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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爱你,不计年月 作者:夏听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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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就这么干过……
    但这次没有。
    电光石火间,大家有了新的认知,江戎变了。曾经那种幼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在他身上了。只有郑俊这些和江戎这几年比较近的,反而替余想担心。
    桔子换了衣服,和四喜出来,一到大堂就被人伴娘拽住了。
    几句话一说,桔子瞪大了眼睛,冲到玻璃前面,看到外头三人站在一起,她简直觉得无法直视。
    四喜说,“这是要打架了吗?余想还带了人来,以前是江戎找人打他,现在他是要趁机报仇吧?”
    桔子说,“再给他两个胆,你看着吧。”
    “我看着呢。”四喜说,“呦,余想这是凭形象都扎了江戎一刀。”
    周围人都无比同意,沈非烟和余想在一起,只是那相同的“一致性”就令人觉得足够震撼。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种变化,余想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有这样的变化,是因为他和沈非烟在一起过,他是,沈非烟打扮调教过的,沈非烟的男人。
    门外
    江戎也早把余想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几次。
    沈非烟看着余想,终于说话了,她说,“什么时候到的?”
    这语气太家常,江戎瞬间更酸了。
    余想说,“从机场直接过来了。”
    “准备住在什么地方?”沈非烟又问。
    余想看着她,看着她,笑了。转而看向江戎,“好久没见。”
    江戎说,“好久没见。”
    “谢谢你还派人去接我。”余想说。
    沈非烟看向江戎。
    江戎说,“客气,可惜你开车过了法国,他们没签证,设想不周到。”
    余想看向沈非烟说,“你听到了,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吧?”
    几句话当然足够沈非烟明白,余想回来,江戎做了手脚。但显然他们还是不够了解她。
    沈非烟说,“你带着刘思睿他们来,就是为了给我办个难堪吗?”
    “怎么会?”余想说,“我回国了,不第一时间来见你,才是不给你面子吧。”
    沈非烟笑了,她绕过余想,走到刘思睿那边。
    刘思睿连忙开了车门下车,沈非烟说,“你们这是要给余想接风吗?”
    刘思睿说,“是呀,接了你一起去。”
    沈非烟说,“准备去哪儿?”她抬手,对后面车上的熟人打了招呼,姿态从容,“你们先去,我这还有点事,回头过去找你们。”
    刘思睿看着余想,他当然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会来就是帮余想抢人的。却没想沈非烟直接来找他,让他们走。
    刘思睿当然不能走,他低声说,“余想在英国,有人堵他。咱们先走,我有话和你说。”
    沈非烟摇头,看着他说,“思睿,好心办坏事通常就是因为没有搞清楚情况,你看看后面玻璃里面,你知道这边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你觉得,我是无缘无故会和余想分手的人。”
    刘思睿一下变了脸色,往酒店里看了一眼,猛然间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抬手拍了拍沈非烟的肩膀,“那要不你上我的车走。”
    沈非烟摇头,“他留下就行。”
    刘思睿对余想抬了抬手,转身上车人就走了。
    这一招出乎所有人意外,先把帮手打发了,余想顿时优势减半。
    沈非烟对Sky说,“小宝你过来。”
    Sky连忙跑过去,也只有沈非烟叫他周小宝,他能跑这么快。
    沈非烟看看脚边的皮箱,Sky连忙有眼色地提起余想的皮箱。
    沈非烟对余想说,“走吧。”
    余想看着Sky提着他的箱子,脸上的笑容都没了。
    大家向江戎的车走去。
    江戎的车,他自然也是过去的。
    大家集体呆若木鸡,完全没料到结局会这样,说好的大撕一场呢,一拖二,他们就这样走了。
    车上的气氛却更压抑,江戎坐在副驾驶。
    沈非烟问余想,“先去我家吧,说完话,你再回家。”
    余想也没料到会这样,笑容全无,说,“你给刘思睿怎么说的。”
    沈非烟说,“实话实说,你别扯不相关的人进来。”
    余想望去副驾驶的江戎,嘴角挤出冷冷的笑。
    车在沈非烟家门口停下,Sky在后面的车,提着余想的行李放在沈非烟家门口。他路上想了一路,觉得沈非烟已经最大的程度保留了三个人的面子。
    江戎的,余想的,更甚至她自己的。
    此时他觉得江戎应该走。
    不然沈非烟会和他算英国那笔账。
    余想打量着沈非烟家的屋子外墙,神色难名。
    江戎问沈非烟,“要我留下吗?”
