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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月舞轩辕-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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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叹了口气,她收拾好心情往箭楼走去。

  站在高处可以看的很远,直到她踏上箭楼的刹那,心中就如巨浪翻涌。天!怎么会有这么多?深遂的眸子淡泊平静,可心却不静,从没有想过真正的战场会是这样的震憾人心,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蒙族大军如乌云弊日,明晃晃的马刀既使没有阳光的反射也映射出一片阴冷的幽光。这一刻,怕是连天空中的雄鹰也不敢从此飞过,她不知阿骨朵到底有多少兵马,只知道自己所立的地方对于对手来说就如小小的蚂蚁,二十万的蒙族精税啊!

  眼角余光扫过身旁的月氐战士,虽然强自镇定,可眼底却有着浓浓的恐惧。水月知道,敌强我弱更不能胆怯,否则,还未动手,自己便败了。

  思及此处她定定心神,眼中异彩流动,淡色蜜唇轻柔启阖:“古丽,拿琴来!”一曲萧杀冷冽的《广陵曲》随风飘飞在整个女神峰,曲中蕴含着壮士出征时的豪情壮志,有着热血男儿为家为国的坚定执着,琴曲一响,所有的月氐战士无不热血沸腾,无形杀气直冲云霄,让越来越近的阿骨朵停下了脚步。

  走在蒙族大军最前方的正是阿骨朵,他大概四十岁的样子,灰白的兽皮毡帽下是一张风霜满布的铜色大脸。浓密的胡须几乎挡住了嘴唇,鷹鷲般的褐色眼眸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那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小的一个战垒而犹豫不决。确切的说,是审视着那堡垒之上那艳丽夺目的绝色身影,迟迟不敢上前。

  天下间竟有如此尤物般的奇女子?他本以为可以顺手捏死的小小堡垒,却会有让人心悸的杀意!功聚目力,他瞪视着那个传闻中的月氐太子妃。好色的本性让他露出近乎贪婪的目光,粗糙大手抚弄着嘴角,他似乎忘了,正是这个女人,让他连吃两场败仗。

  身后缓缓走进一骑,这人浑身都笼罩在深黑的斗蓬里看不清面目,精亮的眸子里似有暗流隐动,冰冷的气息让人心寒。“这个女人不是你的,还是不要乱打主意为好。”

  “哦?”阿骨朵阴狠一笑,抚弄着那把弯月长刀,怪声道:“黑衣,我们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你那主子的狗,这个女人,老子要定了!”他冷哼着,丝毫没将黑衣人放在眼里。

  也不见黑衣人有何动作,带着黑手套的右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墨绿的小刀,随着刀的出现,一股浓烈的腥臊味便扑鼻而来,连跨下的战马都开始不安的踏着马蹄。

  阿骨朵面色一变,狠声道:“黑衣,你疯了不成?把你那玩意儿收回去!”

  黑衣把玩着小刀,冷声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若是还想吞并月氐,就要按我家主子说的来办!断涯谷那边,拓拔寒怕是还在顽抗吧?你不是很有把握吗?为何现在还没拿住他!”

  “你慌什么,等这么久不就是想让我的野狼军有绝对的把握吗?”说完不由眯缝起小眼打量着黑衣,献媚阴笑道:“说起来还是你家主子的功劳,算准了这丫头会为了轩辕子尧而在半道截我,所以让你来助我。拓拔寒这人虽说有勇有谋,可却偏偏为了个女人将自己陷入绝地中,拓拔颜老儿只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是知道落入我的手中,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最好让月氐与轩辕断交,我便立刻发兵吞掉月氐!”

  阿骨朵得意洋洋的样子让黑衣冷哼出声,当头就是一瓢冷水:“不要得意的太早,这女子不可小觑,小小女神峰说不定就是你大军的墓地!走吧,派出的探子可查到四周有无异样?”

  阿骨朵非常鄙夷黑衣的小心,轻轻扯了扯马缰,他昂首往前走去。他阿骨朵在草原大大小小经历了无数战斗,又有哪次不是深思熟虑过的?只是这个女子嘛……步子不由得又慢了下来,他仿佛又想起了宁城下让人胆寒的雄雄大火,终是在靠近战垒不足两百米的地方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个箭楼上的绝色女子,双眸如水,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上面插着一朵粉白的兰花,滑落胸前的发被风带起宛若就要飞起的仙子。杀伐之气中却有如此动人情景,漫天的杀机中她居然如此镇定,阿骨朵心中更加怀疑,不敢冒近!

