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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泪在手心变成雪-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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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琳琳终于要结婚了,而她升级做了干妈。
  琳琳在做了非常痛苦的决策之后,才决定将干妈的位置让给她,虽然琳琳没说,但她知道,琳琳知道她以后可能不会有孩子所以才会如此。
  所以当慧慧生了,她自然而然得了干妈的位置,还准备将来拐做儿媳妇。
  那是一个女孩,特别漂亮,大大的眼睛,转得特别灵活,粉嫩的脸颊似是能挤出水来,小手在空中乱舞的模样让人想笑,她想小宇小时候也是那样可爱的吧。 
  今天终于也迎来了琳琳和迪声的婚礼,在一个花园的草地上,他们宣誓着对彼此今生的誓言,互相交换了爱的信物,然后亲吻着对彼此最深的情谊。
  可是谁能想到他们结婚前还在大吵呢,他们这婚可结得太不容易了,好在他们达成了共识,游戏机放书房,狗等生完孩子再养,至于像床单那样的小事,就一人买几套,轮流着换。
  其实婚姻就是这样,我们互相包容,彼此爱着对方的优点,也要忍受着缺点。
  婚礼结束后,琳琳和迪声自行跑了,让他们这些来宾自己吃着酒席,而慧慧在一旁不停地哄着她的宝贝喝奶。
  她看着周围人幸福的模样,不禁紧紧握着她身边肇旋的手,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松开了。
  后来她又开始了化疗,每个月最痛苦的时刻,不能吃也睡不着,头发也掉光了,好在有肇旋陪在她身边。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很丑,丑到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可是肇旋却对她说,‘哪有,在大街上找找有几个比你漂亮的’。
  那时她想到了那对中年夫妇,她比他们幸运多了,起码她能一直留在肇旋身边,而他们或许只能永远活在回忆中了。
  是啊,她已经很幸福了,因为肇旋,她得到了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如果是她用她的过去和失忆换来了现在的幸福,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尽管她想不起那些,但只要拥有现在这些就足够了。
  再后来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又迎来了冬,那个她最喜欢却又最怕冷的季节。
  天空飘着雪花,落在手心融化蒸发,然后有个人从后面将她紧紧抱紧,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再然后她幸福到留下泪水,也落在手心,和雪一起。
  

☆、江雪凇、司肇旋

  47、
  这辈子我都会做你的雪凇哥,我说的话终生有效。
  ——江雪淞
  今天天气不错,知道思颖做完最后的治疗后,他等她身体好了一点就约了她出来。
  枫山是他们定情也是结缘的地方,在这里有着他们共同的回忆,不过如今在这,他只是想看看她,以哥哥的身份。
  他知道她过的幸福,那就已经够了。
  记得那天思颖结婚,他跟思颖聊了很多,有他俩的还有关于另外两个人的。
  “思颖,你说司肇旋以后会不会把他公司的软件便宜点给我代理,算起来他也是我妹夫呀。”
  “雪凇哥,你这生意谈得都谈我身上了?”思颖好笑地看着他,就像他是一个讨糖吃的小孩。
  “思颖啊,你不知道你没做成我的新娘,其实让我很伤心?”他半真半假开着玩笑,意思就是人得不到,起码他得要点别的。
  “真的吗?”思颖似乎不买他的账。
  “其实,我是很高兴,因为终于看见你嫁了,虽然新郎不是我。”他故意又说一遍想增加真实性,不过思颖太了解他了,一眼就看出他的阴谋。
  “语岚说你们之前没有感情,其实感情分很多种,有那种热烈的,也有那种平淡的,她说今生要做你的新娘,你猜我怎么回她的?”
  思颖一下转换了话题,似乎是他先被引到了沟里,他顺着思颖的话询问。“你回什么?” 
  “答案你自己找,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这是让我去问语岚吗?”原来这才是思颖的目的,为了他的感情能有个好归宿。
  “是不是撮合了我和语岚,你就可以放下对我的愧疚了?”他佯装生气地问着。
  “雪凇哥,对你的愧疚我一直有,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幸福。”
  “思颖,我不希望你愧疚,因为我会很幸福的。”这一句是他的真心话,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就这样她和思颖笑着聊着他们几个人的事情,虽然时间稍长,不过也只是多说几句话而已,但这却让某个人大抓狂,差点他就有性命之忧了,看来他对司肇旋还是存在威胁的。
  不过就让他有危机感好了,这样他就能更珍惜思颖。
  当时语岚也看见他和思颖聊了很长时间,她问他,“舍得吗?”
