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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千秋岁月无落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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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列缺摇摇头,忍不住笑了,用额头蹭了蹭她,低声道:“真想不到你竟会说这个。”

    他伸手去床头的斗篷底下取出剑柄,小心地避开匕首上的血槽用两只手指捏着套好。重新握住剑柄,他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可惜剑鞘是找不回来了。要等下山去,重新打造一个。”

    花九夷望着三棱匕首,突然想起了与寒衣一同浴血奋战的情景。她一下子别过脸。脖子上突然一暖,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将那块暖玉又找了出来,戴在了她脖子上。

    “答应我,不要再随便将它取下来了。”谁又知道,当殷雷将此物交到他手中,转达了她的话之后,他是怎样一种又悲又喜的心情。欢喜的是她竟将此物一直戴在身上,悲的是她竟然说先前所言皆是玩笑,并让他忘了她……

    他裸露的身躯紧紧地靠过来,她一下子又难以思考。

    良久,只听他长叹一声,喃喃地道:“还是不行啊……”

    花九夷来不及抬头,就已经被他一下重新拉进怀中,深切地吻了下来。他的唇舌滚烫如火,一直烧到她心中那荒芜的尽头去。她抬手拥抱住他,手下是他滚烫的肌肤和强韧的肌理。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将她放倒,躺下来搂进怀中热烈地亲吻她脖子上那个浅浅的牙印。那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迹。她的手开始轻轻地抚弄他的长发,像是纵容一个顽皮的孩子。

    “三棱匕首,与我同生。它是没有鞘的。为它定制了许多鞘,也已经毁坏了许多鞘。”他一下一下地亲吻她美丽的眼睛,圆润的鼻子,和红肿的樱唇,意犹未尽。

    “我也是没有鞘的”,他将她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她手下就是他滚烫的心跳,“你早该发觉,我不是一个寻常人,这里,藏着一只鬼。我一失控,它就会跳出来操控我……”

    花九夷陡然一凛,想起曾几次见到的,那双殷红似血的眼。

    长风列缺叹了又叹,亦有些沉重地道:“这些事,我从来不敢与任何人说。现在,我告诉了你。可是我还是自私地想要留你下来。留在我这样一个没有鞘的人身边,注定是十分危险的。阿九,你可愿意?”说完,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她回答。

    花九夷不说话,愣愣地看着自己覆盖在他胸前的那只手上。她的肌肤莹白如玉,即使鞭痕犹在也显得如此高贵美丽。而他的肤色却偏深,伤痕已经成为一种旧色的点缀,如此狂放不羁又如此……迷人。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在他的心要跌去谷底的时候,她突然凑过去,在他心口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不顾他全身一震,她伸手抱住了他,将脸贴去他鼓噪不安的心口。她的声音清澈而温柔:“你是一把没有鞘的利刃也好,心里藏着一只鬼也好。我不管你有多么的不寻常,我绝不允许,你有别的女人……”

    她抬起头,冲他璀璨一笑。心底的悲哀突然远去了。

    寒衣,也许你从来也不畏死,但是你也从来都知道能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生命灿烂如夏,也许再也找不到你的痕迹,但是你也一定不愿意我一直悲伤下去。

    杀戮的时候很决绝,宁静的时候也可以很温暖,也许这才是在乱世之中应当存有的道。你用你年轻的生命在我心中烙下这一个信念,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再也不会犹豫,再也不会怯懦。

    “阿九。”

    花九夷回过神,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抚去脸上的泪水。花九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痛哭失声,伸手紧紧抱着眼前这个温暖而强大的身躯:“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哭了。长风你看着我,你一定要一直看着我。只要你看着我,我一定可以更勇敢。”

    长风列缺沉默了一会,然后放松身体紧紧拥抱她,将她的头塞去自己怀中。

    “阿九,我再也不会丢下你。”

第二卷:携手篇 第六十四章:决战山谷

    宽阔的山洞中,军中大小将领聚集在一处。空旷的内壁上,悬挂着侦察兵新绘制的山中地图样本。以披风的碎片为图纸,墨迹尤新。中间有一个用木桩临时拼凑出来的长桌,上面放着用沙土捏成的模拟地形,上面凌乱地插着数支小棋。只有其中一处高地上,巍峨地插着一面与众不同的黑旗。

    “从对方人数外围的守卫兵来看,对方能战斗的战士约在一千左右。占据高地,扎寨安营,易守难攻,隐约成占山为王之势。若是强行攻之,虽吃力了些,倒也不至于拿不下。但探子回报,对方最近似乎也在整肃,有决意背水一战之势。”殷雷望着地图,沉吟着道。