    沈非烟看着余想问,“在英国的事情,你要现在和他算吗?”
    江戎,“……”
    余想没说话,沈非烟却对江戎问道,“还是你说吧。”
    江戎看余想还在打量门口那盆花,说道,“我知道他定了今天的机票,估计他想回来参加桔子的婚礼。”
    余想转头来看他,猛然发现江戎的奸险用心,他这样说,非烟只会觉得因为他太在乎她。连忙走过去,手搭上沈非烟的肩膀,“算了,有话咱们进去说。”他对江戎说,“谢谢你送我们回来。”
    江戎看着他搭在沈非烟肩头的手,沈非烟白裙子上面是白色的披肩。余想穿着长途飞行过的皮夹克,风尘仆仆,那皮夹克冰冷坚硬,沈非烟的裙子轻柔,她整个人也是,就这样被搭着肩膀,他几乎是手比心快,余想的手就被打掉了。
    沈非烟被拉到了一旁。
    她看的分明,知道江戎那是下意识的行为。
    余想看着她,一下变了脸色,“你这是护谁呢?”
    “你觉得呢。”江戎抬手,让Sky和司机走远。
    沈非烟从包里拿钥匙,往屋门口走,“进屋说吧。——江戎,你先走。”
    “不行!”江戎跟了上去。
    沈非烟拿着钥匙,合上包,夹在手臂里,看向他说,“你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余想是不是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找人去拦他?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江戎没想到沈非烟先和他算账,顿时哑口无言。
    沈非烟说,“我和余想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希望你能给我起码的尊重,让我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
    沈非烟转身开门,让余想进屋。
    看江戎还站着,她说,“你一定要大家都这么难堪吗?”
    江戎再无话,也不敢说担心她,路边Sky开了车门等他,他上了车,车开出一段,看到沈非烟进去,关上门,他心里油煎一般。
    “能不能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这是问Sky那边有没有监控。Sky苦着脸答,“没。哥你每天在,谁敢监控。”
    江戎闭了闭眼,“靠边停。”
    ——
    屋里
    余想冷脸打量着沈非烟家,他和她一直在外,还没有来过沈非烟家。
    门口放着男士的拖鞋,他从下往上,看到三层,透过铸铁的雕花栏杆,隐隐可探内里的奢华。
    沈非烟从厨房出来,端了杯水给他,“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余想看着那透明的水杯,再看去厨房,料理台上很多熟悉的东西,他走过去,看到沈非烟的厨具,笑道,“你把咱们家搬回来了。”
    沈非烟说,“这是我的东西,认识你以前我就在用。”
    余想转头看她。
    沈非烟坐在料理台旁的高椅子上,神色平淡。
    “你不该回来。”她说,“邮件里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前途是你自己的。”
    余想拉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那事情我可以和你解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主要还是想回国,以前咱们俩总谈不好,现在我愿意放弃一切和你回来,你也该消气了。”
    沈非烟说,“这件事没有讨论的必要,你知道刚刚为什么我让你留下,你打电话让人来接你吧。”
    余想抬手,笑着搂向她,“别生气了,我知道你的脾气。”
    沈非烟挡住他的手,说,“余想,我在江戎面前给你面子,才请你进来,你一定要我把咱们最后的情分也踩在脚底吗?”
