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轩辕-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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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就走？”店小二带着常有的笑容，只是略一迟疑便转身往后堂走去。夜星回头时正好看到水月兀自发呆，双手趴在桌上猛得大声道：“走了！、、、”突兀的大喝吓了水月一跳，刚想发作却见夜星早就跑到门边，只得站起身来埋怨道：“我又不是聋的，用得着那么大的噪门吗？你就是存心报复，小屁孩。”紧跟两步，她一路小跑着跟上了夜星，雾蒙蒙飘着小雨的乌石镇就在水月叽叽喳喳的吵闹中苏醒过来。
凤和城与乌石镇相差不过两三百里，两人骑马用了半天的光景就到，还没进城，水月就张大了嘴巴瞪着眼，望着那几乎二十米高的城墙发起呆来。
仰着头，水月一脸震惊的望着那铜墙铁壁的堡垒，喃喃说道：“怕是连鸟都飞不过去吧？”
“那是当然！”夜星缓缓走在前面，淡淡说道：“苍墨不愧为轩辕的名将，他向皇帝提出了‘高筑墙，广积粮’的见意，轩辕皇同意后，苍墨便开始筑墙，总共耗费了数亿块城砖。花了十年的功夫修建完毕。每个城门都由箭楼和城楼组成，稳固如山，墙顶可以跑车和*练。城墙包括护城河、吊桥、闸楼、箭楼、正楼、角楼、敌楼、女儿墙、垛口等一系列军事设施。无论是谁，要想从这里攻入轩辕，无疑是痴人说梦而已。”
水月一脸崇拜的往前望去，越走的近了，那城墙越发显得宏伟异常，厚实坚固的青色墙头肃穆庄严，明黄色的龙图腾旗帜飘扬，让人生出敬畏之感。
城门处有许多身着铠甲的战士，他们对每一个进入凤和的人都仔细盘查，因此城门口便聚集了许多等着进城的老百姓。夜星一拉马缰停下来，也排在了要进城百姓的后面，转身对水月叮嘱道：“一会儿可不要乱说话，我来回答就好了。”水月撇了撇嘴角，两眼一翻望向旁边，这人是怕自己多嘴误事吧，自己才懒得和那些人啰嗦呢。
当下也不多话，由着他走在前面，两人缓缓随着人群往前移动着，耳朵里就听得四周一边议论声。
“今儿怎么查得这么严啊？”
“小声些，听说太子来了，给三皇子带来了皇上的圣谕呢！”
“是啊，三皇子的军队连连失利，皇上很生气，说要免了三皇子的兵权，让太子率军、、、”
“吴老三，你怎么会知道？小心被人听去说你惑乱军心，这样吧，你要是死了，你那老婆我可以帮你养着，怎样？”
“死瘸子，咒我死吧！进去你就知道我说得是不是真得了。我兄弟在元帅那儿当兵呢，有什么动向我会不知道？告诉你吧，那蒙族的阿骨朵就看着三皇子好欺侮了，不敢和苍将军硬碰，就追着三皇子打呢、、、”
“那这么说，咱们凤和最近不得了哦？来了一个太子，还要来一个皇子，啧啧、、、，有机会一定要看看他们到底长什么模样。”
夜星心中微微一动，不由得回头看向身后的水月，那张腊黄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低垂着睫毛掩住了眼里的波光，但他却能感到她微微发颤的肩膀。不知怎么心中就涌起怜惜，夜星不动声色拉起了她的手，轻声说道：“道听途说的东西，在意做什么？等进了城，我就可以打听的到。”
手中传来的热度让水月抿起了嘴角，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也知道安慰人不是吗？悄悄抬起眼角扫了一眼身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夜星，原本烦躁的心情竟没有那么难受了。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不多时检查的几个军爷便来到了他俩面前。其中一个年长些像是队长模样的军官上下打量了夜星和水月一眼，开口问道：“两位面生的很，从哪儿来？进城做什么啊？”
这次水月倒是没有逞能，她乖乖的躲在夜星身后，低垂着头不说话。夜星上前打了个千儿，含笑道：“我们兄妹是从西边的乌石镇来的，家里让我们来城里为姐姐置办点出嫁用的嫁妆，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对不住啊，小兄弟。这几日城里查得紧，凡是要去的，必须要有个担保，两位在城里有担保吗？”略微粗重的噪音，军官歪着头瞥了瞥他身后的水月，蹙了蹙眉头。
“有的，”夜星继续笑着说道：“城东住着卖杂粮的李家，就是我的姨父，军爷可以问的。”
夜星一边说着，跟着军官身旁的文书就开始翻着册子，等他翻到中间，仔细确认之后，便对着军官低声说道：“有这家人，的确是个卖杂粮的。”
“既然都说得对，那进去吧！”大手一挥往旁站了站，夜星道谢之后便拉着水月闪身进了城。等两人跑到大街中央，夜星才松开紧握水月的手，宛尔一笑：“怎么样，做弟弟的还是非常沉着冷静吧。”
