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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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的手中，江雪凝起身准备过去拿回来，可司肇旋突然一抽手，让她差点摔倒在他身上，幸亏她反应快，没让自己出丑。“这是我的手机。”
　　皱着眉头瞅着他，江雪凝那表情可爱极了。
　　“我都说你皱着眉头丑死了，还皱？”他可不管她那气得半死的表情，又接着说，“还有，你们花店不是免费送花吗，我是来讨要昨天的快递费，一共155块。”伸出手，他要得坦然。
　　她都忘了还有快递费这回事，不过他不是老板吗，为什么这点钱还要向她要。
　　自知理亏，江雪凝拿出钱包，找出钱，但是她却没有正好的155块，“我没零钱，给你200，请把我的手机还我吧。”她重点强调‘我的’两字，谴责他拿了不是他的东西，不过她竟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跑到他手里，她还以为丢了。
　　“手机还你可以，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请保存在手机里。”那是他刚才打的电话，上面显示着他的电话号码。
　　拿过手机，按下密码，江雪凝将号码保存。“这下行了吧。”他都不用上班的吗，怎么天天来这，而且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的手机号码。
　　“今天我还是要你们店里所有的百合花。不过这次我只要一束送到昨天那个地址，其余的请在店里为我保存。”说完他本要走，但又回过头留下一句，“如果今晚我收到的还是快递，那我不敢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
　　这是威胁吗？是的，而且是□□裸的威胁。
　　他就是想让她知道，对付她，他有的是方法，而她只能乖乖照着他的话去做。
　　拿着200块出门，司肇旋笑出声，这又给了他见她的机会。
　　就算不看他也知道她现在肯定气得跳脚，她一定恨死他了吧，他就是想让她印象深刻，让他忘不了他对她特殊的疼爱。
　　走出门口，冬季的阳光还不算刺眼，却让人温暖，那路旁的积雪，已融化大半，如果继续这样的好天，过两天，会全部融化，就像冰封沉睡的心灵，得到救赎。
　　

☆、江雪凝、司肇旋

　　29、
　　生气，非常生气，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没这么生气过，为什么他总能挑起她的情绪。
　　——江雪凝
　　昨天她还为她的机智悠然自得，结果今天就被泼了冷水。
　　上午司肇旋又过来，他是要为难她吗，可是他向她买花，这不是一笔小钱，他至于花这么多钱气她吗。
　　想起他今天临走时逼迫她亲自送花的模样，她就生气，狠狠地将花枝剪下，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过分在意司肇旋，情绪整个被他拉着走了。
　　这几天雪凇哥那么忙也没时间帮她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昨天她都睡下了，他才回来，今天一早又在她醒前出门，除了昨天他来花店看过她，她还以为她刚订完婚的未婚夫丢了。
　　不过说到丢东西，她实在是记不清她的手机是什么时候让司肇旋捡到的，她是不是该看医生了，自从失忆以来，她的记性没这么差过。
　　抱着一大束百合花，她长叹一口气。
　　她并不讨厌送花给客户，唯独对他，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因为他总是欺负她，不过今天还好他只要这一束。
　　锁上花店大门，她准备去给他送花。
　　这一区都是高档住宅，除了大门口的管理员，竟然没一个人影。
　　她拿着花走进小区，没有注意后面两个人的对话。
　　“老李，怎么才来接班？”
　　“人有三急嘛，哎，那个是司夫人吗，好久没看见她了。”
　　应该是吧，不过她说她是来送花的，就让她进了。
　　虽然奇怪，但他们身为管理员又有什么资格管业主的事情。
　　深呼吸一下，江雪凝按响门铃。
　　没有意外，开门的是司肇旋。
　　“司先生，请签收。”拿出签收单，她准备让他签完走人。
　　“肇旋。”
　　“肇旋，请签收。”她只想快点走，所以应了他的要求。
　　“小凝，你能帮我把花摆在花瓶里吗，我不太会摆。”没管她的臭脸，他自顾自地说着，
　　她是来送花的，可没有这项□□。
　　“对不起，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哦，是吗？”没有签字，他只是把花拿进屋里。
　　“哎，司肇旋，你到底要不要签？”
　　“那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摆花呢？”不答反问。
　　“好，你给我。”进屋一把拿过司肇旋手里的花，“放在哪个花瓶里？”到处寻找花瓶，没注意他偷偷将门关紧。
　　拿出一个花瓶，司肇旋放在窗边的柜子上。
