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木槿花随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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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西槿冷笑,不愿在话语上失了气势,补嘴反驳,“你师妹确实孤单,不过她更喜欢你去做伴!咱们今日便是来帮助你的!”
“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江湖中人何惧生生死死。我当然早晚也会去陪她,不过肯定不是你们送去的……你们杀了我师妹,便该付出代价。”枕世脸上露出三分凶相,咬了几口苹果,忽的又转成茫然,喃喃自语,“不过,也怪俺师妹。当年国破之际,我专程去带她走,她却要跟着那亡国奴,真不知怎么想的!”他咬果的口停住,面上浮出丝罕见的柔色,“她若跟我走,此刻定是潇洒开心,何至于死在荒野!”
秋西槿晃了晃神,低头沉思,原来冯折萫甘愿俘于契丹军,大约不过是因为爱情罢了。纵然那个男人如扶不上墙的阿斗,也是她此生唯一在意的。再抬首时,忍不住看向阿斐,觉得若他也那般落魄,自己必定相随。只是对上他的目光时,又匆匆转开。暗思,他身旁女子甚多,何时容得自己瞎参合?不过若真到那时,也不知那些女子还会对他好么?一时心思杂乱,都搞不清楚要想什么。
寇轩紧握手中的长刀,扯回正题,“你功夫了得!今日我们以多斗你,就算赢了,也并非很公平之事。所以,先道声抱歉!”
“我若真够强,你们就是再多上一倍的人,也耐不何我,不必大讲什么道义。”枕世飞身下树,一手叉着腰大笑,“俺也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暗招会不少,你们多留意!”他的提醒并非好心,不过为了私心,眼底冰寒之色展露无遗,“毕竟你们若死得太快,我玩得会很不尽兴。”
箭在弦上,已是待发之际。秋西槿心中尚有些疑惑,比打斗更为重要。揪住此机,急急插话,“枕世,我敬重你是个汉子。有件事想事先问个明白,还请你知无不言!”
“说!”枕世干脆搭腔,随手将苹果核扔向远处,连穿数颗树身,留下个个空洞。眼白逐渐泛上妖红,手中的杀机渐甚,随时准备着出招。
时间紧迫,秋西槿虽有许多问题,也晓得对方并不一定有耐心一一回答,只能直接问道,“我爹的死跟你有关吗?”
枕世向来有几分欣赏眼前姑娘,对于她的问题并未很反感。拢手于胸前,认真想了想,“你爹是哪根葱?俺杀人如麻,记不得杀没杀过你爹!”
秋西槿只得把事情说得再详尽些,直击要点,“你师妹受人指使对我爹下毒,此事可与你有关?你知道些什么?”
“我从不管师妹的私事!你在说什么,完全不明白!”枕世的耐心已耗到了极致,不耐烦道,“只不过有人告诉我,是你们杀了俺师妹,我前来报仇而已!”他的脸上骤现一丝笑意,明明是个微笑的模样却没有半分暖意,“别啰啰嗦嗦的,把事情搅得复杂,动手吧!”
