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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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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程果来到外面,她说上午开了半天的会,开得瞌睡连天,现在才来你不怪我吧?你妈的情况咋样。 

  我黯然地摇头,满脸的纠结。程果捧着我的脸向外瓣开说不要愁,乐观点,嗯? 

  我说,我真恨自己!只顾自己,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才会~ 

  程果说,快打住!别找闲气生了,这又不怪你!有钱吗?没钱吱一声就行了。 

  程果哪里知道,这已经不是吱一声的那种程度了。那笔钱,于我来说,是天文的数字。 

  我背过身去,突然觉得肩膀重得都支不起来了。 

  我向来知道生活是不公平的,我却不知道生活是这么的不公平。我母亲的癌症很快就确诊下来了。我央求胡医生和其他人帮我隐瞒了下来。 

  我妈竟时不时还能跟我辫个嘴,仍旧滴水未进,生命只能靠输液来维持,瘦得眼睛都陷下去了。 

  在医院里,生死病痛看得人麻木。隔壁有个老太太,七十岁了,患了宫颈癌,哭哭嚷嚷的不让治,被儿女绑了来。只住了两天院,害怕拖累家人,就自己出走了,论儿女们四处寻找都不见了踪迹。 

  我妈说,换作是她,也会那样做,一个死了还算清静,何必把一家子都拖死呢!
26。我还不是想帮你
第二天石洛的新媳妇来了,满脸容光焕发的样子,说石洛去单位上班了,她一个人耍婚假没意思,然后捏着我妈的手说了会话就走了。走的时候她使劲朝我妈手里攥了二张百元的钱,害得我妈跟她推搡了半天,就跟打架似的,后来力气实在使不过她,便收下了。 

  她一走我就跟我妈说,你们推啥子,假兮兮的,我最烦你们这些礼数了,她要给你就拿到呗,推了半天还不是要了! 

  我妈笑了笑没搭我的白,说想喝点玉米稀饭。我想外面卖的也不香,程果搬到县城了,便搭三轮车去她家熬给她喝。 

  程果爸爸在家,他见我舀稀饭直皱眉,说见了稀饭就想发火。我说稀饭是好东西啊,好喝,怎么会想发火呢?程果说你不知道我爸,年轻的时候喝稀饭喝伤心了,现在都有后遗症。程果爸摇着头说,那些年生哪里有吃的呢,倒是现在的人吃不完的轰轰就倒了,一点都不心疼。程果说,吃下去变成肥肉,减肥的钱花得更多! 

  然后她拉过我说,你现在在外面搞啥子呢,有没有搞头,我爸手里现在有大钱赚,想不想挣? 

  真是知我者程果也,听到我缺钱花,便送上来了。我怦然心动,说当然想挣,什么钱?先说好,黑心的钱我可不挣! 

  程果说假正经!邓大爷都说黄猫黑猫逮得住耗子就是好猫,你还装什么清高。我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向她爸打了声招呼就要走。程果慌忙拉着我,你过来,我话都没有说完,拿了半截你就跑! 

  我转回去做出一脸耐心的样子。程果白了我一眼,伸出手帮我理理耳边乱飘的发丝说,你看你,忙得头发都不梳好,疯头垢面的,我还不是想帮你! 

  我说你要真帮我就给我想点正经的办法。歪门斜道的事早晚有一天要出事。 

  程果翻着眼睛好笑地说,正经?拿死工资想发财?做门去吧!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真不要听? 

  我挣扎了一下说,好吧,我听听,什么生意? 

  程果偷偷向她爸望了一眼顶住我的耳朵小声说,贩私盐。 

  我一听脸都绿了,被程果伸手捂住了嘴才没叫出来。嘘!程果使劲向我摆手。 

  我失望地望她,就象在望一颗已经从心里开始败坏了的烂苹果。我的眼神让程果有些伤心。她叫了起来,你怎么这样看我?我杀人啦?放火啦? 

  我说,程果,我没有想到你连这种事都干?你不知道这是害人的么? 

  程果说,知道,你不干,别人也要干,再说,我不也还没有干嘛。我也是经过了长期的思想竞争。 

  我说,你缺钱啊?守着那么好好的份工作,怎么还不知足呢! 

