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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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跟他两个果然都不完美。外表的淡泊,只是为了掩饰过去的深痕。
萧澈静静地看着她,眸中闪过无奈之色,他有些苦涩地说:“从前我们一家三口也是幸福安宁,母亲教我念书奏萧,父亲教我学武练剑。我六岁那年,母亲被楚国皇室抢入宫中,封为妃子。从那一刻起,父亲就心性大转。他对我说,一定要夺回母亲!于是,他就逼我学习所有的暗杀之术,并且广结江湖中人,组成暗杀组织。我的心里,自然也是想救回母亲,所以就发奋练武。可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母亲就已经死在了宫中。母亲死了,我的武功也没有了意义。然而父亲却还不甘心,他说他要夺得天下,只有这样,才能够为她报仇。当时我就知道,父亲真地变了。我自然是不在乎什么天下,可他是我的父亲,我又怎能违抗!所以,我才会一次次地杀人,一次次地犯下罪孽……”
雪墨静静地听完,看着他微蹙的剑眉,心疼不已,也不想再追究他的过去,只想陪他安宁地生活下去。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眼,心疼地说:“我知道你是情非得已,就像我一样……我们早已说好不问过去,只管将来。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有我在你的身边,你就再也不会孤单。”
他将她拥入怀中,有些伤楚地说道:“我真的害怕会吓到你,你能够这么想,我真的很感激。”
“你也曾经对我宽容过,既然我们谁都不完美,那就更应该相互怜惜。”
“雪墨,我的过去只剩噩梦。自从遇见你,我才重新看清了自己。我最感激的事情就是遇见你,与你结为夫妻。守护你,这就是我人生的意义!
“我又何尝不是!我的过去也只剩噩梦,有你在,我就再也不会害怕。所以,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
萧澈温柔地说道:“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
她撒娇地说道:“有些累,你吹箫给我听。”
萧澈宠溺地吻了吻她的唇,取下玉箫,为她而奏。
在这清幽安宁的箫声中,她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她再次堕入那个梦中,无边无际的黑暗,无边无际的杀戮,在漫天墨雪中,狰狞呼啸。她躲在黑暗里,等待着有人能够将她带走,却被鲜血溅染了双眼。
那个少年,双眸中燃烧着修罗一般的烈焰,当他转身的瞬间,梦中的女子却尖叫一声,惊醒过来。
“雪墨,怎么了?”身边的萧澈关切问道,“做噩梦了?”
她大口地喘息着,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已经两个月都没有出现的噩梦,竟然在这一刻将她吞噬。
萧澈将她揽入怀中,替她拭去汗水,心疼地问道:“梦见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这五年来,它不时地出现在我的梦中……可是我觉得它好真实……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雪墨,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从我记事起,就只有一个姐姐……可是我知道……她只是将我当作复仇工具……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澈吻去她的泪水,温柔地说:“放下仇恨,不要再为难自己,好吗?”
“不!我放不下!我永远也忘不了失去父母孤立无援的痛苦!萧澈,你陪我,你陪我去找我的仇人好不好!”
萧澈安慰着说道:“好,天亮就去。你再睡一会儿,不要多想。”
她惶恐地靠在他的胸上说:“你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
萧澈点点头说:“说好了生死相依,我又怎会离开。”
她这才微微安心,喃喃地说道:“萧澈是永远都不会骗我的……说好了一生相伴……就绝对不会先离开……”
他温柔地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先离开,除非你不再爱我。”
“萧澈……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会……怎么会舍得不爱你……”
在这样的呢喃中,她渐渐地睡着。
他温柔地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
☆、痛彻心扉
那个女孩,躲在黑暗之中,少年转身的一瞬间,她将紧攥在手中的玉钗刺进了他的身体。那一刻,鲜血喷洒,那一刻,白雪染墨。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在那一刻截然而止。天地死寂,万物凋零,安静地只听见鲜血滴雪的声音。
她呆呆地看着少年,少年也呆呆地看着她,黑暗中,他们谁也没有看清对方的模样。可是,他却突然看见,两行泪水从她的清眸中滑落。
“雪墨!雪墨!”
温柔的呼唤,将她从梦中唤醒,身边的男人将她拥入怀中,为她拭去泪水。
他心疼地问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伤心事?”
