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珊的花月佳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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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来的时候，都傻得很，谁的话都听谁的话都信。以为都是出来打工的，会互相照应着，其实，远不是那么会儿事儿……酒店里的服务员也是分帮结派的呢。而且，她们欺生……我刚从家里出来哪会儿土气的很，不会打扮自己，总是被她们笑话呢……”
小芬吸了口气。
宋文珊拍了拍她的肩膀：
“刚出来大家都那样，免不了遇上什么困难，慢慢儿在外面时间长了，就好一些了……”
小芬点点头，抿了抿嘴唇：
“我那会儿真是快干不下去了，就想着回家，要不然，就跟她们打一架。上班的时候，总是觉得忐忑不安的，要躲着她们防着她们，可是又没有人帮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人交流呢。那时候，就是自强注意到我了，他帮我，开导我，教会我很多事儿……要是没有他，我现在可能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自强？是你的男友？”
宋文珊问道。
小芬点点头，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幸福。她不是那种很漂亮，让人一见心动的女孩子，却是很耐看，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很亮，有点微微的胖，但是很可爱。
“是啊。是我的男友……”思索着，小芬不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也是我肚子里宝宝的爸爸呢。”
“可是，你还不大呢……”
宋文珊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小芬摇了摇头，眼中有着倔强的坚定：
“我已经足够大了。难道，一定要到满二十周岁，才能结婚生孩子？他们的规定又不能保证我幸福，我的孩子能幸福……”
“可是，你能照顾你的宝宝吗？宝宝的爸爸能照顾你和未来的孩子么？养大一个孩子的成本是很高的，你考虑过吗？”
小芬皱着眉，微微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你和我妈她们说的一样呢？其实，你说的，我也知道。我和自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也不像你是大学生可以找一份更体面的工作，可是，我们有手有脚，自强也是很用心肯吃苦是能干的。只要我们好好的过，有什么过不去的日子呢？要是有小孩子了，我就回我老家住，自强在外面工作一个月两千多，足够生活了。等小孩子大点儿我就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日子不都这么过吗？”
宋文珊一时语噎。
有什么过不去的日子呢？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很多时候不是因为贫穷而是因为，过日子的人心生厌倦，疲惫，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如果信心满满的去生活，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坷呢？
日子能怎么过呢？
她们，无论是严静，还是小芬和自强，亦或者自己，想真正的在这个城市扎根生活都是很难的。房子和户口是绕不开的两道坎。而这个坎，对于小芬来说，更是不可逾越的。那么，现在她的打算，认真的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感情真的如小芬相信的那样可靠么？
宋文珊并不这样觉得。
她信不过的，不只是自己和许扬这段充满了厌倦疲累毫无激情的感情，还有自己。
只是，面对的是对感情自信满满的小芬，宋文珊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是啊。日子都能过去。有的时候过得容易轻松些，有的选择会让你过的艰难呢……我总是这么想的，人也要为自己多想想吧。”
宋文珊诚恳的说道。
小芬嘴角难得浮出了一丝笑意：
“姐，你说的我知道呢。没事儿，我想的明白的……你看，这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呢。”
“不要跟妈妈吵架了。妈妈也是怕你过得辛苦呢……”
想着自己如此的不坚定，完全没有办法完成劝说的任务，宋文珊换了一个话题。
小芬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其实，你说的，她说的，我都理解。只是，她一点也不体谅我啊……没事儿，我过几天就跟着自强回家。她眼不见心不烦吧……等过些日子，她也就能明白了吧。”