  程果听了很不欢喜说,你不去就算了,犯不着你来教训我!我真是为好不得好,反而遭狗咬!说完了她一个劲儿地推我说,快走吧快走,趁热赶紧把稀饭给她送去,反正她喝不了几天了。 

  你~我瞪她一眼,气不打一出处。 

  程果说,胡学勤都跟我说了,你妈是癌症~她摸着我的双臂说,真不是我想弄钱,我真想帮你!
27。钱钱钱命相连
钱钱钱,命相连。是,我很需要钱,而且我差点快被它逼疯了。 

  现在还没有进行真正的治疗,而且还只是在县医院里小小的观察。就是这样,钱都已花得如流水一般。接下来的费用,夜夜都象一口磨一样沉沉地压在我胸口,躺在床上就象盖着一座山在睡觉一样。 

  但是,我不能接受程果的好意去铤而走险。我使劲地对自己说我不能够不能够,伤天害理的事我不能干。这样迷糊糊地不知怎么就走回了医院外,在河边我看到一抹熟悉而高挑的人影,是石洛。他站在护栏边远远的望我,害得我脚下差一点跄踉。 

  我向他走近,他头上的阳光射得我睁不开眼,我说,新婚燕尔的,你怎么来了? 

  他调头看了看河水,心神又有些走远,半天没有说话。 

  我靠着栏杆,将盛稀饭的保温壶放在石柱上等他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洛说,给你妈熬的稀饭? 

  我说,嗯。 

  石洛背转头点了根烟,吸了口来瞟了我一眼,从裤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给我。 

  我没接,看他,这是什么? 

  石洛说,听我那口说你妈得了~不多,别介意。他抓过我的手,啪一声打在我手心上。 

  不多?还挺沉的,而且让我觉得烫手。我说,她知道吗? 

  石洛摇下头。我抽了个笑,想来她也不知道,不然干嘛非要硬攥二百块钱在我妈手里,在一般人的关系里,白白拿出两百块已经算是很热心热肺的那种了。石洛真是太大方了,这都完全不关他的事。但再多也是杯水车薪。 

  我说我不能要,伸手递还给他。 

  石洛说,本来说要去渡婚假的,取消了,对她来说是错过了一个蜜月,对我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你妈,她是个好人。 

  他说得我眼睛都酸了。几天以来强忍的委屈一股脑就倾巢而出,此时我才发现,我真的好累,我快撑不住了,竟然在他的面前嘤嘤啼哭了起来,我真想在他的身上靠靠啊。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石洛睁眼看我泪流满面似哭似笑的失控模样,忍不住别开了脸。不久,他转了回来,眼里已有了泪光。终于他伸出温暧的手给我把脸上的泪细细地抹掉。他把我抱在怀里,脸贴在我冰冰的脸上,一个劲地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回到医院我妈在咬一只苹果,样子穷凶极恶的,我看了说,你吃吧吃吧,等下又喊疼吧。一边胡医生说,没事,吃慢一点咬烂一点,关键是想吃,你就等她吃嘛。 

  我妈一脸胜利地朝着我咬了一口。我说你吃这个稀饭咋办?她说舀出来,老娘要苹果下稀饭。我对胡医生说,你看她好有创意哦,前两天蔫皮耷拉的,今天来劲了!胡医生笑笑把我叫到外面说,你妈的情况暂时稳定了,可以回家了。但是如果要治的话还是要去省医院。我说要得,真是麻烦你了。他说,说那些,同学哒!然后就走了。 

  我一回来就发现我妈今天特别高兴,觉得有些奇怪。我说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来看你了?她缩了一下,做贼心虚地蜷进了被窝。我更好奇了,拼命的问哪个?她说没有啊,就大花和春花来了,你说他们也是,又拿钱了。 

  我哦了声。我妈说,大花和春花的男人都在省府做钢材生意。你们以前居然没有联络呢! 

  我说就是,我都不知道在一个城市,什么钢材生意呢?赚钱吗? 

  我妈说,赚!你没看春花家的买了小车?我最听不得发财,一听马上来劲了,挑着眉说,真的,怎么发的?明天我们就出院了,回头我就去问问她们,看她能不能带上我干!
28。小五回来了
我来到小五家的时候,他们正在给他爸过生,全村子的人和狗差不多都聚在这里了。说来小五爸年轻的时候也是有一定号召力的能干人,是生产队长。生小五和小六的时候,正顶在计划生育的浪尖上,农村里生儿子大过于天,因此后来就算被撤了职,还差点连房子都被拆了,他也不觉得枉值。觉得有了儿子后,腰板才挺直了。但自此后,小五爸就再没有翻过身,只得安安份份当农民,农闲时从到邻镇贩点米生意去县城里卖,风吹雨打的也挣不到几个钱。好在前面生的几个女儿都能干,大的带小的,一家人如今也过得风风火火的了。 

  我小的时候,最羡慕他们家闹哄哄的大家庭气氛了,经常有事没事就往他们家钻,因此混得老熟。 

  小五妈一见我进院坝就笑得跟母鸡似地说,哟,看哪个来了!才说要去喊你俩娘母来吃饭的,你就来了!你妈咋个没有来呢?快,来坐,你看,连狗都不咬你,看来是一家人,哟嗬嗬。 

  我说那天三叔不是都过生了嘛?怎么今天又过了? 