她却只是摇了摇头,恍惚失神。
春末的阳光散落在竹窗,轻拂着那白色的花朵,馨香如故。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里很不安,毫无缘由的惊惶心绪缠绕着她,她只有紧紧地抱着身边的男人,才能够稍微平静。
他吻了吻她的脸,从她的唇上浅浅掠过,她突然很渴望那一份温情,于是顺势含住了他的唇。唇舌纠缠间,两人爱火燎燃。
他们脱去了对方的白色亵衣,紧紧贴合。
一番云雨缠绵后,他们两个走下床,为彼此穿好衣服。
当她的手指无意中触及到他腰间的伤痕时,他轻轻地皱了皱眉。
她细细地看着那伤痕,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她很想知道,这个奇怪的伤痕从何而来,为什么他一直缄口不言。
于是她开口问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摇了摇头,眉宇间竟有几分苦楚。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而你也知道了我的心意。我并不是有心提起你的过去,只是随口问问。”
雪墨笑了笑,走到窗前梳妆。
却听见他开口说:“这个伤痕,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本想将那个雪夜永远藏在心中,默默地为她赎罪。我并不是有心隐瞒,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雪墨笑了笑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问,况且我也真的不在意。”
他温柔地说道:“我怎么忍心任你猜测不安?既然你问起,我也不再隐瞒。”
雪墨回过头来,温柔地看着他。
“五年前的那个雪夜,我奉命暗杀白将军。当所有的人都倒在雪中,我正准备离开,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当我转过身的时候,却见一个女孩仇恨地看着我。而她手中的玉钗,也刺进了我的腰间。”
萧澈有些痛苦,他从来也没有见过那样一双眼睛,天真,无邪,却又充满着决绝的仇恨。虽然她用尽全力,但是玉钗又怎么可能伤他?她那么柔弱,身高不过才到他腰间。即使她再高一点,即使她将匕首刺进他的心口,也仍然是伤不了他。更何况只是一支小小的玉钗!可是,那一刻,漫天铺地的罪恶感再次向他侵袭,将他吞噬,他任由鲜血滴落,竟然没有动手!他本来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她,可是,他却突然感觉,自己再也无法挥起寒剑。
于是,他转身走开,走向那如血般的风雪之中。
从那以后,他的寒剑就无法再杀人,甚至屡屡失败受伤——这对于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的脑海中,她的眼神愈来愈清晰,仇恨,决绝,却偏偏如雪一般的清澈无邪。
本来就不愿杀人,当他再一次失败之后,终于叛离了自己的父亲。从此以后,遭到天涯追杀。
雪墨开始只是静静地听着,可是到最后,所有的记忆再次涌进脑海。那个雪夜,那场杀戮,那个女孩,那个少年,那支玉钗,那方坟墓……漫天的大雪将她覆盖,残缺的记忆向她侵袭,气势汹汹,狰狞可怖。残缺的记忆愈来愈明晰,她却在瞬间无法承受。她抱着头,痛苦地尖叫起来。
“雪墨!”
他奔上前,想将她拥入怀中,却被她狠狠地推开。
她抬起脸的瞬间,他微微一惊。
仇恨,决绝,痛苦,无助。
这双眼睛,这双萦留记忆的眼睛,这一刻,竟然恍在眼前!
他怔怔地看着她,突然伸出手,轻轻地覆住了她的脸颊。
他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所有的记忆与梦魇,似乎就在这一瞬间苏醒,隔了五年的时光,再次侵袭着他的意识。
他以为他终于远离了那些罪孽滔天的杀戮,却没想到,自己从来也没逃过。他只想独自承担那一切罪恶,却从来都没有想到,深爱的妻子,竟然就是那一切的终结与开始。命运捉弄,他从没想过逃离,也终究是难以逃离。
他的手颓然垂下,痛极而笑:“竟然会是这样……竟然会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欺瞒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痛苦地说道,“你让我背负着不忠不孝的罪恶,你让我死了之后,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从一开始就已经做错……没想到到了最终……却更加罪无可赦……”
“当初我最后悔的事情是没能杀死你……不然我们也不会再遇……而现在……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结为夫妻……我恨……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
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中更加痛苦,他伤楚地看着她说:“事已至此,后悔已无用。杀了我,你才能够解脱——这一次我依然不会反抗。”
对于她如毒般荼蔓的仇恨,他从来都无力反抗,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愿反抗。从来没有如此的在乎过一个人,从来没有如此的害怕过,她会受到伤害。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伤痛。
终于,她拿起玉钗,割破自己的手腕,任它染上自己的毒血,然后将它刺进了他的心中。
他忍住痛,笑了笑说:“结束了……终于结束了……那么多的罪孽……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你……五年前……是你结束了那一切……而五年后……仍然是你来终结这一切……”
她痛苦地看着他,强忍住眼泪说:“五年前就应该结束,只恨我没能涂毒!”
