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梦如幻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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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时,迎上高演微笑的脸,只见高演的目光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惋惜。
玉清忽然明白,她错了。高演一开始就认定白氏和孙氏谋害与她,给她们定了死罪,而她却只是将她们逐出王府,她到底太心慈手软。他无奈她的仁慈,也惋惜她错过这次机会。
白氏和孙氏瘫坐于地,一脸死灰,虽没有被处死,但与处死已无区别,凄惨哀求,“求王妃……求王妃……不要将奴婢逐出王府。”
高演略微蹙眉,似有厌烦,拉起玉清的手,走出屋外。
屋外斜阳残照,金辉无声洒落。
“王爷,王妃,白氏和孙氏固然……”依依不忍心,只是还未说完,见王爷抬起的手臂,不敢再言。
“王妃说什么,照做便是。”
又是这句话,这句话越来越沉,依依一时竟难以呼吸。看着王爷的背影,陡然明白,今天王爷突降萃锦园,又率领众人前来越溪园,即便没有与王妃预先合谋,也是为了配合王妃的计谋,说不定,这件事本就是王爷一手策划,想到此处,不寒而栗。
依依看明白的,白氏却看不明白,但孙氏却能明白几分,只是已经太迟了。
☆、除活口高演绝后患 迁新居玉清收贺礼
屋外,暮色深沉,更漏之声隐隐传来,屋内烛光幽明,一道黑影闪过,玉清纹丝不动,任由黑影走近,“你一开始就想好了,是不是?”
“留下活口,后患无穷。”黑影言语冷淡,取下蒙巾,正是逐溪。
晚间,一直不见逐溪,便来到逐溪的房间,仍不见人,心中渐渐明白逐溪的去向。本来说好,只是将白氏和孙氏逐出王府,没想到逐溪早有打算。轻轻一叹,与高演和逐溪相比,她确实心软。
“都死了?”玉清声音微颤,明知逐溪已经杀了白氏和孙氏,但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一下。
“死了,只是不是我杀。”逐溪面露疑惑。
“不是你杀?”玉清讶然,“那会是谁?”
“我去的时候,她们已经死了。”逐溪望向玉清,秀眉紧蹙。
撞上逐溪的目光,慢慢明白逐溪的目光中的含义,“是王爷?”
“不知道,但是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不错,除了王爷还能有谁能轻易的找到她们的藏身之处,只怕是她们一出王府,高演就已经派人盯住了。
“到底还是死了。”玉清心中微有寒凉。
“现在后悔是不是迟了,”逐溪目光幽深的看着玉清,“一开始,你就作了选择。”
玉清眉目一颤,“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道凛冽的目光射向玉清,逐溪冷笑道,“洞房之夜,你拂袖而去;之后萃锦园中,你责罚白氏,你这么做,难道没有私心?”
“你看出来了,”玉清淡淡一笑,按理说父亲授意她监视高演,她就不该在洞房之夜拂袖而去,即便高演再有错,她也要忍辱负重,“你说的对,我确实有私心,我不愿意成为父亲的棋子,高演的错正好给了我一个借口。”
“萃锦园中,你根本不需要责罚白氏。”逐溪淡道。
“不错,我这么做只是想以此笼络你的心。”玉清坦然道,当然,那日得知六爷就是高演时,心中愤怒,所有的气一股脑的全撒在了白氏身上,“萃锦园中,你屈膝跪地,不是在帮我么?”
“后来我也渐渐明白,萃锦园中,白氏再怎么狂妄,也不敢如此责罚你,你之所以乖乖就范,无非是为我找一个心狠立威的借口,”玉清继续说道,“你很清楚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你已经看透了我。你知道若是换做迎蓝受罚,我未必会狠狠责罚白氏。”
“你明白就好。”逐溪言语轻缓许多。
玉清走出逐溪的房间,夜深露重,伸手拉紧风氅,穿过回廊亭台,信步而行,身后裙幅曳地,窸窣作响,更显得庭院深寂。
淡月之下,池塘幽静,无波无澜,远处已与黑幕夜色连成一片,犹如黑洞吞噬人心。秋风袭来,冰水滴在手背,原来自己已泪流满面。
肩头一热,转身回眸,正是高演,新中一热,泪水汹涌奔流。
“事情已经过去了。”高演双眉紧锁,目中柔情万重。伸手拭去玉清的泪水,却越拭越多,索性将玉清揽在怀中,任由玉清哭个够。
“过去了么?”玉清凄凉道,“白氏和孙氏死了。”
“他们是我派人杀的,”高演毫不掩饰,方才仲廉来报,除掉白氏和孙氏之时,遇有黑影,便尾随在后,见黑影去了惊鸿苑,但不是正屋。便想到应是逐溪擅自行事,不然逐溪回到惊鸿苑,应先向玉清复命才对。他不放心,所以走来瞧瞧。
“虽不是逐溪所杀,但是与不是有何区别,逐溪晚间之行,无非是告诉我已无路可退。”无论以后父亲是否知道,心里已经明白,与父亲的关系已正式决裂。常山王府若容她不得,以后,她便是孤身一人,天下之大,有何处可去?
