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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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吧，他们的爱情都是悲惨的——肇旋是，晓玫是，他也是。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因爱情而幸福的？
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框框里不让别人进入？
为什么糟蹋了自己又伤了别人？
人啊，终究还是逃不开，闪不掉。
送完伍晓玫回家，他也返家。
煮了杯浓浓的黑咖啡，望了眼原本就看不出时间的夜色，他想他今天又要熬夜了。
翻开合约，他努力想把其中的内容印入脑中，但很遗憾，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晓玫问他该怎么办，可又有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
爱情啊，如果可以，永远不要看清它的真面目，太可怕了。
当你知道自己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可他的，为什么会是这么大，大到连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哎，他始终还是看不惯她的悲伤。
世界上的事还真是矛盾，你不想让它来的，它偏偏阴魂不散，你想让它来的，它却是遥不可及。
或许吧，这就是人活着的现实面，无奈而又沉重。
而他，似乎总是被卷入其中。
他已经不快乐了，他不希望他爱的她也不快乐。
如果她能够每天对他释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他就如愿足以。
好吧，既然如此，他只好放弃自己一直所坚持的。
为了帮她，他愿意失去一切，哪怕是要他的命。
像是下了关乎一生的决定般，他把合约重重合上。
上面的几个字，很醒目——江氏软体代理合约。
☆、江雪凝、江雪凇
15、
我要勇敢面对一切，不管我的以前有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的未来有些什么。
——江雪凝
像是起伏的山，她的心情也在不断变化着。
江雪凝站在窗前，头靠着玻璃窗，手里拿了杯热茶。
今天是多事的一天，她以为不存在的过去找上了她，而她却无能为力。
她痛恨这种感觉，可一想到雪凇哥，她就无法去恨。
因为，他不介意。
下午，她和雪凇哥玩了很久，以至刚刚才回来。
她不太会滑雪，但是雪凇哥手把手地教她，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枫山的雪景很美，美到让人流连忘返。
所以她还被雪凇哥取笑，说她是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光顾着玩。
当时，她也笑，反驳他说一个野丫头配一个疯小子，正好。
瞥见他露出一副想教训她的表情时，她好想大声笑。
嘴角隐隐上扬，她仍然望着窗外那片看不出的景色。
“小凝。”方舒的叫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静。
收回落在窗外的眼神，她转头道，“妈，你来啦，坐啊。”
“在想什么，一直看着外面？”
两人坐在沙发上，就像是母女两人在闲话家常。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是想到了明天的生日舞会。”不打算说实话，她一语带过。
“小凝，你真的决定要做雪凇的未婚妻了吗？”
“妈？”难道妈不希望她嫁给雪凇哥吗？
“不是的，小凝，妈没有那个意思，妈只是想说，你确定要跟雪凇生活一辈子吗？”
看到方舒面有难色，她还以为她不乐意见到他们的结合。
不过，一辈子，真的好长。
“妈，不好吗？雪凇哥他很好啊。”
“雪凇人是很好，那孩子我真的很喜欢，我也把他当作我的亲生儿子，而你就像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幸福。”
“妈，谢谢您。”她诚心道谢，在她的心里她就是她真正的妈。
她对她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的心充满感激。
“小凝，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方舒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让她有些着急。
“妈，怎么了，你说啊，我什么都听你的。”难道妈是担心她的身体吗？虽然自从她在海里被救起，身体不是很好，但妈每年都会带她检查，而且她并无感觉异样。
“没有，妈想说，你明天要打扮漂亮点，要做全场最美的女主人。”
