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计年月 作者:夏听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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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烟身子腾空,以前他就总这样吓她,他万一松手,她就会掉进沙发里,来不及再“高贵冷艳”地说话,她笑着打江戎,“我紧张的胃都疼了。”
江戎连忙收回手,轻轻地把她放在沙发上。
“你现在胃不好了吗?”
他的手想伸进去,然后发现沈非烟的衬衫在裙腰里,他想扯出来,觉得不合适,他又看向纽扣,去解扣子。
沈非烟躺着,看他打量她的裙腰,还不明所以,可只几秒钟,他就熟门熟路开始解她的扣子,她啼笑皆非,伸手拉住江戎的手,“你干什么?”
江戎抬头,“我给你揉揉。”
沈非烟说,“不用揉。”
江戎用他包了纱布的手,“笨拙”地摸了摸沈非烟的头,“没事,我想揉。”
沈非烟笑着翻身躲开他的手,“可我不想。”
她又笑了,江戎那提起来的心,轻轻地落下。
他低头,重重喘了一口气,按着沈非烟的肩膀,让她躺平,他看着她说,“以后别那样说话,你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那样说话太见外了。”
沈非烟说,“可那是事实。”
“那不是事实。”江戎说,“你知道这些年我都怕什么?”
沈非烟看着他不说话。
江戎说,“我怕你回来,然后我找你,你说,‘让我看看时间表,要不下周见面怎么样?’”他的身子抬起来,上了沙发,地方狭窄,只能压在沈非烟的身上,他压着她,低头轻吻沈非烟,“咱们俩……怎么可以变成那样的关系,不可能……非烟,你是我的。”
他的手不规矩起来,伸下去,顺着沈非烟的腿往上摸。
掀她的裙子。
沈非烟立时笑场了,她笑的不行,推着江戎说,“你手上,手上的纱布痒死我了。”
江戎抬手看着自己的右手,那纱布早前他为了扮可怜,故意让医生多缠了几层,此时自讨苦吃了。
他低头,右手换了左手,又怕压到沈非烟,沙发地方不够,他怎么换位置都不对,心一横,他起来,弯腰抱着沈非烟,“真笨,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儿。”
他抱着沈非烟往楼上去,沈非烟没有挣扎,“你以前能抱动,现在还可以吗?”
江戎说,“你看着就行。”
沈非烟身子腾空,这样被抱着很紧张,万一掉下去就是台阶,她伸手圈上江戎的脖子,他就笑起来,“明天我带你回家去看你妈好不好?”
沈非烟说,“又想去我家过明路,你心眼怎么那么多。”
江戎凑过去,艰难地亲她的脸,表示默认。上了最后几层台阶,加快速度,踢开房门,一路把沈非烟抱回卧室。
扔在床上,他自己也倒下了,“哎呀不行,现在没有以前体力好了,这不可能。”
沈非烟凑到他跟前,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江戎喘着气转身,躲着不让她看,给了沈非烟一个背。
沈非烟跨过他,翻到他脸前头,上下打量着说,“怎么喘成这样?你缺乏锻炼。”
江戎一把扯下她,腰一抬就压住了她,“上当了,不这样说,你怎么会主动投怀送抱。”
沈非烟:“……”
江戎细细地看着她,“刚刚那话,以后不能说了,和你回来第一天我见你的时候一样,你想拿我当普通朋友的语气。”
沈非烟说,“那我们……”她的话说不下去了,他们不是普通朋友,也永远做不出普通朋友。
他们对彼此那么特殊。
再说,就矫情了。
她一动不动,变得柔顺。
江戎说,“你知道我们永远也不会做成普通朋友,就是以前你不确定,这次回来也该知道了。”
她看着江戎,的确,感觉是无法欺骗的,无论包裹的多严实,彼此也能从对方那里感受到。而且就算她要躲开,他也会“死缠烂打”。
她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江戎说,“因为我失去过,学会了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被他这样压着,沈非烟的思维已经渐渐成浆糊。
江戎俯身看着她,用手指一点一点整理她旁边的头发,那发丝又软又感觉,那张脸,仰望他的眼神此时带着紧张。
他视若无睹,用手指从她的眉间轻轻而过,她的眉毛,整齐的像画过一样。
他说,“你也和以前不同了,这模样,好像也越来越好看,怎么这么会长,挑着长呢。”
沈非烟说,“以前就这个样子,也许是你以前没认真看过我。”
江戎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怎么能没看过,以前你睡觉了,我常常一看看好久,你不知道而已。”
年少的他,明明是很喜欢的,却有时候又忍不住想,那样表现的太在乎,她也许反而会持宠生娇,但吃醋喜爱又一样没少,不过是那时候不会疼人罢了。
他头低下,压着沈非烟的额头笑起来。
沈非烟被他的脑袋“砸”着,侧头试图甩开,“太沉了,你这样压我。”
江戎的整个身体都陌生又坚硬,今天不是那晚喝醉,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不同,陌生极了,又熟悉,心里的感觉是熟悉的,身体的感觉是熟悉而夹杂陌生的。
所以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刺激。
江戎抬手扶住她的脸,“刚刚的话我还没说完,你知道我学会了什么?”可还没等沈非烟说话,他就吻上她,毫无保留地,让她动不了,也无法思考。
这是他们曾经的房间,他的女人,她这次也没有喝酒,不是突袭的,而是她也配合愿意的……江戎抬起沈非烟的手臂,让她圈上他的脖子。
他左手把沈非烟的衬衫扯出来,终于完成了在楼下刚刚没有完成的动作。
手伸进沈非烟的衣服,摸着胃的位置,轻声问,“……还疼吗?”
