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韶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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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臻说的没错,她明知道再待在这里就是等死,还傻乎乎的不懂得跑。
可是,为什么他总是那么了解自己呢?
只见顾少臻直起身子,并没有受到刚刚那一巴掌的影响。他突然抬起南栀的手腕,用眼神打量着。
这种感觉,让南栀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一个货物一样,摆在那里供人参观。
也不知是顾少臻故意加大了力度,南栀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看了许久,顾少臻突然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盒子。
“你要干什么?”南栀见着他松懈,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
顾少臻并没有理会,不慌不忙的打开盒子,然后取出里面的一个镯子。
不光是南栀,就连他背后的秦风,以及那群手下,无不看的傻眼了——
天,那可是五年前顾少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据说是顾少专门为一个女人打造的镯子。
镯子是用玉制成的,带着点透明的效果,里面有几朵白色的花若影若现。
有人说像是茉莉,也有人说像是栀子花。可是顾少的东西,哪里是随便人都敢猜忌的?
顾少臻再次抬起南栀的手腕,没有过多的解释就把那镯子给带到了南栀的手上!
3 试衣服
大小正合适,也显得她那白皙的手更加纤细。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那种最纯净的自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南栀愈发觉得自己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自己对他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他现在反过来还送了她一个玉镯?
“啧,那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瘦。”顾少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
她应该习惯他说话的语气了。如果这种时候南栀还不懂,她可是真傻了。
“。。。。。。多少钱?”南栀不愿意欠下什么人情债,再说了,她也没帮过他什么。
“无价。”
“开个价,就算是我买了。”
季南栀抬着自己的手臂,她是喜欢这个镯子的,就当是自己买下的也好。
欠谁的钱,都不要欠顾少的人情。他那么可怕,谁知道哪天就挑着刺了呢。
南栀并没有注意到,此时顾少臻的脸色正在一点点的变化着,直至最后都阴沉了下去。
该死的,这女人,难不成想要把这个镯子给买了?她买得起吗?
还是说。。。。。。她想把这个镯子给卖了?她现在身无分文的,顾少臻总觉得自己第二个想法是正确的。
“季南栀,我最后告诉你一遍。这个镯子,就当是我送给你了,不用你花钱,你也别想着要拿去送人。”
随即,南栀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看了一眼顾少臻,而后想要把手上的镯子脱下来。
不让她买,也不让她送人,那她还给他就是了!
“季南栀,你在做什么?”顾少臻冷眸眯起,随后勾起唇角,“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一旦带上,就再也无法拿下。”
他原有的担心,一看到南栀死活脱不下来玉镯,也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浮躁的心也渐渐放平了下来。
南栀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她抬手,放下,抬手,放下。这样的动作做了好几遍,都不见得有一些松动。用力拉扯,痛的人还是自己。
这个镯子一旦带上,就再也无法拿下。。。。。。
季南栀的脑海里只有顾少臻刚刚说的这一句话,她现在有些怀疑,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然后处处碰到霉运!
“好,不就是一个镯子吗?我带着就是了。不过谁稀罕啊。”
她就是嘴硬,就是倔强。
“带着就好。”至少还能找到她,还能看到她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样就足够了。
“走。”顾少臻对着周围的黑衣人一挥手,转身欲走,唯有他的袖口上又多了一双手。
哦,准确的来说,是多了刚刚那个带着玉镯的手。
“顾少,因为你,害得我弄丢了我的箱子。箱子虽小,可里面的东西可不少,我所有的铜板还有点心,都不见了。你是不是得负责?”
要是就这样让顾少臻走了,她晚上就真的得露宿街头了。
顾少臻没有马上转身,淡漠地开口:“你想要什么?”