小芬的嘴角带着苦笑。
宋文珊也报以苦笑。

（2）
从小芬的房间出来，宋文珊躺在自己的床上浮想联翩。电风扇呜呜的声音让她心烦意乱。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过什么样的日子，她一无所知。
手机响了起来，宋文珊抓起手机，是许扬。
宋文珊犹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接，最关键，是不知道怎么说，有什么样的态度，该怎么办？
分手？
他和杜娜真的背叛了自己？
亦或者，是杜娜的一厢情愿？
铃声断了。宋文珊把电话扔到了床边上，气鼓鼓的坐在床上。
无论怎么说，就是要分手，许扬也应该当面说吧，为什么，都不肯回家呢。
打电话算怎么回事儿？
宋文珊越想越气，又一把抓起手机，关机。


（3）
“你的病好了，该会公司了吧。”
连输了三天液，看着杜娜的胃病也没事儿了，人的气色好了很多，许扬问道。
杜娜抱着被子在宾馆的床上看电视，听许扬说话，转头盯着他，一直盯着许扬很不自在。
“你怎么想的？”
许扬又闷闷的问了一句。
“你终于是嫌我是个累赘，嫌我烦了……”
杜娜若有所思的说，说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跟公司请了四天假了……你知道，我还在试用期，这样很不好。”
许扬的声音有些僵硬。
杜娜点点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大眼睛眨了眨，泫然欲泣，但是，玄机吸了口气，从床上跳下来：
“好的。收拾东西，我会酒店……我因病请假，它应该还是不开除我的。你回你的工地……还有宋文珊那里吧……”
“杜娜……”
“别说话，什么都别说……不用跟我讲清楚说明白。我知道，宋文珊是你的心头好，我呢，就是浮云浮云……我也没想着你会喜　欢＇炫。书。网＇我，你能爱上我……说实话，你真是大好人，一点都不辜负我喜　欢＇炫。书。网＇你的心。无论怎样，你还照顾了我这几天，陪了我这几天，我心愿足矣。你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杜娜故作生气：“你这样皱着眉头很难看的，知道不？你这样的眼神，我都不知道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对不起……”
许扬的声音低沉。
“咦？好奇　怪｛炫；书；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要解释……你没有喜　欢＇炫。书。网＇我的义务，我喜　欢＇炫。书。网＇你，也与你无关，所以，拜托了，不要这样情圣的样子，不要对我表示留恋和难以割舍……我跟你说，以前，跟宋文珊讨论金庸武侠，我们一致认为，张无忌是最最讨厌的。左边一个赵敏，右边一个周芷若，还有小昭妹妹，珠儿妹妹……看起来对谁都有情有义，但是，只是爱自己，心里头对谁都无情呢。所以，你一定不要这样多说，还是让我在脑海中保留你高大完美的形象吧……我继续幻梦，你心里怎么想的，其实该跟宋文珊解释。这样比较有用……”
许扬低头无语。
“对了，最后一句，我可是不会向宋文珊解释什么的喔……”
杜娜利索的叠着衣服，回身看木讷的许扬。

（4）
列车缓缓驶出北京城。
许扬打开手机，拨通了宋文珊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许扬的脸色有些苍白。无计可施，他合上了自己的手机。



。

第三十三章　　秘密花园（一）
（1）
09年7月北京房价不断的上涨。
眼瞅着房价从08年底的低谷直接窜上了房市最火的高峰，涨速目不暇接。业主坐地涨价成为常事。客户有的迫不得已的掏钱，有的不接受，但是，旋即又被更高的价格惊呆。房价高涨，而且市场不太稳定，对于是不是能继续为继，没人能看明白。客户心惶惶的，业主的心理价位普遍很高，房地产公司很忙碌很紧张，但是，变数太大直接导致成交也越来越困难。
在混乱的市场环境下，公司的新店开张了。
之前，刘朋专门找宋文珊谈话，说新店开业，要宋文珊到新店工作。一来仍旧负责员工的招聘、培训；二来呢，宋文珊也好协助配合主管维持新店的运营。到公司四个月，宋文珊虽然仍旧是新丁一枚，但是，面对全部是由自己招聘培训的员工组成的新店，也“勉为其难”的可以称为“元老”。因为自己的工资直接与店里的效益挂钩。去一个全部是新员工的店，想着自己一个月两千左右的“奖金”不翼而飞，宋文珊咬牙切齿。好在，刘朋看穿了她的心思，答应，计算她的工资，从两个店的成交量里计算。如此这样，宋文珊连推脱的理由都没了。
新店开张前几天，新任主管才到任。新主管陈伟一米高的个子，有些黑，络腮胡，眼神很敏锐，说话喜　欢＇炫。书。网＇笑，但是，却感觉不到真诚。这是宋文珊对陈伟的第一印象。
新店开业的当天，三个店的员工都到新店。很多的花篮，漂亮的气球挂满了宽敞大厅。宋文珊看着自己新的前台的办公桌也很是愉悦。
老板们鼓舞士气的讲话，新主管也类似于鼓励的，目标的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其实，最最忙碌的是宋文珊、沈姿和苏雯，三个人在会议室里忙于洗草莓、切西瓜，小声嘀咕着，议论着外面人们的无聊的有意思的讲话，等待着他们一遍又一遍的说完诸如“我们可以”“一定做到”这样的话，再把一盘盘美丽的水果端出去。
