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韶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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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时候了，陆轻言还是没有过来，今天她怕是不会过来了。南栀拿出那冰淇淋蛋糕，虽然不大，但是还是足够分五个人的份的。
“你们尝尝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说出来，我试着能不能改了。”南栀分好蛋糕，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南栀姐姐，你还别说，这个冰淇淋的味道和蛋糕融合在一起，真的很好吃呢。”梓裳赞不绝口，连连说着好吃。
“师父，你这个新的品种要是出来了，准能大卖！”若儿觉得，这是她吃过那么多糕点中最好吃的一个了。
就连不怎么吃糕点的白月都说了一句好，小檬就更不用说了。
南栀自己虽然觉得不错，可是冰淇淋蛋糕所要消耗的成本太高，而且不能放久了。只能是客人想要的时候现做。
对了。。。。。。现做！可以把这个招牌打出去啊！
既然是现做的，那肯定就很新鲜，味道就有保证了。来来往往的名媛绅士们，亦或者是贵妇人，吃了这个东西，都不会觉得是什么拿来打发时间而吃的东西。
“如果真的要做的话，明天可以试着做一些，然后看看卖出去的口碑如何。如果销量很好的话，我们大可把价格抬高起来，因为我们有这个资本。”白月的分析没有错，她吃东西虽然不挑，但是分辨得很清楚。
她敢肯定，只要南栀把这个冰淇淋蛋糕放出去，再加上宣传的效果，过不了多久，陆氏绝对又会火起来，销量直线上升。
她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南栀竟然还有这样的潜质呢？好吧，她看人的眼光还是比顾少臻慢了一点。
然而在多年后，白月终于知道她不是比顾少臻慢了一点，而是好久。。。。。。
“可是，我们还有一个问题。”南栀说，“冰淇淋怎么弄？重新联系卖家吗？”
冰淇淋蛋糕如果没有了冰淇淋，那么一切都免谈。
就好像缺失了原材料，你还做什么成品？
“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晚上回去的时候问一下你没吃药的丈夫，就可以解决了。”白月笑得让南栀浑身发冷，原来白天的时候，白月和梓裳全都听见了啊。。。。。。
可是怎么就变成了。。。。。。没吃药的，丈夫呢？没吃药也就算了，自己干嘛作死地说是丈夫。
南栀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看到气氛不对，溜进厨房里面：“我再去看一眼包装！”
“噗哈哈哈。。。。。。白月，你就别再逗南栀姐姐了。”梓裳笑着，只有明白前后关系的人才知道，南栀为什么突然红着脸溜走。
“我哪有，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白月装着高冷了一会儿，然后又止不住地和梓裳一起笑了起来。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若儿，你先回去吧。小檬，记得明天早点把你家大小姐叫起来，要不然活动毁了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你。”白月拉着梓裳，进到厨房里面，“南栀姑娘，回家了。”
南栀站了起来，刚刚整理完包装盒之后她就一直没出去，找了个小凳子坐下来。
听到“回家”这两个字，南栀的心突然揪了起来，她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她一直以为，大火烧毁了季府的所有，她就没有家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想到现在在A城，还有一个男人，那个叫做顾少臻的男人，愿意当她的避风港。要她把名苑当成自己的家一样，过着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南栀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她确实是心动了。可是每次在这种时候，南栀就会莫名其妙地退缩，一想到韩子旭，明明就是他先对不起自己的，然而自己总是觉得全是她的错。
女人啊，永远都活在纠结之中。
南栀和梓裳坐着白月的车回到了名苑。顾少臻这时候并没有回来，南栀抬头看了一眼壁钟，才九点出头，顾少臻没那么早回来也是正常的。
南栀和张嫂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去到了楼上。对她来说，今晚就是要好好睡觉，然后交代了梓裳明天早点叫她起来，过去咖啡厅里，这样才好。
明天的活动对陆氏来说很重要，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打败左美，稳住在A城的位置。
