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穿越之夫君欠调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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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衙役没办法,只好苦着脸留了下来。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陈默打开箱子的一瞬间,两人还是齐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阵酸水就涌了上来——好家伙!这回还真是,大饱眼福了!
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因为根本已经看不出这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了!
这口木箱看上去也就长款各五十厘米样子,可是却放满了鲜血淋漓的零散骨架,血液已经极致粘稠,显露出一种深红的血色,一根像肠子一样的东西居然还黏在了箱盖上,被陈默拿下来的一瞬间,那个小衙役虽然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心里准备,可是还是背过身去吐了起来!
徐衙役无奈地摇了摇头——年轻人,还是需要锻炼啊!
可是就在他回头看向陈默的一瞬间,顿时也脸色变得惨白!
陈默从那一大坨血红色中掏出了一块骨头,顺带着粘着粘稠的血液,拉出了一道道长长的血色丝线!
实在是视觉冲击力太过强大,那粘腻的血汁、那拿出来的骨头上滴滴答答地还在掉着血块,再配上那味道强大的血腥味,瞬间就有让人想把自己的眼睛戳瞎的冲动。
徐衙役只叹自己刚刚嘲笑别人太早,偏过头去也是一阵狂吐,等到稍微平稳一点之后,才勉强拿起小册子,颤巍巍地说道:“公主,小的还是转过去吧。”
陈默头都没有抬一下,现在她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木箱上,稍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将手中的一小块骨头凑近了眼前,那块骨头显然是人类的下颚,陈默摩挲着那块下颚骨体,快速地下着定论:“根据下颚骨体和上什支交界处的90度下颚角度,说明死者为男性,头盖骨底座仍粘合着蝶枕软骨,显示死者只有十几岁。”
徐衙役一边记着笔录,一边忍不住揣测道:“这么说来,就是凶手将死者折断,然后塞在这个箱子里吗?”
陈默抬起头看了徐衙役的背影一眼,十分认真道:“凶手?我们还不能断定死因,所以也不能断定是否有凶手。”再没有确定死因前任何事情都不能去揣测。
小衙役已经吐完了,这个时候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可是如果没有凶手,这人总不会自己跑到箱子里去吧?”
陈默没有理睬他们,而是从用旁边放着的清水,一一将那些骨头洗净,然后开始拼装成完整的骨架,再对骨头上的伤痕和骨折做评判。
因为听说说这个箱子是在河里找到的,所以这些骨头上好多都有因为河流冲刷以及和岩石撞击而造成的骨折,有些骨头还粘着血肉,一时无法去除干净,也大大影响了判断。
其实死者的头骨保存的还算完整,要是有现代的面部复原技术,倒是可以测出死者是谁,可是这样的人才,陈默也只碰到过。。。。。
当目光集中在头骨上的时候,陈默有些疑惑地将头骨翻过去检查起来,果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忍不住有些激动道:“你们说的对!死者确实是他杀!他后脑勺处的枕骨被打断,碎裂的裂纹成放射性状,不可能是死后造成,初步判断是死者枕骨被打断后,造成了大出血而死。”
两个衙役顿时眼前一亮,“刷刷刷”地记着陈默口中的每个字,经不住追问道:“那有死者身份的消息吗?”
陈默又细细地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信息,叹了口气道:“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设备,要把这些尸骨运到医馆后院去。”
运。。。。。运到医馆后院去?!
顿时,那两个衙役脸上的表情就好玩起来,青了又紫,紫了又绿,精彩纷呈!
