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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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来临，温度升高，感情也将慢慢升温。
30、
雪凇哥，帮帮我好吗，不管做什么，请帮帮我。
——程思颖
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有些燥热，连带着心也不安分了起来。
有天晚上琳琳回来特别高兴，仿佛全世界都是她的一样，原来她恋爱了。
这样多好，起码有人是幸福的。
而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一天只是在机械地工作，直到碰见他。
有一个儿童节的商业演出，是江氏财团赞助的，需要琳琳为他们提供衣服，她陪着她去了会场。
她忙着为小朋友找衣服，还要布置会场的鲜花，有些手忙脚乱。
可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候雪凇哥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帮帮我。”
她还是无法面对他的是吗？
她以为她离开他，不见他一切就可以结束，可是当她遇见了他，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
“琳琳，忙吗，喝水。”有些时候身边多几个人倒是可以打破尴尬，单迪声突然也出现在会场，递给肖琳一瓶水。
可是肖琳却没有领情，“先上一边待着去，我忙着呢。”肖琳正在找几套衣服给小朋友穿，哪顾得上喝水，他眼睛长哪去了，明知故问。
单迪声自讨了没趣，回到了司肇旋身边。
她感觉得到，后面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可是她无法转身。
突然有一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带着她来到舞台中央。
江雪凇一个手势，舞台中央打上了光束，有些刺眼，让她看不见周围的人事物。
是啊，看不见或许就不会感觉到他在她旁边了。
突然，雪凇哥牵起了她的两只手，举高，接着对灯光师大喊，“灯光怎么样？”
“OK！”灯光师比了一个手势，也大喊。
就这样她成了舞台的实验模特，而陪着她的是雪凇哥。
看着他堂堂一个江氏总经理也要沦为试验品，让她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仿佛都感觉不到那个她深爱过的人在看她。
那道视线消失了，她突然有些如释重负，手脚一软，差点摔倒，幸亏雪凇哥及时扶住了她。
舞台的灯光消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而他早已经不在现场。
中午雪凇哥回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而单迪声约了肖琳吃饭，可琳琳非要带着她，就这样她做了一个超亮大灯泡。
那两个人甜蜜又搞笑的对话，让她也感染到了欢愉的气氛。
“琳琳，吃虾。”
“那你扒虾。”
“扒瞎？”
“用手？”
“用手扒瞎？”
“快扒。”
“不会。”
“笨死了。”
她笑了，那是多么让人向往的爱情啊，曾经她以为她也会有的。
“思颖，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单迪声突然开口问，她还没有回答，就被肖琳接去了话，“介意，不要问。”
被肖琳大喝一声，单迪声乖乖听话不再询问。
虽然她不知道单迪声要问什么，但她猜应该会和肇旋有关吧。
当她知道某些事情的关键时，她不能接受，所以她现在只能逃避。
不去面对，这样就不会想起，也能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中午吃完了饭，回到了会场，她再也没有看见肇旋出现过，或许是他也不想看见她吧。
他肯定也认为她是个变来变去，留下一句话就抛弃他走掉的女人。
也好，不要让他对她有所牵挂，也不要让他残留着念颖还活着的假象，让他接受现实，这是个好事。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他和念颖的关系如此不好，却还能让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但她知道一切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或许很久之前就到了，只不过她在苟延残喘，不肯结束罢了。
一天的忙碌，让她出了一身汗，风一吹，竟觉得有些冷。
有时她在想，如果能再次带走她的记忆那该有多好。
☆、司肇旋、程思颖
31、
只要你开心，我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你的视线中，只为你换来一丝平静。
——司肇旋
最近他觉得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他才能全心投入，可以不用去想不该想的事情。
所以他疯狂工作，不管公司接什么活，他都参与。
像今天江氏集团赞助的儿童节演出也不例外，但他却意外地看见了她。
