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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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她穿好衣服，却被她紧紧地抓住：“皇上……好难受……救我……救我……”
他强忍住自己身上的灼痒，安慰道：“没事的。你……你老实告诉朕……你是不是……染上了什么怪病……”
“皇上是在怀疑臣妾？不！臣妾没有……臣妾怎么可能做出那样下贱的事情……”
“朕当然不是在怀疑你……只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臣妾也不知道……臣妾怎么会知道……好难受……皇上……救我……”
这时，太医匆匆赶来，倾月也跟了进来。
看到珞妃满脸泛红，血痕可怖，他大惊失色，战战兢兢地伸出手，给她诊脉。
沉吟半晌，他也没有看出是什么病。
楚云深焦急地问道：“到底如何？”
“皇上……老臣……老臣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再看看！”
“这种症状，从未见过。像是中毒，又像是某种怪病。”
“什么意思！”
“老臣不敢乱说。”
“你说！”
“若是说中毒，老臣想不出，中的是什么毒……若是说怪病……恐怕……恐怕会亵渎了皇上……”
楚云深怔怔地看着太医，说不出话来。
见皇上面色也有些泛红，太医连忙说道：“让老臣给皇上看看。”
给皇上诊脉后，他释然说道：“皇上只是轻微过敏，看来，这症状是从珞妃娘娘身上传来的，与皇上无关。”
闻言，璎珞尖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身子清白……绝对……绝对没有染上什么怪病！”
“不是你染上怪病——难道还是皇上不成！”
这个尖厉的声音骤然响起，皇后容馨盛气凌人地走了进来。
“若不是你不知自爱，又怎会如此！”
皇后走到床边，厉声说道：“以前本宫见你温婉德馨，所以即使别人都说你狐媚惑主，本宫对你也算是疼爱有加。谁知，皇上才离开两个月，你就耐不住寂寞，不知去哪里染上的怪病！现在害得皇上也受苦！”
“不……不是的……臣妾没有……”
“那你怎么解释！无缘无故，怎么全身溃烂至此！若说是天气不适，那为何所有人都没事！”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臣妾真的没有……”
璎珞说着，从床上爬下来，跪在他们面前说：“请你们相信臣妾……臣妾……可能是……可能是吃错了东西……又可能是……臣妾许久没见到皇上，一时之间……难以承受恩宠……”
“还真是不知廉耻！为了脱罪，竟然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皇后娘娘……请你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可能只是普通的病……皇后娘娘为何非要想的如此不堪……”
“倒不是本宫有意想的不堪，本宫也希望你们个个都清白无瑕！只是现在这个样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叫本宫如何相信！”
“皇上……皇上……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璎珞拉着楚云深的衣服，哀求着说道，“臣妾对皇上忠贞不二，又怎么会糟践自己的身子！皇上……别人不相信我……难道你也忍心怀疑……皇上……你说过……永远都爱护臣妾……你说过的不是吗……你说过的不是吗！”
楚云深身上也是奇痒难忍，虽然不忍心她这样哀怜，但是心中气恼不堪，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皇后将铜镜扔在她身上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谁还敢爱护你！”
璎珞捡起铜镜，看到自己容貌的瞬间，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皇后冷笑一声，转过脸对皇上说道：“皇上受惊了，先回去歇息吧。这后宫的秩序，还是交给臣妾为好。”
楚云深看了璎珞一眼，有些不忍地说道：“太医，给她好好医治！有什么事，等她身子好了再说！”
“皇上……老臣先给您配点药吧。”
楚云深点了点头，心中烦闷不已。他看了一眼倾月说：“随朕回宫。”
倾月应了一声，扶着他向门外走去。
转身的瞬间，她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也瞥了她一眼，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得意笑容。
倾月扶着楚云深向寝宫走去，看着他烦闷的神色，她关切说道：“皇上不必担心，珞妃娘娘贵人多福，会没事的。”
“朕真的很担心她。朕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那种样子，其实再明白不过了……只是……朕实在是不愿相信。”