枕世脸上的微笑瞬间换成冷漠,话音刚落,掌风已凌厉劈来。因着昨夜下过场大雨,杉树上含着未风干的薄水,待枕世的掌风一过,皆成细碎的冰碴。
秋西槿顿感周身的寒意更浓,面对刺骨寒息,只欲暂且找个杉树躲避。倒是一时避不及,手脚被零散飞来的冰碴割破数道口子,漫出些许红痕。
姜玄斐疾步向前,直面回击,卷起阵阵强风,将飞驰而来的冰碴尽数反打回去。今日之斗他必须时时在前,方算当得起主力的角,占好攻位才有胜机。
枕世大笑,“好俊的功夫!”,称赞同时掌力重下,贴面袭来的冰屑融成水滴滑落。
漫天寒风中,攻守皆是极快极恨,半点不容停歇。既有刺骨冰冷之力,又有刀削强势厉风,所触之物尽数断裂。几个回合,杉树林子已被糟蹋倒了大半,着实惨不忍睹。林子的光线渐明之际,打斗已挪到了树林旁的小湖上。
姜玄斐扫出劲风,湖边的落叶席地而起,速成一股,去势凶猛如虎,劲头亦快亦狠。
枕世挥掌拍向湖面,水花四溅,虽柔亦刚。搅散了成股的叶风,顿成天女散花之景。
秋西槿倾力补助,掌劲劈下,落叶化成根根细针,贯穿层层水帘飞驰而去。
枕世左闪右避,好不容易才躲过来物,一时心下又喜又忧。喜的是,多年来,终是遇上了好的对手。忧的是,今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秋西槿瞧见他在躲闪之际,手中露出一大破绽。不及多想,便是飞掌一击即中。枕世吃痛,亦是反打一掌回敬。
秋西槿顿时回过神来,才明白那破绽是故意显露。自己虽赢了一招,也被重重暗算一回,当真得不偿失。想到他只为打这一掌,不惜自入险境,有勇有谋,果真了得!
秋西槿意识有些模糊,暗思不妙,恐中了他的“醉神掌”!但觉身手愈发不受控制,竟将掌拍向极速来援的阿斐身上。
姜玄斐本欲躲开,却终是慢了几步,怕伤了她不敢与其对掌,生生接住。一时进退两难,只能卷起一阵大风将其困住。
秋西槿愈加恼怒,破风而出,挥掌强势而去。她也不明白为何会突然腾起一腔怒意,脑子里盘旋着的竟是他对其她女子的好,想到他要娶那刘氏女子,不由得下手更重。
原来所谓的“醉神”,不过是掌击思穴,激起暗思中的恼恨,放大隐藏的嫉妒,将平日里皆由理智控制下的心魔驱散出来。
“阿槿!不要受它控制!”姜玄斐稳住她的手腕,使力一握,盼望着自己的力道能冲开她的乱思。
秋西槿抓回脑中一丝清明,想到枕世刚才所拍到的身上穴道,赶忙自封那几处息流。果然,莫名愤怒立时消散。其实,心中愈恨,不过只因爱的愈深。但既是深爱,又如何舍得伤害所爱之人?她能快速逃出,除了强悍的意志,便是心中埋得更深沉的爱意。她半点容不得别人欺负他,何况自己。
枕世还未得意过瘾,却见秋西槿已转了掌风。事实证明他的确太轻敌,太低估她的意志与力量。
秋西槿直欲掐上他的劲脖,却见满脸惨白的姜玄斐已先于一步掌向他。
枕世恼怒,哪里愿吃大亏,大力顺掌拍向姜玄斐的胸膛。
寇轩瞅准时机,知道枕世一掌刚过,必定尚未能完全回力。半点不加犹豫,累年淡然的神态下是炯炯有力的专注。横刀快划,方才还气势凌人的枕世顿成两半,落于湖中。顷刻,幽蓝的湖水,一片鲜红。带着腥味的水气,腾然升起。
姜玄斐早已力竭,亦是直直往下落。
秋西槿立即接住,抱他于怀中落在湖边,未成语调已成哭腔,“痛吗?”
“没事……”明明痛得很,他还要努力展出一个笑脸,并非为了耍帅,不过是不想她担忧。奈何嘴角还未弯起,已无法抑制地闭上双眼。
秋西槿微微发抖的身子在看到他闭眼之际顿时僵住,心似乎跟着停止了跳动,只觉气闷于胸口难受得很,无力又茫然。
寇轩奔来,快针封住乱息,俯身渡过几手真气,“先抱回去再说!”
