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攻-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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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我么?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好。”
“潇儿究竟是谁的孩子?”
听到这个问题,她大惊失色地说道:“你又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不!不是的!他们当然不敢多说。只是……只是我自己猜测的……”
“韩景行!你放肆!退下!”
“我……我……对不起……”
“退下!”
见她突然大怒,韩景行心中苦闷不已,转身走开。
他怎会看不出,她与萧澈之间,隐晦的情意?他怎会看不出,她对他的思念和担忧?
他只不过想确定,她究竟爱谁,却根本不知道,那是她心中不能触及的痛楚。
韩景行,永远都是这样真诚单纯,毫不隐讳。即使她如今身为太后,他也不愿虚伪相向。他心中,真的永远把她当作当初那烂漫无邪的少女。即使早已经沧海桑田,他还是不愿接受,也不愿改变自己。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真言相向,却不知道,有些事根本就不能提及!
☆、危言耸听
这天,许久不见楚华,她便走出凤鸾宫,向花园走去。
只见楚华正在那花丛之中,与一群宫女嬉闹。天真无邪,烂漫童真。
一个宫女说道:“皇上,您可真听太后的话!”
“我当然听母后的话!”
“那奴婢出一个谜题给您猜猜。”
“好啊!”
“您说,先皇是怎么死的呢?”
“遇刺重伤。”
“不对,我可是听说,先皇醒过来了呢。他去找太后,结果就突然去了……您说,这不是很蹊跷吗!”
“你在说什么!不准胡说!”
“皇上当初摔了一跤,难怪现在有些痴呢!什么都听太后的!”
“什么!什么摔了一跤!”
那些宫女正要回答,倾月已经走了过去,她怒喝道:“你们这些奴才!在胡说些什么!”
没料到太后会突然过来,她们赶紧跪在地上说:“太后请恕罪!奴婢们只是瞎闹着玩的。”
“好大的胆子!”倾月怒喝着,转向楚华说,“皇上,她们以下犯上,绝不能轻饶。皇上下令杀了她们!”
“母后,她们不过是闹着玩,为什么要杀了她们?”
“宫里就是因为有了她们这些人,才会谣言不断。皇上若不严惩,她们必会越来越放肆!”
“母后。她们刚刚说,我当时摔了一跤,才会生病。可是,我为什么会摔跤呢?”
“你……”倾月怔了怔,看向那些宫女说,“你们告诉他!”
宫女战战兢兢地说道:“是蓝妃娘娘所为。“
“蓝妃?她又是谁?”
“她……她……她是先皇的宠妃……人很好……还经常给奴婢们糕点呢……”
“既然她人很好,为什么会推我?”
“奴婢……奴婢不知道……当时是夜晚……奴婢没看清楚……只是……只是知道……她突然尖叫一声……然后就……那样子……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听闻此言,倾月怒道:“什么鬼神!竟然敢亵渎皇上的威名!”
楚华满脸迷茫地说:“母后,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可是,蓝妃娘娘为什么会怕我呢?”
“也许……也许当时她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一时受了惊吓……皇上,你别多想。那件事已经过去,不要再提起。”
“哦!好!我听母后的话!再也不提了!”
“皇上,这些宫女造谣生事,你下令杀了她们!”
“母后,她们只是说错了话而已。不要杀她们好吗?”
“皇上,你是天子,总有一天会面对天下的杀戮!现在将士们都在沙场血战,他们面对的又是什么!皇上只有处理好朝政内务,他们才能够安心杀敌!”
“母后……我……”
“皇上不是说过,永远听母后的话吗?母后教你立威,也是为了你好。”
楚华懵懵地看着她,终于下令道:“杀了她们!”
宫女们慌忙求情:“皇上……奴婢们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
楚华看着倾月说道:“母后,她们已经知错,饶了她们好不好?母后不是教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为什么不给她们改过的机会?”
“身为皇帝,太过仁慈,只会放纵别人!”