南栀换下衣服，钻到被子里面，关了灯，闭上眼，安安静静地睡去了。。。。。。
梓裳也是整理好了明天需要的东西，调好闹钟，做完今天所要做的事情，歇息了。
唯有白月还一直在名苑的花园里面等着顾少臻回来，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告诉顾少臻，死的人就是她了。
夏日的夜时不时还有凉风吹过，在炎热的天里只有晚上才会稍微凉快一些。
白月坐在离屋子不远的石头边上，她从来不会去好好的坐那个石椅，而每次的位置也都不定。
或许着就是潜意识里的警惕吧，白月也习惯了这么多年了。
也没过多久，名苑外面就有车的灯光传来。是顾少臻回来了。
白月打起精神，跑到门口，给顾少臻开了车门。
“二爷。”秦风也跟着下了车，走到白月旁边。
“南栀呢？”顾少臻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问着白月。
果然是什么时候都在想着她。白月回复道：“南栀姑娘已经上楼睡下了，明天是陆氏的奶油活动，所以。。。。。。”
“知道了。”顾少臻走了进去，这个时候通常来说不算晚，因为南栀早早地睡下，整个名苑也变得安静了起来。
“二爷，今天下午的时候南栀姑娘在中心花园那里。。。。。。”白月如实地向顾少臻说着，然而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白月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一次顾少臻听到南栀被。。。。。。还是这样没有一点儿的表示？
顾少臻走进书房，秦风把门关上。
“松本玄一那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顾少臻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放在桌上。
“二爷。。。。。。老大那是已经传位于您了？”白月惊叫道。
秦风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老大命不久矣，现如今帮里只剩下二爷，韩子旭和陆小姐，你觉得老大会传位给谁？”
听秦风这么一说，白月也是了然了。帮里有规矩，可以有女人，但绝不能传位于女人。相比较顾少臻和韩子旭，光说韩子旭那些风流债，老大就没有任何犹豫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上一次顾少臻要帮韩子旭从而除掉老五的原因。
如果剩下了他和老五，那肯定没有他和韩子旭之中选择的可能性大。果然是好算计啊。
“对了二爷，明天就是陆氏的活动了，为什么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那位大小姐？”白月问道。
“她离开的时候不是还说要回店里看一下？”顾少臻突然皱起眉头，看向白月，“你还知道什么？”
“好像小檬看到了大小姐的车从店门口经过，但是速度很快，很匆忙的样子。以至于我们根本看不清车上的人。”当时貌似谁还说了一句，陆轻言可能是先回家了，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人。
顾少臻立马拿起电话，拨打到了陆府去，半晌，陆锦年接听了。
24 梦儿时
“喂，我是陆锦年。”
顾少臻猛地拿开电话，不过并没有挂断，他看了一眼白月，示意她来接电话。
“我要找一下陆大小姐。”白月对着电话里的人说。
“白月啊。。。。。。你找轻言？她还没有回来，要不然等她回来了之后我再让她打回去？”陆锦年的话语中并没有紧张的感觉，反倒是习以为常的认为这么迟了陆轻言没有回来是到哪个地方玩了。
白月看了看顾少臻的脸色，然后敷衍了几句便挂断了。
“他怎么说？”
白月把刚刚陆锦年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难怪陆轻言会和陆锦年闹不和，就陆锦年每次那态度，怎么可能会有很好的人缘？
连自己的妹妹都不关心，他还有什么可关心的？白月都在替陆轻言可怜。
“这个陆锦年，这几年没有去注意他。。。。。。”顾少臻叹了口气，好像做错了什么举动。
“二爷，陆锦年究竟想要如何，我们谁都插手不了。现如今，真的不用派几个人过去盯着吗？”秦风的提议，让白月不禁联想起了下午的那个松本玄一。
听南栀说的话，应该就是松本玄一认识韩子旭，而且关系并不仅仅停留在生意上。而韩子旭和陆锦年是认识的，老大的突然传位，韩子旭已经渐渐开始有了二心。。。。。。
该不会，陆锦年也要加入松本玄一那一伙，做卖国贼了不成？
“白月，把你想到的说出来。”
也不能怪顾少臻一直盯着白月，白月刚刚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在顾少臻眼皮底下永远都是藏不住话的。。。。。。
“二爷，我是怕韩子旭和陆锦年已经靠在一起了。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才这么猜测的。。。。。。”白月有点说不出口了。毕竟她口中的敌人就是面前的顾少臻。