“也许只是天气不适，珞妃娘娘身娇体贵，自然是敏感些。皇上离开了两个月，可能就是在这期间不小心染上的吧。现在皇上无意看到，一时想不通真正的原因，有所怀疑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倾月认为，珞妃娘娘高贵娴雅，是绝对不会做出不耻之事的！皇上先放宽心，等她病好后再补偿她。”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当然，珞妃娘娘这么善良体贴，我也盼着她好。”
“倾月，你真是大方体贴，朕听你这么说，心里好受多了。”
“皇上，回去后喝点药，再安心睡一觉，皇上就会无恙了。”
倾月说着，故意伸手抚了一下他的脸庞。果然，他看到她的手上也微微泛红。他握住她的手问：“怎么回事？”
“其实……其实我刚刚给她更衣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她身上的异样，只是没有多想。谁知道……她竟然是得了重病。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及早告诉皇上，皇上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他心疼地说道：“你也不适，怎么不早说，回去后让太医给你看看。”
“没事，只要皇上无恙就好。”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右脸，面纱斜飘，说不出的妩媚和温柔。心中本就压抑，现在看着这样的风情蛊惑，他又怎么忍受得住？
终于，他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进了寝宫，放在了床上。
他解开她的衣服，声音涩哑地说道：“今晚，你就留在这里。”
她娇媚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香消玉殒
次日清晨，倾月及时醒了过来。她没有看楚云深，因为她从来都不愿看他。
正要下床，却被楚云深拉住。她这才转过脸，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皇上醒了。”
他的脸上，带着大病后的苍白，以及被情/欲染过的红潮。他微笑看着她：“为何不多睡会儿？”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当然是国事要紧。皇上离朝许久，大臣们肯定十分担心。现在，当然要去上早朝。”
“倾月真是善解人意。”
“更何况，我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名分，皇后娘娘知道了，又会说我不知高低了。”
“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朕这就命人准备册封事宜。”
她淡然一笑：“才人么。”
他有些难堪，干笑一声，没有答话。
她扶他下床，给他宽衣。
她的手指有意无意滑过他的胸膛，惹起他的阵阵骚动。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顺势将她压在桌上，扯落了她的衣衫。
他抱着她的腰，挺身而入，声声撞击，难分难舍。
她在他的身下，娇/吟连连，娇躯微颤。
雨露尽散之后，他微微地喘息着，醉眼迷离地看着她说：“朕……朕真舍不得你……”
“既然舍不得，那就将我带在身边？”见他微微怔忡，她轻笑道，“皇上快去吧，我回兰蕙苑等你。”
倾月刚走回兰蕙苑，就听见紫露惊叫道：“倾月小姐！你听说了吗，昨晚……珞妃娘娘出了好大的事呢！”
倾月心里微微一沉。
“听说……她全身溃烂……不但是身体……就连容貌也毁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这件事传的到处都是……见过的人都说很可怕！连太医也不愿接近呢！真是可惜！那样的一个美人！”
倾月仍然没有说话。
“大家虽然谁也不敢说出口，但是心里明白，珞妃娘娘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很奇怪……珞妃娘娘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听说还害了皇上……皇上虽然没有多说，但是他心里肯定是有怀疑的。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毕竟……他是那样的宠爱珞妃娘娘……唉，听说皇后娘娘正在处理，她现在一定是受着很大的委屈！”
倾月终于开口说道：“我累了，先睡会儿。”
“倾月小姐……你……你昨晚去哪儿了……好像……好像听说你也在那儿……”
“不错，我在那儿。不过是陪皇上去看望她罢了。”
“你一夜未归，难道是……得到了皇上的宠幸？”
“宠幸？”她冷冷笑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走进房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百色花朵，嘴角露出一个冷嘲的笑容。
睡到午后，突然听到紫露的声音：“见过皇后娘娘。”