“夜深露重,回去休息吧。”高演轻拍玉清的后背,手指穿过她如绸的青丝,“记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深沉的夜色,融入在高演漆黑如墨的双瞳之中,深邃而复杂,玉清沉沉点头。
阳光绚烂,铺洒庭院。
“王妃,惊鸿苑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迎蓝很不明白,这个院子应该很久没有人住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住过。平时虽有下人打扫,但是真的要搬过来住,还是得仔细打扫一番。
迎蓝整理着书籍和椴木人像,“平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东西,可是这一搬家,才发现零零碎碎的东西还真不少。”
“迎蓝,你不觉的这个院子比惊鸿苑大很多么。梨花院落,柳絮池塘,松影月下。奇怪,平时怎么没发现呢,”梨树下,玉清让人放置了一张藤椅,舒服惬意躺在里面,“今天算是正式入住。”
“王妃,就这么搬过来,要不要跟王爷禀明一声。”迎蓝小心的问道。
“为何要向他禀明,”玉清笑道,“难不成,你还指望他来贺我们乔迁之喜?”
“可是,这院子连个名字都没有。”
“是啊,是该取个名字,”藤椅之上的玉清,微阖双目,锁起秀眉,“可是取什么名字好呢?”
“叫连枝苑,如何?”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玉清猛的睁开双目,站了起来。连枝苑,这个名字好像也不错,心中轻漾,耳根发热,微微点头。之所以搬到这里,只因那晚院中池塘边的风景。他取这个名字,定时知道她为什么要搬到这里。
众人见王爷来,都识趣的退到了院外,或屋内。
“你怎么来了?”玉清岔开话题。
“我听下人说,你搬了过来,便来瞧瞧。”
“来瞧瞧?是来恭贺我乔迁之喜?”玉清笑言。
“当然,”高演笑道,随即拱手,“恭喜恭喜。”
“既是来贺我乔迁之喜,怎地空手而来?”玉清说话一点也不含糊。
“谁说我空手而来。”高演从袖中掏出一个檀木雕花锦犊递给玉清。
打开锦犊,一支玳瑁钗熠熠生光。上次让依依送来,依依一直未能送来。玳瑁钗与上次见到的似有不同,上次见到的那支很小,只有这支的一半,这支似又被精心打磨过。
取出玳瑁钗插向发髻,却怎么也插不好,玉清有些着急。不料,手中的钗子被高演夺了过去,帮她插好。
心中温暖,忽又想到,他到底是惯做此事,方暖的心渐渐微凉,连声音也淡了许多,“谢了。”
高演立在院中,看了看梨树,在藤椅上躺了下来。
“你,还有事?”他们不是没有单独相对过,只是现在身份不同以往,院中就他们两个人。
高演闻言,一脸的惊讶,“贺礼我已经送了,王妃难道不该备点水酒,招待宾客?”
这家伙真的是一点都吃不亏,甩下一句“你等着。”
一炷香的功夫,玉清从厨房端出三个菜一份汤,“多了也没有,你将就些吃罢。”
高演似乎并不在意多少,拿起筷子就吃,见只有一副碗筷,“你不吃么?”
“这是招待贵宾的酒菜,我怎么能吃。”
高演淡淡一笑,知道玉清不好意思与他一起用饭,也不勉强,自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手艺不错,不愧是王大厨的高徒。”
见高演一人吃的挺自在,反而显得自己不够豁达,随即又置了一副碗筷,也吃了起来,“这也就一般水准。”
闻言,高演笑道,“你不做厨师,实在是屈才了。你应该去聚福楼,相信掌柜的一定非常高兴。”
“不去。”
“为什么?”高演不解道,“男扮女装去,很方便。”
“我去了,聚福楼的厨子怎么办?”玉清一本正经道,“我得给别人留条活路。”
高演差点噎住,“有理,有理。”
用完饭后,高演立在梨树下,语气平淡,“陪我出去走走。”
“好。”本想反驳,可是嘴上却是不由自主的答应了,趋步跟着高演出了王府。
这之后,高演常常来连枝苑,也常常在连枝苑用膳。每次来,都是玉清亲自下厨。每次用膳过后,高演总会带玉清出王府。
这些日子下来,玉清逛了大大小小的店铺,不计其数,没想到高演有这么多的私产,占了大半个朔州城。
不明白他为何置这么多的私产,他是王爷,吃用不愁,按道理完全没必要,除非钱财另有他用,可是能有什么用呢?