　　她对于花是很认真的，所以她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花插在花瓶里，这份认真尽收司肇旋眼底。
　　“好了，你可以签了吧。”弄好花束，她又将签收单递给司肇旋。
　　慢慢靠近，他将她逼近墙角，“你要干什么？”她一步步后退，在他的脸近在咫尺时，他突然从她手中拿过签收单，签上名后准备递给她，又抽回。
　　“你……”到底要干什么，给还是不给。
　　还是慢慢将脸靠近她，她发现她的心狂跳。“你，你，你要干什么？”
　　突然用手将她因为插花而散乱的发梳理整齐，她竟一动也不能动，不知是因为吓傻了，还是本不想动。
　　“你说你会不会爱上我？”
　　听到声音，她的意识回笼，猛的推开他，她跑向门口，却不会开门。
　　情急之下，“司肇旋，这门怎么开？”
　　司肇旋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好像并不担心他的猎物跑掉。
　　“肇旋，这是最后一遍。”司肇旋好心提醒着她，这可不是该求人的态度。
　　“肇旋，能帮我开下门吗？”
　　“哎呀，我有点饿了，先吃饭吧。”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请求，他竟然真的去做起饭来。
　　这是非法拘禁，肯定是，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有些后悔来给司肇旋送花了。
　　赌气似的站在一旁，她故意不看他。
　　而他，却轻松地摆弄着他的菜。
　　30、
　　看着她，虽然熟悉，但却是个全新的人，他究竟是把她当成小颖，还是明知是她，却仍忍不住想要靠近。　
　　——司肇旋
　　做好饭，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他忍不住好心提醒。“肚子饿吗，要不要一起吃？”今天他又给小宇赶走了，为了他的幸福，就让他的宝贝儿子牺牲一下吧。
　　“不吃。”低着头，她就那么站着。
　　“那我先吃了。”司肇旋开始了他的晚餐。
　　其实他知道她怎么可能不饿，现在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况且他做得饭菜这么香，一定能勾起她的食欲。
　　听到肚子的叫声，他笑了，“你过来吃饭，我把签收单还你，吃完我就给你开门。”他和她谈起条件，他只是想让她和他多待一会，可没想过要饿死她，他会心疼的。
　　已经不管他说得是不是真的，江雪凝觉得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菜出乎意料地好吃，她忍不住问，“你学了多长时间厨艺，怎么会做得这么好吃。”
　　他没回答，而是说：“以后我会经常做给你吃的。”
　　光顾着吃，江雪凝没注意话中的内容就点头。
　　他的厨艺练了五年，以前他什么都不会，自从照顾小宇以来，他学会了很多他以前从未做过的家务，他才知道小颖照顾这个家有多不容易。
　　“我吃完了，谢谢。”突然不好意思，“要不要帮你刷碗？”江雪凝认为总不能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吧，所谓吃人的嘴短。
　　“好呀。”
　　能够有理由多留她一会，他何乐不为，况且这理由还是她先提出的。
　　看她细心地将所有碗洗干净，再用干布将碗里的水擦干，他忍不住上前从后面抱住她。
　　咣当，她受到惊讶，将碗掉在地上。
　　刚才那个画面让他想到了小颖，以前小颖也是这么洗碗，可那时他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可现在却觉得这画面他永远都看不够。
　　“对不起。”摔碎了碗，江雪凝弯腰准备要捡起碎片。
　　“别动。”他将碗的碎片捡起扔进垃圾桶。
　　她不是小颖，他明明清楚的，却总在脑海里出现小颖的身影，他到底是因为她长得像小颖，还是因为她就是她。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就是无法忍住不靠近她。
　　“对不起。”因为他的失态。
　　没有说话，他穿上外套，将签收单递给她，并带她到门口，为她开了门。
　　“我送你回去。”
　　没有给她说不的机会，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他车前，硬是给她塞了进去。
　　她的手好小好冰。
　　他记得小颖的手虽然和她一样小，但却是暖的。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来给她捂手，不让那手再变得冰凉。
　　上车后，他将空调打到最大，怕她冷，他将自己的围巾披在她身上。
　　虽然天气开始变暖，但到了夜里，还是冷得刺骨。
　　海滨城市的冬天一刮风，不管是不是艳阳高照，都冷得令人发指。
　　到了目的地，他为她开了车门，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那种沉默不显尴尬，却自然而然，好似亲近的人彼此依偎，不用言语，就很美好。
　　“回去早点休息。”他用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很意外的她没有拿开，任由他的温度传递给她。