倾月下床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见到皇后，只见她神色得意，笑容跋扈，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还真是有些本事！本宫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真的就替本宫除去了眼中钉！”
“皇后娘娘抬举了，倾月哪有那种本事。这件事，倾月毫不知情。”
“什么！不是你做的？”
“珞妃娘娘染上怪病，我又怎会知道事情真相？”
“真的不是？”皇后狐疑地看着她，“昨天去的时候，你也在那里。”
“如果皇后娘娘不是太健忘的话，就应该记得，皇上当时也在场。倾月之前一直守在门外，又怎会有机会接近？皇后娘娘也知道，皇上甚是疼爱珞妃。终于相见，自然会单独相处。至于发生了什么事，皇后娘娘也猜得到吧。”
“这么说来，倒真是璎珞不知自爱，染上了怪病？”
“倾月不敢妄言。”
“本宫还以为，是你下的毒！”
“我是皇后娘娘的人，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皇后娘娘的英名，又岂敢任意妄为？别说是我没有这个胆子，就算真的想要害她，皇后娘娘这么善良德馨，肯定是不允许我这么做的。我就算想除掉她，也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不是吗？”
“说的不错！本宫虽然不喜欢她，但也只是想要略略教训教训她而已。谅你也不敢用毒害她，不然，本宫绝对饶不了你！”
“倾月当然知道，为了维持六宫秩序，皇后娘娘只是想对她略施惩罚。”
“她现在这个鬼样子，再加上皇上心中有所怀疑，以后肯定是不会翻身了！本宫也用不着你了！之前本宫对你说的话，你最好全部忘记！”
“皇后娘娘对倾月说了什么吗？”
看见倾月故作不知的样子，皇后颇为自得地笑了起来：“只可惜璎珞太没用，还没等本宫出手就败下阵来。不然的话，本宫派你这样一个聪明人去对付她，不知会多有趣呢！”
正说话间，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皇后还来不及发怒，就听见丫鬟惊慌说道：“珞妃娘娘咬舌自尽了！”
皇后收起笑容，装作震惊说道：“什么！妹妹竟然……带本宫去看看！”她转过身，横了一眼倾月道，“你也来！”
皇后带着一行人来到璎珞的住处，只见丫鬟们都跪在地上哭泣。
璎珞躺在床上，面上血肉模糊，已经被抓得溃烂不堪，看起来十分地可怖。幸好盖着被子，不然的话，不知道会吓坏多少人。
只是，她却是瞪着双眼，像是在盯着谁，又像是在怨着谁。
从前绝色美丽，温婉娴雅的珞妃娘娘，现在却成为一具溃烂的尸体，真心的人为她垂泪惋惜，假意的人则在心中暗暗得意。
只是倾月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只是觉得很窒闷，很惊慌。她感到，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是看向自己，怨恨自己，像是要将自己一起拉入地府。
“母妃！母妃！”
随着这个稚嫩惊慌的声音，楚婳冲了进来。
孩子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母亲，即使可怖狰狞。
楚婳扑到璎珞的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身边的丫鬟拉过她说：“公主，珞妃娘娘已经去了，你……你好好保重身体……”
楚婳推开她们，转过身，一一扫视着立在四周的人。
皇后，嫔妃，丫鬟，以及倾月。
她恨恨地看着她们说：“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害死了我的母妃！母妃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要害她！你们等着！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替她报仇！”
小孩子仇恨的眼神，看得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皇后走上前，拉住她说：“婳儿，以后就跟着母后，母后不会亏待你的！”
楚婳一把推开她说：“我不要你！我只要我的母妃！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对不对！你已经害死了很多姨娘，现在……”
“住口！本宫是看你可怜，才会好心收养你！你在说什么胡话！把她带下去！”
听到皇后的命令，丫鬟们抱住楚婳，朝外面走去。
楚婳挣扎着喊道：“父皇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皇后！你害死了很多娘娘！我都知道！母妃都告诉过我！我要去告诉父皇！我要父皇杀了你！放开我！你这个坏人！恶毒的女人！”
皇后怒喝道：“封住她的嘴，带往凤仪宫！”
看着小公主被捂住嘴，满眼仇恨的样子，倾月心中满是罪恶。可是，仇恨一旦开始，就必须用更多的仇恨来终结。命运向来如此，谁都无法可逃。
☆、心伤难愈
璎珞死后，楚云深伤心欲绝，给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他禁止包括皇后在内的任何人去探查事情的真相——宫内的传言，他或多或少也听到过。所有人都暗中议论，是珞妃娘娘不知自爱，才会染上怪病。听到这样的传言，楚云深又是恼羞，又是疼惜，自然不容任何人去探究。