记得之前也是在某个会场这样地看着她，但那时的心境与现在完全不同。
他看见她连头都没有回，就被江雪凇带到舞台中央站在灯光下，她笑了，幸福洋溢，原来，离开他，她过的很好，至少比在他身边好。
他现在已别无所求，她开心，就好。
那些痛苦的，伤心的，不要让她再想起，就算难过也留给他一个人吧。
所以他跟迪声说他先回公司了，其余的工作交给他一个人处理。
可是在公司他根本无法工作，她那时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过的，那是一种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笑容。
原来她跟他在一起是这么不快乐，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他说他爱她，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呢？
脑海中总是徘徊着她笑的样子，他索性提前下班。
没有开车，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却不知不觉来到了花店前。
门上的锁有了些灰尘，看来已经空置了许久。
还记得冬天最寒冷的时节，他为了买她的花，在门口顶着寒风等了那么多天，最后病倒了，当她去看他，他竟觉得这场病生地值得。
他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总之，那就是爱吧。
在她身上能看到小颖的影子，也能看到超出小颖的那份执着，或许那就是她们是双生姐妹的结果，让他一开始分不清他爱上的到底是谁？
这些天他将小宇又送到了他爸妈家，因为他怕他会问起思颖的事，所以他只能让他先离开家一段时间，等过一阵子他能渐渐淡忘曾经有个差点做他妈妈的女人时，再接他回来吧。
一直停留在花店门前，当司肇旋回过神来，天已经渐渐黑了。
当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迪声的来电。
酒吧里，吵闹声，音乐声，弥漫着整间屋子。
人们开心地喝着酒，疯狂地跳着舞，他们挥动着酒杯，扭摆着身躯，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别的事情，好像与世隔绝。
桌上杯盘狼藉，迪声又倒了杯酒给他。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她好像过的并不开心。”
她？是谁？是那个他想爱却不知道怎么去爱的她吗？
没有回答，他下意识的说道，“喝。”
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起码可以让你有事情做。
那天他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只是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剧烈的头痛让他后悔说过酒的好话。
而当他洗完澡光着上身，走出房门时，看见晓玫坐在餐厅里的椅子上，用着热情的目光迎接他，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他好像记起了什么。
“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这句话，突然间从脑中蹦出，却想不起前后的情形。
但他没有时间再思考那些，他赶紧回房换了衣服。
“你不该来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肇旋，迪声现在很幸福，我不希望你再这样沉沦下去，不要再想她了好吗？”
声音带着哭腔，但他无心理会，做不到的事情，他没法说。
但对于晓玫，他不得不说，“晓玫，你到底懂不懂，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爱你。”
“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伍晓玫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手，让他一时挣脱不开。
但他不会放任她这样下去，手劲有些过大，他推开晓玫的时候，她一下子重心没有站稳，额头磕在了桌角上。
有血从额头冒出，他只能带着她去了医院，却又在医院遇见了不想看见他的她。
32、
这个城市是不是太小了，为什么到哪都有你的身影。
——程思颖
从昨天晚上开始琳琳的肚子就不太舒服，一晚上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卫生间。
所以她一早就带着身体虚弱的肖琳来到医院，并给单迪声打了电话。
先把肖琳扶到椅子上坐下，她去挂了号。
看完医生，说是急性胃肠炎，需要打点滴，所以她在床边陪着肖琳。
“都怪迪声，都是他。”肖琳生病了嘴还不消停，一个劲埋怨单迪声。
“好啦，你都折腾一晚上了，就安静休息一会吧，他马上就来了。”实在是抵抗不了肖琳的碎碎念，程思颖只好开口制止。
这时旁边床传来某个医生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伤者的家属呀，以后注意一点，怎么搞的，你看这都缝了五针。”这个医生也碎碎念了很久，因为两张病床之间有帘子，所以看不见旁边床上躺的是谁，不过当医生把帘子拉开询问肖琳病情时，她竟然看见了他还有伍晓玫。
