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岁月无落花-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风列缺与青墟对望了一眼,青墟立刻会意,点了点头,立刻冲杀入阵中。长风列缺却缓缓后退,退到了第一队拱卫圈的外围。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拱卫圈内部突然爆破,仿佛跃出一个黑衣人,兵器直指白相的轿子。
拱卫队被那阵奇怪的爆破冲得七零八落。他们并非上过沙场,经过严密训练的士兵,乱了半天也无法平静下来。
长风列缺却不急着追,只是喊了一声:“千红!”
一道火红的影子迅速从第三辆马车里窜了出来,空中响起几声兵刃相接之声,最终越女鞭还是很轻松地解决了对手。
千红身着猎猎红衣,站在白相的车顶也不以为然,只是恶狠狠地瞪了长风列缺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老娘也是你使唤的?!
长风列缺却没有时间理她。刚才会出声叫她,是因为他自己着实赶不上。此时,伴随着又几声爆破,他哪里还等得,更不能指望这些庸兵。穿着好几十斤的盔甲,他也可以身形快如鬼魅一般从马上直立而起,然后出手如风地将几个刚刚从地底冒出头来的人干掉。
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外面打得一塌糊涂,马车里的人也反应各不相同。白相老持稳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甚至还在闭目养神。白研墨和另一位随行的官员虽然竭力镇定,但到底还是显出一些焦躁的情绪来。而花九夷,却在昏昏欲睡。
她照千红的吩咐,抓着三棱匕首防身,小脑袋却还是一点一点的,震天的喊杀声根本没能让她有精神一些。
千红站在白相的轿子上对敌,是十分受用的。她显然是很讨厌这个老狐狸,应该说,是看长风列缺对此人毕恭毕敬的样子,而现在她却踩在此人头上,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她却不知道,原来他们的品级是一样的。
是以,她也没有注意到,长风列缺把这老狐狸推给了她保护,自己却溜到后面去围着花九夷的马车打转。
那群乌合之众哪里会是第二队精兵的对手,没多久就被打得溃不成军。当然,如果他们原本可以叫军的话。而那些遁地而来之人,倚仗的却就是快和攻其不备。孰料长风列缺早有准备,以长风列缺的速度和身手,又占了先机,哪里还有让他们得手的道理。
统共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场面就完全控制住了。
青墟看着满地的黑衣人尸首,不禁皱眉:“怎么没留下活口?”
长风列缺也皱了皱眉,道:“全都在牙里藏了毒,自尽了。”其实自尽的人在少数,大多数还是被他一时不慎下了重手,当场一命呜呼了。坎将出手,天下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
白狐狸被人掺着,从车里下来,拈了拈胡子,道:“可能看出来历?”
青墟道:“启禀丞相,这些是本地的土匪,盘踞在这里已经多年,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些人勾结,才来行刺。只不过……”只不过虽然他们看起来一副吓得要尿裤子的德行,看起来是绝对不敢说谎的,但是他们所提供的讯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不过就是半个月前,一群黑衣人攻克了他们的山寨,然后强逼他们来行刺罢了。那群黑衣人的来路,目的,他们也是一概不知。
长风列缺懒洋洋地在一旁擦刀,白狐狸突然道:“坎将,此事,你怎么看?”
他一愣,连青墟也显出些诧异来。但是人家已经问了,就算是看在尊老的面子上也是要回答的。长风列缺略一沉吟,道:“就送交官府吧。”
那边,有小将正在重新整(。。)理队伍,白研墨在安抚仪仗队。白狐狸沉思着道:“我们乃帛书使节,却在句芒境内受伏,句芒不能推脱。”
长风列缺自然知道他是在盘算着四国和谈的事,遂也不去理他,一溜烟地溜到侍卫队去佯装重新安排上路。留下一个青墟,眉心直跳,却只能面对这只老谋深算的白狐狸。
千红掀开车帘,吓了一大跳:“小姐!”
花九夷也被她的声音吓着,一下子醒过来:“怎么了?!”她一睁开眼,登时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她面前的马车底座上,横空刺入一把弯刀,深深地刺在厚厚的木板上,尖锐的刀尖泛着寒光。而她,竟然还能睡得这样香!
