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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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受伤她心疼，看着他生病她难受，为什么关于肇旋的，她总是无法放下心来。
婚宴那天晚上也许是伤口和酒精的作用让他发了烧，她照顾了他一整晚，早上为他熬了粥，把药也放在了他的床边，并嘱咐他按时吃，可是他没有听，还跑去上班，那时候她大发脾气，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要让她担心。
是的，她从未有一刻抹去他在心里的位置，就算发生那么多事，也不能阻止她还爱着他的事实。
可是她应该怎么做，不去管念颖，不去管所有的人和事，就这么任性地留在他身边吗？
有时候她在想她这么离开他到底是在坚持什么？是真的为了念颖，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那小小的私心，因为她不确定他爱的是她还是像他爱过的她。
或许在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孩了，如果他爱的不是她，那么谁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不都一样吗？
晓玫会好好照顾他的，她那么爱他，一定不会让他再受伤。
她只能告诉自己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情况，让自己能安心。
下午她没有回花店，而是在大街上走着，看看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沿着海边外滩的木栈路走着，她竟觉得这里是她曾经来过的地方。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前面来了一个流浪汉打扮的大婶，她向她乞讨。
她从兜里掏出钱递给她。
那个大婶随即说道，“谢谢，姑娘，好人会有好报的。”
她笑笑不语，准备离开那个地方向前走去，却因那个大婶的话而停住了脚步。
“姑娘，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她回过头，摇了摇。
或许见过吧，但她已经不记得了。
“哦，没事，谢谢姑娘了。”然后那个大婶拿着她那破的不像样的碗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夏季的海风带着温度，吹在她的脸上，让人感觉舒适，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着大海了。
就这么走着，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分，她想拿出手机给肖琳打个电话，却找不到，忽然惊觉今天一个电话都没有原来是因为把手机弄丢了。
回到家，肖琳没有问她为什么下午没去上班，而是为她准备了丰富的晚餐——火锅。
在这炎热的夏季，吃着热乎乎的火锅，出一身汗，感觉真是爽快。
就这样，她们谁也没有提今天发生的事情，而是热火朝天地吃着。
第二天刚一上班，看见司肇旋站在花店门前，她的心不自觉一颤，他来找她要做什么，现在她并不想见他，怕他动摇她好不容易才能安定下来的心。
可是肖琳却坏笑着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在咖啡店，两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司肇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递给她。
原来，被他捡到了，这是他第二次把她不知丢在哪里的手机还给她。
看了眼手机的未接来电，竟有二十通之多，大部分都是雪凇哥打给她的。
她将手机赶紧放回了包里，好像是怕他看见手机上的内容一样。
“思颖，昨天谢谢你。”沉默了很久，司肇旋开了口。
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们之间已经没话说到这种地步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
或许唯一打破沉默的方式是她先开口。
“肇旋，我们不要再见了好吗？”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不想见到他是因为那会提醒她还爱着他的事实。
“好，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做到，如你所愿。”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她以为他没有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确确实实是听见了，可没想到那句‘如你所愿’让她的心更痛。
其实她不想离开他，也不想让他走，可是……
这些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又怎么说得清。
他缓缓站起身，离开了座位，临走前留下一句，“思颖，好好保重，再见，不，拜拜。”
等他出了咖啡店，她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抑制不住的泪水涌了出来。
她知道她对他的残忍也是对自己的，可就这样她才能清楚的记得疼。
42、