他笑了笑说:“雪墨,我从未后悔与你相识……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与你相识以后……只是……只是这快乐太过短暂……我终究是无缘陪你到永远……”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我之间,只是一场荒唐和罪恶!从此以后,你我情断义绝!你死之后,我就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雪墨……记得我说过……我绝不会先离开……除了你不再爱我……我只想在死前问你……你是否……真的……已经不再爱我……”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的心中,从来就只有仇恨!”
他失声一笑,喃喃的说道:“只有仇恨……”
看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她心如刀割,不敢再看,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他说:“雪墨,让我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
她停住脚步,没有说话。
他支撑着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拿出一方紫纱,轻轻地包扎着她的伤口。
她强忍住眼泪,别过脸去。
却突然感到,他的身体一沉,倒在了地上。
她伏在他的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这方紫纱,上面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她记得,这是她当初离开时留给他的纪念。却没想到,也终于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纪念。
父母仇报,夫妻情绝。现在,她还剩下些什么!
她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
这笑容,太过惨淡,连竹窗上的白花也被毒染成墨。
☆、刹那芳华
雪墨抱着萧澈的尸体,艰难地上了山。
这一刻,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甚至连呼吸也痛楚难忍。
她将他埋葬在冰冷的地底,捧着花瓣覆盖在他的身上。同时埋进去的,是她已经不再完整的心。可是,那些白色的花朵似乎受了惊吓,瞬间成墨,纷纷地四下散开。
那毒性太过狠厉,即使武功精绝的萧澈都无法抵挡,更何况这娇弱的花朵。
五年里,她被迫服毒为食,以毒濯身,不知不觉,她的性子也染上毒汁了吧?否则,她怎么舍得,她怎么忍心,用剧毒杀死自己的爱人!
她的萧澈,白衣胜雪,温柔似水的萧澈,她怎么舍得!
百花纷纷,她却再也看不见他的脸,再也听不见他温柔唤她雪墨。
可是,仇恨和爱情,本身就是一种剧毒,一旦沾染,就再也无法回头。
她给他立了一个墓碑,她一笔一画刻下了‘先夫萧澈’。可是她却终于撕开紫纱,让乌黑的血液覆盖桩先夫’二字。她将紫纱埋在墓中,泪如雨下。
可是她知道,是爱是恨,是缘是劫,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花瓣纷飞,就像是他们的爱情一样,春尽花落,刹那芳华。
这一刻她终于认出了,这种花叫作薄雪草。可是此时,对于她来说,它却是一种□□。
原来,他们的爱情,不过是盛开在仇恨之中。就像是一种有毒的花草,花开到最灿烂的时候,就会灼伤到彼此。可是,花还未完全凋尽时,他们的爱情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也罢,就让前尘过往都葬在这花事之中吧!从此以后,再也不管爱恨情仇,只如行尸走肉,或许能够解脱。
她惨淡地笑了笑,跌跌撞撞地朝山下走去。
寄我一生情,负君千行泪。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断壁残垣
大仇得报,雪墨却更加迷惘。孤单彷徨,只剩眼泪相伴。
她已经记起,将军府数百人命都是影祭所为,但谁又是幕后指使者!
记起自己的身世之后,她想要再次回到府中,拜祭父母——哪怕只是断壁残垣。
她束起乌发,用长长的白布裹住自己的胸部,然后穿上宽大的袍子,匆匆进京。
荒野上,她遇见一个紫袍老头——他倒在草丛中,似乎是晕倒了。
她给他喂了一些水和干粮后,紫袍老头终于醒来。
他对她说:“我会报答你的!”
她却淡淡一笑,正要走开,老头叫住她问道:“小哥叫什么名字?”
