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梦如幻影-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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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演落寞的看着宫门,当他知道她站在殿外时,故意与陆令萱嬉笑,想让他知难而退,想让她乖乖的回永宁宫,安静的待在那里,可是他却小看了她的执着。他心中自嘲一笑,也是,她若是轻言放弃的人,当初也不会为了他去周国偷药,更不会为了他杀回京城。
一份汤药,让陆令萱睡了过去。这个时候,他方能透过纱窗,静静的看她。
见她折下树枝,一笔一划的写字,虽看不到是什么字,不过从她的笔锋,他也能猜出她写了那几个字,酸楚和苦涩瞬间涌出,终是他负了她。
见她循着他的咳嗽声望过来,他慌忙隐下身子,虽是深夜,虽相隔很远,他依然能感受到她期切的目光,心中温暖,也很庆幸,她的心中有他,她还关心他。
天方亮,他就焦急的向外走,她赤足着屡站了一夜,他的心也疼了一夜,心中竟有些埋怨她的不懂事,毕竟她的身子一直未能完全康复,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她就这么不珍惜么?
抬出的步子,却被陆令萱拖住,无奈之下,带着她一起走到殿门。他知道这么做,她会伤心,他也不想伤她,可是这却是让她回永宁宫的唯一方式。
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就看见了她,和她脚边的几个字。秋日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身子,也打湿了他的心。
他很希望她说些什么,哪怕是怨他,恨他,骂他都可以,他很想到听她的声音。可是她就这样转身走了,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字,只有眸子中的冷漠,在他的心上划出一道一道的伤口,伤口滴血,他也只能淡淡一笑。
他伸出手想去抓住她残留的一点点气息,才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他忽地害怕,她的转身,是不是从此以后,他们真的就各自天涯;她的离去,是不是意味着从他的生命中就此消失。
可是,一切都是他精心所为,怨不了别人,更怨不了她。
她越行越远,直到她残留的气息完全消失,他才猛烈的咳嗽。他已分不清是因病咳嗽,还是因为她,只知道,愈加剧烈的咳嗽,才能消散他心中的悲痛和酸楚。
一切已不在他的掌控,他只希望,她能依旧美丽绽放如梨花。
☆、揽月亭琇芝救高湛 长乐宫玉清知真相(上)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最喜欢聊的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更何况是皇宫里的事,传的速度比闪电还快。
冷将军上了凤榻很快就传出了皇宫,传遍了京城。街边吆喝的小贩,酒楼里窃窃私语目露鄙夷的少妇均传的有声有色,就差让凝香楼里袁老儿编成段子说成书。
“这永宁宫虽非冷宫,可与冷宫也差不多,”琇芝叹息,“妹妹怎么这么糊涂,也难怪皇上会生气。”
玉清清冷的眸子扫向琇芝,“姐姐也相信我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当然不信,”琇芝连忙说道,“可是这件事传的满城风雨,要知道人言可畏,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你让皇上如何相信你?”
“是啊,真真假假谁能分清。”只怕传的久了,高演也分不清了。高演,高演,一想到他,玉清就锥心的疼。
迎蓝端来点心,玉清恹恹的看了一眼,挑了两块酸糕,便让迎蓝撤了下去。
“妹妹可是有了?”琇芝看着玉清,目中闪过惊色。
玉清方要回答,迎蓝却抢了先,“娘娘这些日子,膳食不调伤了胃,奴婢这才做了几块酸糕。若是有了,反倒好了,皇上定不会让娘娘待在这里。”
琇芝面色微动,“说的也是。”
玉清心中一怔,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迎蓝。
“听说莲湖的芙蕖盈盈盛开,不如我陪妹妹去瞧瞧,”琇芝轻轻一笑,“这永宁宫沉闷异常,你身子本就弱,还是出去走走的好。”
玉清点点头,走出殿外,目光扫过雕栏玉砌,掠过飞檐宫墙,没想到当初永宁宫落锁,竟锁住了自己。
莲湖里,玉莲婀娜似仙子,接天荷叶无穷碧。鱼儿嬉戏,穿梭在莲叶之间。岸边,树荫偏爱照柔水,微风拂过送香远。
一湖碧水一片绿,淡淡的滑过玉清的眼底,未留下任何景致。见琇芝停下了脚步,驻目而望,玉清也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揽月亭里,高演迎风伫立,高湛单膝跪地。
玉清心中一紧,提步移向前去。隔的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隐约中只听到孩子和冷冽几个字。
羽觞落地,高演宝剑出鞘,一触即发。
玉清胆颤的望向高演,她能感到高演目光中的愤怒和悲望。忽然惊觉一只手扶着她的手臂,一股力道盘旋在她的肩头,心渐渐冰冷,身边除了琇芝还能有谁!