在你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他，如果有就去找他，如果没有请不要拒绝我对你的爱。
——江雪凇
昨天打了一天的电话思颖都没有接，他实在放心不下，尽管语岚说她一直和司肇旋在一起，可是他宁愿当没听见，这样就不会觉得那是事实。
早上他来到了花店来找她，而肖琳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他就觉得有问题，当看见她泪流满面地回来，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任谁看了都心疼。
他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就这么哭着。
已经多少次了，她出现这种表情，自从认识司肇旋开始，她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
可是他又能为她做什么，他也只能无奈地笑笑，原来他能做的微乎其微，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给她全部的爱，可是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他看不懂。
他带她去了枫山，那里的枫叶还是翠绿，不是春天的青，不是秋天的红，也没有冬天的白，阳光被遮住，阴凉的感觉，仿佛抵挡住了夏季的炎热。
还记得去年冬季，他们在枫山看雪景，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们可以这样一辈子，可是短短半年，一切好像都变了。
“思颖，去找他吧。”如果她能快乐，他不介意放手。
可是听到他的这句话，她的泪好像是关了的水龙头又开。
“雪凇哥，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思颖，何必呢？”她这么痛苦，是因为心里还有他吧，可是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
思颖没有说话，只是趴在他的肩上哭，哭累了坐在树下的长凳上望着枫叶。
“思颖，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他将她的小手放在他的两个大掌之中，他说得认真。
“可是我……”
“我不在乎。”不想从她的嘴里说出他不想听的话，他打断了她。
“雪凇哥，那你又何必呢？”
“也许我们是同一类人，对待感情认真又执着。”不管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或是怎么变化，他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或许是累了，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休息，就像他们之前一样，可就是不知道心境会不会再回到以前。
下午他送她去了花店，而他来到公司。
眼看马上到秋季了，公司商场的新品活动马上要开始，所以他又要忙一阵了。
谢语岚拿着进驻商场的新品目录进了他的办公室，他依然没有抬头，直接接过来。
“雪凇哥，你现在连看我都懒得看了吗？”
听到语岚说的话，我有点后悔当初做的决定，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可爱的妹妹，可原来他不知道她存着这份心意来接近他。
“语岚，以后如果我们不能以上司下属的关系相处，我想你没必要在江氏受不必要的气。”他说的决绝，目的就是想断了她不该有的心思。
“你好残忍，她不爱你，你可以让自己等她，为什么就不能允许我？”谢语岚的脸上泪水哗哗留下，那种伤心，他能体会，可是他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还不如趁早断了念头。当初是他的错，不该将她牵扯进他和思颖的世界，所以这个错误，应该及早纠正。
“对不起，语岚。”他能说的只有这一句，或许永远也只能是这一句。
擦干了脸上的泪，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说完‘看完目录后，我会和厂家联系’之后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晚上他约了思颖吃饭，而她也答应了他的邀请。
看着她已没了白天的伤心，而是微笑着面对他，他宁愿选择相信她已经放下了。
或许就这样，他们谁也不提，两个人平平淡淡地相处也不错。
夏末的时节，还是有些炎热，或许秋天能带了一丝凉爽。
☆、单迪声、程思颖
43、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能不能痛快地说清楚。
——单迪声
这么多年，他和肇旋第一次打架，在医院的走廊，为了晓玫。
虽然他已经放弃了，可是他不能看着肇旋伤害她。
肇旋可以不爱她，但是不能让她身体也受到伤害。
后来他去看过晓玫几次，完全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看着她为肇旋以泪洗面，日夜憔悴，可他却帮不了她。
接着他们打了第二次架，不过打完说开了，友谊依然坚定，毕竟他们是十几年的好友。
其实他还是为好友担心的，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肇旋和思颖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他只知道他们没有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他能感觉得到他们明明是相爱的。