  只见水月琴音突变,原本激昂的琴音变得忧扬和缓起来,仿佛将两军之间的萧殺冷洌缓和了些,她浅抬深眸,朱唇轻启,就听得如脆谷黄莺般动人的噪音悠悠响起:“将军终于来了,到是等你多时了!”话音刚落,就听整个大地开始轰鸣,从山谷两侧扬起阵阵黄沙,以女神峰为首成半圆之式竖起无数战旗,宛若张开巨口,要将阿骨朵吞入腹中。

  阿骨朵面上微变,就听身旁黑衣冷声道:“将军也是常年征战之人,难道就被这区区一句话吓倒了?要知道,我们的人要比她多上好多倍,何况,我们还有杀手锏!”

  “你便是拓拔寒的女人吧!”阿骨朵大手一挥便止住了大军的燥动,打雷样的大嗓门阴狠说道:“你莫要在这儿扰我军心,区区一万兵马,也敢让人来叫阵?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布阵之要诀在于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攻则摧枯拉朽,守则固若金汤。兵家战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将军又怎知我没有布下天罗地网,就只等将军前来了呢?”水月嫣然一笑,璀璨若星空的眸子往阿骨朵面上一扫,竟让阿骨朵浑身没来由的颤了颤。

  长裙盖住了她不受控制乱抖的双腿,细密的汗珠顺着优美小巧的锁骨悄无声息的滑落。这样的实力差距叫她如何破敌?子尧若是不能及时赶到,自己如何向拓拔寒交待?她会害了他!狠狠咬紧银牙,她望着阿骨朵仍是淡泊如清风。

  黑衣漆黑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赏之色,波光流转间在阿骨朵耳边轻声道:“不要再等了,多等则有变,她不过虚张声势罢了!难道你真要等到轩辕子尧来了么?”

  “好!”阿骨朵扬起弯月刀,猛得向前挥去,整个大军顿时开始极快的移动起来,黑压压的大军宛若伸出了长长的两只手臂缓缓将战垒包在其中。骑兵过后,便是多太达百架的强弩车,水月目光微凛,双手猛得按住琴弦,对身后的夜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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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阿骨朵弯刀所指,凶残勇猛的蒙族骑兵就如潮水般压了过来,那战马刚提起速度,就见前方五十米的泥土中猛得升起一面面铜色的盾牌,在昏黄的阳光折射下反映出一片刺目的金光,最前方的战马被金光一晃,顿时人立而起,身后的马匹收势不住,一时间就有数百匹战马翻身倒下。而正在此时,又见泥土中突兀的显现出一排排明晃晃的尖刀,凄厉的惨叫与马匹的悲嘶声不绝与耳,还未见月氐动用一兵一卒,阿骨朵就损失了几百人马。

  水月面色有些发白,血淋淋的场面如此鲜活的在她面前上演,使她竟忍不住干呕起来,紧抿淡色的粉唇,她一脸淡莫的望着血腥残忍的画面,她强迫自己端正自如,因为自己已成为一面旗帜,是月氐战士为之战斗的精神。

  身旁的夜星实在忍不住,踏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夜星,快挥那面红色的旗!”水盈盈的眸子缓缓轻阖,冷凉苍白的小手上满是汗珠。

  夜星飞快的拿起案几上的红旗用力舞动起来,不足片刻,战垒前端便伸出数个垛口,粗壮的弩机破空而出,天空中宛若多出一片极快的黑云往蒙族大军压去,一支箭羽至少贯穿两人以上,刹那间便瓦解了阿骨朵第一波强攻。

  那阿骨朵也不愧为蒙族名将,最初的震憾过去,长刀突变,就见前方的骑兵有序退下,从后面飞快的涌上由几百盾牌手组成的盾阵,战车紧随其后,那上面安置的连弩机不断发出‘铮铮’声,立时将月氐的攻势压了下去。

  “停,用黑泥,上火箭!”水月的话语很轻,却让身边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弩机上瞬间燃烧着火箭,投掷机扔出大桶大桶的黑泥,终是让阿骨朵变了脸色:“又是这泥!”他几乎咆哮着大叫出声,血红的眸中闪烁着凶光,对着身侧的黑衣怒吼起来:“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说要亲自去抓了那女人么?还要让我损失多少人马?”

  黑色的斗蓬遮住了黑衣的脸,没人知道他在想起什么,只是阿骨朵话还未说完,他便提气飞身而起,身后披风挥舞起一道劲风,生生撕开扑面而来的火箭,直往水月所在的箭楼飘去。

  夜星早就发觉这股强大的杀意,他将水月往身后一扯,便也跳将起来,在空中抽出烈焰剑,炙热的阳刚之气随着长剑翻腾起一片红云,与那越来越近的黑气浑为一体。天空中仿佛有闷雷炸响,夜星全力一击落回箭楼,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出好几步,脸色发青。而黑衣则票飘落回马背上,眼里满意惊骇之色,喃喃道:“她身旁怎会有玉宵宫的人守护?玄机神功中的炙阳剑法,难道说玉宵宫在身后帮着三皇子?不行,我要将这消息尽快通知主子,他的行动要提前才好。”

  水月担心的扶着摇摇欲坠的夜星,美目中满是关切之色,急急说道:“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受伤了?阿骨朵人多势重,虽然我们抵的住他一时,却也支持不了太长时间。我已叫孙离准备,等入夜后从女神峰突围出去!”

