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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心知 作者:舍念念-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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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理由了!
    严五儿趁着没人的时候边哭边骂皇帝,看见有人的时候又挺直腰杆,一路委委屈屈去了太医院将回去没多少时间的院首又给请到了书房,期间严五儿哭哭啼啼的同院首说有没有药能医医皇上脑子,清丰拍了拍严五儿肩膀道一句“皇上脑子无药可医。”便就径直往前去了,徒留严五儿在后面哭啼,觉得自己真是要没法过活了,他是压根不知他擅自离开书房门口发生了什么。
    “你同我好好说说今早你带来的东西。”皇帝坐在案后满脸阴郁,他是绝对不会对清丰说你说的对,那女人就该是性子不好将所有东西都藏在心里以至于不长肉,只是端着帝王威仪叫清丰给他好生说一番人家今早的建议。
    清丰于是如早上一般一通好说,皇帝坐在案后仔细听了好半天。
    “若是超过三个月没换?”皇帝道。
    “前尘往事俱都忘尽,返璞归真如同幼儿。”清丰话一出口,便看见皇帝眼睛一亮,仿佛直欲让静妃变成个傻子,清丰捋了捋胡须认真想了严五儿说的话看要不要试着给皇帝医医脑子,脸上却是带了严肃“皇上,返璞归真如同幼儿意思是心神俱都被吞噬,如若情况生变,便是要七窍流血而亡,万不能超过三月。”
    “哦。”皇帝悻悻应了一声,心道让她变成个傻子也不错,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她什么不会他便手把手教她,他有的是耐性,皇帝还因为这样的想象生出一点兴奋来。被清丰义正言辞告知人会七窍流血而死便打住了那心思,想着最先他看见她的时候,她端庄美丽浑身都透了生气与富贵,仿佛是个香馥的牡丹花精瞬间将人心神都摄走,那时候她仿佛通身都是照着阳光的,仿佛枯木都能在她身上发芽,若是她长回那个模样,即便是个傻子大约也是个很惹人爱的傻子。
    “让她用了罢。”皇帝端坐良久终于说道,清丰便就下去了。
    清丰从皇帝书房出来之后对于自己今日的举动有些后悔,无端夺走别人的时间让她活成她不想过活的那样,该不是个好的方法,可眼下皇帝既然开口,便也毫无办法,况且静妃真是太瘦了。
    晚些时候,皇帝正在书房里看折子,严五儿却是慌慌张张来报,“皇上,静妃娘娘发热晕过去了。”
    皇帝摔了笔起身往出走,他已经在书房里踱步好长时间,生怕倦勤殿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毕竟清丰是头一回用那东西,出个差错也不无可能。
    皇帝阴着脸大步往倦勤殿走,一进殿便看见殿里是一团乱,奴才们在殿里殿外四处乱走动,吓得都是一脸土色,皇帝正是要出言呵斥,清丰却是在他后脚赶到倦勤殿。
    他一进来直奔床边,也不管皇帝的模样,只将手里还冒着热气的一碗黑红药汤子往静妃嘴里灌。
    “你给她喂的什么?”皇帝被那药汤子颜色骇的一愣,走近了竟是从那药汤子里闻见血腥味,险些一挥手将那药碗打翻。
