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计年月 作者:夏听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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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催那保安,“一般叫了出租车,多久能来?”
保安说,“这不好说,有时候快,今天——这快要下雨了,那就不好说。”他从里面往外探头看,大雨滴咂在地上,他说,“已经下了呀……”
他看着沈非烟,“抱歉呀,我们有规定,也不能让你进来躲雨。”
沈非烟,“……”
保安拿起桌上一本杂志,“这杂志给你先挡挡。”
沈非烟摇手,“不用不用。雨还小……”
话音没落,大雨瓢泼似的浇下来,一下把她浇个通透。
保安一看,就说,“这么大雨?那你还是进来等吧,这雨也太大了。”
沈非烟提着饭盒,从旁边进去,一秒成了落汤鸡。
这门口地方也小,就一张桌子,两个凳子。
沈非烟把饭盒递给保安,“算了,礼尚往来,给你吃吧。”
保安笑,“我们有规定。”
沈非烟说,“没有毒,我在家做的,两盒,一盒是无锡排骨。”
保安说,“真的不用,您要饿,自己吃吧。”
大雨哗哗地落,沈非烟看着玻璃门外头,瞬间有小“河流”出现,她说,“我估计出租车一时半会不来。”
保安递给她一卷卫生纸。
沈非烟迟疑了一下,拿过,把自己狼狈的头发擦了擦。
保安说,“你电话里有打车的软件吗?用那个也叫一个,那个有什么比出租车快。”
沈非烟摇头,说,“一个是我电话里没软件,另一个是我电话没电了,用你的吧。”
保安说,“我一个月1800的工资,用的不是智能手机。”
沈非烟愣了愣,拿过饭盒说,“……那咱俩还是吃排骨吧。”
——
超市门口聚满了人,江戎的车等了好一会才能过去停下,后门被拉开,淋的湿漉漉的保姆和甜甜上了车。
江戎说,“旁边有毛巾,先擦擦。”
保姆拿了毛巾,给甜甜擦,又擦她自己的头发,“您一打电话,我就抱着狗出来了,结果还没到超市就下了大雨,还好您给我打手机,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甜甜还没吃饭呢。”
甜甜从保姆的手下钻出来,跳到副驾驶,熟门熟路坐下。
江戎抬手摸摸他的毛,又问,“没有遇上人来找?”
“没!”保姆说,“我出来的可快了,晚饭都没来得及做。”
江戎发动了车,知道这是保姆在趁机告诉他,等会回家没饭吃。
雨越下越大,下午已经像午夜。
雨刷好像都失去作用了。
很多地方积水。
还好他路不远,到了别墅区门口,等开门的时候,他特意打下车窗,问保安,“有没有人来找我?”
保安正在吃饭,连忙站起来恭敬地说,“没有,江先生。”
江戎觉得有点抱歉,打扰了人家吃饭。
又一看,保安桌上放着个饭盒,里面有无锡排骨,又不像,那排骨烧的特别红亮,洒着芝麻,看着就好吃。
甜甜急切地蹦着叫。
江戎觉得更抱歉,打扰了人家吃饭,自己的狗还试图和人家抢肉。
他说,“你吃饭吧。”
前面的门大开。
他打上车窗,慢慢把车开了进去。
甜甜转头,又对着他叫。
江戎抬手摸着他的头说,“知道你饿了……”又问保姆,“甜甜是不是没吃饭?”
“……没。你一打电话,我们就出来了。我刚才说过了。”
江戎点点头,再次走神。
——
保安坐下,沈非烟从桌下钻出来,手里端着一盒排骨,右手一块啃完的骨头。
保安说,“你其实就是来找江先生的吧?”
沈非烟说,“这出租车怎么还不来,排骨都快吃完了。”她吃的给甜甜的那盒,调料少,不够味。
保安说,“其实如果真是来找江先生的,你就不该带这个来,哪里有给人送礼送这个的。我见过一次,有女的给江先生送东西。”
沈非烟啃着排骨问,“谁?送的什么?”