“到了,别发呆了。”
玉清抬眸一望,是上次买玉簪的玉器铺。随着高演一前一后的跨进店铺,只见马掌柜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姑娘,你又来了,这次跟你说清楚,本店玉器不再单卖。”
玉清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偏买。”
高演也笑了,拉着玉清的手走向后院。
玉清本想抽回手,可见到高演回首时的微笑,竟没了抽回手的力气。本以为后院不大,可是穿过一个暗门之后,竟是豁然宽敞。
马掌柜见王爷拉着这位姑娘进了后院,心中一惊,躬身跟了进来。
“还不见过王妃。”高演笑道。
马掌柜吃惊不小,连忙叩地行礼,“拜见王妃,之前是奴才有眼无珠,还请王妃恕罪。”
玉清忍住笑道,“恕罪也不是不可以,本宫下次再来店里,仍要单买玉器,如何?”
“王妃,这……”马掌柜一脸无奈的看向玉清,又看了一眼王爷,见王爷目光完全落在娘娘身上,随即笑道,“王妃别说买,就是将店铺整个搬走,也没问题。”
玉清抿唇而笑,微微抬眸望了一眼高演,眉角闪过娇羞。坐在书案前,随手翻弄着案上账本,不一会儿,马掌柜又抱了一堆账册过来。
“王爷请王妃过目。”
见马掌柜面无表情,不免惕然,高演为何让她看账册?随手翻开一页,帐页上记载这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的实在头晕。余光之中,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看着自己,霍地抬眸,正是马掌柜。
凌厉的目光瞬间消失,马掌柜依旧面无表情。
走出玉器铺,抬眸,又是斜阳。
路上,玉清一言不发,高演微阖双目。到了王府,两人依旧静默,都没有下马车的意思。
“你何必来试探我?”玉清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带我去巡查店铺,带我去查看账目,这些不正是我爹想知道的么。我爹若是知道你有这么多私产,若是知道这些私产中还有朝廷专管的铁矿和盐业,我爹会怎么想!”
“我为何要试探你,洞房之夜,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么?”
一句话刺透玉清的心,逐溪看透了她,高演也看透了她。当日一怒之下,拂袖而去,换来今日的相对而谈,若没有当日的一怒拂袖,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境地,只怕与白氏一样的下场,想到这里,心中似有一团凉气堵在胸口。
“我相信你。”高演说完,对玉清微微一笑,牵起玉清的手下了马车。
这句话如此熟悉,她曾经对逐溪说过。高演不仅看透了她,也认定了她会以他为佳木而栖。
☆、论琴书玉清输沙盘 落雪深高演犯旧疾
高演依旧常来连枝苑,与玉清一起用膳,与她聊天。偶尔带她出府,但不再是巡查店铺,只是去聚福楼用膳,听袁老儿说书。
和高演在一起,才发现他博文强知,诗文典籍,高演都能说出典故,出自何处,甚至连民间传说都能一一道来,不由不佩服他,“难怪连太傅张敬一大人都如此推崇你。”
“你呢?”高演微笑的看着玉清。
玉清白了他一眼,捧着山海经,“流沙之东,黑水之西的司彘;西海之内,流沙之西的汜叶;白泽于东海,毕方于章峨山,这些地方到底在哪里?”
“传说之地令人神往,”高演叹道,“玉清,等万事平定,我们一起去瞧瞧好不好,也不枉此生。”
“好。”
谈及歌赋,高演吟的最多的是曹操的短歌行,“一匡天下,不以兵车”,高亢激昂时,挥毫泼墨,提笔书写。
玉清见过他的字,一手的小篆,写的遒劲有力,字字如星辰夺目,可是没想到高演的草书,也是行云流水,“一戈如百钧弩,一点如高峰堕石,一牵如百岁枯藤,一放纵如惊蛇入草,字中筋骨,如羲之在世。”
他的小篆,如同他的外表,温润斯文,俊逸出尘;而他的草书,却显出了他的内在,狂妄孤傲,落拓不羁。
“谢谢夸张,”高演将写好的字递给玉清,“送给你,好好练。”
“我的字很差么?”玉清撅着嘴说道。
“四个字,惊世骇俗。”高演笑道。
玉清瞪了高演一眼,不以为意的接过他的字,只是背地里以他的字为临帖,偷偷的练。
高演来时还自带瑶琴,琴身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犹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
“汉时,司马相如有一张琴,名为绿绮。司马相如曾用该琴,琴挑文君,一曲凤求凰,获得卓文君的青睐,成为千古佳话,只是此琴早已失传。”虽没见过绿绮,但确信,高演手中的琴绝不比绿绮逊色。
“王妃曾说对音律只懂皮毛,但精于鉴赏,本王现抚一曲,还请王妃鉴赏鉴赏,”高演笑道,修长的手指抚过琴弦,一曲完毕,道,“王妃觉得如何,本王不会是对牛弹琴吧?”