    “人血和人参吊汤。”清丰脸色紧绷给穆清往嘴里灌,也不知他在那碗里加了什么竟是血见热都没凝。
    转眼那一碗东西被灌进穆清肚子里,皇帝瞪着还残留在穆清双唇下巴上的颜色,攥着手指有些发木。
    当晚皇帝守在倦勤殿里,一干奴才们都站在殿外,他在殿里时候,向来不喜周围站那许多奴才。
    殿里四周都点了火,皇帝坐在床前盯着床上昏睡的人发怔,是时已经过了亥时,殿外的秋风仿佛发疯一般在殿四周掠过带出了巨大的风嚎声,震耳的秋风打旋声里,床上人脸色发红睡的人事不知。
    却是蓦地原本昏睡的人开始呓语,双手也开始撕扯衣服,简直要在床上翻滚打闹了要,她肤色变深之后皇帝鲜少在她脸上看见细血管,这时候竟然能看见她皮肤下细细的血管四处走窜。皇帝捏着穆清撕扯衣服的双手,见她烦躁呓语四肢摆动,简直骇怕要发疯,皇帝压着人顺她动作将她衣衫都褪去,便见原本躁动不安的人稍稍安静下来。
    捏着穆清双手防止她伤到自己,床上人浑身都冒汗在床上摆动四肢,不时挥胳膊蹬腿还要翻身,竟然同喝醉的人一样要闹个不休。
    皇帝拉着她双手压着她腰腹,一时也弄的有些狼狈,原本像个纸片子一样的人,怎的turnaround突然就生出这许多气力来,他又怕伤着她,于是便是压了胳膊压胸腹还要压双腿,折腾的自己汗也要冒出来。
    此时床上人浑身都是潮红,满身都在出汗,她身上莹白,这时候便见她浑身四处都是走窜的血流,哪里都在冒汗,不多时竟然通身都是晶莹剔透的样子,汗液附在她肌肤上,简直要比最最细腻的羊脂都要滑腻,从毛孔里往外开始散出她独有的肉香来。
    皇帝瞪着眼睛压了这里压那里,不觉是个口干舌燥的样子,生生逼的自己要发疯,奈何她此时人事不知,胳膊腿儿乱蹬乱打,他哪里还有别的空闲。
    殿外秋风乱扫,檐下的奴才们都冻得瑟瑟发抖,从门口只看见殿里一室寂寞,众奴才们只看见皇上一个人的影子孤零零的映在墙上,压根不知床榻上的到底发生什么。
    如此纠缠好些时间,等后半夜时候床榻上打闹的人终于开始消停了,皇上满头大汗冲外面叫一声,着人端来热水将潮红褪去只剩莹白的身体一通的擦洗然后自己也累的够呛伏在床边大喘气,他得备着这人夜里又要生乱。
    晨曦未露时候,临近皇上上早朝时候,严五儿抹黑从殿外进去,便见静妃圈着皇帝脖子笑意盈盈,皇帝身体发僵两手都不知要放哪里,严五儿目瞪口呆。
    
    第55章 变化
    
    严五儿正自目瞪口呆,原本还圈着皇帝脖子的人双手一缩卷着被子竟是翻到床里,同时还有点细细笑声传来,严五儿这回不光是目瞪口呆,还有些毛骨悚然,他记忆里静妃即便是笑也是端庄一笑从未有声音,自打重新进宫之后就从未见过她笑,怎的这黑灯瞎火天都未亮时候她已经醒了对着皇帝做了那样动作还笑出了声。
    “滚出去。”严五儿浑身汗毛倒立,皇帝也是脸色诡异大声一斥,严五儿连忙缩着脑袋退出殿去,临出殿时候忍不住回头又一看,这回便是臊着一张脸连滚带爬狼狈从殿里跑出去了。
    他临回头那么一看,但见床头昏暗灯火下,那静妃双颊酡红眼里带水从被子底下露出脸来正对着殿门,不甚亮堂的灯下仿佛是个山鬼精怪。
    皇帝浑身僵硬,看着床上的人简直要起身逃走,方才他有了点睡意将将闭上眼睛伏在床头想要小寐一会,却是躺着的人嘤咛一声醒了,他心下一紧抬头,但见床上人仿佛是个吃饱喝足酣睡痛快终于醒来模样,她一双眼睛晶亮眼里带了点雾气,眼眉漆黑,嘴唇竟然也殷红,在他屏着气看她时候,她抿嘴一笑“大半夜的不睡觉看我做什么?”