  他笑笑不语,原来那傻丫头还以为他深陷在以前的感情中。
  其实他在她对他说‘思颖一直在维护着她和司肇旋的尊严和爱情’时他就已经放下了,而那句‘你可以忘不了她,但不能伤害自己’他永远都记得,因为有个女人也曾经为了他放弃了尊严和爱情。
  他和思颖走在以前每年冬天他们都会来的那条路上,银白色的一片,显得特别干净。
  “思颖,你说如果司肇旋知道今天你是跟我出来,会不会追到枫山来?”
  “不会的。”
  “怎么这么肯定?”思颖回答地干脆,让他有些奇怪。
  “因为他去深圳谈项目去了。”
  “原来,那我们这次约会就成为我俩的秘密吧。”他们都笑了,或许此事司肇旋正打着喷嚏呢。
  忽然天空零星飘落了几个白点。
  “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见思颖跟着他附和,然后慢慢将手伸出,让掌心朝上,接着雪花,那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
  “思颖,请你记得我永远都是你的雪凇哥。”对她,他会永远在心里留个妹妹的位置。
  “谢谢你,雪凇哥,我永远的好哥哥。”思颖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水,她还是这么容易感动。
  “你的谢意我收下了,不过我想我该找个人再堆个雪人了。”他笑着说,然后她也笑了,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场雪快停了,他又有事要忙了,因为有个女人在等着他呢。
  48、
  爱你,让我变得不像自己,也因为爱你,我才是我。
  ——司肇旋
  思颖的整个治疗总算结束了,这期间她遭了多少罪,他都历历在目,他知道她能坚持到现在都是为了他。
  原本他想一直陪着她的,可是公司的扩大,项目突然多起来,就算有一个小刘加上个迪声也不够使唤,这不他得亲自出马了。
  深圳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如果能够取得合作关系,那么公司今后的这些年就可以得到更好地发展。
  所以他不得已得先离开思颖一阵子,在机场,他抱着她依依不舍,就像个小孩离不开妈妈一样,让思颖笑话他没长大,出个门还这么眷恋家,其实他只是不想离开她而已。
  不过在走之前,他有几件事想确认一下。
  “思颖,你说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呢?”当初她和江雪凇险些要结婚,是他死皮赖脸给她骗过来的,他想问清楚她的想法,来抚平他自己那小小的担忧。
  “因为你就是你啊,是你,我才爱你的。”
  这是什么回答,他一脸不解地看向她。
  “肇旋,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是啊,他做事一直都是很有自信的,唯独对感情,让他变得胆小懦弱,可是思颖的出现才让他从那种困境中走出,她是他的拯救者。
  念颖对他来说是今生无法磨灭的痛,可是不论他现在如何做都已经不能弥补些什么了,而思颖才是他对现在和未来的期许。
  “因为我怕一切又会变回之前的样子。”他不轻易泄露自己的心事,可是面对思颖,他却可以毫无保留地对她说出心里的话。
  “肇旋,我爱你。”一句话,三个字表达了一切,就算千言万语终究会在这一句面前黯然失色。
  是啊,有些时候我们不懂表达,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结果会造成很多的误会,可是如果我们都能够勇敢说出来,那么这种感情将会牢不可破。
  “思颖,谢谢你,还有我也爱你。”她的话总能让他安心,让他就算只身外地,也会在心里不断重复播放着她对他的承诺。
  这时航班登机的广播响起,思颖推着他赶紧进去。
  “好了,我这回真走了,记得我不在这期间不要去找江雪凇。”
  思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让他心里还是不太舒服,虽然他不是特别认真在说,可是她回答的也太敷衍了吧。
  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吻,然后他过了安检走进了候机室。
  本来两个星期的工作硬是让他给压缩成一个星期,他着急呀。
  当他开门回家的时候,思颖和小宇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从外星来的。
  “你们这个表情是在欢迎我吗?”