躲于远处的柴荣解了郭信的穴道,三人快步前来,询问可需帮助。寇轩和秋西槿皆是一脸肃色,连场面话亦不多搭,便匆匆抱着人离去。
郭信看着她的背影,一阵失落,此刻才明白自己根本不配站在她身旁。至少在刚才的情势中,不可能像那个男子般稳妥地保护着她。
刘月晴见郭信一脸失落,便猜出他心中所想,本想宽慰几句,却又觉得当下多言也无用。转首看向自己的夫君,但见他怔怔望着鲜红的湖面发呆,不由得疑惑,“荣哥,你在想什么?”
柴荣沉沉道:“想不到这个和尚身怀如此绝技,若不是亲眼所见,实不敢相信。你说,寺庙的和尚虽是吃斋念佛,会不会个个都如此厉害?”他静默须臾,并不等妻子的回答,幽幽叹了一口气,“若是他们步入红尘,为汉军所用,何愁北境不平?”
刘月晴知晓他向来忧愁北境的契丹之扰,一心想收复失地。奈何此想法不大现实,不得不实话实说,“和尚皆是出家之人,再入红尘谈何容易?”
柴荣俯身,手掌伸入湖水搅了搅,带出刺骨的寒意,“若是天下的庙都没了,他们又去哪诵经念佛?那时,不想还俗也得还!”
威胁
寇轩说阿斐的内伤太重,是以一时半会醒不了。可秋西槿没想到的是,这一时半会竟会是一年多的光阴。养病的地方早已挪到了安源山上,她的期待也逐渐化成习惯。习惯了照顾那个动弹不得的他,习惯在他身边说话、唱曲、讲故事……
在习惯中迎来了许多访客,素晓娘子不时前来探望,刚开始还挺难过,渐渐地显露不正经的本性,不时调侃要像他那般舒舒服服地躺着也不错。常客中亦有紫莹,最开始时要求将阿斐接去灵药宫医治,却被寇轩一口回绝,从此再不敢提,果然妹妹都怕当哥的,大事上没有决定权。
意料之外的是,到访人中有千华寺的住持引远大师。
引远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上次几位施主与枕世对打之时,可在他身上发现过什么?”
寇轩说话惯来不喜打哑谜,拱手道:“还请大师直言!”
引远默了一会,“千华寺被盗了一部经书,能神出鬼没我寺偷盗的唯有枕世!”
寇轩坦诚回道,“大师,我们确实没留意,枕世最后落于湖中……”
引远缓缓摇头,“已去搜过他的尸身,但是没有寻到任何东西,所以才来此打扰!”他低低叹了口气,愁色笼于额间,良久又是开口,“若是一般的经书被盗,老衲也不会如此惊慌。只是这经书是部武林绝学,万不可落于俗人手里!”
寇轩沉默,给彼此添茶。已能猜到经书的重要性,否则不会让一寺之主专程来寻。不过毕竟是千华寺的内事,也许有很多不便相告的内/幕。是以,并不追问也不推拒,只静默等待。
秋西槿的好奇心更重些,特受不了这种说到一半的话,追问,“大师如此紧张,到底是什么绝学?”
引远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反问,“施主,觉得枕世的武功如何?”
秋西槿竖起拇指,很诚实地赞扬,“很强!很强!若非我们三人联手,根本打不过。”
引远转首看向窗外,目光渺渺,“若老衲告诉你们,学了那经书上的武功,恐怕又会比枕世强上数倍,施主该做何想?”
寇轩亦把持不住淡定,皱眉询问,“到底什么绝学?愿闻其详!”
“少侠觉得何种武功最厉害?比如你们的‘渡风掌’、‘花殇掌’,哪个更厉害些?”不等他们回答,引远已续续道,“这些武学各有千秋,恐怕太难比较出个结果!但如果有人,可以同时拥有这些绝学呢?”
“不可能!”秋西槿断然否定,说出自己的见解,“拿‘花殇掌’和‘渡风掌’来比较吧,它们并非一条路子上的功夫,一个偏阴一个偏阳,是以练了‘花殇掌’不可能练得了‘渡风掌’!”