    皇帝登时往后一仰险些从凳子上翻下去,方才这女人那么一句,竟然是笑中带嗔,她嗓音还没有恢复,还是低沉沙哑的,那样一嗔浑似将人神魂要吸进烟雾里,语气也是温婉里带了些调皮,还是个取笑人的样子。
    “……”皇帝一时无言语,探手去摸她额头,发觉手心里还是温度微高只是不若先前那样,“我昨夜发热了罢,头脑昏疼的厉害呢。”穆清道,随即皇帝附在她额头上的手就叠了另一只手,她也去摸自己额头,神情一派天真,她鲜少有那样动作。
    “嗯,发热了。”皇帝反手将自己手拿下来,干巴巴回一声,从眼皮底下觑穆清,心下惊骇一片。
    “现下是什么时辰,你怎的不上床来。”她又道,伸胳膊是要将皇帝拉上床的样子。
    “这就睡了。”皇帝这样道却是并无动作,下一瞬但听她道“你快些上来呀。”然后一只胳膊就搭在了他脖颈上,皇帝僵着身体想要将搭在他脖颈上的胳膊拿下来,随即她另一只手也圈上来了,正当时,严五儿从殿外进来,皇帝没看严五儿,对着殿门的人却是看见严五儿了,殿里一进来人,她双手“哧溜”从他身上下来,还卷着被子滚进床里去,皇帝也是目瞪口呆。
    即便心里预想她会性情大变,这变也变得着实厉害了些,没成想她骨子里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原成想就算她看起来是个端庄板正的,可也该是有个活泼的样,清丰稍加刺激将这点活泼激出来,哪里还能料想到原来她压着的性子竟然是这样,皇帝惊诧莫名,严五儿出去后她将被子揭开一点缝隙露出半张脸来,红扑扑的眼里带了羞意,皇帝看半晌,脸上竟然似笑非笑露出奇怪表情来。
    “还让我睡不睡觉?”皇帝凑近了看她从被下露出的半张脸,他一凑近,她脸上更是变红,抿着嘴儿点点头,皇帝便翻身上床躺在她身侧。
    床头的烛火还燃着,皇帝一挥手,殿里霎时一黑,皇帝只觉自己身侧一暖,那记忆中木头也似的人自动偎到他身边,他并未盖被子,她却是伸长胳膊要给他盖上被,还半撑着身子要给他将被子盖严实,她披散的头发洒在皇帝头脸脖颈处,皇帝心头一痒翻身去看她。
    “看什么,不要看我,睡觉。”穆清话里带了羞恼道一声,然后伸手去捂皇帝双眼。
    前一句羞恼是原来的她,伸手捂眼睛却不是,皇帝在这样的复杂交错里一伸手将人困到自己怀里,捏着她下巴将她脸抬起来放到眼跟前细瞅,没错,这眉眼还是原来样子,鼻梁嘴唇也还是,人该是没错,随即便放下心来,对着已经皱眉要哭的人恨恨嘬了一口,得她嘟嘟囔囔说“还睡不睡觉”之类越发将她唇舌痴缠入肚里去,她起先还捶他胸膛,最后却是一手绕在他脖子上只顾着喘气。
    皇帝心头一阵火气,浑身都似着了火,翻身不管不顾就是要捏着人臀腿畅快一番,却是手中一使劲见她糊着脸蛋叫疼,立时将手劲儿放小神志也恢复泰半,她腰胯上的的骨头尖尖的竖在空气里,着实不是个能经得起他折腾的模样。
    泄气的将一身的劲儿卸下来只压着人将那眉眼嘴唇一顿亲,她连番叫他睡觉最后简直要被他折腾哭他才罢了。
    “你下来,压的我气要喘不过来。”穆清带着哭音说,将压在她身上的人一顿捶打,满脸都是湿漉漉的,着实将她气死。
    皇帝犹自压着人好半天等他头发被揪住他才翻身躺下来,浑身燥热一时难去加上没意料到那木头也似的人原来是这个样子,那压着的火也就怎么也下不去,扯了她手附在他下身,下一瞬却是惨叫一声倒抽一口气看她气咻咻将手收回去,满脸通红道一声“好端端不睡觉是做什么!”她便翻过身要径自睡去。
    “……”皇帝缩着身体看她在一片昏暗里脖颈都发红只吸气,真是,端着的地方还是端着,天道人欲这样正正常自然的事情她这里就总也觉得羞耻,这点真是一点都不变。