“你也是，吃东西这么不小心，下次不新鲜的东西少吃。”医生又接着碎碎念，念了好半天之后，还惋惜地叹口气，临走前特意把床中间的帘子拉开，说是可以透透气。
她没有回头，还是坐在床边看着琳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她有必要对伍晓玫表示一下关心，虽然她们有过矛盾，但是也算是朋友。
站起身，她走到伍晓玫的床边，而司肇旋一直是站在床旁的不远处，“晓玫，你怎么样？”
“没事，我不小心摔倒了，肇旋他知道了还特意送我来了医院。”
他们的关系是不是一直这样好，她认识的他时间比她长的多，就算有感情也不奇怪。
心里突来的失落感，她只好说，“哦，那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她正准备回到肖琳的床边，却被急三火四赶来的单迪声差点推到，撞到了他的旁边，轻轻扶住她的力量她能感觉得到。
快速站稳，她离开了他身边。
“琳琳，你没事吧。”
“单迪声，你说有事没事，就你扒虾才害我这样的。”琳琳可能是海鲜吃的不太合适，所以才这样，不过她实在是没人可赖，所以只好赖单迪声。
“是是是，你好好休息。”单迪声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肖琳，程思颖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却看愣了旁边的那两位。
好像感觉到不寻常的视线，单迪声望向旁边两人。
似乎明白了什么，“琳琳，你先睡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之后单迪声叫了司肇旋一起出去，顿时房间感觉宽阔了，剩下三个女人。
“思颖，我想喝水。”肖琳突然开口，好像是特意支开她。
“好，你等我，我去买。”
见肖琳点了点头，她去外面的自助贩卖机准备买瓶矿泉水，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像吵架的声音。
当她走过去一看，竟是司肇旋和单迪声，而他们好像是在打架。
“不要打了，你们在干什么？”她上前去拉架，不小心被外力一碰摔倒在地。
这时司肇旋住手，而单迪声没有意识到对方动作已经停住，直接一拳打在司肇旋脸上，而这场战争也在此时终结。
她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还是单迪声走过来扶她站起，而司肇旋只是在看着。
“走吧，我们先回去看看琳琳。”他们先回到病房，留下了司肇旋一人。
他还好吗？她能看到他嘴角的鲜血。
“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思颖，不要问了，以后不会了。”可能单迪声也为自己的冲动后悔，说完他先进了屋。
他只是简单问了下伍晓玫的情形，然后就坐在琳琳的床旁，握着她的手陪她，可是她能感觉到这屋里不正常的空气在流通。
是啊，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交集，怎么可能平静得了。
他还在那吗？他伤的严重吗？
很多问题萦绕在她脑中，她努力不去想，可是，却忍不住想。
这时屋里又来了一个人，是单迪声他们公司的一个员工。
“单副总，司总说伍秘书受了伤，让我来帮着照看下。”
“好，那麻烦你了。”
随后，房间陷入了安静，而她也离开了医院。
在回家的路上，她碰见了肇旋将车停在了前方一个药店门口。
嘴角仍然带血。
☆、司肇旋、程思颖
33、
我想给你平静的，却事事不遂心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司肇旋
也许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他没有想到他送晓玫去医院能碰见她。
晓玫这一撞伤得不轻，缝了五针，可能是他的力气过大，才让她摔倒，他有些内疚，所以必须要看见医生处理完伤口才能走。
他本来给迪声打了电话想说让他来照顾晓玫的，不过迪声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就这么一直陪着，等着公司另外一个员工过来。
谁知她竟然在旁边那床照顾病人。
她走过来问了一下晓玫的状况，这时迪声冲进病房差点撞倒了她，他只是轻轻抬手扶住她，不让她摔倒，然后立刻放手。
原来迪声重要的事情是这个，当迪声看见他时，把他叫了出去。
他们在一楼一处无人的地方谈话，谁知谈着谈着竟变了调。
“肇旋，晓玫怎么会受伤？”
他简单说了下原委。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是晓玫送你回家的，你当时还抱着她不放手。”
似乎又有画面进入了脑中，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把她当成了思颖，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呀。”
“迪声，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我什么绝情的话没说过，可是她听吗？她只是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中。”这些天的不愉快，仿佛都要在今天发泄出来。