长长舒了口气，水月拍拍胸口疑惑的问道：“这凤和城里你还真有亲人啊，说得跟真得一样。”
“我和师傅还得吃吃喝喝吧，平时还要用一些日常用品吧，当然得在凤和这种大城市买啊！告诉你个小秘密，不许对师傅讲，”他神秘的往她耳边凑去，诡异笑道：“师傅是个非常讲究的人呢，小地方的东西他看不上，非要用轩辕朝的东西才放心。”
“呃、、、这、、、”水月面上一呆，想笑却生生憋了个大红脸，呐呐说道：“是啊，我就说嘛，枷洛山那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会有好东西，原来都是在这儿买的啊。你说你师傅讲究，这倒是像他的为人，一看就是挑剔的主。”跟在夜星身后，水月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着，被城里的热闹吸引了目光。
与夜星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水月看到往来的多是戎装整齐的轩辕战士，再想到子沐就在凤和的将军府里，心中就无法平静，如果碰到了该怎么办？他现在是轩辕太子，今后会是整个轩辕的皇，他们之间早就相隔太远，这个男子再不是前世那个子沐了。更何况，子尧也会来，也许还会碰到他、、、长长吁出口气，她又不免自嘲一笑，想她现在这个模样，就算子沐看到怕也是认不出来，自己又*的什么心？
胡思乱想间，她不觉越走越慢，迷迷糊糊中竟然撞到一人的身上，别人倒是没什么，她自己却后退好几步摔坐在地上。
“你这女子走路不看路啊！”直到跌坐在地上，水月才仿佛回过神来，迷迷糊糊中就见面前两个身着黑色铠甲的轩辕战士站在自己面前，身上铁甲撞击的声音分外响亮。
“对不起，对不起、、、”慌乱站起身来，她顾不得隐隐作痛的屁股，连忙道歉。
眼前的光线猛得暗了下来，就觉得一道挺拔的身姿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水月只看到那双黑色流云的靴子，然后是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退下吧，不要吓坏了小姑娘。”
不由自主抬起头，水月就瞪大了双眼张开了嘴。白暮风！不错，是他。
感觉到面前这个丑陋小丫头异样的目光，白暮风淡淡一笑：“没有摔着哪儿吧？姑娘以后要小心些，这几日凤和城里来往的兵士比平时多，没事就别到处跑，把你当奸细抓起来就不好了。”
“姐，姐，你没事吧？”水月怔怔的望着面前挺拔坦荡的男子，脑子里不断回想起竹园的点点滴滴，就宛若隔世。走在前面的夜星已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两手只轻轻一带，就从两个兵士的中间穿了过来，拉住了水月的手，急急的开口：“你摔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上上下下不断打量着一脸呆滞的水月，微俯下身动手拍着她身上的尘土，思毫没有去看身旁那脸色渐变的轩辕将士。
月梢头 我不是孩子
那两个轩辕战士见夜星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踏前一步就想发作，白暮风却轻轻抬起了手，缓缓的摇摇头。
“都司大人，这小子也太没有规距了些，也不知是仗了谁的势，小人这就带他回去审审。”其中一名将士走近一步，对白暮风拱手说道。
“算了吧，不过一个孩子而已。”见两人面带怒火，白暮风便知道他二人怕是刚才在闪身间吃了那少年的暗亏，心中虽也惊疑这少年的身法奇妙，但却不想在这时深究。
夜星拉着水月的手猛得一紧，豁然转身对上了白暮风清澈的眼。他最恨别人说他是个小孩子，平日里师傅说说也就罢了，偏偏这个俊逸又好看的男子也说他小，而他身边的这个女子居然还一脸花痴状盯着他猛看，顿时一股无名火窜起，挑了挑眉梢冷泠笑道：“我们姐弟二人不过平常百姓，怎么在三位嘴里就变成了奸细？看来轩辕的军士也不过如此，仍是一群仗势欺人的小人罢了，还自称什么军纪严明的钢铁雄兵？哼！”
“无礼小子，说什么呢！”握紧钢刀的手抖了抖，那两个士兵就要动手。
“夜星，不要说了，我们走吧！”知道这小子功夫不错，水月生怕他惹出祸端，忙挡在他的身前握住了他早就紧握的拳头，对着白暮风陪笑道：“暮、、、哦，是大人，我弟弟就这么个臭脾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我们这就走。”
没理会夜星黑青的脸，她扯着他的衣袖就跑。白暮风愣愣的站在原地，惊异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丑陋的小丫头认得他？
“大人，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一旁的军士不满的跺了跺脚，但没有白暮风的许可却也不敢真的出手。
