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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江山如梦如幻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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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赐宫娥是假,考验王爷是真。”玉清不得不佩服娄后用心。
  “不错,王爷知是娄后之意,夜夜春宵,果然,一月之后,太后召回十名宫娥,验其真身,太子身侧的十名宫娥仍是处子之身,如此,太后死心,娄后才消减顾忌。”
  “娄后的顾忌也只是稍减,不然不会将王爷的封地封到朔州。”玉清说道。
  闾丘策望了王妃一眼,目中有敬赏之色,继续说道,“明武二十六年二月,娄后为王爷选立正妃傅氏;七月,□□皇帝驾崩,□□皇帝丧事之后,太子登基,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改年号天保,尊娄后为太后。天保元年二月,各位藩王应迁往封地。娄太后突发善心,同意王爷的母妃——崔太妃与王爷一同前往封地,但是,没想到的是崔太妃在去往封地的路上,就薨逝了。”
  “薨逝?怎会薨逝?”
  “□□皇帝驾崩后,崔贵妃就病了,本来只是受点风寒,也未在意。薨逝之后,才发现是中毒而亡。” 离开京城后,他也瞧过崔太妃的病情,只是当时怕娄太后出尔反尔,横生是非,因此行程仓促,未能细看,本想到了封地之后再好好诊看,那里知道离开京城方半月,崔太妃就去了。
  中毒?是谁?玉清猛地一惊,“是傅氏!”,傅氏是娄太后为王爷选立的王妃,除了傅氏,还能有谁。
  闾丘策点点头,神情哀伤,“崔太妃刚入宫时,□□皇帝就说过崔太妃与明敬皇后有几分神似。明敬皇后去世后,□□皇帝常常去崔太妃的宫殿……就是驾崩前,也只留崔太妃服侍在病榻之侧。”
  玉清心中已经明白,“□□皇帝对崔太妃的宠爱,定是招来了娄太后的妒忌。如此,娄太后为王爷选立嫡妃,想是在王爷的枕边安插自己的人。”
  “只是王爷自己也没想到傅氏竟会毒害崔太妃……”
  女人的妒忌所带来的愤怒,有时如若黑洞,深不见底,不挫骨扬灰,难以解恨。“娄太后心胸狭隘,又是好胜之人,怎能忍受□□皇帝至死不愿见她的羞辱。她无法责怪□□皇帝,只能拿崔太妃泄恨。汉高祖的戚夫人不就是被吕后做成人彘么?。”
  “如此看来,崔太妃的死应是意料之中才对,只怕身体染疾也是人为。” 
  “傅氏呢?”傅氏毒害崔太妃,也于三年前去世,对外宣称是染病身亡,只怕没那么简单。
  “傅氏给崔太妃的□□,王爷十倍奉还傅氏,”闾丘策神情恍惚,似看到傅氏惨死之状,“只是,没想到傅氏服药之后,才说出已怀有身孕……”
  玉清惊呼,脑袋一片空白,震惊不已,也心痛不已。当时的高演,要如何承受这一事实,“难怪,难怪高演至今没有子嗣,他绝不会让杀子之事再次重演。” 内院中的那些枕边人,定是没有一个与他同心。
  傅氏呢——想必她对高演也有爱意和无奈,否则不会在服药之后说出怀有身孕,若因孩子而让自己苟活于世,即便高演能容下,自己的一生也了无生趣,与其这般,不如死去,这样,说不定能博得高演的一丝记挂……
  “后来,王爷才得知,娄太后以傅氏的父亲和兄长的性命作威胁,逼迫傅氏毒死崔太妃。”
  “大婚被迫,行凶被迫,就是死,也是被迫。她的一生都受制于人,有太多遗憾,”玉清不由得同情那个归入黄土的女子,她肯定也想过与高演共到白头,只是天意弄人,“只是她该将苦衷告知高演,高演绝不会袖手旁观。”