    觉得自己再躺下去也还是个忍不住,便就压着她脑袋将她脖颈后背一顿吸吮亲昵后翻身下床,该是上早朝时候了,他方才在床上厮磨许久耽误了好些时间。
    他要起床,她起先还蒙着被子生气,半晌揭开被子看他背身站着自己穿衣服,便就套了寝衣起床伺候他穿戴,若非不是她脸上还带了一团的红,她那么低眉垂眼俯身给他系带的样子险些让人以为她又回到了原来的她。
    她睁眼看人的时候就是羞涩娇怯,低眉垂眼的时候就又端庄稳重,侧脸又带出些轻灵温柔来,皇帝心头一震,一瞬以为又看到了初初时候的她。
    她那时候也就是这样,初初进宫来每每他一招惹她就是羞恼交加还带了刚出阁的娇态,人前便是个走路裙裾都不动模样,自己一个人看书写字就娴静温婉,统共就是个不谙多少世事未触及人世间苦难的样子,偶尔有愁绪,也难免是少年不知真正愁滋味的轻愁,那点愁绪在他看来简直狗屁都不是。只后来那娇态就少了,这些时间别说同女儿家一样,她简直就是个年过四五旬的端庄老妇人,总也蹙眉总也惆怅满腹心事,然眼下穿着寝衣给他忙前忙后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不禁折腾的娇羞小妇人模样,同那时一模一样,不,那时候她对他可不是这样,动辄便是个发脾气,哪里有这样前前后后的伺候,若是能再长点肉丰腴一些便最好不过了。
    皇帝一身畅快,端着脸张开胳膊由着她摆弄自己,看严五儿在殿门口鬼鬼祟祟皇帝狠狠瞪一眼将严五儿瞪出去。
    “今日你要盘发还是束发?”穆清问,拉着皇帝胳膊让他坐在凳上。
    “要盘发。”盘发便能多费点时间,皇帝道,看镜子里的人映了烛火专注看他头发,忘了先前她给他弄一个发髻要半个时辰的事情。
    从晨光未露时候一直到天彻底大亮太阳都要出来,严五儿一直在殿外团团转等皇上出来去上早朝,前殿不时有奴才过来催,可皇上怎的也不知出来,明明先前是起床的,难不成又睡去了?严五儿脑里闪过灯火下静妃坨红的脸蛋,猛地一摇头将自己心神摇回来,想着该不是皇上被静妃勾的又上床了罢,他是不是要进去看看,可皇上要是打他可怎么办严五儿犹犹豫豫的当口,却见一只粉底皂靴从殿里跨了出来。
    严五儿心道一声天爷,终于舍得出来了,料想着皇上该是有个吃饱喝足的模样,一抬头却是一愣,皇上黑着脸头发是一团的乱七八糟,他头顶上的那团乱发,像是个发髻可又多了几股辫子,说是个盘发可脑袋上顶了一个发髻,脖颈脸颊周围还散了不少头发,他就那么从殿里出来,后面跟着垂着脑袋羞恼交加的静妃。
    “皇上,诸位大人等候多时了。”严五儿咳嗽一声装作看不见皇上的头发,躬身同皇帝说话。
    皇帝甩袖往前面走,站在殿门口的静妃道一句“明明是你要盘发,怎的要发脾气。”她小声嘀咕,可皇帝严五儿听了个分明,皇帝脚下一顿回头看她一眼,但见她一手扶殿门一手垂身侧也顾着脸蛋也生起气来,方才在殿里手忙脚乱一团糟时候的不好意思早就散了个没影,可她偏生散着头发又鼓了脸蛋,是个往日里没见过的样,皇帝便没好气回头,脚下生风一叠的旋出园外。
    皇帝身影消失不见,穆清便关了殿门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自己重新又团进被里,是个要睡回笼觉的样子,不多时便就床帐里重新鼓起一个包,她已经在棉被里酣睡。
    殿里无人四下安静,酣睡的人偶尔几个呓语,若是有人凑近了床帐看,便见睡着的人睡梦里是个眉头紧皱心事难了的样子。
    
    第56章 喜欢
    
    “娘娘,皇上着您去垂拱殿。”穆清还是个似醒非醒的样子,便听殿外传来严五儿的声音,此时大半个殿门都能笼着太阳,严五儿没想着静妃竟是还在睡觉,不觉纳罕,他简直遭遇了生平最诡异的事情,一个人的性情怎能说变就变。