在他心中，璎珞冰清玉洁，德艺双馨。即使发生那样难堪的事，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去亵渎她。
所以，这件事渐渐地也没人再提起。毕竟，只是死了一个妃子而已，毕竟，宫中离弃死亡的妃子不止她一个。
只是，皇后容馨没有想到的是，即使他最宠爱的璎珞死了，他也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他似乎已经心灰意冷，谁都无法接近他。即使他册封倾月为才人，自从葬礼之后，他也再没有召过倾月。多情而又长情，这位温雅如玉的君王，每天除了应付早朝，就只是对月独酌。佳人已逝，心伤难愈。
这天晚上，他依然是独饮独酌，倾月自那冷风中走了过来。
她轻轻拿过他手中的金樽，轻声说道：“皇上，我陪你喝。”
说着，她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失神地看着她，夺过她的酒杯说：“你们不懂！谁都不懂朕的心意！你们留在朕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懂朕的心！而朕……朕也看不懂你们！朕不知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皇上……君心似海，妾心如月。不是不能，只是不愿。”
“不愿？是你——还是朕？”
“谁又愿意被人看清，不但是我，皇上也是一样吧。”
“你们……全部都是虚情假意……全部都是逢场作戏……蓝儿……或许只有蓝儿她才是真心爱朕……那时候……她尚不知朕的身份……可是她却甘愿为朕付出生命！谁知道……等朕派人去接她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在……朕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爱妃都一个个离去……朕本以为，璎珞与世无争，一定可以永远伴在朕的身边……却没想到……结局竟然如此不堪……”
“皇上为何不亲自去接蓝儿？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什么……什么意思……”
“没什么……倾月只是在想，当初是皇后娘娘派人去接她的，对吧？”
“对……是朕叫她安排的。”
“原来如此。”
“倾月，离开朕！朕不想再让你也受到伤害！”
“倾月随着皇上一起来到这里，就决定了一生相依。”
“一生相依……你这句话……是说给朕听的么……告诉朕……你……你究竟在想什么……你的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过去……”
“那是只属于雪墨的故事，可是雪墨已经死了！现在在你眼前的，是倾月！”
“倾月……倾月……你可知道……朕真的好想爱你……只是……只是……”
“倾月没有心。”
“没有心……”他失声笑了起来，“没有心，眼睛里又怎么会隐藏那么深的故事！”
“这只眼睛，是属于雪墨的。而被毁掉的眼睛，才属于倾月！”
“若是黑暗，又怎能看清？”
“因为心中有更黑暗的地方。”
“倾月……”
醉眼迷离中，他看着她的右眸，深澈而又寒漠，却偏偏闪落忧愁。
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右眸，渐渐滑落，直到芳唇。
她却轻轻推开他说：“皇上若是记得今晚，从此以后，就不要再为旧事伤心。这个世界上，伤心的事情很多，不如忘记伤心，只留下仇恨。”
说着，她将他扶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他拉着她说：“留下来。”
她拂开他的手说：“等你真正忘记的时候。”
说着，她转身离开，走进了夜幕之中。
看着她的背影，他失神苦笑。
我无法忘记，你又何曾忘记。
☆、星辰花满
午后怏怏，倾月带着紫露走出兰蕙苑，漫不经心地散着步。
紫露仍然是唧唧咨咨声不已，倾月也仍然是淡笑默然。
正在这时，看见太子楚华跑了过来。
见到倾月，他停住脚步，乖顺地打了招呼。
倾月笑道：“太子是要去哪里？”
“我……我去拜祭母妃……”
“皇后娘娘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不是！”
“你母妃是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我一岁的时候，母妃就病故了。其实只是小小的病，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医治不好……我也是无意中听丫鬟们说起的……”
“所以皇后娘娘就收养了你？”
“恩！就像母后现在收养了婳儿妹妹一样。母后没有孩子，有我们两个陪着她，凤仪宫也热闹一些。母后虽然很凶，对我很严厉，但我知道，她都是为了我好。她说，我是太子，只有对我严格些，我将来才能继承大业。”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公主怎么样？”
“她的母妃死了，她当然很伤心，她比我还可怜——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