  “一切都太迟了,”闾丘策一声长叹,“这也是王爷至今膝下无子的原因。”
  所有的事都有了答案,知道了真相,可心里却越来越沉重,“多谢你今日将这一切告知本宫。”
  “老奴只恳请王妃记住方才之言。”闾丘策垂首躬身道。
  “放心,本宫说的话定会做到,只是今日之言,不可让他人知晓。”高演从未向她提过这些事,他既然不说,她又何必让他知道她已经知晓。
  闾丘策微愣,随即会意点头。
  华发似雪,但目光有神,玉清一时竟看不出闾丘策的年庚,“闾丘大夫是何时跟随王爷?”。
  “回禀王妃,老奴自幼是崔老爷府上的家奴,贱籍之身。”闾丘策说道,不卑不亢。
  贱籍——不属于士农工商的贱民,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得念书进入仕途,自古有之。
  玉清见闾丘策佝偻之身,银须逸动,眉宇间尚有英气,不像是贱民出身。
  闾丘策看出王妃疑惑,淡淡一笑,唇齿之间,一段前朝往事展现眼前……
  魏国,天平七年,孝静帝受奸臣赵丘的挑唆,疑心征北大将军闾丘彦有谋逆之心,一道圣谕将镇守边疆的闾丘彦调回京城。闾丘彦回京后,孝静帝并未召见,而是直接交由大理寺审问,大理寺卿与赵丘本就是一丘之貉,未有两天,大理寺的奏章就递呈在孝静帝的御案之上。
  奏章有数尺之长,谋逆罪状一一罗列,孝静帝一怒之下,将闾丘彦杖毙在大殿之上,仍不泄恨,施以车裂,并将闾丘彦的头颅悬挂于城门,以儆效尤。随即又连颁三道圣旨,闾丘一族贬入贱籍,男子流放西岭,女子罚入军中,充作营妓,一夜之间,闾丘满门死的死,亡的亡。
  此时的魏国早已满目疮痍,闾丘彦成为魏国最后柱石,闾丘彦一死,魏国更是风雨飘摇,灭亡在顷刻之间。
  朝中,奸臣当道,赵丘权倾朝野,与宦官勾结,把持朝政。而孝静帝不问朝事,沉迷女色,荒淫无度,曾将堂妹二人留在后宫,充作嫔妃。不仅如此,按照祖制,皇帝驾崩,凡是无所出的妃嫔,都必须进皇家寺院,削发为尼,孝静帝不顾祖制和群臣反对,执意将先帝时的两位昭仪召回后宫,纳作妃妾,乱伦如此。
  朝廷召回闾丘彦之际,便派郑纥为上将军,前去边疆接掌三军。郑纥方到军中,就被统领高欢斩杀阵前。高欢与副将闾丘哲密谋,想建不世之业,岂知闾丘哲不信朝廷会加害兄长,仍忠心朝廷。高欢无奈,以莫须有的罪名,军法处死闾丘哲,统领三军,后以“清君侧”之名,讨伐赵丘,实则图谋霸业。
  大军行至晋阳,高欢黄袍加身,自立为帝。并以晋阳为据点,东征西讨,历时十年,大小战役,不计其数。最为惨烈的莫过于鹿州之战,最为著名的莫过于芒山之战和汾城之战。
  太平九年,三军行至鹿州郊外,在长满芦苇的沼泽地,遭遇埋伏,死伤过半。行至鹿州城下,鹿城太守死守城中,鹿城一时固若金汤,久攻不下。高欢坚守城外,历时两月,城中弹尽粮绝之际,高欢率兵,一鼓作气攻下鹿城,因攻城持久,死伤过多,高欢一怒之下,屠城而过。
  太平十三年,高欢率八千骑兵,行至芒山,路遇敌军袭击。高欢率先杀入敌军阵中,八千骑兵斩敌军首级三万有余,刀光之下,碧血凌空。转夜,骑兵绕过敌军主力,袭击敌军中军帐,斩杀敌军元帅,并收编敌军,自此芒山一战,以少胜多,大获全胜,这一战中,高欢负伤七处。
  太平十五年,大军行至汾城,高欢派人改掘河道,一夕而成,在城南堆起土山,湍流凭高冲下入城;并命人在城四周挖掘地道十二条,在道中施以梁柱,猛火烧之,梁柱崩塌,城墙塌毁,大军不费一兵一卒,攻下汾城,汾州刺史自焚身亡。
  太平十七年七月,高欢率领三军,直逼京城,兵临城下时,京城卫尉葛荣临阵倒戈,京畿驻军溃败如山崩。
  高欢率三千骑兵,闯入皇城,因未找到孝静帝,愤怒之下,屠戮皇城,一时,血流成河,尸骨砌山。