    余想的手尴尬停在空中,一时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

    第48章 夏听音
    
    余想讪讪收回手,看着他面前的那杯水,空气里好像完全没了温度。
    有些话,他说的轻描淡写,但不代表心里也是这样觉得。此时,沈非烟甚至谈也不愿意,比他预想的情况更糟。
    他说,“那件事……”
    “够了!”沈非烟打断了他,失去耐性,“有些事情不用解释,因为解释对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余想看着面前的水果盘,里面摆着苹果,又红又圆。
    在西方绘画中,水果是具有宗教意义的,特别是苹果。在《帕里斯的判决》中,希腊三位神话中的女神选美,帕里斯把代表胜利的苹果给了维纳斯。
    沈非烟爱吃苹果,从小学就苹果不离手。
    后来她大了,反而说一个苹果吃不完,他转学后,她已经多了个习惯,只吃半个苹果,另半个给江戎。
    他用了那么那么久,想吃到那半个苹果。
    他低下头,眼睛有点湿热,鼻子也酸了。
    “我不给你说,是怕你生气。”
    “够了!”沈非烟跳下椅子,几步走到门口,开了大门,“你走。”
    余想坐着不动,看门口的穿堂风,吹的她裙摆飞扬,这白裙子,还是他陪她挑的,她为了参加桔子的婚礼,早早买好了。她想给桔子当伴娘,又怕抢人家的风头。
    桔子也怕,所以俩人那么好,却没有提请她当伴娘的事情。
    可她觉得穿个白裙子,到时候和桔子合影也一样……
    她心思细腻,他真的不该……他伤了她,她现在连提起都不愿意。他抬手,在眼睛抹了一下,抹掉水湿。
    他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沈非烟的面前,对上她神色冷淡,他说,“我不会和你分手的,刘思睿打电话给我,说了江戎和你的事情。我把话放在这儿!就算你和他有什么,我也不会和你分手。”
    沈非烟抬手把他推了出去,左手用力甩上门。
    一转头,看到余想的皮箱。
    她拉开门,余想刚下台阶,她喊,“你的行李。”
    余想在台阶下望着她说,“我被江戎的人跟踪了几天,我没办法,开车开到法国买票回来的。我还有什么行李,那都是在法国给你买的东西。”
    沈非烟愣在门内,他忙着跑路,还记得给她买东西。
    她的心,渐渐失去平静。
    以前也是,他去什么地方,都不忘给她买东西。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给她买了,有一天……她还收到了一封商场的邮件,让她评价货品。
    上面是一条钻石手链。
    一条……她没见过的钻石手链。
    这件事说起来讽刺。
    英国的商场可以申请自己的信用卡,余想有这家的卡,她拥有附属卡。虽然她不用,但邮件地址有她的。
    今年这家商场也不知怎么想的,开始让顾客回访评价。
    也可能只是贵价货品,她不知道具体原因,估计余想也根本没想到。
    手链是去年圣诞买的,她二月间,被用这种方式告知。
    但最气人的还不在这里……她连想都不愿再回想。
    她心酸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他不会同意分手,回国之前的半年,她安排东西回国,安排辞职,男人就是那么可笑,永远不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代表没有回头路。她提分手的时候,余想竟然还表现的一脸懵逼。
    大门口风吹的冷,她说,“余想,那事情我是二月知道的,回国前才告诉你我知道了而已。你实在不应该辞职,但我是故意的,我恨你,你没了工作没了前途和我有什么关系,一点关系没有。我不要你了。你只是我扔掉的,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她转身提起余想的箱子,扔了出去!
    重重甩上了房门。
    余想没有管脚边的箱子,冲上台阶,敲着门喊,“非烟,非烟……你听我说,我就是觉得她可怜,什么事都没。”
    沈非烟上了楼,关上卧室门。
    声音从窗子传进来。
    她进了洗手间,左右看,也没有盆。
    她跑到楼下,厨房里找到最大的一个锅,她蒸东西用的。
    余想敲着门喊,“你开门咱俩慢慢说,原来这事你憋在心里这么久,这下我知道了。你开门!”
    “余想——”声音从“天上”传来。
    他抬头。
    一大片冰冷的水柱从天而降,兜头兜脸浇了他一身。
    余想抬手抹掉水简直哭笑不得。
    沈非烟探头看着他说,“你再不走,我还浇!”
    余想退后几步,低头打掉头发上的水,抬头,一脸笑看向楼上。
    沈非烟的白披肩没来得及去掉,在窗口飘出来,她这房子刷的色彩童话,她站在三楼气势汹汹,却别有动人。
    他说,“消气了没,没有消气我让你多浇几次。”
    沈非烟左右看看,视线一停,她看到了江戎的车。
    如什么点醒了她,她心里的火气去了。
    这事如果让江戎知道,余想落不了好。
    沈非烟闭了闭眼,对楼下说,“你知道我的决定不会变,不要浪费时间了。”
    关上窗,她不再管门外,脱了衣服去洗澡,试图和半年前一样,每次为这件事怒不可赦的时候,就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想。
    究竟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这世上,除了自己,原来还有别的女人,可以吸引自己男人的注意力……
    是不是感情由浓到淡,都是一个过程,没有谁会永远对谁一直好?