这边水月拉着夜星左弯右拐不知走了几条街，她不识路，见越走人越少，这才停了下来长呼出一口气。“夜星，和你一起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脾气这么大啊，你难道不知道，自古民不与官斗吗？况且，本就是我不好，是我先撞到了他们的。”
松开一直扯着他的手，水月发现他竟没有理会自己，这才小心意意抬起眼，只一眼，便被那双寒光四射的眸子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这小子，怕是真生气了啊！
“最后说一次，不要叫我小孩子！”不断压抑着狂涌的怒气，夜星咬牙切齿瞪视着她，浊重的呼吸几乎扫到她的面庞，吓得水月后退一步，喃喃说道：“不叫就不叫，你生的什么气嘛。宫主不是再三说过不要惹事吗？再说那个都司大人也不是一般人，我是怕你吃亏、、、”
“够了！”猛的打断她续续叨叨的话，夜星墨一般浓的黑眸里闪着晶莹剔透的光：“你是怎么回事啊，从一进入凤和就怪怪的，心不在焉也就罢了，偏还一脸白痴的望着陌生男子发呆，就差没把眼珠子掉下来了。”
轻轻的叹息声响起，水月缓缓抬起迷蒙的大眼，不由得咬了咬唇。虽然带着一张面具，可那眼里盈盈的波光却让夜星看得发怔。见她眼中仿佛有泪就要涌出来，却只是紧咬粉唇不再说话，夜星的火气便再也使不出来，只得狠声道：“你可不要用哭来吓唬人啊，免的回去告诉师傅说我欺侮你。”见她仍是沉默不语，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往前走去，嘴里兀自呐呐道：“你又不识路，跑那么快做什么？还是我来带路吧，免得你又出状况。”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水月任由着夜星牵着她柔软的小手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左冲右突，心却仍停在刚才与白暮风见面的刹那。她一点儿也不是生夜星的气，只是在看到白暮风时就想到他对自己说的话。想到他给自己的那支玄武影子，他去找过她吗？他和子沐一起吗？自己为什么要来凤和呢？千寻真得只是让她来散散心而已？默默瞥了眼走在前面的夜星，水月在心底叹息着：对不起，夜星，你不明白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只等得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她这才回过心神抬起了头。看来这是一座幽静的寺院吧，水月轻轻抬头便望见高大门楣处写着‘静园寺’三字，眨巴着大眼再朝四下望去却不见有什么香客，刚想开口问夜星，而他却自顾自拉着她的手往里冲去。
上前推开厚重的红色朱漆大门，浓浓的香火味扑面而来，大门发出的沉闷响声惊起林中飞鸟，空旷幽静的天井里立着一快青灰色的大鼎。宁馨静怡得让人心台空明，一派的祥和肃穆。
水月正呆呆的不知所措间，只听得“阿弥陀佛、、、”，悠扬高亢的颂佛号声便传入耳里，不由得抬眼往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个和夜星差不多大的粉面白净小和尚正单手打辑站在左侧的佛堂前，恬静温厚的缓缓笑道：“施主你每次来都一定要这么大的动静吗，难道不知佛门乃清静地么？”
夜星转了转黑眸便大步走上前去，裂嘴夸张的在小和尚光滑的头顶上一阵乱搓，嘴里还不忘哈哈笑道：“了空，好久不见啊，水镜大师好吗？你小子怎么老长肉不长个儿啊，说！是不是偷吃肉了、、、”
叫做了空的小和尚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在听到夜星说他偷吃肉的时候眉间抽搐了两下，张大了嘴巴惶惑道：“施主又开小和尚的玩笑，你明知和尚戒律严格，又何苦捉弄贫僧。”
“了空，你师父呢？今日怎么这么安静啊？”终于放开揉搓他光头的手，夜星灿烂的笑容分外好看。小和尚抬手放到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口气，往正殿里探头一望，挥挥衣袖让夜星随着他往后院走去。
夜星撅了撅嘴不已为然，了空浅浅一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今日寺里可有贵客，师父这才谢绝香客登门。”
“谁啊？”