  屠城次日,清灵温泉里,发现孝静帝和两个嫔妃的尸体,高欢命人将孝静帝的尸体悬挂城门,曝尸三日,自此,魏国灭亡。
  崇和十七年十月,登基大典,高欢受群臣跪拜,正式称帝,改国号为齐,年号明武,当年为明武元年。
  高欢就是齐国的开国皇帝,也就是□□皇帝。
  □□皇帝足智多谋,善于权谋机变,征战沙场,血染铠胄,戎马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明敬皇后先他而去……
  玉清望向闾丘策眼角,布满皱纹,沧桑尽显,“闾丘彦是你父亲?”
  “不是,闾丘彦是老奴的伯父,闾丘哲是老奴的父亲。”
  闾丘策驻目,东躲西藏的日子又出现在眼前,这记忆就像黑暗深处的烛光,忽明忽弱,但永不消灭,“官府拿人之日,老奴与娘亲正巧不在府中,幸免于难,此后东躲西藏,幸得崔老爷相救。老奴就一直留在崔府,王爷迁往朔州时,便跟随王爷来到朔州。”
  崔家救他母子性命,却是顶着灭族之险,难怪闾丘策对王爷忠心耿耿。玉清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忍辱负重,屈辱难平。□□皇帝起事时,杀了闾丘哲,登基后,自然不会为闾丘一族昭雪,这无疑是打自己的脸……
  

  ☆、玉清辛苦日夜清帐  高演独享齐人之福

  两天后,药到。
  高演服下之后,过了三天,仍未清醒。
  处理完府中琐事,夕阳收回最后一丝余晖,夜色渐渐深浓,玉清拖着沉重的步子迈向高演的寝居。
  依依见王妃进来,静静行礼,“王妃,这几晚都是您衣不解带的服侍在王爷身边。今晚就让依依留下来服侍王爷,您也可以回去好好休息。”
  “是啊,王妃,还是去休息吧,”曹麽麽道,“闾丘大夫说了,王爷已无大碍,醒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您别太担心了。王爷这一病,府里所有的事务都落在您肩上,日里还要处理好多事,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我没事。”玉清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
  床上,高演乌发散落在丝枕之上,星冷的烛光之下,脸色沉静苍白,如不是知道他是个男子,定会以为床上之人是个女子,沉睡如莲。
  这是第一次,可以肆无忌惮的,毫无顾忌的细细瞧他,面部柔和如月光,鼻梁□□,薄唇如削,剑眉横扫,这样的面容,这样的轮廓,生生勾勒出无双的俊美,却又狂傲不羁。
  玉清额眉微蹙,不由人的伸出手指,轻轻抚慰,却怎么也抚不平他的蹙眉,“高演,你到底何时能醒?”
  一缕晨曦透过碧纱,淡淡洒在床前的踏板之上,玉清单手扶额,撑榻而眠。
  高演微睁双目,看着沐着一身晨辉的玉清,面如碧玉,只是憔悴在眼角;皓腕凝霜雪,鬓如裁,纤眉微紧,似有重重心事,投下睫影浓浓。
  修长苍白的手指勉力抬起,欲要轻抚玉清鬓角散落的青丝,却因房门吱的一声,无奈落回。
  玉清本就睡的很浅,听到罗裙曳地的窸窣之声,霍的睁开双眸,一道绿影闪入眼帘,“依依,你们来了。”
  依依端药进来,“王妃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奴婢和闾丘大夫。”
  玉清微微点头,站了起来却不挪步子,静静的瞧向病榻,叹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各院的侍妾陆续前来,频频行礼。目光下珠翠嵯峨,本就烦闷的心更加忧烦,卷起珠帘,移步离去。行至门口时,却因依依的一声惊呼“王爷醒了”戛然止步。
  这一声胜过天籁,玉清颤颤转身回眸,走到床边,“你醒了?!”