保安说,“人家把花瓣,坐在水晶里面,做成纸镇,就是那种工艺品。”
沈非烟很诧异,“这你怎么可能知道?就算送礼,也是带包装的呀。”
保安扔掉一块骨头,把垃圾桶拉到他们俩中间,方便扔骨头,说道,“我们当然知道,这小区没秘密,江先生把那东西扔了,拾破烂的告诉我们的,那么好个东西,要不是里面多余有个花瓣,能卖不少钱。”
沈非烟吃着排骨,品位着奇特的思路。
竟然觉得这事情,和排骨一样的有味道。
她说,“……那那个送礼的也不懂事,里面怎么能加个花瓣,送礼要送可以转送出去的,才是好礼。”
保安说,“所以你更不能送这个,人家那么好的东西都被扔了,何况你这个。”
沈非烟点头,她以前就爱在外头和三教九流瞎聊天,每次都受益匪浅,这次也不例外,她说,“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觉得听你的,以后再也不做饭给他送了。”
保安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还会做饭,这样也掉身价。男的都不喜欢倒贴的。”
沈非烟一边点头,一边啃排骨,问他,“说真的,你觉得这排骨味道怎么样?比在餐馆吃的呢?”
保安说,“好吃,比餐馆的味道淡,不过我很少去餐馆吃饭,我一个月工资1800,哪里能每天下馆子,都是女朋友来找我,我带她去一次。”
沈非烟心口一热,都恨不能包人家的伙食。可也就是那么想一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别人多数只能看着。
她手里的大半盒排骨,也不知道,要不要都让给人家吃算了。
——
沈非烟在午夜时分才回到家。
淋了雨,虽然后来在房子里,但还是开始觉得鼻子堵。
要不是一盒排骨撑着,她会又累又饿。
洗了澡,楼下就响起门铃声。
她去开了门,江戎一身寒气站在外头。
她用毛巾擦着头发,堵着门说,“干嘛?”
“你去哪儿了?电话也不开,知不知道别人会着急?”
沈非烟说,“下雨了,我困在外头,你以为我不想开机?”
江戎说,“那也可以借个手机给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打?”
沈非烟被门口的贼风吹的难受,脑子却还没蔽塞,想了想,她说,“这个我确实没有想到……”她扶着门说,“行了我知道了,下次我注意一点天气预报。”
语气中多了鼻音。
江戎抬手,往她额头探,“是不是淋雨了?”
沈非烟躲开,手扶着门,一下都不松的样子,说,“你走吧,我不想请你进来。”
江戎有点来气,他找她一晚上,连桔子那里都打过电话,她还态度这么差。
他说,“你就一定要这么倔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沈非烟看着他,笑了,说,“你想到哪儿去了……”她的头轻轻靠在门上,像靠在人的身上,那样子,娇气极了,她娇娇地笑着说,“我就是和我自己说过,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因为需要人照顾,就把人放进我的屋子。那样的错,一次就够了。”
门在江戎面前合上。
他站在门口,像被重重抽了一鞭子。
再“也”不会,那就是她曾经有过?
是说余想吗?
因为需要被人照顾,却最终被定性成错误。
——那,一定是说余想了吧。
——
第二天,还是上次的中餐厅。
沈非烟和金编辑各坐一边。
金编辑说,“你这个食谱,我回去帮你细细又重新分类了一下,我想着……要不咱们换个思路操作。”
沈非烟拿着卫生纸擤鼻涕,头晕眼花问道,“什么思路?”
第12章 晋江夏听音
沈非烟除了感冒,大概也加上六年没回家,一时间的水土不服。
她强撑着,听金编辑说话。
银行里暂时还有点钱,她有幸可以在居住问题上啃老,所以暂时也不用流落街头,但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同,她这种出国镀金几年回来的,要是没混出人五人六,怎么见人?
金编辑说,“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如果你有时间,先去江先生的餐馆待几天,餐饮这行,看着简单,但内行和外行,还是壁垒分明,你去好餐馆正经干上半个月,比什么都强。说的话,也会从外行变成内行。”
沈非烟用纸捏着鼻子问,“他有很有名的餐厅吗?”
金编辑意外地看着她,发现她竟然不是开玩笑,他感慨地说,“沈小姐,您平时生活圈子很单纯吧?”
沈非烟,“……”
金编辑合上她的书,“他旗下有两家餐馆特别有名气,一家中餐的,一家西餐的。你自己斟酌一下,另外,我觉得你应该先去医院,好像发烧了,脸特别红。”
沈非烟抬手摸着自己的脸,“……好像是,一会冷一会热。”
金编辑坐远了点,说,“恩,那还是先去看病,我说的话,你慢慢考虑。”想了想,他客气说,“那用我给江先生打电话说一声,让来接你吗?”
沈非烟连忙摇头,“不用,我有朋友陪我去。”
金编辑说,“你别客气,你这样,好像病的挺厉害,别一会晕在路上了。要不我……我陪你去。”
他坐的八丈远,显然害怕被传染,沈非烟摇头,拿出手机,拨了桔子的电话,一会就通了,她说,“桔子,我好像发烧了,你能陪我去医院吗?”