    长风列缺伸手捻着小旗,皱眉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毅然将旗子钉在了那面黑旗旁边,沉声道:“他们的守备看似在正北门百密一疏,我看却是诱敌之计。恐怕兵力囤积最重的地方,就是正北门。”

    殷雷凝眉,一个小将已经率先抱了抱拳:“元帅,属下不明白。”

    长风列缺冷笑道:“头人之子被我手刃。他们一定早有报仇之心。没有马上攻上来,反而加紧整肃,只能说明他们对我们还有所忌惮。可试想既然已经有此心,那留下一个陷阱,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小将略一思索,觉得他说的有理,便道:“那元帅心中,可已经有退敌之计。”

    闻言,长风列缺只捻着小旗把玩,沉声不语。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一条良策,若是往日,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实行。但是此刻,他……

    突然一个女兵通传了一声,进来行了一礼,道:“元帅,九小姐午憩已醒。”应元帅的要求,在九小姐午憩醒来后便要通报。

    长风列缺突然想到昨日她在自己怀中失声痛哭的模样。那样用力地好像想将心中所有的不快全部都倾倒出来。又是那样努力,仿佛要紧紧抓住什么未知的力量,同过去的一切全部告别,奔向光明和温暖的希望。

    他心底极温柔地动了动,垂下了一双幽深的凤眸。仿佛过了一世这么久,他终于道:“请九小姐过来吧。”

    “是!”女兵领命下去了。

    殷雷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九小姐精通花语,对于山中的地形布置应当比我们更加清楚。得九小姐相助,当事半功倍。”

    长风列缺只在苦笑。仿佛极沉重,又仿佛极轻松。

    我心知不该将你置于事外,可是私心里却想永远将你藏起来,谁也不让看见,也谁都不让你看见。仿佛只有那样才能确保你的安全,却即使那样也不能让自己安心。战场之上,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眨眼的犹豫,很可能就会葬送数万人的性命。那样的私心,是不是不该存在?又算不算是……魔障。

    花九夷在女兵的引导下翩然而入。在列的将领,从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她,只是已经有许久一段日子不曾正式相见了。然而此时一见,却觉得她的美貌更甚当初,更是多了一种让人不可逼视的容光。因为重伤未愈,她的脸色苍白依旧。然而往日那双纯洁无邪的眸子之中,却霞光流转,隐约有些喜悦和羞涩粼粼在内。她的肌肤愈发吹弹可破,自然地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泽,竟将她整个人隐隐点亮。

    殷雷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不敢再看。昔日在城外小林之中,她被妖物附身,当时的美貌逼人几乎让人不可正视。私心里总是觉得那是比本尊更美的。如今一见,虽不及当初明艳动人,却着实令人心中一阵阵地发颤。

    对山中地形,敌方底细,在列谁也不会比花九夷更清楚。因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曾经是那部族的聚居之处。她提供的信息虽然不能说是如虎添翼,但的确是有大帮助。

    果然同他所料不差。长风列缺扬了扬眉,大手一挥,手中的小白棋准确无比地钉在了小黑旗的正北方,朗声道:“左先锋殷雷听命!”

    殷雷转身行礼:“属下在!”

    长风列缺沉声道:“你为主军,率领三百人从正北门正面突袭。易兆尚游为左右先锋,各率领一百人为双翼。本帅亲自率领两百人殿后!”

    易兆和尚游各自领命。但同时心中又有些疑惑。殷雷道:“如此,孤军深入……”

    长风列缺抿唇一笑,说不出的意气风发:“对,孤军深入。兵之常道,在大举进攻之前,都会虚晃一枪,以探虚实。但本帅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他们以为我们会虚晃一枪掌握先机的同时也探清他们的底细,必然不会严加防御。我们偏来个以虚藏实!一举拿下这些祝融余孽!”

