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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山如梦如幻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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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味着方才的吻,甜甜入睡。翌日,日上三竿,玉清睡眼惺忪的走出屋外,见阳光媚好,不由得伸个懒腰。
  迎蓝见娘娘起身,也不洗漱,急道,“王妃还是先洗漱吧,王爷正等王妃用早膳呢。”
  玉清猛的想起,在京城时,高演只要在府里,都会等她一起用早膳,没想到,回到了朔州,他还是等她,心中温暖。抬步就要向门口走去,一想到自己还未洗漱,头发也为绾起,急急的催促迎蓝。
  迎蓝被娘娘催的也慌了手脚,倒是逐溪,有条不紊的帮玉清更衣,绾起长发。玉清不等逐溪插上珠翠,仅拿起玳瑁钗插在发髻,转身就向水榭走去。
  通往水榭的回廊,蜿蜒迂回。玉清脚步轻盈欢快,一脸春风。抬眸望向水榭,见高演正满面笑容的看着她,忽地放慢脚步,暗自嘲笑自己,欢喜的过了头。
  走到高演的面前,“怎么不让人叫醒我。”
  “扰了你清梦,岂不是我的罪过,”高演含笑道,拉着玉清坐下,“方才见你走的挺轻快的,怎么突然慢了下来。”
  玉清努努嘴,刚才的眉飞色舞,怕是全被他看见了,“走的快,是怕你等的着急,谁知你一点也不着急。”
  高演看着玉清如绸柔亮的发髻上,只有玳瑁钗熠熠生光,打趣道,“你不是得了意外之财么?怎么发髻上只有玳瑁钗,如此素净。” 
  玉清瞥了一眼高演,“我那一百多箱的嫁妆相较于你的私产,只是九牛一毛,我得省着点用,万一那天,你把我赶出王府,我还得置点田产养活自己。”
  “放心,你的钱比我多,”高演看着玉清发髻上的玳瑁钗,笑道,“就算有一天被赶出去,也只会是我。”
  玉清不解的看向高演,正色道,“谁也不出去。”
  “好,谁也不出去,” 高演动容,这句话是约定,是誓言,刮了一下玉清的鼻子,笑道,“对了,答应我的事情,做了么?”
  玉清一愣,旋即想起木偶人像的事,“还没呢,这才刚回来。”
  “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就行。”
  “知道了。”玉清蹙着秀眉望了一眼高演。
  坐在院中,玉清一手持着刻刀,一手握着椴木,已有半个时辰,迟迟下不了刀。雕刻人像不难,雕刻自己的人像也不难,问题是要送给他,就难了。
  迎蓝看着娘娘目光呆滞,非常不解的看向逐溪,“王妃这是怎么了?”
  逐溪望向玉清,淡笑道,“她是自己在为难自己。”
  玉清听到逐溪的话,感叹,“到底是逐溪了解我。”
  该如何雕刻?是该雕刻的漂亮点呢,还是雕刻的丑点呢?雕刻的好看些,高演会不会嘲笑自己臭美;雕刻的丑些,高演会不会又说自己虚伪,玉清想想头都大了,真的是左右为难。
  对着镜子雕刻,也不可能雕刻的刚刚好,一点差别没有。有一点点差别,就要考虑美丑的问题,哎呦,怎么这么难呢。
  正在玉清胡思乱想的时候,迎蓝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纸递给她,“王妃,这是王爷刚刚派人送来的。”
  玉清接过纸,铺陈开来,不看也就罢了,看了,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王妃,王爷画的是谁啊?”迎蓝端详着画像,愕然道,“怎么那么像王妃呢?”