“二爷，秦风也认为，现在是不得不防了。”见到顾少臻没有做出决定，秦风又开口道，“就当是为了南栀姑娘，您也得防着韩子旭。”
白月递给秦风一个赞赏的眼神。抓住南栀简直就是抓到了顾少臻的软肋一样，南栀就是他的底线。
“韩子旭那里我会加派人手的。至于陆锦年。。。。。。现在先找到陆轻言在哪里，免得明天陆氏的活动进行不下去。”顾少臻又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事情，顺便让手下的人去寻找陆轻言。
“这陆氏的活动进不进行下去，和二爷有什么关系？”秦风有些不解了，之前陆大小姐想要请二爷帮忙一下事情，二爷连理都不理的。
白月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傻啊，现在南栀姑娘去了陆氏，当然就和二爷有关系了！”
“哦。。。。。。我说呢，二爷怎么突然要管起陆氏的生意了。”秦风见到顾少臻要出去，又快步跟了上来。
“白月，今晚你留在名苑，看着南栀。明天早上等我回来再出去。”顾少臻交代完白月，又和秦风开着车出去。
这偌大的名苑里面，差不多他们都睡熟了。被顾少臻刚刚这么一折腾，玩了个头脑风暴，白月觉得今天晚上是别想睡了。
她来到南栀旁边的那个房间里面，躺在床上，身上的装备都没敢卸下来，就怕万一有人在夜间突袭。
白月也开始担心南栀了，顾少臻这么危险的一个人，想要保护好南栀，让她在A城里面不受沾染，真的好难。
离天亮还有好久。南栀的屋里如往常一样平静，但是人却一直闭着眼在床上翻滚。
这次是真的梦到了。如果说上一次的记忆里面断断续续的，那么现在的记忆几乎称得上是完整。
女孩好像才十岁的样子，打扮得很清秀，见了谁嘴巴都甜甜的，以至于镇上好几户人家都很喜欢她。
这天，女孩在外面和镇长家的孩子玩耍的时候，看到了面馆里的老板把一个哥哥赶了出去。
“走走走，连几袋面粉都搬不起来，还指望我们给你工钱？真是做梦。”店老板的态度很坚决，无论那个哥哥怎么恳求，都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女孩从不远处跑了过来，看起来她是认识这个老板的。
“叔叔，哥哥和我们一样，还是小孩子，您就不要对他那么刻薄了。。。。。。”女孩拉着店老板的手，替那位哥哥求情。
店老板看到女孩的模样，顿时就心软了：“季小姐，今儿个又和小少爷出来玩了？”
女孩点点头，店老板其实就是镇长家的下人，这家店也是镇长开的。
店老板也不为难那位哥哥了，只是把今天的工钱结了，然后让他走。
“哥哥。。。。。。你如果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你就来我家吧？我们家是做糕点的，现在正缺人手呢。”女孩笑着说道。
“你们家。。。。。。”男子顿了顿，“听刚刚的老板说，你是季小姐？那你就是做糕点的季家？”
“对啊，我们家的糕点可好吃了。你如果愿意，我这就和爹爹说。”女孩拉着男子的手一路小跑回去，根本没有理会刚才被她丢在一旁的镇长孩子。
“爹！爹！你看，他能不能来我们家做工啊？”女孩把男子带到了季家里面，眼底满是期待的神情。
季老爷看了一眼男子，问道：“你能做什么？”
“如果我不会的，我可以去学。”
“好啊。”季老爷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男子也才莫约十四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孩子就出来打工，家里一定是迫不得已了吧。
季老爷心也好，干脆让男子在季家住下了。自家女儿很喜欢和那位大哥哥玩，女孩也在此和季老爷学了不少糕点。
“臻哥哥，你看，我做的莲花糕好吃吗？”
“只要是小栀儿做的，都好吃。”男子微微一笑，又拿了一块莲花糕塞进女孩嘴里，“小馋猫，就知道吃。”
女孩呵呵一笑，端着盘子来到季老爷面前：“爹，您尝尝，这是我自己做的！”
“好，好。栀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等爹老了，栀儿就能继承家业了。。。。。。”季老爷称赞不绝，就连季夫人都过来尝了一口。
“栀儿长大了，懂事了。”季夫人和季老爷相顾一笑，温柔地看着女孩。
这样的场面，多么幸福。
女孩回到后院，兴冲冲地和男子分享了这件事情。她今天可高兴了，一激动就扑到男子身上，给了一个熊抱。
“嘿嘿，臻哥哥，你教我的办法果然有用，你看，好多人都说我做的好吃呢。”女孩咯咯地笑着。
然而这时男子就在暗暗发誓，是季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救了他，有终一日一定要报答他们。
可谁知，在四年后，镇长的儿子说要出国留洋，女孩也渐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为了完成女孩当初的愿望，男子又跟着他们一起出国学习，他是这么想的，如果能让女孩高兴，自己辛苦一点也值得。
这一走就是好多年，等他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却到了A城，坐错了车。一切都好像要重头开始，他在码头做搬运工，结实了几个兄弟。