“是当今太子妃，说是来礼佛，顺便为家人祈福的。”了空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丝毫没有发觉跟在夜星身后的水月听到后脚步一缓。静静站在碎石小道边，她侧过身望向了那宏伟庄严的大殿。太子妃？惜飞若？脑子里忽得闪过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妩媚女子，只有那样的身份，只有那样的家世才配得上子沐吧！垂下眼帘勾起淡淡的笑，心底平静而又温暖：子沐，前世为了我，你受尽了折磨，月儿却无以回报；但在这个世界里，你却拥有了所有的一切，老天其实很公平，因果轮回，种下何因，收得何果。白衣水月与你的缘生缘灭都是天意，你，不要负了她的好意啊、、、唇边的笑意依然没有散去，水月落落回过身来，正好对上不远处夜星深思的脸。他正斜倚在一颗罗汉树下，淡淡的阴影洒落在他阳光般明媚的脸上，了空正站在他的身旁，对着水月露出清浅的笑：“师傅知道两位今日会来，特交待贫僧好好安顿，你就是水月姑娘吧，”见她一脸诧异，他笑意更浓：“不要担心，师傅与玉宵宫主乃是至交，夜星更是常在我寺里走动，出家人四大皆空，不会乱说的。”
“小师傅说的哪里话，”水月收回脸上的惊异，回复淡定：“难道说水月在凤和还是名人不成？就算是名人，如今兵荒马乱，谁又会对一个风尘女子感兴趣？小师傅真真言重了！”
了空也不多话，微微施了一礼便对夜星说道：“你们在这后院稍作休息，你也不是什么外人，贫僧还要去师傅那儿，两位自便吧。”
月玲珑 意外的帮助
清静的罗汉树下，水月呆呆的坐在灰白的石桌边，冷风吹过，枯黄的叶顺着罗汉树轻飘飘滑落下来，正好落在她支起粉腮的面前，清澈的眼底不时闪过醉人的光辉。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蓝布花的粗布小袄裹紧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蜡黄呆板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无论是谁，都无法在这样一个普通的让人忽略的脸上看出那惊人的天姿国色。
夜星只对她说出去办点事便离开了，出门时还不停叮嘱着让她不要一个人乱跑，晚些时候他就会回来。水月送走夜星后就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这事间的事真是奇妙啊，自己兜转了这么久，却仍旧找不到心所归属的方向。只想夜星快快将事情办完，早些离开此地，她真怕面对那两个男人，虽然，想起就会心痛，就会有不舍，可她自己也明白，若是留下，必会成为他们的棋子，那样的话，她会更难过。
强行压下那颗意乱情迷的心，她居然又想到了拓拔寒。那个对她宠爱有加，温柔体贴的月氐太子，那个在她失去记忆后给了她最幸福生活的男子，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她甚至都想好了要与他共度一生、、、但现在，却仿佛是办不到了，水月清楚的知道，她不可能成为他们众多女人中的一员，她不是这个世界里有着三纲五常的低微女子，除非，是唯一、、、可唯一？对那些身份尊贵的男子来说，是不可能的。
也许，她真的不能再奢望，可放下，又谈何容易啊！
她真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以命相博？高高在上的帝位，要用多少鲜血来辅就，从子沐带她离开皇宫的那夜开始，她就明白：子尧心底的恨，子沐的顾虑，两人之间都是不死不休。她就真的可以看得下去？
烦躁的按住额头，水月清亮的眸子里全是深深的无助和茫然，本就寂静的院落里只有淡淡的风声轻轻吹过、、、就在这时，远远的禅房外传来两个女子交谈的声音，随然极力压低了噪音，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仍让水月抬起了头。
这寺院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呢？强烈的好奇驱使她站起身来往声音的源头走去，今日是太子妃在这里礼佛，不会有其他人在，那这个哭声又是怎么回事？
小心意意放轻脚步往禅房的方向走去，越来越近时，她倚在禅房的门板旁往房后一望。两个身着淡黄色衣裙的丫头正在那儿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个个子较小的丫头正抽泣着，另一个小脸胖乎乎的丫头一脸急色，指着那个小个子丫头惶惑说道：“翠儿，你也太不小心了，娘娘抽的这张签水镜大师还没来得及解呢，你可道好，怎就不小心给掉泥地里了，你看，这上面的字还怎么看的清？”
叫做翠儿的小丫头不知所措的握着手里的纸签，哽咽着说道：“紫兰姐姐，娘娘平日里最疼你了，要不，要不你求求娘娘，让娘娘再抽一次？”
“你这死丫头想害死我吧？”叫紫兰的丫头面色一白，狠劲捏了一把她的嘴，凶狠说道：“你没听见刚才水镜大师说么，娘娘今日这签只能有一次机会，并且极为重要，你，你还敢让我去求娘娘？疯了不成。”
“那我怎么办啊？”翠儿一发哭得厉害起来，惊恐万状的拉起紫兰的手怎么也不愿放开。紫兰一把扯过翠儿手里的纸签，紧蹙起眉头仿佛下定决心似得狠狠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