长风列缺发现不对,立刻冲过来:“怎么了?”一看眼前的情景,登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再看眼前的女子,一脸诧异茫然。他不禁好气又好笑,又心有余悸。
经过检查,是那些遁地的刺客想从下面刺破马车行刺。只不过这刺客也是倒霉,碰上了已经悠闲了很多日子,如今终于能活动一下筋骨的兴奋坎将。他的速度其实奇快,爆破出来之时就已经把刀刺了进去。扎偏了不说,还被坎将当成了冒错地方的倒霉鬼一把拎出来解决了。长风列缺也是红了眼,竟然没注意到这人先前已经把刀刺入了马车。
花九夷慢腾腾地绕过这个刀锋,蹭出了马车,被千红扶着下去了。
千红又心惊又气愤,只能埋怨花九夷:“小姐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还能睡得着……”说着,她又气起了长风列缺。若不是他那时把她喊出去,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她打定主意下次就是全车队的人都被杀光了,也不离开花九夷半步。
白相是第一次正面跟花九夷接触,很是老道地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花九夷小心地应对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长风列缺,突然畏缩了一下,应对之间也显出不自在来。
第二卷:携手篇 第九十三章:句芒安州。缠绵。
第九十三章:句芒安州。缠绵。
白相突然道:“花夫人受惊了。这马车恐怕也不能坐了。不如就委屈夫人,和老夫坐一辆马车吧。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把马车修好了再说。”
花九夷一愣,忙道:“丞相美意,婢妾心领了。不过,婢妾身份卑微,哪能和丞相同车。还是骑马就好了。”
白相道:“夫人这就生分了。夫人是国主卿许的坎将幕僚,是贵宾,身份怎么会卑微。何况夫人是女眷,怎么好让夫人骑马。”
花九夷只是推脱。白相还想说什么,长风列缺却已经面色不善地开了口。
他道:“本帅没有你这样体弱的女眷,竟然敌人把刀伸到你鼻尖来了还能睡着!这次念你身体不适,便罢了。若还有下次,你也就不用跟在本帅身边了。”
千红正欲发作,花九夷已经。低眉顺眼地道:“是,我知错了……”但是看那样子,谁都看得出来她觉得委屈。
长风列缺似是不忍,又软了几分。口气,道:“罢了,你就同本帅一起骑马吧。丞相客气,还不谢过丞相。”
先是责备,然后是当众共乘一。骑,无不昭示着这如今是个极宠的女子。但是也就只是宠而已,也更显示出了坎将的跋扈不羁。
花九夷被他一瞪,立刻会意,先谢过了白相,然后欢。天喜地地上了他那匹麒麟马。样子是做得很足,不过待长风列缺也翻身上马,她还是狠狠地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长风列缺面不改色,佩戴全套盔甲的设备的手臂束过她细细的腰身,力道猛的一紧,再度启程。
那天晚上,在驿站,花九夷解开衣带,洁白的腰身上。一大块淤青,惨不忍睹。长风列缺又惊又骇,想要伸手去碰,却被她一巴掌打掉。
“别这样啊,我也不知道你这么不禁……”他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花九夷把上衣也脱了,穿着嫣红的内衣转了个身,作势让他看背上的那个牙印。那是他昨晚欲求不满咬出来的。
她坐去桌边,作。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道:“你没有我这么弱的女眷。”
长风列缺赶紧拿了一件斗篷把她包起来,道:“仔细着凉。”随即单膝跪在她面前捏住她冰凉凉的小手,道:“我保证,我下一次一定不这样了。你爱掐我就掐我,我绝不还手!”
花九夷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他试探地伸出手去,探进斗篷去摸了摸她的小蛮腰,见她不再拒绝,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道:“我也不是成心当众责骂你,不过阿九,今天真是太危险了。我被你吓得都要少活好几年。”他可怜巴巴地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花九夷的面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头,道:“长风,老是这样演戏,不累么?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可是,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是要穿帮的。你若是要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你的玩物,那又要怎么样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呢?”除非归隐,不然人家总是要觉得奇怪的。
长风列缺一顿。
花九夷又道:“难道,你要娶一堆美妾回来,来掩人耳目么?这种保护方法,我宁可不要。”
半晌,长风列缺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格外沉重,他道:“阿九,你说的对,我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放心,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他拉起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道:“只要你同我在一起,事情总会好起来的。”
花九夷摸摸他的脸,没有说话,眼中的忧伤却如此深刻。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相信他绝对会做到他答应过她的任何一句话。可是,总这样下去,他不累么?