“可是……父皇就很仁慈啊……所有人都很尊敬他啊……”
听到他提起楚云深,倾月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内疚。她拉着他朝前走去,默默不语,只留下身后凄惨的求饶声和尖叫声。
夏日炎炎,久未降雨。天下大旱,生灵涂炭。
楚华仍然是懵懂痴然,全是倾月批阅奏折,教他如何在朝堂应对处理。
她教他稍减百官俸禄,而自己也省下吃穿用度,一切从简,然后拨出饷银给受旱地区。担心会有人私吞饷银,她特派韩景行全权负责。而韩景行一直忠心不二,甘愿效劳,自然是全力执行。
朝中大多人都能理解她的做法,但是自然也会遭到少数人的不满抵抗。无故削减俸禄,虽然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却也毫不愿意。
对于这些人的腹诽,倾月心知肚明,亲自出面,恩威并用,才稍微压下了他们的异动。
这天,倾月听说国舅正在与皇上相商,她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果然看见国舅正在与皇上教导着什么,眉飞色舞,嚣张跋扈。而楚华,仍然是满脸的乖顺与懵懂。
见到倾月,国舅只是淡淡地施了个礼道:“见过太后。”
倾月淡淡一笑:“免礼。”
楚华说道:“母后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情要跟母后说呢。”
倾月笑道:“什么事情?”
“国舅说,他想辅政!”
听闻此言,倾月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这时,国舅说道:“既然皇上已经言明,那我也就不再遮掩。幼子登基,满朝之中,没有几个人肯为他尽忠尽职。我是他的舅舅,自然有责任辅助他!”
“国舅这句话就说错了,满朝之中,不乏忠君之辈。你这样说,是想标榜自己的独特么。”
“独特说不上,只不过是想辅助皇上而已。”
“难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算不上是辅助他吗?又或者,你不满于现在的官职,觉得这样不足以辅助他?”
“太后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太后心知肚明,我并没有实权!”
“所以,你是想同朝为政了?”
“把持皇上的人,恐怕是太后才对!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表面上是皇上在听政,而实际上,所有的事务都是太后处理教唆!”
“教唆?我身为他的母后,教导他是非曲直,这又有何不可?”
“太后是想独揽大权么!”
“国舅是想犯上篡权么!”
两人针锋相对,怒目而语。
楚华懵懂地问:“母后,舅舅,你们怎么了!为什么吵架!”
国舅怒气冲冲地说道:“华儿!你太过天真!她一直在背后把持你,你难道还想感激她吗!”
“舅舅在说什么!母后是为了帮助我!”
“她这么做,分明就是怀有私心!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先皇刚死,她就不顾国内动乱,发动战争!”
“舅舅,夜国一直欺负我们,再说本来就是他们自己挑起的战争,我们不过是勇敢应敌而已。母后说的对,只有这样,楚国才能永远安宁。虽然我也不喜欢打仗,但我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国!”
“什么为了楚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她还不是为了给自己结党营私!她跟驸马暧昧不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主动请缨,想必也是为了她吧!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她到底真的如百姓所言,贤德爱民,还是不守妇道,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倾月冷笑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公报私仇!来人!把他拖出去,斩!”
国舅勃然大怒:“你敢!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扰乱朝政,危言耸听,我不过是清君侧而已!”
倾月说着,已经有侍卫冲进来,拖住了国舅。
楚华连忙求情说:“母后饶了舅舅!”
“他犯上作乱,又岂可轻饶!”
“母后!”
“不要说了!”
见倾月如此强势,而皇帝竟然手足无措,国舅大笑起来:“华儿!你跟你的父皇一模一样!都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华儿你千万要清醒些!千万不要被她害了!”
楚华大哭道:“母后饶过舅舅吧!求求母后!”
倾月怒气未消,没有理他。
楚华兀自地哭着,突然说道:“母后是坏人!母后杀了我的舅舅!坏人!”
说着,他就要跑出去。
倾月将他拉住说:“母后只是为了你!”
“母后骗人!母后不过是为了——”
“为了什么!”
看见她震怒的样子,楚华不敢说话。
这时,她又说道:“我知道,杀了你的舅舅你很伤心。但是他刚刚忤逆犯上,你也都看到了!你重情重义固然是好,但是你难道看不出来他的野心吗!若真的让他辅政,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在他的手里!”
“不……不会的……舅舅怎么舍得杀我……”
“在权势面前,亲情算得上什么!你这么小,天真轻信也不能怪你。但是母后不能任由你身陷险境!”