    众人豁然开朗,各自分派过,领命之后便出去点兵。山洞里便只剩下还拿着小旗凝眉思索和低头不语的花九夷。

    花九夷一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到骨节都泛白。然后一双手温柔地扶了上来。她抬起头,正对进一双深邃的眼。

    “你和我一起去。”他伸手抚mo她的头发,温柔却坚决地道,“同我在一起。”

    花九夷一愣,然后唇边绽放出一个绚烂的微笑。长风列缺微微失神,听见她低柔地道:“好,我们在一起。”

    这一场战打的出奇的顺利。

    长风列缺善谋略,为人虽大方随和,在四国却都以城府著称。他是最喜欢兵行险招的,每每一场战役之前的布局都叫人胆战心惊,完全猜不透他的意思,甚至在获胜之后也令人心有余悸。他是如此的自信,毫不在意地揣测人心,信手拈来,最喜欢往看似死胡同的地方钻,然后出其不意地打开生机。然而他却不自负,看似冒险,却绝对深思熟虑。世人少有人能懂得他。也许休将说的对,这个世间,或者真的只有他这个对手才真正了解他。

    祝融人的部落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根本没想到他们只带了三百人做先锋竟然会一攻到底,结果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震天的喊杀之中,他伸手拥抱身边如影随形的女子。她的长发简单地束成一个马尾,脸色有些苍白,出手却绝对凌厉,俨然已经是一员久经沙场的小将。于是他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她去守卫,畅快淋漓。

    “我这一辈子,都决计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一分一毫。”他握住她的腰把她抱举起来,发出一声清啸。

    士兵们在胜利的兴奋之中欢欣雀跃地欢呼附和。

第二卷:携手篇 第六十五章:妇孺

    一夜之间,那个神秘部族的聚居之地便空了下来。能战斗的男子们全部转移,不知道退到了什么地方去。剩下的几十名女子,大部分都大腹便便,有的甚至临盆在即。还有便是少不更事的孩子。那里已经一片凌乱,但是男子们撤走太过匆忙,并未将物资带走。帛书军清点之后,便留下了百余人整肃这个山中村庄,供那些女子暂居。等到时机恰当,便将她们逐渐送下山。

    这个村庄十分适合部队扎营。但是那些祝融人对这个地方实在太了解,防不胜防。又要顾及那些手无寸铁的女子。长风列缺深思熟虑之后,领兵退回了山谷。

    这一日,长风列缺抱着花九夷,正在山洞之中研究山中地图。花九夷虽然不会画地图,甚至看都看不太懂。但是在长风列缺的指点下,还是能发现不对或是遗漏的时候一一指出来。她似乎觉得这是一项极有趣味的工作,发现不对时便会抓着长风列缺的手笑个不停,得意洋洋地指着那一处错处。

    长风列缺把下巴抵在她肩上,看她的时间总比看图多。看得多了,花九夷想要忽略都难,缩着脖子道:“你看我做什么呀,看图啊……”

    他失笑,伸手摩擦她细嫩的脖颈,不要脸地道:“这屋子里就你最好看,我不看你看哪里?”

    花九夷无语,只管将头缩进他怀里,任他怎么逗都不肯出来了。

    “不看了?你不是很欢喜么?”

    “不看了不看了。”

    长风列缺哈哈大笑,抱着她不肯撒手。他身上还穿着重甲,自然硌得她难受,也令他手臂不敢施力,怕伤到她。可是现在正值秋老虎厉害的时节,天气炎热的很,他非要这样抱着她,凉凉的硅铁总使她凉快一些。何况于公,他以身作则也是应该的。

    正在此时,洞外一个卫兵突然来报,道:“元帅,九小姐。那部族中的一名妇人求见九小姐。”

    花九夷想站起来,长风列缺却抱着不撒手,那士兵也只看地面。她只得无奈地就着这个尴尬的姿势道:“求见我?”这着实奇怪。

    长风列缺皱了皱眉,第一时间道:“虽是妇人,但是不知她深浅。你还是小心为妙。”

    花九夷不做声。长风列缺一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她心意已决,只得叹道:“那便在这里见吧。我守在里面。”

    她只得依他。

    那妇人被带进来时,已经只有花九夷一个坐在正中光洁的岩石上。花九夷是极重礼仪的,便站起来相迎。那妇人年约三十上下,相貌平实,隐约透着些与年龄不符的老态和憔悴。她似乎十分局促不安,抬头一看花九夷便是一怔,然后便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来。

    花九夷谢过领她进来的卫兵,保持着距离亲切地道:“这位姑娘,您……”

    那妇人慌忙下拜,花九夷下意识就想去扶,却想起长风列缺还在后面看着,只得按捺住那一份冲动,道:“姑娘,不必多礼。我并非军中军官,您无需行此大礼。”

    那妇人却不肯起来,只道:“元帅夫人,实不相瞒,小妇人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请夫人务必答允。”