高演转过身来,看着玉清,缓缓放下了手中长剑,嘴角勾出一抹微笑。在他温煦如风的微笑中,玉清看到了柔软,看到了怜惜,看到了温情,也看到了苦涩,看到了悲凉,看到了无能为力,一切都已明了。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去年二月的揽月亭里,只不过换成了高殷和高演,而她正是现在的琇芝。
“只是虚惊一场。”琇芝淡淡一笑。
虚惊一场?!他们虚一场,而她和高演却是惊一场。高演说,要她用心相信他,可是她还是怀疑了他,她怎么可以怀疑他!
为了她,在山顶上,力战刺客,险些丧命;为了她,他屈居落雪轩旁的陈老伯家,只为能远远的看着她;为了她,宁可不要孩子,负了天下,想要江山与共……她却还在怀疑他!
玉清泪水滚落被衾,颤颤无声。
难怪,那日总觉得他说话另有深意,说什么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原来他早已洞察一切,所以才有了那日的安排,将她送到冷冽的床上,只为保孩子一命。
榻边传来迎蓝轻微的叹息声,玉清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看到今日的一切,迎蓝心中也略微明白,“奴婢并不知道,是范公公千叮咛万嘱咐,说娘娘怀孕的事不可对任何人说,只有皇上、娘娘、范公公和奴婢四人知道,若是有第五人知道,不仅范公公和奴婢性命不保,就是孩子也难保住。奴婢不怕丢性命,可是孩子不能有事。范公公不说原因,奴婢也不敢问。今儿,王妃问起,奴婢想起范公公嘱咐,这才抢着回了王妃的话,没想到……”
没想到谋反的竟是她认为至亲的人,玉清凄惨一笑,转眸看向迎蓝,“委屈你了。”
她的身边,除了迎蓝,已无可信之人。高演不得不让迎蓝来服侍她,可又担心迎蓝藏不住话,所以才让范洪传话给迎蓝。
“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从未觉得委屈。”迎蓝抿唇,泪水滑落。
玉清紧握住迎蓝的手,感受着永宁宫中仅有的温暖。
月光幽明,斑驳了雕栏玉栋的清冷,修长的身影从宫院缓缓移入殿门,是高演么?
玉清疾步走向门口,映入眼中的却是高湛,一旁的迎蓝已昏睡在地。
“怎么是你?”他怎么会来?进入永宁宫若入无人之地,玉清心中一沉,一切已不在高演的掌控了么?
高湛踏进殿内,欣喜的凝望玉清,“这些年来,终于等到今日,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望着你。”
“王爷找本宫何事?”玉清缓缓转身,手扶发髻坐下,高湛既能来,又岂是她能赶走。
“玉清……”高湛言语急切,殷殷而望。
“是皇上太宠王爷了么,以致于王爷没了规矩,”玉清冷冷的打断了高湛,“尊卑有序,皇上与王爷再亲近,终究他是君你是臣,本宫是皇上的妻子,王爷应尊称本宫为皇后。”
“皇后?当年若不是徐琳琅以死相逼,你怎会嫁给六哥?!”高湛冷哼一声,“当年我早已探知你是宋钦的三女儿,但我了解皇上,皇上一向青睐六哥,定会将琇芝许配六哥,所以我也只是试探的向皇上说起求取宋钦之女一事。可是没想到赐婚圣旨上却将琇芝许配给了我,我后来查探才知道,徐琳琅死活不愿琇芝嫁给身患顽疾的六哥,逼的皇上将琇芝赐给了我。”
“当初如何,本宫没有兴趣知道,本宫只知道本宫是皇上的妻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都不会变。”玉清言语冷淡。
“永远都不会变?”高湛冷笑,“现在定论不觉得为时尚早么,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你要谋反?”明知道事已如此,却还是要问。
“现在才问,不觉得迟么?”高湛目中渐露狠戾之气。
“高湛,你未免太过自信。”玉清冷笑。
“我确实很自信,没有自信,我也不敢站在这里,你就别指望六哥了,”高湛轻蔑一笑,“六哥若是真有能耐,也不会想出如此拙劣的法子,为保你一命,将你送到冷冽的床上。”
玉清一直回避的问题,被高湛一针见血的说出来,顿时鲜血淋漓,“你想怎样?莫非你想弑君不成?”
“弑君如何,不弑君又如何?”高湛轻笑。
“弑君谋反,你不怕天下不服,这个罪名你担得起么!”