她微微一怔,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打扮,于是答道:“萧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只知道她脱口而出,全然没有经过思考。
不,她是知道的,她知道自己为什么穿上白色,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萧墨。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不敢去追寻答案。
她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会被那无处不在的悲伤所吞噬,所以她疯狂地朝前跑去,似乎是在逃离。身后的老头看着她惶恐的背影,却捻着白须轻笑。
终于到达皇城,她凭着印象,再问了几个路人,得知了将军府的旧址。当她到达的时候,果真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荒凉的土地上,似乎还残存着斑驳的血迹。
她找到父母的坟墓,可是,却看到森森骨骸散落在坟丘四周。从那骨骸之中,她捡出一个简陋的木牌,只见下方用发钗刻着‘倾月’。
于是她知道,自己不叫雪墨,而是叫作倾月——白倾月。
只是,这个名字她只敢藏在心里,甚至连‘雪墨’二字,她也必须绝口不提。她知道这皇城中有多危险,即使是在沿途中,也听见人们纷纷议论说,夜昊天正在不遗余力地打探她的下落。
不过,她现在心如死灰,生死对于她来说,毫无区别。所以,她会不惜一切地查出幕后指使者,为父母彻底地报完大仇。她更加想知道的是——是谁毁掉了她父母的遗骸!
或许,报仇其实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只是想用仇恨来麻痹自己,来遗忘过去。如果她能够找出幕后指使者,那么,她的萧澈就不再是罪无可赦,她也就能够稍微安心地留在记忆里,继续爱他。
夜幕深沉,她决定找个客栈投店。
烟花柳巷,声色犬马,当她途径风月楼的时候,无意中抬眼,看见一个华衣公子凭栏独酌,身边莺莺燕燕,他却只是温和微笑。在烟花之地还能这样温文尔雅,斯文翩翩,却还真是奇怪。
不过雪墨也只是无意一瞥,无心多想。
那公子无意中向下看来,略略扫过雪墨,对她点头微笑。
雅人深致,淑人君子,大概就是这样。
雪墨回之以微微一笑,大步往前走去。
低头急行,前额却无意中撞到一个人,她抬起头,不由得微微一怔——眼前的翩翩公子,竟然是夜笙!
看见她,夜笙也微微一怔,似乎在想些什么。
雪墨现在虽然是男儿装,但是也难藏娇柔惊惶,为了以防他怀疑,她对他微微一笑说:“在下萧墨,抱歉。”
夜笙也是微微一笑:“无妨,公子无恙吧?”
雪墨摇了摇头,却被他一把拉起说:“陪我喝酒!”
雪墨微微一惊,还没说话,就听见他说道:“皇兄叫我过来陪伴贵客,可是我不喜欢这些地方,而且我也不会说话,等会儿得罪了贵客就不好了。看你长得斯斯文文,一会儿你就帮我应承几句。”
雪墨暗想,这夜笙果真是单纯烂漫,毫无心机。
想起从前在皇宫中也见过他,那时候他碍于夜昊天的管束,所以说话也算是彬彬有礼,现在暂时远离束缚,他的天性倒真是展露无遗了。
此时看他,一脸的单纯,满目的期盼,哪有王爷的威严和高傲?看来,他在皇宫中果然是被束缚住了。此时的他,看起来倒是自然得多。
若是自由,她肯定不会拒绝,只是她现在身份危险,又岂敢轻易答应!
她刚要说话,就被他拉着,朝风月楼跑去。
他边跑边说:“相请不如偶遇,就当是我请你的!”
☆、风月满楼
好风南来,轻摇纨扇。温文尔雅,翩翩公子。
当雪墨被拉到贵客面前时,不由得微微怔神——他竟然就是刚刚凭栏独酌的公子。
夜笙对他作揖道:“皇兄身体抱恙,吩咐我来答谢楚公子。多谢楚公子的灵丹妙药,皇兄才能够起死回生。”
雪墨一惊,听人说起过,夜昊天能够起死回生,都是因为楚国皇帝亲自送来灵丹妙药。而楚国皇帝姓楚,夜笙称他为楚公子,想必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应该就是楚国的皇帝楚云深!
雪墨心中怔忪之际,也有些恼恨,若不是他多管闲事,夜昊天早就命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