玉清不以为意,笑道,“我既是牛,当然听不懂清角之音,你为何还要对着我弹。敢问,你是什么?”
高演爽朗一笑,“我也是牛,一头蠢牛。”
顿时,连枝苑里笑声四溢。
棋局对弈时,玉清从不会到会,再到突飞猛进,高演的眼中时有惊喜之色。
兴致起时,高演还会置沙盘于院中,与玉清沙场点兵。高演也不管玉清愿意不愿意,拉着玉清就点兵演练,玉清从一开始的不愿意,到渐渐有了兴趣,现在已是沉迷其中。
“不战而屈人之兵。”高演说道,身上散出一种迫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如何能做到?”玉清一瞬不瞬的看着高演。
“自己看。”高演将书籍扔给玉清,“明日我们再来演练。”
晚上,玉清苦读兵书,孙子兵法、六韬三略等等,她都一一读完,白日,便与高演沙盘对阵。
“说什么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说什么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又说什么兵形象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学的容易,用起来却很难,”每次沙盘上,她都是输。即便她如何耍赖,也赢不了高演,不战而屈人之兵——她这辈子是做不到了。
“操兵演练,手握三军,建不世之业,再一匡天下,你心中是不是早已有了天下?”说什么沙盘点兵,只是打发时间,她不是三岁小孩。
面对玉清的询问,高演毫不回避,眼中尽是激赏之色,气势逼人,直视天地,他的霸气显露无疑。
她知道,他相信她。
高演每次来,每次回,从不在连枝苑里留宿,即便晚上两人辨星赏月,无论多迟,高演都会回到自己的院子。
迎蓝很奇怪,王爷对王妃如此好,为何每次都回去,“王妃,王爷为何不留宿?”
连逐溪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打算就一直这样下去?”
玉清也是一片茫然,连迎蓝和逐溪都看出来,高演很宠她。他们的确实关系很好,好到他将心中的天地展露于她的面前。他们促膝长谈,可是所有的好也只限在促膝而已……
“或许这样也好,也能相敬如宾,也能举案齐眉,也能白头到老。”只是,人生若是如此,到底意难平。
一夜之间,银装素裹,积雪压枝头,天空放晴,暖阳之下,雪光如琉璃。
玉清披着紫色貂裘,踩着积雪,每行一步,脚下就发出兹兹之声,披风曳地,溅起碎雪落在貂裘之上,瞬间消失。
前段日子,曹嬷嬷将一件紫色貂裘送来,说是王爷狩猎所得。后来才得知,高演与下属行猎狩貂,所获貂儿只够做这一件貂裘,却送给了她。
玉清特意去谢他,“紫貂极其难得,谢谢你。”
他温柔一笑,“北方严寒。”
玉清心中顿时暖如三月阳光,有了貂裘,有了他,再寒冷的冬季,也难以入侵到内心的阳光。
立在梨树之下,手触白雪,冰凉立侵,却止于手指。见枝头末梢,已被积雪压弯,似要坠落,——这一夜,雪落的真的很急。
迎蓝早已将院内院外积雪除去,不时的走到院门口东张西望。
“怎么还没来?”迎蓝自言自语,似在说给自己听,更像说给玉清听,“昨儿也没来。”
玉清一笑置之,高演又不是天天来,都快正午了,若要来早来了,“别看了,今儿不会来了。”
迎蓝望向王妃,见娘娘一袭紫色,眉睫如扇,明眸闪动,身后披着天地银装,竟像瓷人一样,不由的呆了良久,“今岁第一场冬雪,王爷应该来瞧瞧王妃,是否披了貂裘?”
这叫什么话,玉清哑然失笑,这丫头,跟她的这些日子,了解她的脾性,说话也越来越没大没小,故作沉脸道,“你是我身边的人,说话切不可失了分寸。”
迎蓝见王妃生气,也不在意,吐了吐舌头,“奴婢知错了,奴婢再去瞧瞧。”
玉清见迎蓝跑了出去,知道她不甘心,也由了她。信手拂过瑶琴,心中笑迎蓝心急,其实自己不也是殷殷期待么,早已将琴置在案上,不就是为了等他前来,共抚一曲么?
这张琴,带来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