“没……”
他的手顺势向上……解她的衬衫纽扣,又扯开自己的浴袍。
可怜沈非烟,始终也没等到答案。
到底——学会了什么?
第42章 夏听音
江戎搂着沈非烟问,“这样有没有好点?”
“什么好点?”沈非烟脸上带笑,望着他。
江戎说,“我这样暖着你,胃有没有舒服一点?”
沈非烟看着他,眼中盈盈地,凝上笑容,还有水光。
江戎抬手,摸着她的脸,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她,“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知道。”
“你知道!”江戎身子微微挪开,目光下移,落在沈非烟的内衣上,珍珠色的蕾丝,他的手抬起,又落在沈非烟的脸上,看着她说,“你说,我在想什么?”
楼下的门铃忽然响起来,江戎一头栽在沈非烟身上。
沈非烟不动,“我原本就想看你能折腾到哪一步。”
江戎抬手,捏住她的鼻子,“这样说话我喜欢,你果然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沈非烟侧头笑,江戎翻身下床,“我先去拿衣服。”
看到江戎走了,沈非烟翻身坐起来,卧室对面的梳妆台上,显出她头发凌乱,衣服凌乱的样子,她翻身下床,把衬衫扣子重新扣上,拿梳子梳着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江戎不过想证明,他现在在她这里,已经重新夺回某种权利。
沈非烟把衬衫塞进裙腰里,照了照,然后走出去。
走到楼梯口,顺着黑色雕花铸铁栏杆,沈非烟居高临下站着,看到江戎正站在门口听sky说话,他听完抬了抬手,表情不怎么好,sky在外头合上房门。
江戎手里提着几件衣服进来,套着防尘袋,另一只手还有一个袋子。
沈非烟转身下楼。
“怎么了?”她问。
江戎把衣服随手搭在沙发上,坐下说,“没事,就是之前你在她那里赢过钱的那个人,我把他赶走了,他本来已经去了外地,sky说,今天知道他又要回来。”
沈非烟没想到江戎会给她说这么细,她说,“你不用告诉我的,我就随口问一下。”
江戎说,“当然要给你说,以后我的事情都要告诉你。”
沈非烟走去厨房洗手,看了看时间,准备继续做饭。
又顺口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能回来?”
“他做了假账,我当时放他一马,他回来就是想生事,有人叫他回来的。”
沈非烟站在那边想了想,“这个叫他回来的人,我认识?”
“不认识。”江戎头枕着沙发看她笑。
沈非烟看都没看他,拿了早前洗好的菜过来,开始挑叶子做沙拉。
江戎等了一会,奇怪道,“咦,我把衣服扔在沙发上呢,你怎么不管?”
沈非烟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沙拉汁,“你知道应该挂在什么地方,不用一再用这种事情找存在感。”
江戎站起来,拿了衣服挂在门口的挂钩上,“先挂这边。”
沈非烟说,“你不去上楼换衣服。”
江戎说,“我在一楼书房换。”他站起来,却两步过去从后面搂上沈非烟,靠在她耳边说,“……刚刚的事情,咱们还没做完。”
沈非烟躲开他,那语气痒痒的都钻到耳朵里。
江戎抵上她,“感觉到了吗?”
