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色生物食用手札·孤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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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诵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心酸，佯装镇静道：“就几个小时。都报在顾三的账上了。他是股东，最低费用。就那么几块钱的事情。你也赶紧去把作业给交了吧。老杨等急了。”
　　宋容山答了一句“行”，抓起床边的外套就往外面冲出去。
　　顾三拦住他：“我捎你一程。”
　　宋容山点点头：“谢谢三哥。”
　　在顾三的那辆迈巴赫上，顾三问了宋容山这样一个问题：“容子，你打算把宋家怎么办？”
　　宋容山微微抬起头，此时正是午时。
　　午时的太阳看起来好大，光就算透过车窗，似乎也亮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的侧颜还是年轻而俊朗的，漂亮的鼻梁和眉骨让他在俊秀中显出坚韧的硬朗，然而他的声音是在一瞬间沧桑的，“不是我打算把宋家怎么样，是宋家打算把我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坐等调戏（=…ω…）zzZZ乙乙

☆、要不先上色吧！

　　宋容山赶回画室的时候，他的那幅画已经被从画架上取了下来，放到了角落的桌子上。
　　一个眼生的似乎是大他一级的学长，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别把那种东西放在画架上，占位子。”
　　占位子。
　　他似乎一直在占着谁的位子。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无限放大和循环，刺激得他的怒气也像火山岩浆一样喷涌。
　　他几乎是一瞬间红了眼睛，向那个学长挥出了一拳。
　　恶狠狠的一拳。
　　他被打翻在地。
　　学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后自然也不要什么面子了，当着画室人的面，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校医务室。
　　面目冷然的中年妇女给他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看着这个年轻人。
　　这个青年长得很好看，不是过分精致和娘气的好看，他是可以用偏向男性化的英俊来形容的，是硬朗的，坚韧得又像雪松。
　　他刚被送进来时候的暴戾很是吓人，现在却平静下来了。
　　她忍不住对他说：“后生冲动，但是要学会控制脾气。”
　　这种话就像是学校后街的烧烤店，泛滥成灾。
　　他拧着眉头说：“人人都说要控制脾气，那什么时候才是该发脾气的呢？”
　　她想了想，说：“到了你觉得这个脾气不发不足以让你成为你的时候。”
　　他笑了。
　　他不想再继续争辩，他这回打了那个学长，觉得特别值，挂了彩也特别值。
　　因为解气。
　　宋容山想着，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解气更重要的事情了。
　　校医似乎认为自己说动了这个隐藏的暴力份子，为校园安全做出了贡献，有点欣慰地递给他一根火腿肠，“来，拿着，回去的路上吃。”
　　宋容山接下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在下雨，向校医借了一把伞，拿着那根便宜的火腿肠出了门。
　　走到路边的蔷薇花丛的时候，他听到了几声绵软的猫叫。
　　他停下来侧头看去，一只雪白的猫窝在凋萎的蔷薇花丛中，枝干上驾着一个竹篾，勉强能遮风挡雨。它圆溜溜的眼睛有点怯生生地看着他，但是叫的声音像是撒娇的少女。
　　他很讨厌女人撒娇。
　　对于这个过分女性化的猫也喜欢不起来。
　　但是，他还是蹲下去，把手里头那根火腿肠的包装袋撕开，把火腿肠喂给了它。
　　猫咪浅粉色的鼻子凑在火腿肠上嗅了嗅。
　　宋容山嫌弃道：“怎么？担心有毒？我还没有无聊到给你这只只能在竹篾下躲雨的猫下毒。”
　　猫咪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乖乖地吃起了香肠。
　　宋容山把香肠丢到了它的脚边，任它自己去吃了。
　　他蹲在旁边，水洼弄湿了他的鞋，雨点打在伞面上，溅起的水珠落到花丛里，溅到了它雪白的皮毛上。
　　宋容山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了。