她笑了，原来妈要跟她说的是这个，刚才看她的表情，她还以为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好了，早点睡吧，妈先走了。”方舒带着无奈又心疼的表情离开了她的房间，果然，妈是关心则乱，才会出现这不同寻常的表情。
“恩，妈，晚安。”
送走了方舒，她将门关上。
明天！明天就是她正式成为雪凇哥未婚妻的日子，她有些期待，但，也有些担忧。
万一她……
该怎么办？她不想雪凇哥娶到的女人是这么不明不白，就算他不介意，但事实就是事实，它永远存在。
她该不该去找那个叫司肇旋的男人问清楚，如果他认错了人，那她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对，她应该要去的，不但是为了雪凇哥，也是要为了她自己。
所以，她一定要勇敢，要把一切事情弄清楚，这样她才会有解决的方法，这样她才能从容不迫地面对她的过去和未来。
视线落在全家福上，她决定要为了她的幸福努力，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她尽过力了。
或许，结果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样糟。
她要给自己鼓励才对，人有相似，说不定一切只是个误会。
突然她想起雪凇哥下午跟她说的话，‘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我只知道我爱你，爱你的一切，包括过去！’
这让她更加有信心去面对那难题，虽然那可能很艰辛。
不过，她不会放弃。
因为，现在的她，雪凇哥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她的一切。
所以，她必须勇敢。
可对她来说，即将面对的不但是一个未知的答案，而且是她未来的命运。
16、
人的心情真的可以随生活中的大小事物而变化，像今天，我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江雪凇
桌上放了杯养生茶，那是小凝为他准备的，看着那薄薄的热气冒出来，散发在空气中，让他觉得生活原来可以这么幸福。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站起身准备去会议室。
今天是与‘旋迪软件有限公司’签约的日子，那是一家比较有实力的软体公司，对他们江氏财团来说，软体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但这并不影响他想开发这块市场的决心。
刚进入会议室，他就看到里面除了他的秘书外，还有三个人，但他可以一眼就判断出每个人的身份。
“司总，你好。”冷峻的气质，和传闻中的很像。
“江总，这是与贵公司的合约，请过目。”不想浪费时间，司肇旋开口便说出主题。
没有惊讶，他伸手接了过来。
“江总，我来详细为你解释一下合约内容。”单迪声开口。
“这位是单副总，是吧，那这位就是你们得力的助手——伍小姐，兴会！”为了表达礼貌，他伸出手与两人交握。
“江总，我公司将旗下三项产品交由贵公司代理，代理费用按市场价格算，代理年限三年，在这期间，如果产品改版或升级都不影响代理权。”单迪声尽责地解说合约内容。
“好，这份合约我很满意，那我们签约吧。”提起笔，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约后，三人准备要走，他出声制止，“对了，今天是我未婚妻的生日，请三位赏光莅临，这是请帖！”
“好的，我们会到。”单迪声接过，不顾司肇旋的不满的眼神。
“谢谢，合作愉快！”
送了‘旋迪软件有限公司’的人，他又回到办公室。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但他不介意，又喝了几口。
他现在的心里是热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他很幸福。
而想到小凝即将成为他的未婚妻，他就感到莫名的幸运。
拿起手机，他打了通电话回家。
“妈，小凝在吗？”
“小凝不在家啊，是不是去花店了？”
“啊，我忘了，她昨天有跟我说，那我打去花店。”
挂上电话，他隐隐感觉不安，昨天下午去枫山的时候，他记得小凝告诉过他，今天她会让花店停业一天，为了纪念今天是订婚的日子。
刚才他没有说，也是怕妈担心，那小凝会去哪？
打了遍花店的电话，结果是无人接通。
原来，小凝今天真的没去。
那她会去哪？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也许小凝只是闲得没事，出去走一走。
但是，小凝从来没这样过。
其实他昨天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从她来找他开始，还有她问的那些问题。
但他选择不说，很怕说出口，现在的生活就会不同。
他很自私吧，他说他不介意她的过去，只想爱她，其实那是留她在他的身边的借口。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凝她不会没有过去，只是这些年的日子让他觉得□□逸，让他舍不得放手。