　　点点头，她离开那眷恋的温度，转身进入江宅。
　　站在门口，他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离开江家，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是被江家收养就报恩地嫁给江雪凇，她要让她自己选择，究竟她爱的人是谁。
　　寒冷的夜里，会让人头脑更清晰，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那是得来不易的，所以他不会放弃，他要看着她在他身边幸福。
　　

☆、江雪凝、司肇旋

　　31、
　　司肇旋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靠近他，她既安心又担忧。
　　——江雪凝
　　虽然回家很晚，但雪凇哥仍没有回来，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看见他了，可能是之前因为订婚的事，他耽误了不少工作
　　她跟妈说她吃过饭就上了楼，以前她也有因给客户送花而晚回的情况，所以爸妈并不奇怪。
　　刚才的事，她还历历在目。
　　虽然司肇旋总是看似欺负她，但能感觉出，他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而她从他玩世不恭地眼里总能看见淡淡地忧伤，那是一种让人深陷的力量。
　　而她把碗摔碎，不是因为他突然的靠近，而是她竟觉得安心，尤其是他在帮她捂手的时候。
　　可是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快爱上一个人，所以心里又有不住地担忧。
　　他问她会不会爱上他，她竟没法回答‘不会’。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朝三暮四的人了。
　　拿起他们的全家福，看着江雪凇，她是不是一个坏女人，有了那么爱她的未婚夫，竟然还在想别的男人。
　　不对，这是错觉，这一定都是错觉。
　　江雪凝把自己裹进被里，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去想。
　　没有睡着，但她能听见门轻轻打开的声音。
　　感觉有人用手轻抚了她的脸，将她散落在脸上的发拨到耳后。
　　雪凇哥，来看她了，他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过来。
　　将她的被拉了拉，江雪凇走出了房间。
　　她睁开眼，看着门的方向，她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耻，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已经做了决定。
　　原本以为会渐渐变暖的天气，清晨又突然刮起了大风，好冷。
　　她还是早早来到花店，临近圣诞节，她想她又要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也不出意外，司肇旋准时出现。
　　“小凝，请帮我包一束最漂亮的百合花送到昨天的地址。”
　　“对不起，今天小店没有百合花。”
　　“那昨天我放在店里的那些呢？”
　　“因为天太冷，所以百合花上冻，花色变黄，让我都扔了。”就怕花受冻，所以到冬天她会把空调打开，而那些其实没有受冻的百合花，早让她打包好送了出去。
　　她知道她的说法并不一定能让他相信，但她也没有更好的说辞。
　　“好，我会等到你们店里有百合花为止。”　
　　“随便你。”她说得冷漠，“但请不要妨碍小店做生意。”
　　“可以。”
　　只见司肇旋走出门口，站在花店不远处的马路上。
　　忙忙碌碌过了一上午，看表已经十二点多，她瞥见司肇旋还站在路边。
　　从他嘴里呼出的气体来看，外面真的很冷。
　　她在担心他吗，不，她不担心，不去看他，她继续插花。
　　“啊。”不小心玫瑰刺扎进手中。
　　“小凝，你怎么了？”司肇旋担忧地进店询问。
　　把手藏在身后，“没什么。”
　　这种欲盖弥彰的事，谁能不知道。
　　拿起她背后的手，看见上面的血点，司肇旋放进嘴里。
　　她焦急，“你干什么。”
　　“你再乱动试试。”没看见他正在给她治疗吗。
　　等她手不再出血，她赶紧抽回手。
　　“还是没有百合花吗？
　　“没有。”
　　“好。”司肇旋出了花店继续站在刚才的地方。
　　他到底要站多久，难道她不给他百合花，他就要一直在那站着吗？
　　下班时间已到，司肇旋询问已将店门关上的她，“有百合花吗？”
　　“都说今天没有了。”他是听不懂她的话吗。
　　没有说话，司肇旋点头表示知道，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拉着她的手又将她塞进他的车。
　　他要送她回家吗？
　　一路沉默，她攥着手心，他的手好冰，在她的印象里，他的手一直是热的，跳舞那天是，昨天也是，可现在却……
　　是因为他在外面站了一天吗，她的心又不平静了。
　　32、
　　你不敢直视我的原因是什么，是怕爱上我，还是你已经爱上我？
　　——司肇旋
　　他这几天都来花店买百合花，今天她竟然说‘没有’。