　　等他走远的时候。
　　在花丛里传出一个声音，软糯清甜，在丝丝雨声中疑惑地问：“你认识他啊？他为什么给你东西吃啊？”
　　猫咪抬起头顿了一下，琥珀色的猫瞳一瞬间放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半晌，又低下头去吃火腿肠了。
　　那个声音似乎在自问自答：“他应该是因为善良吧。”
　　雨声靡靡。
　　而那边，应该善良的宋容山给杨老师打了个电话，说因为画被弄坏了，不能按时交作业，他想推后一下截止时间。
　　老杨结结实实地把他骂了一顿，宋容山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骂了一会儿后，老杨问：“你在听吗？”
　　宋容山不卑不亢地说：“在。”
　　老杨就叹了一口气。
　　“容山，我晓得你对画画不感兴趣。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人生重在变，你得学会去享受和适应这种变。”
　　宋容山这回没有说话了。
　　十几秒后，他说了一句：“对不起，老师。”
　　老杨挂了电话，点了根烟，思量着，宋容山这句对不起是为了什么。
　　这个学生挺好。
　　长得好，画得好。
　　就是心压根不在这儿。
　　但是一个人总是没有办法逼迫一个人以什么安身立命。
　　————
　　宋容山打开公寓的门的时候，正碰上对面的住户，留着有些邋遢的长发，长得勉强周正，笑起来一股子邪气，总是带女人回家。半夜的时候，整幢楼都在震动。
　　他对宋容山笑了笑，舔了一下自己发亮的大白牙，“哟，回来啦。”
　　宋容山连一记眼风都没有给他。
　　打开门进去，绵绵就扑了过来。
　　绵绵咬着他的裤腿，短短的尾巴一摇一摇的，很是兴奋。
　　宋容山一只手把绵绵抄起来驾到胳膊上，绵绵特别听话地缩在胳膊上，用脑袋蹭他上臂的肌肉。
　　宋容山笑得有点疲惫，“怎么，这么想我？”
　　绵绵特别带劲儿地嚎了俩嗓子，水汪汪的一对狗眼看着他。
　　宋容山用手摸摸他的脑袋，“怪不得他们都喜欢狗。表忠心倒是干脆利落。”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一个女声，特别干脆利落地说：“我也想你。”
　　宋容山浑身僵住。
　　厕所的门被打开，浓重的水汽随着门喷涌出来，迅速弥漫开来，雪白水汽袅袅，看不分明。
　　里面露出一双长腿。
　　一双如果用形容词来描述十分熟悉的腿。
　　美，笔直修长又莹润如玉的美。
　　这双腿，换成死宅，能玩上一辈子。
　　然而，雾气变幻，他没有看见上半身。实际上，是接近大腿根以上的部分全部都消失了。
　　空空荡荡的。
　　然而细看，就会发现，其实是有隐约的身体轮廓的，曼妙，但是。明显掉色了。
　　再美的腿，如果没有上身，也引不起遐想了。
　　宋容山，年22，英俊明朗，遇一双无主腿，上身轮廓模糊不清，显然是掉色，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他呆在那里，好久好久。
　　对这种情况毫无所知的绵绵嗷嗷地喊了两声，总算把它家主人的神思唤回来了。
　　宋容山表情有些呆滞：“掉，色，了！！！！”
　　什么鬼！！！
　　宋容山的内心表情时щ（゜ロ゜щ）这样子的。
　　然而脸上的表情是*_*这样子的。
　　惊魂甫定智商下线的宋容山问：“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吃点颜料做做宵夜，把自己的颜色补回去？”
　　掉色的不明生物声音软糯：“不要。”
　　宋容山内心OS：所以你是要吃我吗？！？！
　　（╯－＿－）╯╧╧
　　那双腿朝他走过来，突然，隐隐有轮廓的一双手攥住了他的袖子，宋容山浑身一凛。
　　这个不明物种说：“我想吃你昨天晚上吃的那个东西。好像是叫，皮蛋瘦肉粥？”
　　宋容山默默地把心揣回肚子里，不知为何有些沉默。　　
　　他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东西？”
　　那个声音说：“我不知道。”
　　宋容山又问了一句：“你的上半身的颜色呢？”
　　那个声音：“嗯？什么是上半身。”
　　宋容山：“。。。。。。好了，我知道了。”
　　他这时候又想到了一个要紧的问题：“你连嘴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难道用腿？！
　　难道这双腿哦不是像腿的东西里还藏着一套消化系统？！
　　排泄呢？！
　　天！难道一双腿要完成整套人体系统？！
　　等等，它用的应该不是人类的生存方式吧？！
　　可是它说要喝粥，总不可能用植物光合作用那一套把？！
　　那粥呢？粥的作用是什么？！
　　等等，他应该先想办法把这个玩意儿弄出房子去吧？！
　　不行，万一她有猫腻，分分钟就弄死他了！！