他,在别人面前,又恢复了那种和往常一样的冷漠态度。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南栀有些微愣。
“我没钱了。”
“。。。。。。”
季南栀毫不避讳的看着顾少臻的眼睛,只因为这决定着她的生死。
如果没钱了,迟早就会饿死。归结起来,就是因为见到了顾少臻的车,然后才让那个趁乱偷箱子的人有机可乘。
秦风在背后默默的擦着冷汗。南栀姑娘,你要不要这样直接啊。。。。。。如果在你面前的不是顾少主,那不可想象啊。。。。。。
顾少臻本想直接给季南栀一些大洋的,可是一看到不远处的歌舞厅,心底又萌生出了主意。
“秦风,今晚有什么安排吗?”顾少臻开口问道。
这位爷的意思,到底是想让他说有安排,还是没安排?
“没。。。。。。有。”见到顾少臻满意的点了头,秦风才松了一口气。
“那我没空的时候一般会去做什么?”
“。。。。。。”秦风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跟在顾少臻身边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回答不上来。
是因为面前有季南栀的缘故吗?还是因为顾少主这次的目光真的太刺眼了?
“秦风,少主没事的时候总会去红玫瑰那里小喝上几杯,你是见到南栀姑娘所以不会说话了?”
这时,一个冷漠的女声响起,也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多了一个女子出来。
她和她的声音一样,让人感觉冰冷,甚至是难以接近。
“白月,你怎么。。。。。。”秦风对于她的到来很是惊讶,虽说白月每次都是这样来去无影的,可还是很吓人。
在帮里,谁不知道白月这位冷美人的大名。杀人无情,没有任何情感,不会拖泥带水的。包括和自己的兄弟讲话,也是没有温度的。
她从小性子孤僻,直到在码头做帮工那里见到秦风,才来到顾少臻那里的。
以顾少臻的话来说,白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杀手。
“爷,任务完成了。”白月换了那种不卑不亢的语气,看得南栀是一头雾水。
首先,她不知道白月说的都是写什么,但是一听到红玫瑰这种地方,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歌舞厅那种地方。
就拿这个名字来说吧,一听就知道是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当然,这都是南栀自己的想法罢了。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
“嗯。”顾少臻对着白月点头,随后再次把目光转到南栀的身上,“晚上陪我去红玫瑰,我就答应你。”
“我不。。。。。。”南栀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一考虑到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连忙改口,“行,我答应你。”
“怎么听着有些勉强?不然就不要去了?”
南栀看着顾少臻咬牙切齿:“不用了,去就去,谁怕谁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顾少臻整了下自己的衣领,再看了看南栀身上的衣服。
“白月,带她去买个干净的衣服。素一点的,越便宜越好。”顾少臻还特别强调了“便宜”这两个字,就是在故意说给季南栀听的。
白月算是听出来了,顾少臻说的那句话里,在意的哪里是这个。看着季南栀这一身的打扮,也应该知道她平常的穿衣风格。
看来,这回是真的了。。。。。。
白月点了头之后,走到季南栀身边:“南栀姑娘,跟我来吧。”
南栀紧跟着白月的脚步,生怕自己随时有可能走丢一样。看着白月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保命符的眼神,她要是一个不小心走丢了,那后果还是和之前一样。
“南栀姑娘,这家成衣店是A城口碑最好的,你要不进去看看?”白月询问着南栀的意愿,可过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南栀的答复。
“南栀姑娘?”白月再次唤了她一句。
“啊。。。。。。”南栀咬着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白月,“还是不要了吧。。。。。。”
以她这样子进去,应该马上就被人家赶出来了吧。。。。。。
“南栀姑娘,有我陪你进去,没有人敢说什么的。”白月就好像是看穿了季南栀心中所想的一样,说出来,南栀好像就没有那样放不开了。
白月做了几番思想工作之后,南栀终于在白月的带领下,进到了店里。
“欢迎光临,请问。。。。。。额,这里是成衣店,你是不是走错了?”
南栀果然是想的没错,在上海这种地方待久了之后,都会拿一种有颜色的眼光去看待别人。
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算是好的了,至少还没有像别人那样直接被赶出来。
“我是来。。。。。。买衣服的。”南栀咬牙,直说还不行吗。大不了被人家赶出来就是了,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那个店员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南栀可以看到,她一直是皱着眉头的。直到。。。。。。她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那个玉镯。
“哦,好的。请问姑娘想要什么款式的衣服?洋装,还是旗袍?”