  小五妈说,是,那天是正日子,但不是要等这个鬼儿子回来才正式过么! 

  说罢一袭绿色军装被人踢了出来,小五,不,吴长寿同学,拎着帽子慌慌张张地跄了一步被推到我面前,吓我一条,拿眼睛看他,半天不敢相信。想来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不想窜了这么高的个头,而且居然全长开了,英挺的军装衬托下,当年同样的鼻眉眼嘴的竟然长成了个大帅哥。可能是当兵涉世不深的原因,比之同龄人要稚气些,看上去比旁边的小六倒年轻好几岁。 

  小五喝了些酒的脸很红,吱吱唔唔地说,小~小卿,你还是这么漂亮。说完后听到周围的笑声,他才知道自己没有说对,慌又说,不是,你以前没有这么漂亮,又有人笑,甚至还有人起哄。小五恼了朝那边喊道,你们笑个锤子,便拉我去坐。 

  小五最老实的四姐银花一边喝她的男人少喝点酒,一边给我加碗筷。我看到银花的男人一脸鼻青脸肿,问她这是咋的了? 

  银花晦气地说,嗨,别提了,被人打了!说完又跑来跑去的忙去添菜去了。我抬头小五正直愣愣地望我,见我看他,他咧嘴朝我呵呵一笑,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夹菜。小五妈跑过来贴着我耳朵说,你妈能吃得不?要不要把她喊过来一起吃? 

  我说不了,她能看不能吃,等下看别人吃得香,那就是受活罪了! 

  小五妈说也是!完了她又说,你妈买了那个十元钱的医疗保险没有?买了的话可以拿去报!我说买了,但是只能报一点点。小五妈又问,你给你妈买那个养老保险没有?一万八,满了五十五岁就能直接领钱,一月三百多,我的女儿些凑钱给我和你叔一人买了一份。我说哦,我不知道这个,回头问问我妈的意思。 

  小五妈被大花推去端菜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地劝我买。 

  小五象我笑笑问,你啥时候回来的。我说就刚才。小五拍腿说嗨,我也才前脚跟儿到,早晓得我晚一步上车就能跟你一起回来了!然后又问了我妈的情况,我没告诉他癌的一情,他还是多感叹的,说等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说好啊,然后问他这是回来探亲么,要耍多久。小五说这次可以耍一个月,然后又说,若是结了婚,每年有两次探亲假。我说哦,然后一边夹菜吃一边说,你怎么会去当兵呢?小五说,我想锻炼锻炼自己。还是大姐夫帮忙的,是从他们那边走的,你看我的户籍都改了。说完掏出身份证给我瞧。我一瞧,还是吴长寿这个名字,却连省籍都变了。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出来的。 

  我望了望春花说,前两年都没咋见你春花姐呢,她也结婚在这个地方吗,你姐夫做什么的? 

  小五撇着嘴说,他?他就一收垃圾的!你看到我三姐夫被人揍成熊猫样了吗?是我去派出所把他取回来的
29。钢材生意
我说春花姐的老公吗?不是说他是做钢材生意的? 

  小五说,什么钢材生意!就一砣子,小偷哥儿!你倒是他在做正经生意啊!哪有来钱那么快的!他是在偷油抹嘴,说起来我说多了他们都不爱听,夜路走多了早晚会遇到鬼,这不我三姐夫捱了! 

  我眨眨眼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小五凑着我耳朵边继续说,他们白天到晚就到处瞅哪有废钢材,再收过来卖给别人。 

  我说挺好的啊,没不正当啊。 

  小五说,表面上看是。其实你不知那一堆钢材岂码就是上几吨重,他们就是在过秤上面耍花样,然后卖出去了后,不都堆在露天坝里吗,又叫人去偷回来。我三姐夫太老实了,被他专门喊去偷那个。结果被逮住了,让人给打得死去活来,还不能说是哪个喊来干的。一说就全部捅出去了,打烂牙都只能吞下去。我去把他领出来的时候,你不晓得有好遭孽,饿得站都站不稳了! 

  我说啊!原来是这样! 

  小五说,可不是么!我看哪天他踩着了挑子,钱砸了就不说了,坐牢也不说了,都是些黑屁P眼,你整我来我整你的,一个比一个狠,早晚命都要玩完! 

  我呵呵笑笑,换个话题说你三姐夫回来就好了撒,不说这个事了。你看你妈弄的这个酥肉还多好吃的。小五说好吃就多吃点吧。我在外面天天想念家里的菜和~你~们。我笑笑假装糊涂地说小五你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啊!小五说,是,以前是不是觉得我跟耗子一样胆小没用?他说,老子现在哪个都不怕!我说真这样那就好了!小五说,咋样,以后让我保护你撒?我说要得! 