　　他知道她在故意骗他，但他也有他的坚持，他想让她看见他的决心。就算今天没有，那么明天、后天呢，他不相信永远没有。
　　所以他会天天来，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来给他送百合花的。
　　“今天有百合花吗？”
　　“没有。”一样的答案，但他不气馁。
　　他依然在外面站了一天，下班依然送她回家。
　　一连几天，这样的模式总是重复着。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的清晨，他醒来，突然发现头重脚轻，他喝了些热水，就出门去了花店。
　　“小凝，有百合花吗？”依然是那副期待的表情，他期望今天她突然会说有。
　　“对不起。”她说的虽不干脆，但却还是让他失望了。
　　他开门想出去站着，“司……，肇旋。你今天不要再等了，不会有的。”她这是在好意提醒他吗，可他只是想让她看见他的诚意。
　　他笑了，她还是关心他的是不是，只是她不敢面对他，她怕爱上他吗？
　　又是一天，他送完她回家，只觉得头很痛，身体也不听使唤。
　　没有吃饭，他直接上床躺着。
　　身体忽冷忽热的感觉，是真的难受。
　　第二天，意识还是抵抗不了身体的抗议，他是真的起不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傍晚的时候，门铃响起。
　　他用最后的意志开了门。
　　是她，她怎么会来。
　　伍晓玫看见他难看的脸，立马上前想要搀扶，却被他巧妙的避开了。
　　“有什么事？我记得我在休假。”
　　“肇旋，你脸色不太好。”
　　“我很好，你没事就回去吧。”孤男寡女待着他家里，总归还是不好的，他不想引起误会。
　　“肇旋。”
　　知道她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会让她留下。
　　“就不能安安静静让我休个假吗？”
　　他的语气强硬，任谁都不可能继续死皮赖脸地留下。
　　“好，我走，那你好好休息。”
　　赶走了伍晓玫，他又趟回床上，一天什么也没吃，却一点也不觉得饿，头依然疼，身体依然不听使唤。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又过了一天，他的电话铃声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肇旋，今天小店有百合花，请问……”
　　“请送来给我。”他是真的开心，病好像也好了大半。
　　傍晚，她果然如约来送花给他了。
　　他硬撑着身体的不适，来给她开门，并让她像那天一样把花插好。
　　可是他实在撑不住了，用手支着墙，头上不断冒汗。
　　“肇旋，你没事吧？”这是他听到最后的声音，一醒来发现已经躺在床上，而床边坐着她。
　　闻到一股香味，他看见床边的桌子上放了碗粥，想起身拿粥喝，他是真的饿了，也不知道几顿没吃了。
　　“别动。”这回这句话轮到江雪凝来说了。
　　小心翼翼，她一口一口喂他吃粥，那个模样会让他以为她已经爱上了他。
　　她在害怕吗，没关系，他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所有的事他来承担。
　　“小凝，谢谢。”以前他就是对小颖太吝啬，今后他会勇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吃完了粥，她将碗收走，又过来询问他的情况，将手放在他的额头，“太好了，不烧了。”她高兴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将她拉到自己胸前。
　　“我爱你。”
　　她一动不动，瞪大眼睛。
　　他顺势吻上她的唇。
　　他吻得轻盈，像蜻蜓点水，生怕弄疼了她。
　　五年来，从未让女人靠近的他，现在只让她在他身边。
　　我爱你，这是多么简单的话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个寒冷的冬夜，终究还是有些温度的。
　　

☆、伍晓玫、江雪凝

　　33、
　　我爱你，想要在你身边，我有错吗，为什么你连让我见你的机会都不给我？
　　——伍晓玫
　　看着空荡荡的总经理办公室，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肇旋都没有来上班，自从他上次跟迪声说要休假，她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有看见他了。
　　“晓玫，合约好了吗？”
　　最近她很忙，迪声总安排很多工作给她，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为了让她不想他，可就算工作不想，她也不能一直工作吧，总会有想起他的时候。
　　那天的宴会，她是能看出来的，他对江雪凝是不一样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怎么会对她关注。之前不是没有投怀送抱的女人，比江雪凝漂亮的比比皆是，但唯独对她，她直觉，那是特别的。
　　从迪声的反应来看，他们和江雪凝一定有所关联。
　　因为她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