那边立刻问了地址,沈非烟挂上电话,对金编辑说,“您有事,要不去忙,我先去医院,朋友一会就到。”
金编辑想了想,还是提议把她送到医院门口。
沈非烟也就没再推辞。
到了医院没多久,四喜就来了。
沈非烟看着四喜,半天不敢认,又欲言又止。
四喜说,“桔子离的远,我俩在这附近看了一套灯具,她今天让我过来灯具城再跑跑,比比价。然后你一打电话,她就派我先来了。”他擦着头上的汗。
沈非烟点头,什么也不说了,示意他去挂号。
四喜连忙就找窗口去排队,他心大,也不问沈非烟怎么自己跑这儿来。
——
沈非烟家门口。
江戎挂上电话,又看看发出去的短信,然后又按了一条。
旁边Sky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看着江戎问,“你给我发的短信?”
江戎说,“按错了。”
Sky没说话,心里笑,明明是想试试是不是手机坏了,怎么发给沈非烟的短信总石沉大海。来家门口还吃闭门羹。
Sky看看表说,“时间到了,您该去吃饭了。”
“我没饿。”江戎说。
Sky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昨天——我和你说过的,你让把和钟嘉嘉的约会放在今天。”
江戎拿着手机,想了想,“那你怎么不早说?”
Sky说,“我以为你来看看沈小姐,顺道等会去吃饭,我给你们约的餐厅,离这里不远。”
语气了藏着,知道他可以顺道来看沈非烟的意思。
江戎看了他一会,放下手机说,“那就去吧。”
司机开车,江戎开始闭目养神。
Sky偷偷看他,他发现从沈非烟回来后,江戎就经常失眠,这样子,昨晚一看就没睡。
——
沈非烟和四喜从医院出来,四喜把她扶上车,一边安慰,“你又不想打进口针,人家态度当然就一般,你不知道医生开药是能拿回扣的,何况你还只要那么便宜的药。”
沈非烟说,“我知道自己该吃什么药,我这种情况,明明吃扑热息痛就可以了,没事就打吊针,人都是那么打坏的。”
“你对,你都对!”四喜说,“桔子说,让我千万不能反驳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非烟靠在玻璃上,嘟囔说,“你这车玻璃也脏了,有时间把车收拾收拾,别出去打游戏机。”
四喜呵呵笑,拿过一卷卫生纸,扯下来一段递给沈非烟,“那你把这个垫在头发下面,都没劲坐了,你看你。”
沈非烟就是发烧,有气无力。
接过卫生纸,塞在头和玻璃中间,用这个可笑的方法,解决了问题。
四喜拿着手机给桔子打电话,说了几句,对沈非烟说,“桔子问你吃什么,家里有饭吗?”
沈非烟闭着眼睛说,“……我生病了,你们给病人做饭。”
四喜拿起手机,那边桔子就嚷嚷起来,“这都中午了,她还没吃饭,做饭那有那么快,你带她去餐厅,先给她随便喂点。”
四喜把电话扣在胸口,对沈非烟说,“桔子很担心你,说让我带你去餐厅先吃点,别饿坏了。”
沈非烟闭着眼说,“别美化了,你的山寨手机,我听的很清楚,那就随便找地方先喂点吧。”
四喜呵呵又笑,拿起电话说,“非烟借钱给咱们买房了,我准备感谢她一下,——她家附近的凯撒布兰卡,你知道吧?你不是一直也想吃,你现在过来……过来。”
沈非烟闭着眼,长长叹了口气,嘟囔说,“你一个电话还通知两个人,人才。”
四喜笑着发动了车。
车开了二十分钟不到。
就到了一件很有罗马洗浴场所风格的建筑物外。
四喜把沈非烟老佛爷一样的扶下来,沈非烟抬头一看,意外极了,“这是洗浴中心吗?”
“你怎么知道,隔壁有温泉洗浴的。”四喜说,“这地方才开,特别高档,要不是请你,桔子都不舍得来。”
沈非烟想说,她病呢,应该吃中餐。但四喜显然是为了桔子吃顿好的。
她说,“那就吃吧。”
四喜锁车,扶她往里走,又顺口问,“你都生病了,怎么还出来?”
“谈出版的事情,之前约好的。”沈非烟有气无力地回答。
“桔子说,你又要出书了?”