沈非烟立时向前躲,江戎跟过去,死死压着她。
沈非烟怒了,“江戎!我这饭你让我做不做。”
江戎不管不顾,亲热地压在她肩头,低声说,“我想你,想和你做。可我又怕你想,我和你好了,就只想和你做爱。我心里矛盾……”
沈非烟摸过旁边的餐刀,在案板上磕了磕,警告的意味。
江戎视而不见,继续抱着她说,“非烟……我什么都不干,你回来了,我要先把咱们以前常去的地方,都和你去一次,我要和你谈恋爱。”
沈非烟看着眼前方寸之地,有插着红玫瑰的大花瓶,对着各色生菜叶的沙拉盆,她的木勺娃娃躺在她的料理书上。
有些东西丢了,又找了回来。
她抬手,压在江戎的手上,柔声说,“你别闹我了,让我把饭做了。”
江戎反手扣着她,和她十指相扣,心里翻来翻去。
他和沈非烟和好了,再做什么,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但他上次让她不小心已经吃过避孕药,如果要干什么,他现在得想办法弄来一盒避孕套。
但没有避孕套是次要问题,
主要问题是,余想要回来了,沈非烟那么聪明,他要现在和她做了,回头过两周余想回来,她一定能回过味。
他绝对骗不过她。
而且……这明明是他的女朋友,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好像一再是趁人之危一样。
他说,“非烟,你爱我吗?”
沈非烟仰头看着天花板,长长喘了一口气,“江戎……”
他极快地又要求,“那咱们订下结婚的日子吧。两不耽误。”
沈非烟绝望了,“江戎,你中邪了吗?”
江戎讪讪地放开手,“试一下运气总没坏处。”
“换衣服去。”
江戎不舍地离开沈非烟,拿了衣服上楼,还有门口挂着的,转眼换了套短袖t恤出来,和刚刚沈非烟给他的那套差不多。
沈非烟说,“你去看看后院的甜甜,跑出去这么久。”
江戎推开客厅落地门看,甜甜在后院趴着,意兴阑珊地吹凉风。
江戎笑着回头对沈非烟说,“我觉得他需要别人给他扔个球玩。”
“那你陪他玩吧。”沈非烟觉得太久没养狗,她都不知道狗的日常要干什么,她问,“狗每天都干什么?除了吃饭,睡觉,逛公园,还有什么?你陪他玩?”
江戎说,“我每天哪里有时间在家,都是家里现在的保姆在照顾他。”
沈非烟切着黄瓜,随口问,“以前的那个?”
“不是。”江戎捏了一片黄瓜,“那人早走了,现在请了个女孩,我家远方一个亲戚介绍的。初中毕业,她家重男轻女,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那时候想让她嫁人,后来我表姨她们就说不如让她来我家陪我妈。”
“陪你妈?”沈非烟奇怪,“你妈不是爱打牌吗?怎么还用人陪?难道出门现在也像阔太太,还跟个丫头。”
江戎顿了顿,说,“不是。”他走过去,一把开了玻璃门,“甜甜——”
甜甜跑着冲了进来。
他说,“我去给他洗个澡,不然把家里跑脏了。”
沈非烟点头,一点没发现江戎的异样,“你们去吧,我做饭。”
江戎到了一楼洗手间,开了花洒,水冲下来。
甜甜在水下转圈。
他说,“甜甜,咱们今晚上住这边,你要上洗手间,记得过来。”他用花洒冲了冲旁边,“你还记得以前上厕所的地方吧?”
甜甜继续转圈,毛都打湿了。
江戎关了水,蹲下,倒了沐浴露给他洗。
江戎出来,甜甜已经洗干净,毛茸茸的。
沈非烟说,“你今晚回家吗?”
江戎愣了一下,说,“不,不回。——当然不回!”
沈非烟说,“那好,咱们去我妈那边吧。”她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大包,放冷藏食品的,“东西我都装好了,咱们过去,和我妈晚上一起吃饭。”
江戎,“……”
沈非烟去了厨房,转眼又拿了一个包出来。
江戎心里有点失落,沈非烟还是防备他,她怕他晚上缠她,所以才提议回家去。
他走过去,沈非烟从厨房正出来,一盒盒的食材放进包里,“那边是冷藏的,这边是新鲜的,都收拾好了,过去就可以做。”
她说完解开围裙,说,“你把东西先往车上拿,要换衣服不?不换你就穿这样过去也行。我上楼去收拾点衣服,你刚刚的衣服,直接带走。”
江戎说,“洗衣机还洗着衣服呢。”
沈非烟抬手拍了他头一下,让他看向一楼客厅。
那里挂着一排衣服,已经洗好了,正晾晒着。
都是他的。
江戎看着那白色的圆领t恤,蓝白细条纹的短裤,白衬衫,一件件干净雪白,在空气中晃,对上他。
都是沈非烟曾经穿过的记忆,昭示着他依旧鲜活的青春和生命。
他心中情潮翻涌,抬头看去,看到沈非烟正提着一个旅行包下来,她低头看着脚下,甜甜蹦跳着紧紧缠着她,沈非烟一边笑,一边躲他。
江戎不由自主迎了上去,抬手接过她的包,柔声说,“拿外套没有,等会晚上冷。”
沈非烟弯腰抱上甜甜,笑着说,“我冷了就抱着这个小火炉,抱着这个。”她揉着甜甜,甜甜使劲往她身上蹿。
——
车开到沈非烟家已经六点多。
她妈妈早就接过电话,迎出来说,“怎么说过来就过来,我和你奶奶都吃过饭了。”
沈非烟说,“想回来就回来了。”
江戎提着东西跟在后面。
沈非烟的妈妈看到那两个大包,以为江戎被沈非烟征用了,看着江戎低声问,“她肯让你帮她干活了?”