南栀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转变要不要这样大啊?不就是带了一个玉镯吗?
南栀朝着那位店员笑了笑,道:“像那种就可以了。”
她手指的方向,应该是这家店里比较不起眼的角落吧。这敢情好啊,眼神多厉害。
本来以为来了一位大主顾,没想到居然挑了一种店里最低价的衣服。他们还是特地把那些衣服放在不起眼的地方,就为了别人不容易找到。
南栀似乎也发现了那位店员的眼光再次发生了变化,店里的人都沉默不语,一时间略显尴尬。
“怎么,还不去拿衣服给南栀姑娘试试?”白月从始至终都是冷冰冰的站在那里,就连开口都是少数。
店员听到了白月的话,再怎样也还是低着头去取了一件纯白色的上杉递给南栀,还有配套的一件裙子。
“店里是没衣服了?还是说顾少给你们店每个月的资金都花完了?就拿一件给南栀姑娘试穿吗?”
白月这么一说,吓得店员找衣服的手都是颤抖的。
4 意慌乱
南栀看着眼前这一幕,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她从白月的话中知道,这位顾少,在A城来说,应该也是个名声赫赫的人。
这家店里,顾少多少都有注资,里面的人听到顾少的名声,再加上白月这尊冷美人,就能猜出南栀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一会儿的时间,那店员硬是找出三套不同颜色,不同花色,甚至款式大同小异的服装递给南栀。
“南栀姑娘,试衣间在这里,您看看哪件符合您的意思?或者您看上了其他哪一件服装,我帮你拿过来。”店员一改从前的态度,讪讪地笑着。
“。。。。。。不用麻烦了,这些我先去试试了。”南栀说完,快速地拉起了帘子,躲到后面去。
这就叫做现实,这就是A城。
但凡有一点地位,都能在A城混个风生水起的。且不说不用受到那些人的白眼,就连说话的语气,态度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能有这样的生活是好,只不过,她总是觉得,这样伸手即来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
最后就是,在将来的有一天,能和自己爱的人,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平淡也无妨。
可是她知道,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这只不过是白日做梦,是一种奢望罢了。
韩子旭是找不到了,现在又突然间出现了一个顾少臻。一来到A城,这些人,无疑是给自己添麻烦的。
到底要怎么办,现在这个决定权还是在自己的手中。南栀轻声叹了口气,拿着手中的衣服,还是换上了。
“白月,你看这个。。。。。。还行吧?”南栀走了出来,穿着那件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衣服。
白月愣是看了她好几眼,才淡淡地开口道:“除了她身上的这件,还有刚刚我挑的,都包起来吧。”
南栀以为是白月自己要买的衣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到白月一只看着她整个人站在那里,才又开口:“这个穿着,一会儿去到红玫瑰那地方,穿成现在这模样谁会让你进去?”
“唔,知道了。”南栀微微点头。虽然她是不想和那个顾少臻在一起,可是人家那么厉害,一句话说不定她现在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等到南栀再次出来后,白月看着她穿的这一身,才发出感叹:“果然还是人靠衣装,瞧瞧你现在和刚才,简直都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南栀走到镜子前面,看着自己。南栀抿着嘴,缄默着,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白月说的确实没错。。。。。。
白月的目光在南栀身上转了一圈,这才满意地点头。而后看着天色开始渐渐暗下去,便拉着她走出了店里。
A城的夜色很美,在这喧嚣的都市里,四处灯红酒绿。
她多少是听说过A城的夜是特别的,但是今日一见,还是少不了那种吃惊。
特别是在红玫瑰附近,哪里还能找得到一处清静?好远就能听得到里面传出来的歌声。
门外总会有那么几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手里拿着的好像是手绢,在招揽客人。
南栀的脚步停滞了。本拉着白月的手也随着停了下来。
“南栀姑娘,怎么了?”白月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多少女人为了能见着顾少臻一眼而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南栀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反问道,“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
“因为爷在里面,所以你就得跟着进去。”
或许是因为白月这强硬的话语,南栀才慢吞吞地被她牵着走。一直到门口,南栀都还是心乱的。
“哟,这可不是冷美人吗?旁边这位是新晋的顾女郎?”