“如果根本不需学,又如何有这些矛盾!”引远叹道,“施主可听过借力打力?借他人之力打他人,又何必尽数学会各种武艺!”
“借力打力?”寇轩的内力修为最浅,但因自小在东木染身旁耳濡目染,见识甚广,试探道,“大师想说的是‘归元神功’?那部经书不是早被毁了么?”
“当年老衲的师叔爱武成痴,又是绝顶聪慧,自悟创成‘归元神功’。”引远轻泯一口茶,淡淡的言语中是一段满含沧桑的过往,“老衲的师傅意识到师叔的造诣太过厉害,又已堕入魔道思想。无法劝其收手,只能同归于寂,才算终止了师叔为害武林的举动。”
秋西槿听得一愣一愣的,谜团愈深,“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寇轩拨弄着茶盖,“你和阿斐都要靠自身蓄力出掌,而练了归元神功后,可将所有的外力反打回去!你们的掌力只是在他身上过一道,便会悉数送还!”
秋西槿心下又是佩服又是悸动,“难怪说能同时会各种武艺,是这样的意思!果真厉害!”
“师傅说,若是‘归元神功’出世,就是当年岐枺Ы痰乃拇筇弥髁忠仓荒芡灸啊!笨苄苫笾翱墒俏沂Ω邓担蚱渖鄙肆μ坑治薅钥怪ǎ越司榛倭耍俊
“毕竟是门绝学,当年的几个师伯皆不忍……所以还是留下来了,只望将来有纯正佛根的得道者修习,造福武林。”引远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法安定纷杂的内心,“但为杜绝外界偷取的歪心思,才说毁了!”
寇轩靠着椅背,却更觉得无力,“那如此说来,此次失窃之事很严重!枕世身上没有,去向何处?若被居心不良之人得到修成,武林岂不是要有一场血雨腥风?”
秋西槿亦是十分不安,隐隐觉得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你记得枕世斗武前说过的一句话么?他说有人告诉他,他师妹是被我们杀的!”她轻眯双眼,用力想了想,越发觉得不对劲,“谁告诉他的?为什么告诉他?”
寇轩坐直身子,像是有所悟又因迷雾太重,看不清楚,“告诉他的人,是想借他的手杀了我们?还是想我们杀了他,趁机拿走那本经书?或者,会不会存在些交换条件,让枕世偷经书送给他?”
三人一时各种猜测,却因皆是推断而无法定论。齐齐端起茶杯于手中,却都未喝一口。
引远来去匆匆,虽是查书未果,但满腔佛心好助人,做了件大善事,便是对昏迷的姜玄斐灌了一部分内力。引远乃得道高僧,内力浑厚且养身。寇轩大喜,说阿斐不日便会醒来。
可不日却未知是到底是多少日,秋西槿觉得“不日”这个词本身就蛮有歧义,仍是个模糊的概念。
但也没什么顶要紧的,其实她都习惯了每日照看沉睡的他。最近,颇喜欢研究《五行论》,便日日在其旁聒噪佛法。虽总是自问自答,也没觉得无聊。
不日中,等来了姜老夫人。秋西槿正在给阿斐刮胡子,听姜老夫人来的时候,差点失手毁了那张俊脸。看来素晓娘子终究还是瞒不下去了,隐隐担忧着素晓娘子会不会因隐瞒之事已被关佛堂?
姜老夫人疾步到姜玄斐的床边,大哭了一场。待回过气来,便指着秋西槿一顿大骂,“都是你害的,害人精……”
秋西槿不敢回嘴,低头安静听其训骂。觉得她骂得很对,确实是拖累了他。可是,如果能交换的话,宁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一个沉沉的男音打断了责骂,“奶奶,你怎么能这么说阿槿。是孙儿自己武艺不高受的伤,怎能怪到阿槿身上?”
姜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掉落于地上,回过身时已是老泪纵横,半是激动半是不可置信,“孙儿,你醒了!?”