拖着箱子走太过引人耳目,陈默吩咐潘掌柜拿了个包袱过来,将已经洗净的骨架全都放进了包袱里,把包袱郑重地递给了那两个衙役,郑重道:“你们将这个包袱先拿回去。”潘掌柜还有云逸尘传的消息要告诉她,她要过会儿再走。
徐衙役小心翼翼地接过包袱,只敢提着包袱的结扣处,将包袱拿地离自己远远的,心里早就下起了滂沱大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两个衙役走后,陈默随着潘掌柜一起到了“万利钱庄”的贵宾室,“万利钱庄”虽然名字叫钱庄,其实也干典当的事情,如果是死当的话,变会挑出一些精品拿到另一间铺子里去卖,生意也极为火爆,因为时不时地“万利钱庄”就会推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甚至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虽然价高,但是千金难买爷乐意。
也因此,和“万利钱庄”连着的那个铺子为了显示档次,装饰极为富丽堂皇,贵宾间也是非常舒适。
想到陈默的身份,潘掌柜自然不敢怠慢了陈默,连忙将陈默引到了这间铺子里的贵宾室。
潘掌柜也是刚刚得到云逸尘的消息,趁着陈默此刻正好在这里,连忙将现在陈默名下另外无处的“陈氏医馆”的建造进度详详细细地说了一番,并且让陈默定好接下来将会派哪些学生前去管理医馆的名额,又说了一些琐碎之事后,这两个俱都理性的女人一下子没了话题。
两人又不是特别会闲聊的人,到最后陈默起身的时候,潘掌柜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陈小姐,我们东家这几日身子都不太安适,可能接下来的事情交接都会由我出面。”
陈默也没多嘴地问云逸尘怎么了,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显示自己知道了后,就走出了雅间。
倒让潘掌柜诧异了一下——没想到自家美成那样的公子,也有人无动于衷的时候。
走出雅间之后,陈默直接想去“万利钱庄”的另一间铺子里将春香唤出来一起回去,却被放在多宝阁上的一件玉饰所吸引。
陈默忍不住走了过去,将玉饰取了下来。
那玉一握在手心就有些微微的暖意,通体温润光滑,雕刻成了一朵长生花的样子。
这块玉饰居然和前世陈默从小一直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还记得小时候,陈默一直体弱多病,动不动就要被外祖父扎针。后来外祖父求了一块暖玉回来,雕刻成了一朵长生花的样子。
长生花是一种存在于神话中的花朵,因为花开不败,因为常年是这种繁盛的形态,所以叫做长生花。
她外祖父给她这块玉佩,也是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地成长。
说来也怪,自从陈默佩戴了这块玉饰之后,身体还真的越来越好了,又练了强身健体的功夫,后来就是撂倒一个大汉都不成问题。
陈默一见这块玉饰,就心生欣喜之意,店小二刚刚看到这位少女是潘掌柜亲自带来的,自然来头不小,如今又在店里驻足,于是连忙迎了上去:“姑娘可有看中什么?”
陈默扬了扬手中的玉饰;“这个多少银子?”
店小二正眼看了一下那块玉饰,刚刚想报个价格,突然想到这块玉饰已经被人订走了,连忙不好意思道:“这位姑娘,还真不好意,这块玉饰别人已经下了押金了,这——”
竟然已经被人订走了?
陈默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和不舍,不过既然是人家的东西,再怎么喜欢,也是枉然。
刚想把玉饰递还给店小二,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陈默背后传来,语气虽然娇柔,但仍旧带着丝丝不满:“这位小姐,这玉饰可是我先订下的!”
陈默回过头的那一瞬间,眉眼微微挑了一下——慕容水月?
慕容水月显然也是诧异了一下,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会遇到陈默。
一想到陈默现在的身份,慕容水月就憋屈地很,可是看陈默的样子,身边也没有随行的侍从,估计也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于是便也顺水推舟般,稍稍向陈默行了个半礼,仍旧称呼陈默之前的姓:“真是好巧,在这里遇到了陈姑娘。”既然她自己不要身份,那么她乐得不用行大礼!
陈默一向对这个巧言令色的女人无感,如今又知道这枚玉饰是她先订下的,只觉得心里膈应地很,将玉饰随手放下后,看也不看慕容水月一眼,转身就走。
慕容水月顿时被气了个倒仰,没想到陈默居然这么直接,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完全视她为无物!
慕容水月快速得拿起柜台上的玉饰,快步走到陈默面,拦住沉默的去路,笑盈盈地低声道:“公主,可是喜欢这枚玉饰?”
陈默的杏眼投到了这枚玉饰上,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喜爱与不舍之意,可是看了一眼嘴角溢出得意之色的慕容水月,陈默冷眼看了她一下,面无表情道:“我要的东西,无须别人施舍。”
这个慕容水月会有这么好心?
这种脸上挂着笑意,实则内里阴暗的人,若是今天欠了她一个小小的人情,将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大做文章呢!况且,她陈默想要的东西,自然靠自己去获取!
慕容水月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突然直直地朝着陈默跪了下去,脸上也瞬间布满了委屈的泪水,却强装坚强道:“二公主,我自然不敢和公主抢心喜之物!这枚玉饰虽然是我先买下来的,但是二公主既然想要,送给您又何妨!”