沈非烟在前面听到,翻了个白眼。
江戎笑着说,“她说要回来给你做饭。”
“那先放厨房。”沈非烟的妈妈先进去,看沈非烟去了洗手,她忙又问,“那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江戎把饭盒一个个掏出来,“她在家洗好的……”
他的话音停了,看着手里的饭盒,越看,越觉得奇怪。
他拿起来,问沈非烟的妈妈,“阿姨,这个饭盒我是不是见过。”
沈非烟的妈妈抬起来看了看说,“这就是她上次带无锡排骨回去用的饭盒,三个一套,我在超市买东西,加一百块钱人家送的,说是陶瓷饭盒。”
这饭盒是西瓜红的颜色,辨识度非常高,江戎想到那晚大雨,在保安室里见过的饭盒,那里面的排骨烧的特别红亮,洒着芝麻,看着就好吃。
还难忘。
不然不会这么久他都记得。
他没说话,放下那饭盒。
心里说不清的滋味都涌上来。
沈非烟从洗手间出来,洗了手,“妈,你招呼甜甜,给他铺个东西卧在沙发上。”
甜甜今天兴奋了一天,太累了。
沈非烟的奶奶在那边看电视,她说,“这个狗还在呢?”
沈非烟故意说,“嗯,奶奶你眼花看错了,这是另外一条。”
“哼,我才没眼花,眼花的是你”她奶奶说,眼睛还看着电视。
江戎笑起来,在厨房洗了手,说,“奶奶,你看我也在呢。”
沈非烟的奶奶看着电视说,“你不是一直都在吗?!每周都来,这几年我见你,比见非烟还多。”
江戎,“……”
沈非烟叹了口气,把江戎推走,“我来做饭,这顿饭,做的可真漫长。”
江戎对沈非烟说,“等会吃完饭,我就先回去了。”
沈非烟说,“回去?刚刚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雨,今天这么冷,就是要下大雨了你不知道?”
江戎说,“知道,可我想起来有点事,我回去,你等我,明天早上就过来接你,我带你到旁边的寺里玩去。”
“那甜甜呢?”
“放在这儿。”
沈非烟没有再说话,她已经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生活中的构成,有多少事情要处理,有多少人要应酬。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也不能说。
知道江戎要走,她做饭就快,简单吃了饭,江戎换了衣服才走。
他走到门口又问,“对了,我车钥匙好像刚刚顺手放在你床上了,你去看看。”
沈非烟去卧室看钥匙,江戎走到厨房,拿了那饭盒出来。
沈非烟的妈妈莫名其妙,江戎先出去,把饭盒放在了车后座,对沈非烟的妈妈说,“这饭盒我上次在院子里保安那里见过,我怀疑非烟那天去找我了,我去问问。”
沈非烟的妈妈说,“那你问非烟呗。”一想又说,“你问她,她爱面子,肯定不说。”
但她又奇怪,“那她如果去了,为什么不找你?”
江戎说,“我不知道,所以去问问。”
沈非烟出来了,沉着脸看他。
江戎恍然大悟地说,“我一摸口袋,原来顺手装在口袋了。”
沈非烟说,“那你不会和我说一声,让我满床翻。”
江戎笑着抬了抬手,上车,绊子都没打就走了。
沈非烟的妈妈转头,对沈非烟说,“你说不走了,是不是真的不走了?”
沈非烟说,“这还有假,知道给你说,你也心里不踏实,所以干脆还是不说了。”
她妈妈说,“那也是因为太在乎你,才会这么紧张,你说是不是?”
沈非烟靠向她,“妈——你不要再帮着江戎说话了,本来有两分好感,因为你总向着他,我都吃醋了,两分好感就成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