  除了呆傻愣,他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思颖告诉他,她去见了江雪凇,其实他知道她,对于她来说,那个哥哥是她这辈子断不了的牵挂,而他那天说的话只是开着玩笑。
  有一天他看到外面的雪景特别漂亮,硬拉着思颖出去溜达。
  “思颖,难得小宇去他爷爷奶奶家,我们出去玩吧。”
  “肇旋,你干嘛总不带小宇呀。”看着思颖似乎不太高兴他总抛弃自己的儿子,可是他也是有原因的呀,两人世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多那个小家伙总跟他抢思颖的时间,他也很委屈的好嘛。
  “哎呀,小宇是自愿去的,走吧走吧。”他可不能说是他硬拖带拽外加威逼利诱给小宇‘送’去的。
  搂着思颖的肩,他们出了门,来到之前思颖说她常来的海边。
  那里风景真是好,远远看去海天一线,配上周围的雪景,有种浑然天成之感。
  他们沿着海边的木栈道走着,走累了就坐着休息,他抱着她,然后细说着他们的故事。
  原来爱就是这样,因为我们都是本来的样子,才会爱得更深。
  这个冬季虽冷,但爱却在继续,或许不论经过多少个冬季,爱都会如此。
  

☆、程思颖、无名氏

  49、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会知道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
  ——程思颖
  经过将近一年的治疗,她的病情总算稳定了,大夫说以后经常复查按时吃药就可以了。
  肇旋最近去了深圳出差,临走时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她知道他的担忧,肇旋是在害怕,他害怕自己孤身一人,也害怕她不能像念颖那样永远留在他身边,可是她再也不会让他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她要把今生所有的爱都留给他和小宇,所以她说了一句最让他安心的话。
  这么多年肇旋为了念颖已经受了太多苦,他的脆弱她懂。
  那些日子肇旋在心灵上煎熬,在恐惧中思念,那种蚀骨锥心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从今以后她会和他一起痛,一起乐。
  他们偶尔会去看看念颖,不过她始终没能告诉肇旋念颖的过往,其实那些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就让肇旋保留对她最美好的记忆吧,而她也会代替念颖完成她未完的心愿。
  对于念颖,她除了抱歉还有感谢,因为念颖,她才遇见了肇旋,也因为她,她才能和肇旋在一起,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晓玫那句‘命中注定是有根据的’,而世间的圆就是这么画成的。
  其实肇旋走前还说过让她不要去找雪凇哥,可是他没说雪凇哥不可以找她的事,所以她还是应邀去付了约。
  在枫山,雪凇哥对她说要一辈子当她的哥哥,她感动到哭,可是远没有比他说他要去再堆个雪人更让她感动了。
  记得她刚到他们家的时候,就是雪人牵起了他们的缘分,而如今他要用这个雪人来表达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他的放下和幸福,对她来说是另外一种祝福,或许这就是世间上另一个圆吧。
  前几天肇旋出差突然回来了,让她和小宇万分惊讶,还被他给笑话到了。
  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知道他是为了她,他把工作量加大,就为了能提前回来,可是她心疼他。
  她对肇旋坦白她见了雪凇哥的事,也跟他说了雪凇哥找到了他命定的人,可肇旋却似乎早有预见一般,没有大惊小怪。
  今天的天气很冷,肇旋非说要带她出去,所以他们来到她以前经常来的海边。
  前几日下过大雪,落在路面上并未融化,但她和肇旋都不介意,而海中似乎也没有被这场大雪影响,依然碧波荡漾。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一会玩着地上的雪,一会拍着雪景和两人的合照。
  或许是他们都累了,然后就坐在长凳上欣赏远处的海景。
  突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乞讨的大婶,她似乎对她有些印象,或许她们以前真的见过吧。
  她笑着给了她一些钱,然后她也回她了一个微笑,那微笑真的让她感到有些熟悉,接着她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而她靠在肇旋的怀中,轻声地询问着,“肇旋,你说如果那年晓玫没有让我送花给你,或者你没有和雪凇哥的公司合作,那我们会怎么样呢?”