终于大厅里的会议结束，一群人在纷纷把水果端出来，大快朵颐，其乐融融。
宋文珊把水果给刘朋，穆涛和陈伟等几个人端进办公室，环顾四周，安新亮不在。从那天在安新亮家看到安新亮一个“慈父”形象，宋文珊对安新亮就大有好感，可是，今天他却没有来，不知觉中，宋文珊心底有一丝的失落。

（2）
新店开业的第一天，原本说的，要公司聚餐，可是，陆续的被其他两个店要签单的消息打乱了。顾客是上帝，上帝发言，莫敢不从。
新店开张的日子，是找人挑选的黄道吉日，果然是个吉利日子。新店员工准时下班，宋文珊回到新城的老店，老店还有七八个人，大家喜气洋洋，嚷嚷着要经理单独请客吃饭。两张单子，入账五六万万。
“涛哥又有近万元的收入了，你能不请客吗？小心你的钱包鼓破了！”
陈冲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鼓动着穆涛。
穆涛呵呵一笑：
“什么呀，我有卡撑不破，有事儿干活没事儿各回各家了……”
穆涛胖胖的，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憨厚老实。以前有一个客户，就说他只信穆涛，因为他看起来就是老实人，不过，宋文珊喝沈姿她们私底下都笑着说，是老奸巨猾的“老实”……
“别介啊……涛哥干嘛这么小气了……你看，我们这么多人跟着你干活，你赚钱大家都得有汤喝吧。这么着吧，我们去喝凉粥吧。这日子太热了……”
陈冲不依不饶。
“是啊，涛哥请客吧。再不请客，天怒人怨了啊……”
韩琦也跟着起哄。
穆涛看着难以突围，长叹一声：
“小鬼难缠，走吧……宋文珊，你怎么今天刚走就回来了？”
穆涛看着门口多了一位，问道。
“涛哥，我是半日不见，十分想念啊……看看您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穆涛故作思考的样子：
“好像今天没什么事儿了，你可以下班了……”
宋文珊噗嗤就笑了出来：
“恩，涛哥，如果您请客的话，也一定会带上我吧……”
“你直接说你蹭饭来了不就结了啊……真是……走！”
穆涛大手一挥，招呼人去吃饭。
正说着，宋文珊手机铃声响起：
“喂，你好……”宋文珊没来得及看来电，直接离开嘈杂人群，往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宋文珊，是我，我……”
“安经理……”宋文珊一下子就听出来对方的声音。
“恩，你下班了吧，下班有事儿吗？”
“我下班了，没什么事儿。你有事情吗？”
宋文珊很自然的说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要去蹭饭。
“是这样，你再帮我接一下安茜吧。我今天有个应酬，在西城呢，一会儿半会儿赶不回去……”
“好的。没问题，你放心吧。”
“那谢谢你啊……”
安新亮的声音仍旧是很浑厚，在宋文珊的耳朵里，听起来，很是好听。
“不谢。那，再见……”
宋文珊愉快的合上了手机盖。
“涛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今天有点事儿，不能跟你蹭饭了……”
“看你那高兴的小样儿，是不是男朋友约会啊？”
穆涛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宋文珊问道。
宋文珊连忙摇头：
“不是不是。您别胡猜啊……”
“我们走了，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那涛哥再见喽……”
宋文珊愉快的朝穆涛眨了眨眼睛，挥手道别。
虽然，穆涛他们往外走去粥店的方向是路过小学的，但是，宋文珊不由自主的往反方向走，打算绕一个圈去学校接安茜。她不知道安新亮是不是会说起，自己会帮他接女儿下学之类的事情，会不会只是把这件事情当成，同事之间的帮忙的一个小事情，但是，宋文珊心里却暗暗的，为此很高兴，很开心，并且，暗自的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小秘密。
宋文珊挎了挎背包，整（www。87book。com）理了一下衣服——为了新店开业，大家都穿的西装、套裙。她希望以一个美丽的形象出现在那个漂亮的小姑娘面前。
宋文珊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一些奇　怪｛炫；书；网｝——奇　怪｛炫；书；网｝于自己的心态。
真的是因为安新亮是老板，受到老板的信任和赏识才这样高兴吗？肯定不是。因为安新亮虽然是财务经理，但是，基本上不管事儿。既不是宋文珊的直接领导，也说不上平时工作上有多少接触。想想，唯一的一次因为工作和他说话，也是因为去招聘会。而那次，自己的表现只能用糟糕来表示，想到这里，宋文珊汗颜无比。安新亮在公司做的唯一的工作，是给大家发工资，而且，他其实对在公司工作了一两个月的人照样是不认识的。对于管事儿的老板刘朋，宋文珊很乐于腹诽他的坏脾气，习惯于哼哼哈哈的答应，自顾自的做事儿。好在，她没办砸过什么事儿，刘朋也懒得理她的阳奉阴违。而她，刚刚拒绝了经理的凉粥，而情愿大夏天去帮人跑腿办事儿……宋文珊喜　欢＇炫。书。网＇现在的工作，工作中她干劲十足，不只是为了获得老板的赏识，而是，她觉得能在工作中体现自己的能力和价值。这样的感觉，让她满足。但是，现在让她高兴的，并不是工作。