    是不是真的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她蹲在浴缸里,水冲在身上,混着眼泪,千言万语,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而她,也早已不需要答案。
    楼下,余想打掉头发上的水,皮夹克脱掉,里面的T恤也湿了。
    他打开行李,从里面找出一件干的,脱了上身的衣服,身材出众,有当街脱衣服的资本,他从容套上干的T恤。
    湿衣服不能放回去,扔又不舍得,沈非烟给他买的。
    最后犹豫了一下,在箱子里翻,有几瓶免税店买的香水装在袋子里,他提着袋子底,香水掉进箱子里,他把湿衣服装进去免税店的袋子。
    香水拿出来,走到沈非烟家门口,也塞不进去,放在门口怕丢,最后左右看看,也找不到地方,扔回箱子里,合上,提着箱子离开。
    沈非烟家门口的小路蜿蜒,他顺着走,一边打电话。
    走了另一边,没有遇上江戎。
    ——
    包间里
    刘思睿一根一根地抽烟,旁边人问,“怎么了?”
    刘思睿说,“我觉得这事我没有办好。”
    “怎么说?”
    刘思睿没说话,那天看到沈非烟和江戎一起,江戎亲她,虽然开了玩笑,可是回家后,心里更多是替朋友不舒服,余想那么爱沈非烟……可是他忽略了,沈非烟能分手,那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他皱着眉,包间门开了,余想进来,换了衣服。
    但手上还提着箱子。
    这是什么情况,他在沈非烟那里办事了?不然为什么换衣服。
    可和好了,那为什么还提着箱子。
    余想拉椅子坐下,看大家都看着他,他说,“非烟让我先回家。”
    他也找洗手间换下了湿裤子,所以这样说很合理,头发早干了。
    “那她怎么不过来一起吃饭,看不上这边的菜是不是。”一个开玩笑,“非烟做的菜精致,这边也不差呀。”
    余想笑着说,“她好朋友结婚,今天太累,改天,改天再聚一次。有的是机会。”
    刘思睿对旁边人说,“你和余想换个位置,我有事和他聊。”
    余想换了过来,落座之后没多久,刘思睿抽了空就问他,“你和非烟到底为什么分手?”
    余想说,“她想回国,之前我有点犹豫。”
    “舍不得你那工作?”刘思睿点头,“这个倒是好理解。长时间两地分居到底不是办法。”
    出国的人,因为理想分道扬镳,是最普遍的理由。
    刘思睿说,“谁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除非在那个点上,对爱人的渴望多过理想,不然多数都是选择爱情为理想让路的。”他看着余想说,“你这样不容易,那更要对非烟好点,那个姓江的,不好对付。”
    余想点头,手搭上他的椅背“谢了。”
    “谢什么。”刘思睿说,“我和非烟认识也久,不过我看你俩要走到结婚还难,选择结婚的对象,有很多综合的因素,有时候,每个阶段也会不同。”
    “你想说什么?”余想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
    刘思睿弹了弹烟灰,沉思片刻,还是说了,“你也知道我家是搞餐饮的,和江戎算一个圈子的人,我听人说,他准备结婚了。”
    “结婚?和谁?”余想不觉得这话问的傻。
    刘思睿意味深长看着他,“你说呢?”
    “非烟?”余想摇头,“这怎么可能。”
    刘思睿看他这么肯定,觉得一是余想对沈非烟有信心,二是,对余想太突然,他一时无法接受,就继续说道,“我觉得爱情这东西呢,有时候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或者说,会遇上一个人,能够改变自己,令自己也不会想到。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让自己变的一点不像自己。”
    “你说我变了?”
    他看着余想,说的更慢,“我的意思是,有些人,为了一个人,真的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就像我看到的,你现在为了非烟,也是什么都愿意去做。所以当朋友的,我自然愿意帮你一把。可是江戎也是这样……他失去过的东西,所以更不会轻易放手了。”
    余想说,“你说。”
    刘思睿说,“我从知道他之后,派人打听了一下,他这人风评并不好,做事情非常阴险,得罪他的人,他都是表面没事,过后釜底抽薪。对沈非烟更是护的很厉害,特别是最近,我还听人说,他的人都说,江先生百无禁忌,只要别碰沈非烟的事。”
    “你意思……这话是他让人散的?”余想问。
    “那当然,他怕人欺负沈非烟,所以摆出一副欺负沈非烟,他朝死里弄人家的架势。”
    余想听明白了,刘思睿是在警告他,遇上是这么个情敌。
    他笑了笑说,“我和他是同学,他上学的时候就是那样,没事,我有办法对付他。”
    刘思睿点头,“那就好。——我等着喝你和非烟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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