或许，他以为不去谈论她的过去，不去触摸，她就会永远在他身边。
事实上，他真的不希望那些过去的出现，如果可以，他愿意拿一切来换现在平静且甜蜜的日子。
现在，他只愿小凝跟他有相同的想法，不要去想起过去那些让她痛心疾首的回忆。
医生说过，小凝的失忆是多种因素造成的，尤其是后脑的撞击，可能损坏了她大部分的记忆功能，但也不排除失忆之前所承受的压力，而这样的病症有可能恢复，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用手支着头，他心里的不安慢慢扩大，难道说小凝想起什么了吗？
闭上眼睛，他把头后仰，靠在椅背上，想用力抹去不安的情绪，却始终缠绕在心头。
☆、司肇旋、江雪凝
17、
每个人都享有保留美好回忆的权利，那是一种不能被污染，最纯真的记忆。
——司肇旋
今天起了风，所以显得格外寒冷，然而就是在这种天气，他们拉到了江氏财团这样的客户。
原本今天签完约就应该没事的，可是这一切却被迪声打破了，因为他代他答应出席今晚的宴会。
迪声明明知道他最讨厌参加这种应酬式宴会，却故意帮他应允，他竟有些搞不明他的想法。
“肇旋，我们要不要去挑件西装，别失礼了人家。”
“要去宴会你自己去呀，干嘛帮我答应？”他心里有怨自然没好气。
“别呀，江氏可是我们的大客户，来参加人家一个宴会能把你怎么了，也不少你一块肉。”他是有私心的，可不能表现地特别明显，他怕会起到反效果，既然他答应了晓玫，那就尽量做到吧。
不过司肇旋可没空理会迪声在后面的自言自语，“我去接小宇放学。”
“明白，六点我去接你，小宇让吴妈照顾，我给她打电话。”吴妈是迪声请来收拾家的保姆，看来他是生怕他不去，这可是下了狠劲了，出动所有力量，非要把他拖到宴会现场不可。
皱了下眉，他开车离开。
接了小宇回到家之后，他没有立刻换衣服，而且一直陪小宇玩。
这时门铃响起，随即慵懒的声音响起，“小宇。”单迪声向司飞宇扑去。
“单叔叔。”小宇也很配合的给单迪声一个拥抱。
“小宇呀，你晚上自己玩会，我和你老爹有点事情哈。”说的轻松，单迪声可不顾司飞宇那弱小的心里想的是他把他爸爸从他身边夺走了。
“哦。”虽然不情愿，但懂事的司飞宇知道爸爸有工作要做，不能打扰。
“小宇，爸爸没说要去，不要听他的。”
“啊？”这下司飞宇可弄不明白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当然去了，小宇好好在家待着哈。”
他硬是被单迪声连拖带拽地给拉上车，期间硬逼他换了西装。
“迪声！”他不高兴，是非常地不高兴。
“哎呀，你别总呆在家嘛，偶尔出来多好，要不然你都要长毛了。”
叹了口气，他是拿他这个损友没辙了，他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心里感觉总归不是好事。
到了宴会厅门口，他看见了穿着粉色丝质礼服的伍晓玫，这下他总算明白好友的目的了。
“晓玫，你也到啦，对了，肇旋没舞伴，你陪他进去。”迪声说地轻松，但他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点了下头，伍晓玫将手臂伸进了他的臂弯。
狠狠地瞪了下单迪声，以至于他竟没有在意伍晓玫的举动。
“哎呀，这样好看。”
“不要啦。”
不远处两个清脆的女声在说闹着。
“雪凝，你等等我呀。”
是她，小颖吗？
目光相对着，仿佛时间静止。
单迪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脱口而出。“小颖？”
那个很像小颖的女孩走向前，“司先生，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下，小颖是谁？”
“她是我前妻。”
“那昨天……”
没有让那个很像小颖的女孩说完话，“对不起，人有相似，我认错人了。”下午他去了小颖的坟墓，所以他没有理由也不应该认为眼前这个女孩是小颖，就算她们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不管她愣住的神情，他带着伍晓玫进入宴会厅。
是的，他是这么告诫自己的，不要因为有个女孩长的像小颖就动摇，这么多年他给自己砌的堡垒，要是崩塌，他也会垮，那是他和小颖的记忆，不能因为别的女孩就破坏那份美好。
不知今天参加这个宴会是迪声的阴谋，还是天意弄人，总之这种感觉糟透了。
18、
是轻松，还是不知所措，为何她竟有种莫名的烦闷。
——江雪凝
为了探究她的过去，她决定去一趟旋迪软件公司。
来到昨天送花的地方，她竟觉得有些熟悉。“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司肇旋先生在吗？
在前台，江雪凝询问着。
“司总不在公司，出去谈生意了。”
“哦，谢谢。”转身，江雪凝准备要走，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不好意思，请您下次来提前预约，好吗？”虽然是很客气的语气，但江雪凝听得出来，这是在告诉她不是什么人都能见他们司总的。
“好的，谢谢。”
没有见到司肇旋，她有些泄气，本来鼓起勇气来到这里，没想到却扑了空。