王后在逼他,国主在逼他,甚至这个国家都在逼迫他。她却也是他的负担,为了保护她,又要遵守与她的那个约定,他一定是很累很累的。
她眼中的忧伤令他恐慌。然而他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再次惹她生气,情急之下,竟然开始撒娇,湿漉漉的一双眼睛看过去,轻轻地抱住她的腰身把她从凳子上抱下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低声道:“阿九,你在想什么……”
她一笑,抱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把她抱到床上,宝贝似的安置好,然后侧身躺下来抱住她,摸摸她的头发,抬手以一记指风熄了蜡烛。
花九夷在他怀里蹭了蹭,在黑暗中轻声道:“长风,我睡不着。”
长风列缺嗤笑一声:“你也会睡不着?”但是想一想,她几乎半天都在车上睡,现在睡不着也不稀奇,遂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拍着,道:“不然我唱歌给你听?我记得小时候,宫里的嬷嬷就是这样,一边轻轻拍我,一边唱歌给我听哄我睡觉的。”
说着,他又略一顿,道:“她唱歌难听死了,不过我还是睡着了。”因为,她的声音非常非常温柔,缓慢的节奏,好像是儿时的摇篮。
花九夷心中一动,往他怀里缩了缩,道:“好,你唱歌给我听。”
“嗯,给你唱首童谣……我也不会唱别的。”
“嗯。”
太阳安静地沉睡,好像一百年就这样过去。海面上那美丽的绯红色,我看见那一切沉入黑暗。在我的梦境之中,和太阳一起沉入黑暗……
“……”
“怎么了?”
“我更睡不着了。”
“……嗯?”
“太难听了!”
“……”
“长风?长风?”真小气,竟然就这样生气了。花九夷才不死心,扑腾着四肢从他背后巴到他身上,还把腿跨在她腰上。
过了一会儿,他重新翻了回来,把她搂进怀里。好像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她一下子笑出来,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又脆又嫩。他捏捏她的脸,亲昵地蹭了蹭,又伸到下面去,在她腰身上轻轻抚摸。
她慢慢地就睡着了。睡着之前却嘟囔了一句:“难听是难听。可是长风,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都睡不着了。”
此时不过是一句无意之言,谁知日后想起来,却是这样心酸。
那个时候,他心中温柔地动了动,然后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低声道:“那么,我便永远也不离开你身边。”
后来又遇到几次刺杀,方式都和第一次差不多。刺客攻克了句芒本地的土匪山寨,赶着他们做先锋,然后自己再伺机而动,进行刺杀。有一次比较棘手,在他们已经习惯了随手解决那些无用山贼的时候,那却是扮成山贼模样的精英队伍,很有一些死伤。但是两位上将在此,又焉能不保。
长风列缺不胜其扰,道:“赶苍蝇也没这么多事的。真搞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却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
此时他们已经在句芒京都,安州城内。句芒王毕方已经将他们安置在专门的使臣馆里。他们来的是最早的。玄武和祝融都还没有到。
花九夷看他烦躁的样子,不由得轻声安抚道:“总之,也一路平安到了这里了。你就不要再生闷气了。”
长风列缺冷笑:“谁有空为这种事情生闷气。阿九,这里是句芒国界。这种事情出一次可以叫意外,接二连三的来,可就不能再叫意外了。如果不是句芒主使,那就是句芒默许的。”
花九夷被他拉住手,轻轻坐进他怀里,道:“那,你觉得,若是句芒主使,或是默许,又有什么目的呢?”
长风列缺一顿,然后神色有些复杂,道:“句芒总是搞什么四国和谈,我当真是厌倦透了。阿九,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最不希望我们和祝融停止战争的,就是句芒。点点曾经带回来消息,休将曾经当着她的面承认过,祝融所要的,不过是辽州一城而已。而辽州,并不与我们帛书接壤,却在句芒和祝融的分割点上……你说,祝融要辽州,究竟是什么意思?”
花九夷讶然道:“那么,就为了一个辽州城,打了一百多年?”