    花九夷的脸一红,只道:“姑娘言重了,我与元帅……还未成亲的,姑娘唤我九小姐便可。”此妇人行为举止虽有些局促,却也得体,想来应当是好人家的女儿。想到这些女子的经历,花九夷心中不由得一酸,终于还是顾不得后面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上去将她扶起来,柔声道:“姑娘有事但说无妨。若是我能对姑娘有所助益,一定在所不辞。”

    那妇人道:“此事,倒是不便直接去求元帅和诸位大人的……小妇人命苦,十几年前便被人从山中掳上来,吃遍了苦头……如今已经日久,也不知下面是个什么情况,家中是否安好。可是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这些苦命的妇人,都不是光明正大地出嫁的,归家去只会给家里添丑。何况山中岁月虽清贫了一些,却也安稳。我们寻思着从此便留下来吧。只要那群恶人不再回来……”她迅速抬起眼睛看了花九夷一眼,见她耐心地听着,面上并无一丝不悦,方才继续道:“请夫人一定要答允,小妇人是无论如何也无颜归家了。”

    花九夷轻声道:“难道您不想家吗?”

    闻言,那妇人泪流满面,狼狈地抬着袖子去擦,只道:“想来爹娘早当我们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回去,不过是平白添乱罢了。”

    花九夷默然了。良久,她方才低声道:“如此,我愿尽绵薄之力。”等到山中战乱平息,她们也可以生活得安稳一些。到时候若是真的想家了,大可自己下山去探望父母。

    直到送走了那位妇人,花九夷还在唏嘘不已。

    长风列缺从后面绕出来,一把抱住她。他似乎很喜欢这样从后面抱着她。她一愣,伸手按住他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他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便都按你的意思办吧。”只是稍微要麻烦一点,那些祝融人,因此也就一个都不能留了。

    花九夷到底不如他深思熟虑,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个决定是要将那些人赶尽杀绝才能换来的。当然,长风列缺也没打算让她知道。

    “夫人,有件事,本帅想同你商量一下。”他突然一下把她打横抱起来,引得她一声惊呼。

第二卷:携手篇 第六十六章 山中古墓

    花九夷涨红了脸,心道,谁是你夫人。然而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只管把头依在他怀里,漫漫道:“说吧,只要不是要纳妾,一切好商量。”

    长风列缺哈哈大笑,颇有趣味的眨眨眼,抱着她坐下来,把头埋在她颈间闷声道:“夫人纵使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纳妾。”他顿了顿,然后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低声道:“阿九,早日嫁给我吧。等祝融一退,我们便成亲。我实在是想要你。”

    他在说什么,花九夷没有十分听懂,只知道他是在向自己求婚。但是他的气息过于灼热,喷在颈后敏感的肌肤上实在是令她坐立难安。她故作姿态地沉吟了一会,直到他在她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才嘤咛了一声道:“此事听你的便好。我没有什么要紧的。”

    “嗯。”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力静下心来。嘴角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不可抑制地弯起。

    那些祝融人的藏身之处,花九夷没有很费心就找出来了。他们绝对无可能能避过花草的耳目。只是他们藏身的地方,却着实诡异。花九夷查出山中有一处年代至少已经上千年的大坟,似乎葬着不知哪朝哪代的一位贵人。这处大坟深藏地下,规模大得简直难以想象。而最最可怕的,便是里面竟有猫鬼镇压。

    古人相信,猫的鬼魂十分凶恶,甚至可以镇压恶鬼。当时便有专门的巫蛊,用自己的血养猫。所谓的猫鬼镇坟,其实不过是一块雕着凶恶猫鬼相和符咒的大石头,然而却邪得厉害,不由人不信。祝融人竟躲到了那里面去,着实扎手。因为那些女子,帛书军又不得不攻。何况军中对这些占山为王的祝融贼寇十分之反感,若是让他们同祝融兵连成一气,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因是上下一心想要除之而后快。

    “墓中所葬,似乎是一位女子,得此厚葬,却为何又被猫鬼镇压……”花九夷伸手轻抚一棵树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参天大树,颦着眉这么说道,“乱世之中,盗墓贼十分猖獗。但是这个墓,只见有人进去,却从来也没人出来,恐怕十分艰险。不知道那些祝融人……”

    长风列缺在她身后费力地仰起头看那棵大树,忍不住道:“难道这也算是一朵花儿?”她精通花语,他早就知晓。只是这棵……也算花?

    花九夷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但能同花卉交流,还能与一切草木说话。不但如此,我还能直接读到他们的心思……”她正说着,突然猛的一个激灵,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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