  逐溪走了过来,看着纸上的画像,心中惊讶,确实是王妃,只是这身装扮实在难以理解。
  高演笔下的玉清,正是去年在梨花林遇到的小二,一身男装,灰头土脸。
  “就是我。”玉清讪讪一笑。
  这个高演倒是挺了解她,知道她左右为难,特将画像送来。只是不用画的这么清楚吧,连脸上的灰尘都画的这么清晰。
  去年,梨花林的邂逅,他牢牢记于心,她也深深刻于脑海。
  

  ☆、聊莲花玉清劝侍妾  品佳酿高演再中毒(上)

  这些日子高演常常不在府中,不知道忙些什么。玉清无聊之极,只身去了一趟文四哥的小筑,原想瞧瞧文直,没想到文直早已回了周国。
  玉清去的时候,文邕正准备做饭。
  文邕见是玉清,笑道,“你来的正好,我方才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吃什么好,现在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了。”
  玉清领命走向厨房,片刻之后,三菜一汤的端到文邕面前。
  “你若是经常来,我就不会饿死了。”文邕道。
  “四哥,你也该成家了,娶了妻子还会担心饿死么,”玉清一脸笑意,“四哥可有看中谁家的女子?若是有,跟我说一声,我帮你穿针引线。”
  文邕淡淡一笑,心中有说不尽的惆怅,玉清从未明白过他的心意,她的眼中也从未有过他。
  “高演怎么不跟你一起来?”文邕岔开话题。
  “他啊,好像很忙,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有好几日没看到他了,”玉清泄气道,转而望向文邕,笑道,“所以今儿有空,特来瞧瞧你。”
  “你哪里是有空,”文邕揶输道,“你是因为高演不在身边,百无聊奈,这才想起我。”
  被文邕一语点破,玉清抿唇一笑,不以为意,确实是因为高演不在身边,觉得无聊,才想起文四哥。
  回到王府后,玉清径直去了清园水榭。这些日子,天天来这里,偶尔一两次能遇到高演。高演总是行色匆匆,说不了几句话便会离开。
  空气中微微有些湿意,碧水之上渐渐升起轻雾,淡淡白雾轻笼下的莲花,隐隐间透出羞赧,似一个美人,轻纱遮面,欲说还休。
  玉清伸手折下莲花,放在眼前端详,不免后悔,被折下的莲花失去生机,没有妖娆,惟是粉红浅白而已,不如远处的莲花,摇曳在碧水上,风姿绰约。只是若不折下,又怎能看清楚莲花本色,轻雾烟纱中的莲花朦胧飘渺,似虚似幻,太不真实。
  玉清抬眸,看见回廊迂深处,淡淡轮廓穿过轻烟白雾盈盈而来,一袭碧绿罗裙,渐行渐至,是依依。
  依依上前向娘娘行礼,“王妃还没休息么?”
  “睡不着,”玉清淡淡一笑,随即觉得失言,这几日高演不常在府里,她便睡不着,这无疑不是告诉依依,她心里念着高演。
  依依见娘娘手中的莲花,“王妃喜欢莲花?”
  玉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素来对花花草草一般,有就多赏几眼,没有也无所谓,并非不喜欢花草,而是伺候花草太麻烦,当然,除了梨花。太多的姹紫嫣红,会让人炫目,所以她喜欢清园,而不是萃锦园。清园幽静,满目苍翠,更让她心中舒缓。
  “你呢?喜欢么?”玉清问。
  依依浅笑,目光中掠过一丝苦涩。
  玉清自解道,“莲花孤洁,出淤泥而不染,谁能不喜欢。”
  “是么?”依依淡道,“都道莲花品质高洁,不染纤尘,可又为何立在淤泥之中?不觉的可笑么。”
  玉清哑然,凝眸望向依依。依依幽幽的目光望着飘渺碧水,竟似一朵莲花摇曳在湖水上,散着淡淡的忧伤,“你说的有道理,明知立在淤泥之中,却要以高洁的姿态傲然尘世,确实有些可笑。只是,心中出尘,又何必计较立在何处?”
  依依淡笑,“王妃说的也是。”
  “文人雅士总喜欢将女子比作花,殊不知,天下女子有如花的容颜,世间百花却无女子的真性情。”玉清说道。
  “是啊,女子情怀占尽天下的千娇百媚,”依依望向王妃,目光滑向王妃手中的莲花,“只是女子终究如花,不堪一折,都是薄命。”
  “草木一秋,人生一世,自然万物之理,怎能说是薄命,”玉清回望依依,笑道,“你不过桃李之年,正值芳华,为何总烦恼这些。你我同为女子,千万不可轻瞧了自己,妄自菲薄。”
  “奴婢出身青楼,卑微低贱,怎能与王妃相比。”依依目光幽深,飘向池面,“巫山云雨花蕊破,秦楼楚馆金针断,奴婢自幼就需学会逢人迎笑,曲意奉承。”
  玉清看向依依,幽深的目光中没有痛苦,没有怨恨,有的只是飘零和无尽的茫然……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王爷待你不错,” 玉清心中不由的苦笑,一直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却在劝慰高演一个侍妾。 
  “王爷待奴婢是不错,”依依苦笑,望向天空,“奴婢能脱离青楼,现如今又有个安身之处,已是上天眷顾,只是……”
  “只是什么?”玉清问道。
  “没什么,”依依一笑,方才苦涩霎间消失,“王妃喜欢王爷么?”
  玉清微愣,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问出来,随即淡淡一笑,点点头,“你不喜欢么?”