因为他最近很幸福，所以他也想让周围的人也和他一样。
他为了制造他们在一起的机会，那天婚宴过后的聚会，他硬是将肇旋推给了思颖，第二天肇旋生着病，他也让思颖来照顾他。
可是效果却不如他预期的，他们好像更是形同陌路。
最近肇旋拼了命工作，丝毫不提思颖和前些天发生的事。
所以他只能向肖琳打听思颖的状况，不过这回他事先声明他纯碎是为了好友，没有要利用自己女朋友的意思。
其实肖琳也为了这事犯愁呢，虽然她说她在思颖面前从来不提肇旋，但她看得出来思颖也不好过，那他们这是闹哪出，为什么不能坐下好好谈谈。
不过肖琳的话打消了他的念头，看来他们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外人可能只会越帮越忙，像他一样。
“迪声，最近江雪凇总来找思颖，你说他们会不会又再一起？”
“他们在不在一起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了，只要他们不一起出现在肇旋的面前就行。”现在对于肇旋来说，或许工作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前提是不要再有任何事刺激到他，尤其是关于程思颖的事。”
“嗯。”肖琳重重地点点头，有一抹不易察觉地担忧。
“哎，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肖琳长叹一口气，人一下子靠在椅子靠背上。
他握着肖琳的手，看似玩笑却深情地说：“别人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吧，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他们吃完午饭，他送肖琳回服装店，碰见了同样吃完饭回来的程思颖和江雪凇。
他庆幸着，好在这一幕看见的不是肇旋。
“江总，中午怎么跑这么远过来吃饭？”
“单副总不也是吗？”
“我来找我女朋友。”随后他举起一直和肖琳手牵着的手。
“我也是。”虽然江雪凇没有牵着程思颖的手，但那句发人深思的话，让他和肖琳都愣在当场。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思颖，我先走了。”
“等等。”程思颖为江雪淞把歪了领带弄正，俨然看起来就是一对情侣。
虽然他知道这是可能发生的事，但是程思颖这个女人到底把肇旋置于何地，先让肇旋爱上她，然后又离开他，现在竟然又跟别人男人这样亲热，虽然这个男人是她以前的未婚夫，可这也太偏离一般人的思维了，反正他是想不通。
等江雪凇走后，他不顾肖琳的阻拦，走到了程思颖的面前。
“思颖，你为什么要离开肇旋，他很爱你，你不能这么对他。”
“是吗？”看着程思颖像没了灵魂的躯壳一样，似乎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思颖，你能不能多为肇旋想想，他这些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总这样会累死的。”
“是吗？”程思颖的这句‘是吗’彻底激怒了他，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程思颖，你是铁石心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肇旋？”他冷笑，肇旋到底爱上的是什么女人，如果当初他爱上的是晓玫，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现在说起，还哪有什么当初。
不过程思颖这个态度，让他无法对她和颜悦色，单迪声又接着说，“如果你不能爱他，那你就彻底离开他的视线，离开这座城市。”
原本单迪声还想继续骂醒程思颖，却被肖琳给拦了下来，“迪声，够了，你回去。”
“我……”他只是想为肇旋打抱不平。
“回去吧，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肖琳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先走，可是在他的心里仍然觉得程思颖是罪魁祸首。
44、
是的，一切都是她的错，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她要把一切都回归到正轨。
——程思颖
一阵阵秋风带走了夏季的炎热，让这座城市染上了黄绿的色彩。
她的心也像树上的叶子一样，变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她开口请求他的离开，尤其是他说完那句‘再见，不，拜拜’之后。
虽然心痛，但这是她以为最好的解决方式。
既然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的感情，那就应该断的一干二净，对他们都好。
最近雪凇哥每天都会来找她，不是吃午饭就是吃晚饭，好像是在监督她是否按时吃饭一样。
他对她的心，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就是她真的无法回报同样的感情。
“雪凇哥，你说一切要是回到去年冬天之前该多好。”她的一句玩笑话，却让他当了真。
“可以的，小凝，只要你愿意。”他说的认真，丝毫不介意她对他曾做过那么多残忍的事。
小凝这个名字她也好久没有听到了，或许她应该忘记这个名字是代表爱着司肇旋的那个女人，这样她就能坦然地接受这个名字，就像一切又回到了去年。
可是她怎能忘得掉？
“雪凇哥，我只是说说，思颖这个名字我已经听习惯了。”
看着江雪凇笑笑没有说话，也许他明白她心中所想吧。
那天中午吃完饭回来遇见了琳琳和迪声，他们看见她和雪凇哥在一起似乎很惊讶。