　　脑洞大开的宋小哥儿完全沉浸在了他的头脑风暴里。
　　那双腿有点局促不安地摩挲了一下。
　　原本沾在身上的水汽一点点散开，肉眼可见的水珠已经不见了，但是她的上半身已经明显呈现出一种饱满的透明胶质状。
　　宋容山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她的上半身轮廓。
　　这里是瘪的。
　　那里这么圆。
　　后面的长弧度很好看。
　　圆挺挺的又是什么？
　　他又转念一想，反正她又不是人类，用不用她都是个问题，就别管性别了。
　　他伸手在正中间戳了一下。
　　极软，富有弹性，还有特别舒服的温度。
　　他又戳了一下。
　　啧啧，手感倒是不错。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上半身透明的那种玩具娃娃。
　　但是身上的那层皮肤一样的东西的确是人的血肉无误。
　　更简单一点说，就像是一个好好的女人，上半身突然掉了色。
　　然而，在他和她相处的短短几分钟內，他感受不到她对他有任何敌意和威胁，相反，他甚至觉得这个生物很傻，对他甚至有点依赖。
　　对，一个身份不明的物种对这个受马哲无鬼神主义影响的华国青年，产生了难以言明的依赖。
　　宋容山：现在问题来了，他到底应该把这个掉了色的东西怎么办？上色？
　　对！要不先上色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上色→_→

☆、可爱的上色play

　　
　　宋容山对她说：“你躺到沙发上去？”
　　不明生物愣在那里，又有些局促不安地双腿相互摩挲。
　　宋容山有些无奈：“你听不懂里面的那个词？躺？还是沙发？”
　　她有些怯生生地说：“都不懂。”
　　宋容山憋住一口老血，看了这个掉色的生物一眼，在半透明的上身看了好一会儿，依稀找到了看起来很像是人类的腰的地方，手扣住她的腰用力一提，把她像袋大米一样扛到了肩上。
　　他原本以为掉色生物应该很轻，或许就跟画纸加上水一样，然而，肩上的份量明显不轻，应该有45千克左右。
　　嗯，跟人类女性所追求的标准体重差不多。
　　他把她不怎么温柔地放到了沙发上，深色的沙发垫衬着她光裸的雪白的一双长腿，怎么看怎么惹人犯罪。
　　宋容山想，幸好她的上半身是掉色的。
　　是个男人都硬不了啊啊！！
　　他摸索着上半身相对细长的看起来是人类脖颈的部分，轻轻托着让她躺下。
　　宋容山说：“现在知道了吗？这就是躺下。你的背和屁股得贴在上面，头也得贴在上面。。。。。。等等，你这叫背、屁股和头？！算了，你就记住这种状态吧。”
　　宋容山又嘱咐了一句：“在这儿躺着，别乱动。”
　　掉色生物软绵绵地说：“好。”
　　宋容山转身去书房，心想：这东西什么都不知道，听话倒是很听话。别是什么外星球派过来的侵略型生物吧。。。。。。
　　宋容山的书房已经好久没有整理过。
　　当年他看书很杂，书架上自然都是一些杂书，现在没有时间看那些东西，书架上摆着的就大多是经济类和美术类的书了。
　　他从柜子里扒拉出一些以前用剩的颜料。
　　他和其他同班的学生不一样，他在之前没有受过任何专门的训练，被弄到这个专业以后，为了摸准他的天赋所在，每个画种几乎都学了一遍，也算是现在班里学得最杂的了。
　　柜子里就有大把的水彩颜料，油画颜料，和国画颜料，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分不清楚。
　　等等，她会说华国话？！
　　是系统里已经导入的？！？！
　　还是她本来就是生活在华国的掉色物种？！
　　不，还是先用国画颜料给她上色吧。
　　宋容山在柜子里头翻翻拣拣，勉强凑出颜色还算齐全的一套颜料。
　　他又涮了几支笔，端着颜料走到她面前。
　　着掉色生物很乖，真的一动不动，腿也和刚才一样，乖乖地平放着。
　　看到这儿，他愈发确定她是个有系统的掉色生物。
　　正常生物哪有这么乖？！
　　宋容山坐到她旁边的时候，才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
　　她应该不是人类，虽然上面的轮廓长得颇像人类妙龄女性，但是的确不是啊，他总不能按照人类的样貌给她画一个啊。
　　可是如果不按人类的样貌给她上色，她以后出去怎么办啊？
　　等等，他在想什么啊？！
　　担心一个掉色生物的未来？！
　　作为一个掉色生物肯定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吧？！
　　宋容山问了一句：“你以前有颜色吗？”
　　掉色生物：“有。”
　　得，还记着一点东西呢。
　　宋容山问：“什么颜色的。”
　　掉色生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回想：“黑的，白的，红的。额，跟你的颜色差不多。”
　　宋容山：“。。。。。。谢谢，我和你不是一个物种。”