  “我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资格谈论喜不喜欢,只要王爷不厌烦我,就已经是我的福分。”依依淡道。
  “天下女子,身份贵贱虽有不同,但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任谁也剥夺不了。” 
  依依望向王妃,目光中有些动容,“王妃说的是,毕竟喜不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情,就是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看来,依依也很喜欢王爷。”玉清笑问,心中却是一阵酸涩。
  “是的,奴婢喜欢王爷,”依依浅笑着,渐渐的笑意深浓,如春风拂过碧水。
  玉清看着依依唇边的笑容,和投向远处的目光,忽然觉得依依口中的王爷,不是高演,或者说不仅仅是指高演。
  “能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玉清说道,心中不敢想象,一个人若是没有七情六欲,亦或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是啊,心里住着一个人,虽有牵挂,却也有着说不尽的欢喜。”依依目光幽远,片刻后,目中闪过星光,问道,“奴婢记得王妃身边有个丫头叫墨雪,怎么没有带过来?”
  

  ☆、聊莲花玉清劝侍妾  品佳酿高演再中毒(下)

  玉清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起墨雪,“我娘身体不好,便让她留在了我娘身边。”
  “原来如此。”依依微不可察的叹息,双眸也暗淡下来。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丫头。”玉清想到墨雪,心中也是牵挂,高演说救下娘亲和兰姨时,没有看到墨雪,那墨雪呢,去哪里了。
  “奴婢有一个妹妹,与她颇有些像似,也是一般大的年纪。”依依幽幽说道。
  “是么?”玉清问道,“那你妹妹呢?”
  “失散了,”依依说道,“七岁那年,家乡遭遇洪水,逃荒的路上,她走丢了。”
  “可有找过?”
  “我发疯的找,也没找到。”依依呆呆的望着池中碧水。
  “继续找,一定能找到,”玉清说道,她不喜欢说一些吉人自有天相之类安慰人的话,她只相信坚持就有希望,静默片刻,微笑道,“来,我请你喝酒。”
  玉清令人端来桂花酿,与依依对饮。她知道依依有心事。在这个王府,她的心事可以与逐溪倾诉,与高演倾诉,可是依依却无人可以倾诉。依依对她倾诉,是因为依依相信她,至少目前,她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她相信,今晚依依是特意来找到她的,绝对不是偶遇。
  “喝酒怎么也不带上我?”人未到,声音已朗朗而至。高演一袭雪白长袍,与白雾融为一体,踏着轻烟,翩跹而至。如一朵娇白的梨花,湛然若仙的来到玉清面前,敲了一下玉清的额头。
  玉清微愣的凝视高演,一直觉得娘亲才能撑得起这占尽天下白的梨花之色,没想到高演与娘相比,一点也不逊色。堆霜砌雪的白色落在高演的身上,更显得他清濯出尘。
  “是你自己来迟了,能怨谁!”玉清笑道。
  依依在一旁,已将羽觞斟满,递给高演。
  高演见是依依,微微一怔,方才只注意到了玉清,竟没有注意依依也在场,“这桂花酿真的不错,依依,你今天算有口福,她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今儿我也是第二次喝着。”
  “说的我好像很小气似的,”玉清故作生气,“有本事你别喝,还给我,我就是小气。”
  说完,玉清伸手就去抢,高演眼明手快,身形微转。玉清抢到手时,羽觞已是空空如也,一滴未剩。
  依依饮完杯中的酒,在一旁抿唇而笑。这个时候的清园水榭,她已是一个多余的人,心中自嘲,不止在水榭,就是在这个人世间,只怕也是一个多余的人。俯身行礼,“王爷王妃慢用,奴婢先告退了。”
  高演淡笑道,“去吧。”
  玉清望着依依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怜惜,虽然她不知道在依依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想到高浚亲手将依依奉送给高演,就为依依难受。那是怎样的锥心之痛,那一道道伤只怕要刻进骨髓。
  “高演,”玉清轻唤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放心,只要她安分,我答应你,绝不为难她,”高演冷酷一笑,一手扶着栏杆,一手端着羽觞,慢饮一口,放下羽觞,拉着玉清的手双双坐下,“玉清,你娘已经离开抚州。”
  玉清一惊,“为何离开?”
  “山道年死了。”高演答道。
  “死了?”玉清震惊,“怎么死的?”
  “年纪大了,死也正常。”高演说道,一开始也以为山道年的死不同寻常,但霍仲庭查过之后,并没有异常。
  “那我娘呢,”玉清望向高演,“你是不是将她送来朔州?”
  “没有,”高演握紧玉清的手,怕她激动,“我让霍仲庭送你娘去悬剑堂,由梅汐照顾她。”
  “为什么?”玉清凝望高演,看着高演紧蹙的双眉,明白娘不能来朔州,朔州遥远,路上多有不便。而且娘在悬剑堂远比在朔州王府安全,爹要是知道娘还活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可不可以去看我娘?”