“司肇旋，你记住，我不管程思颖还有程念颖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你不能这么伤害晓玫，就算你不爱她，也不能让她受伤。”单迪声坚决而认真地说。
“我没想过让她受伤，可是受伤的不只是她一个。”
“没想过？”单迪声揪着司肇旋的衣领，“肇旋，我不管将来你和晓玫会怎么样，只有一点，你不能伤害她。”
单迪声放开手，司肇旋整理了下西服，随后淡淡开口，“既然你放不下她，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知道他有些口不择言，但是如果不是迪声的放弃，他想晓玫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向他表露感情。她以为他们之间只是横着一个单迪声吗，就算没有其他的人，包括思颖，他们也不会在一起的。
“你。”单迪声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可能是第一次，他们为了女人打架。
两个人互不相让，都觉得自己没有错。
这时有个女人过来拉架，当他们把她推到在地上，他看见了她，他马上就停止了打斗，随后就感觉脸上一股火辣辣地疼痛，嘴里弥漫着血腥味。
他想过去，非常想，双手停在半空中，却没有动弹。
过去又怎么样呢，她怎么会希望看见他。
迪声过去扶起了她，然后他们走了，而他站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破裂的嘴角，血流了下来。
用手碰了一下，真疼，迪声下手可真重，或许他真的说了不该说的。
离开医院，他开着车找了一家药房，准备买点消毒的药品。
坐在药店门口的椅子上，他打开酒精瓶，想拿棉签准备擦，却有人早他一步拿了起来。
她坐在了他的旁边，拿过他手中的酒精。
她轻轻地拿着棉签为他上药，虽然疼，但他似乎已感觉不到。
“疼吗？”她轻轻地话语传来。
“疼。”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是真疼，他可不是在博取同情。
“疼还打架，都多大了？”
她像是在训小孩一样在教训他，他也不反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为他上药。
最后她为他贴上了创口贴，然后站起身，“记得不要沾水。”
她转身要走，他拉住她，他其实舍不得她走，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留她。
“对不起。”他只能怯怯地放手。
直到她走远，他还能感觉到手里有着残余的温度，摸着嘴角那枚创口贴，真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那时，他们对望着彼此。
34、
她是不是真的忘不掉，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程思颖
她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可是最近竟连续碰见。
她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不然他们那么好的朋友为什么会打架。
她还是心疼他的，她看不得他受伤。
看着他流血，她就过去为他上药，她是不是无药可救了，明明说好了离开他的。
虽然有些懊悔，但她还是觉得如果看到他这样，而她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她的心里会更难过。
手里拿着红玫瑰，眼神却望着远处。
手指传来一刺痛，食指尖出了血，她竟然忘了把玫瑰花枝上的刺剪掉。
她还是干回了她的老本行，花花草草始终是她的最爱。
因为她不能总麻烦雪凇哥，所以她在琳琳的服装店里设了一个小柜台，只简单包装下花束，让顾客买衣服的同时也能看到鲜艳的花朵。
将手指上的血擦干，一转头她看到了百合花，就这么发着呆，直到被一股力量叫回神。
“思颖，你在想什么呢？”罗慧慧站在后面大力拍了她一下。
突然的外力让她吓了一跳，“慧慧，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罗慧慧翻了个白眼，她都站好久了，“我想我不拍你，今天你是够呛能看见我了。”
“说什么呢？”有些不好意思，她带着她去了肖琳的服装店的休息室。
“你先坐着歇会，我倒杯水给你。”她起身去饮水机旁拿起纸杯接了杯水，然后回到罗慧慧旁边，接着把水杯递给她。
“慧慧，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
“给你。”罗慧慧兴高采烈地神情，让人不难发现她的好心情。
接过一个信封，她打开，里面放着的是——结婚请柬。
“你要结婚啦，恭喜你。”看到好朋友幸福，她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下周六，你一定要来哦。”
“我会的。”新郎是慧慧上次相亲遇见的人，两个人是一见钟情，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决定结婚，或许无关时间，该心仪的人该遇见的爱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