说话的女人与刚才站在外面的那群女人无异,身上的那种胭脂味道甚是浓重了。
不过,顾女郎又是什么?南栀的眼神渐渐转到了白月身上,似乎是想寻求一个解释。
白月拉着她的手,眼神变得凛冽起来,死死地看着说话的女人,道:“如果陆姨娘还想在这里待下去的话,请管好你自己的嘴。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够惹的。”
听到白月发话,陆姨娘便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来。
“白月,陆姨娘。。。。。。是顾少臻的姨娘吗?”南栀任由白月带着她在里面走着。
“不,她只不过是陆家老爷的小老婆罢了。”白月平淡地说着,随后停下了脚步,眉目紧锁,“刚刚她的话,你别当真。”
南栀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白月跟她说的应该是顾女郎那回事吧。
等到南栀真正走进红玫瑰大厅的时候,才彻底的惊艳到了。
外面的那样灯火阑珊如果能叫做很豪华的话,那么里面的摆设以及布置简直就是奢华了。
头顶上就有好几盏水晶灯悬挂在那里,灯光倒影着那些站在舞池中的人们。包括最前面还有一个舞台,几个姑娘在那里伴舞,最前面的那个,也就是在这群人中打扮得最好看的,正在唱着一首《五月的花》。
南栀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举着酒杯打量着她的男人。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她一点儿都不喜欢。
顾少臻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后轻笑了几下。
“我也不喜欢来这个地方。”顾少臻的眼神从南栀那里收了回来,专注的看着手中转动的酒杯,“这里太乱。”
南栀有那么一瞬间,是有点同情面前这个男人的。
身处A城,没有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又怎么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那你还让白月带我来这里。。。。。。”南栀有些委屈地说着,右手一直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那个玉镯。
她想还给他,这本就不是她的东西。
谁想,南栀这些细节上的一举一动,全都被顾少臻收入眼底。
顾少臻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唇下,而后一饮而尽。
“坐吧,你总不能干站在那里。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顾少臻欺负人了呢。”顾少臻给南栀比了个位置,南栀只是静静地走过去,然后拘束地坐下。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看着其他人做的那些事情,甚至是听到男女之间的那种暧昧不清的对话,她的脸早已不自觉地开始红了起来。
“顾少臻,快点把钱给我吧。。。。。。我会还给你的。。。。。。”她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待下去了。
“求人办事就是这种态度?”顾少臻反问道。
南栀把头埋了起来,低低的,不敢看人。好像就是被顾少臻说中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求人的态度。
可是,又要她怎么求他?南栀咬着唇,深呼吸,然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他。。。。。。
就在南栀抬起头来的时候,然而,她看到的,却是隔着几张桌子后面,那个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还有声音。
南栀整个人都愣住了!
南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
“韩子旭。。。。。。”南栀嘴里喃喃着,然后又微微摇头。是不是她看错了,早上松本不还告诉她韩子旭不在A城了吗?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呢?而且。。。。。。而且让她不敢相信的是,韩子旭怀中还搂抱着一个舞女!在她印象中的韩子旭,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顾少臻终于是看见了季南栀在那里失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显然也是发现了韩子旭。
顾少臻在心中冷笑,季南栀,还是在为了其他的男人而失神,失望。
直到南栀站了起来,顾少臻这才蹙起眉头,拉住了南栀的手腕。
“季南栀,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不就看到了你那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吗?”
即使现在顾少臻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屑,已经是很抑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了,换做别人,谁还能见到自己爱的女人在为其他男人而生气伤心难过?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管我!”南栀抬着头,硬是把那些充盈在眼眶里的泪水收了回去。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顾少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