算了，不想了，她下午还要去试礼服，没有空想这么多。
“琳琳，这个礼服前面是不是有点低呀，我换下来吧。”她有些不好意思。
“别呀，特别好看。”肖琳是她在夜大一起念书的同学，关系特别好。
“真的吗？”江雪凝还是不敢相信，用手拽了拽胸口的位置。
慢慢走向宴会厅，“琳琳，我还是觉得不好。”
“谁说的，这样多好看呀，别换。”
确实，这件白色礼服虽然低胸，却衬托了江雪凝那自然而然的美。
两个人一直笑闹着到了宴会厅门口。
是他，司肇旋。
没有说话，她听到他旁边有个人又叫了一遍‘小颖’这个名字。
今天上午本来去他的公司想问的，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相遇，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不出波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她到底是不是‘小颖’？
她还是问出了口，但他的回答，却让她的心情更复杂。昨天还那样激动抱着她的男人，今天竟然就像不认识她一样。
她本该是放下心中大石的，却不知为什么，心像被什么堵塞。
留下她在原地，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嘲笑自己，在意什么，不是那个‘小颖’不是更好吗，而且他旁边有个那么优秀的女孩，况且就算她是‘小颖’又怎样，或许他已经不需要她了。
摇摇头，她为自己的想法惊讶，她到底在想什么。
“雪凝，怎么了，你们认识呀？”肖琳来到她身后。
“不认识。”她没有进宴会厅，而是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雪凝，雪凝？”不明所以，肖琳也跟着她后面走。
江雪凇给了肖琳一个手势，然后她快步走出休息室。
她没有注意，只感觉背后有个人用双手环抱住她。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他。
“雪凇哥，你来啦，琳琳呢？”
“她让我轰出去了。”江雪凇故意说出轻松的话语，因为他发现他的小凝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前他总能猜到她的心思，而现在他看不懂，这让他有些害怕。
浅笑一下，“你呀。”她露出笑容。
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他就放心。“紧张吗？”
摇了摇头，“不是有你吗。”她说得理所应当。
江雪凇摸了摸江雪凝的头，“一会我们一起出去。”
点点头，她双臂挽住他的左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虽然她应该觉得现在很幸福，但那种在心里缠绕的不知名的情绪，她竟无法解释，究竟是因为她自己，还是因为——他。
越想越烦闷，她努力不让雪凇哥看出自己的这种心情，和他慢慢地走向宴会大厅。
可她却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人群中的他，那个曾经以为她是他挚爱的前妻，如今却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为什么人的心绪会变得这么快，那时他是深情的，现在却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冰冷，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心痛。
她是不是病了，才会如此反常，收回目光，看向舞台中央。
☆、江雪凇、江雪凝
19、
世间不过如此，你在，我在，如此就好。
——江雪凇
“各位来宾，非常感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参加我女儿的生日宴会，小凝虽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是我已视她为已出，而且今天除了是我女儿的生日之外，也是我儿子的订婚宴会，大家都知道雪凇现在担任江氏财团总经理，而他和小凝是青梅竹马，感情非常好，今天希望在大家的见证下，为他们两人送上祝福。”台上江守业声情并茂地说着，并伸手迎接江雪凝和江雪凇的到来。
其实对外江守业都说江雪凝是从小被他收养的，和江雪凇一起长大，因为保护她所以一直没有让她露面。
慢慢走上舞台，江雪凝将右手臂挽进江守业的左臂弯中，而江雪凇来到他右边。
“雪淞，小凝，希望你们幸福。”江守业将江雪凝的手交到江雪淞手中。
他觉得他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了，因为她，这样就是最好。
她的笑容，是他要守护一生的东西，而她，是他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除此没有之外。
带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