“我若做了,我还会怕么!我既能弑君,难道还会怕史官如何写!”高湛扶案大笑,“已经做过一次,还会在乎第二次么!”
做过一次?玉清的心忽地抽紧,“高殷是你杀的?”
“不错,六哥心太软,不忍杀高殷,我只好勉为代劳,”高湛目中凶光一闪而过,“不过,天下人都只道是六哥杀了高殷。”
玉清心中阵阵酸楚,原来是高湛杀了高殷,她还一直埋怨高演。高演为何不解释呢?只是,当时他若解释她会信么?他从未骗过她,可她却总是在怀疑他,难怪他要她用心相信她。
“高湛,”玉清怒喝,真的大势已去么?她不信高演就此束手待毙,他一定会绝地反击,“高演是你的亲哥哥,一母同胞,为了你……”
“为了我,他喝下娄后赐的汤药,忍受多年的病魔之苦,”高湛对玉清淡淡一笑,“你想说的是这个么?”
“你知道?!”玉清惊愕的看向高湛。
“我当然知道,”高湛目中泛出得意之色,“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玉清目中闪过一丝清明,“抽死宫女是你故意为之!娄后视高演为眼中钉,定会借机除去高演。高演势必不会坐以待毙,届时高演与娄后斗的两败俱伤,你便可坐收渔利,只是你没想到高演会忍气吞声的喝下汤药。”
玉清震惊的看向高湛,没想到他早就处心积虑。
“不错,可惜我看错了娄后。我本以为娄后会效仿吕雉,除去六哥,没想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哥。二哥一向佩服六哥,事事维护偏袒六哥,逼的娄后都退了一步,” 高湛嘴角勾出笑意,看向玉清,“你很聪明,可是你却很懒,每每到事情发生了,你才会去思考,可惜一切都太迟了,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你。”
“原来你早有谋反之心,”真正通透之人是崔太妃,她早已看出高湛有野心。崔太妃既能看出,那高演呢,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难道仅仅因为崔太妃的临终之语?
“你现在知道也不算太迟,”高湛的双目中射出阴狠的光,“只要得到遗诏,江山和人都是我的。”
“遗诏?!”瞬间,玉清感觉失了心一般。
“六哥的身体,只怕很难逊位别宫了,”高湛看向玉清,嘴角渗出冷笑,“因此,我也不会担上一个弑君篡位的罪名。”
“你既能杀高殷,又岂会放过高演,”身心俱寒,玉清颤颤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高演久病未愈,是不是因为你……”
“不是,”高湛淡道;“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力保,留下六哥性命。”
玉清愤怒的目光似要滴出血来,“你休想。”
“你不要这么快回绝,我会给你时间,”高殷浅浅而笑,挑衅的看向玉清,“其实,真正要六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
见玉清转过身去,高湛阴鸷一笑,“就知道你不信。当年杀死杨愔,闯入皇宫,六哥曾有意让我先入永宁宫。六哥的心意不论真假,我都心中感激。只是未到永宁宫,四周就响起恭贺新帝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是你拟下高殷禅位的圣旨,传位六哥,当时你急于拟下圣旨,不就是怕我会和六哥相争么?去年,我说我回封地,可你却让我留下,起初我天真的以为你心里有我,后来我才明白,你说让我帮助六哥,实则是不放心我回封地,怕我谋反,留在京城,只是更好的能监视我,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被高湛一语道破,玉清目光微震。当年,正如他所说,她才急于拟下圣旨。也正如他所说,怕他谋反,才留他在京城。
“你以为一道圣旨就会令我打消念头么?!我要这天下,更要你,所以那个位置,我是势在必得,”高湛目光坚毅的扫向烛火,“是你害了六哥,当日,若非你急于拟旨,若非你留下我;今日,我也不会急于想得到你。”
玉清仰天长笑,手扶脖颈,深深地掐进肉里。原来是她害了高演,她助他登上帝位,现在,却将他推向深渊。泪水无声奔流,似有一物梗在喉间,无法呼吸。
☆、揽月亭琇芝救高湛 长乐宫玉清知真相(下)
高湛愤怒的拉下她的手,看到血沿着脖颈留下,“你疯了。”见她笑的凄苦,心中不忍,伸手欲要为她拭去血,却被玉清狠狠的甩开,转眸处,一支梨花簪横向玉清脖颈。
高湛恼怒不已,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无可奈何的看着玉清。一拳落在案几上,震的果盘散落一地,玉瓷碎裂。
“玉清,六哥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知不知道,逼宫那日,我真希望站在高台上的人是我和你。”