而雪凇哥的话似乎更让他们有所误会，尤其是迪声，他对她说了肇旋的近况，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就算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她只能以一句‘是吗’带过。
因为听到他不好，她又怎么会好。
可是迪声生气的神情让她意识到也许她真的伤害了她最爱的人。
是啊，她周围的人好像都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她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当初她就应该在海里永远沉睡。
晚上回到家，肖琳过来找她，让她不要介意中午迪声说的话。
她笑了笑，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她不能永远这么麻烦别人，雪凇哥，琳琳，还有肇旋似乎都被她所拖累着。
或许单迪声说的对，她不应该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离开对谁都好。
“琳琳，我想出去走走。”
可能肖琳是以为她要出去旅行，附和她说，“好啊，好啊，我陪你一起去。”
“你还有服装店要顾，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可以的。”她想永远离开这座城市，也是唯一一个有记忆的城市。
“思颖，你记得我永远是你的好朋友，我永远会在这里等你。”似乎感觉到她要离开的决心，肖琳的话让她有些舍不得。
“琳琳，谢谢你。”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那种友情是和男人间不一样的，一切都留在了彼此的心里。
慧慧刚度完蜜月回来，她怕她太累，没有约她出来，只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的决定。
对于雪凇哥和妈她还是要告别的，他不想他们因为她的不知去向而着急。
她约了他们见面，告诉他们她想出去散散心。
雪凇哥可能是有所感觉吧，没有问她去多久，只是说他会等她回来。
她没有说出不让他等她的话，或许他的期待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
而肇旋，不见就是最好的告别吧。
在火车站，她没有目的，拿着简单的行李，买了票坐上了一趟最快开的列车，似乎想要快点远离这个地方。
望着窗外的风景，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虽然她的记忆有限，却似乎都留在了这一年。
深秋时分，她离开了，在这座待了将近六年的城市。
或许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就不会再感觉寒冷，也不会因为那些人和事而伤痛。
经过一晚，列车到站，下了车，这是一座欣欣向荣的城市。
一切都生机勃勃，完全看不出要进入立冬时节。
在这个崭新的地方，她要开始她的新生活，也要抛弃过往的一切。
☆、司肇旋、伍晓玫
45、
我已经答应不再见你，为什么你连和我待在一座城市也不能忍受？
——司肇旋
因为那天她把手机落在了他家，虽然他知道她不想看见他，但为了能再看一眼她，他还是来找了她。
而她却再一次要求他们不要相见，所以他只好以他的离开换得她的一丝平静。
可是他从迪声那听说她离开了这座城市，说是出去旅行，但谁都不能确定她什么时候会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原来，她为了不再看见他，宁可避到那么远的地方。
其实这样也好，永远不见，也断绝了他所有对她的眷恋。
最近小宇没有再过问思颖的事，或许他也能感觉到不寻常吧。
今天早上送了小宇上学后，他来到公司，又碰见了那个他憎恨的男人。
或许他该考虑为公司另觅地方了。
程虚拦在了他面前，“你究竟对我们家思颖做了什么，她竟然一声不响地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说，你说啊。”
不认识程虚的人会以为他的表现完全是出于慈父的心态，但了解的人会知道，他不过是又少了一棵摇钱树罢了。
推开程虚，他上了电梯，而程虚却穷追不舍。
来到公司门口，他叫了保安说是要将程虚拖出去。
而他在大喊大叫，“别以为我不知道，念颖就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自杀？”
他的心一震，思颖也知道吗？如果她知道了，那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的原因。
公司的员工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都伸头张望，被迪声一喝止，全都老实工作去了。
将程虚拖走后，他来到办公室，迪声也跟着进来了。
“肇旋，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面无表情，轻声回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的是吗？”
他知道迪声说的她指的是谁，他拿起一份文件翻看，然后说道，“或许是吧。”
“到底你之前和念颖发生过什么，又和思颖发生过什么？你能不能正视这些问题，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单迪声的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