长风列缺笑了,道:“相比起来,我还是很欣赏祝融。打了一百多年了,为了一个辽州,他们也没有沉不住气。我猜,他们应该是想向句芒发兵。而句芒自然应该有所察觉了……”
花九夷道:“你这种说法,我从来没听过……”她听到的,都是祝融尚武,和帛书打了一百多年还贼心不死。帛书将士奋起反抗……诸如此类。句芒一直是一个中间人的姿态,而玄武则一直都不过问这些。虽然她也能看出句芒不安好心,却绝对没有想过,最严重的问题,却在句芒身上。
长风列缺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道:“阿九,我很讨厌句芒,比讨厌祝融还要讨厌。他们自诩正义,总是弄些小手段,实际上,却是个斤斤计较的个性。你,杀了他们的风将,我担心……”
花九夷浑身一颤,火眼活泉的那一幕又涌上心头。
长风列缺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道:“你放心吧,我在这里。”
花九夷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是夜。
长风列缺手里拿着的,是句芒第一将天将羽正衡的请帖。羽正衡,身为句芒第一将,身份自然尊贵。只不过句芒很少介入战争,他的名声没有坎将和休将这么显赫罢了。但是这些却都不是长风列缺关心的。
羽正衡,是风将羽飞廉的孪生兄长。
他伸手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这个人的长相,和风将几乎一模一样。不为别的,就为了不让花九夷受刺激,他也不能带着花九夷赴宴。但是把花九夷一个人留下,他又不放心。索性推掉。反正他如今只是一个随从的身份,白相才是帛书使节。何况一并被宴请的,还有青墟。就让青墟去,把这件事情挡下来好了。
花九夷沐浴完,从屏风后出来。看到长风列缺手中拿着一张火红的请帖,在灯下发呆。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道:“长风?”
长风列缺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勉强笑道:“阿九,过来坐。”
花九夷听话地走过去。他却把那张请帖随意地一丢,伸手要抱她。她抓住头发坐进他怀里,狐疑地道:“是什么人的请帖?”
长风列缺道:“是句芒天将。不过我不打算去。明天带你到街上去走走可好?句芒富庶,兴许会有你喜欢的东西。”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抓她的头发,被她一瞪,不由得忍俊不禁。
花九夷道:“天将之名,我也是听过的。却听说此人擅长双手刃。怎么,你不感兴趣么?”
“你当我是武痴么。”他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趁她不注意又把她的头发烘干,把她气得要跳起来,却被他拉住了衣领,一下就露出一个白嫩的肩膀来。他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花九夷气呼呼地去拉自己的衣服,拉了这边,却又被他拽下那一边来,她不由得道:“对,你不是武痴!你是花痴!”
长风列缺笑得打跌,捏住她的肩膀,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哑着声音道:“对,我是花痴。不过只痴你这个百花之主,寻常的小花,我不看在眼里……”
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他就忍了半个多月,这下干柴烈火,他哪里还坐得住。她扭了两下,被他轻易制住,压去桌上。也不知道怎么的,挣扎之间掀翻了烛台,被他一脚踩灭。
趴在桌子上,花九夷不由得有些心慌:“别,我们到床上去……”
长风列缺充耳不闻,一把按住她,另一只手利落地抽出她的腰带,丢去一边,声音隐隐有些不稳:“屋子有地龙,冻不着你。再说,又不是没有这样来过。”
句芒富庶,连使臣馆里也铺设了地龙,在屋子里只穿一件薄薄的春衫即可。此时衣服裙子一下子被剥下来,她只觉得身子一半冷一半热,分外敏感。他的手毫不迟疑地探去下面,她脚软得几乎站都站不稳,双手也失去力量,彻底伏在了桌子上。
“长风……”她哀哀地叫了一声,有些求饶的意味。
他答应了一声,下一个瞬间却握住了她的腰,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入。感觉她全身一震,他满身是汗,不由得停了一停,哑着声音道:“疼?”
她的手在桌子上乱抓,苦苦地咬着牙,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一个声音来。
他抱着她一起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双手不停地爱 抚过她在黑暗中闪着盈盈光泽的洁白身躯。汗水从她优美的脖颈上滑落,落入雪白的**之间,他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轻轻吻上去,一只手按住下面,一只手爱 抚美丽的身躯。然后把她的脸捧过来,深深地吻进双唇。
她满身是汗,自己在哪里也完全感觉不到了,好像只有和他相连的那个地方是真实的。火热的,灼烧她整个灵魂。她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