原本这铺子里的人就多,而且来来往往都是上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开始也有人觉得这两个女子眼熟的很,但是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们细看。
如今慕容水月一声高喊,瞬间点破了陈默的身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默——原来这人就是新晋的公主!
眼前的情况似乎一目了然,新晋的公主以势压人,让这位可怜的小姐将自己的心爱之物让出去。
忍不住就有人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啧啧,这有了权势了就是不一样,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也不管是不是别人的东西。”
另一人冷笑了两声,愤慨道:“可不是嘛!听说这位公主昨天还在宴会上公然宣称自己不喜欢男子呢!”
“啊呸!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公主也没有直接说是那个意思啊!不能瞎猜,不能瞎猜!”
另一人嘲讽地看了一眼他眼中的畏惧之色,却是把头转向了一站一跪的两个女子身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陈默最最看不惯的就是慕容水月这副样子,明明是栽赃嫁祸给别人,但是自己却显出一副可怜相!
慕容水月就等着现在看陈默出丑呢!就想让别人看看,这位公主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可是这人和陈默交手了那么多次,还是没学乖。陈默哪次出手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只见陈默一把将那枚玉饰夺到自己手中,面似罩霜道:“既然你执意装可怜、败坏我名声,也要将这枚玉饰给我,那我干嘛还要推辞?”
慕容水月呆滞地看了眼空了的双手,突然那种深深的屈辱感再次涌了上来,为什么每次这个陈默都不按常理出牌!为什么都让她欲哭无泪?!
重重地朝着陈默磕了一个头,慕容水月扬起惨白的小脸,无力地笑了笑:“公主的意愿,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怎么能违背呢?”
这句话显然是要引起民愤啊!
慕容水月明明是高官之女,却将自己的身份归为贫民百姓,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人用唾沫把她淹死吗?
然而还没等真的引起民愤,一道和煦如风的声音瞬间抚平了众人心中的气怒:“姑娘此言差矣!”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位年轻公子,身穿蓝色长袍,面色微微带着些病气的苍白,可是整个人看上去却让人发自内心的舒适顺和,气质优雅、从容不迫,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中,眨动间闪着无与伦比的智慧之光。
陈默真是感觉今天不该出门,一出门就遇到了两个自己不怎么想遇到的人。
柳乘风的面容无疑是出色的,昨晚柳乘风虽然露了一面,但是慕容水月离得较远,而且当时柳乘风穿着华贵,如今却是最普通的服饰,慕容水月倒以为是哪家的翩翩少年郎。
刚刚柳乘风说了一句“姑娘此言差矣”,倒让慕容水月心下一喜,因为柳乘风说的是陈默, 没想到接下来的话确认慕容水月的脸色一变再变。
“这位姑娘口口声声说是趋于公主权势,才将玉饰拱手相让,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柳乘风一直淡然的双眸中突然掠过一道光芒,稍纵即逝。
随即,修长如玉的手指指向慕容水月的膝盖处,犀利地言语在众人耳中响起:“你的膝盖处的衣服褶皱整齐,折痕细小,说明你跪下的一瞬间是早已设想好,并且跪地十分有准备和技巧,兼顾了自己的仪态,并不是姑娘口中所说的,公主强迫而跪。”
继续指向慕容水月手中握着的丝绢道:“丝绢干净无水渍,说明你哭的时候并未用丝绢擦拭。为何?因为你想要让眼泪被他人看见。”
“刚刚公主夺走玉饰的一瞬间,你手中握地极紧,在你手中划出了一道红痕,看来你心中并无诚意将玉饰送人。”慕容水月紧了紧自己的手心,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怎么可以连这些她自己都忽略的东西都发现!
然而,柳乘风不给众人喘息的时间,继续说道:“姑娘走路姿势标准,行礼规范,身上的衣服是只有官家女眷才能享有的”福瑞轩“的布料,身上小小的一件饰品价值千金,自然不是什么贫民百姓。”
“至于又手小手指处,指甲盖稍有断裂,但是如此注重仪表的姑娘却未修剪,只能说这事情发生在不久之前,而且是在姑娘出门后,根据姑娘身后的侍女不停地揉自己右手臂的动作,应该是姑娘在责打侍女的时候,掐断了自己的指甲。”
长长的一番精妙绝伦的推理下来,慕容水月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自己一层层的伪装都被此人一一扒掉,差点没真的哭出声来!