然而女孩在男子走的时候一直在等他回来，有一天，季老爷突然告诉她，自己和镇长家的儿子有了婚约，等到她满了二十二岁就要嫁给他。
女孩就在想，如果当初没有认识到男子，她现在一定会高兴地快要疯了，可是现在，她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即便是还有三年，她也觉得这几年就是煎熬，她过的并不好。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疯了，得病了，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终于，在季夫人耐心的谈话中，女孩这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开始回忆起曾经和镇长儿子的点滴，发现其实都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
因为有了婚约，镇长儿子来到她这里的次数也就频繁了许多，女孩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切都好像要走到正轨。。。。。。
然而，在女孩二十一岁的最后一天的夜里，季家包括其他几家都发生了大火，火势蔓延开来，季夫人和季老爷拼了命也要把女孩送出去，女孩的头磕到了地上的石头，有些恍惚地跑了出去。
出去之后，有几个好心的邻居认出她来，安抚着她的情绪。镇长听闻季家大火，带着众家丁赶来救火，可是，镇长却再也没出出来。。。。。。
等到大火结束之后，女孩无力地走到废墟里面，已经找不到她爹娘的尸体了。在废墟中，她找到了娘亲原本要给她的嫁妆，一对晶莹剔透的耳环，还有镇长一直带在拇指上的扳指。
女孩把耳环藏起来了，渐渐的在周围人的帮助下，她决定去A城找到镇长的儿子，然后和他结婚来结束自己的后半生。
船票是家里的老管家出的，他还给女孩买了一个箱子，里面有邻居们给她的一些铜板和大洋，还有几个桂花糕。
女孩想要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可是越是努力地回忆，只会让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痛。她索性就不想那么多了，只有那个去A城寻找未婚夫的信念支撑着她。
25 梦似真
到了A城，她已经是风尘仆仆，头发早就乱了，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了。看着眼前的景象，总是觉得自己和A城有些格格不入。
南栀惊醒了！
这个梦，怎么那么奇怪。。。。。。甚至是，让她感觉到了那一抹真实。
不，她不会认错的，那个女孩，不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吗？她就算是忘记了很多东西，也不至于忘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啊。
可是一想到那个口中喊着名叫臻哥哥的男子，南栀就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包括他的脸，他的轮廓，几乎都是模糊的，是她看不清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看不清呢？如果知道了他是谁，她。。。。。。她就可以去找他。。。。。。
她一直向往着一种从情窦初开到天长地久的爱情，记忆让她模糊了自己的曾经，现在好不容易记起来了，为什么又找不到他了？
南栀的心是慌乱的，也是着急的。
可是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却想到——臻哥哥，会不会和顾少臻有联系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顾少臻怎么可能是她梦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有时候还会逗小栀儿开心。现在这个顾少臻，简直就是一个疯子，恶魔。
说南栀不愿意承认也好，自己不敢面对也罢，南栀始终是在自欺欺人。她不相信顾少臻对她的好，不相信顾少臻是**之人，更不相信顾少臻就是她曾经心心念念的男子。
“季南栀。。。。。。你为什么没有全部都失忆了，为什么还要留着上一次的痛苦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承担这一切！”南栀的眼泪慢慢滑落下来，滴到了被褥上。
南栀顿了一下，又马上抹去眼泪。也许这个梦，就是为了告诉她，她不能一直在A城过着幸福的日子，应该去报仇，去寻找季家被灭门的真相！
可是。。。。。。她已经没有那个勇气了。不，准确的来说，她一直没有这个勇气。
自从她看到韩子旭死心之后，来到A城的计划就全部打乱了。
南栀从床上下来，站在屋里的阳台上，凝望着星空。
我觉得我就像一颗星星，表面上看起来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