这个“又”字有点重,沈非烟觉得不能乱给她用。
眼看出书变的异常艰难,还是说点真话的好。
她抬脚,觉得台阶有点高。
就说,“不好出,比我以为的复杂……”
谁知四喜立刻说,“出书有什么难,他们不给出,自己也能出的。”
“真的?”沈非烟说完脚下一虚,踩空了。
四喜连忙扶住她,关心地说,“非烟你这样不行呀,等会吃两份主食才行知道吗?你看都腿上没劲了,是不是早上也没吃饭?”
沈非烟,“……”
——
餐厅异常高档,桌上鲜花绽放,窗口飘着落地白沙,客人不多,饭点都过了。
钟嘉嘉坐在江戎对面,侍应点了菜离开。
有人把饮品送上来。
她翻着餐牌说,“咱们这地方这么多西餐厅,我觉得这家最像国外,点单分两次,先点了酒水,给客人足够的时间,再去看餐单。”
江戎说,“你是说我们餐馆的点菜问题?”
钟嘉嘉抬起餐牌,挡住嘴笑了笑,“我早就说过,也没见你们变,你不爱别人管你我知道。”
江戎合上餐牌说,“可以点菜了吗?”
“你看好了?”钟嘉嘉翻着,“你觉得他们家什么拿手?”
江戎说,“应该都差不多,这里的价格,再要没品质,客人来一次,就不会再来了。”
钟嘉嘉嫣然一笑。
低头继续翻。
“那我再看看,看和你那里有什么不同的。我记得你们的拿手菜是牛排煎的特别好。”
江戎没说话。
钟嘉嘉微不可见扁了扁嘴,这话里有话,换做别的人,一定会问,你经常去我那边的餐厅,可是江戎不,他不问,和没听见一样。
她轻轻地,深吸一口气。
心里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她说,“那天,我听人说,非烟回来了……”
江戎点头,“嗯。”
钟嘉嘉说,“真没想到,六年就这么过去了,咱们大家……对了,你生日我送你的纸镇你喜欢吗?”
江戎诧异道,“什么纸镇?”
“水晶的。”钟嘉嘉脸色微变,“我在法国定做的,送到你家了,里面有个花瓣。”
江戎说,“那是你送的?”
钟嘉嘉懵了,“我那天给你发过短信了,说有礼物让人送去你家了。”
“哦,这样……”江戎恍然大悟,“那天家里收的东西有点多,何况那个上面没有名字。”
钟嘉嘉心碎成一片片,可里面有花瓣呀。她想发火,这语气,显然那礼物行踪成谜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今天是来告白的,六年了,要不是沈非烟突然回来,她原本不用这么赶时间。
她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说起来,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
抬头看江戎,却发现江戎正望着门口,黑着脸。
她循着视线看过去。
领位的走在前面。
一男一女走在后面。
女的很漂亮,男的……很胖。
她认出人来,抬手捂上嘴。
沈非烟怎么找了个这么胖的男人?
江戎看着那扶着沈非烟的胖子,心里也是崩溃的。
那胖子何德何能,让沈非烟这么听话,被他扶着,瞧那男的一脸殷勤样,奴才一样。
江戎扔掉餐巾,就过去了。
行动力,比思想还快。
几秒就站在了沈非烟桌旁,沈非烟才刚坐下,那胖子正在帮她推椅子,好像嫌弃服务员服务不够周到。
沈非烟低着头看距离。
“你手机呢?”江戎没头没脑冲着沈非烟问。
沈非烟抬头,眼神莫名其妙,认出他,她坦然地收回目光,“在包里,看到你的短信了,还没时间回。”
“因为你约了人吃饭?”江戎说。语气酸不拉几,把他的档次全掉没了。
沈非烟叹了口气,想吃口饭这么难。
她抬抬手,点着四喜,“四喜!”
四喜殷勤地对着江戎笑,“江戎,好久没见了。”
江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不敢相信,最后问沈非烟,“这是四喜?和桔子好的那个四喜。”
四喜顿觉受伤害,“我虽然胖了点,可你也不至于一点认不出我呀。”
沈非烟忍无可忍插嘴道,“你叫胖了一点吗?你最少重了50斤!我早前在医院的时候都不敢认你。”
四喜嘴角一弯,摆了个委屈样。
“你去医院了?”
第13章 晋江夏听音
“去医院了?”江戎问着话就微微弯腰,看着沈非烟又问,“不舒服了,怎么还来这里吃饭?”
语气很轻,又带着大人和孩子说话的迁就。
四喜说,“我请非烟来的,她才回来,新开的地方,都得带她试试不是,不然熟人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