店里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四十四章:七窍玲珑,心思难测
陈默摩挲了一下玉饰,将其收入怀中,瞥了一眼远远坠在后面偷笑的春香,心中不知为何微微叹了口气。
有些无奈地看向一路跟过来的柳乘风,陈默停住了步伐,微微沉默了一会儿道:“柳公子似乎不和我们同路吧?”
驿站在北边,她的公医馆在南边,为何要跟着她?
突然想到柳乘风是路痴的事实,额角忍不住抽了抽,指着反方向道:“这才是驿站的方向,你走错了。”
柳乘风原本微微的笑意突然扩散开来,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如群星璀璨,动人心魄,让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沉溺进那如此迷人的笑容中。
“没想到小默还记得我经常迷路的事情呢!”永远和煦的声音,仿佛总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轻易地就能化解两人之间一年的时光,言语之中尽是相熟之人间的熟稔。
在那一霎那,陈默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似乎柳乘风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人还像是在马连镇遇到的病弱公子一般,苍白着、微笑着、和煦着,总是那么亲切地叫着她“小默”,温馨又暖人。
可是昨天晚上的记忆,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个神探柳乘风,而是东昌国的三皇子。
迷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转而陈默的眼中就是一片清明,理智地看着柳乘风,冷清地说道:“如果你身边的秋明不在的话,我可以安排春香送你回去。”
被提到的秋明此时正在含泪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穿行,整个人显得好不孤独——公子啊,您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无义,一见到陈姑娘,就彻底抛弃了我捏?
柳乘风原本灿烂的双眸黯淡下来了些,可是嘴角的笑容和煦依旧,仿佛没有听出陈默语气中隐藏的“逐客令”:“小默不是要回去继续验尸吗?或许我能帮到些什么呢!”
陈默有些诧异地看了柳乘风一眼:他怎么知道她要回去验尸的?
柳乘风的洞察力是多么强悍的人,自然看出了陈默眼中的疑问,微微一笑,指着陈默的袖口处道:“小默的袖口边上有一滴血迹,身上也隐隐带着些血腥味,袖口有卷上去的痕迹。再加上小默的肩上有着一道细长的压痕,应该是背了药箱的缘故。如今尸体不在,药箱也不见踪影,必然是派人将尸体和药箱都送到你的验尸处了。”
陈默垂下长长的睫毛,不去看此时的柳乘风,这样的柳乘风太过自信耀眼,让人有一种不自觉被吸引的感觉。
不是没有和现代的侦探合作过,不是没见识过洞察力惊人的人,可是像柳乘风这般的,似乎只有在侦探小说中才能遇见的主人公。
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他那样的人?
明明躯体这么脆弱,明明是个温暖和煦的人,可是他的智慧却能让所有人折服,他用无匹强悍的大脑可以击败世上最强的武力。
陈默觉得这个人,太难懂,原本以为只是个温和的翩翩君子,可是越加靠近这个人,就让人觉得,这个人的温和是表面的,骨子里其实是彻骨的寒凉。
想到尸体头骨保存完好,如果柳乘风在的话,倒是可以再做一次面部复原术,随即倒也没有任何反对了,只是闷着头在前面走路。
柳乘风看了一眼前面的纤细背影,微微顿了顿脚,随即也跟了上去。
“陈氏医馆”的后院,停尸房。
陈默将已经送过来的尸骨完整地摆好,然后拿出炭笔和纸,和柳乘风说了这炭笔的用法,没想到聪明人真的是一点就透,柳乘风稍微试验了几次就眼前一亮,果然这样画出来的人物更加生动形象,易于辨认。
陈默将头骨放于手掌间,开始细细研究每一处的细节:“死者为男性,年龄在15岁到18岁之间,眉骨上扬,这种人的眉型特点是纤细但不浓密,额骨适中,双颊饱满丰润,眼眶较一般人更大一些,鼻梁稍低,微有塌陷,上下嘴唇都比较菲薄……。”
陈默每描述一处,柳乘风就笔走龙蛇般画好,并且因为是用炭笔作画,反而画出来的人物形象更加鲜明好认,不一会儿就将整幅图绘完,果然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样貌显得憨厚可爱,一看就是个宅心仁厚的面孔。
陈默结果画像,细细核对了一番,有些感叹地叹了口气,将图纸交给了立在一边的新的小学徒玄色,吩咐他继续将尸体'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