  夜星胸口涌动的血气还未停止,他不断调息着内息,好半天才开口说道:“这人真是厉害,从身手来年不像是蒙族人,你说的对,久战下去必会吃亏,我们等不了轩辕子尧了。”

  见她脸上黯然之色一闪而过,刚想出声安慰,就听得托答儿雄厚急燥的嗓音响起,“太子妃,太子妃,大事不好了!”

  水月豁然站起,就见托答儿浓眉紧锁,这个铁塔样的汉子连手都在颤抖。“不要急,托答儿!”淡定的眼神止住了他就要冲口而出的话语,水月知道,无论这消息怎样不好,都不宜此时高声喧扬,若是乱了军心,则败的更快。她尽量浅淡的笑着,轻声道:“不可高声,若乱了军心,我军危矣!”

  “是安木,安木他、、、”还未说完,托答儿钢铁般坚毅的脸上竟溢出痛苦之色,强忍的泪水兀自在眼眶里打着转。水月心中忽得一痛,强烈的不安让她没来由的害怕起来,有些激动的握住他按剑的粗糙大手,她缓缓道:“安木在哪儿?”

  将指挥的重任暂交给苏尔萨,水月风一样下了箭楼,脑子里全是嗡鸣之声,安木,安木不是与拓拔寒在一起吗?他们不是在断涯谷设伏吗?那里应该很安全才对?她尽量梳理着散乱的心绪,仿佛只有这样才会压下那就要跳出脑海的糟糕想法。

  安木浑身欲血半躺在软榻上,空寂的眸子里全是悲凄之色,半边脸庞的血迹早已凝固,整个脸再看不见本色,只突显出眼里的青白。他的左肩胛处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雪白的骨头支出皮肉,凌乱的发丝无力的贴在头皮上,被血凝结成块。

  “安木”?水月半跪在他的身旁,不知要将自己的手放在何处,她眼前的情像仿佛有些模糊,她只能拉住了他的手,低低唤他:“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拓拔寒呢?他……”

  安木的眼睛动了动,最终停留在那张艳丽的脸上,他认真的看她,直到眼里渐渐蓄满泪水,他忽然直起身子,‘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完了、、、太子妃,完了,六万兵马、、、是野狼军,……”

  水月失控的搂住他满是血污的脸,颤抖道:“安木,安木,慢慢说,你现在安全了!”决堤的泪水猛得涌出,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奴才随太子到断涯谷时,却不想阿骨朵的野狼军早已在此设伏,从两侧山坳中滚落无数巨石,又有几千射手埋伏于山顶。太子深知中计,忙命令撤离山谷,没想到山谷口早就埋伏重兵,一时间,伤亡惨重!”他断断续续,抽咽着道:“奴才与国师誓死都要保的太子平安离去,无奈对方人多势重,我们根本突不出去。最为可恨的还是那轩辕子尧……”他停住,漆黑的眼中跳跃着点点星火,咬牙切齿:“他……这个可恶的逆贼居然与阿骨朵狼狈这奸,他叫太子束手就擒,否则便不留一个活口!”

  “你说什么?怎么会是子尧?不、、、安木,你是不是看错了?”水月只觉得嘴里异常干涩,安木的脸变得模糊一片,连自己说出的话都不再清晰。

  “看错?”安木浮起一丝嘲讽之色,凛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晌,刚毅的脸部线条无情得冷硬异常。他看着她,干涸的嗓音犹如钝锯撕裂她的耳膜:“他的样子奴才怎么可能认错?他手中的金枪又怎会认错?国师怒急之下与他拼命,却不想被他一枪挑破了头颅。就是那把枪,就是那把枪啊……”眼里的泪早已流干,安木颓然的干嚎着,嘶叫着,让水月再也无法呼吸:“最后,他,他掷出的金枪贯穿了太子的胸膛!”