    穆清呆愣愣坐在床上,脑里的困意还未散去,听见严五儿声音也做不出什么反应,那么呆坐好半晌还是发困便倒头就睡,严五儿在殿外又叫一声她才很是不耐烦重新坐起来,这回终于是下床了,下床了也是懒散不想动弹。
    听见殿里的动静,候在殿外的奴才们一个个进去,不多时她就被打扮收拾齐整,双燕髻插一金雀钗,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粉色蝶纹束衣,整个人瞬时亮堂的从殿里出来,尤其她的发髻,规规整整的顶在脑后,比皇上的发髻强了不止百倍,严五儿一想起皇上今日早朝时候顶着那一团乱发上朝迟了不说,还被朝臣说要将伺候皇帝的奴才给杖毙云云皇上黑着脸一句都没反驳的样子就幸灾乐祸,还觉出了些痛快,真是,动不动打奴才的主子就该被朝臣们往死里骂。
    看见穆清的打扮,严五儿已经作不出什么更诧异的模样了,静妃往日里的打扮都是以素青玄青黑色为主,今儿这样一身出来,比往日里娇嫩不少,连檐下的侍卫都侧目看着她一团粉白的往前殿走,严五儿绷着脸跟在静妃后面走,不时偷眼去瞧静妃,见她端着下巴迎着太阳往前走,虽还是个瘦骨嶙峋的模样,可总觉得周身都有了气,倦勤殿的奴才们也察觉了主子的奇怪,都是低头默然走路,可也都从眼皮底下瞧静妃,也都是纳罕。
    一行人便就在这种纠纠结结的气氛中行至垂拱殿。殿里皇帝顶着一脑袋乱发正在案后看奏折,穆清一进去看见皇上还顶着一脑袋乱发便别过眼,怎的这人还顶着这样的头发坐着,也不着严五儿给他收拾收拾,莫非是故意顶着这样的头发一整天,简直是存心教她难堪,再再提醒她连个发髻都盘不好,这人怎的这样坏心肠!心下觉着既丢人又懊恼,便就鼓着脸蛋怏怏坐在榻上,皇帝见她进来也没说话依旧埋头在看奏折,穆清一个人坐在榻上,坐着坐着又是犯困,见无人注意她,身子就一点点的往下斜,不多时便连双腿都收上去,是个彻底要睡觉的样子。
    皇帝坐在案后一直埋头看奏折,然穆清从一进来到眼下背身睡去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他素着一张脸坐着,同个看戏的一样看着穆清的举动,心下新鲜的不得了。
    过不多时严五儿进来说该到静妃吃药的时间了,皇帝颔首叫送汤药的进来,他自己一言不发坐在案后,看被奴才们好容易叫醒的人蹙眉满脸不情愿的喝了一口汤药就连药带碗扔地上,道一声“太苦了,我不想喝药了。”便砸着嘴蒙头要躺下睡觉。
    众奴才们都叫她这个样子惊住了,先前她喝药如喝水,没料着今日在垂拱殿不光是不喝药,竟然当着皇上面连药碗都扔了,霎时都不知如何是好,只连忙将摔在地上的狼藉收拾了。她扔了药碗,奴才们再怎样劝说她都是个充耳不闻的样子,只闭着眼睛一味的装睡,皇帝看半天终于出声,“怎的不吃药?”
    “苦的喝不下去。”那厢头背身躺着的人终于不装睡了,皇帝出声她回了一句,理直气壮的不得了。
    “苦也要喝。”皇帝道一声,话里带了斥责。
    “又不是你喝你当然这样说。”穆清背身躺着,嘟嘟囔囔说话,被斥责觉出了委屈来,那药苦的心肺都要出来,还一喝好几碗,她哪里能喝下去。
    “还不将药端上来。”皇帝斥责奴才,便见一众吓傻的奴才们赶紧出殿去,不多时殿里鱼贯被端进来好几碗汤药。
    “再不喝药着人给你灌下去。”皇帝声音沉沉。
    穆清“腾”一下翻身坐起来,眼眶发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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