  “醒了。”高演目光扫向众人,众人识趣的退到屋外。
  “醒了就好,”玉清望着高演,高演嘴角勾笑容,如三月春光,融化心间。这笑容一如沙盘对阵,共抚瑶琴时的从容清朗,从未忘怀,没想到竟如此眷恋,“要喝水么?”
  “嗯。”高演点点头,挪了挪身子。
  玉清拿来被褥放到他身后,扶他重新躺好,“这样是不是要舒服点?”
  “舒服多了。”高演说道。
  “我给你倒水,”玉清倒来水,喂高演喝下,“可想吃点东西?药冷了,要不先将药喝了,不行,药物伤身,还是先吃点东西……”
  “玉清。”高演唤住玉清,握住玉清的手,让她安定下来。
  玉清抬眸凝向高演,仪神隽秀,因病更显清峻,多少次出现在午夜梦回,“高演,我……”
  “你在害怕么?”高演柔声道。
  玉清微微点头,万般柔情化作水,涌上眼眶,双眸之上,烟波浩瀚,不由人的夺眶而出。高演伸手拭去她的泪水,紧握住她的双手,“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高演的身体恢复的很慢,精神虽好了许多,但一直未能下床。
  迎蓝帮王妃系好貂裘,“王妃,外面雪急,您小心些,要不,过一会儿再去看王爷吧。”
  “迎蓝,你不懂,除了这个时间和上午的时间,王妃是不会去的。”逐溪道。
  “什么意思?”迎蓝不解,“去看王爷,还要选时辰么?”
  逐溪淡笑,并不回答迎蓝,走到玉清面前,“有那么难么?”
  “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玉清道,想见他,却不知道见面说什么。因此每次去看高演,高演不是在喝药,就是在睡觉。
  玉清推开房门,隔着珠帘,见他正在手捧书籍翻阅,一时愣住,踌躇片刻,欲转身离去。
  “刚来就要走么?”高演头也不抬的说道。
  玉清折回,卷起珠帘挂上银钩。抬眸时,正撞上高演似笑非笑的眼神,“我看你正忙,怕打扰你。” 
  放下手中书籍,促狭的看着玉清,“你确实打扰了我,你该在我睡着的时候过来,看看我睡的可好,呼吸是否有律。或者在我喝药的时候来看我,看我是否按时喝药。”
  心事被人看穿,玉清没好气的睨了高演一眼,喃喃的说道,“谁知道你现在没休息。”
  “是我的错,我该休息才对。”高演笑道。
  “那你休息吧,我走了。”玉清努努嘴。
  “玉清回来,”高演唤道,看到玉清折了回来,正色道,“谢谢你。”
  “谢我?谢什么?”玉清一时不解。
  “我这一倒,府里的事情全部压在了你的身上。闾丘策说你将府料理的清清楚楚,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不该谢谢你么?”