  高演见玉清已想明白,嘴角露出笑意,“等明年开春时,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玉清笑望高演。
  “真的,”高演笑道,“去拜见岳母大人,也是应该的。”
  玉清凝视高演,抿唇笑道,“高演,谢谢你。” 这几日高演应该就是为娘的事,常常不见人影。一开始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担心,想到这里,玉清有些懊恼自己,方才心里还埋怨高演。
  看到玉清凤眸中闪过歉疚和自责,高演笑道,“打算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你,我就怎么谢你。”说完,玉清轻咬了一下唇,这句话说的是不是太满,不由得低下头。
  玉清娇俏的模样,落在高演的心里,荡起涟漪,不觉得俯身下去,鼻尖触到玉清的鼻尖时,心中猛地惊醒,又乱了心神。不露痕迹间,将唇滑到玉清的耳边,“记住你今晚说的话,我会给你机会。”
  玉清偷偷抬眸,瞧了高演一眼,又深深垂下头。高演本就俊美的脸庞,在轻烟中,带着如此魅惑的目光,竟显得有些妖娆。
  见过高演后,玉清心中很安稳,一觉睡到天亮,做梦也是甜的。从梦中醒来,玉清伸伸懒腰,方要起身,却见迎蓝闯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迎蓝一脸惊慌,双眸湿润,“王爷,王爷又病了。”
  玉清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中抽紧,现在离入冬还有些时日,怎么又病了。在迎蓝的帮忙下,穿好衣服,未及洗漱,便冲到了高演的寝居。
  寝居里,闾丘策、元仲廉、孟达、逐溪、依依都在。还有一众侍妾,见到娘娘前来,立时停止了哭泣。
  玉清越过众人,走到榻前,高演沉睡的像个孩子,面色苍白,犹带病容。伸手握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如削,惟有掌心带着温度。触到他手背的水珠,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流下了泪水。
  自从太后去世后,她的心就一直被团浓雾堵着。害怕这一天,可这一天偏偏还是来了,还提前来了。心中的那团浓雾瞬间变成无数的冰凌,一根根的插在心上。
  玉清拭去泪水,瘫坐在榻沿,抬眸望向闾丘策。
  闾丘策眉头锁紧,双眉间川字深刻,不动声色的目光对着众人扫了一圈,才迎上娘娘探究的目光。
  玉清立时明白,走到闾丘策身侧,冷冷道,“你随我来,其余人都留在这里,直到本宫回来。”
  除了身边的这几个人,她谁都不信,包括依依。这些侍妾之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存有异心,事发突然,不能再有一点差池,她要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
  玉清说完望了一眼元仲廉和逐溪,两人会意点头。
  尚药司内,浓浓的药味弥漫着,似化不开的重雾,飘进玉清的心扉,莫名的心慌。
  “还未入冬,怎么就病了?”玉清问道。
  闾丘策躬身道,“不是病,是中毒。”
  “方子不是已经给你了么,怎么,还没研制出解药?”玉清望向闾丘策,见闾丘策凝重的目光,蓦然怔忪,“中毒?不是之前的毒?”
  闾丘策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方子,递给娘娘。
  玉清接过方子,正是上次她给闾丘策的方子,“怎么,这方子有什么问题?”
  “当日老奴拿到方子后,就一直在研究,直到三日前,才明白王爷为何年年需要藤花,”闾丘策指着药方说,“这几味药虽是奇花异草,毒性并不大,王爷在宫中的那几年,太后年年赐药,毒性虽不大,却入了心脉,以致于王爷年年发作。藤花有毒,却是解药,也是这几味药的药引,解毒之时,引发体内之毒,因此,王爷每次服下藤花后,没有三五天不会醒来,醒来后,也会患有咳疾。”
  “可有找到解毒之法?”玉清问道。
  “这几日刚刚有了头绪。这几味药虽是□□,但相互之间也是解药,只要在炼制时,将这几位药的次序转换一下,便可以除去王爷身上的毒。”闾丘策说道。
  “难怪看当时的方子,就觉得奇怪。”玉清回想当时,辨认汤药,就觉得哪里不对,若不是她翻阅过药集略方,都不敢确定是这几味草药。这几味草药正如闾丘策所说,是奇花异草,世间难得,每年只有几株,全部作为贡品入了皇宫的御药局,“现在中的又是何毒?”
  “还不清楚,”闾丘策摇摇头,目露痛苦之色,“这种毒甚是奇怪,方才的那几味□□,只要一一解开即可,可是这种毒似乎将方才的那几味□□全部吸收进来,成了一种新的剧毒。”
  “结果呢?”玉清直直的盯着闾丘策。
  “若是找不到解药,全身腐烂而亡。”闾丘怔忪道。
  玉清只觉眼前发黑,双腿一软,瘫坐在椅上,“还有多少时日?”
  “不确定,”闾丘策叹息道,“现在只能用千年菩提叶控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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