“恩!我知道!幸好有母后在,母后一直都在帮我,才会将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不少人都在夸母后呢!”
“他们越是对母后歌功颂德,你就越要记住,那都是你身为皇帝的恩德!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天下百姓,你都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而母后,不过是指点一二。”
“可是,明明就是母后全权处理啊。为什么要这样说?”
“母后妇道人家,若是你这样说了,他们必定不服。到时候,又会多生事端!”
“哦!我知道了!母后真好!我们出去玩吧!”
“不行!先看书!只有学习治国之道,才能成为明君。”
“好啊!我要好好地看书!我要成为一个好皇帝!”
楚华说着,就静静地坐在案前,研习着治国之策。倾月则坐在一边,批阅着奏章,不时地为他指点疑惑。
次日上完早朝后,楚华满脸懊丧,跑到倾月面前说:“母后,怎么办啊?”
倾月笑道:“遇到什么难题了?”
“战事连连告捷,但是,凌将军和驸马意见相左,我不知道该采取哪一个。凌将军想攻入皇城,驸马却想班师回朝。”
“那你认为呢?”
“我当然是想早点结束了。攻入皇城,毫无胜算,到时候说不定会全军溃退。”
“皇上说的对。能够打败夜国,已经是振奋人心。至于攻入皇城,则是绝不可能,到时候只会反胜为败。凌将军虽然锐不可当,但是太过好大喜功。而驸马考虑的,比较周全。”
“好!对了,听说凌将军受伤了呢!多亏驸马出手相救,才脱离危险。夜国的皇帝亲自出战,难怪这么厉害,连凌将军也对付不来!”
“夜昊天!他亲自上战场?”
“恩,他武功高强,几乎无人能敌。他扬言,要一举攻破楚国,统一天下!”
听到这句话,倾月冷笑起来:“我本想攻破他的城池,然后再擒拿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战场!皇上,你再派援兵!”
“母后……母后好像很怨恨夜国皇帝?”
“不错!我是很怨恨他!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看到倾月突然阴厉的脸色,楚华心中打了个寒颤,不敢再问。
见到楚华惊惶的样子,倾月连忙缓下神色说:“皇上,夜国一直侵犯我们楚国,致使百姓痛苦不堪。楚国百姓,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我自然也是如此。”
“哦……原来是这样……”
楚华走后,倾月想起萧澈现在的情势,担忧不已。萧澈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若与夜昊天正面交锋,不知道是否安然。
担忧不安,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写了一封信,却只有短短两句话。
“务必加倍小心,生擒夜昊天。”
她将信交给自己的死士,特意交代,亲手交到驸马手中。
战场上的萧澈看到这封信后,心中欢喜不已,更加锐不可当。
他知道,她的心中,尚有自己。即使是恨,他也愿意相等。
☆、无孔不入
这天晌午,清风来袭,倾月走到园子里,看着那暗自滋生的夏草发呆。
这时,乳娘抱着潇儿走了过来。
倾月抱过潇儿,看着他熟悉的眉目,又想起了萧澈。心中难过,她正准备将孩子交给乳娘,突然听到孩子口齿不清地唤着什么。
好像是在叫她?
她欣喜不已,仔细听来,果真是在叫她!她亲吻着孩子,笑着问道:“他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
“早就能说一些话了。只不过,太后一直忙着照顾皇上,已经很久都没有看望小王爷了。”
她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中,喃喃地说道:“娘亲对不起你……以后……娘亲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
乳娘笑着说道:“小王爷可机灵了!好像能够听懂你说话呢!你看看,笑得多开心!”
倾月笑道:“他什么时候可以走路?”
“还早着呢!过些日子,我再慢慢教他。”
“真是辛苦你了。”
“能够照顾小王爷,是奴婢的福分。等他长大了,奴婢也能沾沾光。”
“我没有照顾好他,心中也很难过。只是皇上登基不久,我必须好好地照顾他,分不开心。”
“瞧太后这样,倒好像皇上才是您亲生的!”
“不要说这些胡话了。”
楚华跑了过来。他好奇地看着潇儿说:“潇儿真可爱!让我抱抱好不好?”
