿过一片碎石洞,从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口穿出去,就看见脚下一片水波汪洋,果然,她住的房子在一片湖泊的隐秘石洞内。
“姐姐,你快走吧,天马上就要亮了,日后你若要来见我,就去我们刚刚见面的莲塘,我常常到那里玩”。
我连连答应,丢丢又再三嘱托我不要忘记,我从湖泊深处出来,赫然瞧见不远处岸上,立有一块醒目的大匾:深湖危险,请勿下水!大匾上醒目的刻着西宫两个字!
☆、孔雀公子
天啦,莫不是这里就是西宫,也太荒凉了吧,怕被护卫发现,我扭了一圈,竟没有发现一个人,湖泊岸上仅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一直延伸到更深的山里,而此刻我再回头看,刚刚丢丢送我出来的石洞入口居然被水淹没,全然不见,太神奇了吧,丢丢真是个让人牵挂的孩子,身上一堆谜团。
丢丢,姐姐不忍心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姐姐总有一天会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全新的世界生活,我又看了看石洞的位置,决定趁着天还未亮,果断去探一探西宫娘娘。
我沿着鹅卵石道像山上飘,越往上雾气越大,我一直飘啊飘,感觉怎么也到不了头,看的出来,林子很大,延长线很长,当然这些跟家乡的梧桐山不具可比性,但雾气却气势磅礴,并直达云天,飘了好半天,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里布了迷雾阵法,奶奶在云家山庄摆的也有此阵,但她教我们如何破阵的时候,我正巧睡着了……
我如梦靥一般在雾中走来走去,努力控制着自己千万千万不要睡着,不要睡着,但意识越来越不听话,到最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近抱着一颗梧桐树,使劲的将脑袋往树上撞,咚咚咚,连撞了三下,脑袋出了一点血,终于感觉好些了,
我刚扭脸离开那颗树,突然雾气里闪现一个黑影,他一扭脸,扑面一张黑色獠牙的脸上只露个眼睛,我以为见鬼了呢,惊呼声已经提到了嗓子口,就是没吼出来,其实,我只要吼一嗓子定能把他吓死,当时,这只是我的臆想,
他来不及看我一眼,果断的前去抱住我刚刚撞头的那颗树,连发出十多个碰撞的声响,终于,一吭不吭的就倒下了,
“活该”,我对着他四仰八叉的死躯骂了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撞一下不够还撞十多下,真把自己的脑袋当铁啦,禁不住好奇,我伸手想把他如此丑恶的面具摘下来,手触到他脸颊旁时,停住了,万一他真是妖怪把我吓死了怎么办,不得不说这种概率依然有百分之五十,若因为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而浪费了我大好青春一条命,岂不是太不划算了,想了想,还是算了,代价太大了,所以,我还是乖乖的打消念头,算了,这荒郊野外就救你一命吧,然后我扛起他,一步步朝山下走去,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就背过离若,抱过大白,这个男人,这么重,这么高,这么壮,幸亏我也是练过武的,否则,你懂的,估计得死在这个破林子里,
轻功真是个好东西啊,我杵着个拐杖,踏着雾,鞋子上沾满露珠,背上还扛着个男人,欲哭无泪,好想飞一飞啊,山上那条鹅卵石小路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不停的穿啊穿,辨不出东南西北,一头雾水,天是不是快亮了,我很是着急,这边眼见打探西宫娘娘无望,那边,离若还等我回去一起入宫,天啦,我真想把这个该死的男人从山上扔下去,
走了这么久,天应该已经亮了吧,为什么这阵法还没破呢,我累的汗毛冒烟,这男人怎么还不醒了,我托着他躯体的手重重的掐了下他的大腿根部,料想这里也不会有多疼,可叹我的手放在这里,也只能掐这里了,掐一下没有反应,再掐一下还是毫无反应,跟是死人样,算了,掐了第三下的时候,我发现累的我手疼,遂果断放弃!
“臭男人”,我狠下心来,然后将拐杖一摔,两手托起他不算纤细的大腿,张大嘴“啊”了一声,一路开始狂奔而下,我说过的,我不信邪,路旁的小树枝迎面打的我浑身疼痛,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跑着跑着,帽子也掉了,头发散落了下来竟也不觉,直到我在山腰一块光石板上滑了一下,然后,我们便飞了出去,人仰马翻的滚下山后,栽倒在一片河水里……
果然,天已经亮了,我睁开眼,发现此刻蒙面男子也已经醒了,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水里站起来了,全身上下滴着水,他原本眼睛就长,干望着我的眼神很是犀利,并盯着我看了许久,气氛有点不对,这不是水鬼找替身时的考量姿态吗?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水里站了起来,才不要做他的替死鬼呢,
“臭丫头,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你打我”?他一开口,我顿松了口气,好歹还是个人,只是他伸手一指我,我一看他那张手,指节分明,脉络精细,真真是块练武奇才。
“你有毛病吧,谁打你了,不是我,你现在还活着呢”?我不喜欢跟人斗嘴,尤其是男人,我长这么大,就遇见了薛轻舟一个极品,整天找着我吵架,现在可倒好,又出现了一个,但此刻的我毫无形象可言,哪还有心思管他这个黑鬼面人,
我照着他的样子,拧了拧浑身是水的衣裳,头发全部垂落下来,没有头绳可以扎一下,白忙了一夜,还被他这个鬼面人吓得少活半年,小时候,我不喜欢扎头发,奶奶就打趣说,让我披着头在梧桐山山脚下的树林里站一会,保准吓死一堆去琉璃寺进香的香客,不过还真有一次,十二岁那年晚上,我跟离若踏着月光,从青湖里游泳回来,我们都散着头发,刚从水岸拐进林子里没多久,晚风一吹,头发就这么被刮起,只听得身后一个书生,“鬼啊,鬼啊”的大叫了三声,待我们回头,他已经慌不折路的逃跑了,还为此跑掉了一只鞋子……
如今这男人,他没有跑,
“哦,那这么说,我应该感谢姑娘了”,他眼里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起来还不是很惹人讨厌,虽然戴着假脸吧,但声音却很有味道,也不只是单纯的好听,还有点邪魅的味道,感觉无法把控,
“当然”,我抬头看了看天,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客栈,一夜未归,离若又该说我了,
“那在下就以身相许吧,不知姑娘意愿如何”,大白天的,蒙面男子的眼里都笑出了星星,
“哈哈,你还是算了吧”,我将他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虽然长的一身伟岸,但看不见脸,不还是等于白看吗,我总不能说,把面具摘下来让姐看看,姐又不是来选小白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