　　宋容山又问：“我现在先帮你把颜色涂上去行吧？”
　　掉色生物：“行。”
　　宋容山又问：“你们掉色生物抗拒别人触摸吗？”
　　掉色生物：“有一点的。”
　　宋容山：“哦，那你忍一忍。”
　　宋容山摸到了她的最上方，触到的质感很像头发，细长，柔软，光滑，或许是匹缎子也说不定。
　　他在调色盘上挤了一点花青色颜料，用笔调了调，触到疑似头发的部分。
　　他刚想说“黑色的颜料没有了，花青色你凑合着用”这句话就被眼前发生的奇异鬼怪的景象惊呆了。
　　颜料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自动填充，顺着花茎一样的繁杂纹路，瞬间给原先透明的部分上了色。原先花青色的颜料到了这上面变成了一种极为深沉纯粹的黑色，子夜一样的黑。
　　宋容山惊住。
　　他伸手摸了摸疑似头顶的部分，掉色生物没有抗拒。
　　握在手里的部分的确就像一匹软缎，漆黑华丽，但是，这的的确确是人类头发的质感，那种丰盈的角质蛋白的质感，而不是单纯的颜料填充。
　　宋容山不禁问了一句：“你是人类吗？”
　　她摇摇疑似头的部分：“我不知道啊。”
　　宋容山不问了，他现在很是期待整个掉色生物上完色的样子。
　　他用了钛白触到了疑似脸颊的部分，果然和花青色的下场一样，钛白色的颜料一点点在透明胶质中改变了质地，甚至是改变了原有的颜色，瞬间，整个掉色生物的大部分都被上了色，呈现出一种白玉凝脂一样的光泽，和那双腿的质感和光泽最终归于统一。
　　实在是，太像人了。
　　柔白的脸颊，明明没有用过胭脂色却天然有点带粉，高挺又小巧的鼻梁，雪白颀长的柔软脖颈，精美诱人的锁骨，玉白饱满的两团山峦似的涌起，被薄薄一层血肉包裹着的可见轮廓的几根漂亮的肋骨，平坦柔滑的小腹，圆圆小小的肚脐眼，还有其下的不可描述。
　　宋容山的喉结滚了滚。
　　妈蛋，幸好她不是人类，否则这得有多尴尬啊啊？！
　　宋容山定定心神，试着按照人的样子给掉色生物上色。
　　剩下的透明的部分，明显就是几处五官。
　　他用花青色给她的疑似眼睛的部分上色，他就看见颜料流进微微凹陷处，一双眼睛慢慢显现出来。
　　宋容山无比确定这是一双眼睛，这还是一双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为漂亮的眼睛，圆圆的一双桃花眼，眼角像是春日桃花枝头的微妙弧度，细看深琥珀色的瞳孔，长睫毛是春日的蝶。他看着这双眼睛，直想到春日桃花满山。
　　颜料又流成了漆黑的两条纹路横在眼睛上，就像是人类的一双远山眉。
　　啧啧。
　　他不知为何，脸上就有些臊。
　　而且，心里有些奇怪地感觉，像是一人拿着羽毛时断时续地轻轻地挠。
　　他又痒又恼，“你把眼睛闭上。”
　　她就乖乖把眼睛闭上。
　　呵，她竟然知道眼睛是什么，还知道怎么闭眼呢。
　　宋容山就有一点被算计了的不快感。
　　他又蘸了一点朱红，轻轻点在唇的部位，果然又出现了一张天然朱红光泽动人的娇嫩嘴唇。
　　她的五官已填充完毕。
　　按照人类的标准，她有一张绝对无法挑剔的脸，清丽柔婉得像一树桃花，带着有点脆生生的媚。
　　她此刻闭着眼，长睫毛微微翕动，一副任人采撷的无辜娇弱模样。
　　然而，宋容山发现了极要命的一个问题，胸前那两点怎么办？
　　作为一个被宋家精英教育了接近20年，脑子里装的都是作为一个绅士精英所应具备的种种条件和苛刻规定。
　　他的20年经验和教训，告诉他，他不应该拿有点粗糙的还带着颜料的画笔去碰明显是女性胸口红樱的地方。
　　如果他碰了，他注定成为不了一个绅士精英，他只能成为一个绅士，一个hentai。
　　宋容山想到这里，对很像人的不明掉色生物说：“剩下的两点你自己画吧？”
　　那不明生物闭着眼睛说：“哪两点？”
　　宋容山竟然觉得自己被一个掉色生物调戏了。
　　他有些羞愤道：“你睁开眼睛，就是你胸前的那两点。”
　　不明生物听话地睁开眼睛，放在身侧的雪白细长的手指动了动。
　　“我没有力气。”
　　宋容山不相信，他用手抬起她的胳膊，软绵绵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是长了血肉连着关节的一截断臂。
　　宋容山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那双桃花眼说：“我帮你上色。虽然你是是个掉色生物，也冒犯了。”
　　宋容山做足了自己的思想工作，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提起笔，手却有点微微颤抖着，短短几公分的距离似乎有太阳对月球那么远，那对小白兔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扰的人心神不宁。
　　他终于把颜料上到了其中一点，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