那么，又为什么这样的愉快呢？
她不想承认，但是，一颗种子在心中逐渐的萌芽长大，纵使她不想承认，但是，她也是感觉的到，也是明白的……
想着自己的心情，就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像高中时候的自己，偷偷的喜　欢＇炫。书。网＇隔壁班打篮球打的很好，帅气高大的男生，然后一遍遍在草稿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写了就划掉，不给人看见。故作漫不经心的谈起他，却又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心。
会非　常（炫…书…网）的高兴。
突然的接到他的电话，会欢欣不已；会因为帮他办一件小事儿而开心很久；会回味他的话，会思索他的表情……
偷偷的打听关于他的事情，他的家庭，他的往事……因为他很少在公司，所以公司里的同事知道的似乎不确切。和他比较熟的只有老板刘朋，可是，宋文珊也没机会旁敲侧击的打听。因为办理馨大地房子的买卖，宋文珊拿到了他的身份证，73年出生，正好比自己大十二岁。隐约的听说，他有一个画家妻子，但是并没有生活在一起……宋文珊想像着自己只是一个听故事的人，但是，却为一个消息欢喜为一个消息忧虑……
宋文珊用手掠了掠刘海儿，下意识的咬着嘴唇，这样的发现并不让她很高兴。
她可以说自己受到了伤害，因为许扬和杜娜，但是，自己并没有觉得很难过很痛苦。从杜娜生日那天，她没有跟许扬联系，也没有跟杜娜联系。原以为生命中最最重要的恋人，最亲密的朋友的背叛，会让她很难过，但是，哭过了，难过以后，她并没有日子黑暗，未来迷茫痛苦……
或者，自己的心已经悄悄的离开，在不知不觉中……
变化的不只是许扬和杜娜，还有自己。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一切都可能发生。
爱过的人，恨过的人，转瞬已经离去，会遇到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事情，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就走下去吧。
听从心的声音。
宋文珊扬了扬头，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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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秘密花园（二）
宋文珊到小学接安茜的时候，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很久了，教室里，只有老师和安茜自己。老师见到宋文珊，就皱着眉头问：
“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晚了？”
“对不起，对不起，耽误您下班了……”
宋文珊赶紧道歉。再看安茜，小脸通红的，大眼睛也没有上一次见她那样灵动神采飞扬。宋文珊弯腰，拉了一下安茜的小胳膊：
“对不起，安茜，阿姨来晚了……爸爸今天工作忙，不能来接安茜。”
安茜抬眼看看她，没有说话。
“不是说耽误我下班。是安茜呢，似乎发烧了。今天刚期末考试结束，这就放暑假了。校医也放假回家了。你赶紧带着孩子去看看吧……”
老师叹着气。
“好的。”宋文珊伸手摸了摸安茜的头，果然是很烫呢。
“一周后来拿成绩就行。到时候，再通知开学的日期……”
老师叮嘱了一句。
“恩恩。”宋文珊连连称是。
带孩子直接回家肯定不行，宋文珊决定带安茜去看病。先去了小区里的社区医院，可是，很不碰巧的是，甲型流感的风波未歇，虽然没有了动不动就隔离的政策，但是，社区医院还是不能诊治发烧的患者。只能去指定的医院去治疗。社区医院给了一个口罩，吩咐给小孩子带上，然后给了宋文珊一个地址，让她们去指定医院。
安茜的头很烫，眼睛迷离，不愿意动也不愿意说话。
“安茜，我们得去医院看病。别担心……”
宋文珊抱了抱安茜，安茜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抗拒。楚楚可怜的样子，宋文珊看了很心疼。
转到了指定的医院，不能进医院主楼，被指到了一个偏僻的一排平房里。到了所谓的应急传染科，不是首先给看病，而是询问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验血，一番诊治过后，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试了一下体温表，已经是高烧三十八度五了。
验血完毕，不是甲型流感，医生开了证明，去主楼找医生开药，看病。从平房到主楼很远，宋文珊有些着急，想拉着安茜快点走，着急看病，可是，安茜却一点都不愿意走路，也没有力气走路的样子。宋文珊很瘦弱，也抱不动安茜。
“安茜，我们得去那个高楼看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