  然后银花姐夹在我们中间来添菜了,将空了些碗又添满,完了还笑着跟我说,小卿,难得碰到一次,要多吃点啊!别象你妈,想吃都吃不成了! 

  她刚说完就被春花姐白了一眼,一把抢过碗说你就个不会说话,笨手笨脚的,跟你男人是一窝配的! 

  散席后我坐了会儿,就起身和他们打招呼,小六一边去牵狗一边推搡小五送我。小五妈说哦,把狗牵到点好,保险点,免得咬了屁股。然后也帮小六去踩狗链子,小五和我一起出来了。手里有碗吃剩下的大肥肉,是带给缺嘴儿的。 

  我说你弟弟的女朋友挺漂亮的啊!小五说嗯,以后这个房子就他们住。我说你呢?听你妈说你多想转业的?小五说,想得很。不过我爸不让转,说能在部队上混就在部队上混,回来捏泥巴没意思。我说你自己啷门想的呢?小五笑笑说,你可能觉得我没啥出息。我的愿望挺简单的:农妇、山泉、有点田。 

  我听了呵呵笑了,跳过草垛子,甩着手走在田边的小路上,路边青菜叶子大朵大朵的开着,还散着一丝粪和尿的味道。我回头对他说你的愿望多纯的,倒也美好,还不难实现。这房子,这山这水,空气又好,很适合养老。 

  只是,这样的生活离我比天边的云还要远了。我有很多的事,没有对他讲,是我不愿对他讲。而我想讲的人,却没有心情来听我唠叨。因为,他的心不在我这儿。 

  我们先到了缺嘴儿家,门紧闭着。我们喊了两声没有回应,我说不在家吗?那先到我家去吧。小五说,缺嘴儿现在老了哦,是五保户哈,还听说他弟弟秋儿有消息了,而且还妻有儿有女的。我说不会吧?十多年都没得消息了!不是说死了吗?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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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买来的婆娘
十多年前,圆缺嘴儿的老娘蒋老太婆还活着时,常趴在她们家的围墙根驼着腰招手喊我的名字,手里总会拿一块热呼呼的叶儿粑,但我只是远远的看她,从来不去拿。那是个脱了牙的老太婆,笑起来嘴是瘪的,满脸树皮似的皱纹,突眼,脸色阴黑,死亡的阴影随时把她笼罩着似的,使她看起来象个阴间来招魂的老婆婆。 

  但这依然不能阻止我们对院墙边那窝无花果树果实的垂涎。为此圆缺嘴对我们恨之入骨,恼了竟将那株老树连根铲了。 

  圆缺嘴儿喜欢村里所有的婆娘女人和女孩,那些女人也喜欢他。最有意思的是每个婆娘手里抱着哭闹不停的小孩,一被抱进他的怀里就都不哭了,只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嘴巴。可他却唯独对我们家的人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的兄弟秋儿便不一样了,虽然也是根光棍汉,身上散发着极为浓烈的狐臭,但却不安份得多,他只喜欢年轻女人却不喜欢小孩。他把一屋子泥土墙上贴满了各式的摩登女郎,或红唇的媚眼如丝地浅笑,或是大圈耳环的俯骚弄姿,或是如泣如诉满头银钗的古装美人半遮着面。秋儿一在屋里我们便会跑进他们家堂屋仰着头慢慢地欣赏这些美人。有时候还会探头去他们房间望一望,他们的床上罩的都是黑色的蚊帐,极象现在的蕾丝,墙上的裂缝里还插了木棍用来挂衣服和杂物。他们的屋墙外堆满了柴,边上有一口石磨,一口水缸和一口井,都被小五往里面撒过尿。但总感觉他们那间太过黑暗的屋子里总有那么一抹阴郁的死亡阴影挥之不去。 

  那时候我们村的老光棍不少。最为有名的是上嘴坡想干他堂妹的何之贵,因为没有干成,反倒声名远播了。然后就是癞子兄弟,是每次停电后被人们拿来开玩笑说成是发电机的对象。再接下来便要属圆缺嘴两兄弟出名了。因为全村的蔬菜瓜果都好象是为他们兄弟而长的。有次我们悄悄去他们家玩耍,揭开那口大锅一看,里面竟然扑出一只*的鸡来,连扑带腾就跳出来吓了我们好一条。小五说狗日的他们家从来不养鸡,这鸡哪来的哇。就是现在,这种偷鸡摸狗的习性依然被圆缺嘴几十年如一日的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用何家村其他男人的话说就是,狗日的两个东西真享了不少齐人之福。不过开始两兄弟倒也过得相安无事,直到蒋老太婆去世后,便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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