倾月笑了笑说:“那你可得小心点。”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送入了楚华的怀中。楚华抱着潇儿,欢欣地呼道:“潇儿!潇儿快叫哥哥!”
潇儿‘咯咯’地笑着,扑腾着小手,煞是喜人。
楚华欢呼道:“潇儿叫哥哥呢!”
倾月笑道:“哪里是在叫哥哥!潇儿可没那么神奇!”
她这样说着,却听见潇儿唤道:“哥……哥……”
楚华开心地笑道:“我就说嘛,潇儿就是在叫哥哥!潇儿可聪明了!比我还聪明!”
看见他们这样其乐融融的样子,倾月心中满是温暖。
担心楚华抱不住,她抱过潇儿说道:“华儿,以后你跟潇儿一定要好好相处。”
“恩!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潇儿!”
“今天早朝,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都是一些平常的事情。不过,我特意问了旱情。”
“怎么样?”
“少宰已经将银两拨下,灾民们暂时得到了安抚。母后,我们出去玩好不好?以前父皇还带我出宫去玩呢!我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了!”
“外面情势危险,影祭余孽叛乱,现在出去很危险。”
“可是,我真的很想出去玩!整天闷在皇宫里,真是很无趣!外面有很多好玩的呢!我知道,母后会保护我的,对吗?”
“那好,我安排一下,过两天再出去。”
“母后真好!谢谢母后!”
“好了,快去念书吧。”
“恩!”
楚华说着,欢呼雀跃地跑开了。
几天后,倾月带着华儿出宫了。已经乔装一番,再加上侍卫也只是远远跟随,本以为会万无一失,谁知道还是遇见了刺客。
华儿本来正在欢欣游玩,突然遇见刺客,惊慌不已,晕了过去。
幸好侍卫及时赶到,再加上紫陵侯留下的江湖高手相助,所以终究是逃过一劫。
回宫之后,倾月叫来太医,给皇上诊断。幸好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
宫女端来药,服侍着皇上喝下。
倾月走出来,烦躁不已。
本想成全华儿,让他尽情游玩,谁知还是百密一疏。
她下令全力彻查此事,侍卫们自然不敢耽搁,立刻调查。
谁知,她刚回到凤鸾宫,就见乳娘惊慌地跑过来说:“小王爷不见了!”
倾月大惊失色,几乎晕厥过去。
丫鬟们赶紧扶住她,她才终于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
她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将他放在床上小睡……突然就……就不见了!”
“还不快去找!”
“奴婢已经跟人四下找过……可是……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潇儿还不会走路,又能去哪里!一定是有人劫持!”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不管是何人所为,我都一定要找到他!”倾月说着,对旁边的侍卫下了命令,侍卫们不敢怠慢,慌忙去寻找小王爷。
这时,韩景行走过来,见到她心神不宁,关切问道:“怎么了?”
他刚刚才从旱区回来,就前来看她,却见她如此惊惶。
倾月呆呆地说道:“潇儿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会不会……会不会是影祭?”
“不……不会的……他们不会这样对他……他们怎么会这样对他……他是……”顿了顿,她转口说道,“应该是另有其人。”
“除了影祭,我想不出还会有谁这样无孔不入!”
倾月心中自然也清楚,影祭最有可能。她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自找借口罢了。于是她问道:“有谁知道,影祭藏于何处?”
“他们行踪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除非他们自己现身。”
“那潇儿怎么办!”
“有一个人绝对知道他在哪里。”
见他神色凝重的样子,倾月道:“萧澈?”
“对。他毕竟是影祭的少主人。”
“萧澈现在远在沙场。”
“你可以写信问他。”
“对!我可以写信给他!我现在就写!”
见她如此急切而又自然的样子,韩景行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将那句话问出了口:“潇儿是萧澈的孩子,对不对?”
倾月微微一惊:“你在说什么!”
“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这样关心潇儿——甚至不惜泄露影祭行踪!”
“你……你别胡说!我……我只不过是以太后的名义命令他而已!”
“你这个样子,像是在命令他吗!不要再骗我了!也根本没必要骗我!潇儿是谁的孩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你为什么要隐