秋西槿猛地抬起头,若不是姜老夫人的言语,都不敢相信他就这么醒了。觉得在做梦,可明明看到他对自己笑。默默狠狠掐了手背一把,很疼!这是真的!
姜玄斐安慰着祖母,丝毫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须臾,满脸已是调皮之色,“奶奶,我想喝粥,你帮我熬一碗!”
姜老夫人抹去眼角的泪,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我叫人给你熬!”
姜玄斐撒娇的语气中有某种坚持,“孙儿,很久没喝奶奶亲手熬的,很思念那个味道。”
“好,好!”姜老夫人轻抚他的额头,到底乖乖地出去熬粥。
秋西槿按捺着惊喜激动的心情,假装一派正色,“你刚醒,胃口就那么好?怎么没点久病后的虚弱?要不要叫轩轩哥过来给你看看!”
“我早些日子就醒了,不过想感受下你的照顾,就一直假装着。所以总是趁你睡着的时候,才起来活动活动。”姜玄斐伸了个懒腰,“谁知道奶奶跑来凑热闹,那是不得不醒了!”他丝毫没有愧疚之色,“我渴!”
秋西槿无奈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倒了杯清水递来,“你早醒了?还装昏迷?是为了糊弄我?有意思么?好玩么?”
姜玄斐一手接过茶,一手握住她。没有回答她的疑惑,反而追问,“阿槿,我若不醒,你会陪一辈子,对吗?”
秋西槿甩开他,并不晓得如何回答,顾左右而言其它,“你首先该谢轩轩哥,刚开始数月几乎是睡在你身边的,没日没夜地治疗,人都廋了一大圈……”
“有寇大哥在,咱们确实也不是想死就能死的。不过,自小的兄弟没啥好说谢的!”他放下茶杯,盯着她,“我只问你,如果我醒不了,你会不会一辈子照顾我?”
“你受的伤,我有很大责任,自然会好好照顾!”秋西槿的眼睛瞟向别处,说话声亦愈来愈弱。
“哎!你真的打算一直这么对我?”姜玄斐有点失望,又躺回床上,“算了,当我没醒吧!以后继续照顾……”他随手拿起尚在枕边的《五行论》,“你最近怎么看这种书?整日在我耳边聒噪佛学,搞得我都快成佛了。”
“我向来什么杂书都看的啊!”秋西槿夺过经书,“你不喜欢,就别乱翻!这可是个师太专程送给我的,希望我早日领悟佛法、遁入空门。”
姜玄斐坐起身,严肃问,“哪个庵的师太?”
秋西槿把经书放好,无意回答,“左碎庵,冥桑师太!”
他淡淡回应,“哦,过些日子去把那庵拆了!”
她愈发不理解他了,像个孩子般地爱胡闹,“不正经!”
他的手一拉,动作又迅速又有力,已将她困于床上,“我只对你不正经!我说过,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死。”他的吻,从她的额头滑向脸颊,“而我醒来,不是想继续跟你闹矛盾的。阿槿,若不是我装睡,还不知道你能照顾我得那么周全!唱曲、聊天、念佛法……每日都有新花样,你说我醒来干嘛?”
“你……无赖!”秋西槿偏过头,责备,“你就不怕别人会担心么?”
“你很担心我!?我看你每日挺习惯的啊!我不想醒,是想等你一句话!”姜玄斐轻笑,舔上她的唇,吐息轻而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要,对吗?”
他没有等到回答,却等到门外重重一声“哼!”
姜玄斐松开手,坐直身子,颇有点无奈,“奶奶,你进门前就不能敲敲嘛?”
“是你门没关,让我怎么敲?”姜老夫人说得理所应当,示意身边许嬷嬷将粥端过去。
秋西槿赶紧起身,站到一旁。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正准备离开,却见王恒匆匆进来,简短说道,“少爷,信!”
姜玄斐将粥囫囵喝完,便急急拆开信件。看完后,已是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