他的话很熟悉,好像高殷也说过。玉清冷笑的看着高湛,握紧手中的梨花簪,“你太看得起我元玉清了,我要的是人,不是尊荣。我若贪图这些,高演登基那日,这半壁江山就已经姓元。”
高湛双目深处断出裂痕,一如地上玉瓷,“可是我喜欢你!这些年来,你不知道我又多恨,我恨当年为何没有向文宣帝挑明,我恨我为何没有强娶你,就像文宣帝强娶李皇后一样。每次遇到你,我怕六哥察觉,只能立在一旁偷偷的望着你,不过,现在我再也不用怕了,这天下很快就会是我的,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永远不得离开。”
“王爷说这番话,若是被王妃知道了,不怕伤她的心么?”玉清讥讽的看着高湛。
高湛不以为意,反倒轻笑,“伤心?你太看得起她了。她跟你不一样,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应该早就看出来,我和她貌合神离。她的心不在我这里,我的心也不在她那里,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论聪明,琇芝逊你一筹,可是论手段,你却逊她三分,”高湛转身,深深的看向玉清,“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走,”玉清冷意深寒,“本宫不想看到你。”
“如此回绝,就不顾惜六哥的性命么?”高湛深情的眸子划出狠怒。
玉清淡淡一笑,并不回答。高湛终是不明白她的,也不明白高演。高演不顾自己,就是为了能保她一命,她又怎能辜负了高演的心意。
“你别想着去找六哥,”高湛冷漠的目光扫向殿门,“他怕我于你不利,将你禁在永宁宫,我就成全他,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永宁宫,哪儿也别想去。”
高湛拂袖离去。
玉清望着融入黑夜的身影,心中荒凉。
高演将她禁足,永宁宫俨然就是冷宫,没有高演的应允,任何人不得进入永宁宫,她也不得踏出永宁宫半步。上次,她擅自去找高演,高演虽没有责罚她,可永宁宫里的太监却被杖责三十,以示惩戒。日里,琇芝来找她,并带她走出永宁宫,初以为是获得高演的许可,后来以为琇芝为救高湛才冒险如此,现在看来,高湛早已在宫里布满了自己的人。
沉沉的永宁宫,透着死寂和酸腐的气息。
迎蓝望向高台,每日这个时辰,皇后都会登上高台,遥望东边。起初,她不明白皇后望什么,直到几日前,登上高台,才明白,皇后望向的位置正是宣德殿,这个时辰,皇上该下朝了。
玉清缓缓步下高台,“让你打听的事,可打听到了?”
迎蓝唇边动了动,“奴婢问过范公公,范公公说,皇上的咳疾一直未好,不过精神还不错,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发呆,总是盯着手看,也不知道手里有什么。范公公说,好像是一块木头。”
玉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游魂一般的步入殿内。木头,应该是那年,她送给高演的人像。
“娘娘,”迎蓝提步跟上,轻唤,“娘娘武功不弱,不如趁夜间无人时,去看看皇上,奴婢不怕被罚。”
玉清望向迎蓝,感激一笑。这个法子,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以高湛的性格,必定会杀了迎蓝以示警告。更何况,这宫里若真的还是以前一样来如自如的话,高演只怕早就来了。
紫纱轻衣步入殿内,合欢花香,盈满广袖,陆令萱俯身行礼,“皇后娘娘。”
目中的女子身姿曼妙,芳容明艳,玉清转过脸去,“有事么?”
“令萱知道皇后娘娘不愿意见我,”陆令萱抿唇淡笑,对于皇后的冷漠,她未来之前就已料到,“其实,令萱很羡慕皇后娘娘。”
“你是在取笑本宫么?”玉清言语冷淡。
“令萱不敢,”陆令萱微微欠身,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苦涩,“后宫中的女人,谁不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自古以来又有谁能做到?我朝的明敬皇后深受恩宠,却有娄后与之分庭抗礼;闵悼皇帝不设嫔御,看似独宠段后,实则是心中另有伊人,唯有你做到了。天家寡恩,帝王无情,偏偏当今的皇上却是一个深情的人,而这份深情全都给了您,甚至想要与您江山与共。您贵为皇后,拥有了皇上全部的爱,令萱想不羡慕皇后娘娘都难。”
陆令萱苦涩渐浓,仰头一笑,珠翠轻颤,“在皇上身边的这些日子,皇上从未正眼看过我。每晚一碗汤药,从未间断……”
玉清心中五味杂陈,阵阵酸楚,“当初留在本宫身边,不就是想有朝一日能侍奉皇上么,如今,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
“是啊,令萱已经得到,”陆令萱自嘲,“伺候皇上,封为婕妤,位列九嫔,很快皇上就要晋封令萱为三夫人之首,令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