  他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笑道,“那样我们还是会相遇。”
  她抬起眼看着司肇旋,不解他话中的含义。
  “因为我会为念颖买花,然后遇见你。”司肇旋拉着她手,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他们轻轻拥吻。
  当他们分开的时候,对于刚才的问题,她微笑着回复了他,“你怎么知道我会卖给你,说不定你还得在外面等几天,然后生病,我再照顾你,接着我们……”
  是啊,不管故事怎样开始,但结局都会是一样的,因为只要我们遇见,世界就是这样美好。
  50、
  世间之事,是缘,也是圆。
  ——无名氏
  每天都会遇见不同的人,他们有的为生活奔波,有的无所事事,还有的混吃等死。
  她是个乞丐,生活的窘迫让她不得不乞讨,虽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顺利,但也总会遇见好心人。
  就像今天她看见一男一女依偎坐在海边的长椅上,虽然是寒冬,但他们彼此依靠的温暖却能将冬也融化。
  她走过去,伸出手,女的笑了笑然后给了她钱,她很高兴,看着那个笑容她竟觉得似曾相识。
  她经常在这个海边游走,虽然她见过的人太多了,她对他们根本没什么印象,只管讨要钱财就好,但那个笑容,她忘不了。
  曾经有个女孩也是这么笑的。
  后来她似乎又遇见她一回,这让她放下心来。
  因为那天她看见了一幕很特别的场景,让她一直担忧,却又不敢对任何人说。
  她记得那天下着大雪,雾蒙蒙的,让人睁不开眼,那天街上的人不多,但她仍期待着能有人经过,她好上前乞讨。
  就在这时有个女孩走了过来,她上前讨要了钱,她笑笑给了她,也是那样温暖而干净的笑容。
  她要完便靠在海边木栈道上的花坛旁,等待再有人过来。
  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那个女孩在那独自望向大海,她看见她从大衣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样的东西,看着看着又露出刚才那样的笑容。
  这时另一个女孩走到了她对面,她迅速地收起照片,放在大衣口袋,接着她们就开始吵,而且吵得很厉害。
  她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有些分不清,但其中一个大发雷霆,而且很蛮横,另一个沉默不语,但偶尔会很坚决地小声拒绝着对方的要求。
  “程思颖,没错,当初是我让你假装是我嫁给司肇旋的,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要换回来了,你还是回你的孤儿院卖你的花,过你以前的日子吧,而我要做司肇旋的正牌太太,你别忘了他的配偶栏里写的可是我的名字,而司飞宇出生证上妈妈的名字写的也是我。”
  “念颖,不行,我不能离开肇旋和小宇,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他?没钱没势,可是司肇旋不同,之前我是因为爸将我卖给了他,而且那时候他并没有像现在这么有钱,所以我才让你代替我的,这是你欠我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和爸过这种日子?”
  “念颖,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他好吗?”
  “程思颖啊程思颖,你既没学历,又没有家庭背景,你凭什么认为司肇旋会让你一直待在他身边,你有什么资格?”
  那个颐指气使的女孩说完这句话后,另一个没有了反应,成呆立状态,然而她并没有放过她,还是继续在说。
  “是啊,当年中考的时候遇上你是我的幸运,你借答案给我抄,我才考上高中,高考的时候你又代替我去考试,结果我考上了大学,不过那一切都已经变成了结果,现在你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
  随后陷入一阵沉默,然后那个女孩淡淡开口,“好,一切如你所愿。”
  妥协了的女孩,准备要离开,却让对方拦住。
  “程思颖,你穿得衣服是我的,快还给我。”
  “你是要让我在这脱吗?”
  “是。”
  默默地,那个女孩将上身的大衣脱下,然后立即被另一个拿走,忽然她像看见了她手上什么东西一样,穿上衣服的同时,又大声喊,“把戒指给我。“
  那个女孩没有穿外套,冻得瑟瑟发抖,但仍不忘护着手上的那枚戒指,将两手握拳放在前胸,她哀求道,“念颖,不行,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这个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不就一个破银戒指,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司肇旋给你买的婚戒,他也太小气了,送个银的给你,你还当成宝,而你还让他叫你什么‘小颖’,这样你就以为他叫的是你吗?”
  两个女孩为了争夺那枚戒指,互不相让,好像那个厉害的女孩抢到了戒指戴在了手上,可这个小媳妇样的女孩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顽强的抵抗,结果他们双双掉进旁边用铁链拴着的海里。
  之后的景象她不敢看,转头就走,也没有报警。
  不过今天她能再次看见她,她特别安心,那个笑容又回到了她心里。
  是啊,冬天并不总是冰和雪组成的,在这样的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季,微笑是一种最能让人感到幸福的魔力。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那个曾经出现过的乞讨大婶吗?如果忘了,请回看第二篇41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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