  “闾丘策就跟你说了这些?”玉清一本正经的问道。
  “还有什么?”高演莫名的看着玉清。
  “咳,咳,”玉清清清嗓子,学者闾丘策的声音,摇着脑袋,“王妃虽是女流,处理起事情来,倒是不输男子。轻重缓急,事无巨细,只怕一般男子都逊了一筹。若是遇到棘手之事,处理起来更是雷厉风行,行事颇有王爷风范。”
  高演大笑不止,还未笑完,随即侧过脸去,一阵咳嗽。
  玉清疾步走上前去,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犹豫片刻,终究落回原处,心疼的看着高演,“不能笑就别笑,都咳成这样了。”
  “还不是你引的,”看到玉清眼中的自责,微笑道,“我每次醒后,都会患有咳疾,等到开春才会好。”
  玉清撇撇嘴,转眸处见高演手边不是书籍,而是账册,床头还有一堆,微怒道,“怎么在看账册,费神伤身,你该好好休息才是。”
  “快到年底,再不看就来不及了,”高演故作无奈道,“你又不愿帮我,我只能辛苦自己。”
  高演的脸色仍是苍白,玉清心中抽紧,白了他一眼,拿起账册,越翻越惊,“我原以为你的私产只限在朔州,没想到遍布大半个齐国,连京城都有不少。高演,铁矿和盐业是朝廷专管,不是只有一小部分么,怎么会有这么多,至少涉及一半。你知道,若是被朝廷知道,可是重罪。”
  心中波涛翻腾,震惊抬眸,看向高演,迎向的却是高演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放心,不会有事。”
  “只是,为什么……”
  “很多事情,都需要银子。”
  一语惊魂,玉清心绪难定。高演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纤眉,她都未有察觉,有所反应时,高演的脸已近在眼前,一时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似要夺胸而出。
  高演的唇渐渐靠近脸颊,温热的呼吸。蓦地感到脸颊发烫,一直延到脖颈,心中更是一种莫名的情愫,带着阵阵绵绵酥麻。
  这一美好时刻,却因门外的一阵娇笑,噶然而止。高演扬眉一笑,无奈道,“关键时刻,总是出现煞风景的人。”
  玉清羞赧低头,抿唇浅笑,抬眸触上高演的目光,见高演看了一眼账册,随即会意,将账册收好。
  娇笑之声渐近,未有叩门,自行推门而入,苗氏和姜氏俯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和王妃。”
  两人怎么这般没有分寸。回头看向高演,却见高演依旧淡淡而笑,旋即明白,没有高演的纵容,两人也不敢如此径直而入,心中微凉,“臣妾告退。”不等高演点头,玉清抬步离去。
  为了能尽快清理完账册,玉清大部分时间在高演的书房,盘点账册,将近年底,各地的账目如雪片般送来,不得不挑灯清点。
  曹嬷嬷将燕窝放在案上,疼惜道,“王妃,时辰不早了,都快近子时,歇息去吧。”
  每次忙至半夜,都责令逐溪和迎蓝回去休息,倒是曹嬷嬷一直坚持陪在身侧,看看手边的账册,“所剩不多了,好吧,明天再看。”
  玉清喝完燕窝,披好貂裘,出了书房。素光银辉,倾洒甬道,夜色靖好,心中格外宁静。
  曹嬷嬷提着灯笼跟在身侧,“这些日子,若非王妃日夜操劳,王府早就乱成一团。”
  “没进府前,王府不也过来了么。”玉清淡淡一笑,曹麽麽每日陪她,看来是有话要说。
  “王爷也是感激王妃的,”见娘娘目色柔和,曹嬷嬷胆子也大了许多,继续说道,“老奴是崔太妃身边的人,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老奴看的明白,王爷对王妃是真情实意,以前的事,无论谁对谁错,都已过去,还请王妃不要放在心上。”
  “嬷嬷的话,我心中明白,”与高演走到如今的地步,并非是她所愿,府里的人都以为是她不能原谅高演,殊不知是高演守在原地,不肯向前一步,若即若离,“以前的事,我早已忘记。”
  路边积雪未融,朗星淡月下,泛出银光。沿着青砖小路,信步而下,竟走到了高演的寝居外。
  灯火通明,内有两个窈窕身影印上窗格碧纱,浅吟娇笑,绵声软语。玉清心中骤冷,她日夜忙碌,他却在此享齐人之福,愤怒之下,拂袖而去。
  身后的曹嬷嬷疾步跟上,心下叹息道,方才的唇舌全都白费了。
  

  ☆、临小筑高演会文邕  酒千杯玉清吐真言

  今年的春天来得似乎比往年早,新年一过,就有暖阳普照凋枝,乍暖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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