  “贯穿了?……”水月痴痴的呓语着,呆滞的脸上竟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瞪着一双空茫茫的眸子,仿佛一株正被狂风摧折的娇美花朵,渐渐飘零枯萎。

  所有的景像都在疯狂的旋转,她默默的站起来,月白的罗裙上沾满血污。她有些恍惚的抬起自己的手,那是安木的血吗?不,是拓拔寒的血!她想要移动僵硬的腿,那脚步倦怠的仿佛每走一步都累得心力交瘁;扬起脸,惨淡的笑容像是在宣泄一种无奈的凄冷。伸手向天,血色的手掌上宛若有一把绝世金枪,而她正是那个执枪的人,刺入了拓拔寒的胸堂。

  微微张开口,那空气中就会凝结成那张绝世俊逸的脸正对着她残忍的笑,她看着他,喃喃痴道:“子、尧,为什么?为什么……”四周归于黑暗,她最后只听到夜星焦急而凄厉的大吼:“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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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四合,空寂草原上一轮圆月将整个大地映射成银白之色,不知从哪里传来阵阵凄厉的狼嚎,但又好似受到了惊吓,只这一声过后再无半点儿声响。接着是厚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为首男子一身银白铠甲,黑得剔透的眸光中是一抹焦急之色。他一扬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背上,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烦乱与恐慌。

  两日前他到了断涯谷,等待他的除了满地尸骨外再无一个活口,心中的惊惶与不安撕裂了他的心,当他翻遍所有的死尸却未发现拓拔寒的影子时,便马不停蹄往女神峰赶去。

  紧随其后的千亦驱马与他近了些,大声说道:“殿下!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这马怕是不行了!”

  子尧眼角往下一看,那马身上全身一层厚重的汗水,马嘴中不停吐着白色的沫子,双目赤红。虽心中不甘,他也知这已到了极限,无奈中只得停了下来,让跟随他的五百人马原地休息。

  他一言不发走上一处突显的山坡,浓重的夜色静默的没有一丝声响,极目远望,他好想能穿透这夜色,看看在那不远的女神峰下,那个美丽的女子是否还含笑挺立于天地之间。

  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与子沐对峙的那个下午,他独自一人在千军万马中冷冷看着那个与他越来越近的淡泊男子,他的脸上是极淡的轻笑,在与他相距不到十米的地方淡淡开口道:“三哥这是做什么,想与我动手吗?三哥一向聪慧,怕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自寻死路的事吧?”

  细长的眼睛默默望着他,子尧眸子里闪过很多思绪,最终轻叹口气弯起嘴角缓缓道:“子沐,你看我离你可近?若是突然发难,你认为你有几成的机会逃命?”

  子沐面色微变,他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扬起脸时有着不带感情的冰冷:“你想去帮拓拔寒吧?三哥可知月儿在女神峰下独自面对蒙族大军异常凶险,你若真要对我动手,哪里还有机会去救她?你也看到了,我这次为了拦住你可以说是将苍墨精锐尽出,月氐来求缓的人就算到了,也没有一兵一卒给他!”子沐说出这些话竟有些微微的心痛,从什么时候开始,妒忌的火焰已将他转变,其实,他并不想这样。只是,从子尧将惜飞若抛给自己之后;从水月望着他时再没有那丝柔情后,他便开始恨。他深深明白没有权力与地位,他就连强占的资格都失去了,那他还剩什么?这种空落落的孤寂滋味他永不愿品尝,他要她,他要天下,他要拥有主宰一切的力量……

  “你?”子尧心中猛得一跳,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他万没想到,子沐竟敢做出这种欺君的事来,“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便成全你又如何?”突兀扬起的笑意异常妖冶,但冰冷的语气里透着绝决和凛冽:“子沐既知我做事只求自己安逸,便知我最恨威胁,今日我已将兵权交出已是给足了你太子的颜面,但你若是仍要想留住我,那好!……”他轻缓中带着深厚内劲的语气划破空气直*子沐面门,浑身上下燃烧着强大的战意举起了手中金枪:“那就看看你的本事,但我要提醒你,除非杀死我,否则休想让我罢手!”

  心底掠过淡淡的悲凉,他赌吧!就赌子沐不敢真正对他下手,赌他在乎他的身份与地位……

  “三皇子这是何苦!”空气中忽然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浑厚的内息将沉重的语气清晰传到所有人的耳里,子尧眸中透出精亮的冷色,银白的披风无风自动。

  淡薄的雾气中缓缓踏出四骑,他们全身都似隐在灰色的长袍中,只是这四人心意相通,同时暴发出的冷冽气势让人胆寒。

  子沐眸中先是闪过一丝喜色,只是那笑容还未扩散开来便凝重起来:这四人与父皇从未分离,而如今却只身来到极边草原,那父皇身边何人保护?难道说帝都有了异变?

  脑海中疑惑越来越多,他看着子尧忽然变得有些激动的脸,看着那眸中燃烧起一团雄雄的火焰。

  “好,连你们都亲自出马了,父皇终是要对我下手了?”他的脸苍白的异样,略有些颤抖的唇还是出卖了心底的痛苦。子尧猛得仰天大笑,说完这句话便闭了眼,静了心神,也许看不见便不会痛吧,极轻的语气里淡泊如烟:“来便来吧,也省的我再去找你们了,今天,我要让你们全部死在我母亲的剑下!为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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